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漠化形成条件与影响因素
关于土地沙漠化的成因,主要有两种观点:沙漠学研究者强调人为因素在沙漠化过程中的作用,认为地质历史时期纯自然的沙漠化形成和演化过程与人为作用加强后的沙漠化过程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它是在自然环境脆弱性的基础上,人类干预自然变化过程的结果。沙漠化土地的绝大部分在纯自然的变化中不会发生,在消除了人的经济压力后,能够得到恢复。在这种思想体系指导下,一方面强调现代沙漠化过程是人的经济活动的结果,即人为性;另一方面,强调沙漠化在现代气候条件下的可逆性。这种观点有利于决策沙漠化土地的治理。而地质、地理和全球变化研究者多认为,我国现代沙漠正是地质、历史时期沙漠化多次正逆向演化的结果,从我国近代沙漠化土地分布特征与规律来看,它与地质、地理和自然气候环境变迁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因果关系。在自然演化过程的基础上,人类不合理的经济活动,在局部甚至一定区域内加剧了当地的沙漠化强度和土地沙漠化进程。沙漠化就是沙漠的形成和扩张过程。第四纪地质时期内,沙漠化是一种纯自然的过程,即气候—地貌过程;在人类历史时期的沙漠化,则是一种自然人为过程,即气候—人类干扰地貌过程。沙漠化并不是人类活动的唯一结果和必然结果。
地形条件、丰富的沙物质等环境条件是一个地区沙漠化过程的基础,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是沙漠化的驱动力。
(一)自然因素
在土地沙漠化形成的因素中,风力条件及其与干旱季节在时空分布上的一致性是沙漠化发展的动力条件;以松散的沙质为主的地表物质组成是沙漠化发展的物质来源;同时,降雨量的不足和不稳定、生态环境的脆弱是土地发生沙漠化的背景条件。
1.气候因素
在沙漠化发生发展过程中,气候因素特别是年降水量的变化,往往可以影响沙漠化的进程。多雨年则有利于中国北方干旱半干旱地带沙质沙漠化的逆转,而干旱年则加速沙漠化的扩张。我国北方深居大陆腹地,且受季风影响,形成了广阔的干旱半干旱地区。这些地区,年降水量多在400mm以下,自东南向西北降至50mm以下,且水分条件极不稳定,降水量年际分配极不均匀,夏季降水量常占全年总量的70%以上,而在冬春季节仅占15%以下,加之春季多风,致使风沙活动频繁。因此,干旱是沙漠化的驱动因素之一。根据中国北方农牧交错地区多年降水量近15年降水量资料的对比分析,年降雨量平均减少了25.3mm,可以看出干旱的趋势是存在的,从而导致土地沙漠化逐渐扩大。
风是沙漠化地区塑造地貌的主要营力,对沙漠化的形成和发展,以及地表形态的塑造起着重要作用。一般来说,中国北方风力较强,年均风速多在3m/s。超过临界起沙风(≥5m/s)的风速每年出现日数200~310天,大部分地区8级以上的大风在20~30天。如内蒙古多数地区年8级以上日数在40天以上,最少也在20天以上,是全国风力最强的地区。尤其是春季,降水量极少,地表最为干燥,植被最差,干旱的沙质地表为土地沙化和沙漠化创造了有利条件。因此,当频繁的、临界起沙风(≥5m/s)的风力条件与干旱季节在时空分布上一致性,使干旱的沙质地表的沙层为风力所吹扬,造成沙漠化的蔓延(朱震达等,1989)。
2.松散的沙质物质组成
我国干旱半干旱地区是由一系列高山、高原和盆地组成,在盆地内接受了大量的高山冰雪融水、洪水所带来的沙质沉积,沉积厚度一般可达200~400m。以这些松散沉积物为主要母质,形成了我国广大的干旱半干旱及部分半湿润地区含沙量丰富的地表土壤。沙性土壤质地松散,内聚力弱,易遭到和引起风蚀(王涛,2003)。因此我国干旱半干旱及部分半湿润地区的地表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易风蚀起沙,为沙漠化发生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基础。我国沙漠化土地形成的物质来源大致可分为第四纪河湖相松散沙质沉积物、现代河湖相沉积物、滨海冲海积沉积物等三类。
(1)第四纪河湖相松散沙质沉积物。
