革命性技术“钱”景无限
2022年2月、3月间,一则 科技 界新闻被国内 科技 媒体广泛报道:美国专利和商标局(USPTO)裁定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专利属于美国哈佛和麻省理工学院博德研究所的张锋团队,而不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华人科学家张锋
CRISPR-Cas9是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短短几年内,风靡全球,是现有基因编辑和基因修饰里面效率最高、最简便、成本最低、最容易上手的技术之一,成为当今最主流的基因编辑系统。
2012年8月17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化学家詹妮弗·杜德纳和德国马普感染生物学研究所教授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在一篇里程碑式的论文中概述了这项技术,成功解析了CRISPR-Cas9基因编辑的工作原理,这两位女科学家因此分享了2020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2013年2月15日,张锋团队在美国《科学》杂志发表了论文,揭示了他们首次在体外将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对小鼠和人类细胞的特定基因完成了精确的切割,意味着将该技术改进并应用于哺乳动物和人类细胞。
基因编辑三巨头
自此,近年来生命科学领域最耀眼的技术正式宣告诞生,詹妮弗·杜德纳、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张锋三人,也被人们称为CRISPR基因编辑三巨头。
革命性技术的出现,背后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和市场。以杜德纳和沙尔庞捷为一方,背后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以张锋为另一方,背后是哈佛和麻省理工,开始争夺这块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大蛋糕。
美国科学界的华裔“天才”
张锋,1982年出生在石家庄,11岁时,随母亲离开中国来到美国爱荷华州得梅因市(DesMoines)定居。他的辉煌履历简述如下:美国麻省理工学院 历史 上最年轻的华人终身教授(比钱学森先生获得MIT终身教职时还要小一岁),麻省剑桥博德研究所(隶属于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最年轻的实验室主任;被《自然》杂志评选为2013年年度十大科学人物之一;2016年10月登上《时代周刊》封面,被称为“下一代领导世界的人”;是美国人文与科学学院院士和美国国家医学科学院院士。
在遗传学和神经科学领域,张锋对两种革命性技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当他还是研究生时,他是光遗传学研究团队里的关键成员之一。这项技术为最终理解大脑如何工作,如何产生意识和 情感 ,又如何在神经退行性疾病中发生故障提供了阿拉丁神灯一般的强有力工具。
仅仅几年之后,张锋做出了另一项让他跻身于世界顶尖生物学家的工作:如何快速、简便且有效地编辑植物和动物、包括人类在内的基因组。这就是大名鼎鼎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
这项“基因魔剪”技术关乎一切生命体,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的基因,因此,它的前景似乎是任由人类想象。除了利润丰厚的生物制药领域,在农业中,CRISPR就可以用于作物育种、害虫治理、特色农产品的生产等等,也可以用来生产乳制品发酵中抵御噬菌体的材料,在新冠疫情中,也有基于CRISPR的新冠病毒诊断试剂盒获批……
张锋不愧为美国科学界的华裔“天才”。
打开成功之门的“捷径”
通过美国医疗 科技 媒体STAT关于张锋的报道,我们可以一窥张锋的成长之路。
11岁时,张锋随母亲来到美国。刚从中国来到美国,他的母亲起初靠干一些粗活,比如在一个 汽车 旅馆做保洁来养家糊口--尽管她是一位计算机工程师。张锋的父亲是中国某 科技 大学的一位行政人员,有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在美国生活。
因为一场电影,张锋的人生从此开始改变。
1993年,身在美国的张锋看到了《侏罗纪公园》,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1993年,身在国内的你在做什么
在张锋生活的爱荷华州得梅因市,中学的生物课还停留在解剖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蛙的阶段。而张锋却幸运地参加了一个分子生物学的“周六提高计划”。那里的指导老师很聪明,他们发现,让一群孩子全心投入的一个明智选择就是给他们看电影《侏罗纪公园》。父母从事计算机科学的背景,让张锋对编程很感兴趣,而这部1993年播出的科幻电影,则在张锋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他意识到,一个有机体的遗传指令可以被改写,由此改变它的特性,就像父母编写计算机代码一样。
