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美关系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众所周知,近代外交始于西方民族国家纷纷独立之际,而奉行“民族国家至上”原则的外交则始于法国枢机主教黎塞留,黎塞留对近代外交有着深远的影响。从拿破仑滑铁卢之役战败到维也纳会议,梅特涅时代的外交奉行“欧洲协调原则”即是欧洲的保守势力出于共同的国家利益对革命势力的遏制而团结在一起。俾斯麦统一德国后打破了均势外交,奉行“现实政治原则”即以国家实力及利益来制定国家外交政策。正如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所说“国家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中国在1840年被迫打开国门后,实际上已逐渐沦为西方列强的半殖民地,是列强角逐鱼肉的对象。正所谓“弱国无外交”中国在新中国建立前基本上没有自己的独立外交。在此要讨论的是中国在1949年后外交政策的变化。建国后由于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也有国家利益的考量,中国实行的是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即是与苏联结盟来对抗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1960年因中苏关系的破裂,中国成了“第三世界的代言人”既反美帝又反苏修,事实证明这种纯粹以意识形态外主,牺牲国家利益的政策是不可取的,从1960—1971年中国实行的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目的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1972年的尼克松访华打破了美苏两极格局,形成了中美苏三角关系。中美联手对抗当时如日中天的苏联,以遏止苏联的扩张。这个历史性的外交转变对中国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中国不再以意识形态为外交政策制定的依据,而改以国家利益为外交政策制定的基石。因为对美关系的改善客观上也促进了后来中国的改革开放。使中国逐渐融入了国际经济秩序。当今的中国外交政策即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苏联解体后,美国一超独霸,俄罗斯虽已雄风不在,但对世界还有一定的影响力,欧洲离国家的形成还有很长的距离,暂还不能形成统一的政治实体。但欧盟一直希望联合起来以摆脱美国的影响力。日本自1968年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后一直在追求恢复正常国家的地位,以改变“经济巨人,政治侏儒”的国际地位。而印度随着经济的崛起也想追求大国的地位,称霸南亚。处理与这些国家的关系是当代中国外交的重点。而对美关系则是重中之重。众所周知,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强权,二战后一直扮演的是名副其实的“世界警察”角色。虽有些学者说美国正处于衰落之中,比如“911”后,伊拉克战争,还有目前的金融危机等,但其仍拥有无可比拟的超级实力。如何处理好与美国的关系将关系到中国未来的发展及复兴。中国自改革开放后一直奉行“韬光养晦,决不当头”的外交政策,也就是国家利益至上的现实主义外交。改革开放即是中国追求国家利益的表现形式之一。同时也表明了中国愿意遵守个维护现今的国际经济,政治秩序,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成为一个利益攸关者。而不是去打破或挑战当今的国际经济,政治体系。中美关系中最敏感的是“台湾问题”,“台湾问题”是中国的核心利益,它关系到国家的统一与复兴。因为国家实力的问题,中国尚没有能力武力统一台湾,也承担不起战败的后果。美国由冷战时期的希望台湾成为远东不沉的航空母舰到现在希望台湾成为亚洲民主的灯塔,美国之所以制止台湾独立,维护“不独”,“不武”的现状是因为台湾独立会威胁美国的国家利益,美国不愿为台独而冒美国可能衰落的风险。中美都是当今世界的大国,双方都具备使对方瘫痪甚至毁灭的实力,双方都承担不起战争带来的后果,所以说维持台海现状乃中美妥协的产物。但中美在政治体制,意识形态方面的确存在很大的差异,美国自威尔逊总统以来一直奉行理想主义外交政策,威尔逊认为国际的和平只能寄希望于“集体安全”的体制。而只有民主国家之间才不会发生战争,如果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实行民主体制,世界将永享和平。他曾说“美国的缔造是为自由而建,而自由不仅是为美国人民,也是为世界人民,如不这样,美国的荣誉将不存,实力也将消散。”这是典型的天赋命运说。威尔逊之后美国的领导人大都受其外交理念的影响。这也是为何美国总是说“人权”高于“主权”的原因。笔者认为人权,自由,民主理念的确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趋势,但美国在制定外交政策的时候不全是理想主义,国家利益至上才是美国外交的基石。美国总是拿自由,民主,人权的幌子干涉别国内政行美国霸权之实。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中美经济关系越来越紧密,彼此不可分离,中国持有美国第二大的国债,有人曾说如果中国抛售美国国债,美国经济可能崩溃。美国虽不断指责的人权状况,但仍和中国保持紧密的经济关系,这是中美之间的共同利益,除了经济方面,还有朝核问题,核不扩散,恐怖主义,环保等国际问题需要与中国合作。但毕竟中美在意识形态分歧很大,出于对中国崛起的恐惧,担心一个强大的中国会威胁美国在东亚的区域利益,甚至在全球的国家利益,美处心积虑的联合中国周边国家和地区对中国实行遏制政策。用美国学者米尔斯海默的话说:美国要在全球扮演战略平衡手的角色。这也是他为美国能永葆霸权所开的药方。自苏联解体后,美国就希望在全球找到一个可能出现的潜在竞争对手,而经济快速发展,人口巨大,领土庞大的中国正符合美国的定义,而且中国仍实行一党专政的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因此小布什上台后就把中国定为竞争对手,但“911”后出于反恐的需要,中国成了其合作伙伴。为中国争取了和平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当今的中美关系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如果中国经济能保持稳定发展,中国经济总量将在不远的将来超过日本,2030年将可能超越美国。美国的全球战略是不允许全球任何一个地区出现一个可以与美国抗衡的霸权,所以中美关系在合作中对抗在所难免,美国会继续遏止中国的崛起,而台湾问题正是美国遏止中国重要的战略棋子之一。以现实政治的观点来说,不管一国的意识形态如何,只要其国家实力强大,都会追求国家利益的最大化,追求其国家安全的最大化,而中国也不会例外。所以从国家利益至上的角度考虑,中美之间的国家战略是有结构性矛盾的,也就是说中美关系在合作中会有对抗,在竞争中又相互合作,但前提是中美均不打破目前的国际体系,中国也只有在当今的国际体系下才能够和平发展。从长远的发展角度来看,中国社会内部面临的问题才是中国未来发展的挑战和巨大考验,如国内的产业升级,贫富差距,腐败,环境,政治改革等。中国只有处理好这些问题,才能维护国内的稳定,发展,而中共也只有处理好这些问题才能证明自身的合法性。外交是一国实力的体现,中国只有把眼前事情做好,同时兼顾长远的发展,中华民族的复兴才有望实现。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曾说:“新加坡在短时间内从第三世界发展为第一世界,但新加坡国土小,人口也少,这样的成就不算伟大,但当中国能从第三世界发展成第一世界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伟大”。而中国此时仍任重而道远。
