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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中的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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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中的学位论文

写论文时可以先稍微提一下李清照词的风格婉约中又有几种,然后找到你想论述的观点进行展开,然后找一首李清照经典的词(如《声声慢》)进行赏析,并对个别词句进行鉴赏,同时也可以找一些婉约词派的词与之进行对比,比如柳永,晏殊,秦观,李煜等。通过对比论证的方式,让李清照的词更别有一番风味。

写有关古诗词的论文引用古诗词不用在参考文献中注明。

论文引用的参考文献指的是是在学术研究过程中,对某一著作或论文的整体的参考或借鉴。文献信息资源包括:图书、连续出版物(期刊、报纸等)、小册子以及学位论文、专利、标准、会议录、政府出版物等。

国家标准《文献类型与文献载体代码》(GB3469-83)根据实用标准,将文献分成26个类型,即:专著、报纸、期刊、会议录、汇编、学位论文、科技报告、技术标准、专利文献、产品样本、中译本、手稿、参考工具、检索工具、档案、图表、古籍、乐谱、缩微胶卷、缩微平片、录音带、唱片、录相带、电影片、幻灯片、其他(盲文等)。扩展资料参考文献类型的字母标注如下:1、参考文献类型:专著[M],论文集[C],报纸文章[N],期刊文章[J],学位论文[D],报告[R],标准[S],专利[P],论文集中的析出文献[A]。

2、电子文献类型:数据库[DB],计算机[CP],电子公告[EB]。3、电子文献的载体类型:互联网[OL],光盘[CD],磁带[MT],磁盘[DK]。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文献信息资源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参考文献。

尾注是一种对文本的补充说明,一般位于文档的末尾,列出引文的出处等。尾注由两个关联的部分组成,包括注释引用标记和其对应的注释文本。

关于本科毕业生论文尾注标示的补充通知

各系(部):

为了进一步规范本科毕业生毕业论文格式,现将毕业生论文的尾注标示统一做出规定,请每一位2012届毕业生和各位论文指导教师严格执行。

附:关于毕业论文中尾注的用法及要求

步骤:

①点击主菜单点“插入”—— ②点击引用—— ③点击脚注和尾注—— ④点击尾注——

⑤点击编号格式(N)栏选1,2,3,„

⑥点击自定义符号(U),在该栏空框内用键盘打第一个注[1],其余栏目不动,点击“插入”,此时光标在正文的哪个位置,[1]就会插入到哪个位置,如果位置不对,可划黑后按住鼠标左键拖动。依此插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举例:“前进中的问题” ,“某个地方工业是否发展”。中草药基地]。这个方法好。没有什么大的任务。等等

注意:

1.使用时最好首先用红色或粉红色小五号字体把参考文献的名称、日期、页码等在正文中随标注的序号一起打印,等定稿不需要做修改时最后才去掉这些文字,只留下标注,这样才不致把文章结尾的文献的名称在正文中弄混乱。

2.尽量少用脚注。但无论尾注还是脚注,都必须列明文献名称、代号、出版时间、期号、页数等。引用网上的材料也一样要列明相关内容,使审核人可点击到原文。

3.凡论文尾列的参考文献名称,列多少项在正文中就要对应按顺序也列多少项。如果参考文献只阅读未引用,要么不要在论文尾目录中列出名称,要么就写上“仅参考未引用”。切不可列出两类参考文献目录,一类插入正文,一类不插入。

4.凡引用原文的必须打引号。

在论文中引用整首诗,如果是另外开始一段,就可以与正文字体一样的,如果是在正文的中间,则用仿宋字体。

为了反映文章的科学依据、作者尊重他人研究成果的严肃态度以及向读者提供有关信息的出处,正文之后一般应列出参考文献表。引文应以原始文献和第一手资料为原则。所有引用别人的观点或文字,无论曾否发表,无论是纸质或电子版,都必须注明出处或加以注释。

论文一般由题名、作者、摘要、关键词、正文、参考文献和附录等部分组成,其中部分组成(例如附录)可有可无。论文题目要求准确、简练、醒目、新颖。

扩展资料:

撰写教育科研论文是中小学教育科研活动的一个重要环节,其作用在于:显示研究的水平与价值。提高研究者的研究水平。

在撰写科研论文过程中,对实验研究过程所取得的大量材料进行去粗取精,实现由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的飞跃和升华,使研究活动得到深化,使人们的认识得到深化。

推动教育科研活动自身不断完善,教育科研活动是个探索未知领域的活动,并无既定模式和途径可循,为了保证教育科研活动越发卓有成效,为了给进一步开展教育科研活动提供可靠依据,在每一科研活动终端都撰写报告或论文是十分必要的。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论文

参考文献标注要求用中括号把编号括起来,至今我也没找到让Word自动加中括号的方法,需要手动添加中括号。

在文档中需要多次引用同一文献时,在第一次引用此文献时需要制作尾注,再次引用此文献时点【插入|交叉引用】,【引用类型】选“尾注”,引用内容为“尾注编号(带格式)”,然后选择相应的文献,插入即可。 解决的方法似乎有点笨拙。

首先删除尾注文本中所有的编号(我们不需要它,因为它的格式不对),然后选中所有尾注文本(参考文献说明文本),点【插入|书签】,命名为“参考文献文本”,添加到书签中。这样就把所有的参考文献文本做成了书签。

在正文后新建一页,标题为“参考文献”,并设置好格式。光标移到标题下,选【插入|交叉引用】,【引用类型】为“书签”,点“参考文献文本”后插入,这样就把参考文献文本复制了一份。

选中刚刚插入的文本,按格式要求修改字体字号等,并用项目编号进行自动编号。 到这里,我们离完美还差一点点。

打印文档时,尾注页同样会打印出来,而这几页是我们不需要的。当然,可以通过设置打印页码范围的方法不打印最后几页。

这里有另外一种方法,如果你想多学一点东西,请接着往下看。 选中所有的尾注文本,点【格式|字体】,改为“隐藏文字”,切换到普通视图,选择【视图|脚注】,此时所有的尾注出现在窗口的下端,在【尾注】下拉列表框中选择“尾注分割符”,将默认的横线删除。

同样的方法删除“尾注延续分割符”和“尾注延续标记”。删除页眉和页脚(包括分隔线),选择【视图|页眉和页脚】,首先删除文字,然后点击页眉页脚工具栏的【页面设置】”按钮,在弹出的对话框上点【边框】,在【页面边框】选项卡,边框设置为“无”,应用范围为“本节”;【边框】选项卡的边框设置为“无”,应用范围为“段落”。

切换到“页脚”,删除页码。选择【工具|选项】,在【打印】选项卡里确认不打印隐藏文字(Word默认)。

2.对话框中选择“尾注”,编号方式选“自动编号”,所在位置选“节的结尾”。 3.如“自动编号”后不是阿拉伯数字,选右下角的“选项”,在编号格式中选中阿拉伯数字。

9.切换到普通视图,菜单中“视图”——“脚注”——尾注的编辑栏: 10.在尾注右边的下拉菜单中选择“尾注分隔符”,这时那条短横线出现了,选中它,删除。 11.再在下拉菜单中选择“尾注延续分隔符”,这是那条长横线出现了,选中它,删除。

存在一个小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 1,单击要插入对注释的引用的位置3。 2,单击“插入”菜单中的“引用”——“交叉引用”命令。

3,在“引用类型”框中,单击“脚注”或“尾注”。 (加粗者为首选) 4,在“引用哪一个脚注”或“引用哪一个尾注”框中,单击要引用的注释。

5,单击“引用内容”框中的“脚注编号”或“尾注编号”选项。 6,单击“插入”按钮,然后单击“关闭”按钮。

不过得注意:Word 插入的新编号实际上是对原引用标记的交叉引用。如果添加、删除或移动了注释,Word 将在打印文档或选定交叉引用编号后按 F9 键时更新交叉引用编号。

究性论文只写一首诗,有点不够吧?而且这样很容易就变成抄袭了,很难有一家之言,所以后者显然更上档次。这个要求相对高些,需要你先粗读大部分的唐诗宋词,然后求同存异,找出部分供研究的细细读,写出自己的真实感受,独特见解。用心+创新=出彩

唐诗中的炼字的研究论文

接触古典诗歌,我们会发现有一类诗句,诸如杜甫的“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卢延让的“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杜荀鹤的“生应无辍日,死是不吟时”等,都是关于语句字词的揣摩,这也就是古典诗歌创作中一种常见的现象,即后人所说的——炼字。国学古人在写诗过程中常常倾注颇多心力在几个甚至一两个字上,正是这几个或一两个字让全诗意境飞出,情感表达更为彻底,也使诗歌有了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对此妙处有过相关阐释的如王国维《人间词话》:“‘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闹”与“弄”带来的意趣正是前人炼字的结果。国学炼字常能把诗歌写活,所以历来诗人们非常讲究字句的锤炼。元代诗人杨仲弘曾说:“诗要炼字,字者眼也”,宋人胡仔在《苕溪渔隐丛话》中对炼字之妙也早有议论:国学诗以一字为工,自然颖异不凡,如灵丹一粒,点石成金也。浩然曰:“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上句之工在一“淡”字,下句之工在一“滴”字。若非此二句,亦乌得而为佳句哉?如《六一诗话 》云:陈舍人从易偶得《杜集》旧本,文多脱落,至《送蔡都尉》云“身轻一鸟”,其下脱一字。陈公因与数客论,各以一字补之,或云疾,或云落,或云起,或云下,或云度,莫能定。其后得一善本,乃是“身轻一鸟过”,公叹服。余谓陈公所补数字不工,而老杜一“过”字工也。(卷九)国学这段话很好地为我们展示了古人炼字的艺术以及对字句锤炼所下的功夫,也正是这种不让诗句落入俗套的追求,才有了“暝色赴春愁,无人觉来往”等传世佳句。国学关于炼字,还需明确炼字与诗眼的区别。前者倾向于推敲锤炼字句,而后者在于能高度揭示诗歌主题,不过历来文人常常将两者合而为一,诗眼往往也就是炼字的结果。关于炼字的艺术,在很多诗歌论著中都有过阐述,下面我们以杜甫诗歌为主,就炼字的位置以及所炼之字的词性来进行下简单的探讨。一、所炼之字的位置学国所炼之字在诗句中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很多诗歌中炼字所放之处,时有变化,正如杨载在《诗法家数》中说:“句中要有字眼,或腰或膝或足,无一定之处。”脱俗巧妙之字在不同的位置却都能让诗句或活灵活现或深刻逼真,毫不影响诗意的绝妙传递。孙奕《示儿编》说:“诗人嘲弄万象,每句必须炼字,子美工巧尤多。”他以所炼之字的位置对杜诗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归纳。首先,他说:vad90国713k4学k1ljb网n23i1学国如《春日江村》诗云:“过懒从衣结,频游任履穿。”又云:“经心石镜月,到面雪山风。”《陪王使君晦日泛江》云:“稍知花改岸,始验鸟随舟。”《漫兴》云:“糁径杨花铺白毡,点溪荷叶叠青钱。”皆练得句首字好。学国这里是为我们介绍杜诗中首字写得比较好的三处,其中特别是“经心石镜月,到面雪山风”中的“经”与“到”字写得非常传神灵动。接下来孙奕又说:学国《北风》云:“爽携卑湿地,声拔洞庭湖。”《壮游》云:“气劘屈贾垒,目短曹刘墙。”《泛西湖》云:“政化莼丝熟,刀鸣鲙屡飞。”《早春》云:“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秋日夔府咏怀》云:“峡束沧江起,岩排石树圆。”《建都十二韵》云:“风断青蒲节,霜埋翠竹根。”《柴门》云:“足了垂白年,敢居高士差。”皆练得第二字好也。学国杜诗中比比皆是的妙句,是他精于锤炼的结果。这段又举了杜诗中第二字炼得好的,像“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中的“入”与“归”历来为人所称道,元代诗人杨仲弘曾说:“‘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炼第二字;非炼‘归’‘入’字,则是学堂对偶矣。”确也如此,万物复苏的春天到了,一些些的红色在悄悄铺染娇嫩欲滴的桃花,池边的柳条慢慢吐出青翠的新芽。诗句将颜色的变化用动态来呈现,巧妙绝伦,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生机灵动的春景图。学国在《示儿编》中,孙奕还介绍了杜诗中腰字(中间一字)和尾字写得好的,腰字如“远鸥浮水静,轻燕受风斜”,尾字如“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然”,让人读之便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如图画般曼妙的场景。学国上面已经说过炼字不只是炼一两个字,有时是几个字,有时甚至是全句,孙奕同样找出了一些杜诗中炼得非常好的五、七言全句。他说:学国至于“绿垂风折笋,红绽雨肥梅”,“雪岭界天白,锦城曛日黄”,“破柑霜落爪,尝稻雪翻匙”,“雾交才洒地,风逆旋随云”,“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紫崖奔处黑,白鸟去边明”,皆练得五言全句好也。“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旁见北斗向江低,仰看明星当空大”,“返照入江翻石壁,归云拥树失山村”,“影遭碧水潜勾引,风妒红花却倒吹”,皆练得七言全句好也。学国“绿垂风折笋,红绽雨肥梅”两句,出自杜甫《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这两句采用倒装句法,沐浴过春风春雨的嫩竹、肥梅形神毕现,如在目前。新出的嫩竹经不住春风的吹拂,低垂着脑袋,翠绿的模样甚是可爱;春雨滋润过的梅子在慢慢变红,饱满得像是快要绽开了。这两句诗即是杜诗中全句炼字的佳例。二、所炼之字的词性时代炼字非易事,江顺治在《续词品》说:“千钧之重,一发系之;万人之众,一将驭之。句有长短,韵无参差。一字未稳,全篇皆疵”。那么所炼之字的词性有无特殊之处,让创作与鉴赏有迹可循呢?有些学者认为古诗炼字之妙皆在动词,只有动词才能让诗句精炼传神,事实却不尽然。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动词在历来诗人所炼之字中确实占有很大比重。时代1、动词时代动词在炼字艺术中较为常见,写的非常好的也很多,最为人所熟知的莫过于“推敲”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苦吟,关于练字,更是关于锤炼动词的故事。其它的如李白“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中的“随”和“抱”,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中的“溅”和“惊”,都是传诵至今的锤炼动词的佳句。杨仲弘说杜甫“暝色赴春愁,无人觉来往”两句诗:“非炼‘觉’‘赴’字,便是俗诗,有何意味耶?”也有前人说:“暝色赴春愁。下得赴字最好,若下起字,便是小儿语也。无人觉来往。下得觉字大好。足见吟诗,要一两字工夫。’观此,则知余之所论,非凿空而言也。”时代还有如杜甫的“轻燕受风斜”和“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其中“受”、“斜”、“出”三个动词颇为精炼传神,描写雨细鱼欢,燕子迎风斜舞的场景,曼妙自然,生动贴切。因为炼字之于动词在古典诗歌中较为常见,这里就不再赘述。时代2、虚词时代虚词是没有词汇意义的,能把虚词写活,需要很深的文学功底,而杜甫却能运用自如。时代宋代范晞文《对窗夜雨》卷二:13k4j国k1jda学iuf57网97n67时代虚活字极难下,虚死字尤不易。盖虽是死字,欲使之活,此所以为难。老杜“古墙犹竹色,虚阁自松声”。及“江山有巴蜀,栋宇自齐梁”,人到于今诵之。予近读其《瞿塘两崖》诗云:“入天犹石色,穿水忽云根”,犹、忽二字如浮云着风,闪烁无定,谁能迹其妙处。他如“江山且相见,戎马未安居”,“故国犹兵马,他乡亦鼓鼙”,“地偏初衣裕,山拥更登危”,“诗书遂墙壁,奴仆且旌旄”,皆用力于一字。天下这里的”皆用力于一字”,指的是每句中的虚字,写得都非常之好。从上面范晞文的话中,我们还能发现,杜甫诗歌中的虚词“犹”字似乎用得频率较高,其实杜诗中的“犹”字有多种意义。第一种,相当于文言的“亦”,白话“的”。天下如:《咏怀五百字》:“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新安吏》:“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以及《潼关吏》:“应急河阳役,犹得备晨炊”。第二种,时间副词,已、已经。如《客亭》:“秋窗犹曙色,落木更天风”和《北征》:“微尔人尽非,于今国犹活”。第三种,范围副词,只、独之意。如《得舍弟消息》:“犹有泪成河,经天复东注”。仅仅通过这些诗句中的“犹”字,我们也可见老杜用字艺术之深厚。13k4j国k1jda学iuf57网97n67天下另,杜甫的《蜀相》“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也有两个字写得非常之妙,即“自”与“空”。清人仇兆鳌的《杜诗详注》中的评语说:“草自春色,鸟空好音,此写祠庙荒凉,而感物思人之意,即在言外。”天下3、名词天下古代诗歌中很少有人关注名词,被忽视却不代表不存在,没有价值。古典诗歌中名词炼得好的诸如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天下对此句的炼字之妙处,很多古代学者都曾有过探讨,如范晞文《对窗夜雨》卷四:天下诗人发兴造语,往往不约而合。如“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王维也。“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乐天也。司空曙有云:“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句法王而意参白,然诗家不以为袭也。13k4j国k1jda学iuf57网97n67天下清代田雯《古怀堂集》卷十八:有责韦苏州曰:“窗里人将老,门前树已秋”。白乐天曰:“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司空曙曰:“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三诗同一机杼,司空为优,善状目前之景,无限凄感,见于言表。余所见与茂秦不同。司空意尽,不如乐天有余味。“初”字“欲”字妙,有含蓄。老泪暗流,情景难堪,更深一层。有责以上举韦应物和白居易两家与司诗同品炼字之高下。笔者以为数家之句,仍以司空为优。“雨中黄叶树”,妙在一“雨”字,“雨”增凄清之感;“灯下白头人”,妙在“灯”字,“灯”现寒素读书之风。且昏黄摇曳之状,与“黄”字呼应。此其一也。秋雨乃有声之物,暗夜则无声之场,以动写静,愈见孤寂之感。此其二也。雨笼秋树,灯困白头,沉闷压抑之情,挥之难去,不思又来。此其三也。13k4j国k1jda学iuf57网97n67有责再看杜甫《中宵》“飞星过水白,落月动沙虚”两句,也有前人关于这两句的不同评价,谭元春认为“白”字妙,王嗣奭认为:“只‘水’字妙。星飞于天,而夜从阁上视,忽见白影一道从水过,转盼即失之矣。公即写入诗,真射雕手。‘落月动沙虚’亦然。沙本白,而落月斜光,从阁上望,影摇沙动。静则实,而动则虚,此如以镜取影者。”有责这里笔者认为“落月动沙虚”,是上弦月景象。上弦月上半夜升起,下半夜落下,月落沙暗,乃虚字之意。说明杜甫下半夜尚未入眠,愁思之深,可以想见。另“飞星过水白”,乃瞬间之景。“落月动沙虚”,乃久立之象。有责4、形容词有责古典诗歌中,形容词的锤炼有时也能达到妙笔生花的效果,杜诗诸如“青惜峰峦过,黄知桔柚来”、“碧知湖外草,红见海东云”、“翠干危栈竹,红腻小湖莲”以及“林花著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等诗句中形容词用的都非常好,他用一双善于捕捉世间万物的慧眼观察着周围世界。针对“林花著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中的“湿”字,北宋学者王彦辅说:有责此诗题于院壁,‘湿’字为蜗涎所蚀。苏长公、黄山谷、秦少游偕僧佛印,因见缺字,各拈一字补之:苏云‘润’,黄云‘老’,秦云‘嫩’,佛印云‘落’。觅集验之,乃‘湿’字也,出于自然。而四人遂分生老病苦之说。诗言志,信矣。(仇兆鳌《杜少陵集详注》卷六《曲江对雨》注引)有责从仇兆鳌的这一段注引,可以看出杜子美用“湿”这个字时,定然是下过一番功夫。“湿”字以自然取胜,林中花儿被春雨沾湿,艳丽之色,像被胭脂染过一般,姿态宛然俏丽。也有选本作“落”,然咀嚼再三,也不如“湿”字自然生动之妙。有责其它的如柳宗元《渔翁》“欸数乃一声山水绿”中的“绿”字,韩愈说“六字寻常一字奇”,和王安石《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的“绿”有异曲同工之妙,具有形神兼胜之美,两者皆为后人津津乐道,。三、结语有责由上述种种,古人写诗注重炼字的精神可见一斑。这些所炼之字生动传神,或表情或造境,诗人的情感因此表达更为彻底,读者亦能从中涵咏出兴味。需要注意的是,炼字是为了让诗意表达更加符合诗人所愿,在创作诗歌时切忌不能进入死胡同。刻意追求新奇,不仅不会妙笔生花,反而会适得其反,使诗歌显得晦涩难懂,诗之旨诗之趣远矣。

