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英国文坛“勃朗特三姐妹”之一的夏洛蒂·勃朗特的小说《简·爱》,以19世纪早期英国偏远乡村为背景,用女主人公简·爱的视角以自叙方式讲述了一个受尽摧毁、凌辱的孤儿,如何在犹如儿童的人间地狱的孤儿院顽强地生存下去,成为一个独立、坚强、自尊、自信的女性的成长故事。 简·爱是个孤儿,从小寄养在舅母家中,受尽百般欺凌。后来进了慈善学校洛伍德孤儿院,灵魂和肉体都经受了苦痛的折磨,但她以顽强的意志以成绩优秀完成了学业。为了追求独立生活,她受聘在桑菲尔德庄园任家庭教师。故事的重点是身份低下的家庭教师简·爱与男主人罗切斯特之间历经磨难的爱情。这段爱情因男女主人公悬殊的社会地位和个性的差异而充满了激烈碰撞,也因两人志趣相同、真诚相爱而迸发出灿烂的火花。作者以简·爱鲜明独特的女性视角和叙事风格娓娓道来,真实而有艺术感染力。特别是简·爱的独特个性和思想,在打动身为贵族的男主人公的同时,也紧紧抓住了我们读者的心。 简·爱作为爱情小说的女主人公是以前所未有的女性形象出现在这部十九世纪的文学作品中的。以往爱情故事的女主人公都是些美丽温柔、高贵贤淑的女子形象。而简·爱,她“贫穷,低微,不美,矮小”,但她拥有的一颗智慧、坚强、勇敢的心灵,使那些外在的美在这内在美面前黯然失色。更为可贵的是简·爱并不因为自己的贫穷和外貌而自卑,相反,她勇敢坚定:“我和你的灵魂是平等的。”“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完全一样有一颗心!”“我现在不是凭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凭着血肉之躯跟你讲话——这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就仿佛我们都已离开了人世,两人一同站立在上帝的跟前,彼此平等——就像我们本来就是的那样!” 也正因为此,简·爱敢于去爱一个社会阶层远远高于自己的男人,更敢于主动向对方表白自己的爱情——这在当时的社会是极其大胆的。幸福不再是某个人、某个阶层的专利,她属于芸芸众生的每一个人。只有两个相互对等的灵魂才能组成一份完整的爱情,所以简·爱坚持,自身的独立与追求爱情的完整是不能分离的。后来,简·爱含着悲痛离开了罗切斯特,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她决不能允许自己和一个有妇之夫结合在一起。那会是一份不完整的爱。如果她继续留在罗切斯特的身边,那她也就不会还是原来那个独立、平等的简·爱了。如果说简·爱的这次离去是由于无法改变的现实而不得不做出的一次理性选择的话,那么她最后的归来则是她出于坚持感情的追求的又一次理性选择。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如何赢得了男贵族爱情的平民女子的苍白的灰姑娘的故事。而是简·爱勇敢果决的走出了灰姑娘的童话,迈向一个有着新女性、真女性的文学道路的起步。简·爱藐视财富、社会地位和宗教的威仪,她认为,“真正的幸福,在于美好的精神世界和高尚纯洁的心灵。”她的信念和行动展现出来的力量,,深打动了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使生活在金钱万能的社会中的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简·爱是,一个对自己的思想和人格有着理性认识的女性,一个对自己的幸福和情感有着坚定追求的女性,一个不再只是盲从于男人和世俗要求的女性,一个对自己的价值和情感做出了独立判断的女性,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夏洛蒂·勃朗特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女性形象;简·爱发出了一个属于女性自己的声音——对于平等、独立、完整、自由的坚持和追求。 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这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自1847年出版以来,以不同语言在全世界不同种族的人们中广为流传,经久不衰。每个时代的女性读者更是以这部十九世纪的文学作品,来探求她们自身的人生、思想和情感。简·爱,她所象征的女性理想和追求已超越了时空,成了人们心中的永恒。 附:我不是天使——论简爱的新女性形象,我的本科毕业论文。2007-06-24 23:02我不是天使——论简爱的新女性形象姓名:吴共军 学号:011031319029摘要:简·爱是一个坚持不懈追求人格独立和自我完善的自尊、自爱、自重的新型叛逆女性。