我国大面积沙漠化土地是在第四纪河湖相松散沙质沉积物及易风化的砂岩地层基础上发展形成的。第三纪初,由于喜马拉雅运动,鄂尔多斯台地再次抬升,科尔沁地区下陷为明显的洼地
形成了一套厚层河湖相沙质沉积物。在辽宁西北风沙区,表层为第四纪河湖相松散的沙质沉积物,下部多为冲洪积相砂砾层,沙层深厚,一般为几十米,以细砂和中粗砂为主,物理粘粒(<0.001mm)含量仅占2%~10%。湖水退缩后河湖相沙层广泛分布于地表,成为风沙活动的物质基础。
陕北毛乌素沙地,位于鄂尔多斯盆地中部,全新世以前曾是河、湖分布区,沉积了一套灰色、灰褐色细粉砂土层,一般厚约30m(最厚处靖边县中学水井揭露厚为143m)。该套地层非常疏松,且广泛分布,极易被流水和风力搬运,形成沙漠化。甘肃的河西走廊也广泛分布着河湖相砂质地层,是河西地区沙漠化形成的物质基础。
嫩江及其主要支流两岸,广泛发育着由全新统冲积沙构成的海拔120~150m的泛滥平原和由晚更新统粉土构成的海拔160~180m的阶地平原,在大兴安岭山前还分布有早更新统砂砾石构成的洪积扇,这些冲积、洪积沙质沉积物都是形成沙漠化的物质基础。
(2)现代河湖相沉积物。
现代河湖相沉积物不断为沙漠化提供新的物源。如分布在半十旱地区黄淮海平原上不同时期的古河道、决口扇,是我国北方平原地区沙漠化的主要地带和物源。河水从上游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到达平原后,由于河道坡度变小,流速减缓,泥沙逐渐沉积,河床淤高形成地上河,所携带的泥沙在河流两岸流速慢的地方首先沉积,一经决口或改道就形成决口扇,有的形成沙丘,一些新的决口扇往往形成新的活动沙丘。河北、河南的山麓平原区、低平原区和主要河流两岸的土地沙化皆属此类。分布于半湿润地区的辽河、柳河、绕阳河、大凌河等河流两侧或古河流故道呈带状分布的沙漠化土地,也是由古代或现代河流泛滥形成的冲积或洪积的沙质沉积物,在人为活动造成植被破坏的情况下,再经风力吹扬作用而形成的。
一些高原地区的河谷地带,尤其是宽谷,水流浅缓、叉流众多的辫状水系河床、心滩、漫滩和阶地也构成沙源,沙源物质主要是河流不同时期携带沉积的泥沙。据西藏水文站的不完全统计,拉萨河和年楚河的输沙率分别为31.1kg/s和28.7kg/s,年输沙量为98.3万t和90.4万t,雅鲁藏布江输沙率高达458~466 kg/s,年输沙量1450万~1472万t。
另外,由于长期持续的气候干旱和人类工程经济活动的干扰,造成湖泊萎缩甚至干枯、河道废弃,构成沙源。如汇人青海湖的50多条大小河流,绝大部分都已成为间歇性河流或已枯竭。据调查,1973~1986年的13年间,环青海湖新垦农田增加3.28万hm2,每年递增0.25万hm2。与此同时,沙漠化面积也迅速扩大,1956年沙漠化总面积为4.50万hm2,1994年湖堤裸露面积扩大到3.59万hm2,沙漠化面积扩大到7.60万hm2。
(3)滨海冲海积沉积物。
滨海平原由各级海成阶地、河口三角洲堆积平原等组成,岩性主要为砂质粘土、含贝壳碎屑砂、砂砾、粘土质砂、亚砂土、中粗砂、巾细砂、粉质砂土等;在潮汐、波浪作用下,近岸浅海砂质沉积物被推移至边岸堆积形成沿海砂质滩地,多呈不连续的条带分布在潮间带;强劲的风暴或台风,吹扬沙土不断地向滨海陆地迁移,并以砂堤或砂丘的形态存在于海边。这些都为土地沙化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基础。如辽宁南部瓦房店、盖县的滨海堆积物中细砂含量为50%~53%,中砂为29%~37%,物理粘粒仅占11%~13%,土质疏松易破碎成松散沙粒,随风可移动,当土壤表层物理粘粒和有机质被吹蚀殆尽时,剩下的中粗沙很快便形成次生沙地。
3.地形条件
相对平坦、简单的地形、地貌,为风沙的形成、运移提供了适宜的空间。如河北坝上地区的地貌呈微起伏状态,迎风坡一侧受风吹蚀,细粒物质被吹扬,留下粗粒物质,背风坡一侧沙粒堆积,覆盖原地表使之成为沙丘或沙地;波状起伏的黄淮海平原,地势开阔、平坦,岗、坡、洼相间分布的微地貌特点,极利于土地沙化的形成和蔓延;我国青海、新疆等的诸多大型盆地,周围的高山除部分发育有冰川外,多数为干燥剥蚀地貌,荒漠特征非常显著,如青海的盆地多为新近系和第四系堆积物所覆盖,山地地表又是以花岗岩、片麻岩、灰岩、砂岩和板岩为主,遭受风化后,不断产生沙与粉沙物质并在风和流水作用下,形成沙丘、沙堆和沙地。