传说中,苏东坡有个聪明的妹妹苏小妹,其诗才在东坡之上。一次妹妹出题考哥哥,要大哥在“轻风细柳”和“淡月梅花”,之中各加一字,说出诗眼。苏东坡不假思索,张口就来:前句加“摇”,后句加“映”,即成为“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不料苏小妹不屑,讥之曰“下品”。苏东坡认真地思索后,再来两句:“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小妹微笑道:“虽好,但仍不属上品。”东坡哑然。苏小妹不慌不忙,念出答案:“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东坡吟诵玩味之后,不禁叫绝。 “轻风”徐徐,若有若无,“细柳”动态不显,唯有“扶”字才恰到好处地形象地描绘出轻风徐来,柳枝拂然的柔态,与“轻”、“细”相宜,和谐自然。“扶”字又把风人格化了,给人以一种柔美之感。东坡的“摇”、“舞”当与“狂风”相配才妥帖。下句中添“映”全无朦胧之美,“隐”也欠贴切。既然恬静的月亮已经辉满大地,梅花自然就没有白天那么显眼。在月光照映下,也就黯然失色了。这样,一个“失”字,就勾画了月色和梅花相互交融的情景。一着此字,满句生辉。 我国古代诗人对炼字感慨良多。老杜自称“新诗改罢自长吟”,孟郊感慨“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杜荀鹤自诩“江湖苦吟士,天地最穷人”,卢延让感叹“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贾岛更是激动得“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炼得好的,便成了诗眼,甚至句以字名、诗以句名,千古流传。“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以“噪”衬“静”,以“鸣”衬“幽”,使“静”的特点更为突出,更为鲜明。“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以动态写静态,表现出春天的勃勃生机,给人以美好享受。“微风燕子斜”,一“斜”字,化动为静,刻画出一种悠然的情态。

贾岛: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敲字先拟的是推字。但推字无声音,而敲点明了声音,为月夜营造了一份静谧,此为以声写静的方法。同时,有敲门者,必有应门者,如此深夜,二人相约于此赏月、吟诗,真可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又让人想到,白居易的邀友小饮的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所以敲字比推字好。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绿字几易其稿,先拟到、过、遍等字,后定为绿字。此绿字本为形容词,此处用作动词,一语双义,一箭双雕,既写出了颜色,又写出了变化,还带有一丝暖意。实乃妙手天成。郑谷:诗人齐己有《早梅》诗:“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认为既然叫‘数枝’就不是‘早梅’。不如改为‘一枝’。齐己认为郑谷说的非常有道理,不仅改了诗,还称郑谷为一字师。元代萨天锡有诗“地湿厌闻天竺雨,月明来听景阳钟”脍炙一时。但有一个老头却认为写的不好。因为,上下联相同位置的“听、闻”二字,是一个意思。”所以应改为“看天竺雨。”萨怀疑这个“看”字没有所本(即前人没有这种用法)。老头举出一例“唐人有‘林下老僧来看雨’。”萨才信服。古人关于炼字曾有句云:“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又说“吟安一个字,捋断数根须。”还有“为求一字稳,耐得半宵寒”可见这是很重要的,诗人大多有这样的例子,流传下来却不太多。以上几则,愿对您有用。

古诗词中的“炼字”                                  曾卉         古人很讲究炼字,杜甫说: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因反复“推敲”字词而闻名的贾岛说:“ 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唐朝诗人卢延让《苦吟》诗云:“ 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由此可见,古诗词中的炼字非常重要,那么何为古诗词中的“炼字”呢?简单来说,就是以最生动、贴切的字来表现古诗中的人、事、情、理,使所用的字词获得简练精美、含蓄深刻的表达效果。         古人经常在哪些字上下功夫呢?从语法上来讲,动词、形容词、虚词、名词、数量词(一、千……)、叠词(凄凄、惨惨、戚戚……)、拟声词都可以炼,但 最为常见的是炼动词和形容词。 一个动词尤其是非动词活用为动词的词往往能够使全诗的语言生动形象,它常常是一首诗歌的诗眼,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以贾岛的《题李凝幽居》为例,其中第三、四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的“敲”字用得极为巧妙,首先我们从诗题中的“幽”推断此处环境清幽,少有人来往。再由“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两句可知:安闲的居住之处少有邻居挨在一起,一条长草的小路通向荒芜小园。如果用“敲”字一来可以突出夜深人静时的声响,二来可以体现诗人不确定屋里是否有人,符合当时的情境。         贾岛在炼“敲”字的过程中,想到了很多字,如僧“推”月下门,这个“推”字用在此处不仅显得诗人不礼貌,而且给读者一种屋里有人的感觉,不能体现居住之处的荒芜。又如僧“开”月下门,一个“开”字说明诗人可以随意出入,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僧“撞”月下门的“撞”字用得太粗鲁,不符合诗人的身份,这样对比看来,唯有“敲”字贴切自然,真可谓是:一词活而全句活,全句活而全诗活。         从上面的示例来看,炼字有以下四个原则:         我们再来看白居易《暮江吟》的前两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这里的“铺”字用得很平缓,给人柔和、亲切、安闲之感,如果用“落”或“入”字虽有动态美,但破坏了诗歌整体意境上的宁静,而“照”字可推测阳光较为强烈,不符合傍晚时分阳光柔和的特点,可见在炼字的过程中符合诗歌的意境是炼字成功的关键。诗歌是社会生活的主观化的表现,少不了绘景摹状,化抽象为具体,变无形为有形,使人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如触其物,如历其境。要想达到这种效果,相当一部分是由形容词来承担的。         以王安石的《泊船瓜洲》为例,在“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中的“绿”字不仅表现了春风的来到,还把形容词活用为动词,表现了千里江岸的景物重新变成了一片绿的海洋,此处的“绿”字和副词“又”连用,让人感受到了游子有家却不能回的无奈,给人一种漂泊无依之感,春风又一次吹绿了江南两岸、明月什么时候才能照着我返回自己的家乡呢? 诗人王安石写作此诗时,已是55岁的老人了,在这样的年纪发出“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感叹,一个“又”字,融情于景,实在是诗人满心难以排遣的无限乡愁的真实写照,而一个“绿”字用极醒目的颜色写出了春天的美好,却恰恰反衬出诗人的无限怅惘。         我国古典诗词中炼形容词,有两种情况值得特别注意,一种是表颜色词的巧妙运用,另一种则是形容词的重叠运用。刚刚我们讲到“绿”字在《泊船瓜洲》中的巧妙使用,正说明了颜色词可以让诗歌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形容词在古诗词中的重叠使用又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我们都知道《诗经》和《乐府诗》喜欢用叠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唐诗宋词中也不乏叠词,“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李清照的《声声慢》把叠词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词人在开头连用了七个叠词,奇巧的抒写了诗人心情之悲怆、处境之孤独。         我们试着来分析这十四个字中蕴含的情感,“寻寻觅觅”从字面上看,我们似乎可以感受到词人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寻觅了很久都无所得,“冷冷清清”则是寻觅的结果,是经过“寻觅”发现确实不见之后的内心体验。“凄凄惨惨戚戚”呢?是由于发现确有所失,有“冷冷清清”的感受之后,心情更趋悲凉和寂寞。         《声声慢》开头这七组叠词层层深入,感情越来越充沛,让我们也跟着词人的步伐一起苦苦寻觅,到头来寻觅到的却是国破家亡的惨状,我们似乎跨越了时代,回到了那个动荡不安的宋代,回到了李清照的身边边。我想如果没有这字字含情的七组叠词,我们是很难走进词人的内心深处的,叠词不仅描摹出了事物的形象性,使诗句音韵和谐,舒缓连绵,还让读者与词人对话,达到了情感的共鸣。         其实,学古诗词就是跟着古人一起炼字,玩味字,赏字,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掌握了许多炼字的小秘诀了。同学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学完了“炼字”,古诗词也更容易了呢?大家也可以用老师的方法炼其他古诗词中的字哦!

中唐诗歌论文文献

唐代(公元618-907年)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全盛时期。唐诗是我国优秀的文学遗产之一, 也是全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尽管离现在已有一千多年了,但许多诗篇还是为我们所广为流传。唐代的诗人特别多。李白、杜甫、白居易是世界闻名的伟大诗人,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无数的诗人,象满天的星斗一般。这些诗人,今天知名的就还有二千三百多人。他们的作品,保存在《全唐诗》中的也还有四万八千九百多首。唐诗的题材非常广泛。有的从侧面反映当时社会的阶级状况和阶级矛盾,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有的歌颂正义战争,抒发爱国思想;有的描绘祖国河山的秀丽多娇;此外,还有抒写个人抱负和遭遇的,有表达儿女爱慕之情的,有诉说朋友交情、人生悲欢的等等。总之从自然现象、政治动态、劳动生活、社会风习,直到个人感受,都逃不过诗人敏锐的目光,成为他们写作的题材。在创作方法上,既有现实主义的流派,也有浪漫主义的流派,而许多伟大的作品,则又是这两种创作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唐诗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唐代的古体诗,基本上有五言和七言两种。近体诗也有两种,一种叫做绝句,一种叫做律诗。绝句和律诗又各有五言和七言之不同。所以唐诗的基本形式基本上有这样六种:五言古体诗,七言古体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古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宽:一首之中,句数可多可少,篇章可长可短,韵脚可以转换。近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严:一首诗的句数有限定,即绝句四句,律诗八句,每句诗中用字的平仄声,有一定的规律,韵脚不能转换;律诗还要求中间四句成为对仗。古体诗的风格是前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又叫古风。近体诗有严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称它为格律诗。唐诗的形式和风格是丰富多彩、推陈出新的。它不仅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并且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不仅继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诗,并且发展为叙事言情的长篇巨制;不仅扩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运用,还创造了风格特别优美整齐的近体诗。近体诗是当时的新体诗,它的创造和成熟,是唐代诗歌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国古曲诗歌的音节和谐、文字精炼的艺术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古代抒情诗找到一个最典型的形式,至今还特别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但是近体诗中的律诗,由于它有严格的格律的限制,容易使诗的内容受到束缚,不能自由创造和发挥,这是它的长处带来的一个很大的缺陷。这是唐诗繁荣的准备时期,重要诗人有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此外还有陈子昂、沈佺期、宋之问等。唐代建国初的诗歌仍沿着南朝诗歌的惯性发展,柔靡纤弱,毫无生气。“四杰”的出现开始转变了这种风气。他们才气横溢,不满现状,通过自己的诗作抒发愤激不平之情和壮烈的怀抱,拓宽了诗歌题材。如杨炯的《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激扬豪迈的格调,为唐初诗坛吹进一股新风。诗中表现了青年人不甘寂寞,想投笔从戎,到边疆建功立业的热望。宁可做个低级军官(百夫长),也不想作书生老死窗下。继“四杰”而起的是陈子昂,他从理论上对南朝以来衰弱的诗风提出批评,认为这类诗专门玩弄华丽的辞藻,内容空虚,抛弃了《诗经》重视思想性的传统。对此他耿耿于心,提倡学习“汉魏风骨”,恢复建安时代的诗风。他的38首《感遇》诗实践了自己的主张,影响很大。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苍凉辽阔,哀而不伤,被认为是怀古诗的绝唱。韩愈曾说:“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评价了他在唐诗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沈佺期、宋之问的贡献主要在诗歌格律方面。他们总结了“永明体”以来诗人们探索诗歌格律的成果,以自己的诗作,促进“近体诗”最后定型。鉴赏唐诗,首先要对“近体诗”和“古体诗”的分别有个概要的了解,掌握它们各自的特点,就能更好地领略其妙处。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这个概念和通常说的“古代诗歌”不同,是专用名词,专指唐代以前流行并在唐代继续流行的一种诗体,和唐代形成的近体诗相对存在。古体诗的特点是:每篇句数不限,每句字数不限,可押韵也可不押韵,押韵也可换韵,句与句间没有平仄对应和用词对仗的要求。一句话,古体诗格律上比较自由,同近体诗在格律上有极严格的要求不同。古体诗分两大类:五言古诗和七言古诗(或简称五古和七古)。此外还有句式长短不齐的古诗,一般归入七古。有的古体诗句数、字数和律诗相同,但用韵、平仄和对仗都不同于律诗的要求,所以仍是古诗。上文讲到的《古诗十九首》及陶渊明等人的诗都是古诗。近体诗,又叫今体诗(“近”和“今”都是就唐代而言的),讲求严格的格律。近体诗有四项基本要求:一是句数、字数有规定;二是按规定的韵部押韵;三是上句和下句各字之间要求平仄对立和相粘;四是规定某些句子之间用词要对仗,即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等。近体诗分两大类:(1)律诗,由八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律诗,七字句的称七言律诗。(2)绝句,由四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绝句,七字句的称七言绝句。下面我们分别举例说明。如大家熟悉的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五言绝句,它必须是四句20字。其次它必须依照用韵要选一个韵部的字作韵脚①,这首诗的“流”、“楼”两字就属“十一尤”韵。再次,它用的字必须合乎规定的平仄格式,这样读起来才抑扬间错,和谐动听。这首诗的平仄格式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用·标出来的字可平可仄,其余的字不能变通。平——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平声字;仄——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上声、去声、入声字。按现代汉语说,阴平(第一声)、阳平(第二声)字属平;上声(第三声)、去声(第四声)字属仄。绝句诗上下句之间可以对仗,也可以不对仗。这首绝句全首对仗,后两句“欲穷”对“更上”,“千里”对“一层”,“目”对“楼”。我们举《登鹳雀楼》这首诗来说明近体诗最基本的格律要求,此外五言绝句还有三种平仄格式,共四种格式。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也都各有四种平仄格式。关于近体诗的平仄格式,只举上例作些提示,不再详细介绍了。如果不想创作这类诗,只是鉴赏前人作品,那么关于格律的要求知道得粗略些,也是无妨的。七言绝句,我们举孟浩然的《送杜十四之江南》来看: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处? 天涯一望断人肠。表达了送别友人远行时留恋怅惘的感情。全诗四句,28个字,押的是“七阳”韵,平仄按规则。因绝句允许不对仗,这首诗就没有对仗。五言律诗,我们看戴叔伦的《除夜宿石头驿》: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这是除夕之夜晚远离家乡亲人独宿逆旅感慨自身遭际的诗。全诗八句,40个字,押“十一真”韵,平仄合规则。律诗的一二句称“首联”,三四句称“颔联”,五六句称“颈联”,七八句称“尾联”。律诗的颔联和颈联必须对仗。如这首的颔联“一年”对“万里”,“将尽”对“未归”,“夜”对“人”;颈联“寥落”对“支离”,“悲”对“笑”,“前事”对“此身”。七言律诗,我们看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寥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这是柳宗元被贬到蛮荒的柳州,送别堂弟柳宗一去江陵时写的诗,情绪极度感伤悲愤。全诗八句,56个字,用的是“一先”韵,平仄合规则,颔联和颈联对仗工整。七言律诗第一句多用韵,也可不用韵,这首用韵。律诗中还有一种“排律”(延长),即把律诗延长至10句以上乃至百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所有出句与对句全要对仗。排律通常为五言。唐代诗歌的样式,在初唐时期已经齐备,到盛唐时期就出现了诗歌创作的高峰。