写作思路:首先对中国的发展状况做简要的描述和预测,然后就中美关系的走向及可能存在的问题做分析,表明自己的观点。
浅谈中美关系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众所周知,近代外交始于西方民族国家纷纷独立之际,而奉行“民族国家至上”原则的外交则始于法国枢机主教黎塞留,黎塞留对近代外交有着深远的影响。从拿破仑滑铁卢之役战败到维也纳会议,梅特涅时代的外交奉行“欧洲协调原则”即是欧洲的保守势力出于共同的国家利益对革命势力的遏制而团结在一起。
俾斯麦统一德国后打破了均势外交,奉行“现实政治原则”即以国家实力及利益来制定国家外交政策。正如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所说“国家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中国在1840年被迫打开国门后,实际上已逐渐沦为西方列强的半殖民地,是列强角逐鱼肉的对象。正所谓“弱国无外交”中国在新中国建立前基本上没有自己的独立外交。在此要讨论的是中国在1949年后外交政策的变化。
建国后由于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也有国家利益的考量,中国实行的是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即是与苏联结盟来对抗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1960年因中苏关系的破裂,中国成了“第三世界的代言人”既反美帝又反苏修,事实证明这种纯粹以意识形态外主,牺牲国家利益的政策是不可取的,从1960—1971年中国实行的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目的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
1972年的尼克松访华打破了美苏两极格局,形成了中美苏三角关系。中美联手对抗当时如日中天的苏联,以遏止苏联的扩张。这个历史性的外交转变对中国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中国不再以意识形态为外交政策制定的依据,而改以国家利益为外交政策制定的基石。因为对美关系的改善客观上也促进了后来中国的改革开放。
使中国逐渐融入了国际经济秩序。当今的中国外交政策即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苏联解体后,美国一超独霸,俄罗斯虽已雄风不在,但对世界还有一定的影响力,欧洲离国家的形成还有很长的距离,暂还不能形成统一的政治实体。但欧盟一直希望联合起来以摆脱美国的影响力。日本自1968年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后一直在追求恢复正常国家的地位,以改变“经济巨人,政治侏儒”的国际地位。
而印度随着经济的崛起也想追求大国的地位,称霸南亚。处理与这些国家的关系是当代中国外交的重点。而对美关系则是重中之重。众所周知,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强权,二战后一直扮演的是名副其实的“世界警察”角色。虽有些学者说美国正处于衰落之中,比如“911”后,伊拉克战争,还有目前的金融危机等,但其仍拥有无可比拟的超级实力。
写作思路:根据为军事主题,以为国防基调来展开描写,紧扣叙述与描写的内容,力求做到不突兀、不生硬,不长篇大论或肆意抒情,有情真意切之感。
新的世纪即将到来,在祈祷和平的新千年钟声敲响之前,冷静地观察中国周边的国际形势,审慎地预期周边国际环境变化,对我国在未来一个时段内维护地区和平,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是非常重要的。近年来我国周边地区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态。
如印度和巴基斯坦不顾国际舆论的反对发展核武器;美国在亚洲地区继续推行军事同盟政策,而且试图建立可能破坏地区军事力量平衡的TMD系统;亚洲国家出现了军备竞赛的苗头;分裂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活动对一些国家正在构成严重挑战;等等。
在意识到这些对和平与安全的威胁的同时,我们还必须从更全面的角度来观察周边国际力量关系的分布情况,观察各国对国家利益的确认与实现方式是否发生变化,以此对下一世纪的周边环境作出判断。
国际环境的新变化之一是,在中国周边地区正在形成一种多极的力量结构。这不是世界性的多极化趋势的产物,它只是一种地区性的结构。日本由于经济陷于停滞与低速发展,它与亚洲其他力量的差距在缩小。在此同时,日本在政治和安全领域发挥作用的意愿更强烈了。俄罗斯的经济经过严重的衰退后已经稳定下来,加上普金的当选,它的综合力量进入了恢复期。
东盟的一体化进程虽然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但是没有受到根本的打击,东盟国家在经济、社会和政治方面的合作仍在加强与扩大。印度的经济状况因新经济的出现而得到改进,拥有核武器使它的军事威慑力在继续增加,印度在亚洲扮演大国角色的愿望已明显增强。
中国的综合国力在继续增加,它在地区国际关系中的地位有所加强。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这一地位支撑了美国在亚洲的优势地位。但美国是一个非亚洲国家,而且力量分散于全球,它在亚洲的力量分布受到这两个因素限制。
由中国、日本、美国、俄国、东盟及印度这六种力量构成的多级结构将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均势结构。在可预见的时期内,任何一极,在这一地区都不可能单独取得优势。在多极均势结构中,结盟关系的变化及向两极化的发展是造成不稳定的主要原因。
在可以预期的未来,美日同盟关系仍会保持稳定,但是其作用一是会受到中俄战略关系的制约,二是不会得到东盟和印度的无条件支持,没有什么利益会促使印度和东盟放弃他们长期遵循的独立与中立的对外政策,卷入美国同中俄的对抗中去。中国是本地区发展最快的国家,中国将继续奉行独立自主与和平的对外政策,中国将会对这一结构的稳定作出贡献。
一.何谓“均势”?“势力均衡”(Balance of power)的思想源于古典欧洲政治,在马基雅弗利时代,它只是一个被用来描述维持城邦之间和平局面的政治术语。⑴均势思想在历史长河中一直被很多杰出的外交家所推崇,当今的基辛格和小约瑟夫·奈更是多次在自己的著作中对这一思想进行阐述和分析。基辛格是历史上极力推崇“均势”思想的现代大外交家之一,在他的博士毕业论文《重建的世界—梅特涅、卡斯尔累与和平问题,1812-1822年》中已经清晰可见他对均势思想的认知。他说,“当任何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把和平(其概念为避免战争)作为首要目标的时候,国际体系就处在国际社会中那个最霸道的成员的摆布之下。而每当国际秩序认识到即使为了和平也不能牺牲某些原则的情况时,至少还可以设想求得在力量均衡基础上得稳定。这种稳定有赖于“一种能普遍接受的合法性”,有赖于“有关各种切实可行的安排的性质以及外交政策所容许的目标与方法”的国际协议。稳定的局面通常不是从谋求和平,而是由普遍接受正统而产生的。这里所指的‘正统’,不应该与公正混同起来。它只是意味着具有行得通的安排的性质和在外交政策上能够容许的目标于方法上的一种国际协议。