南北向和北西—南东向河谷,也为沙漠化或沙化提供了空间和通道。如近南北走向的贺兰山以西的地形空间形成风道,致使清水河河谷地段风蚀强度高于两侧山地,风积沙直入延伸到宁夏同心县南部的王团庄以南;柳河河谷也已成为科尔沁沙地及其风沙向东北平原中部入侵的通道。
(二)人为因素
我国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由于人口众多,尤其是近半个世纪以来人口的膨胀,对土地的压力越来越大。众多的人口要生存,对土地资源的过度农垦、放牧、樵柴及水资源利用不合理等人为活动,在沙漠化的产生中起重要的作用与影响,是沙漠化发生和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表3-4)。
表3-4 中国沙漠化的人为成因类型
人口压力过大,已成为土地沙漠化形成与发展的重要诱导因素。由于人口膨胀和人类对生态环境的漠视,人类对土地资源的开发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在内蒙古农牧交错带,人口密度从20世纪50年代初期的10~15人/km2增加到20世纪90年代的40~60人/km2,而联合国规定半干旱地区人口密度的临界值是20人/km2。1989~1998年的10年间,内蒙古耕地面积由49 120 km2增加到72 240 km2,增加了47.1%,均来自于开垦优质天然草场资源。1958年全民大炼钢铁,使林木资源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20世纪70年代初期大面积开荒,80年代初到90年代中后期,农村包产到户后,毁林草开荒现象极其严重。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人均占有耕地数量急剧减少,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对粮食的需求,在落后的生产技术条件下,不断扩大耕地面积,垦殖了大量的非宜农土地。大量非宜农土地的开垦,破坏了土地表层原生植被和土壤结构,为风力的吹扬、搬运、堆积作用创造了有利条件。尤其对沙质草原的破坏,使草原的原始景观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因此,过度农垦是土地沙漠化尤其是草原沙漠化的主要因素。
过度放牧是现代沙漠化过程的另一人为因素。在盲目开垦的基础上,草场面积急剧缩小,而牲畜数量不断增长,牲畜占有草场的面积不断减少,草场利用率急剧增加,草场处于严重超负荷状态,使得草场严重退化,植被覆盖度和高度明显降低,导致风蚀加剧,造成沙质草场沙漠化。
我国广大干旱半干旱及部分半湿润地区,由于交通不便,能源开发水平低下,致使生活能源短缺。为获得足够的生活能源,人们采集各种可燃植被,使大量的林木植被遭到破坏。近300年来,砍掉占地球陆地面积1/5的森林。进入20世纪80年代,每年砍伐森林15万km2(胡兆量等,2000)。地表植被的破坏,使沙质地表裸露,加剧了风力对地表的直接吹蚀作用,导致了沙漠化的发生和发展。
在干旱地区水资源是最主要的沙漠化影响因素。水资源利用不当,导致内陆河下游地段水资源减少,植被衰退与破坏,促进干旱地区内陆河沿岸及下游地段绿洲土地沙漠化的发生与发展。
上述这些成因类型在大部分地区是相互交错、相互影响,相辅相成。因此,沙漠化不是一个单纯的自然过程,是一个自然与经济、社会相关联,而以人为活动和气候作用为诱导因素,在脆弱的土壤环境、水环境共同作用下,所引起土地退化的过程。
二、沙漠化发育程度
沙漠化是我国一个严重的社会经济与环境问题。虽然我国为治理土地沙漠化开展了大量工作,但是目前沙漠化的态势仍然是治理速度赶不上发展速度。根据《中国主要环境地质问题报告(2007)》,我国各种成因的沙漠化土地面积91.17万km2,占我国陆地国土面积的9.5%。根据原国家环保局1997年组织完成的《中国土地退化(荒漠化)防治国家行动方案预研究报告》,我国还有易受荒漠化影响的土地141万km2,其中,易受风蚀的沙漠化土地53.7万km2,总计已经荒漠化和易受荒漠化影响的土地224.7万km2,其中,已经沙漠化和受沙漠化威胁的土地90.8万km2,再加上沙漠、戈壁、风蚀地的面积,共219.1万km2,占我国陆地国土面积的22.82%。