中唐诗丰艳多姿,中唐诗坛气象盛于盛唐 @施蛰存[原文]@笑独行[删编]【如何看待宋严羽《沧浪诗话》的独尊盛唐观与妙悟论】 严羽作《沧浪诗话》,首先推宗盛唐,贬低中唐。他说: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 ……他这篇《诗辨》,享有几百年的权威,后世诗家及文学史家都跟了他吹捧盛唐诗,好象王、孟、高、岑、李、杜以后,都是第二流诗人了。至于盛唐诗为什么好到如此,他也不能提出切实的理论,……。 禅宗佛学,标举一个“悟”字,否定研究经典,否定深入思考,否定身体力行,只要能“悟”,便可登时得道。但悟有两派,一派主张顿悟,属临济宗(派);一派主张渐悟,属曹洞宗。 严羽以为汉、魏的诗,至高无上,连“悟”都不需要。好象说:汉魏诗人,随时随地,抓起笔来,立即写成好诗。谢灵运至盛唐诸诗人,得力于“透彻之悟”,亦即是顿悟,属于临济宗的门下,所以是第一流的诗。大历以后的诗人,仅能得“一知半解之悟”,所以是曹洞宗门下的小乖禅,只是第二流的诗。至于晚唐诗,便是不入流的东西了。这便是严羽推崇盛唐诗的理论依据。那么,什么叫“悟”?什么叫“透彻之悟”?什么叫“一知半解之悟”?严羽也没有正面的说明。不过,……他说:“夫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 ……由此可知,他所谓“悟”,是以读书穷理为平时修养的基础。由此而获得“妙悟”,写出诗来,没有书本知识和理智思考的痕迹。…… 如果妙悟仍然要从多读书、多穷理得到,这个悟字已经和禅宗的悟有些距离,至少已落下乘的渐悟。看来严羽所谓妙悟,即是明清诗家所谓性灵,也就是梁启超所谓“因斯披里纯”,现代所谓灵感。读书穷理是诗创作的修养基础,但诗决不能直接从书本知识和理性认识中产生,而是要从一时灵感的触发中产生。妙悟、兴趣或灵感,就是严羽所谓别才、别趣。 他所谓“近代诗人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就是说诗中所表现的只是文字的功夫、学识和思想,而没有灵感。因此,这种诗就显得呆板凝滞,而“涉理路,落言鉴”了。这一节话是针对江西派诗人而言的。 如果这样理解严羽之所谓妙悟,我以为他的观点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这不是唯心论的观点。不过这样的悟法已不是禅宗的悟。他用禅宗的术语来比喻诗法,没有考虑到各方出发点的不同,这是比喻错了。既说“非关书也,非关理也”,又说“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这就是他的矛盾。禅宗并不主张多读经、多穷理才能悟入。 严羽论诗,推崇盛唐,因为盛唐诗人有兴趣,善妙悟;而大历至晚唐诗之所以愈趋愈下,是因为这些诗人最多只有“一知半解之悟”。这个观点是任何一个文学史家所不能接受的,因为他有两点错误。 第一,这是文学退化论。中唐以后的诗,都不及盛唐诗,后人都不及前人。那么,一部中国文学史,《诗经》、《楚辞》以后,岂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吗? 第二,妙悟并不能用于各体各类的诗。妙悟、兴趣、或灵感,只能作为鉴赏一部分抒情诗的标准。至于咏怀、咏史之类的诗,反映社会现实的讽谕诗、新乐府诗、叙事诗,我们鉴赏这些诗,正是要体会作者的学识或思想,而并不要求作者有妙悟。作者也不可能因一时的妙悟或兴趣触发而写这种诗。李白的《古风》,杜甫的“三吏”、“三别”,高适的《燕歌行》,可以体会到多少妙悟的效果?【明陆时雍比较盛中唐诗与清何文焕论中晚唐五言律诗】 严羽的妙悟论,尽管明清诗家改用比较具体的“性灵"、“神韵”等名词,但并不用来作为鉴赏诗的唯一标准。惟有他的独尊盛唐的观点,却仍然为明、清以来诗论家所承袭……。“中唐诗近收敛。境敛而实,语敛而精。势大将收,物华反素。盛唐铺张已极,无复可加,中唐所以一反而敛也。 “初唐人承隋之余,前花已谢,后秀未开;声欲启而尚留,意方涵而不露,故其诗多希微玄淡之音。中唐反盛之风,攒意而取精,选言而取胜,所谓绮绣非珍,冰纨是贵,其致迥然远矣。 “然其病在雕刻太甚,元气不完,体格卑而声气亦降,故其诗往往不长于古而长于律,自有所由来矣。”这是明代陆时雍《诗镜》中[比较盛唐诗与中唐诗]的话。……第一节说盛唐诗的风格在铺张,中唐诗的风格在收敛。第二节说盛唐诗如绮绣秾华,中唐诗如冰纨素淡。这两点是对中唐诗作较高的评价。但第三节提出中唐诗的缺点,在雕刻太甚,元气不完,体格卑,声气降。这样,又把中唐诗贬低了……。 [他的中唐诗人不长于作古诗而长于作律诗]这个观点,却犯了逻辑错误。他给人的体会,好象种种缺点都表现在中唐诗人所作古诗中,而律诗则为中唐诗的特长,没有这些缺点。 律诗虽然起于初唐的沈、宋,但盛唐诗人所作多为五言律诗。只有杜甫晚年才大作七言律诗。中唐是七言律诗大发展时期,故中唐诗人多作七言律诗。这是一种新的文学形式从始兴到繁荣的过程中所反映的必然现象,并不是由于中唐诗人的才情不适宜作古诗。 “五律至中、晚,法脉渐荒,境界渐狭,徒知炼句之工拙,遂忘构局之精深。所称合作,亦不过有层次、照应、转折而已。求其开阖跌宕,沉郁顿挫如初盛者,百无一二。 “然而思深意远,气静神闲,选句能远绝夫尘嚣,立言必近求夫旨趣,断章取义,犹有风人之致焉。 “盖初、盛则词意兼工,而中、晚则瑕瑜不掩也。” 这是清乾隆时人何文焕[论中、晚唐五言律诗]的话,见于《唐律消夏录》。……第一节是贬词。但我以为这一节话仅适用于晚唐五言律诗。中唐诗人所作,还不至如此。第二节是褒语。我以为仅适用于中唐五言律诗。晚唐诗人所作,还够不到这个好评。最后的论断所指两个优缺点[其实]也不能以整个时代来概括。中、晚唐五言律诗亦有词意兼工的,而初、盛唐五言律诗亦有瑕瑜不掩的。…… [总之,]许多诗话中评论唐诗,或者论古诗,或者论绝句,总的倾向,几乎都说中、晚唐诗不如盛唐。……【中唐诗丰富多彩,中唐绝对不是唐诗由盛转衰的时期】 《唐诗品汇》以武德至开元初为初唐,计九十五年,选诗一百二十五家。以开元至大历初为盛唐,计五十三年,选诗八十六家。以大历至元和末为中唐,亦五十三年,选诗一百五十四家。以开成至五代为晚唐,计七十年,选诗八十一家。从这个表中就可以看出唐诗的极盛时代,实在中唐。……盛唐只是唐代政治、经济的全盛时期,而不是诗的、或说文学的全盛时期。中唐五十多年,诗人辈出,无论在继承和发展两方面,诗及其他文学形式,同样都呈现群芳争艳的繁荣气象。…… 我[在《唐诗百话》中]选盛唐诗人十六家,觉得已无可多选,因为留下来的已没有大家。但我选中唐诗人二十五家,觉得还割爱了许多人。同样是五十三年,即使以诗人的数量而论,也可见中唐诗坛盛于盛唐。 中唐诗分前后二期。大历至贞元为前期。在这一时期中,五言古诗及律诗,都是王维、孟浩然诗风的延续。韦应物、刘长卿的五言诗,并不比王、孟逊色。 七言律诗是杜甫的继承,在杜甫的格调上有新的发展。……题材内容有所扩大,作者愈多……是七言律诗的盛世(即大发展时期)。 绝句的成就,更是中唐高于盛唐。韩翃所作,未必亚于王昌龄。王建的宫词、刘禹锡的竹枝词,为绝句开辟了新的领域,亦盛唐所未有。 贞元至长庆为后期。这是唐诗的大转变时期。王维、孟浩然变而为孟郊、贾岛。杜甫的五、七言古诗变而为韩愈。 白居易、元稹继承杜甫的新乐府,给它正名定分,并建设了现实主义的理论:诗的任务在讽喻时政,诗的创作方法要大众化。这种对文艺的积极的认识,又不是盛唐诗人所能想象的。 此外,张祜的绝句,饶有兴趣;李贺的歌诗,幽怪秾丽而体格高古,也都胜过盛唐。铁山青士附注:该文系删编自施蛰存《唐诗百话》第七十七话《中唐诗余话》,正文经在下调整细分段落、分节加小标题,现大标题亦为在下重拟。

中国是诗的国度,唐诗又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高峰。在唐代三百余年的历史中,涌现了无数诗人,其中如王维、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隐等,更是名垂青史、光照万代的大诗人。正是无数有名的大诗人和默默无闻的小诗人一道,构成了唐诗星光灿烂的景象,让千百年以后的诗人、诗坛黯然失色。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唐诗这种空前绝后的景象呢?首先,是唐代以诗取士的政策。唐承隋制,实行的是科举制。这为人才的解放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唐代的科举名目繁多,其中最为人重视的是进士科的考试。一般官僚,即使官位再高,如不中进士,终身为憾。而进士科的考试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是考诗歌创作。为了能中进士,举子们无不在诗歌上狠下功夫。这样,就势必在客观上推动诗歌艺术的发展与提高。由于诗歌写得好坏关系着一个人的政治前途,因此,诗歌受到了社会的广泛重视。从封建帝王到落泊文人,从达官贵人到引车卖浆之徒,无不以能诗为荣。唐太宗、唐玄宗、唐德宗等皇帝自己就是诗歌的热烈爱好者,他们不仅经常自己写诗,而且也常常鼓励别人写诗,并大力提拔能诗者。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皇帝们的鼓励带动下,全社会各阶层都参与了诗歌创作,形成了谈诗、写诗的广泛风气,这也造成了庞大的诗人队伍。在这种情况下,人人以能诗为荣,以不能诗为耻。以至出现了妓女以能背诵诗来提高身价的现象。种种重视诗歌创作的现象,应该说都是与以诗取士的政策有直接的关系。其次,诗歌发展到了唐代,也到了应该开花结果的时期了。从《诗经》开始,中国古典诗歌经过了漫长的发展、成长过程,已积累了比较丰富的艺术经验,诗人们对诗歌涉及到的各个方面都有了深入的认识。特别是魏晋以来,随着诗歌的反复繁荣,在理论上对声律等问题的深入探讨,为唐代诗人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各种诗歌艺术经验。特别是南朝“永明体”的出现,为诗歌走向格律化已作了充分的准备。正是由于唐代诗人们广泛地吸收了前人的诗歌遗产,加以创造,终于酿成了诗歌的空前繁荣。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唐人,终于比前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因此,他们的世界也更为精彩。再次,我们也应看到唐代强盛的国力对诗歌繁荣的作用。唐代的国力之盛,当时世界无出其右。这不仅为唐人的生活提供了必要的保障,更重要的是增强了人们的自信心与凝聚力。初盛唐时期的那种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豪迈之作,正是人们对国家和个人自信心的反映。唐诗的那种旷古少有的豪情逸兴也是强盛国力作用的结果。历史不能重复唐代,当然就不可能再现唐诗那样的辉煌。自宋代以来,人们在审视唐诗的发展时,总不忘对唐诗的发展进行分期,所以就有了三唐、四唐之类的说法。自从明人提出了四唐说之后,人们普遍承认了这种说法的权威性。而权威性是建立在合理性基础之上的。四唐说将唐诗的发展分为四个时期,即初唐、盛唐、中唐、晚唐,这有其合理性,因为它确实勾勒了唐诗发展不同时期的特点。初唐,即唐玄宗以前,这是唐诗发展的初级阶段。一方面,南朝宫体诗在诗坛上占据着统治地位,从唐太宗到上官仪等,无不大写华丽婉媚的作品;另一方面,诗歌改革的序幕正悄然拉开了。初唐的诗歌改革是从两方面来进行的:以陈子昂、四杰为代表的一批出身低微的下层诗人,通过自身的遭遇意识到了诗歌创作必须表现真情实感,于是他们提倡“兴寄”、“风骨”,写出了诸如《登幽州台歌》、《感遇》、《在狱咏蝉》、《从军行》、《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之类情感充沛,动人心魄的作品,从内容上对宫体诗进行了改造或改革。而以沈佺期、宋之问、上官仪为代表的上层诗人则在对诗歌艺术的精雕细刻中,发展并完善了诗歌格律,并最终完成了对诗歌格律的定型,这从形式上发展了宫体诗。所以,初唐没有伟大的诗人,却有杰出的诗歌改革家。盛唐,即唐玄宗至唐代宗时期,这是唐代诗歌高度繁荣的时期。盛唐诗人将初唐诗人在内容与形式上的改革成果合二为一,完成了内容与形式的结合,于是诗歌创作大放异彩,涌现出王维、孟浩然、高适、岑参、王昌龄、王之涣、李白、杜甫等著名的诗人。他们不论是写作田园山水,还是描写边塞生活,抑或是表现社会人生,无不穷形尽相,极尽能事,因而形成了鲜明的个性特征。他们以不同的声音合唱出令后世神往的“盛唐之容”—— 一种富有理想、昂扬向上、热情豪迈的精神风范。这些诗人是这个时代的伟大诗人,由于他们站在时代的顶峰上,因而也就成了整个历史的伟大诗人。特别是李白、杜甫更成了后人不可企及的典范。中唐,即唐代宗至唐文宗时期,这也是唐诗精彩纷呈的时期。“安史之乱”使唐由盛而衰,国力衰微了,但诗歌并没有衰落。这一时期的优秀诗人如白居易、韩愈、柳宗元、刘禹锡、元稹等仍不失英雄本色,与盛唐诗人相比也不逊色。因此,学术界有人认为,中唐诗歌的成就甚至要超过盛唐。这一时期诗歌的最大特点是派别林立,诗人的个人风格极为突出。从开始时的“大历十才子”,到后来的韩孟诗派,无不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晚唐,即唐文宗至唐亡,这是唐诗的夕阳期。这个时期的代表诗人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正是这一时期诗歌的写照。这个时期没有了理想,只有悲哀,感伤与华艳,构成了这个时期诗歌的主要特色。代表诗人李商隐、杜牧、温庭筠也只是天鹅的绝唱。