他不仅具有女性的温柔顺从的特征,但更多的是具有男性一样的坚强勇敢、主动积极等特征。简·爱追求平等、自由、独立的生活,以积极的生活态度,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体现了现代新女性观。关键词:现代女性观、叛逆女性、个性解放、人格独立。1847年,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长篇小说《简·爱》横空出世,它一举打破了19世纪前半叶的英国婚姻模式的束缚,女主人公简·爱那种敢爱敢恨、大胆反抗的精神为世人所惊叹和钦佩。她是维多利亚时代女性文学群体中最光彩照人的叛逆新女性,这在以前的英国文学史上是不多见的,难怪它一出现就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从而获得了永久的魅力。夏洛蒂写作《简·爱》之时,英国资产阶级政府为了分裂工人运动,表面上采取了某些改革的措施,例如通过了女工实行十小时工作日的法案,但妇女在社会上的地位并没有得到改善,并没有获得平等的权利,即使是经历了三次高潮的宪章运动,吸引了成百上千的工人和劳动群众参加争取自身权利的斗争,也没有提出男女平等的问题。当时的妇女没有支配财产的权利,在婚姻市场上也缺乏竞争力,他们认为到工厂做工有失身份,因而,教书,当家庭教师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因为这种职业勉强还维持着一层体面的面纱。勃朗特姐妹先后都当过家庭教师,很显然,《简·爱》的许多情节都取决于作者个人的体验,凝聚了作者自己的感受,带有一定的自传性。可以说《简·爱》就是“女家庭教师的大宪章”⑴,它是以一种“叛逆的独立性”⑵的情绪写成的,体现了作者追求女性独立的精神。小说的主人公简·爱是个长相一般、经历也很普通的下层社会的女子。整个故事的主线就是围绕着简·爱这个失去了双亲,又没有财产的独女,从寄人篱下受人欺凌到靠着自我奋斗终于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的历程,简·爱长得不美,但她从不放弃对美的事物的追求;她贫穷,但她有强烈的自尊;她在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但她非常自力,内心仍渴望爱,也不放弃爱的权力;她从小就常常受到欺凌,但她勇于奋起反抗,显示了她自强不屈的性格,简·爱强烈的自尊,独立自主的个性以及对不公正对待进行抗争的自强精神证明她其实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夏洛蒂却从自己对生活真理和美的真谛的独特理解上出发,着笔于女主人公性格塑造,使之成为新女性的代表。针对简·爱这一新女性形象,本文将从四个方面来说明和体现其“新型”的独特魅力。〈一〉从简·爱的成长历程中,表现出简·爱自尊、自立、自强的精神。简·爱从小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姐妹,被其舅父里德先生收养,住在舅父的盖茨海德府。舅父在世时,尽管舅母里德太太和她的女儿们对简·爱充满了憎恨,家里的仆人甚至也歧视她,凌辱她,但小简·爱终究还有舅父的保护。在舅父过世后,她孤苦无依,更受到里德太太及其子女的虐待,已经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抗精神,当她的表兄弟欧打时,她勇于回击,当舅母嚷着叫自己的孩子远离她时,她高喊:“他们不配和我在一起”。在这种环境中,简·爱并不自卑自贱,相反她表现出了更强烈的自尊,在她幼小的心中,燃烧着反抗的火焰。当愤怒不己时,她对着里德太太控诉道:“我不人,我要是人,我就会说我爱你。可是我从没说过。我不爱你,世上我最恨的就是你!”当被囚禁在空房中时,想到自己的虐待,从内心发出了“不公正”的呐喊。这体现幼时的简·爱就已具有勇敢的反抗与独特的个性的萌芽。当里德太太再也不能容下简,她打发简去了劳渥德孤儿院,那是一所慈善性的孤儿学校,可实际上是一个人间地狱。简面临着更大的磨难。但她渴望过上一种新生活,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她所痛恨的里德太太。在劳渥德,简受到更残酷的虐待,生活条件恶劣,人人都面黄肌瘦,死人是常事。教师素质很低,对学生动辄体罚。对于这一切,简都不逆来顺受。她对好友海伦·明斯说:“我们在无缘无故被打的时候,我们应该很厉害的回击,肯定得这样,狠到可以教训那个打我们的人,让他再也洗手不干了。”