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刚花了几元钱下载好的,给你一起分享吧论 《西游记》的谐趣美[摘 要]:诙谐有趣是人们对 《西游记》众口一致的评价,也是 《西游记》诞生四百年来艺术魅力经久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小说文本的诙谐有趣,分别体现在性格塑造、内部矛盾冲突、市井生活描写和以俗为美的趣尚四个方面。[关键词]:《西游记》;谐趣;猪八戒;市井生活;以俗为美一 、性格塑造的谐趣关于 “谐趣”,朱光潜先生以为它是【“以游戏态度,把人事和物态的丑拙鄙陋和乖讹当作一种有趣的意象去欣赏”】,【而且认为,“尽善尽美的人物不能为谐的对象,穷凶极恶也不能为谐的对象。引起谐趣的大半介乎二者之间,多少有些缺陷而这种缺陷又不致引起深恶痛绝”】,【最普通的是容貌的丑拙”】,【照此标准去衡量,猪八戒形象的塑造可谓深得作者之心】。若从大局和整体考查,猪八戒则是一个毛病不少本质较好的可资教育的对象。在唐僧诸徒中,猪八戒的性格是最为丰富复杂的。他既有突出的优点,又有明显的缺陷。整个性格充满着矛盾,而由这种矛盾又每每引发出强烈的喜剧效果。首先,小说中的猪八戒吃苦实干,却又贪食贪睡。猪八戒在整个取经过程中是吃了苦、出了力的,特别是许多脏活累活都要由他去做,比如挑行李,背死尸,埋人头等。在荆棘岭开山,在稀柿衙拱路,都突出表现了他的吃苦耐劳。其实他的这种吃苦耐劳,早在高老庄就开始了。入赘高家后,“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连老丈人也不得不承认:“一进门时,倒也勤谨: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昏去明来,其实也好。”但是,他贪食贪睡的毛病也着实让人吃惊。吃相贪馋,食物不论好坏软硬,一概狼吞虎咽,不嚼不品,常常是食“而不知其味”。在五庄观偷吃人参果就是如此。人饭量特别大,老丈人就曾嫌他食肠甚大而要悔婚,说他 “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他贪食好吃,常常是闻吃而动。第六十八回写悟空让他上街去买油盐酱醋等调味品来做菜用,他推托说自己相貌丑陋 “恐惹下祸来”,偷懒不肯去。悟空就对他说街上有大烧饼、大馍馍、好汤饭、好蔬菜,有糖糕、点心、油食、蜜食等无数好吃的东西,我去买些请你,如何?猪八戒一听这话,口内流涎,喉咙咽唾,跳起来就跟悟空上街了。他贪睡成性,睡觉不择地方,青石板上、荆棘山中、乱草堆里,都可以入眠。让他去化斋,则瞌睡连天;叫他巡山去,则倒在路边呼呼睡起觉来,一睡就是大半天;夜间睡觉,连师父唐僧叫他,他也会恼火发脾气,借此对唐僧调侃打趣。猪八戒的性格实在是最富有谐趣美的一种。二、喜剧来自内部唐僧是取经队伍的最高领导,他下面有三徒。作为一个部门的行政长官,唐僧实在名不符实,他除了长着一副标致的人形和能记住一套菩萨教的紧箍咒外,其他不甚了了,悟空、八戒对唐僧的役使常有埋怨之声,师徒之间时常发出不和谐的声音。首先看猪八戒对无能领导唐僧的调侃。小说第三十七回写乌鸡国王鬼魂夜拜唐三藏,三藏惊醒后连声叫道:”徒弟!徒弟 !”八戒醒来道:”什么土地土地?当时我做好汉,专一吃人度日,受用腥膻,其实快活,偏你出家,教我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做奴才,日间挑包袱牵马,夜间提尿瓶捂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若对唐僧这支取经队伍的队形稍加考察,就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孙悟空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标准的马前卒形象,虽说有鞍马劳顿之苦,却也占尽了风光。沙和尚忠诚可靠,时刻与领导共进退,日子相对轻松,其位置居中。而猪八戒的营生则要烦累得多,他既要负责殿后,又要承担巡山、化斋、降妖的任务,夜间还要提瓶务脚,充当贴身丫鬟。