论文中唐诗人研究

一 唐诗与唐以后的诗 研究唐诗,原本是范畴明确边界清晰的,如许文玉的《唐诗综论》、胡云翼的《唐诗研究》、苏雪林的《唐诗概论》、杨启高的《唐代诗学》、王士菁的《唐代诗歌》,直到陈伯海的《唐诗学引论》都是有关唐一代诗歌的研究,视野完整或者说对象完整,论述也完整。我曾经说过,做唐诗研究“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与宋诗的纠缠”。但做宋诗研究的人与唐诗的纠缠太多、太深的缘故,孤立地谈唐诗似乎也就缺乏一个比较的视角。因此最注重唐诗学科建设意义的《唐诗学引论》首篇“正本篇”中也不得不先要提到“宗唐宗宋”的历史争议,也要就唐宋诗比较的学术意见中引出自己的思考。钱钟书《谈艺录》开篇第一节就是“诗分唐宋”,明确提出“诗分唐宋乃风格性分之殊非朝代之别”,他有一段很著名的话称:“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态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曰唐曰宋特举大概而言,为称谓之便。非唐诗必出唐人,宋诗必出宋人也。故唐之少陵、昌黎、香山、东野实唐人之开宋调者,宋之柯山、白石、九僧、四灵则宋人之有唐音者”。钱先生这段话概念很清楚:唐诗不必出于唐人,即唐人写的未必就是唐诗;宋诗不必出于宋人,即宋人写的也未必就是宋诗。——唐诗宋诗应以审美质性来划分,即以“体态性分”来判别,所谓“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所谓“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这个诗学审美意见影响极大,流播极广,将唐诗的时代概念打破了,或者说打通了,然而它也只是诗学理论上的一种极有价值的审美见解(德国的席勒与清代的吴雷发均有类似的意见),“美学”上固然有突破的意义,而在“历史”上的雷池却仍无法跨越。——唐诗仍有它天然的、不可移易的历史规定性。我们看钱先生的《宋诗选注》,就没有选收一首唐朝人的诗歌,尽管他谈过杜甫、韩愈、白居易、孟郊都写出过真正的“宋诗”,开出宋调之先河。 严格意义上的“唐诗”,无疑即见于《全唐诗》与《全唐诗》的各种“补编”(包括《全唐诗逸》、《补全唐诗》、《补全唐诗拾遗》、《全唐诗补逸》、《全唐诗续补遗》和《全唐诗续拾》等)里的诗——全唐的诗的数目亡佚的无疑要大大超过存世的,在辨识上似乎也应撇去《全唐诗》始作俑收录在这些书里的五代诗。从唐人孙翌第一部编选唐诗的《正声集》开始,《南薰集》、《河岳英灵集》、《中兴间气集》、《才调集》等著名的“唐人选唐诗”以来,历王安石《唐百家诗选》、洪迈《万首唐人绝句》、元好问《唐诗鼓吹》、高�秉《唐诗品汇》、胡震亨《唐音统签》、钟惺、谭元春《唐诗归》、王士礻真《唐贤三昧集》、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到孙洙《唐诗三百首》,到余冠英主编的《唐诗选》,再到葛兆光选注的“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的《唐诗卷》,千余年唐诗精华不断被人甄选推扬,唐诗的精魂血魄已沉潜于中华民族的灵魂里,融化在中华民族的血液中,成为一个古老诗国的光辉灿烂诗歌遗产的顶峰与典范。以至于鲁迅先生要说,“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而中国的文化巨匠的成长几乎无不受到过唐诗的雨露沾溉,如郭沫若在《少年时代·我的童年》里就说到他的母亲,“她完全没有读过书,但她单凭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字,而且能够暗诵得好些唐诗。在我未发蒙以前,她教我暗诵了很多的诗。”——这又可见出中国民间唐诗之深入人心,这也正是《唐诗三百首》这样的普及读物,不断有“新注”,又不断有“新编”的原因了。 当然我们应看到从唐代以来对唐诗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过程的,唐人眼中的唐诗似乎更应该引起我们研究的兴趣,我们要更多看一看唐人对唐诗的地位的认识与理解、唐人审美趣味的承续与演化、唐人对唐诗人成就的评价及其依据的文化价值、哲学内涵的思考。这里我只想就唐人眼中的唐诗,包括唐人选诗评诗的实践扼要指出三点:一、唐人选唐诗各家标准差异很大,宗旨也大异其趣。有的对唐诗(盛唐为主)评价很高,如殷@③的《河岳英灵集》;有的批评甚峻,如元结的《箧中集》;有的树“察风俗之邪正”,“审王化之兴废”为选评准则,强调政治讽喻“系国家之盛衰”,如顾陶的《唐诗类选》;有的以韵美调新、风情宛然为艺术追求,宣扬“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斗美”的审美趣味,如韦谷的《才调集》。这里可以见出唐人对唐诗的认识差异很大,文学主张与审美趣味各呈其词,颇有一种百花齐放、众声喧哗的自由局面。二、编选范围五花八门,有的主要甄选一个时期如初唐,如盛唐,也有主要选大历诗人的。前期的几种选本往往将唐诗与六朝诗编在一起,以为一脉承传。也有的企图目观全唐,尝试集大成打通一代诗歌。目光一路朝放大走,一路朝精细走,呈现多元的认识判断,唐诗史的历程初具界碑。三、在诗人取舍上更是目断心审,标准林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几种重要的选本都不选杜甫。如果说《箧中集》因局格太狭窄,主张太偏激,不选杜甫可以理解的话,殷�《河岳英灵集》的不选杜甫似实难理解。从他完备且明确的理论主张,如“神来、气来、情来”的创作意识,如“既多兴象,复备风骨”、“既闲新声,复晓古体”,称美建安气骨又不忘太康宫商的审美标准来判断,不选杜甫更是不可思议。他的选诗以盛唐为主,也确实反映了盛唐诗歌的气象风貌,他甚至有意识地要通过诗歌评选和理论概括立出自己的文学主张。然而他竟没有注意到杜甫,或者说竟放弃了杜甫!殷�选诗时密切注视诗坛动态发展,敏锐地探捕新星,荐拔佳篇,而且认真分析寻索同时代诗人的风格特点。再如果说殷�之不选杜甫还有其客观条件的限制,如杜甫彼时进入诗坛不久,诗名不很大,信息交通不发达等等,那么,晚唐人韦谷的《才调集》不收杜甫,则更令人无法解释。《才调集》十卷,规模宏大,选诗一千首,初、盛、中、晚齐全,而且还选了和尚和妇女的诗,却不选杜甫。而且此书明显是承接韦庄《又玄集》的模式框架,人又与韦庄同在西蜀先后做官,应该是信息资料上可以沟通接续的。《又玄集》三百首,选了杜甫,《才调集》一千首却不愿选杜甫,而且从审美主张上他能独具只眼地选白居易的《秦中吟》,竟不肯选杜甫。这跟后来的千家注杜局面真是不可同年而语,这一点应引起我们足够的学术兴趣。——总的来说,唐人眼中的唐诗与我们今天理解中的唐诗有很大差异,这个差异或正是我们今天的唐诗研究者不可忽略的。同时代人的认识与评介或许更有人文层面上的研究意义和历史文化及其接受领域上的判断价值。 唐以后的诗基本上笼罩在唐诗的影响下。五代十国五十年,与晚唐往往看作一体,与宋初又混沌接续,不易分割。宋初六七十年间,宋人学白居易,学李商隐,学韦应物,学张籍,学贾岛,又移步到学韩愈,学杜甫,沿王禹�、梅尧臣到欧阳修始出露自己的面目,到王安石、苏轼与黄庭坚三大家,才真正形成宋诗体制。所以严羽说:“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但到了南宋的中晚期,四灵、江湖派又掀起回归唐诗的大潮,学贾岛、姚合,学晚唐的风气,一直绵延到南宋的灭亡。元诗不甚发达,无论是元诗四大家,还是刘因、姚燧、杨维桢、萨都剌等都在一片宗唐学唐的潮流里沉浮,学李杜,学白居易,学韦应物、学李商隐,尤其是元末的一股学李贺旋风,仙灯鬼火,大放异彩。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说:“宋诗深却去唐远,元诗浅,去唐却近。”——元诗的学唐近唐,大多趋于“�缛绮丽”的一路。胡应麟所谓“元人诗如缕金错采,雕绘满眼”。——元人学的唐也在“中晚”,不过不同于宋季学的“中晚”,一条趋走的是李贺、李商隐绮丽之路,一条追尚的是贾岛、姚合“清苦”之风。或许正是出于反拨归正的心理,元之后的明代,从高�秉到前后七子重新打出严羽的“诗必盛唐”的旗号。南宋的严羽曾心怀忧患地指出:“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他提出了“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的明确口号。——明前后七子“诗必盛唐”不仅总结了严羽的理论经验,也总结了元诗学唐的创作实际。由于他们的诚挚提倡与逼真实践,明诗在公安、竟陵之前的“盛唐”面目尽管傀儡装束、肤廓皮相,却是唐诗传承史中最辉煌的一段。 清初的诗人与学者,显然眼孔放得大了,晚明乱提口号,师心自重,闹哄哄的诗坛局面使他们多了个心眼,不肯轻易跟着别人走。但大的样板却只有两块:唐与宋,正如钱钟书所说,没有第三条道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所作不能出唐宋之范围,皆可分唐宋之畛域”。于是,宗唐宗宋形成了胶着状态,宗宋的黄宗羲、吕留良、吴之振、叶燮拼命拉抬宋诗的地位,顾炎武、朱彝尊、王士礻真、毛西河等“大家”则力主唐音,又偏重盛唐。吴乔、贺裳、冯班等一批小批评家则又花言巧语鼓励引诱学晚唐。王夫之干脆说宋一代无诗,他评选古诗、唐诗、明诗,独不取宋诗(因为元一代在异族统治之下,他干脆也一笔抹去了元诗)。清初特定的政治文化和思想史背景左右着人们的审美旨趣和批评情绪,诗坛人物多少有些情绪化的表现,理性思维气氛淡薄。难怪《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论及这个局面时要说:“尊唐抑宋,未为不合。而所谓宋诗,皆未见宋人得失,漫肆讥弹,即所谓唐诗,亦未造唐代藩篱,而妄相标榜”。到了乾嘉时,唐宋诗之争才趋于调和——恰恰本于人心思想的趋于平和——诗坛上可以各自宣明旨义,不必漫肆讥弹。沈德潜主唐音,讲求温柔敦厚;翁方纲喜宋调,尤好辨析肌理;袁枚出入唐宋,唯性灵为归的;赵翼则更是放大眼孔唱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互相不见倾轧与攻击。但沈德潜有两句话还是相当委婉精到地道出了他主唐音美学上的原因:“唐诗蕴蓄,宋诗发露。蕴蓄则韵流言外,发露则意尽言中。”——这段话与钱钟书先生的“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有些貌似,但钱说更多有一点双峰并峙的意味,而这种双峰并峙的具体阐释无疑要以缪钺《论宋诗》中“唐宋诗之异点”之“论其大较”一段名句为代表。总括而言,唐人的诗更多一点主动性的感情发抒,自主且真率;更多一层心灵的自然流荡,澄净而明朗;更显出一种自由的独特风格,唐人评判外部世界的意见主观单纯,往往带有唯美的意绪。宋诗及宋以后的诗不免多一层模仿的味道。王闿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王志》)说:“三唐风尚,人工篇什,各思自见,故不复模古。”而宋人则不免被认为是最要模古的,后来的宋诗派更是有意标榜宋人处处是学着唐人的,好用唐诗的标准来评判宋诗,好以唐诗的模式来比附宋诗。如陈衍在《宋诗精华录》卷一的“按语”里,以唐诗发展的过程阶段来套宋诗发展的脉络线索,仿严羽、高�秉的初盛中晚四唐说来规画初盛中晚的四宋说,不仅四期一一对应,而且四期的代表人物也一一对应。——不管这种刻意模古是否道出历史真相,也不管宋诗的面目是否被人误解,宋诗以及宋以后的诗实际上已被主流的诗学批评家们人为地与唐诗的形体血脉粘连在一起,而唐诗与唐以后诗的魂魄气骨、精神风貌的区隔却是更清晰可辨了。 二 唐诗学术与唐学术 张潮《秋星阁诗话》小引云:“李唐之世,无所谓诗话也。而言诗者,必推李唐。……夫唐人无诗话,所谓善《易》者不言《易》也。”——诗话以北宋欧阳修《六一诗话》为始作俑。唐一代无诗话,但不能说唐一代没有诗歌的理论建设,没有有关诗歌的“学术”。但是唐人不是善《易》而不言《易》,只是用力在《易》也即是诗的致“善”之道。致“善”之道大抵有二:一、为做诗做好各种充分的准备工作——各种文学类书的编纂;二、为做诗定出细密的格式、法则——各种诗格、诗式的编撰。 类书,是介乎文学与学术之间的(或者说是混合了两者的)一种做文做诗的参考书。体制上以语词、文句、典故、事实、妙语镌策汇编为主,所谓“英词丽句,以类相从”,所谓“事类联属,便于采撷”。这种类书有唐一代名目繁多尤以初唐产品为夥:《文思博要》、《累璧》、《瑶山玉彩》、《三教珠英》、《芳林要览》、《事类》、《文府》、《碧玉芳林》、《玉藻琼林》、《笔海》等等。如今存世名声最大则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和白氏《六贴》(大部分都亡佚了)。闻一多在《类书与诗》(《唐诗杂论》)说它是“太像文学的学术和太像学术的文学”,“不过是《兔园册子》的后身,充其量也不过是规模较大品质较高的《兔园册子》”。这一类文学参考书或者做诗实用手册,从中央编的大部头巨型类书到民间比如敦煌发现的《珠玉钞》、《随身宝》之类的微型“兔园策”,在一个相当广泛层面上凝聚了一支自觉的诗人创作队伍,因而在实践上大大推动了诗歌创作的繁荣兴旺。难怪闻一多嘲笑说:唐初是个“大规模征集词藻的时期”。“词藻”——英词丽句的巨量镶嵌——也便成了一个时期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与形式特征。病态的文藻与浮华不仅给初唐的诗坛带来了畸型的繁荣,而且为有唐一代的诗歌创作的世俗化普及大开了方便之门,尤其为那些天分不高、才气不足且被一个时代的做诗潮浪卷了进去,拼命努力要做出成就的大量中下等诗歌作者鼓足了做诗的信心。——唐诗研究者有的已经发现了这种“兔园册子”深刻地影响到较高层次文人的创作(后来的李商隐还精心自制“兔园策”,如《金钥》、《杂纂》、《蜀尔雅》等,为自己做诗时随心调用故典镌策而预为之备),而且不自觉中规范与牢笼了一批诗人的词语选择与表达形式,为诗歌创作唱酬、联句、应对、测试的机械化、公式化、标准化铺设了便道,不管这种类书“指导”诗歌的理论意义如何,它已是唐诗学术的一种,对唐诗的创作发生了独特的影响。 第二点便是诗格、诗式的大量撰作。明胡应麟《诗薮·杂编》中存录了一批名单:“唐人诗话,入宋可见者:李嗣真《诗品》一卷、王昌龄《诗格》一卷、皎然《诗式》一卷、《诗评》一卷、王起《诗格》一卷、姚合《诗例》一卷、贾岛《诗格》一卷、王睿《诗格》一卷、元竞《诗格》一卷、倪宥《龟鉴》一卷、徐蜕《诗格》一卷、《骚雅式》一卷、《点化秘术》一卷、《诗林句范》五卷、杜氏《诗格》一卷、徐氏《律诗洪范》一卷、徐衍《风骚要式》一卷、《吟体类例》一卷、《历代吟谱》二十卷、《金针诗格》三卷。今唯《金针》、皎然、《吟谱》传,余绝不睹,自宋已亡矣。”——“诗格”、“诗式”、“诗法”均是讨论诗歌体式、法度与规则的“金针”,实际上也是传授写诗的基本格式与形式的要诀,王夫之斥为“画地为牢”。——先是为社会大众服务,像函授的诗学教程,“三家村”知识分子最得益。后来诗赋取士,又理所当然成为一种“高考参考资料”,刻意为公式化、标准化操作服务。等皎然因《诗式》而获荣名,一批有志通外学、修文辞的和尚也嗜好此道,借以光耀佛门。此类“诗格”、“诗式”著作有的比如皎然《诗式》不仅着眼在形式法则、声病偶对的探讨,而且涉及到创作论、艺术论、审美特征的讨论,如“取象”、“取境”,已经在诗歌理论上颇有建树与开拓,对晚唐五代乃至两宋的诗格理论发生过巨大影响。——当然对有唐一代诗歌创作产生推动作用的则主要还是初盛唐的著作,这些著作从上官仪的《笔札华梁》开始,较有积极影响的如崔融《新定诗格》,王昌龄《诗格》、元竞《诗髓脑》、皎然《诗式》多因日本释空海的集大成《文镜秘府论》六卷的整理而得以保存。所谓“唐人卮言,尽在其中”。张伯伟有《全唐五代诗格校考》一书,校辑考释甚为精详,对“诗格”形式的历史演化、利弊功用的分析评判也甚客观。——客观来说,诗格、诗式与类书“兔园策”一样,尤其是初盛唐的,都是为唐诗的创作繁荣、唐诗发展高潮作了准备工作、后勤工作、服务工作。——严格地说,它们谈不上理论建设,更无所谓学术建树。一为征集词藻,一为规范形式,当然征集词藻的还附有作品大全的展示,规范形式的也偶备审美经验的传授。从某种形式的意义上来说,这两者或可以构成唐诗的理论建树与学术规模。尽管它们是如此的简陋、粗糙,与唐诗实际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远不相配,也几乎没有人肯承认两者之间的直接因果关联。——唐诗的繁荣与它的学术建设、理论指导是一个悖论。 唐诗的学术建设与理论指导更多的融化在时代实践中政治的引导和文化的诱导。我们知道,有唐一代,由于初盛的几个皇帝的大力提倡和躬自表率,以及一些诸如开科诗赋取士、礼敬厚遇文人的行政措施,唐诗到开元年间已是十分繁荣。唐玄宗即位不久,在答一位臣子的手诏中还专门强调“夫诗者,动天地,感鬼神,厚于人,美于教矣。朕志之所尚,思与之齐,庶乎采诗之官,补朕之阙”(《旧唐书·崔日用传》)。——玄宗本人便是一个酷爱文艺、酷爱美的皇帝。“开元天宝的时代在文化史上最有光荣。开国以来一百年不断的太平已造成了一个富裕的、繁荣的、奢侈的、闲暇的中国,到明皇时代,这个闲暇繁华的社会里遂自然产生出优美的艺术与文学”(胡适《白话文学史》上册)。我们看看《旧唐书·音乐志》里记载的玄宗如何热心提倡和指导音乐艺术——音乐直接关系到有唐一代乐府诗的发达,而乐府诗的发达与衍变正是唐一代诗歌兴旺繁荣的关键。(注:胡适在《白话文学史》第十二章《八世纪的乐府新词》中说:“盛唐是诗的黄金时代,但后世讲文学史的人都不明白盛唐的诗所以特别发展的关键在什么地方。盛唐的诗的关键在乐府歌辞。第一步是诗人仿作乐府。第二步是诗人沿用乐府古题而自作新辞,但不拘原意,也不拘原声调。第三步是诗人用古乐府民歌的精神来创作新乐府。在这三步之中,乐府民歌的风趣与文体不知不觉地侵润了,影响了,改变了诗体的各方面,遂使这个时代的诗在文学史上放一大异彩。”)《音乐志》还记载,玄宗亲自创作乐曲:“玄宗新曲四十余,又新制乐谱”。——这同唐太宗亲自写诗与宫廷大臣唱和酬答一样都有一种躬为表率的作用。——唐诗的繁荣原因诸多,但帝王的提倡尤其是带头实践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的文艺才性与实践作品虽不是第一流的,但为第一流的诗人与诗的诞生铺开了红地毯,也正是在唐玄宗时李白、杜甫大步走上了文化舞台。 唐诗在初盛唐乃至整一代的繁荣发达又引出一个与唐代整个思想文化学术的关系。尽管李姓皇帝提倡道教,武姓皇后抬高佛教,传统士大夫知识分子却大多秉持儒教正宗观念,并且不反对严重鲜卑化了的艺术形式(音乐歌舞)。故在主流形态的文化生活层面上真有一派三教并兴、百花齐放的局面。魏晋六朝以来的文学传统(尤其是乐府文学的传统)垂直影响或者说严重熏染了一大批士大夫知识分子,随着南北文风融合的完成,意识到了的审美追求大大激活了他们的文学审美才性,文学的兴趣、绘章雕句的习惯几乎贯穿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活。而且考科名由进士入仕途还得备习诗赋,《文选》几乎是最热门的一部必读书,莘莘学子固然案头必备,士大夫官员也必须时时温习,用心揣摩。在官场的应酬中,有文学的修养素习才能潇洒地周旋俯仰,才能引得圈子里的尊仰与朝廷的敬重。比如张说为宰相时曾把王湾《次北固山下》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一联亲手题在政事堂,让朝中文士作为人才及其作品的楷模。——《文选》本身即是文学的一部集大成的参考书,一个文学经典的样板。“选学”是炙手可热的学问,理所当然也成了一种正宗学术。朝廷在刚刚流行的李善注本之外,又迫不及待命工部侍郎吕延祚等五位大臣合注《文选》,以求完备新颖。文学的学术化又拉动了学术的文学化,朝廷上上下下、江湖幽深之处都弥漫着追逐文学的浓烈气氛。一个直接的结果是人人都写诗,王公大臣、士大夫知识分子自不必说,林泉隐逸、岩樵渔父、和尚道士、闺阁名媛、娼妓宫嫔也都写诗,响应一种上下合流的时代精神,陶醉在这个诗化的时代之中,唐一代文化格局几乎就沉浮在诗歌的大潮之中。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唐代的史学高度发达,尤其是初唐。但初唐的史学又恰恰是文学味最浓重的。初唐官修的几种重要断代史都染有非常浓重的文学气味,绮藻丽句、文学的笔触随处可见。闻一多说:“只把姚思廉除开,当时修史的人们谁不是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尤其是《晋书》的著者!”这话虽偏激一点,但触到了一个史的诗化的问题,即史学叙述中调动文学手段的问题。其实,这一种我称之为“史的诗化”的现象上可追溯到《史记》、《汉书》,而尤以范晔的《后汉书》最为典型。司马迁著《史记》,抑止不住内心的文学描写的冲动,诗的才性与激情不自觉中流荡而出,一部《史记》直可当文学书来读,故鲁迅先生有“无韵之《离骚》”之赞颂。两《汉书》也是文采飞扬的,班固、范晔都是文章高手,都是文学当行,作史时忍不住时时调动文学手段,使严峻的史的叙述染浸上浓重的诗的情调。至初唐的几位史家更是踵事增华,不惜要“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了。这种风气与趋势到盛唐的刘知几出来大声疾呼直言其弊,才被刹住,而且是永远的刹住了。刘知几的《史通》在史的理论上把中国诗化史学的传统截断了,从此以后历史与文学严格分了家,正史均秉笔直书,精炼简核,不敢再有文学的夹羼染绘,连润色都很少见到了。甚至欧阳修这样的大文学家修史时也严格按照了刘知几的规矩,不敢涉入文学一步。 刘知几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唯一的一位守住学术阵地、拒不肯让文学浸漫过来的纯粹学者。他在《史通·自叙》中说:“予幼喜诗赋,而壮都不为,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幼喜诗赋”是时代习染,及壮,则明确对诗赋说“不”!“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学术的家学渊源,“著述”的崇高使命,扬雄以来不为雕虫小技的文化眼光使刘知几自身与盛唐文学风气划清了界限。刘知几的例子是很有认识意义的,他的著述立场与学术态度在盛唐以后是不可能再有的。开元以后,天下士人“耻不以文章达”,诗赋取士的制度确立并固定化之后,攻诗赋、擢科举是一代人心所向,是一代人才精英的正途出路。刘知几虽把文学驱除出了史学领地,但在一个诗与文学光焰万丈的时代里,史家守住自己的贞节的同时也只得忍受自己的寂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一代的学术(包括史学)在精神上已被诗赋冲垮了,人才流失,光芒黯澹,虽然成果累累,但在整个时代文化大格局中只有默坐隅角的地位。 唐一代学术大抵有两端:史学与佛学。史学最称发达,成果十分丰厚,除了姚思廉、李百药、令狐德、李延寿等正史作者之外,还有撰“国史”的吴兢、韦述、柳芳、令狐�亘、于体烈等名家。《贞观政要》(吴兢)、《东观奏记》(裴庭裕)、《顺宗实录》(韩愈)都是重要的“国史”专书。特别值得称道的当然是刘知几的《史通》和杜佑的《通典》。杜佑《通典》是我国第一部典章制度的通史,后世所谓“九通”、“十通”之首。开元间修撰的《唐六典》、《大唐开元礼》也是十分重要的典礼类专书。唐一代通俗史事类杂著笔记也相当纷繁,著名的如《通历》(马总)、《大唐创业起居注》(温大雅)、《明皇杂录》(郑处诲)、《安禄山事迹》(姚汝能)等。另外,唐僧玄奘口述辩机编纂的《大唐西域记》也应列入山川地域史志的范畴,此书已开了释僧撰属的先河。 唐代的佛学相当繁盛,著名的佛学家,有学术性著述可考并声名显赫的就有玄奘、窥基、神秀、慧能、神会、法藏、湛然、宗密、怀让、马祖、怀海等等。唐代的佛学固称辉煌,但内典佛藏、方外奥义毕竟不是严格意义的中国学术,也不是纯正形而上范畴的哲学思考。唐代哲学一般不称发达,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主要诠释官方的经典见解,陆德明《经典释文》也只是儒典的一般音韵、训诂的著作。儒学在佛学(也包括道学)的重重压迫之下,几无成绩可言。那是胡适所谓“印度思想哲学泛滥的时代”,儒学的复兴要等到两宋才开始酝酿并最终完成。唐初的傅奕力主反佛,影响所及有中唐韩愈的排佛,但韩愈的主要哲学文章《原道》、《原性》以及李翱的《复性书》也并无严格意义的学术推进。而对哲学问题深感兴趣(也困扰半生)的刘禹锡、柳宗元们却用心在宏观的天人关系的探索与寻绎,《天论》、《天说》、《天对》固有一些深辟的见解,闪耀出睿智的思想火花,但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影响有限。而“文中子”王通的《中说》旨在调和三教,不但入不了儒家的“经”,自立一“子”也似乎是非常勉强的。——有唐一代在汹涌奔腾的诗歌潮流的映照之下,学术的音响总觉空杳渺远,学术的景色显得暗澹无光。 唐代是诗歌的黄金时代(赋相对沉寂,连新近出版的《中国文学通史·唐代文学史》都几乎没提到)。这个时代盛产诗人与诗歌,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拼命写诗,引吭高歌,率性任情,阔步前行,——整整一个时代,诗是生命的原旨,诗是文化的正色,诗是学术的主调。几乎整整一代人高张着感性的风帆,喷薄着生命的热力,内心激涌着诗的冲动,笔下铺展开锦绣玉缀,只认创作,不思其他。诗人们关于时代的对话,同行间技艺与情思的交流,生命的理解,审美的实践,功名进取成功的矜夸、失败的怨屈,诗几乎是唯一的媒介。读读《高氏三宴诗集》、《断金集》、《元白继和集》、《三州唱和集》、《刘白唱和集》、《汝洛集》、《彭阳唱和集》、《吴蜀集》、《三舍人集》、《汉上题襟集》的题