1995年,张锋得到了第一个对活体生物DNA进行编程的机会,他那时已经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学校当时有一个“天才学生项目”,负责老师问张锋是否愿意课后去学校附近的卫理公会医院一个基因治疗实验室当志愿者。张锋回忆,那时他关于现代生物学的知识几乎为零,但实验室主任约翰·利维博士并不介意他是个“小白”。
每天下午,利维博士会坐在他的休息室,一边喝茶一边在白板上板书,解释有关分子生物学的一些概念。张锋很快就学会了关键技术,并在他的热身项目中取得成功:使用病毒将水母中的绿色荧光蛋白基因移动到人的黑色素瘤细胞中,而绿色荧光蛋白是可以在黑暗中发出荧光的。
这虽然不是复活恐龙,但张锋已经在编辑一个物种的细胞。这一年剩下的时间里,张锋研究荧光蛋白能否保护DNA免受紫外辐射的伤害,这种荧光蛋白能够吸收可能致癌的紫外辐射。他发现荧光蛋白可以做到,这一实验成为张锋参加爱荷华州科学展览的项目,吸引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张锋回忆道,“我们都是怪才(geeky)”。
高三那年,张锋在利维的指导下使用病毒做了另外一个遗传学项目,这个项目让他于2000年获得英特尔科学天才奖(Intel Science Talent Search),并获得5万美元的奖学金。
“这个项目让我滋生了治疗艾滋病的宏大想法。”张锋说。这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且一个高中生也没有条件去推进荧光蛋白的工作,试验阻止紫外光能否预防黑色素瘤。但他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到了宝贵的一课:有趣的科学发现往往得不出什么结果。
从张锋在高中的经历可以看出,他在中学时期,就已经开启了生物学研究的大门。而此时在他的出生地——中国,他的同龄人正在全力以赴准备高考,为应试教育的最后冲刺做着无以复加的准备。当张锋在慢慢走进科学研究大门、获得英特尔科学天才奖的时候,中国的高中生们还在日以继夜的刷题,准备着一场场模拟考试。
应试教育还是应社教育
张锋的成功带给我们的思考
张锋在基因治疗实验室当志愿者的时候,常常晚归,他的母亲需要在车子里等好几个小时。一个秋天的傍晚,夜幕逐渐降临,驱车回家的途中,他们看到落叶纷扬飘零的一幕。母子俩被眼前的景色所触动,叶子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会死去或处于垂死的边缘。他们聊到一个人的时间是多么有限,母亲回忆道,一个生命是多么容易就了无痕迹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尽我所能,有所作为,对我来说似乎很重要。"张锋说。
从张锋到目前的人生经验,特别是他移民美国至今的成绩,似乎可以对应“因我所能,有所作为”这八个字。但张锋的成功,能带给我们什么思考?
是应社教育和应试教育理念的不同。
在应试教育的理念中,决定人生命运的考试,是最重要的节点。小升初,中考,高考。 应社教育的思路,就是尽量早的找到,比如在中学阶段就找到合适个人发展的几条备选赛道,及早去接触、尝试、准备,为自己在将来进入 社会 、进入职场,无论是做公职人员、做科研或者其他职业提前准备。
再回到张锋的例子。
张锋到美国之前,接受的是国内经典的应试教育。到美国后,接受了当地的中学教育。
但他作为新移民的一员,其成长远远快于其他人。原因何在?
一个关键就是他通过学校的“天才学生项目”,获得到卫理公会医院一个基因治疗实验室当志愿者的机会。一个中学生,就这样敲开了科学研究的大门,并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英特尔科学天才奖(Intel Science Talent Search),让他的科研之路有了新的起点。
想想张锋在国内的同学们,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年份,那时候在干嘛。张锋在研究荧光蛋白,他们在每天上早自习、晚自习,在做试卷。张锋获得英特尔科学天才奖并获得5万美元的奖学金,早早选定自己人生道路的时候,他们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和要报哪所学校、哪个专业挠头。当张锋进入大学、开启加速人生时,他们有的还处于刚进大学的迷茫期,有的可能因为成绩不理想而正在复读……
人生的分水岭就此产生。
考虑到每个人的天分、性格、兴趣,以及家庭教育和背景,“最”适合自己发展的人生赛道不会太多。应社教育的思路,就是在中学阶段就找到合适个人发展的几条备选赛道,及早去接触和尝试。赛道的规划,是以人的整个职业生涯来规划,而不仅仅是围绕在高考、考研、毕业求职这样的重大节点。只有早一点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才能在进入 社会 和职场后,占得先发优势,并不断维持这种优势。张锋就是这种模式的经典例子。
为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提供更多这样的机会,不仅是为了发掘出更多张锋式的杰出科学家,也是为了让作为普通家庭的孩子,可以在人生之路上走的更加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