它包含着这样的意思,就是所有主要强国都能接受国际秩序的基本安排,至少是没有一个国家对它感到如此不满,像凡尔赛和约以后的德国那样。” ⑵基辛格曾这样评价维也纳体系维持欧洲的百年和平局面:“令人惊奇的不是解决办法如何欠妥,而是这种方法是多么的明智;也不在于解决方法如何‘反动’,而在于如何取得均衡。” ⑶哈佛大学教授小约瑟夫·奈对均势思想也有独到的见解。在他的著作《理解国际冲突:理论与历史》一书中,小约瑟夫·奈教授提出理解“均势”,就首先要理解“权力”(power)。他形容权力就像爱情,比较容易感受到,但却很难被界定和衡量。如同他把一个国家的实力分为“硬实力”和“软实力”一样,小约瑟夫·奈教授同样把权力分为“硬权力”和“软权力”。“硬权力”即直接地或是强制性地使用权力,迫使他国改变行为,即可以依靠奖励(胡萝卜),也可以依赖威胁(大棒)。“软权力”指一个国家可能因为其他国家愿意效仿自己或者接受体系的规则,而在世界政治中实现自己预期的目标。⑷而在小约瑟夫·奈教授看来,均势的第一个含义就是权力分布。⑸权力均衡也可以指一系列特别的(或稀有的)情势,其中的权力分布是均等的。这种均势的作用是主要国家间不均等的权力分布状况的变化是揭示战争和不稳定局面的一个因素。均势的第二种用法是一种平衡政策。均势预示着其他国家会采取行动阻止一国发展成为主导国家。⑹均势政策并不一定意味着国家采取行动,是自己的权力最大化,而是可以选择搭便车(bandwagon),也就是加入较强大的一方并分享胜利者的成果,国家会加入处于下风的一方,以阻止任何一个国家获得主导地位。小约瑟夫·奈教授给均势这个词赋予的第三种用法是,它被用来描述历史上的多极体系。均势要求几个国家遵循一套被普遍认可的游戏规则。⑺如描述18世纪的“经典的均势”的欧洲体系(classical balance of power)、19世纪被称为温和的多极均势体系模式(the model of a maderate multipolar balance of power) 的欧洲.二. 由大一统到势均力敌——近代欧洲“均势”体系的形成关于“均势体系”的形成,也可以套用小约瑟夫·奈教授的关于三个分析层次的结构来构架,即大时代背景层面、体系内的层面和体系中个人发挥的作用。(一)欧洲一统美梦幻灭后——均势思想起源的时代背景基辛格认为欧洲各国从未主动选择均势思想,这种思想是欧洲外交在严酷的打击下所形成的。中世纪的欧洲一统的美梦幻灭后,遗留下一群实力相去不远的国家。当这一群国家不得不互相打交道时,仅有两种可能的结果:要么是有一国变得异常强大,得益控制其它国家,最后形成帝国;要么是没有一国有足够的国力能够一统天下。在后一种情形下,最具侵略性成员的言行会受到其他国家的联合抵制,取得一种权力的均衡。⑻十五世纪的欧洲,哈布斯堡王朝几近永久地保有皇位,在十六世纪前半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将帝国的权威恢复到有希望建立欧洲中央帝国的程度,但是,宗教改革恰恰在那时发生了,欧洲统一帝国的希望破灭。终结随后欧洲三十年战争的威斯特伐利亚和会成为了近代国际关系史和近代欧洲外交史的开端,它显示了一项重要的原则,各国无论大小,都能以主权国家的身份派出代表参加国际会议,解决国际争端。⑼随着威斯特伐利亚和会上《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签订(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形成,推动了近代民族国家的发展,短暂结束了三十年战争的混乱,在欧洲建立了一个相对均势状态的格局。但是,随后各国从自身的实力与利益出发,企图改变原有的状态。法国的扩张是这一时期最为突出的现象。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中的成员是一批实力不等、相互制衡的国家。到17世纪即将结束时,各国君主都在为增强自身的实力而绞尽脑汁。于是,17世纪中叶以后,西欧开始扩张。这一扩张一方使得世界各地的财富开始向西欧集中,形成了以西欧为中心的经济秩序,另一方面,也引起了他们之间无休止的纷争。⑽1700年——1740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北方大战后,《乌德勒支和约》诞生(1713年),《乌德勒支和约》之所以著名,也就是因为它将“势力均衡”(balance of the power)这一概念正式写进了条约。(二)“同盟”与“均势”——均势体系构成的格局内层面的因素从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到维也纳体系得发展过程中,“结盟”“同盟”这些词是出现最频繁的。“同盟”是指主权国家为了确保共同安全而相互之间建立起来的正式或非正式的安排。⑾从西欧各国相互制衡的崛起过程中可以看出,寻求均势的一种方法就是通过单方面增加军备或者与其他国家结盟、借助他人的权力资源在追求均势的目标。⑿结盟运动最为突出的就是反法同盟的出现。十七世纪路易十四的扩张和十八世纪拿破仑的扩张,以及随之出现的反法同盟维持着欧洲的均势体系,而其中,英国功不可没。英国的外交政策是衡量情势,然后站在较弱或受威胁较大的一方,以为制衡。⒀英国是欧洲各国当中唯一不需要在欧洲扩张便可维持国际最高利益的国家。有鉴于欧洲的军事对英国有利,他成为对欧洲大陆仅求其不出现独霸的强权,此外别无他求的唯一一国。为达成这个目标,英国愿加入任何反对独大势力的组合。经由在英国领导下频频变换的各种对抗法国野心的组合,欧洲的均势渐次成形。如瑞典、西班牙、萨瓦、奥国皇帝、萨克森、荷兰共和国与英国结成的大同盟(the grand alliance),这是近代欧洲史上,针对单一强权所形成的规模最大的结盟。再如拿破仑战争期间的六次反法联盟,虽然多次惨遭挫败,却一次次地再次结盟,终于在第六次反法同盟战争中退败法国,英、俄、普、奥四国相互签署《肖蒙条约》(1814年),签约国保证绝不单独与法国议和。《肖蒙条约》进一步发挥了“均势”思想,条款中写道:“同盟缔约国以维持欧洲均势为目标,以此来保障各国的安宁与独立并反对多年来蹂躏这一世界的侵略战争。”《肖蒙条约》以这一维持均势的原则也主导了后来的维也纳会议和巴黎条约的实践。⒁丘吉尔曾说;“英国保住了欧洲的自由。”如果没有英国执着地扮演着欧洲均势保持者的角色,法国几乎无疑地会在十八或十九世纪成为欧洲的霸主,德国也会在之后登上欧洲盟主的地位。”英国的原则是抵制欧洲大陆任何一个大国力量过分强大。拿破仑战争的败局促成了维也纳会议。《最后议定书》(1815年)的签署使得欧洲大陆均势格局更加深化了一步。一个新名词诞生:“欧洲协调”(Concert of Europe),即各国定期举行外交大臣会晤,互通信息,达成整体协调。⒂但结盟依然是各国维持均势或是协调的最好方式。维也纳会议后,均势及正统观之间的关系表现在两份文件中:四国同盟(英、普、奥、俄)和神圣同盟(普、奥、俄)(1815年)。这两个针对法国大革命引起的欧洲革命的同盟组织正是欧洲的君主们设计的对付欧洲国际政治中的新局面和新问题的同盟体系。维也纳和会后19世纪的欧洲有五个主要大国,他们经常改变结盟对象,以此阻止任何一个国家主导欧洲大陆。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法国在欧洲大陆的优势逐渐被崛起的德国取代。代表道德约束力的维也纳体系也开始被代表纯讲实力的俾斯麦的均势政策抢了风头。“大陆政策”是“俾斯麦时代”德意志帝国总的对外政策,其核心内容是建立以德国为中心的大陆联盟体系,孤立和打击法国,避免法、俄两国夹击德国,集中全力巩固和保障德国在欧洲大陆业已取得的霸权地位。其外交战略布局即联奥、拉俄、亲英、反法,集中精力对付法国,其中联奥是建立其体系的关键。因此就出现了十九世纪末由德国首相俾斯麦一手组织的三个三国同盟(德奥俄1881年、德奥意1882年、德奥罗1883年);两个地中海协定1887年2月和12月(英意奥)和一个再保险条约1887年6月(德俄)。俾斯麦同盟体系的灵活性使得欧洲均势体系得以稳定,德国处于该体系的中心。然而之后,俾斯麦的继任者却没有将这个同盟体系维持下去,同盟体系的复杂性也逐渐显露,德皇没有同俄国续订协约,让俄国和法国,连同后来的英国结成了同盟。这就促使了俾斯麦同盟体系的消亡和紧张局势的出现。