论文唐诗研究

额~历史系?你是说的东湖校区人文学院的里面有。理工有两个学院:一个是老校区(元和校区),一个是东湖校区。网址里有联系电话、系部介绍什么的,你可以去看看至于主任是谁,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很遗憾%>_<%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对你有用,O(∩_∩)O~ 学院教授简介 许 霆:1951年生,男,江苏太仓市人。常熟理工学院党委书记,苏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1985年8月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1988年8月上海师范大学文艺学专业硕士课程班结业。1998年晋升为教授。任编委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为教育部“高等教育面向21世纪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改革计划“项目,列为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参与教育部”人文社会博士点重点项目《20世纪中外文学交流史》撰稿;主持过“十四行体在中国”等6项省属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文学研究》、《文学评论》、《文学理论研究》、《新文学史料》、《上海社会科学》》、《江海学刊》、香港《诗双月刊》和《诗网络》等刊物发表研究论文百余篇。出版理论专著《新格律诗研究》(与鲁德俊合作),《十四行体在中国》(与鲁德俊合作)、《新诗理论发展史(1917—1927)》、《中国新诗的现代品格》、《中国现代诗学史论》、《中国现代主义诗学论稿》、《百年中国现代诗体流变史论》等,多次获得省、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获省教学成果一等奖。 刘华民:1952生,男,山东牟平人,中共党员。2001年晋升为教授。现任常熟理工学院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主要著作有《文天祥诗研究》(巴蜀书社,1999年版)、《宋词导读》(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论语》导读》(东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参撰《唐诗艺术技巧分类辞典》(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宋词艺术技巧词典》(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版)、《实用文写作》(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20世纪古诗研究新思维》(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并在多家学报和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还撰写出版散文集《逝水钩沉》(雅园出版公司,2008年版)。曾获江苏省高校优秀党务工作者、江苏省教育系统百名勤政廉政好干部等荣誉称号。科研成果曾获苏州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丁晓原:1958年生,江苏常熟人,文学博士,常熟理工学院副院长,苏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导师,我国从事报告文学研究的主要学者和从事散文研究的重要学者。1982年1月本科毕业于江苏师范学院中文系,2001年6月博士毕业于苏州大学文学院。2000年晋升教授。江苏省省级优秀学科梯队、常熟理工学院重点建设学科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带头人,江苏省特色专业建设点汉语言文学专业带头人。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报告文学和散文。主持7项省(含省教育厅)项目,作为主要成员参与多项国家和省部级重点社科规划项目。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等刊物发表论文100多篇,其中2篇为《新华文摘》转载,20篇为中国人民大学报刊中心复印,30篇为CSSCI收录。《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首次发布的(2000年)作者年度核心期刊发表论文数排序列全国文学学科第一。出版专著5部,主编著作(作品)5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纪实文学委员会副主任、江苏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江苏省现代文学学会理事、江苏省教育厅中文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获全国曾宪梓优秀教师奖,中国文联优秀文艺评论奖,江苏省高等学校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江苏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苏州市首届“东吴中青年学者”。 李铁匠:1944年1月生,男,江西新建人。北京大学伊朗研究所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196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世界史专业。长期从事世界古代史、中古史等基础课程教学、研究工作。参加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有:《中国大百科-外国历史》伊朗部分条目(1990年版);国家社科基金65规划重点课题《外国历史大事集》古代分册(1986年版);国家社科基金75规划重点课题《外国帝王传》伊朗和以色列部分;国家社科基金95规划重点课题《古代西亚北非文明》伊朗部分(1999年版);95规划重点课程《中国外交大辞典》伊朗部分。近年来,撰写出版的史学著作有《长河落日--巴比伦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古波斯文明探秘》(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承担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通信部《中国军事通信百科全书》古代伊朗部分条目。2000年,被国务院批准为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中国世界古代史研究会副理事长。 张浩逊:1949年生,男,江苏省无锡市人。2000年被评聘为教授。主要从事唐诗研究。已出版《唐诗分类研究》(江苏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唐诗导读》(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等著作5种。参撰《唐诗艺术技巧词典》、《唐代文学百科词典》等7种中型工具书。在《中国韵文学刊》、《中国典籍与文化》、《文学遗产》、《红楼梦学刊》、《社会科学评论》、《古典文学知识》、《杜甫研究学刊》等刊物发表唐诗研究论文50多篇,其中10多篇被《人大复印资料》、和《唐代文学研究年鉴》、《高等学校文科学报文摘》等全文复印、介绍、摘登。目前正在进行专著《唐诗接受研究》的写作,国内尚未见同类著作出版。 张道理:1947年出生,男,安徽定远县人。1969年7月毕业于安徽农业大学。1996年晋升为教授。曾任安徽科技学院思政室主任、社科部书记、党委宣传部长、党校常务副校长等职。1998年调入常熟高等专科学校。现任常熟理工学院教授。社会兼职有全国地方院校德育研究会常务理事。张道理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伦理学及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等。在常熟理工学院期间主要担任“伦理学”、“西方政治思想史”、“国家公务员管理制度教程”、“思想政治教育学”、“教师职业道德”、“领导科学”、“人生哲学新论”、“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毛泽东思想概论”、“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等课程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先后出版专著《人生哲学新论》、《法律基础教程》;主编《思想道德修养》等;参编《大学生思想修养》、《人生哲理》、《形势政策学》等多部教材。先后在《高校理论战线》、《中国高等教育》、《江淮论坛》、《黑龙江高教》、《高等农业教育》、《思想教育研究》、《思想理论教育》、《高校社会科学研究和理论教学》等刊物上发表论文等70余篇,在《中国教育报》、《安徽日报》发表论文、述评多篇。完成了全国地方院校德育研究会“全国职大学生思想观念调查研究”课题,其成果获全国高等职业技术教育战线科技成果一等奖。多篇论文被全国地方院校德育研究会评为优秀论文一等奖、二等奖。参编的《大学生思想修养》获安徽高校优秀教材二等奖。 曹培根:1957年10月生,男,江苏吴县人,现任常熟理工学院宣传部部长。中国索引学会会员、中国图书评论学会会员、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员。2006年聘为江苏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1985年以来从事高校文献检索课教学与研究工作。参撰《江苏艺文志•苏州卷》(江苏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中国古籍提要》丛书卷(中华书局)等,独立承担教育部师范教育科研课题"高师学生的科研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教师司〔1997〕40号)、常熟文献史研究"(苏教财「1996」27号)、"文献检索与用户教育史研究"(苏教财[1997]98号)等。有论文集《文献史料论丛》,编纂《黄人集》(原国家教委高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项目)、标校《重修常昭合志•艺文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完成教育部、江苏省高校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吴中历史藏书概述》、《汉语史料学》等多项。主要著作有《文献检索知识概要》、《书乡漫录》等6种。主持标校《重修常昭合志》,在各类期刊发表学术论文、札记百余篇,其中多篇全文收入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复印报刊资料》。 何东亮:1952年出生,男,江苏常熟人。主要从事心理学和教育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先后开设过心理学、教育学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管理心理学、消费心理学等课程。主持的“苏南发达地区师专教育改革综合实验研究”课题获“世界银行贷款师范教育发展项目改革课题”江苏省优秀成果一等奖,教育部二等奖。发表专业研究论文“学习因素诊断测验在苏南地区的试用报告”(心理科学)、“人格理论的两个核心范畴”(南师大学报)、“弗洛伊德分析心理学中的辨证思想”(苏州大学学报)等二十多篇;出版编著、教材有:师范教育心理学、教育学原理、管理心理学。2002年被评为江苏省教育厅教育科研先进个人。苏州市心理学会理理事,江苏省教师教育研究会理事。 杨景龙:1962年生,男,河南省安阳市人。是安阳市“名师工程”首批名师、跨世纪学术带头人、优秀青年社科专家、市管优秀专家。长期从事中国诗歌教学研究工作,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文学遗产》、《诗探索》、《词学》、《古籍研究》、《文史知识》、《名作欣赏》等刊发表古代诗词曲和现当代新诗研究文章70余篇,出版独著、合著多部,主持全国高校古委会项目《蒋捷竹山词校注》、河南省社科规划项目《古典诗学与新诗名家》,另参与国家社科项目、省社科项目多个。论著获1997年度、2004年度河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市1997年度、2004年度、2006年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独著的《古典诗词曲与现当代新诗》一书,在上海“中国文学古今演变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和“《文学遗产》论坛”上受到好评,被誉为“中国诗学研究领域贯通古今的具有学科创新性质的专著”,获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 张幼良:1963年生,男,江苏省无锡市人。常熟理工学院图书馆馆长。2004年毕业于苏州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江苏省“青蓝工程”优秀中青年骨干教师。参与国家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一项,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一项,江苏省教育厅项目两项,科研成果获市厅级以上奖两项。近五年来在《江海学刊》、《江汉论坛》、《江苏社会科学》、《古代文学理论研究》丛刊等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其中全国中文核心期刊11篇,CSSCI期刊收录10篇,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复印1篇,为各类文章和学术机构选录4篇,出版专著1部,合作出版专著3部。张 永:1967年生,男,江苏句容人,中共党员,文学博士,江苏省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代乡土小说民俗学研究、沈从文诗学的文化人类学研究等。1993年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1996年6月入伍,先后在解放军炮兵学院基础部、政治部工作,中校军衔;1998年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获博士学位;2001年到2003年,在南京师范大学博士后流动站从朱晓进教授进行中国现代文学研究;2004年到2007年,在扬州大学博士后流动站从事文艺学研究。先后主持并完成江苏省博士后科研资助项目“沈从文小说的民俗世界”(2004)、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民俗学与中国现代乡土小说”(2005)。在权威期刊《文学评论》、《文艺研究》发表论文三篇,其他中文核心期刊论文十余篇。其中《论沈从文情爱小说的民间意象》一文获2003年度《文学评论》学术提名。论著《民俗学与20世纪20、30年代乡土小说》(25万字)即将由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周 宏:1962年生,男,江苏省吴江市人,哲学博士。人文学院院长、社会科学部主任,《常熟理工学院学报》主编、编辑部主任;江苏省333工程科学技术带头人,校学术带头人,“马克思主义哲学”校重点扶持学科带头人,苏州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河南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1983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哲学系分配到校担任哲学教师至今。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研究。在《哲学研究》、《马克思主义研究》、《高校理论战线》、《南京大学学报》、《道德与文明》和《江海学刊》等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100余篇,其中多篇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或摘编,发表《理解与批判: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的文本学研究》、《现代西方哲学论略》、《哲学:智慧的地平线》、《唯物史观的返本开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视野》、《马克思主义哲学视域下的知识经济》、《意识形态建设理论的新发展》等著作10余部;多次主持或参与国家、省级和省厅级科研项目,6次获国家和省厅级奖励;主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获得江苏省精品课程。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理事、中国历史唯物主义学会会员,江苏省哲学学会理事,江苏省伦理学会理事,江苏省政治学会理事。 张锡庚:1957年生,男,江苏省江阴人。系中国书法家协会教育委员会委员、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常熟市文化局副局长、常熟市书画院院长、常熟市文联副主席、常熟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常熟理工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 书法作品入选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全国五、六、七、八、九届书法展;第一、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书法展、全国三、四、五、六、七、八届中青年书法家作品展,并在四、五、八届获奖。2006年获全国首届行书展一等奖、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教育奖二等奖,入选国际和全国的名家邀请展、编入国家重点图书《中国现代美术全集》、并获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杰出艺术奖、文化部第十二届群星奖“银奖”、第十三届群星奖“金奖”、获苏州市“五个一”工程奖、苏州市“十佳”书法家称号。被《书法》杂志评为“中国书法2006十大年度人物”。 论文发表于《文物》、《中国书法》、《书法》、《书法世界》等专业刊物。出版著作有《张锡庚书法作品集》、《书法与文化》、《行书经典十讲》、《书法教与学》、《大学生书法》、《怎样学书法》、《古代名帖临摹》、《难得糊涂——郑板桥和他的书法艺术》等十余种。《中国书法》、《书法》等专业杂志为其作品作过专题介绍,被《书法》杂志选为特邀点评嘉宾。《书法之友》为其举行创作研讨会。三度应邀赴美参加“国际书法教育研讨会”、举办个人书法展并讲学,在当地产生了很大影响。应邀赴日进行书法交流。学院领导及行政人员 周 宏:人文学院院长、社会科学部主任 丁晓良:党总支书记、常务副院长 黄 斐:教学工作副院长 徐志坚:学生工作副院长 党总支副书记 张锡庚:副院长顾国梅:学院办公室主任 王莉莉:教务秘书 蒋 超:学院分团委书记、06级辅导员 陈清森:07级辅导员 负责学生军训 宿舍管理 体育锻炼 范 莉:08级辅导员 负责日常管理 学生奖惩 档案管理 王 梓:05级、09级辅导员 负责学生就业 勤工助学 学生考勤