这和她朋友海伦·明斯忍耐顺从的性格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海伦虽遭迫害信奉“爱你的仇人”,在宗教的麻痹下,没有仇恨,只有逆来顺受,而简对冷酷的校长和摧残他们的教师深恶痛绝。她对海伦说:“假如她用那根条子打我,我要从她手里夺过来,并且当面折断它。”充分表露了她不甘屈辱和不向命运妥协的倔强性格。正是简·爱的这种自立、自强的精神使得她在那种艰苦的自下而上环境中生存了下来。同时,在劳沃德学校里学会了坚忍和友爱。此后,简·爱靠自己的勤奋与努力取得了极大的进步,并赢得了尊重和爱,没有人再欺侮她,可是由于里德舅妈的谎话,她感到自己再次被打倒,遭践踏。“要是别人不爱我,那么与其活着还不如死去——我受不了孤独和别人的厌恶”。⑶P73这是多么坦诚的内心独白啊,其中蕴含着多么深的自尊啊,真是“生命诚可贵,尊严价更高”。由此可见,做人的权利和自尊是贯穿简·爱一生的生命支柱,她进行的一切抗争,都是为了争取平等,是为了维护强烈的自尊。由于简心底对自由的渴望,她“开始想到离开它,到更广阔的世界去追求新的生活”。于是她辞去教职,受聘到桑菲尔德庄园当家庭教师。庄园罗切斯特凭着在生活激浪中几经风浪所具有穿凿力的目光,看出简的与众不同的性格和聪明才智,不久便爱上了她。而简在与罗切斯特接触中,感到他从不以主人自居,对她态度随和,令她觉得罗与其说是她的主人,倒更象是她的亲属。她同样深深爱上了罗切斯特。但当家里设宴,罗切斯特假意要娶英格莱姆小姐时,简心底特有的强烈自尊使她无法忍受,让积压的感情爆发了出来。自尊的女主人公深知自己的爱情无望,并说这种爱是将人引向泥沼,并葬身其中的鬼火。爱情难以实现的绝望心情,突出了简的自尊自爱特点。她言辞激烈地对罗说:“你以为我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爱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的一样,我的心跟你的完全一样!……我们是平等的!”她的表白充分表明了她的自尊。自立自强的个性以及对罗真挚的感情。这使罗证实了自己的眼光,自然也赢得了爱情。在罗切斯特府学会了爱与被爱,最后她成了一个小妻子(她丈夫这样称呼她),她真的很幸福!善良的人最终会得到上帝的垂青!〈二〉从简·爱曲折坎坷的爱情道路中,体现出了简·爱的现代女性特征。在传统的男权中心社会的划分中,女性不是天使,或是可爱的洋娃娃,娇弱的“孩子妻”,就是淫荡的魔鬼。作为当时男权社会权力的象征,罗切斯特认为阁楼上的疯妻子是邪恶的魔鬼,毫无世俗经验的简·爱是纯洁的天使,是光明,是他幸福的源泉,得救的希望。而简·爱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罗切斯特:“我不是天使,就是死也不会是,我将永远是我自己。”天使与魔鬼的划分是男权社会强加给女性的,这称呼无法永远束缚两个不安的灵魂,简和伯莎都在对命运进行抗争,但她们代表的是两种不同形式的反抗,两种不同的命运。简的反抗就体现了女性的现代先进的一面。尽管简·爱内心深爱着罗,但是并没有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罗身上,因为她怕成为罗的附属品,因为她要保持她的独立人格,争取做人的尊严和平等地位。她提出在婚前要继续当家庭教师,要用自己的钱买结婚衣服,特别中她那段关于“平等”的慷慨陈词永远为世人所传颂“你认为,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不是想错了吗?——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样充实!……就像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⑷P284这是她赤诚的心声,也是她人生追求的信念,她要求独立、自由和平等。这种思想实际上是她性格中最可贵之处,透露着新时代女性思想的曙光。现代女性的又一特征就是理性与感性和融汇统一。简·爱的理性指导她的生活,表达她的思想,发挥她的才华,使其具有独特的内涵、独立的思想和意志。理性的光辉引导着简的觉醒,但光有理性的生活是缺少激情的,简·爱的感性生命也在要求它的权利,简·爱疯狂地爱上了罗切斯特。但当罗切斯特向她诉说自己年轻时因为轻信、鲁莽、盲目而结婚,尽管他在言辞中拼命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大力渲染伯莎家族的疾病,但强大的理性力量,使简·爱并没有迷醉于异性的吸引力之中,简·爱仍然有思考的能力,没有迷失自我的方向。于是聪慧而敏感的简在听完这些经历后,在自尊、良知和理性引导下离开了桑菲尔德。出走的简在沼泽居巧遇了她的表兄妹,并在表姐妹的帮助下重新获得了女性坚强的力量。