无怪他整天牢骚满腹,当然,他也深得师父疼爱,打猴哥的小报告也时常奏效。再如小说第四十八回,写妖怪作法致使众人落水,唐僧是俗夫凡胎,不能和别人相提并论,当有淹死的危险。而八戒本是天蓬元帅临凡,他当年掌管天河八万水兵大众,沙和尚是流沙河内出身,白马本是西海龙孙,故此能知水性。当八戒、沙僧在水里捞着行囊,放在白马身上驮了,分开水路,涌浪翻波,负水而出”时,孙悟空急切地询问师父的下落,猪八戒打趣道:”师父姓陈,名到底了,如今没处找寻,且上岸再作去处。”大圣在空中指引,须臾回转东崖,晒刷了马匹,僻掠了衣裳,大圣云头按落,一同到于陈家庄上。早有人报与二老说四个取经的老爷,如今只剩了三个来也。庄人询问三藏老爷的下落,八戒再次打趣道:”不叫做三藏了,改名叫做陈到底也。”所谓“陈到底”,实乃 “沉到底”也。既改名,又变姓,猪八戒的玩笑动作有点过大。作为大师兄,孙悟空按理说不应该为长不尊,而应当处处为师弟作榜样,上尽忠,下尽责。但是,由于来自猴类,孙悟空天生就有多动症状,顽皮机警好名坐大,一副为老不尊的顽童姿态,比之于金庸笔下的周伯通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在受业恩师菩提祖师和不男不女的观音菩萨面前,孙悟空能暂时的正襟危坐,其余皆插科打诨,少有完全的尊重,即使唐僧亦不例外。小说第三十八回就有一段关于孙悟空不知长幼、漠视尊卑的描写:……将近有一更时分,行者心中有事,急睡不着。他一毂辘爬起来,到唐僧床前叫:”师父。”此时长老还未睡哩,他晓得行者会失惊打怪的,推睡不应。行者摸着他的光头,乱摇道:”师父怎睡着了?”唐僧怒道:”这个顽皮!这早晚还不睡,吆喝什么?”头乃六阳之首,它高高在上,是真正的尊贵之所在,孙悟空胆敢在此抚摩摇晃,与其说猴性发作的身不由己,倒不如说是作者故作戏谑的有意处理。类似猪八戒式的打趣也时常发生在身为大师兄的孙悟空的口中,如小说第四十回这样写道:三藏闻言,也似信不信的,只得攀鞍在马,顺路奔山前进。正行时,只听得叫“救人!”长老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什么人叫?”行者上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什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行者笑道:“我晓得,莫管闲事,且走路。”(第40回)唐僧虽有佛家普度众生的心肠,无奈肉眼凡胎,失察于人妖之辨,西天路上因此而陷入妖魔之手者多多,给孙悟空降妖除魔制造许多麻烦。所以每当师父要大发善心救人的时候,孙悟空便借机转移话题,以避免不必要的节外生枝而耽误精力和时间。比起徒弟们的偶尔打趣来,唐僧则表现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官僚和严厉,他经常因为自己凡夫俗子的短视而对徒弟们进行劈头盖脸的训斥和刁难,有时更是以“紧箍咒”对忠心耿耿的孙悟空施以严惩。比如骂八戒是 “馕糟的夯货”,孙悟空则是“泼猢”,用粗言恶语去责骂徒弟几乎成了唐僧的家常便饭和生活习惯,明显地带有封建时代师徒间的严重不平等色彩。也正是这种取经队伍的不和谐,使小说处处透出一种让人捧腹的情趣。《西游记》中的故事情节主要是在孙悟空与妖魔之间展开的,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而西行旅途中的丰富生活又不止这一方面。事实上,在八十一难的很多回合中,吴承恩并不是仅仅写孙悟空与妖魔的对抗,而常常描写在旅途生活中行者与八戒的调侃戏谑,产生一些喜剧性的冲突,这种描写有时甚至占了相当长的篇幅。众所周知,孙悟空机智、好斗,性格玩世不恭,好揶揄,善戏谑。猪八戒又最世俗,呆头呆脑,却又经常耍小心眼,口馋,偷懒,好色,好说谎,又标榜自己最老实。他们之间的打趣调笑,打破了旅途的寂寞和枯燥,使漫漫西天长路生出种种读者并不陌生的生活情趣。加以唐僧对猪八戒的有意偏袒,又增加了情节的趣味性,往往造成这样一种结果:猪八戒在外面是被作弄的对象,回到师父面前再大告师兄的罪状,借唐僧的“紧箍咒”反攻倒算。小说中第四十九回的描写即是如此。