一 唐诗与唐以后的诗 研究唐诗,原本是范畴明确边界清晰的,如许文玉的《唐诗综论》、胡云翼的《唐诗研究》、苏雪林的《唐诗概论》、杨启高的《唐代诗学》、王士菁的《唐代诗歌》,直到陈伯海的《唐诗学引论》都是有关唐一代诗歌的研究,视野完整或者说对象完整,论述也完整。我曾经说过,做唐诗研究“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与宋诗的纠缠”。但做宋诗研究的人与唐诗的纠缠太多、太深的缘故,孤立地谈唐诗似乎也就缺乏一个比较的视角。因此最注重唐诗学科建设意义的《唐诗学引论》首篇“正本篇”中也不得不先要提到“宗唐宗宋”的历史争议,也要就唐宋诗比较的学术意见中引出自己的思考。钱钟书《谈艺录》开篇第一节就是“诗分唐宋”,明确提出“诗分唐宋乃风格性分之殊非朝代之别”,他有一段很著名的话称:“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态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曰唐曰宋特举大概而言,为称谓之便。非唐诗必出唐人,宋诗必出宋人也。故唐之少陵、昌黎、香山、东野实唐人之开宋调者,宋之柯山、白石、九僧、四灵则宋人之有唐音者”。钱先生这段话概念很清楚:唐诗不必出于唐人,即唐人写的未必就是唐诗;宋诗不必出于宋人,即宋人写的也未必就是宋诗。——唐诗宋诗应以审美质性来划分,即以“体态性分”来判别,所谓“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所谓“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这个诗学审美意见影响极大,流播极广,将唐诗的时代概念打破了,或者说打通了,然而它也只是诗学理论上的一种极有价值的审美见解(德国的席勒与清代的吴雷发均有类似的意见),“美学”上固然有突破的意义,而在“历史”上的雷池却仍无法跨越。——唐诗仍有它天然的、不可移易的历史规定性。我们看钱先生的《宋诗选注》,就没有选收一首唐朝人的诗歌,尽管他谈过杜甫、韩愈、白居易、孟郊都写出过真正的“宋诗”,开出宋调之先河。 严格意义上的“唐诗”,无疑即见于《全唐诗》与《全唐诗》的各种“补编”(包括《全唐诗逸》、《补全唐诗》、《补全唐诗拾遗》、《全唐诗补逸》、《全唐诗续补遗》和《全唐诗续拾》等)里的诗——全唐的诗的数目亡佚的无疑要大大超过存世的,在辨识上似乎也应撇去《全唐诗》始作俑收录在这些书里的五代诗。从唐人孙翌第一部编选唐诗的《正声集》开始,《南薰集》、《河岳英灵集》、《中兴间气集》、《才调集》等著名的“唐人选唐诗”以来,历王安石《唐百家诗选》、洪迈《万首唐人绝句》、元好问《唐诗鼓吹》、高�秉《唐诗品汇》、胡震亨《唐音统签》、钟惺、谭元春《唐诗归》、王士礻真《唐贤三昧集》、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到孙洙《唐诗三百首》,到余冠英主编的《唐诗选》,再到葛兆光选注的“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的《唐诗卷》,千余年唐诗精华不断被人甄选推扬,唐诗的精魂血魄已沉潜于中华民族的灵魂里,融化在中华民族的血液中,成为一个古老诗国的光辉灿烂诗歌遗产的顶峰与典范。以至于鲁迅先生要说,“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而中国的文化巨匠的成长几乎无不受到过唐诗的雨露沾溉,如郭沫若在《少年时代·我的童年》里就说到他的母亲,“她完全没有读过书,但她单凭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字,而且能够暗诵得好些唐诗。在我未发蒙以前,她教我暗诵了很多的诗。”——这又可见出中国民间唐诗之深入人心,这也正是《唐诗三百首》这样的普及读物,不断有“新注”,又不断有“新编”的原因了。 当然我们应看到从唐代以来对唐诗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过程的,唐人眼中的唐诗似乎更应该引起我们研究的兴趣,我们要更多看一看唐人对唐诗的地位的认识与理解、唐人审美趣味的承续与演化、唐人对唐诗人成就的评价及其依据的文化价值、哲学内涵的思考。这里我只想就唐人眼中的唐诗,包括唐人选诗评诗的实践扼要指出三点:一、唐人选唐诗各家标准差异很大,宗旨也大异其趣。有的对唐诗(盛唐为主)评价很高,如殷@③的《河岳英灵集》;有的批评甚峻,如元结的《箧中集》;有的树“察风俗之邪正”,“审王化之兴废”为选评准则,强调政治讽喻“系国家之盛衰”,如顾陶的《唐诗类选》;有的以韵美调新、风情宛然为艺术追求,宣扬“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斗美”的审美趣味,如韦谷的《才调集》。这里可以见出唐人对唐诗的认识差异很大,文学主张与审美趣味各呈其词,颇有一种百花齐放、众声喧哗的自由局面。二、编选范围五花八门,有的主要甄选一个时期如初唐,如盛唐,也有主要选大历诗人的。前期的几种选本往往将唐诗与六朝诗编在一起,以为一脉承传。也有的企图目观全唐,尝试集大成打通一代诗歌。目光一路朝放大走,一路朝精细走,呈现多元的认识判断,唐诗史的历程初具界碑。三、在诗人取舍上更是目断心审,标准林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几种重要的选本都不选杜甫。如果说《箧中集》因局格太狭窄,主张太偏激,不选杜甫可以理解的话,殷�《河岳英灵集》的不选杜甫似实难理解。从他完备且明确的理论主张,如“神来、气来、情来”的创作意识,如“既多兴象,复备风骨”、“既闲新声,复晓古体”,称美建安气骨又不忘太康宫商的审美标准来判断,不选杜甫更是不可思议。他的选诗以盛唐为主,也确实反映了盛唐诗歌的气象风貌,他甚至有意识地要通过诗歌评选和理论概括立出自己的文学主张。然而他竟没有注意到杜甫,或者说竟放弃了杜甫!殷�选诗时密切注视诗坛动态发展,敏锐地探捕新星,荐拔佳篇,而且认真分析寻索同时代诗人的风格特点。再如果说殷�之不选杜甫还有其客观条件的限制,如杜甫彼时进入诗坛不久,诗名不很大,信息交通不发达等等,那么,晚唐人韦谷的《才调集》不收杜甫,则更令人无法解释。《才调集》十卷,规模宏大,选诗一千首,初、盛、中、晚齐全,而且还选了和尚和妇女的诗,却不选杜甫。而且此书明显是承接韦庄《又玄集》的模式框架,人又与韦庄同在西蜀先后做官,应该是信息资料上可以沟通接续的。《又玄集》三百首,选了杜甫,《才调集》一千首却不愿选杜甫,而且从审美主张上他能独具只眼地选白居易的《秦中吟》,竟不肯选杜甫。这跟后来的千家注杜局面真是不可同年而语,这一点应引起我们足够的学术兴趣。——总的来说,唐人眼中的唐诗与我们今天理解中的唐诗有很大差异,这个差异或正是我们今天的唐诗研究者不可忽略的。同时代人的认识与评介或许更有人文层面上的研究意义和历史文化及其接受领域上的判断价值。 唐以后的诗基本上笼罩在唐诗的影响下。五代十国五十年,与晚唐往往看作一体,与宋初又混沌接续,不易分割。宋初六七十年间,宋人学白居易,学李商隐,学韦应物,学张籍,学贾岛,又移步到学韩愈,学杜甫,沿王禹�、梅尧臣到欧阳修始出露自己的面目,到王安石、苏轼与黄庭坚三大家,才真正形成宋诗体制。所以严羽说:“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但到了南宋的中晚期,四灵、江湖派又掀起回归唐诗的大潮,学贾岛、姚合,学晚唐的风气,一直绵延到南宋的灭亡。元诗不甚发达,无论是元诗四大家,还是刘因、姚燧、杨维桢、萨都剌等都在一片宗唐学唐的潮流里沉浮,学李杜,学白居易,学韦应物、学李商隐,尤其是元末的一股学李贺旋风,仙灯鬼火,大放异彩。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说:“宋诗深却去唐远,元诗浅,去唐却近。”——元诗的学唐近唐,大多趋于“�缛绮丽”的一路。胡应麟所谓“元人诗如缕金错采,雕绘满眼”。——元人学的唐也在“中晚”,不过不同于宋季学的“中晚”,一条趋走的是李贺、李商隐绮丽之路,一条追尚的是贾岛、姚合“清苦”之风。或许正是出于反拨归正的心理,元之后的明代,从高�秉到前后七子重新打出严羽的“诗必盛唐”的旗号。南宋的严羽曾心怀忧患地指出:“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他提出了“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的明确口号。——明前后七子“诗必盛唐”不仅总结了严羽的理论经验,也总结了元诗学唐的创作实际。由于他们的诚挚提倡与逼真实践,明诗在公安、竟陵之前的“盛唐”面目尽管傀儡装束、肤廓皮相,却是唐诗传承史中最辉煌的一段。 清初的诗人与学者,显然眼孔放得大了,晚明乱提口号,师心自重,闹哄哄的诗坛局面使他们多了个心眼,不肯轻易跟着别人走。但大的样板却只有两块:唐与宋,正如钱钟书所说,没有第三条道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所作不能出唐宋之范围,皆可分唐宋之畛域”。于是,宗唐宗宋形成了胶着状态,宗宋的黄宗羲、吕留良、吴之振、叶燮拼命拉抬宋诗的地位,顾炎武、朱彝尊、王士礻真、毛西河等“大家”则力主唐音,又偏重盛唐。吴乔、贺裳、冯班等一批小批评家则又花言巧语鼓励引诱学晚唐。王夫之干脆说宋一代无诗,他评选古诗、唐诗、明诗,独不取宋诗(因为元一代在异族统治之下,他干脆也一笔抹去了元诗)。清初特定的政治文化和思想史背景左右着人们的审美旨趣和批评情绪,诗坛人物多少有些情绪化的表现,理性思维气氛淡薄。难怪《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论及这个局面时要说:“尊唐抑宋,未为不合。而所谓宋诗,皆未见宋人得失,漫肆讥弹,即所谓唐诗,亦未造唐代藩篱,而妄相标榜”。到了乾嘉时,唐宋诗之争才趋于调和——恰恰本于人心思想的趋于平和——诗坛上可以各自宣明旨义,不必漫肆讥弹。沈德潜主唐音,讲求温柔敦厚;翁方纲喜宋调,尤好辨析肌理;袁枚出入唐宋,唯性灵为归的;赵翼则更是放大眼孔唱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互相不见倾轧与攻击。但沈德潜有两句话还是相当委婉精到地道出了他主唐音美学上的原因:“唐诗蕴蓄,宋诗发露。蕴蓄则韵流言外,发露则意尽言中。”——这段话与钱钟书先生的“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有些貌似,但钱说更多有一点双峰并峙的意味,而这种双峰并峙的具体阐释无疑要以缪钺《论宋诗》中“唐宋诗之异点”之“论其大较”一段名句为代表。总括而言,唐人的诗更多一点主动性的感情发抒,自主且真率;更多一层心灵的自然流荡,澄净而明朗;更显出一种自由的独特风格,唐人评判外部世界的意见主观单纯,往往带有唯美的意绪。宋诗及宋以后的诗不免多一层模仿的味道。王闿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王志》)说:“三唐风尚,人工篇什,各思自见,故不复模古。”而宋人则不免被认为是最要模古的,后来的宋诗派更是有意标榜宋人处处是学着唐人的,好用唐诗的标准来评判宋诗,好以唐诗的模式来比附宋诗。如陈衍在《宋诗精华录》卷一的“按语”里,以唐诗发展的过程阶段来套宋诗发展的脉络线索,仿严羽、高�秉的初盛中晚四唐说来规画初盛中晚的四宋说,不仅四期一一对应,而且四期的代表人物也一一对应。——不管这种刻意模古是否道出历史真相,也不管宋诗的面目是否被人误解,宋诗以及宋以后的诗实际上已被主流的诗学批评家们人为地与唐诗的形体血脉粘连在一起,而唐诗与唐以后诗的魂魄气骨、精神风貌的区隔却是更清晰可辨了。 二 唐诗学术与唐学术 张潮《秋星阁诗话》小引云:“李唐之世,无所谓诗话也。而言诗者,必推李唐。……夫唐人无诗话,所谓善《易》者不言《易》也。”——诗话以北宋欧阳修《六一诗话》为始作俑。唐一代无诗话,但不能说唐一代没有诗歌的理论建设,没有有关诗歌的“学术”。但是唐人不是善《易》而不言《易》,只是用力在《易》也即是诗的致“善”之道。致“善”之道大抵有二:一、为做诗做好各种充分的准备工作——各种文学类书的编纂;二、为做诗定出细密的格式、法则——各种诗格、诗式的编撰。 类书,是介乎文学与学术之间的(或者说是混合了两者的)一种做文做诗的参考书。体制上以语词、文句、典故、事实、妙语镌策汇编为主,所谓“英词丽句,以类相从”,所谓“事类联属,便于采撷”。这种类书有唐一代名目繁多尤以初唐产品为夥:《文思博要》、《累璧》、《瑶山玉彩》、《三教珠英》、《芳林要览》、《事类》、《文府》、《碧玉芳林》、《玉藻琼林》、《笔海》等等。如今存世名声最大则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和白氏《六贴》(大部分都亡佚了)。闻一多在《类书与诗》(《唐诗杂论》)说它是“太像文学的学术和太像学术的文学”,“不过是《兔园册子》的后身,充其量也不过是规模较大品质较高的《兔园册子》”。这一类文学参考书或者做诗实用手册,从中央编的大部头巨型类书到民间比如敦煌发现的《珠玉钞》、《随身宝》之类的微型“兔园策”,在一个相当广泛层面上凝聚了一支自觉的诗人创作队伍,因而在实践上大大推动了诗歌创作的繁荣兴旺。难怪闻一多嘲笑说:唐初是个“大规模征集词藻的时期”。“词藻”——英词丽句的巨量镶嵌——也便成了一个时期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与形式特征。病态的文藻与浮华不仅给初唐的诗坛带来了畸型的繁荣,而且为有唐一代的诗歌创作的世俗化普及大开了方便之门,尤其为那些天分不高、才气不足且被一个时代的做诗潮浪卷了进去,拼命努力要做出成就的大量中下等诗歌作者鼓足了做诗的信心。——唐诗研究者有的已经发现了这种“兔园册子”深刻地影响到较高层次文人的创作(后来的李商隐还精心自制“兔园策”,如《金钥》、《杂纂》、《蜀尔雅》等,为自己做诗时随心调用故典镌策而预为之备),而且不自觉中规范与牢笼了一批诗人的词语选择与表达形式,为诗歌创作唱酬、联句、应对、测试的机械化、公式化、标准化铺设了便道,不管这种类书“指导”诗歌的理论意义如何,它已是唐诗学术的一种,对唐诗的创作发生了独特的影响。 第二点便是诗格、诗式的大量撰作。明胡应麟《诗薮·杂编》中存录了一批名单:“唐人诗话,入宋可见者:李嗣真《诗品》一卷、王昌龄《诗格》一卷、皎然《诗式》一卷、《诗评》一卷、王起《诗格》一卷、姚合《诗例》一卷、贾岛《诗格》一卷、王睿《诗格》一卷、元竞《诗格》一卷、倪宥《龟鉴》一卷、徐蜕《诗格》一卷、《骚雅式》一卷、《点化秘术》一卷、《诗林句范》五卷、杜氏《诗格》一卷、徐氏《律诗洪范》一卷、徐衍《风骚要式》一卷、《吟体类例》一卷、《历代吟谱》二十卷、《金针诗格》三卷。今唯《金针》、皎然、《吟谱》传,余绝不睹,自宋已亡矣。”——“诗格”、“诗式”、“诗法”均是讨论诗歌体式、法度与规则的“金针”,实际上也是传授写诗的基本格式与形式的要诀,王夫之斥为“画地为牢”。——先是为社会大众服务,像函授的诗学教程,“三家村”知识分子最得益。后来诗赋取士,又理所当然成为一种“高考参考资料”,刻意为公式化、标准化操作服务。等皎然因《诗式》而获荣名,一批有志通外学、修文辞的和尚也嗜好此道,借以光耀佛门。此类“诗格”、“诗式”著作有的比如皎然《诗式》不仅着眼在形式法则、声病偶对的探讨,而且涉及到创作论、艺术论、审美特征的讨论,如“取象”、“取境”,已经在诗歌理论上颇有建树与开拓,对晚唐五代乃至两宋的诗格理论发生过巨大影响。——当然对有唐一代诗歌创作产生推动作用的则主要还是初盛唐的著作,这些著作从上官仪的《笔札华梁》开始,较有积极影响的如崔融《新定诗格》,王昌龄《诗格》、元竞《诗髓脑》、皎然《诗式》多因日本释空海的集大成《文镜秘府论》六卷的整理而得以保存。所谓“唐人卮言,尽在其中”。张伯伟有《全唐五代诗格校考》一书,校辑考释甚为精详,对“诗格”形式的历史演化、利弊功用的分析评判也甚客观。——客观来说,诗格、诗式与类书“兔园策”一样,尤其是初盛唐的,都是为唐诗的创作繁荣、唐诗发展高潮作了准备工作、后勤工作、服务工作。——严格地说,它们谈不上理论建设,更无所谓学术建树。一为征集词藻,一为规范形式,当然征集词藻的还附有作品大全的展示,规范形式的也偶备审美经验的传授。从某种形式的意义上来说,这两者或可以构成唐诗的理论建树与学术规模。尽管它们是如此的简陋、粗糙,与唐诗实际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远不相配,也几乎没有人肯承认两者之间的直接因果关联。——唐诗的繁荣与它的学术建设、理论指导是一个悖论。 唐诗的学术建设与理论指导更多的融化在时代实践中政治的引导和文化的诱导。我们知道,有唐一代,由于初盛的几个皇帝的大力提倡和躬自表率,以及一些诸如开科诗赋取士、礼敬厚遇文人的行政措施,唐诗到开元年间已是十分繁荣。唐玄宗即位不久,在答一位臣子的手诏中还专门强调“夫诗者,动天地,感鬼神,厚于人,美于教矣。朕志之所尚,思与之齐,庶乎采诗之官,补朕之阙”(《旧唐书·崔日用传》)。——玄宗本人便是一个酷爱文艺、酷爱美的皇帝。“开元天宝的时代在文化史上最有光荣。开国以来一百年不断的太平已造成了一个富裕的、繁荣的、奢侈的、闲暇的中国,到明皇时代,这个闲暇繁华的社会里遂自然产生出优美的艺术与文学”(胡适《白话文学史》上册)。我们看看《旧唐书·音乐志》里记载的玄宗如何热心提倡和指导音乐艺术——音乐直接关系到有唐一代乐府诗的发达,而乐府诗的发达与衍变正是唐一代诗歌兴旺繁荣的关键。(注:胡适在《白话文学史》第十二章《八世纪的乐府新词》中说:“盛唐是诗的黄金时代,但后世讲文学史的人都不明白盛唐的诗所以特别发展的关键在什么地方。盛唐的诗的关键在乐府歌辞。第一步是诗人仿作乐府。第二步是诗人沿用乐府古题而自作新辞,但不拘原意,也不拘原声调。第三步是诗人用古乐府民歌的精神来创作新乐府。在这三步之中,乐府民歌的风趣与文体不知不觉地侵润了,影响了,改变了诗体的各方面,遂使这个时代的诗在文学史上放一大异彩。”)《音乐志》还记载,玄宗亲自创作乐曲:“玄宗新曲四十余,又新制乐谱”。——这同唐太宗亲自写诗与宫廷大臣唱和酬答一样都有一种躬为表率的作用。——唐诗的繁荣原因诸多,但帝王的提倡尤其是带头实践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的文艺才性与实践作品虽不是第一流的,但为第一流的诗人与诗的诞生铺开了红地毯,也正是在唐玄宗时李白、杜甫大步走上了文化舞台。 唐诗在初盛唐乃至整一代的繁荣发达又引出一个与唐代整个思想文化学术的关系。尽管李姓皇帝提倡道教,武姓皇后抬高佛教,传统士大夫知识分子却大多秉持儒教正宗观念,并且不反对严重鲜卑化了的艺术形式(音乐歌舞)。故在主流形态的文化生活层面上真有一派三教并兴、百花齐放的局面。魏晋六朝以来的文学传统(尤其是乐府文学的传统)垂直影响或者说严重熏染了一大批士大夫知识分子,随着南北文风融合的完成,意识到了的审美追求大大激活了他们的文学审美才性,文学的兴趣、绘章雕句的习惯几乎贯穿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活。而且考科名由进士入仕途还得备习诗赋,《文选》几乎是最热门的一部必读书,莘莘学子固然案头必备,士大夫官员也必须时时温习,用心揣摩。在官场的应酬中,有文学的修养素习才能潇洒地周旋俯仰,才能引得圈子里的尊仰与朝廷的敬重。比如张说为宰相时曾把王湾《次北固山下》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一联亲手题在政事堂,让朝中文士作为人才及其作品的楷模。——《文选》本身即是文学的一部集大成的参考书,一个文学经典的样板。“选学”是炙手可热的学问,理所当然也成了一种正宗学术。朝廷在刚刚流行的李善注本之外,又迫不及待命工部侍郎吕延祚等五位大臣合注《文选》,以求完备新颖。文学的学术化又拉动了学术的文学化,朝廷上上下下、江湖幽深之处都弥漫着追逐文学的浓烈气氛。一个直接的结果是人人都写诗,王公大臣、士大夫知识分子自不必说,林泉隐逸、岩樵渔父、和尚道士、闺阁名媛、娼妓宫嫔也都写诗,响应一种上下合流的时代精神,陶醉在这个诗化的时代之中,唐一代文化格局几乎就沉浮在诗歌的大潮之中。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唐代的史学高度发达,尤其是初唐。但初唐的史学又恰恰是文学味最浓重的。初唐官修的几种重要断代史都染有非常浓重的文学气味,绮藻丽句、文学的笔触随处可见。闻一多说:“只把姚思廉除开,当时修史的人们谁不是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尤其是《晋书》的著者!”这话虽偏激一点,但触到了一个史的诗化的问题,即史学叙述中调动文学手段的问题。其实,这一种我称之为“史的诗化”的现象上可追溯到《史记》、《汉书》,而尤以范晔的《后汉书》最为典型。司马迁著《史记》,抑止不住内心的文学描写的冲动,诗的才性与激情不自觉中流荡而出,一部《史记》直可当文学书来读,故鲁迅先生有“无韵之《离骚》”之赞颂。两《汉书》也是文采飞扬的,班固、范晔都是文章高手,都是文学当行,作史时忍不住时时调动文学手段,使严峻的史的叙述染浸上浓重的诗的情调。至初唐的几位史家更是踵事增华,不惜要“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了。这种风气与趋势到盛唐的刘知几出来大声疾呼直言其弊,才被刹住,而且是永远的刹住了。刘知几的《史通》在史的理论上把中国诗化史学的传统截断了,从此以后历史与文学严格分了家,正史均秉笔直书,精炼简核,不敢再有文学的夹羼染绘,连润色都很少见到了。甚至欧阳修这样的大文学家修史时也严格按照了刘知几的规矩,不敢涉入文学一步。 刘知几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唯一的一位守住学术阵地、拒不肯让文学浸漫过来的纯粹学者。他在《史通·自叙》中说:“予幼喜诗赋,而壮都不为,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幼喜诗赋”是时代习染,及壮,则明确对诗赋说“不”!“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学术的家学渊源,“著述”的崇高使命,扬雄以来不为雕虫小技的文化眼光使刘知几自身与盛唐文学风气划清了界限。刘知几的例子是很有认识意义的,他的著述立场与学术态度在盛唐以后是不可能再有的。开元以后,天下士人“耻不以文章达”,诗赋取士的制度确立并固定化之后,攻诗赋、擢科举是一代人心所向,是一代人才精英的正途出路。刘知几虽把文学驱除出了史学领地,但在一个诗与文学光焰万丈的时代里,史家守住自己的贞节的同时也只得忍受自己的寂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一代的学术(包括史学)在精神上已被诗赋冲垮了,人才流失,光芒黯澹,虽然成果累累,但在整个时代文化大格局中只有默坐隅角的地位。 唐一代学术大抵有两端:史学与佛学。史学最称发达,成果十分丰厚,除了姚思廉、李百药、令狐德、李延寿等正史作者之外,还有撰“国史”的吴兢、韦述、柳芳、令狐�亘、于体烈等名家。《贞观政要》(吴兢)、《东观奏记》(裴庭裕)、《顺宗实录》(韩愈)都是重要的“国史”专书。特别值得称道的当然是刘知几的《史通》和杜佑的《通典》。杜佑《通典》是我国第一部典章制度的通史,后世所谓“九通”、“十通”之首。开元间修撰的《唐六典》、《大唐开元礼》也是十分重要的典礼类专书。唐一代通俗史事类杂著笔记也相当纷繁,著名的如《通历》(马总)、《大唐创业起居注》(温大雅)、《明皇杂录》(郑处诲)、《安禄山事迹》(姚汝能)等。另外,唐僧玄奘口述辩机编纂的《大唐西域记》也应列入山川地域史志的范畴,此书已开了释僧撰属的先河。 唐代的佛学相当繁盛,著名的佛学家,有学术性著述可考并声名显赫的就有玄奘、窥基、神秀、慧能、神会、法藏、湛然、宗密、怀让、马祖、怀海等等。唐代的佛学固称辉煌,但内典佛藏、方外奥义毕竟不是严格意义的中国学术,也不是纯正形而上范畴的哲学思考。唐代哲学一般不称发达,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主要诠释官方的经典见解,陆德明《经典释文》也只是儒典的一般音韵、训诂的著作。儒学在佛学(也包括道学)的重重压迫之下,几无成绩可言。那是胡适所谓“印度思想哲学泛滥的时代”,儒学的复兴要等到两宋才开始酝酿并最终完成。唐初的傅奕力主反佛,影响所及有中唐韩愈的排佛,但韩愈的主要哲学文章《原道》、《原性》以及李翱的《复性书》也并无严格意义的学术推进。而对哲学问题深感兴趣(也困扰半生)的刘禹锡、柳宗元们却用心在宏观的天人关系的探索与寻绎,《天论》、《天说》、《天对》固有一些深辟的见解,闪耀出睿智的思想火花,但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影响有限。而“文中子”王通的《中说》旨在调和三教,不但入不了儒家的“经”,自立一“子”也似乎是非常勉强的。——有唐一代在汹涌奔腾的诗歌潮流的映照之下,学术的音响总觉空杳渺远,学术的景色显得暗澹无光。 唐代是诗歌的黄金时代(赋相对沉寂,连新近出版的《中国文学通史·唐代文学史》都几乎没提到)。这个时代盛产诗人与诗歌,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拼命写诗,引吭高歌,率性任情,阔步前行,——整整一个时代,诗是生命的原旨,诗是文化的正色,诗是学术的主调。几乎整整一代人高张着感性的风帆,喷薄着生命的热力,内心激涌着诗的冲动,笔下铺展开锦绣玉缀,只认创作,不思其他。诗人们关于时代的对话,同行间技艺与情思的交流,生命的理解,审美的实践,功名进取成功的矜夸、失败的怨屈,诗几乎是唯一的媒介。读读《高氏三宴诗集》、《断金集》、《元白继和集》、《三州唱和集》、《刘白唱和集》、《汝洛集》、《彭阳唱和集》、《吴蜀集》、《三舍人集》、《汉上题襟集》的题

