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幼稚是觉慧性格的主要特征,觉慧是受“五四”思想冲击的新生的、民主力量的代表,是封建礼教的叛逆者,是投进高家这个死气沉沉大家庭的一颗活种,他对封建势力的反抗毫不顾忌、毫不害怕、毫不妥协。他积极参加“五四”反帝反封建的爱国学生运动,并为之忘我地运动,反对封建家长压制青年,公开支持觉民抗婚,主张年青人应该主宰自己的命运;反对大哥的作揖哲学,鄙视克安、克定荒淫无耻的生活,追求一种文明的生活方式;反对封建迷信,反对把瑞珏搬到城外分娩,同情下层人,主张人格平等,爱仆人鸣凤,他最后离家出走。揭示了他反抗的坚定性,他的幼稚主要表现在对周围的一切不能作出科学的解释,认为旧家庭里的一切就是一个复杂的“结” ,没有办法把它解开。
其实它是一部小的红楼梦。这个还是你多读读自己写吧
写作思路:把巴金《家》的内容简单的概括,然后再写抒发的情感。
作品以“五四”的浪潮波及到了闭塞的内地——四川成都为背景,真实地写出了高家这个很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腐烂,溃败的历史;用作家自己的话说:他“所要展示给读者的乃是描写过去十多年间的一幅图画”。高氏豪门外表上诗礼传家,书香门第,但遮掩在这层帷幕之后的,却是内部的相互倾轧,明争暗斗,腐朽龌龊,荒淫无耻。
为了维护这个作为封建制度的支柱而又面临崩溃的家庭,以高老太爷和克明为代表的那些卫道者,竭力奉持着礼教和家训,压制一切新的事物,甚至不惜以牺牲青年为代价。这就又加深了新与旧、当权势力与被压迫者的矛盾,并使年轻人遭受巨大的痛若。
小说写了觉新、觉民、觉慧兄弟三人不同的思想性格和生活道路,写了几对年轻人——觉新与钱梅芬、李瑞珏,觉民与琴,觉慧与鸣凤之间的恋爱、婚姻纠葛;写了他们不同的遭遇;写了学生请愿,觉慧被关禁闭,兵变惊乱,鸣凤、梅芬、瑞珏相继惨死,觉民逃婚,觉慧出走……。
以长房中的三兄弟:觉新、觉民、觉慧的故事为主,以各房以及亲戚中的各种人物为纬,描绘出一幅大家族生活的画面,集中展现了封建大家族生活的典型形态,也真实地记录了一个封建大家族衰落、败坏以至最后崩溃的历史过程。
在《家》中,就有:梅的悒郁致死;瑞珏的惨痛命运;鸣凤的投湖悲剧;婉儿的被逼出嫁——这些青年女性的不幸遭遇,无不是封建制度以及礼教、迷信迫害的结果。通过这些故事,作家批判的锋芒不仅指向旧礼教,更指向作为封建统治核心的专制主义,其所描述的恋爱婚姻悲剧的真正意义,也不只是主张自由恋爱,而是唤醒青年“人”的意识,启迪与号召他们与封建家庭决裂。
在作者看来,觉慧与婢女鸣凤的恋爱悲剧,觉新与钱梅芬、李瑞珏之间的婚姻悲剧,其根源都在于他们追求幸福爱情、婚姻的愿望与封建礼教以及封建专制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是旧的家族所代表的专制制度,扼杀了他们的幸福和生命。巴金写这部小说,目的在于他要以笔为武器,对这个“垂死的制度”,喊出“我控诉”。
以巴金的《家》为例来看看现当代男性在塑造天使性女性时所暗含的男性中心意识。我们先看鸣凤跳湖自杀这件事。我们先想一想鸣凤可以不可以不死。鸣凤如果不死,那么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坚决反抗争取自己的爱情幸福,一条路是活着嫁给冯乐山。前一条路接近琴和觉民的路,后一条路是婉儿的路。作家写小说当然不应该让一个人物的道路重复其他人物的道路。但是除了艺术构思的角度之外,我们还应该考虑作家安排鸣凤跳湖是否还有其他心理因素。我们不妨想一想鸣凤的爱人觉慧愿意不愿意鸣凤不死。鸣凤死了,觉慧很痛苦,这是真的的。但是如果鸣凤要以争取爱情幸福的方式进行反抗,觉慧愿意不愿意呢?如果鸣凤一定要争取爱情幸福的话,会让觉慧很难办的。