⒃然而,法国的崛起引起了英国的不安,1907年,英国外交大臣艾尔·克罗写了一个很长的备忘录,得出的结论是:德国的政策是含糊不清和令人混淆的,英国一定不能允许一个国家主导欧洲大陆。由此,英国背离了其扮演欧洲大陆外的均衡者角色的半孤立政策,与法、俄结成了“三国协约”。与此同时,德、意、奥组成的“三国同盟”也出现了(1907年)。两大对立同盟的出现破坏了欧洲原有的均势,导致为了维持均势格局而建立的同盟体系僵化了。这也成为了一战爆发的深层次的原因。欧洲的均势恶化为两个敌对的联盟,彼此势不两立,对可能的后果毫不在意。(三)黎塞留—梅特涅—俾斯麦——欧洲均势体系形成的个人层面的因素十七世纪的法国在黎塞留的领导下引进了以民族国家为基础,以追求国家利益为终极目标的近代国际关系的作风。十八世纪,大英帝国将“均势观念”发扬光大,使这个观念主宰了后两个世纪的欧洲外交。十九世纪,梅特涅领导的奥地利重新建构了“欧洲协调”,而俾斯麦主政下的德国又使欧洲协调瓦解,使欧洲外交成为冷酷无情的政治权力斗争。⒄纵观欧洲近代的均势外交,这些杰出的领袖的确为构建这一均势格局发挥了极其关键的作用。黎塞留是现代国家制度之父,他提倡国家至上的观念,而他的初衷是着眼于防止哈布斯堡王朝独霸欧洲。在黎塞留的领导下,法国成为当时欧洲最强的国家。他对中欧的统一深具戒心,他使得神圣罗马帝国分裂为三百余个政治实体,他使德国的统一延后了约二百年。身为对抗法国路易十四的先锋的英王威廉一世曾说过:“如果我生在十六世纪五十年代,眼看着哈布斯堡王朝有一国独大的危险,我也会是个反奥德法国人,就如同我现在是个反法的西班牙人。”因而,有了威廉的对抗,法国虽然是当时欧洲最强大的国家,但无法独霸。有“欧洲首相”之称的梅特涅在维也纳体系的构建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梅特涅是被迫担负这个责任的,因为奥地利强敌环伺。梅特涅明白,一旦允许这些危机演变为实力的角力,不论最后是输是赢,奥地利必落得民穷财尽。因此他的政策是建立道德共识以避免危机,对不可避免者则设法借力使力,支持愿站在冲突第一线的国家,这就是著名的“欧洲协调”。而俾斯麦的均势外交却形成了对梅特涅道德均势体系的反叛,俾斯麦只用实力说话,他终日辛劳的直接目的就是要平衡普鲁士之实力和理想。⒅俾斯麦曾说:“德国所注意的不是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是权力。”因而,这种思想成就了俾斯麦的铁血政策,以务实的、现实主义的强权外交打造了从道德约束到实力说话的均势格局。三. 近代欧洲百年“均势”的毁誉参半1.近代欧洲最初的均势几乎完全是偶然的结果,不是国际政治预设的目标。黎塞留的国家至上的观念可作为个别国家的行为准则,但对如何面对国际秩序的挑战却未提供任何答案。它可能导致某些国家有称霸的野心,或是形成国际间的均势。⒆然而均势很少是来自刻意的安排,反而常是为了阻止某一国扩张的野心而形成的结果,比如,一开始欧洲的均势便是因围堵法国而产生。2.均势体系也维持了欧洲百年的和平,给予了欧洲一代人一个没有大的战争,没有不断革命的情况下实现其愿望的稳定时期。均势体系虽不能避免战争或是危机,但如能做妥善安排,其作用则在于使一国控制他国的能力及发生冲突的规模受到限制。它所追求的是稳定缓和。均势无法让国际社会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感到满意,但它最能发挥功效的情形是在对其不满的程度尚未超过受害一方已忍无可忍而力图推翻国际秩序的极限之时。3.均势外交的推行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维护本国的利益。“均势”本身只是一种政治家们设计的国际关系状态。它们往往格局本国利益或求得一时的和平玩弄“均势游戏”。对小国与弱国来说则很难有“均势”原则可言。⒇如18世纪,曾是欧洲大国的波兰三次被俄普奥瓜分(1793-1795),就是欧洲强国在扩张中玩弄强权政治和秘密外交,牺牲弱国利益的典型例子之一。4.1919年的巴黎和会上,美国总统威尔逊在著名的“十四点原则”中告诉欧洲人,“欧洲平衡”或是“均势”这一古老的原则恰恰是一战爆发的根源,解决国际争端必须另辟新的途径。欧洲国家把均势扭转为武器竞赛,却未能意识到现代科技与大规模征兵,已使爆发全面性战争成为国家安全以及整个欧洲文明最大的威胁。俾斯麦曾极力压抑德国实力的展现,利用他复杂的同盟大局约束众多的盟国,以避免各国间潜在的不和演变成战争。但是他的继任者却对均势怀有戒心,也未意识到德国越是扩大其实力,越会鼓励欧洲均势体系下不可避免的反德同盟及武器竞赛的生成,最终导致两个敌对联盟的诞生。因而,威尔逊认为,国际体系不应建立在均势上,而应以民族自决为基础,欧洲的安全不应仰赖军事结盟,而应建立集体安全,其外交不应再由专家秘密进行,而应“以公开达成的公开协议”为准。5.纵观近代欧洲直到当今社会,霸权和均势,哪一条是通往和平稳定之路?“均势”与“霸权”是两种相对立的国际体系。基辛格认为,世界上只有两条道路通向稳定,一是霸权,一是均势。与霸权相比,均势则更为可靠,在他看来,构成世界秩序的权力均势应该是多极的。因而,古老的欧洲均势思想在当今国际格局中依然有存在的基础。结语:从十八世纪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到十九世纪的维也纳体系和二十世纪初的两大军事集团的最终形成,无疑都张扬均势原则,这个原则曾在一定程度上迎得暂时和平安定,但却付出了牺牲小国的代价。几百年后,中世纪幻灭的欧洲大一统的梦想如今已在某种程度上由欧盟的团结和协调实现了。仍活跃在国际政坛上的基辛格依然挥舞着“均势”的大旗,他看到了只有在基于相同理念而达成的协议为后盾,均势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有实力而无合理的安排的协议会引起测试实力的争战,而有合理安排却无实力为后盾,则只是虚有其表。国际均势的成败在于各国是否能扮演好各自在整体大局中所担负的角色。权力的均衡与外交的艺术塑造了我们这个世界的格局。
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和发展,全球化所引起的国际关系中的诸多问题日益引起政界、学界的重视。下面是我给大家推荐的2017形势与政策论文关于国际关系,希望大家喜欢!2017形势与政策论文关于国际关系篇一 《国际关系中的道德》 摘 要:关于国际关系中的道德问题,不同理论流派的学者观点迥异,同一理论流派内部也存在分歧。通过语义学对道德的分析,可以看 出国 际关系中的道德问题,并非牵涉“有”、“无”的“道德存在”问题,而是如何看待与应用的“道德选择”问题。各个国家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减排问题上的共识与分歧,反映出国际关系中道德的实在性与道德选择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关键词:国际关系 道德 国际伦理 气候变化 关于国际关系中的道德问题,“无”与“有”是学界争论通常的焦点。一种颇为流行的分析方式是把“非道德”(amoral,或译无涉道德或超道德)标签贴在现实主义身上,将其与“道德主义”作为对峙的两端加以比较,哈里斯(Own Harries)采取的就是这种 方法 [1],国内学者石斌也认为,以“非道德”著称的现实主义与法理-道德主义双峰对峙,是影响最大的两大国际伦理传统[2]。在注重科学方法和价值中立的美国,也有很多学者把理性主义同道德主义对立起来,作为不可调和的矛盾[3]。更多的中国学者则强调国际关系中道德的复杂性与伦理传统的多样性,并认为应对此采取更加灵活和宽容的态度[4]。 本文首先列举有关国际关系中道德问题的流行观点,然后从语义学角度即道德概念的内涵与作为这一概念外延的国际关系中的道德入手,对上述争论进行分析,认为国际关系中的道德问题,并非牵涉“有”、“无”的“道德存在”问题,而是如何看待与应用的“道德选择”问题。第三部分将以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为案例,简要说明这一观点。 