(1)社会因素唐代立国之初至安史之乱前, 国势强大, 经济富裕, 朝廷百官宴游, 多唱诗互和, 以为谈佐之乐。而国家的统一, 南北交通无阻, 文人有机会饱览祖国的大好山河, 激发诗情。诗歌的酬唱流传, 蔚成一时的风气。至於安史之乱后, 藩镇之祸继起, 唐室中衰, 加以外患日极, 以致诗人大多饱历离乱, 为其提供丰富的生活素材, 及刺激文学创作的灵感, 郁结之情, 正可用诗歌来抒发, 也促成唐诗的兴安。(2)政治因素/ 君主提倡唐代几个有权力的皇帝, 不仅都爱好音乐, 并大加提倡。高宗、武后, 好乐章, 常自制新词, 编为乐府。到了玄宗, 此风更盛。他自己是诗人、乐师兼优伶, 爱好文艺, 附庸风雅, 对於文艺的发展, 有一定的刺激作用。另外唐代以诗取士, 於是诗歌一门, 成为文人得官干禄的捷径, 对加强诗歌技巧的训练和诗歌的普及, 有重要的作用。(3)诗体的进化/ 文学本身的发展从先秦的《诗经》、《楚辞》、两汉的乐府民歌、古诗十九首, 建安、正始和两晋的诗歌创作, 以至南北朝声律说的提出和应用, 都为唐代诗歌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经验。七言古诗及律体、绝句的新诗体, 在六朝时代, 才开始形成, 格式音律初具规模。到了唐代, 社会生活日益复杂, 诗人的思想感情丰富, 在诗歌创作上, 新的内容, 要求新的形式, 唐代诗人正好运用新兴的形式来表情达意, 使这些新体诗在形式、声律、辞藻各方面都趋於成熟。(4)思想、文化的活跃/ 其他艺术对诗歌发展的影响唐诗在发展时显然受到其他艺术的影响。唐代的音乐、雕塑、舞蹈、绘画等, 在中国传统的基础上, 又吸收了外来的影响, 对诗歌的内容和风格有积极的影响和启发作用。如王维的山水诗, 号称「诗中有画」, 显然受到山水画的影响。至於李颀、岑参、杜甫等人描写音乐、舞蹈、绘画的诗歌, 可以看出当时作家勇於接受新鲜事物的时代精神。(5)诗歌应用价值的提高诗歌在唐代社会的应用价值得到空前的提高, 如向达官名流谒求进用、送人出使也用诗。自帝王、贵族、文士、官僚, 以致道士、歌妓, 均有佳作, 此当与诗歌应用价值的提高有关。补充参考资料:唐诗兴盛的原因诗歌进入唐代,文质彬彬,蔚为大观。三百年间,诗家辈出,除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这些辉耀千古的巨星之外,还有“初唐四杰”、陈子昂、王维、孟浩然、高适、岑参、刘长卿、韦应物、李商隐、杜牧、温庭筠等等数不清的璀璨的星星。可以说上自帝王将相,下至士子僧尼。三百年间,名篇浩瀚,据不完全统计,有五万五千多首。诗歌反映生活面之广阔,内容之丰富,情感之饱满,技巧之纯熟,音律之严整和谐,达到前所未有,后人也难以攀越的高度。诗在唐代,是一个鼎盛的时代!一个黄金的时代!然而,关于唐诗兴盛的原因,却没有一致的见解,虽争论不断,然难归于统一,其观点主要有下列数种。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提出了三个方面的原因:一、 诗人地位的转移。认为唐诗的内容之所以丰富,涉及到各个方面,一方面是因为诗人的地位有了变化。唐以前的诗坛大部分掌握在君主贵族手中,而唐代诗人大多出自民间,他们都有丰富的生活经历并对现实社会有深切的体验。譬如高适、岑参、王昌龄、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孟郊、张籍、元稹、白居易等等,大都是从穷困或是从流浪中奋斗出来的。“唐代用科举考试,打破了过去几百年的门阀制度,使得中下层知识分子,通过考试,可以登上政治舞台。这不仅在政治上反映出进步性,同时在文学上也反映出进步性,这是一个文化普及的解放的新时代。从此被压迫的中下层的知识分子,在政治上文化上得到自由发展的机会,于是文学的创作,就冲破了六朝贵族文学的束缚,深刻广泛地反映了人们的生活与感情,丰富和提高了文学的内容与形式。从君主贵族掌握的诗坛,转移到中下层知识分子的手里,实在是使唐诗发达起来光辉起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二、 统治阶级的提倡。刘大杰先生举太宗、高宗、武后、中宗及玄宗为例,说明唐统治者无不爱好文艺音乐,提倡风雅,尤其是在科举中,把诗歌的创作作为一项考试的内容,使诗歌一门成为“文人得官干禄的终南捷径”和“青年的必修科目”。这种大力的提倡,使诗歌的兴盛发达与普及成为“必然的现象”。三、 诗体进化的规律所致。六朝开始形成七言古诗和律、绝新体诗,在形式、音律和词藻各方面均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唐代诗人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大显身手,“来完成诗歌本身尚未完成的生命”,从而造成光辉灿烂的成就的。另外,南北文风的融合与民族的创造力量也是唐诗繁荣的不可忽视的因素。在南北朝时,两个政权虽然相互对立,但文化与血液交流的激荡,一刻也不曾停止。到了唐代统一,南北文风,得到进一步的融合,形成新的风格,表现出民族强大的创造力量。北京大学中文系专业1955级集体编著的《中国文学史》,从多方面分析了唐诗兴盛的原因,然最为强调的是唐代的经济繁荣与阶级斗争。书中说:如前所述,国家的富强昌盛,社会的和平安定,生活的富裕安乐,不仅使诗人们能够“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丰富了生活经历,扩大了眼界,而且培养了诗人乐观的精神以及为祖国建立功业的理想,激发了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而阶级社会不可避免的内在矛盾,以及诗人个人政治上的失意,又直接或间接地使诗人接触现实,正视现实,从而孕育了他们对现实的叛逆精神,或批判现实的精神。这种分析问题的“视角”显然带着时代的政治特点,但不无道理。北京大学1955级的《中国文学史》所揭示的其它原因约略同于刘大杰先生的。吉林大学中文系编著的《中国文学史稿》更加重视从社会政治经济基础上寻找原因,他们认为的原因主要有:一、统治者吸取历史教训,对农民采取一些让步政策,阶级矛盾有所缓和,使生产力得以恢复和发展,封建经济相对繁荣,文化艺术亦随之欣欣向荣;二、唐王朝不断巩固边防,并扩张疆土,促进了中外贸易和文化的交流;三、商业城市的兴起和市民阶层的形成;四、由于实行科举制度,中小地主阶层的知识分子成为统治的基本依靠力量。这四个方面都对唐代文学发展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写的《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所述的原因中有一个原因是之前学术界未提到的,即“文禁松弛”。书中说:就整个唐代来说,是封建社会中的繁荣上升时期,统治者对自己的统治力量还具有一定的信心,在文禁方面也比较松弛,不像以后的宋、元、明、清的统治者那样在文禁上一代比一代更加严密而残酷。该书认为,这一个原因对于文学的发展相当的重要。游国恩等人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所揭示的原因与他人略有不同,不同之处有两点:一是说唐代诗人对文学遗产采取批判继承、推陈出新的态度,他们既不拜倒在古人脚下,又能虚心地向古人学习。二是诗歌在人民群众中广泛流传,这固然是唐诗繁荣的结果,但反过来又促进了诗歌创作的发展。马茂元在《唐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中也探讨了唐诗繁荣的原因,他主要讲了三点:一是唐代诗人继承和发扬了过去诗歌的优秀传统,二是对民间文学高度重视,从民间文学中吸取营养,三是“诗不言法”,“他们没有被任何害人的文学教条主义和艺术教条主义所束缚,被嵌在一个模子里,而是每个诗人,都能以自己独有的面貌与我们相见。”马氏因为没能从社会基础——政治经济的视角去分析,还遭到了时人的批评。1979年之后,文学批评的禁区被打破,唐诗繁荣原因的讨论又活跃了起来。《文学评论》于该年第1期刊登了梁超然的文章,对之前的看法提出了商榷。认为将诗歌的繁荣与经济的繁荣直接联系起来是一种“庸俗化倾向”,亦与唐诗发展的实际情况不符。例如唐太宗贞观时期的经济高涨就并没有带来诗歌的高潮。再者,作者也不同意把庶族地主阶级视为唐代诗坛的主要阶级基础和唐诗繁荣的决定力量,认为那种说法夸大了世、庶斗争的意义,夸大了庶族地主的进步性。实际上,“庶族地主”是个极其复杂的概念,是否是一个统一的阶层以及能不能形成一种独立的政治力量都值得怀疑。同一期的《文学评论》上,还发表了皇甫煃的《唐代以诗赋取士与唐诗繁荣的关系》一文,该文对于把以诗赋取士的科举制度视为“促成唐诗繁荣的一个直接原因”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认为“科举制度只是一种考试制度,庶族地主可以利用它,世族地主也可以利用它。”“笼统地说唐代以诗赋取士因而促成了唐诗的繁荣,那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因为初唐这一百年间,不用说还没有以诗赋取士,连律诗的最后定型也要到沈佺期、宋之问那时候,更不用说像后来那样用五言排律来考试进士了。然而初唐时期还没有以诗赋取士而诗歌已相当繁荣,这说明唐诗繁荣还有其它更重要的原因。”之后,许多专家仍坚持经济繁荣与唐诗兴盛有直接的关系。王水照《再谈唐诗繁荣的原因》(《文学评论丛刊》第7辑)一文,分析了其关系的具体内容:① 经济的繁荣为诗人创作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条件和良好的创作环境。② 经济繁荣造成的国力强大,直接影响到唐诗的创作精神,那就是“蓬勃向上、奋发有为的理想”、“表现于不同题材、体裁中的开阔境界和昂扬的气象”。③ 经济繁荣所造成之交通、旅游和商业的发达,促进了诗歌内容的丰富和题材范围的扩大。④ 经济繁荣为诗歌的发表和流传提供了物质手段(“发表和流传”指驿寄、投赠、“温卷”、题壁等)。最近出版的章培恒等人编著的《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1版)强调了多种思想并存的局面对唐诗繁荣的积极影响。该书说:显然儒家思想在唐代是公认的正统思想,儒家经典是士人必读的书籍,在进士科和明经科的科举考试中,也都要考经书。而且,自唐立国以后,一些文人要求重兴儒学的呼声时起时伏,从未停止。这些都证明,儒学的地位在唐代较之魏晋和南朝有所提高。但是,儒学却并没有获得统治性的地位。道教和佛教,无论在统治集团还是在整个社会中,受重视的程度都不低于它。这种思想多元化的状况,使得思想界较为自由活跃,文学创作也很少禁区。仁智之见,都不无道理。但是独取哪一家之说都显得不够全面,可否将上述各点全部列上,都算作兴盛之原因呢?(朱恒夫,见《中国文学史疑案录•诗赋词曲编》)初唐诗研究概述(许总)在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中乃至整个中国学术史上,唐诗研究无疑算得上其中之一大宗,而初唐诗作为唐诗整体进程中的重要部分和盛唐诗艺术高峰出现的前奏,自亦受到学术界的高度重视。近二十多年来,随着唐诗研究的深入发展,初唐诗研究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盛局面。文献资料是研究工作的基础,唐诗学界向来有重视文献的传统,在初唐诗研究中,首先值得注意的也正是文献资料建设取得了可观的成绩,为理论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近二十年来,初唐时期重要诗人的诗集,几乎都有整理校注本出版。王绩诗文集在其去世后由吕才辑为五卷,中唐时被陆淳删节为二卷本,元明以后通行的便只有删节本。韩理洲发现了五卷本王绩文集的三种清代传抄本,便以东武李氏研录山房抄本为底本,参校他本而成《王无功文集》,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出版,共收王绩诗文一百五十余篇,比删节本多收诗文九十余篇,同时还辑入有关王绩的文献资料,成为现存王绩文集最完备版本。另外,王绩诗文集还有王国安的《王绩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出版)和康金声、夏连保的《王绩集编年校注》(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出版)。“初唐四杰”诗文集的整理有徐明霞校点的《卢照邻集•杨炯集》(中华书局1980年出版),以张燮编《幽忧子集》和童佩编《盈川集》为底本,并补入若干佚诗佚文。任国绪的《卢照邻集编年笺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出版),是第一部卢集的编年笺注本,材料详赡,考辨精细。此外,祝尚书有《卢照邻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出版),李云逸有《卢照邻集校注》(中华书局1998年出版)。“文章四友”诗集的整理有徐定祥的《杜审言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出版)和《李峤诗注•苏味道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出版),这两种书都属“唐诗小集丛书”。同属这一丛书的初唐诗人集还有陈文华的《刘希夷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出版)以及王启兴、张虹的《贺知章包融张旭张若虚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出版)。其他重要诗人诗集整理本还有彭庆生的《陈子昂诗注》(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出版),卷一为《感遇诗》,卷二、卷三按编年顺序收录其他作品,每篇作品先校后注,并指出编年理由;连波、查洪德的《沈佺期诗集校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出版),是第一部沈诗全注本,注释简明,并附有历代评论资料;项楚的《王梵志诗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出版)共收诗三百九十首,详加校勘、注释和解说,是迄今搜罗王梵志诗最为完备的注本;钱学烈的《寒山诗校注》(广东高教出版社1991年出版)及《寒山拾得诗校评》(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年出版),据现存宋版为底本,收寒山诗三百一十三首、拾得诗五十五首以及二人佚诗十首,并详加注释。总之,文献资料建设方面几乎涉及到初唐时期所有的重要诗人。在初唐诗的研究中,诗人群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这主要集中在对初唐时期两个最重要的诗人群体即“初唐四杰”和“文章四友”的研究上。有关“初唐四杰”的论著有骆祥发著《初唐四杰研究》(东方出版社1993年出版),该书分生平行踪、德才品评、作品剖析三编,附录有《“四杰”年谱》,是建国以来第一部全面论述“初唐四杰”的专著。张志烈著《初唐四杰年谱》(巴蜀书社1993年出版)则是一部四杰合谱,该书不仅对四杰的人生经历、思想变化以及诗文系年加以详细钩稽考证,同时兼及义理辞章分析,创获甚多。杨柳、骆祥发著《骆宾王评传》(北京出版社1987年出版),前十章叙述骆宾王传奇式的一生经历,后五章评述骆宾王文学创作的特色和影响,以及历代对骆宾王的评价问题,对骆宾王研究有开拓性贡献。除此之外,浙江省古代文学学会还编有《骆宾王研究论文集》(杭州大学出版社1993年出版),收录论文二十九篇,从各个方面探讨了骆宾王的人生、思想及文学创作。有关“初唐四杰”的论文甚多,主要有:葛晓音《初唐四杰与齐梁文风》(《求索》1990年第3期),探讨了四杰虽然批判齐梁浮靡文风但自己又不脱齐梁习气这一复杂情形及其成因;任国绪《初唐四杰非“浮躁浅露”说》(《北方论丛》1984年第2期)和骆祥发《初唐四杰与“浮躁浅露”说》(《浙江师大学报》1991年第1期)两文,对《大唐新语》所载唐人有贬四杰“浮躁浅露”的说法加以驳难;徐尚定《四杰诗歌艺术渊源考辨兼析〈昭明文选〉与初唐诗风》(《文献》1993年第2期)、《卢骆歌行的结构模式与艺术渊源》(《文学评论》1993年第6期)两文,前者论述了“选体”、“选学”对四杰的重要影响,后者勾勒出唐代七言歌行体的发展进程,说明四杰在其中的重要作用;许总《论四杰与唐诗体式规范》(《学术研究》1995年第3期)、《论四杰诗在唐前期诗风变革中的作用与意义》(《华中师大学报》1996年第2期)、《论四杰诗歌的昂扬基调与壮大之美》(《江淮论坛》1996年第2期)、《宗经与辨体——四杰文学思想二重特性与唐前期诗史演进》(《天津社会科学》1996年第3期)等系列论文,分别从唐诗体式规范、唐代前期诗史进程、唐代前期诗风变革、四杰文学思想的性质、四杰文学创作的审美追求等方面,对四杰加以多角度的研究。有关“文章四友”的论文主要有:聂永华《玲玲如振玉,累累若贯珠》(《南都学刊》1994年第2期)、许总《论“文章四友”与唐前期诗歌艺术进程》(《中州学刊》1994年第6期)、郑伯勤《论“文章四友”》(《文学遗产》1995年第4期),皆着眼于在综合研究“四友”的基础上,着重探讨“四友”在近体诗规范定型中的作用,并且努力在整个唐代前期诗史进程的背景上把握其文学史价值和意义。另外,毛水清《杜审言四题》(《广西师院学报》1990年第4期、1991年第1期连载),就四友中的杜审言吉州之贬的原因、杜审言的“謇傲”性格、杜审言是否宫廷诗人以及“文章四友”之称始于何时等问题进行考索;葛晓音《创作范式的提倡和初盛唐诗的普及——从〈李峤百咏〉谈起》(《文学遗产》1995年第6期),认为李峤的大型咏物诗集《李峤百咏》是唐初以来对偶声律风气中的产物,实际上是以诗体撰写的作诗入门类书籍,成为当时初学律诗写作者的范本。除此之外,初唐时期的其他重要诗人王绩、沈佺期、宋之问、陈子昂、张若虚,通俗诗人王梵志、寒山,唐太宗李世民以及宫廷诗人李百药等,都有专论发表。比较重要的有:张锡厚《应当全面评价王绩的题酒咏隐诗》(《唐代文学论丛》第7辑)、张明非《论王绩的田园诗》(《文学遗产》1990年第1期)、许总《王绩诗歌的时代类型特征新议》(《齐鲁学刊》1994年第3期),分别对王绩的题酒咏隐诗、田园诗加以重新评价,论述王绩诗歌超脱于唐初时代而与其后时代特征暗合,颇能启人心智。查洪德《沈佺期新论》(《唐都学刊》1991年第3期),提出沈诗艺术成就高于“四杰”而与陈子昂比肩;许总《“沈宋体”形式与内涵新论》(《江西师大学报》2002年第3期),认为“沈宋体”并不全工近体,而是在古体方面也有重要的贡献。韩理洲《陈子昂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出版),是有关陈子昂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创获甚多,韩理洲还有《陈子昂评传》(西北大学出版社1987年出版),亦属陈子昂研究中的填补空白之作。吴明贤《陈子昂论考》(巴蜀书社1995年出版),考论结合,论述全面。另外,分别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香港中国和世界出版公司于1989年、1993年出版的两次陈子昂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收录论文七十篇,展示了近年陈子昂研究的成果。单篇发表的有关陈子昂的论文很多,在此不一一赘述。关于张若虚的重要论文有程千帆的《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被理解与被误解》(《文学评论》1982年第4期)、许总的《刘希夷与张若虚——唐诗意境新指向》(《江汉论坛》1994年第12期)等。关于王梵志、寒山,有张锡厚《王梵志研究汇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出版)、项楚《王梵志诗论》(《文史》第31辑)、张家鹏《再说寒山诗》(《沈阳师院学报》1986年第1期)等。有关唐太宗李世民以及唐初宫廷诗研究,主要有余美云《论唐太宗》(《唐代文学论丛》第3辑)、王玉梅《宫体诗与唐太宗》(《浙江师大学报》1993年第1期)、许总《时代精神与艺术传统的不稳定构合——对李世民诗的客观解析与价值评估》(《江苏社会科学》1994年第4期)、《唐前期宫廷诗研究》(《社会科学战线》1995年第1期)、《唐初杰出的宫廷诗人——李百药》(《古典文学知识》1995年第1期)等。试题库填空:1. 被闻一多先生赞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的诗是。2. 宋代诗人苏轼评价的艺术成就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名词解释:王孟背诵:1. 王维《终南山》。2. 孟浩然《秋登万山寄张五》问答题:1. 《春江花月夜》中的名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涉及对宇宙永恒和人生短暂的思考。请你参照其他诗作,谈谈古代诗人的自然观,以及你对这种自然观的看法。2. 陶渊明和王维都是田园山水诗歌创作方面的大家,两人也都有隐居不仕的生活经历。请以《渭川田家》与陶渊明《归园田居》一诗进行对比,比较一下两人诗歌意境的异同。