沙漠化土地类型是一定时期、一定区域内土地发生变化的状态,也是沙漠化发展过程和危害程度大小的综合反映。其各种类型主要为潜在沙漠化土地、正在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强烈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和严重沙漠化土地四种类型(表3-2)。
潜在沙漠化土地。外貌上仍保持原有的地表特征,局部地区有薄层片状覆沙(覆盖度<5%),常表现为季节性出现或消失。该地农牧林业生产尚可正常进行。当地土质疏松,含沙量较丰富,具有沙化的潜在因素,一旦自然因素发生变化或人为经济活动超过生态自然平衡的范围,就会发生土地沙漠化。
正在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地貌上已具有明显的风沙现象,地表上存有常年片状覆沙(覆盖度5%~20%),有轻度的风蚀,地表趋于粗化,局部地段已有雏形沙丘出现。有的地区多变成沙生植被,有的地段仍为原生植被,两种植被呈片状镶嵌分布。该类型沙漠化土地具有一定的危害性,草原趋于退化,农田生产量下降。
强烈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其地貌景观已发生明显的变化,出现流动沙丘,常年覆沙分布较广(覆盖度21%~50%),风沙流动性较强,风蚀和风积现象加剧。流动沙丘比高为2~5米,土壤主要为风沙土。植被覆盖度约30%左右。沙生植被发育,为草甸植被、草生植被和干草原等类型。强烈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危害较大,一般说来,已不适宜农业生产,可作为牧场用地,但牧草品质也已明显下降。
严重沙漠化土地。地表上出现大面积的流动沙丘,常以密集连片的方式分布,沙地面积可占当地总面积的50%以上。沙丘一般比高在3~5m,丘间低地有严重的负蚀或覆沙现象,植被均系沙生植物,其覆盖度小于10%。该类型沙漠化土地条件最差,绝大部分土地已不能利用,仅在局部植被较好的丘间低地中可进行适当的放牧。
从土地沙漠化的发展程度来看,我国的沙漠化土地可分为两大类:一是已经沙漠化的土地,占沙漠化土地的52.7%;二是潜在的沙漠化土地,占沙漠化土地的47.3%。在已经沙漠化的土地中,严重沙漠化土地占19.3%,强烈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占34.7%,正在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占46.0%。上述统计数字表明,强烈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和正在发展中的沙漠化土地占有很大的比例,总计占80.7%。这两种类型的沙漠化土地主要分布在毛乌素、浑善达克、科尔沁、呼伦贝尔等沙地及其周围的草场、旱田。因此,上述地带是我国土地沙漠化防治的重点地区。
三、沙漠化主要危害
沙漠化是一种自然和人为双重因素影响下发生的复合性灾害,它不断摧毁着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直接影响着人类的社会、经济活动,并且它的发生、发展还进一步诱发各种毁灭性的自然灾害,严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沙漠化带来的危害主要表现在:一是耕地、草场退化,可利用土地减少,农牧业生产力下降。主要表现在生态环境恶化,植被覆盖率降低,在风蚀和水蚀作用下,肥沃的表层土壤流失和沙化,土层变薄、土壤结构性能变坏,肥力降低,粮食产量低而不稳,流沙蔓延,埋压农田、绿洲,造成农牧业减产和可利用土地面积不断减少。二是沙漠化引起植被衰退,进而导致土壤退化,反过来又影响植物的生存与发展,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过程,使植物群落的密度、多样性向着衰退的方向演替,植物种群越来越单一,直至死亡。三是破坏交通、水利设施。因风沙侵袭和水土流失,我国每年有数以千计的水利工程设施淤积堵塞,排灌效能减弱,使用寿命缩短。沙漠化还对铁路、公路等交通设施造成严重危害,风沙的侵袭阻塞线路,损坏路基、桥梁,严重影响行车安全及经济建设。四是环境污染。每年冬春是西北地区的旱季,也是大风季节,沙尘暴频繁发生。这种沙尘暴影响范围广,持续时间长,飘浮距离远,它不仅使大气混浊,妨碍人类生产活动,而且沙尘物质还含有石英、盐分、微量元素,严重污染空气、饮水、食物,不仅对人体健康产生直接损害,还侵入工厂、机房,加速仪表和零件的磨损,增大仪器的故障率,缩短使用寿命,严重者造成停机、停产等事故,给生产带来直接损失。