文章 的结论是:道德选择,从根本上讲只有观点分歧而不存在绝对的是非对错,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或者“优中取优”而非绝对的善恶比较。 1.争论的观点 在谈到国际关系中道德时,不同理论流派的学者观点迥异,同一理论流派内部也存在分歧,但大概有六种观点,可以被学界普遍接受。下面简要列出的观点,前四种通常被视为包含在现实主义框架之内,后两者可以被归纳为理想主义的论点。 最极端的立场可以定义为“非道德主义”。这一立场认为,在国际政治中根本没有道德的位置,国家考虑道德义务非但不必要,甚至很危险,这还意味着“不道德”的行为有时也是必要的[5];“在国家外交政策中没有道德可言”,“外交政策与国际政治本质上是非道德的活动”[6]。 第二种观点则主张“道德相对”论。该观点怀疑道德原则的普世性,或者虽不赞成道德相对论,但仍然认为具有普世性质的道德原则较之国内政治领域极为有限,也殊少约束力。例如卡尔认为:“这些所谓的绝对和普世原则根本就不是原则,它们只不过是在特定时期、根据对国家利益的特定解读而制定的国家政策的下意识反应而已”[7]。凯南则指出:“不能认为自己的道德价值观对任何地方的人都必定正确有效”[8]。 另一种比较流行的观点是“国家理由”。它强调“个人道德”与“国家道德”的区别,把国家作为道德诉求的对象,使国家人格化,并赋予国家利益以道德内涵[9];认为国家本身乃价值之源泉,而非实现其他目的的必要手段。国家本身就是道德力量和高层次的善[10]。从这一观点看,“不战而屈人之兵”并非是从“不打仗”或“不杀人”的道德观念出发,而是出于成本-收益分析的国家利益需要。 较温和的观点可以称之为“有限道德”。该观点认为国家及其政治代理人可以充当有限道义角色,但必须有利于增进国家利益,或者至少以不损害国家利益为度 [11]。 第五种观点是“形势伦理”(situational ethics) 或非完美主义。从坚持道德原则出发,该观点既讲求实际、又坚持道德伦理的适当指导作用, 并且按照具体情况来具体判断政治中的道德伦理问题, 具体决定道德伦理态度。 最后一种立场可以被称作理想主义或道德主义。“坚持在任何情况下任何政治手段都必须符合根本的道德伦理”[12]。“应用于个人道德的共同原则――同情、慷慨、宽恕、仁慈、容忍――同样适用于国与国之间的相互关系”[13]。康德缔造永久和平的思想就是以普世道德作为基础,受其影响发展至今的“民主和平论”,也是把民主视为可以推广至全球的一种价值取向。 在图1中,非道德主义与道德主义各执一端,被认为是不可调和的两大派别,是国际关系中道德问题争论的焦点。在其间的广阔范围内,存在着各种温和的、偏左或偏右的派别。为了不被繁杂的标签所迷惑,从语义学角度开始厘清国际关系的道德概念,是有必要的。 2.道德与国际关系中的道德:概念内涵与外延 道德(Morality),在《柯林斯英语词典》(Collins English Dictionary)中的解释有三,a.道德是关于哪些行为是正确的和可以接受的以及哪些是错误的一种信念;b.道德是被某一社会或特殊人群所普遍接受的有关人行为的原则和价值体系;c.道德指某行为正确或可以接受的程度。 从这一定义中我们可以概括出道德概念的三种内涵:第一,道德是一种信念,此信念认为凡事或行为有是非对错之分,有善恶美丑之别,人们必须以道德的眼光看待事物和行为,必须在各种价值判断中做出选择。第二,道德是信念的体系,当一个群体(无论个人还是社会)中出现被大家广为接受的某种或某些信念时,就形成普世或一定程度上普世的道德观。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群体与道德认同互为条件:群体中的互动既形成又调整个体的道德信念,道德认同又为群体的维系提供基础。第三,道德是评价标准,个人或群体根据自己的道德观或普世道德观对某一社会行为作以评价。从历史唯物论看,不同的社会存在决定了不同个人或群体的评价标准必然不同,从辩证唯物论看,同一个人或群体在不同时间和环境下,其评价标准也可能不同。 我们再把这一概念延展到国际关系领域。根据道德的内涵,我们可以这样延展出这样的道德定义,国际关系中的道德是:a.关于国际行为的是非与可否接受的信念;b.一些国家或国际社会所普遍接受的原则和价值体系;c.对国际行为作出的道德评价。 首先,凡是承认国际行为是可以评价的,即是承认国际关系中有道德存在。从这一点说,即使是“非道德主义”,也是有道德观的,实际亦是如此。马基雅维利在否定君主该受道德约束的同时,同时就是积极地对君主(国家)行为进行道德评价,只不过他对国家道德评价的标准与个人道德不同而已。同时,他也不曾忘记普世道德观的影响力,他认为“仁慈、守信、诚实、人道、虔诚”等品质,君主没有必要具备,但却“很有必要显得具备”[14],为什么要“显得具备”? 显然是因为人们都认同这些品质,认为其是好的,是对的,是应该具备的事情。上文列出的所有观点实际上都是不同程度地承认行为有是非对错之分。“道德相对论”怀疑的是道德原则的普世性,但并不否认有道德;“国家理由”所强调的“国家利益”本身就是一项道德原则,相信只要坚持“国家理由”就是好的,是正确的事情;“有限道德”及“形势伦理”原则也肯定了道德的存在。总之,同个人行为相比,在国际关系领域,国家行为也是有是非对错之分的。 其次,国际关系中的普世道德。国内道德规范依据的是国内大多数人的认同,因而成为社会所普遍接受的价值取向,而如果存在国际道德规范,它所依据的也应该是国际社会大多数行为体的认同。那么实际上存在这样的道德规范吗?哈里斯在其文章中列举“国家道德”观点时讲道,“国家存在本质上是为了提高和保护自身及国民的利益,它的道德必须与那个目标协调一致。” “实施外交政策的人其首要责任不是阐释自己的道德观点或偏好,而是要确保其服务对象的利益。” “一个政治领袖的责任就是他的人民的福利、国家健康发展,而非纯洁他自己的灵魂,这两者并不必然一致”。“道德主义”立场则与其有本质不同,“国家行为没有什么不好判断的,因为应用于个人的道德判断标准同样适用于国家”[15]。可见,他们列举的或阐释的都只是某一部分群体的价值体系,而非“普世”的被大多数所认同的价值体系。从这一方面考察国际关系中的道德,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尽管国际上存在着由一些国家、甚至大多数国家认同而形成的道德原则和价值体系,但严格意义上的普世道德,在国际关系领域中尚不存在。不仅如此,不同国家对不同道德原则和价值体系的认同,还有可能相互冲突,更为严重的是,这种基于认同导致的冲突,远比基于利益所导致的冲突更难和解。比如“人权高于主权”与“不干涉内政”这两种道德观念产生的冲突,还有以宗教认同为基础的种族冲突等等。第二,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随着人类交往的日益密切,国家供给个人道德认同的能力逐渐削弱,逐渐受到更为广大的群体(国际社会或世界社会)的挑战,这个更广大群体有机会为更广泛的人群提供道德认同,而更广泛的道德认同又将会为真正的普世道德观念的形成创造条件,人类就有可能建筑一个道德的“巴别塔”。 再次,国际关系中的道德评价,是国际关系主体按照自己的道德标准对国际行为做出价值上的判断。这种评价是主观行为,不同国家做出的判断会有所不同,即使同一国家在不同时期也会有所不同。比如同样是持“国家理由”观,但对国家利益的定义和国家需要的价值取向,可能在不同的时期有很大差异,那么国家在对国际行为的评价也会相应变化(如美国在不同时期对待阿富汗政府和伊拉克政府行为的评价)。中国对非洲的援助采取不附加条件、不干涉其内政的政策,这在中国和非洲等大多数国家看来,是正确的、道德的国际行为,然而让欧美等发达国家来评判,就是不正确的、不符合国际道德的行为。道德评价上的主观性,不仅存在见仁见智的层次,甚至会导致严重分歧、对立与对抗。 综上所述,从其涵义的第一个方面来看,国际关系中道德的存在是毋庸质疑的,然而,关于道德认同即普世道德的存在,以及道德评价方面,由于国际关系的国家中心特性以及道德标准的主观化等原因,存在各种相互竞争甚至冲突的观点也有合理性。因此,关于国际关系中的道德争论,不是简单的存在或不存在问题,而是更加复杂的“道德选择”问题。