唐诗兴盛的原因:首先作为统治这个朝代的王族, 唐帝国一代雄主傲视群伦, 胸襟眼界之开阔前所未有. 更重要的,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一次空前规模的民族大融合. 连太宗李世民也具有外族血统, 因此唐王朝的民族政策具备了前所未有的开明. “正因为有这样的政治背景,李姓王朝才能以前所未有的自信面对化外文明,此等自信,积弱之宋实难企及,明清两代,国势渐衰,也难望其项背。” 大唐朝奉行的国策是‘中国既安,四夷自服’,讲究对待外族一视同仁. 很多域外文化溶入中华文化之中,呈现一片天朝大国的风尚。唐代的自信,使它的诗人具备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般如许的胸襟, 各族文化更是百花齐放, 万家争鸣. 其次, 唐朝极重诗才, 严羽的《沧浪诗话》曰:“或问:‘唐诗何以胜我朝?’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我朝之诗所以不及也。” 虽不全面, 但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高祖武德四年开科取士, 第一场既考诗赋,考五言排律,每诗要求 12 句, 太宗开[文学馆]「弘文馆」以征文人.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 唐代的统治者之好诗词歌赋, 犹甚往朝. 康熙年间编定的《全唐诗》, 录入四万八千九百余首, 唐太宗李世民的《帝京篇十首并序》列位卷首。而后的高宗,则天,中宗,睿宗,至此道高手玄宗李隆基, 都对此十分重视. 不仅如此,王室成员中的后宫佳丽,公主王孙,能言诗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所起的引领推动作用也不可忽视. 再有, 唐皇帝重视诗,更重视诗人, 很少广兴文字狱而耸人听闻. 太宗有《望送魏征葬》,玄宗有《送贺知章归四明》, 宣宗有《吊白居易》. 甚至连犯了死罪的诗人照样为他们编集出版,以示不泯。如此的宽容,历代少有. 唐代咏史诗、讽喻诗,直露且锋利非常, 比起前代被贬的苏东坡或是清代常有的诛族惨案, 唐代的诗人是很幸运的. 他们的君王既不特别神经过敏, 也不过于疑神疑鬼, 否则以当时的文风, 十有八九是要杀头的. 第三点文化, 也是唐诗不可或却的兴盛条件之一. 在这里文化即指文化背景而说. 其一, 唐朝上至宫廷秘闻, 下至生活百景无一不可入诗, 内容比前代丰富百倍, 格律更加成熟完整, 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并存, 古体近体两种诗体共生. 丰富的文化背景, 给唐诗带来了绚丽多彩的发挥天地. 而在文化背景当中的另一点, 就是唐代诗人不仅限于王侯将相, 清代编撰的《全唐诗》, 作者除文人和帝王将相以外,更有“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和尚尼姑,娈童妓女,渔民樵夫,神棍艺人,甚至乞公丐婆”. 再加上唐朝是一个思想十分自由开放的社会, 给唐代文学的空前发达繁荣提供了机会。在这种文化氛为之下, 唐诗的蓬勃发展是绝对可以理解而且是必然趋势的表现. 最后的原因, 则是相对贫乏的历史积累给唐朝诗歌的君临天下作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唐诗之前虽有诗经楚歌,陈宫梁体, 但并无任何需要仰视的高峰. 能白纸为画, 从心所欲, 自然挥洒自如毫无顾忌. 以此使得后世之人犹如泰山在望, 遮阴蔽日, 目光所及均不离隙, 时有心生戚戚之感. 鲁迅先生曾说“唐后无诗”, 也意由此. 汇总上面所说, 唐诗的兴盛确有其原因. 无论从经济, 政治, 文化, 历史哪一方面来说, 唐朝都具备了更甚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条件, 给诗词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绝佳环境,使唐诗如一颗灿然明珠, 在中国文化史上烁烁生辉, 艳压群芳杜甫诗歌的艺术特点:善于铺陈,高度概括精心刻画细节,于细微处见真实抒情色彩浓郁情景交融抒情、议论、叙事熔于一体抒情曲折委婉,跌宕反复杜甫生活在万方多难,满目疮痍的时代,个人的命运和国家一样不幸,作为一个仁厚深沉的诗人,他的诗中流露出深广的忧患意识,各种感情奔突、作用于他的心中,千回百转,欲扬又抑,正是在这种深沉低回、欲说还休中,体现出杜诗的美学特征。 杜甫在以沉郁顿挫为主要风格之外,还具有萧散自然的特色。这一类风格一般表现在写景、抒情诗中,是生活较为安定时期的作品,如《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之三: 江深竹静两三家,多事红花映白花。 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 《江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多病所须唯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 境界安宁幽静,表现了潇洒散淡、闲适愉悦的情趣。他如“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江亭》),“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漫成二首》其二)等,都写出了自在闲适,无心疏懒的心境和神态。 至于对后世的影响,我想主要是对宋代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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