她这麽做,一定会把觉慧牵扯进去,逼得觉慧跟她一起反抗,至少让觉慧受到来自女性方面的压力。而我们知道觉慧这时候其实是不想反抗的,所以从觉慧的角度考虑鸣凤最好不要这麽做。觉慧心目中的好女人是不应该给男人压力的。那么,让鸣凤嫁给冯乐山,觉慧愿意不愿意呢?恐怕觉慧更愿意让鸣凤死了让他去凭悼、去痛惜。因为觉慧其实是非常在乎自己对鸣凤精神和肉体两方面的所有权的。当觉慧第一次得知鸣凤和婉儿中的一个要被送去当姨太太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帮助鸣凤逃脱这可能的厄运,也不是“我们”这一相爱的共同体如何去面对可能的封建压迫,而是急于再一次确认女性对自己的忠贞程度。所以,他“激动地”问鸣凤“你不要我。假使有一天人家当真把你选去了,你怎么办?”这里是“你怎么办”,而不是“我们怎麽办”、“我怎麽办”。得到鸣凤坚决不去的承诺时,觉慧只是放心地说“我相信你,我不要你赌咒!”这里,觉慧关心的只是他对鸣凤的所有权,而不是鸣凤的命运、鸣凤的生存境遇。觉慧在鸣凤承诺反抗时也不承诺自己作为同盟者的任何责任。所以说鸣凤投湖、以死抗争,正是以恰如其分的刚烈在精神、肉体双方面为觉慧都保持了贞节,同时又让觉慧获得了不抗争甚至不同情的自由。这个情节的设置,正是以女性生命为代价,最大限度地成全了男性全面占有女性的虚荣和男性可以不为爱情负责的自由。这一部小说中,隐含作者、叙述者的立场,与人物觉慧的立场最接近。作家不自觉地处处替觉慧考虑,那么鸣凤只有这样去死才最合适。 鸣凤死了,作家对她节烈行为的奖励,就是把她写成现当代文学史上最富有诗意美的女性。我们再想想这种诗意来源于哪里呢?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她跳湖前的那一大段独白。那一段独白主要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的内容是怜惜、感叹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是表达对觉慧无怨无悔的爱。 “鸣凤从觉慧的房里出来,她知道这一次真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她并不怨他,她反而更加爱他。”(《家》) “她应该放弃他。他的存在比她的更重要。她不能让他牺牲他的一切来救她。”(《家》) 男性生命之外的一切,被爱着的女性看作是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这种女性之爱,对觉慧、鸣凤现实身份上的主奴关系毫无超越,完全没有获得爱情双方平等相处、共同承担人生这应有的内涵,实际上是泯灭女性主体意识、使女性空洞化为仅仅是男性附属物的奴性之爱。鸣凤这么想,自有其当婢女的现实生存境遇和既有的传统文化规范限制着她的思想高度,无可厚非。然而作家和代表作家立场的小说叙事者以及研究界对此毫无审视和批评,却是思想的贫乏。叙事者、作者、研究者长期以来都把鸣凤投湖前的这种牺牲自己、成全爱人、保持贞节的心理与她对自我生命的怜惜混搅在一切,一股脑儿地都予以圣洁化、诗意化,未曾加以辨析与批评,实际上是作家和研究界自身爱情观念现代性匮乏的表现。殊不知,前者不过是作家男性中心意识在女性形象上的投射,是性别等级观念的现代延续;后者才是男性作家对女性生命本体价值的爱惜、尊重,是现代人道精神的体现。由此可见,巴金的现代生命观念与性别等级观念、同情女性的人道精神与男性中心意识、现代性爱观念与传统节烈观是隐秘地交织在《家》的叙事中。 我们再看看《家》中瑞珏、梅这两位女性形象。这两个女人都是觉新不抵抗精神的受害者,但是她们对觉新都没有任何抱怨。 “大表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我何曾有一个时候怨过你!”