正如汤普森(Kenneth Thompson)而言,这“并非是对与错之间的争论,而是对与对(rights and rights)之间的争论,而这就使问题的解决变得无比复杂[16]。 不能否认的是,国际关系中的道德,其存在的痕迹总是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究其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道德与价值、经济与利益、政治与权力常常作为国际行为的多种属性混杂一起,很难区分。当小布什宣布对伊拉克的战争时,很多人认为他是为了石油,也有人认为这是美国全球争霸的重要一步,而小布什公开的理由之一,则是“自由”。国际关系和价值判断的复杂性,使得人们很难对一种国际行为做一定论。比如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减排问题上的各国分歧,很多学者都从国家利益等非道德角度入手研究,当事国家的所作所为,也让人感觉在此问题上很难找到道德解释的立足之地。本文接下来将简要分析这一问题,对国际关系道德的实在性加以说明,并应用上文所列六种观点对该问题加以解释。 3.从应对全球气候变化问题中看国际关系中的道德 人类对气候变化和减排问题的关注,源于温室效应理论,而该理论在近200年前便已经由法国科学家提了出来,1908年,瑞典科学家阿兰纽斯出版专著,首次提出人类活动将会极大影响地球气候,人类排放的二氧化碳比重将在未来几个世纪增加到引人注目的程度[17]。但此后半个多世纪,人们对二氧化碳的大量排放仍然采取“可接受”的态度,甚至给予“道德”的评价[18]。 相比之下,减排在当今世界几乎成为一种普世道德,就连一向对此无所作为的美国也于2008年4月17日发起第三次“主要经济体能源安全与气候变化会议”并提出在2025年前使本国温室气体排放不再增加的目标。 尽管国际上对减排问题几乎形成共识,但是谁在其中承担怎样的责任却没有定论。原因很简单:各个国际行为体都有自己难以割舍的利益。此时的“国际道德”让位给国家利益。欧盟在世界排量中的份额总共只占15%并且从趋势上还将减少,而门槛国家所占份额自然会有所增加。也就是说,谁也不能躲避开这个全球责任”。这种共同责任,建立在“形势伦理”的基础之上,因为欧盟的排放量本身就比较少(15%),加上今后新能源的使用,减排对欧盟国家自身利益的影响并不算大,提出“共同责任”,既不削弱自身利益,又坚持了道德伦理,这是欧盟国家积极倡导减排的原因之一。 中国等一些发展中国家对此则采取了“有限道德”的态度。提出“算总帐”的“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算总帐”基于排放时间和总量的计算,要求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区别对待,发达国家要率先减排,同时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和技术援助。这样的原则,是在保护发展中国家利益的基础上履行道德责任1。 各个国家在应对气候变化和减排问题上的共识与分歧,反映出国际关系中道德的实在性与道德选择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在共同的道德压力下,不同的国家根据各自的价值判断、观念与原则,在“责任”、“义务”与“利益”间作出不同的道德选择,它们的国际行为从根本上讲只有观点分歧而不存在绝对的是非对错,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或者“优中取优”而非绝对的善恶比较。减排问题上是如此,其他的国际行为亦是如此。 参考文献: [1]Own Harries, “Power, Morality, and Foreign Policy”, Orbis, Fall, 2005, pp. 599-612. [2]石斌:《“非道德”政治论的道德诉求――现实主义国际关系伦理思想浅析》,载于《欧洲》2002年第1期,第1-11页。 [3]Fred M. Frohock, “Rationality, Morality, and Impossibility Theorems”, The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74, No. 2, 1980, pp. 373-384, and Viktor J. Vanberg and Roger D. Congleton, “Rationality, Morality, and Exit”,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86, No. 2, 1992, pp. 418-431. [4]何怀宏:《国际伦理的特殊性和必要性》,载于《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3期,第5-7页;时殷弘:《民族伦理传统与中国的伦理观》,载于《国际政治研究》2007年第3期,第19-20页。 [5][意]尼科洛?马基雅维里:《君主论》,潘汉典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73-75页。 [6]Own Harries, “Power, Morality, and Foreign Policy”, p. 600. [7][英]爱德华?卡尔:《20年危机(1919-1939):国际关系研究导论》,秦亚青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5年版。 [8]George F. Kennan, G. (1954). Realities of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Princeton, N. 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4, p. 47. [9]楚树龙,耿秦主编:《世界,美国和中国:新世纪国际关系和国际战略理论探索》,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53页。 [10]Jack Donnelly, “Twentieth-Century Realsim”, in Terry Nardin and David R. Mapel, eds., Traditions of International Ethic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pp. 85-111. [11]石斌:《“非道德”政治论的道德诉求――现实主义国际关系伦理思想浅析》,第2页。 [12]时殷弘:《历史?道德?利益?观念――关于国际关系理论思想的谈话》,载于《欧洲研究》2003年第5期,第143-149页。 [13]Own Harries, “Power, Morality, and Foreign Policy”, p. 600. [14]马基雅维里:《君主论》,第74页,第84-85页。 [15]Own Harries, “Power, Morality, and Foreign Policy”, p. 601-605. [16]Kenneth W. Thompson, “Moral Values and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olitical Science Quarterly, Vol. 88, No. 3, 1973, pp. 368-374. [17]徐再荣:《从科学到政治:全球变暖问题的历史演变》,《史学月刊》2003年第4期,第115页。 [18]阿兰纽斯还期待着由二氧化碳比重增加带来的全球变暖会给人类带来更加丰富的作物,并为迅速增加的人类造福,见徐再荣:前引文,第115页。 注 释: 1.