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说,这个问题过于笼统,且有本末倒置的嫌疑,近似于伪命题。三一律在戏剧中的发展实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有很多阶段。但如果在不加注明的情况下,提到“三一律”这一戏剧结构规则,都是以法国17世纪古典戏剧理论大师布瓦洛在《诗的艺术》(1674年发表)中的论述,作为三一律的理论总结。很多人一提到古典主义戏剧的特征,总要说遵循“三一律”这类不加分析且很绝对的鬼话。如果说在布瓦洛之后的古典戏剧家把三一律当作金科玉律极力推行到不为过。但须知布瓦洛的《诗的艺术》其实是总结古典戏剧大师大创作经验规律,并对今后的戏剧创作的展望。眼前的例子,拿17世纪法国古典大三家来说,高乃依1636年的《熙德》符合三一律吗?! 又如1674年《诗的艺术》成书之时,莫里哀已于前一年去世!谁都知道莫里哀是玩儿三一律的高手,但也绝不削足适履。拿他的《伪君子》说,谁要说他严格遵循《诗的艺术》中的三一律,我说这个人绝对是250(莫里哀经常使用重叠空间和语言手段拓展空间,而且情节线也绝不是一条,如果有疑问请详读剧本,没空罗嗦),但谁要笼统说他不遵守三一律,我还说他是个250,莫里哀那个时代的人就认为行动的整一并不等同于单一,单一情节很难成立,应辅助次要情节,但次要情节要服务于主要情节,可是这句话很难说完全符合布瓦洛总结的三一律。再者说,拿后面的理论总结来证明前面的舞台实践本身就是本末倒置,极为荒谬!《诗的艺术》成书之前,三一律的理论和实践已经很成熟,他也不是我们时髦的理论家想象的金科玉律!人家马克思确实很牛B,一针见血的说:“毫无疑问,他们正是依照他们自己艺术的需要来理解希腊人的。”虽然他说的不是莫里哀,但其实也是对莫里哀的最好理解不是吗。人民文学的《欧洲文学史》提到莫里哀和三一律时说了句很含混话,大概是说莫里哀不仅没有被三一律所束缚,而且还创造性地掌握了这一规则。那你说到底突破没有?!而中戏廖可兑的《西欧戏剧史》应该只字未提。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可以写论文的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