(《家》) “你如何担得起不孝的罪名?便是你肯担承,我也决不让你担承。”(《家》) 《家》中,斥责觉新不抵抗主义的只能是男性人物觉慧,而不可能是任何女性人物。梅、瑞珏,只会用无尽的挚爱来体谅觉新受剥夺的苦楚,而不会居高临下地审视、否定他的弱点,根本不计较正是觉新的不抵抗主义帮助封建势力毁掉了她们的幸福、并将毁掉她们的生命。这便是梅和瑞珏这两位贤惠女性对男性作揖主义的理解、体谅。然而,正是这种无锋芒的爱,这种泯灭自我意识的女奴精神,构成了巴金笔下理想女性的美德,构成了她们的生命诗意。巴金对子辈男性或被压迫阶级男性不抗争行为的批判、反思,都不过是男性内部的自审。因为是自审,所以就容不得女性这一他者来插手过深以致于影响到她们作为第二性的忠诚,也就是说不能影响到男性对女性的所有权。巴金无论如何痛切地替现代子辈男性进行自审,终究还是以男性自恋为前提的。女性无条件的爱,正是这个男性自审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精神自慰品。 实际上,这部小说中,所有的女人与相关男人的立场都是保持高度一致的。觉新不反抗,梅和瑞珏当然也不能反抗,觉慧介于要反抗和不反抗之间,鸣凤就反抗得恰如其分。觉民要坚决反抗,琴也就坚决反抗。在中国现代文学的进步与落后、光明与黑暗相对峙的价值体系中,只有男性才能真正成为这对立的两个阵营中的主体。中国现代男性叙事中的天使型女性,一般总是无条件地爱着子辈男性、受压迫阶级男性,无论这些男性将向对立的封建家庭、罪恶社会抗争,救出自我;还是将向戕害自我的力量妥协,毁灭自我;还是介于抗争与不抗争之间、最终给自己带来悲剧;还是背离正确的革命理性、走向无谓的牺牲。也就是说无论这些男性值得爱还是不值得爱,琴、瑞珏、梅、鸣凤等天使型女性都只会忘我地去爱。男作家派定给理想女性的爱的哲学,实际上已经背弃了冰心等“五四”女作家所奠定的主体觉醒之后关怀生命之脆弱的现代思想特质,成了一种从夫的传统妇德,虽然它已被纳入男性反叛父权专制、控诉社会罪恶的现代启蒙框架中,从的已不再是父辈指定的夫,而是进步的男性青年或者男性启蒙原则,但女性泯灭自己的主体意识、以夫为天的奴性实质并没有变,只不过是封建旧酒装入了现代新瓶而已。天使型女性镜像的文学实质,是现代男性作家为女性泯灭自我的奴性之爱敷上高尚圣洁的道德光辉,使得女性能够在天使的桂冠下自觉奉行女奴的人生哲学、心甘情愿地为男性在启蒙、革命中获得拯救或安慰充当垫脚石、慰藉物。回答者:冰度一水 - 经理 四级 10-15 22:22《家》是巴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家》之前发表的《灭亡》只是一个中篇)。它是在一九三一年作为《激流三部曲》之一写成的。所以最初发表的时候用了《激流》的名字。 《家》里面不一定就有作者自己,可是书中那些人物却都是作者所爱过的和他所恨过的。许多场面都是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 作者言:我写《家》的时候我仿佛在跟一些人一块儿受苦,跟一些人一块儿在魔爪下面挣扎。我陪着那些可爱的年轻的生命欢笑,也陪着他们哀哭。 我知道我是在挖开我的回忆的坟墓。那些惨痛的回忆到现在还是异常鲜明。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常常被逼着目睹一些可爱的年轻生命横遭摧残,以至于得到悲惨的结局。 那个时候我的心因为爱怜而痛苦,但同时它又充满恶毒的诅咒。我有过觉慧在梅的灵前所起的那种感情。我甚至说过觉慧在他哥哥面前所说的话:“让他们来做一次牺牲品吧。”一直到我写了《家》,我的“积愤”,我对于一个不合理制度的“积愤”才有机会吐露出来。 所以我在一九三七年写的一篇“代序”里大胆地说:“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我控诉’。”