秦大河:《气候变化的事实、影响及我国的对策》,载于《 外交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2017形势与政策论文关于国际关系篇二 《国际关系中的情感》 摘要:国际关系中的情感问题成为当下国际关系理论微观研究的 热点 。目前研究情感基本有两大路径:一是动态的分析,主要包括情感如何生成,生成的机制有哪些,情感如何导致合作与冲突,变量间的因果机制是什么,情感如何建构身份或认同等问题的分析;二是静态的分析,包括情感的类型学分析(即人际间或国际间存在多少种类型的情感)和情感的性质分析。本文认为,存在三种性质的情感,即作为交换资源的情感、作为行为动机的情感和作为互动结果的情感。三种情感之间具有紧密的联系。 关键词:国际关系;情感;交换资源;情感动机;互动结果 一、引言 情感是人际关系的维持者,也是一种能够分裂社会的力量。情感在所有的层面上,从面对面的 人际交往 到构成现代社会的大规模的组织系统,都是推动社会现实的关键力量。然而,情感研究并非受到本应有的重视。著名的情感研究者特纳(Jonathan Turner)说:“……对情感的研究一直是隐形的——至少到最近几十年。在这门学科(指社会学)经典的创始人之中,较少研究情感的任何细节。”直到20世纪70年代,情感研究才成为一门新兴的学科,之前“情感主题被完全忽视”。[1](1?2)情感研究在国际关系学的境况更为糟糕,直到冷战结束后,尤其是2000年以来,才有为数不多的学者探讨情感在国际政治中的作用,例如克劳福德(Neta Crawford)、罗斯(Andrew Ross)、麦克德莫特(Rose Mcdermott)、罗森(Stephen Rosen)、利博(Richard Ned Lebow)、郝拓德(Todd Hall)、默瑟(Jonathan Mercer)等。①近几年中国学者也在情感研究方面有所建树[2],归纳起来,已有的研究成果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主流国际关系理论具有情感基础,国际关系理论并不排斥情感要素。建构主义的集体身份理论、自由主义的合作命题和民主和平论、现实主义的均势联盟学说等都必然含有情感的成分,因而,用情感分析国际关系主流理论具有正当性。[2] 第二,情感有助于而非有害于理性,理性决策需要情感的辅助,甚至在看似完全理性的状态下也有情感在发挥作用。著名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指出,我们可以假设存在纯粹理性的人,他们的行为仅受到自我利益的驱动,那么新的问题产生了: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而对他人漠不关心的话,社会秩序如何维持?弗兰克认为,情感可以解决行动者对集体目标和社会价值的承诺问题,情感将调整理性,培育助人行为。弗兰克还主张,人们在社会情境中通过多种微妙的线索交流他们的情感,并且这些线索对预测他们将如何行动发挥着重要的符号作用。因此,理性甚至是自我利益都要关注情感方面。[3] 第三,情感对合作与冲突均具有重要的影响。情感导致合作集中体现在情感促成内群体认同和联盟的研究上。[2]与之相对,情感也往往导致冲突。著名的情感社会学家舍夫(Thomas Scheff)和雷辛格(Suzanne Retzinger)结 以上研究丰富了人们对国际关系中的情感的认识。本文拟从一个静态的视角来认识国际关系中的情感,这个视角便是情感的性质界定,当然这个界定不是罗列国际关系中存在多少种不同的情感,而是从性质判定上概括国际关系中的情感形式。笔者打算首先分析情感和理性的关系,尽管这是情感研究的老问题,但确实是所有情感研究必须明确和肯定的根本性问题;然后分析三种形式的情感,即作为交换资源的情感、作为行为动机的情感和作为互动结果的情感。 二、理性与情感 尽管国家之间的情感互动十分频繁,但总体上国际关系研究排斥情感关注,深刻的原因在于国际关系的理性统治,情感被认为是非理性的,甚至是反理性的,情感和欲望、意志一样,被认为是国际冲突与战争的根源,因此唯有依赖国家和领导人的理性及其内含的逻辑、审慎和推理方有可能实现国家利益和维护世界秩序。不得不说,情感确实具有消极的国际政治效应,比如憎恨往往带来不加思索的战争冲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心理学家和情感社会学家在人类有多少种基本情感的问题上莫衷一是,但基本共识是高兴(如愉快、欣悦、满意)、恐惧(恐怖、焦虑)、愤怒(憎恨)和悲伤(忧伤、哀愁)构成人类四大基础情感,[5]可见人类的基本情感中绝大部分都是消极的。但是,消极情感的数量优势不能掩盖情感的积极效应,一方面,消极情感能够带来某种积极动力,如愤怒和悲伤同样可以带来发奋图强;另一方面,积极情感本身具有极大的良性效应,如情绪性信任是维系(内)群体认同、凝聚力以及团结的根本动力。 进一步分析,很容易发现国际关系理论对理性与情感的绝对划分是有问题的。帕累托(Vilfredo Pareto)强调,理性是一个中性词,所以,非理性也非贬义词。非理性即情感,它并不需要理由(即理性)的支撑和证实,情感自身具有自在和自足性。换句话说,理性和非理性的区别并非是人们所简单理解的“好的和精明的”与“坏的和愚蠢的”,理性和感情可以各司其职。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认为,分化的社会为人的理性和感情的分化及其作用提供了前提,由于社会分化为系统与生活世界,因而支配系统的是理性原则,支配生活世界的则是感情,由理性来安排利益和效率,由感情赋予我们协调和平衡[6](138)。 如果以上只是说明感情具有独立的空间和运作过程的话,更为彻底的倾向则是把理性和情感融合起来。实际上,情感和理性绝非泾渭分明,著名的政治心理学家马库斯(G E Marcus)认为:“ 短语 ‘情感与认知’(affective and cognitive)可能给人这么一个印象,即一方或者另一方占统治地位。然而,更为可能的是,不是在情感评价和认知评价之间进行比较,而是在只有情感(affect—only)的评价和认知加情感(cognitive plus affective)的评价之间比较。几乎不可能存在缺失了情感内容或情感影响的思考对象。”[7]马库斯的话实际上说明,不管是行为体的心理(如认知、需要、态度和评价)还是行为,其中都必然包含感情的要素,而且感情的效应还相当重要和明显。这又告诉我们这么一个道理:具有情感能量②的人和国家,并非仅仅严格按照事实或逻辑采取行动,无论在什么情境之下,即使是理性的行动也掺杂着感情因子。实际上,当前的个性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和情感社会学存有一个基本的共识,即情感是行动的动机中很有力的因素,情感发动理性、支撑理性并且帮助理性找出目标,只要有目标行动,就总会伴随相应的情感付出和回报。卢梭认为,人的理性和情感是相互施惠的,一方面,人的理性通过情感的活动才得以完善,因此很难想象“既无所畏惧又没有欲望的人会劳心费神的进行思考”;另一方面,情感的发展又受动于人的知识,对于任何事物,人是有了概念之后才会去希求或畏惧它,“否则就是纯粹出于本能的冲动”。[8](82?83)培根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人的理智不是干燥的光,而是有意志和情感浸透在里面。” 猜你感兴趣: 1. 关于2016-2017的形势与政策论文 2. 2017形势与政策论文 3. 2016-2017年形势与政策论文 4. 2017年形势与政策论文范文 5. 2017形势与政策心得体会