孙悟空的神奇本领自有其挥洒的特定空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唯独在水中就大打折扣,并非海陆空全方位驰骋横行。猪八戒恰巧抓住这少有的机会,利用自己执掌天篷元帅时练就的水中本领,对平时经常欺侮自己的孙悟空进行报复,把行者掼在水中。岂不知聪明的孙悟空早有防备,假身故意被摔出,“真身变作一个猪虱子,紧紧的贴在他耳朵里”,借助八戒的猪耳朵安然无恙地返回。原想作弄别人的人却被人家作弄了一回,最后落得跪地求饶、磕头赔礼,小说细致地写出了猪八戒从计划时的欣喜到掼跌孙悟空的惬意和阴谋落空后懊丧的心理过程。既知如此,何必当初?猪八戒的悟性就是这样不长进。三、市井生活的浓缩在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市民阶层虽然晚出,但它一旦形成便具有明显的特点。它不像农民的生活那样,由于依附于土地而具有相当的稳定性。一般的市民往往都要从事一些贩运和买卖,有时甚至长年累月在江湖上奔波,这就不仅增加了生活的不安定性,而且也不免要承担一些风险。作为一部面向市民的白话小说,《西游记》势必融入市民所熟悉的生活内容,表现出较为浓厚的市井生活情趣,“买卖”、“生意”几乎成了孙悟空的口头禅。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孙悟空的“好名”。就题材而言,《西游记》当属神魔一类,但从其主人公孙悟空的身上则可以看出明代中期尚未发育成熟的商业社会的痕迹。由于商业活动的繁荣,市民阶层空前壮大,传统的价值观被重新审视,孔子“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思想已经不能“与时俱进”,丧失了它千年以来的金科玉律的地位,代之而起的是商业活动中对“利”的攫取和古代知识分子心目中“功名情结”的魂牵梦萦。作为一个更多来自市民阶层的艺术形象,孙悟空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趋利的表现,而好“名”的思想追求却特别的明显而执著。第一次大闹天宫后,就是因为嫌 “弼马温”官小名卑而反下天庭。经过激烈的斗争,才获得一个有其名而无其实的“齐天大圣”名号。蟠桃会上,因排不上座次未见自己的大名而进行了第二次大闹天宫的表演。西天路上,孙悟空的“好名”追求伴随始终,直到故事的结束。由于生性高贵,孙悟空时时表现出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他言必称 “老孙”,在妖怪面前更是大长自己的辈分,直呼“你孙外公”,或者称别人 “老儿”、“儿子”、“孙子”。即使与妖精斗法,亦从不弄虚作假,只巧取而不豪夺,时常担心“坏了老孙的名头”。孙悟空是一个性格顽强的“美猴王”,浑身充满昂扬进取的精神,绝无刘备式的懦弱流泪。即使因为斗争的需要也不甘心委曲求全,偶尔有那么一次的“坐小”就倍感痛苦万分。《西游记》中描写孙悟空的大哭场面十分罕见,大闹天宫中仅出现过为数不多的两次。取经路上也有两次大哭的描写,一是小说第七十七回“群魔欺本性 一体拜真如”,写唐僧误以为被狮驼岭的妖怪分吃后曾大哭不止,而这次痛哭流涕却不是出于对师父的牵挂,恰恰因为自己的名声受辱,即使为了形势的需要而一时采取的低姿态也感到痛苦万分。上面这段心理活动描写形象地揭示了孙悟空“好名”的思想性格,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孙悟空是一个大英雄,但算不上一个大丈夫。《西游记》中类似这种通过心理描写去揭示人物思想性格的手段运用并不是太多,作者更多的方面是让人物自己现身说法,通过孙悟空多次自诩式的“自报家门”来反复加深其好“名”性格的展示。据统计,小说中写孙悟空自诩式的“自报家门”当在十次以上,现试举两例证之。在小说第十七回“孙行者大闹黑风山,观世音收伏熊罴怪”中,孙悟空不仅经常自诩其上天入地的英雄本领和出生以来的辉煌战果,有时偶尔还对自己的金箍棒进行夸饰,自诩其武器的神奇,试图不战而屈人之兵,先从精神上打败对手。再如小说第七十五回的描写。与前文自诩其大闹三界和西天路上降妖伏魔的英雄壮举不同,本段夸饰则主要炫耀其兵器之神。