有关巴金的小说《家》的论述 《激流三部曲》是巴金的代表作,它包括《家》(1931年在《时报》连载,1933年5月开明书店初版)、《春》(1938年3月开明书店初版)、《秋》(1940年4月开明书店初版)。作品通过一个大家庭的没落,揭示了封建制度的崩溃及其罪恶;也描写了革命思潮激荡下的年青一代,歌颂了他门的觉醒和抗争。 作品以“五四”新思潮冲击下的四川成都为背景,写了豪门高氏的腐败和溃烂。表面上它是诗书传家,历代为官,实则家内各房之间明争暗斗。家中以高老太爷和克明为代表,维护封建礼法,压制一切新生事物,不惜牺牲青年的幸福和前途。作者歌颂了青年的反抗精神,鞭挞和批判了封建家族的罪恶。 《激流三部曲》以《家》为代表,以其强大的感染力和批判精神,曾教育和激励过无数青年走上革命之路。在《家》里,作者描写了众多的青年男女的形象,表现了他们的压抑、反抗和斗争。高家三兄弟是作者着力描写的人物。 大哥觉新,是《家》中第一个重要人物,是作者着力塑造的主人公。在封建制度、封建礼教的熏陶和毒害下,觉新失掉了反抗精神。他善良、待人诚恳,受过新式教育,在他心中善恶和是非的界限是清楚的。但他不敢反抗,用“作揖主义”和“无抵抗主义”对待一切。觉新与表妹钱梅芬恋爱,就因为两位母亲在牌桌上斗气,钱母用拒婚来做报复手段,便扼杀了这段恋情。对此,觉新并不反抗,父亲为他订了李家的亲事,他只能点头表示顺从,然后回房蒙头大哭。他不反击,也不想反抗,只悲悼自己的命运。然后结了婚,忘掉了另一个少女。在这个大家庭里,谁都可以在觉新身上出气。两个弟弟做了祖父、叔伯父不高兴的事,便责骂觉新,命令他去管教弟弟,他便按长辈的话去做。如觉慧参加学生运动,被祖父训斥,觉慧分辩了两句,祖父便叫来觉新,加以训斥,并叫他看管弟弟。觉慧对此不眼,依然要出门去,觉新也没有办法,只是说:“结果不过是我多挨几次骂就是了。”在哥哥的感比下,觉慧同意暂不出门。觉新是旧礼教下的受害者,值得同情;但同时他又扮演了一个旧制度维护者的角色。他的不抵抗,再典型不过的是瑞珏的死。祖父死后,陈姨太为了“复仇”,造出了“血光之灾”的迷信说法,不许瑞珏在家里生小孩。虽然觉新觉得是“一个晴天霹雳”,但还是和平地接受了,没有一句反抗的话。尽管两个弟弟极力反对,多方劝阻,觉新还是把瑞珏送到城外荒郊的茅屋中去,不敢承担“不孝”的罪名。瑞珏就是这样死了,被封建迷信断送了生命。对于两个弟弟,觉新是爱之甚深的。他的性格也是复杂的。诸如觉民的逃婚,觉慧的离家出走,他都曾暗中支持。觉新是以巴金的大哥为原型塑造的形象,作者对他充满了爱和同情。 觉民和觉慧,则是家庭的两个叛逆者,两个人道主义者,是高家两个出门不肯坐轿子的人。他们接受“五四”民主精神,敢于反抗家庭,反抗封建的束缚,有正义感,为争取民主自由而斗争。在婚姻问题上,觉民不像大哥那样逆来顺受、任人摆布,敢干自己决定恋爱和结婚。与琴相爱,这在当时是相当大胆的,用逃婚抗拒包办婚姻,使祖父屈服,为他解除婚约。最后,得到个人的幸福,不像觉新和梅那样成为悲剧,表现了觉民的反抗精神。觉慧更为勇敢,他参加学生运动,办刊物,宣传“五四”精神。反对大哥的“作揖哲学”和“无抵抗主义”,在这高家的封建堡垒里,他“不顾忌,不害伯,不妥协”,是民主力量的代表,最后离开家庭,表示与腐朽、反动的大家庭决裂。 如果加以比较,就会发现,觉民与觉慧的性格上,有很大差异。觉民更为成熟,办事也更为冷静、沉着。例如,在逃婚的前前后后,周密安排,取得成功。觉慧则更为激烈,更为热情,虽然不乏幼稚的表现,他毕竟是高家最富斗争性和反抗精神的人物。他是作品中第二个主要人物,是作者笔下新思想的代表。比起觉慧来,觉民的心胸不够宽阔,对剑云的冷淡,带有妒忌的味道。沉浸在和琴的爱恋中,对周围有些冷淡,连民主运动也很少参加。