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中国苔藓植物研究一片空白,几千种苔藓植物没有一个中文名字,也没有一个模式标本、甚至连苔和藓的概念也十分混乱;搞苔藓植物研究,即没有经费,也没标本柜,甚至连包标本的纸也买不起,面对这种状况,陈邦杰用旧肥箱改制成标本箱、用旧报卷和旧报纸包标本,深入四川东部、峨眉山、金佛山和大小凉山、马边、雷池等地,采集了几千号标本。陈邦杰的第一篇苔藓植物著作是他1940年的博士论文《东亚丛藓科的研究》(德文),论文讨论了丛藓科的分类特征及内部变异、地理分布和系统发育,提出一个丛藓科的系统图解,这篇论文,为他在苔藓植物学领域中的国际地位奠定了基础。后,陈邦杰又发表了《海南岛苔藓植物》、《中国藓类植物标本第一辑》、《中国雉尾藓属之报告》等等,这些浸润着他心血的研究成果,受到了国内外生物学界的高度评价。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的植物学课本中以及科研工作方面存在着苔类和藓类的中文名称与拉丁文原名之间的混乱甚至相反的情况,陈邦杰便将自己多年来所积累的有关方面的资料加以整理,于1952年在中国植物学杂志6卷第4期上发表了《苔和藓名称考订与商榷》的论文,论文参照当时苔和藓在课本中的统计结果,从多数的原则和植物学命名优先律的原则,确定了以藓类名Mosi和以苔名Hepaficae。这一观点得到了广大教师和科研工作者的认可,改变了我国苔藓类植物名称的混乱状况,并广泛应用于教学和科研工作中。陈邦杰是科学家,同时也是卓越的教育家和科普学家,他24岁就从事教育工作,从德国留学回来,他又历任中央大学教授、同济大学植物系主任,1952年,中国高校院系调整时陈邦杰毅然要求到新成立的南京师范学院任教。陈邦杰以毕生的精力从事植物学的研究,在苔藓植物研究领域中成就斐然。为了让中国的植物科学研究登上世界舞台,他在老一辈植物学家钱荣澎、裴鉴教授鼓励下,从三十年代起就毅然从事苔藓植物科学的研究,他的一生足迹遍布中国的山山水水。早在中央大学读书时,就在苏南一带采集,在四川乡村建设学院时,又深入到川东、川西、峨眉山、金佛山、大小凉山等地采集,以后更是带着助手和学生到大小兴安岭、内蒙古荒漠区、阿尔泰林区、陕西秦岭、西藏珠穆朗玛峰、海南岛热带雨林、福建武夷山区以及安徽黄山、浙江天目山等地采集标本。他先后采集到苔藓标本4万多号,其中苔类46科,130属,654种;藓类62科,354属,1675种;并作了大量的科学实地考察,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苔藓植物标本资料。 在实际工作中,他发现中国植物学界对苔和藓的中文名称,名词混淆不清,常常发生错误。因此,陈邦杰教授在大量研究工作之后,制定了科的命名规则,使苔藓植物的中文名称有了科学的分类。他还为许多苔藓植物拟订生动而形象的中文名称,如金发藓、提灯藓、葫芦藓、孔雀藓,并订正了许多错误名称。此外,以前各大学在讲授苔藓植物时,照抄欧美等国的书本,以土马柠为代表植物,根本不适合中国国情。在他的倡导下改以葫芦藓为代表,受到植物学界的赞同和欢迎,直到今天中国大中学课本都是以葫芦藓为藓类植物代表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