孙悟空先从金箍棒的质料说起,依次介绍了金箍棒的铸造经过、神奇功能以及他运用此棒上斗天兵神勇、下除妖孽贼寇的赫赫功勋。正所谓:“邪魔汤着赴幽冥,肉化红尘骨化面。处处妖精棒下亡,论万成千无打算。上方击坏斗牛宫,下方压损森罗殿。天将曾将九曜追,地府打伤催命判。”四、以俗为美的趣尚在中国古代文化中,雅文化与俗文化既并行发展,又相互渗透、相互冲突和依存,组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雅与俗这对美学范畴是随着音乐的兴起而产生的。《诗经》的时代,文史哲混沌,歌舞乐一体,艺术的发展始终与雅俗的对立和发展紧密关联。十五国风,即是当时新兴的俗乐,又是俗文学的的基本样式,它与王畿土地上的雅乐形成鲜明的对照(这里的所谓 “乐”,其实可以完全借指文学或文化)。由于俗乐、俗文学对宫廷雅乐和雅文学具有强大的冲击力,所以它一经行世便受到正统卫道之士的竭力排斥。孔子对郑声深恶痛绝,在《论语》中,他一再呼吁:“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在孔子看来,俗乐与俗文学有悖“礼”的规范,应当加以坚决抵制和扼杀。《萄子•乐论》也认为:“郑卫之音,使人之心淫。”《礼记•乐记》更是对当时以郑卫之音为代表的民间音乐和文学大加贬斥:“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直到宋代的朱熹还对此耿耿于怀,认为“郑人几于荡然无复羞愧悔悟之萌”,“卫人犹多刺讥惩创之意”。尽管统治者极力标榜雅乐,贬斥俗乐,但由于扎根在民间的“郑卫之音”具有全新的品貌和旺盛的生命力,故自其诞生之日起,就对宫廷雅乐和雅文学构成严重威胁。早在春秋时期,俗乐就如一股强劲的东风,冲开皇宫的大门,使庄严神圣的君王陶醉其中。据《乐记•魏文侯》载,魏文侯曾对子夏坦率道出自己聆听古乐(雅乐)和新乐(俗乐)的不同感受:“吾端冕而听古乐,则惟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由此可见,俗乐具有多么令人迷狂的艺术魅力。从中国艺术的重要部门古典文学的发展来看,雅俗之争虽然贯穿始终,但其中颇有起伏。中唐以前,文人士大夫的“尚雅”心态明显而强烈,“雅正”这一审美范畴,在文学史上拥有广阔的领地,是封建文人普遍追求的审美趣味。“安史之乱”的爆发和连续八年的兵火,使得貌似强大的唐帝国轰然坍塌,给汲汲进取的士子带来严重的戕害,也给 “雅文学”如登峰造极的唐诗发展带来消极的影响。大诗人韩愈仰望李白、杜甫两座高山,深感创作的艰难,在浪漫、写实两路之外,独创 “险怪”一派,并提出了“以俗为美”乃至“以丑为美”的主张,在创作理论上高擎起俗文学的大旗,虽然还一时无法撼动“尊诗右文”传统观念,但对其后唐传奇的出现无疑起到了警醒的作用。词本是典型的俗文学,但一入文人之手,便又“雅”了起来。宋代以后,词学家习惯于将词分成雅词与俗词两大类。雅词内容无邪,语言典雅,意趣高远,风格中正和平;而俗词多写情爱,语词尘下,风格软媚靡曼,从而失去了雅正之致,故为人所病诟。受雅正美学观的影响,正统文人多指摘《子夜歌》,诋毁《竹枝词》。尽管如此,他们也无法遏制俗文学对雅文学的冲击和浸润,更对俗文学地盘的扩充和势力的壮大无可奈何。直接受到帝王卿相压制的柳永词,正是缘其“俗”,才不胫而走,家喻户晓,以至形成“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的奇特景观。其后,作为俗文学典型代表的元曲和明代小说,虽然不被卫道者所重视,但由于其本身的强大的生命力,而最终却能成为一代文艺样式的代表,取得了与诗、词、文争胜的显赫地位。仅就明代长篇白话小说创作而言,它不仅在形式上代表着俗文学的新生,更在题材和内容方面体现着俗文学的价值和魅力。以俗为美的平民文化特征也是《西游记》的审美特征之一。(一)偷盗与行:在《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偷盗行几乎贯穿全部小说,可以说他从蟠桃会上兜率宫中一直偷到了朱紫国和平顶山,偷迹踏遍了天宫人间和西天佛土。