但她无法忘记曾有过的爱恋,她的感情与理性始终有激烈的冲突,尽管她的人已经远离桑菲尔德,她的心却一直向着它。当表兄向她求婚,要她以妻子和助手的身份随他一起去印度传教,简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品,就像当初她接受罗切斯特的求婚却并不接受他婚前的各种馈赠,不愿当被动的玩偶一样。在感性与理性相结合的爱之中,简最终听从了内心感性生命的召唤,毅然回到了罗切斯特的身边。由于夏洛蒂的现代意识,使简·爱成为具有独立外在经济条件和内在独立精神的现代女性形象,大胆表达了女性的心声。简是聪明的女人,这正是她的魅力吧!我欣赏简是智慧之人,她超凡脱俗。〈三〉通过简·爱的爱情过程,体现简·爱大胆追求相对独立、自由平等的新型爱情。在这一追求中来争取个性解放、人格独立和平等。简是一个将自由平等视若生命的杰出女性,我喜欢她对传统观念的挑战,敬佩她一直追求人格独立而不畏艰苦。爱是平等的,这是简·爱择偶的首要标准,也是她独立人格的闪光点,但女性的独立首先在于经济的自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虽然实行了资产阶级民主改革,但妇女在政治、人格上远远没有获得平等的可能。既无资产,又无门第,甚至连容貌也很平等的简,其社会地位是可想而知的。在简的心目中,经济的独立是她人格独立的支柱,只有经济独立的基础上,她才觉得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才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所以,当她的经济地位(继承一笔遗产)和罗切斯特的经济地位发生逆转以后,她满怀深情地走向桑菲尔德庄园。在那里,简爱以自己超凡脱俗的勇气,向陈腐的观念和习惯世俗发起了撼人心弦的总攻。终于,她胜利了,她的胜利是站在异常坚实的基础之上的,简·爱终于在走向自己的目标,并因此而远远地超越了生育她的那个时代。简·爱带着绚丽的光环走进桑菲尔德庄园。她昂首阔步,充满自信。这种自信,不是因为罗切斯特的破产沉沦,也不是因为他肢体上的残缺,而是简·爱觉得,现在她可和他平等了。这里的平等有两种含义:其一,是其时的罗切斯特已是“单身贵族”,无需要简·爱再以一种不伦不类的身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其二,是简·爱再也不需要以“受惠者”的心理和罗切斯特相处。便简·爱与罗切斯特在精神上达到相通,达到完全平等。因而她在罗切斯特身边毫无压抑感,完全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意志的自由人。这样,简所追求的新型爱情才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与平等。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简·爱认为美满的婚姻是女性的最好归宿。提出婚姻应建立在相互理解、相互需要和相互依存的基础之上,强调婚姻的内容重于形式。所以,在和罗切斯特的恋爱关系和婚姻关系中重视深厚的感情基础,并相对地保持一个独立完整的自我。当简与罗切斯特先生的爱情冲破重重阻力,二人即将结合时,简·爱得知罗切斯特有一位“活着的妻子”她的“神经马上开始强烈地颤动了。”这时的简面临着人生的选择,是抛弃追求人格尊严,为人情妇,荀且人生;还是毅然出走。幸福的美梦破灭后,简仿佛从幸福的颠峰坠入到痕苦的谷底,她说“竟然仲夏降了一场圣诞节严霜,六月里刮起了十二月的暴风雪,成熟的苹果上结了冰凌,盛开的玫瑰遭积雪压垮,干草地和麦田里罩上裹尸布似的冰层。”在这里,冰雪成了扼杀一切美好事物的杀手。仿佛是它将简苦苦追求的自由与幸福埋葬了。当罗切斯特要求她留下时,她感到“肉体上毫无力量,犹如熊熊烈火前的一根草。”的确,在想爱与不能爱之间徘徊,是一种异常痛苦的挣扎,最终,自尊自爱的简、自强自立的简终于没有成为感情的奴仆,尽管她是那样地爱罗切斯特,她也毅然将爱情的火苗压在心底与“偷来的爱情”决裂。以撕心裂肺的代价来换取人格的尊严和道德的纯洁。这不能说不是一种痛苦的抉择。但简·爱终于以险成饿殍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这其中肉体所承受的磨难苦不堪言。她失去了很多,但她得到了自我,得到了做人的自尊。这种自尊使她有勇气作为一个不被恶势力所淹没的新女性;这种自尊,使她在桑菲尔德庄园以卑微的身份赢得了罗切斯特的尊重;这种自尊,使她觉得自己失去的不是纯真的爱情,而是一种屈辱的婚姻,因为爱情已深深地烙在她心灵的深处;这种自尊,使她实现了人格独立的理想,也使这一形象的塑造完成了最后一笔,臻于尽善尽美的境界。