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是我第一本在手机上完成阅读的书。在阅读小说,写了一些解读的文章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浅薄,于是又读了相关的一些论文。 在这个过程中,我对这本小说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和认识。内容比较杂,就算是碎碎念了。曾看过刘震云的一个访谈,他提到,他的创作经常会受到一些批评。 但对于《一句顶一万句》,人们总是难掩溢美之词。无论从思想性、叙事手法还是语言特色,人们都给予这部小说很高的评价。 有学者是这样说的:“应该说,这是最近几年我读过的,最有意思、最有意味、最有想法的小说。这是一部不动声色的作品,是一部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大书。它将开启一个小说讲述的新时代。” 刘震云也曾说,这是一部他愿意拿出去送人的作品。 就我而言,在阅读中会感受到作者的游刃有余,而不是那种力不从心。我觉得这是很难得的。一本书,如果能让学者饶有兴趣地研究,能让普通读者乐意读,且能从中汲取到生活的智慧,那就算得上是不错的书了。 有论文提到了刘震云对语言的认识。从他的这本小说来看,他对语言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比如,小说中的人吵架,会从眼前的事扯到很多别的事,吵来吵去越吵越糊涂。 但有趣的是,作为一个小说家,他虽看破了语言的局限性,却还是要用语言去表达对语言的这种不信任。 这本小说很有意思,主要人物塑造得不错,为数众多的次要人物也个个鲜活。次要人物既为主要人物服务着,又有着比较强的独立性。 比如小说一开始提到的铁匠老李,作者既写了老李和母亲之间的隔阂,又借着老李的事,写出了老杨和老马的隔阂,在这个过程中,前半部的主要人物杨百顺也很自然的出场了。 但是当第一遍读这本书时,还是建议先关注主要人物,要不然容易有迷失在人群的感觉。 因为读的是电子版,所以可以看到其他读者对小说的评论。我看到一个读者说,作者爱用的“不是……而是……”这种句式,正是河南话的一个特点。(河南的读者们,真的是这样吗?) 以上这点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作者大量使用这种句式一定有他的目的。在看论文时,我又找到另一种说法:作者这样写,是为了还原现实世界的“绕”。 感觉这样解释很有道理。我之前觉得作者对再现现实世界有一种执着,但那时我还没想到,作者会通过使用某种句式去还原现实。(真的很佩服!)刘震云曾说他喜欢赵树理的作品,喜欢赵树理的幽默和乡土气。对于写《一句顶一万句》这种表现底层人民的小说而言,学习赵树理,那真是找对了师傅。 人们一直说这本小说是“中国版的《百年孤独》”,我一直以为作者受外国文学影响较大,没想到他学习的范围如此广泛。 看书时,我一直看不起老杨,也可能是受了老马和杨百顺的影响。可有一次我重看老杨瘫痪在床和大儿子说话那一段,我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谁都知道老马看不起他,他自己也生气,可提起老马,他又忍不住为老马叹息,说老马明明可以当杀人放火的陈胜吴广,却偏偏天生是个胆小的。说完不忘骂老马几句,说他也看不上老马。 原本我以为杨百业是个窝囊的。可他听了老杨的这段话后,倒觉得老杨和老马“一辈子应该成为朋友”。 原来,老杨懂老马,杨百业懂老杨。 小说算是一个开放式结局,只写了牛爱国要去找章楚红,也没写到底找没找到。说实话,习惯了作者的讲故事的絮叨和有趣,看到结尾的戛然而止,倒让人有点失望(因为没看够)。 我觉得结尾之所以如此设置,有两个原因。 一是,牛爱国人生的钥匙在姥爷杨百顺那里,他去异乡寻找的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明白自己的心,当他完全意识到他的心结是放不下章楚红时,他寻找的目的就达到了。 二是,可以把小说看作一个循环,就像电视剧《开端》那种不是简单重复而是要寻求改变的循环。牛爱国有着和姥爷杨百顺相似的人生经历,但相似不是为了重复,而是为了寻求改变。一旦重大的改变出现了,那这个循环就结束了。(《开端》中男女主不断进入循环,不断寻找问题所在,最终成功,而成功后也就出了循环。当然这二者没有直接关系,只是这样比较好理解。) 就我而言,我感觉小说前半部分人物更多更丰满,主要人物杨百顺的经历更坎坷,而后半部中的人物有明显的复制粘贴的感觉(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牛爱国的人生经历也比杨百顺更简单。 那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前半部的丰富是为了铸造出“钥匙”,而后半部的简化和复制是给主角“降低难度”,让他“轻装上阵”,快速找到人生答案。 前几天看一个读者评论,他说看了电视剧很想看小说,我才知道原来小说还被翻拍成了电视剧。之前我只知道有电影版的。不过,据说电视剧版改动较多。昨天看了刘震云的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延津与延津》,里面写了小说里的延津和现实的延津的关系。 读小说时,我很信任作者,慢慢地就以为小说里的延津就是现实中的延津。看了《延津与延津》我才如梦初醒,感觉自己很可笑,怎么会混淆小说与现实,犯这种错误。 后面11条下期再发,欢迎关注~ (对小说感兴趣的话可以读读原著,也可以看看一心书屋往期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