上述情况表明:沙漠化的严重危害不仅使沙区生态破坏,灾害频繁,而且还对沙区人民的生产和生活产生严重的影响,成为目前制约和阻碍沙区经济发展的重要问题。
四、沙漠化发展趋势
我国防治沙漠化工作经过半个世纪的努力取得了很大成绩,但从现状和发展趋势看,形势依然非常严峻。根据历次调查结果(表3-5)分析,我国土地沙漠化势头虽得到一定程度遏制,但总体仍在恶化。如位居我国沙漠化土地面积之首的内蒙古,土地沙漠化面积从1980年的34.83万km2增加到2000年的41.04万km2,平均年增长3105 km2。我国沙漠化总体发展速度已由20世纪50~60年代的平均每年1560 km2,到70~80年代的平均每年2100 km2,发展到90年代的平均每年2460 km2。尤其以沙漠绿洲边缘、草原农牧交错地区和农业开发区最为严重,一些潜在的荒漠化土地正逐渐向沙漠(荒漠)化土地演变。
沙漠化的发展和演变速率取决于气候的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强度。气候是制约生态脆弱地区沙漠化最主要和多变的环境因素,寒暖和降水的多寡变化决定着干旱与湿润,对沙漠化有直接影响。一方面随着全球气温升高,蒸发强度大大增加,导致未来干旱加剧,土壤水分减少,从而减少土壤抗风蚀能力,引起土地沙化,加速现代沙漠化的步伐;另一方面,由于众多因素的影响和制约,沙漠化地区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社会生产力水平不会赶超全国水平,而人口增长速度则高于全国水平,因之加大了农业的开发力度和畜牧的超载放牧,如果没有防治措施,势必引起水资源的匮乏和天然草场的垦殖,促进沙漠化发展。因此,在未来短时间内沙漠化面积还会不断扩大,沙漠化的形势还是十分严峻的。
表3-5 我国部分地区土地沙漠化面积变化统计
五、沙漠化防治对策
防治沙漠化的目的是:①防止和(或)减少土地退化;②恢复部分退化的土地;③垦复已沙漠化的土地。我国幅员辽阔,各地自然、社会经济条件不同,土地沙漠化状况相差较大,需要我们根据各地现实情况,遵循分类指导、分步实施的原则,确定科学的技术方法,稳步实施,逐步实现我国沙漠化的防治。
针对我国北方沙漠化,其防治对策主要是:①特别重视目前我国干旱半干旱及部分半湿润地区内具有沙漠化危险性但仍有农牧业生产利用的地区和轻度沙漠化地区的保护与防治,根据其自然条件和资源生态特点,适当、合理地利用土地,防止新的沙漠化土地的出现;②采取措施进行中度沙漠化土地的整治,逐渐恢复其生产能力;③严格控制重度和极重度沙漠化土地的进一步发展。
沙漠化的防治措施要根据各地自然、经济条件与沙漠化状况的差异性来确定,因地制宜地选择相应的资源节约型、适度开发型或环境保护型措施进行沙漠化防治。
干旱半干旱地区,具体的沙漠化防治措施主要包括保护现有植被,天然封育;调整土地利用结构,科学利用土地,宜农则农,宜牧则牧,宜林则林,宜荒则荒,防止“一刀切”。扩大林草比重;大力发展林业,建立防护林体系;退耕还林还牧,建设基本农田;适度利用草场,建立人工饲草料基地;控制人口增长,适度发展牲畜数量等。干旱地区沙漠化防治的主要措施有:以绿洲为中心,建立完整的防护林体系;以内陆河流域为生态单元进行全面规划,合理分配中下游水资源,以水定地(灌溉土地),以水定工(工业),以水定牧(牧业),以水定产业结构,甚至以水定人;发展节水型农业,改变掠夺式利用资源为节约高效型的利用资源,制止无序利用水资源与大水漫灌的现象,实施以节水、节地为中心的节约型农业资源的措施;工程措施与生态措施相结合,防治绿洲边缘流沙,人工促进沙漠化逆转等(王涛,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