屈辱的婚姻不是爱情,神的恩赐也不是爱情。简·爱在人生的旅途中苦苦寻觅,她不是不爱罗切斯特,但如果仅仅以情妇的面目出现,她不堪忍受。圣·约翰能使她免受饥寒之苦,能使她得到牧师夫人的礼遇,但如果没有感情,她也宁愿抛弃。简·爱似乎失去了很多,但她失去的正是夏洛蒂在深谙人间沧桑之后要不顾一切抨击的陈腐观念,她失去的正是她所竭力挣脱的锁链。这样,简·爱成熟了。这位维多利亚时代的新女性形象,以自己艰难的人生步履告诉我们,她所追求的,除了这种婚姻的牢固的基础,和她要使自己的经济独立的意识成为现实,还有人格的尊严以及建立在爱情平等基础之上的美满婚姻。这使我在看完《简·爱》之后,确信“风雨”过后一定会见到“彩虹”。一个女人,一个不美,一个没有富贵的女人。凭着高尚的道德,坦诚的心和不在苦难面前屈服的勇气,得到了幸福!桑园是最美好的地方,天堂!〈四〉在一个社会动荡、新旧价值交锋的磨合的维多利亚时期,在充满敌意的父权社会之中简·爱积极地与命运抗争,表现强大的叛逆性。在盖茨海德,也许是“孤儿”的身份使简·爱从小免于家庭的管束,养成了她追求独立、崇尚自我的天性,可是她又偏偏在舅妈家遭遇了由自己的贫穷和性别带来的歧视和虐待。虽然家里的男主人已去世,但年幼的表兄、家里唯一的男性约翰·里德已登上家长的宝座。他虽乳臭未干,却早已熟谙父权制法律关于儿子继承家产的规定,耀武扬威地宣称:“家是我的,或者过几年就是我的了”,无情地排斥简·爱这个寄人篱下的“外人”。而幼小的简·爱表现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她非但拒绝喊她为“里德主人”,反而骂他是“杀人犯”和“暴君”;在遭到他的毒打时,还敢还手与他对打。势单力薄的简·爱最后被囚禁在一间冰冷恐怖的红房子里,但依然想着“以逃跑,绝食或发疯”来抗议这不公平的世道。对于恩人自居,却为儿子撑腰的舅母,简·爱大胆的揭露了她的虚伪和狠毒。在里德盖茨府深受虐待挨打被关进红房子受惊而生病后,进行了一次反抗,与里德太太产生了正面冲突,此处简有一段内心独白:“我的心好比一块荒地上的树丛着了火,气势很盛,火光四射,几乎可以吞没一切……”这句独白很直观地描绘简·爱富于反抗精神的性格特点。在盖茨里德府简的愤怒与反抗体现了她与生俱来的勇气和正义感。总之,幼小的简充满了对压迫人的等级制社会的强烈不满,并倔强地捍卫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在简·爱与罗切斯特的曲折爱情中,我们的女主人公不顾世俗的障碍和偏见,将自己对平等的追求溶于爱情,反对做一个被苏丹王恩宠的奴隶,要保持人格的独立。简·爱不仅具有自己的自我意识,还勇于挑战社会等级制规范,保持和维护自己的尊严和独立的人格。像简·爱这样卑微、平凡、孤苦无依的“弱势”女性如此自觉的叛逆强大的父权社会,算是空前的。所以,至此以后,简·爱成为维多利亚最典范的叛逆女性形象。综上所述,简·爱的形象融合了女性温柔顺从等基本特征,但更多的是争取个性解放,人格独立、爱情平等、自尊自强的新特征,使之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女性形象。从这一艺术形象中看出蕴含着丰富的思想性和广泛的社会意义,具有极强的现实价值,它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女性走出束缚,追求平等、自由、独立的新生活,给女性的自我解放开辟了道路,从而使简·爱这一新女性形象获得了不朽的生命,直达永恒。参考文献:⑴扬静远《勃朗特姐妹》,中国社会科学出版1983年版。⑵《简·爱》,第十一章,黄源深译,译林出版社1995年版。⑶《自尊、自立、自强——简爱形象浅议》周霞,《理论与创作》;⑷《我不是天使——夏洛蒂的现代女性观》肖智立《湘谭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2年5月;⑸《从〈简·爱〉看女性主体意识的确立》李迎新《理论观察》2000年第6期;⑹《寻求平衡:论〈简·爱〉中的女性主义》曾雪梅《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2年1月第18卷;⑺《双性同体的新女性——简·爱形象新析》郭笑梅《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1年7月第17卷;⑻《简·近》“妇女解放”主题浅探,李国源《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1999年第1期;⑼《重返伊甸园:超越女性生存的自卑》卢小群《株洲工学院学报》,1998年第3、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