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找到了,2003年9月中国国家地理四川专集目录P20 中国人对青藏高原的科学探索P28 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大事记撰文/刘晶P60 与老青藏面对面撰文/刘晶 摄影/章铭陶等P76 中国水坝:游走于期望与声讨之间撰文/渭一P88 反水坝运动在世界撰文/范晓 易水P100 数字模拟 重现北京老城撰文/卢正刚 数字图象/水晶数字科技公司P114 龙岩:北回归线上的绿洲撰文/茹果 摄影/姜平P124 追寻日本的玄奘——圆仁足迹撰文摄影/阿南史代 翻译/朱丽双 阎彩娥地理视点P18 阅读青藏高原撰文/马丽华P70 要不要给子孙留一条自然的河 简介 河流是有生命的,这不是比喻。美国地理学家戴维斯(William Morris Davis)有个著名的“侵蚀循环”理论,他把河流的发育过程分为青年期、壮年期、老年期三个阶段。大地上某个区域地壳上升,山脉隆起,随之河流诞生,开始发育。地壳上升的越快,河流切割的越深,这时的河流激流澎湃,昂扬奋发,河谷呈V字型,正处于青年期;随着河谷的深切,两岸崖壁岩石发生的风化和在重力作用下的坍塌和滑坡,使河谷开始变得开阔和坡度变得较缓,这时的河流是壮年;当地壳上升变得缓慢或终止时,河谷将变得越来越开阔和平坦,最终地壳隆起被夷平,河谷变成准平原,河流进入老年期,最后河流死亡。这就是河流的一生。然而河流的寿命是非常非常长的,长到以百万年,千万年计。 人类活动可以缩短河流的生命。对河流影响最大的是在河流上规划了一处处大坝,称之为梯级开发。有一个概念曾经很时髦——河流的渠化,就是通过建一个一个的大坝,把自然的野性的河流渠道化。实际上这一处处大坝好象是河流的养老院,使河流一段一段地提前进入老年期。说河流的寿命仿佛有些遥远,那种时间尺度太大,人类个体的生命根本无法见证,但是那些人工水坝的寿命却是人可以见证的。 我刚刚去了四川,在从成都奔康定的路上,我看到了青衣江上,一个水库被河流携带的卵石淤满,河水从大坝顶上奔腾而下的景象,作为一个水库,它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四川西部——横断山区,到处是深切的峡谷和湍急的河流,这种景象在旅行者的眼中是美景,但在水电开发者看来却是水电的富矿。在川藏线上,我看到公路被迫改线,原来这里正在修建一座水电站。当我离开川藏线,驾车驶向一条乡间公路,正陶醉于河流两岸如画的牧场和藏式居民时,同行的向导告诉我,这里也已被规划为一个水电站 川西之行,给我一个印象是:好象每一条河流都被水电建设者规划好了建多少个水坝,不仅仅是规划,深山峡谷中到处都是水坝建设的工地。中国好象进入了一个水电建设的高峰期。 回到北京,我接触到一个重要信息是云南怒江上要建水坝,引起了一场讨论。讨论中一个重要的论题是:要不要给子孙留一条原生态的河?因为怒江是我国目前没有建水坝的两河之一(另一条是雅鲁藏布江)。 当我接触到这个问题时,悚然一震,这一问题为何如此有力,似乎将人从沉睡中惊醒。 关于在河流上建坝所引起的生态问题的争论由来已久,三峡大坝的争论是高峰。主张建者,理由十分充足有力,如:发电、防洪、灌溉、航行等功能,反对建者针锋相对,如:水生物洄游路线受阻和环境的改变、引发泥石流、滑坡和地震、大量的生态移民、对河口地区堤岸的影响等等 在“经济发展”的强大压力下,关于生态的观点总是显得苍白,最终还是建坝的观点取胜。 然而怒江上要建水电站,反建坝者的观点却一反常态,根本就没有提什么生态环保之类的理由,而只是问一句:要不要给子孙留一条原生态的河? 这一问之所以有力,在于它仿佛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退缩到角落里的奋力一击;又好象是理性的诉说无效后被迫求助于情感。 这一问隐含的前提是:所有江河都被一处处大坝截断了,难道不能留一条吗?这里面的比例是“所有比一”。 这一问里面隐含的另一层意思是:难道不能留一条原生态的河给子孙后代们研究、观赏吗?甚至留一条原生态的河与那些建大坝的河对比之用。 “留一条原生态的河流给子孙”。这问题的提出多少有些悲凉。想想看,人们对自然的改造已经深入到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总是把自然和人文相对提出,但是还有人类没有干涉过的纯粹的自然景观吗? 留一条原生态的河流给子孙后代,我想起一串类似的问题:譬如:留一块未开采的煤田、油田给子孙;留一块荒野给子孙,甚至我们还可以提出是否应该留一片未经科学考察的区域给子孙后代。因为子孙们也有到一片荒野上考察的愿望和权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