新的世纪即将到来,在祈祷和平的新千年钟声敲响之前,冷静地观察中国周边的国际形势,审慎地预期周边国际环境变化,对我国在未来一个时段内维护地区和平,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是非常重要的。近年来我国周边地区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态。如印度和巴基斯坦不顾国际舆论的反对发展核武器;美国在亚洲地区继续推行军事同盟政策,而且试图建立可能破坏地区军事力量平衡的TMD系统;亚洲国家出现了军备竞赛的苗头;分裂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活动对一些国家正在构成严重挑战;等等。在意识到这些对和平与安全的威胁的同时,我们还必须从更全面的角度来观察周边国际力量关系的分布情况,观察各国对国家利益的确认与实现方式是否发生变化,以此对下一世纪的周边环境作出判断。 国际环境的新变化之一是,在中国周边地区正在形成一种多极的力量结构。这不是世界性的多极化趋势的产物,它只是一种地区性的结构。日本由于经济陷于停滞与低速发展,它与亚洲其他力量的差距在缩小。在此同时,日本在政治和安全领域发挥作用的意愿更强烈了。俄罗斯的经济经过严重的衰退后已经稳定下来,加上普金的当选,它的综合力量进入了恢复期。东盟的一体化进程虽然受到金融危机的冲击,但是没有受到根本的打击,东盟国家在经济、社会和政治方面的合作仍在加强与扩大。印度的经济状况因新经济的出现而得到改进,拥有核武器使它的军事威慑力在继续增加,印度在亚洲扮演大国角色的愿望已明显增强。中国的综合国力在继续增加,它在地区国际关系中的地位有所加强。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这一地位支撑了美国在亚洲的优势地位。但美国是一个非亚洲国家,而且力量分散于全球,它在亚洲的力量分布受到这两个因素限制。 由中国、日本、美国、俄国、东盟及印度这六种力量构成的多级结构将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均势结构。在可预见的时期内,任何一极,在这一地区都不可能单独取得优势。在多极均势结构中,结盟关系的变化及向两极化的发展是造成不稳定的主要原因。在可以预期的未来,美日同盟关系仍会保持稳定,但是其作用一是会受到中俄战略关系的制约,二是不会得到东盟和印度的无条件支持,没有什么利益会促使印度和东盟放弃他们长期遵循的独立与中立的对外政策,卷入美国同中俄的对抗中去。中国是本地区发展最快的国家,中国将继续奉行独立自主与和平的对外政策,中国将会对这一结构的稳定作出贡献。 这一多极结构的稳定性还在于即使是超级大国的美国也不能改变它。美国在亚洲的力量分布可以维持这一相对稳定的结构,但它要改变这一结构的话,如对中国采取“遏制”政策,其代价之大将是它无法承受的,而且还将远远超过其所得的收获。美国在亚洲地区将继续谋求“领导”地位,但如果它要建立单极霸权的话,它必然会受到其他力量联合的或各自的抵抗。 应当指出,中国周边的多极均势的稳定性会受到次区域力量和力量关系的影响。例如,南、北朝鲜是东北亚次区域平衡的重要力量;巴基斯坦和泰国是南亚和印度洋地区的重要力量;印尼和越南在东南亚地区可能发挥重大作用;哈萨克斯坦和阿富汗可能在中亚地区发挥重要影响。这些力量不仅在次地区的平衡中有重要作用,并且对中国等大国构成复杂的牵制,从而影响亚洲多极结构的稳定。这些情况表明,均势本身并不能防止各种不稳定因素的发生。 国际环境的另一新变化是,国际多边体制将成为维护周边和平与稳定的重要途径。多极结构的存在并不意味着中国的周边环境会平安无事。霸权主义国家谋求单方面经济和政治利益的行为,各极之间无序竞争都会对中国的周边安全造成严重损害。此外,构成其他无序因素的可能有周边国家的领土争端和军备竞赛,可能有非国家行为者的跨边境的恐怖主义与分裂主义活动,也可能是一些国家因贫困或其他原因产生的大量难民。这些无序竞争如不能被阻止和及时控制,中国周边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也是难以维持的。 亚洲各国经济上的相互依存程度正在不断加深,东亚国家的对外贸易有三分之二是在区域内完成的。这种共有的利益是推动它们在下一世纪进行合作的基本动力。信息与交通领域的技术革命正在消除亚洲各国间地理上的隔阂,为它们的相互沟通和加强信行提供了手段。亚洲各国还有着反对外来干涉、维护独立自主的历史传统,它们珍视自己的文化与价值观。这种文化上的多元主义倾向是它们相互谅解和相互妥协的基础。因此,在进入21世纪后,中国与周边各国将更努力地谋求合作,利用国际体制(即各种国际组织和国际制度)来共同地维持和平、稳定和发展的环境。 除了联合国及其附属机构外,在中国和周边国家有着以下一些较重要的国际多边体制:亚太经济合作组织、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地区论坛、东盟后部长级会议、东盟加中日韩会议、朝鲜问题四方会谈、“上海五国”机制、欧亚首脑会议,等等。这些国际多边体制包含不同的成员,在不同的领域中发挥功能,有不同的优先处理的问题,其产生的决定或共识有不同的约束力,但是它们共同的特点是:推动着相关国家认识他们共有的利益,并通过合作互谅互让来共同获益。在经济和社会领域方面,这些机制已经在起非常积极的作用。亚太经济合作组织正在推动贸易自由化,这一进程使亚洲各国的经济合作得到了显著加强。今年5月初,在泰国清迈召开的东盟与中、日、韩财政部长会议上,各方一致同意建立一个亚洲货币保护机制,以避免再次发生造成严重冲击的金融危机。这表明亚洲国家已将它们的合作从贸易领域扩大到了金融与货币领域。 在安全方面,由于亚洲各国的共同努力,联合国在柬埔寨的维和行动取得了显著成功。同时,一些国际多边体制已经在加强相互信任措施、共同打击恐怖主义和分裂主义活动等方面起着积极作用。今年4月,“上海五国”的国防部长进行了会晤,部长们决定要采取集体行动,防止国际恐怖主义、好战的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对五国边境地区的威胁。进入新世纪后,只要各国都能将和平共处作为合作的基本原则,放弃冷战思维,国际多边体制就能够在解决领土争端、控制军备竞赛、建立区域性集体安全机制、防止武器扩散等方面起重要作用。在新世纪的初期,东盟地区论坛可能发展成为东亚地区的多边安全合作体制。在中亚地区,“上海五国”机制经过扩展,也可能发挥类似功能。但一个能涵盖东亚、南亚和中亚所有国家的多边体制暂时还没有可能性。 在中国周边存在着一些地区安全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克什米尔问题、朝鲜半岛问题、阿富汗内战问题,这些问题不同程度存在着国际因素卷入的背景。这些问题如处理不好就可能酿成重大冲突,对中国的安全带来严重威胁。但是,如何发挥国际多边体制作用,寻求最终解决或者缓解其紧张程度,现在还没有得到有关国家的充分重视。例如印度一直拒绝国际组织调解克什米尔冲突,这不仅长期拖延了这一问题的解决,而且已经使这一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化,在印巴两国都拥有核武器以后,冲突的延续将具有更大的危险性。中国和其他国家应当向印巴两国进一步施加影响,促使他们通过调解来求得双方可接受的解决,并意识到任何强加于人的想法都是行不通的。这也应成为下一世纪亚太地区解决国际安全问题的一条基本规范。 可以预计,通过国际体制进行国际合作将是下一世纪国际关系的重要表现方式,但是还存在如何主导国际体制的问题。中国是亚洲地区的主要大国,中国可以,而且也应当在国际体制中发挥主导性作用。只要是坚持尊重主权、国家平等、互利互惠、不干涉内政等国际体制的基本原则,中国积极参与国际体制活动不仅会受到多数周边国家的积极评价,而且还会产生良性的互动作用。这将成为中国主动影响周边国际环境的重要手段。 国际体制的意义是重要的,但是它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其有效性也不会在短期内迅速扩大。因此进一步加强我国的综合国力,确保周边地区的多极结构不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将是维护我国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的基本手段。不断加强综合国力,积极参与国际体制,中国在下一世纪的全面复兴与强盛是大有希望的。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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