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就以善偷显名,此后更是变本加厉,把与偷巧妙结合,西天路上屡试身手,结果常常大获而归。经火焰山,取了芭蕉扇;在五庄观,偷吃人参果;遇金角大仙和银角大仙,又连偷带,弄走了他们的五件宝贝。孙悟空偷盗技术高明,尽人皆知,声名远播。师弟猪八戒索性就对人夸口说他师兄是个 “开锁的积年”。在别人的心目中,孙悟空则早已是一个积年的惯偷了。东方朔在帝君处与孙悟空相遇,就直以“老贼”相唤:“老贼,你来这里怎的?我师父没有仙丹让你偷吃。”这里提起小说前七回中孙悟空 “大闹天宫”时偷吃仙丹的往事,太上老君自然记忆犹新,所以他“见行者来时,即吩咐看丹的童儿:“要看仔细,偷丹的贼又来也。”’而当孙悟空求借“九转还魂丹”时,他虽心中不愿,却也无可奈何。由此可见孙悟空的偷盗手段之高,不仅远近闻名,而且令人生畏。连玉帝也要礼让三分的太上老君也不敢不送他一丸仙丹,以求息事宁人。如果说孙悟空是以“偷”闻名的话,那么天宫的神祗和西天的佛徒则更擅长哄。“大闹天宫”时,太白金星曾给玉帝出主意:“就叫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于是太白金星当面哄孙悟空:“玉帝传旨到,‘凡授官衔,皆由卑而尊,为何嫌小?’……是老汉为大王冒罪奏闻,免兴师旅,请大王授策。玉帝准奏,因此来请。”玉皇大帝也当面哄孙悟空说:“悟空过来,今宣你做个‘齐天大圣’,官品极矣,但切不可胡为。”这时候的孙悟空尚未具备火眼金睛的神通,便胡里胡涂地欣然接受了。聪明的孙悟空尚且能被人哄,蠢笨的猪八戒上当则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西天取经大功告成时,猪八戒仅仅被封了个等外之列的“净坛使者”,八戒口中嚷道:“他们都成佛,如何把我做个净坛使者?”如来佛于是哄道:“因汝口壮身慵。盖天下四大部洲,瞻仰吾教者甚多,凡诸佛事,教汝净坛。乃是个受用的品级。如何不好?”贪吃的八戒自然不再说什么了。(二)“尿”描写:如果说偷盗和哄属于道德审丑的话,那么把猴子和马的小便引入作品就可以视之为艺术上的审丑了。参观过动物园的人们都知道,猴儿们的领地一个“醒鼻”的标志就是熏人的腥臊气味。《西游记》的作者在仔细观察猴子生活的基础上,又借鉴了狗类到处留尿的习惯,在事关生死存亡的大闹天宫一节中,独出心裁地设计了猴子留尿“到此一游”的恶作剧式情节,和高高在上的佛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给貌似庄严的神佛投以反讽,既宣泄了作者心中的不满,又给观众带来了会心的笑意。有人说,“无赖猴头在神圣佛祖掌上撒尿,这是中国古典文学中最伟大的最具有喜剧色彩最有民众性的一个细节,是中国古典小说的一个伟大成功”,“这个评价应当说是较为正确的。作者似乎并不满足于“猴尿”的描写,还分别在小说第45回和69回写了 “马尿”和“猪尿”。车迟国王佞道排佛,孙悟空领着两位师弟大闹三清殿,不仅偷吃了供品,把那三清教主一起请下供台.丢进“五谷轮回之所”,还顺势撇下三缸 “圣水”,留给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品尝。小说第69回写孙悟空给朱紫国王医病,以大黄、巴豆、锅灰为原料,再借用小白龙的马尿,终于制成了专治朱紫国王的特效药 “乌金丹”.彻底解决了国王的消化不良之症。这三次用 “尿”,不仅品种齐全,猴、猪、马、人四位一起上阵,而且各尽其妙。第一次写尿,是调侃佛祖。第二次是针对明世宗佞道的嘲讽,又使人联想起天宫中专门为玉皇大帝炼丹延寿的太上老君。第三次则把讽刺的矛头直接指向了人间的君王。参考文献:[1]朱光替.诗论[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7.[2]参见余世谦著.《西游记作者对我说》,[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3]老庵.经典丛书 •西游故事[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