而觉慧则更热情坦诚,勇于斗争,有时不免急躁,但那年青人的激情,最为可贵。他最富正义感,全力帮助觉民的逃婚,对于祖父的恼怒、三叔的教训、继母的央求、大哥的劝说,都不动摇,终于使觉民取得斗争的胜利。表现了觉慧性格中可贵的方面。觉慧与鸣凤的恋爱这件事,反映了觉慧性格的一个方面。写觉慧与鸣凤的感情,小说中极为细腻真实。开始,觉慧头脑中出现了两个少女的面影,认为“这简直不是爱,不过好玩罢了”。他也明白丫头和少爷不可能恋爱,幻想呜凤变成琴那样的地位。觉慧心中,这仅仅是爱的萌芽,或者说,他还不完全懂得爱情。后来,鸣凤对他倾诉了自己的感情,这深深感动了他,使觉慧感到鸣凤的纯洁和伟大,从而产生了爱情。但这毕竟是少爷与丫头恋爱,觉慧只深深埋藏在心中,很怕别人知道。或者说,由于地位的差别,觉慧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这时,由于鸣凤的被逼投水,爱情突然间失去了。这对党慧影响很大,他几乎要自杀,他的离家出走,这是一个重要原因。作者描写了觉慧的矛盾和痛苦,也有着阶级的烙印,表现了他那反封建的不彻底性。 在小说里,作者还描写了几个遭遇不幸的少女;梅的悒郁而死,瑞珏虽贤慧却命运悲惨,鸣凤以投湖表示反抗,婉儿被逼出嫁。这些人物都有鲜明的个性,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同时,作者还写了琴和许倩如,这是时代觉醒女性的代表,尽管在《家》中,琴的觉醒还处于萌芽状态,但毕竟显示了进步的力量。 在艺术上,《家》是非常成功的,而且表现了作家的风格。首先,《家》在情节结构上,有自己的特色。从全书看,并没有一个贯串始终的故事,除了描写学运和兵变作为背景外,作者主要讲了高家三个青年的恋爱故事。把三个故事编织起来,加以巧妙穿插,使它们似断似续地发展,构成了全篇。高家三兄弟的爱情故事,涉及到四个女性,而三个故事是交叉进行的。从情节线索说,开头十节,主要是介绍人物,然后才慢慢展开故事,推向高潮。拿觉新的故事说,第6节介绍了觉新,提到他与瑞珏结婚,有了儿子,只说这不是他爱的“她”。第7节,从琴的口中,讲出了他和梅的爱情,他们的被拆散,以及梅的回到城里,又放下了。到20节,兵变围城的时候,梅才在高家出现,与觉新邂逅相遇,发展了他们的爱情纠葛。梅离开高家公馆后,就又放下了,到书中再说到梅,已是亡故后觉新去办丧事了。觉民和琴的恋爱故事,也是如此,琴在书中出现比较早,他们的相爱却在后边,而且是缓慢地发展。到觉民被祖父逼婚,才急转直下,正面描写他们的爱情,而逃婚则构成了《家》的高潮。觉慧和鸣凤的故事,也是如此的。在他们的恋爱故事断断续续推进中,往往还插入些其他的人和事,丰富了人物和故事,作品并不是单线发展的。 如果从全书着眼,第9节以前,是故事的开始,介绍几个主人公的同时,故事也开了头。从第10节起,是故事的发展,缓慢地讲青年人的恋爱故事,逐步推向高潮。到27节后,小说进入高潮,几件事连续发生:鸣凤投湖,觉民的被逼婚和逃婚,梅的死,瑞珏的死。全书的矛盾达到顶点。最后几节是结尾,觉民抗婚的胜利,觉慧的离家出走,收束了《家》。有些没完的故事。留待《春》里去发展情节了。《家》不大讲究严谨的结构,巴金说:“我只有一个王题,没有计划,也没有故事情节。”又说:“我每隔几天奋笔写作的时候,我只知道我过去写了多少,写了些什么,却没有打算以后要写些什么。脑子里只有成堆的生活积累和感情积累。……我的创作方法只有一样:让人物自己生活,作者也通过人物生活。有时我想到了写一件事,但是写到那里,人物不同意,‘他’或‘她’做了另外的事情。”(《关于〈激流〉》)作者使一个个人物活起来,随着他们的行动发展故事,人物是生动的、真实的。而全书却没有完整的故事,仅由一些主人公的片断故事构成了全篇,表现了主题。《家》的结构,情节安排,是受了中国传统小说的影响的。虽然巴金自己说,他受左拉、屠格涅夫的影响很大,但实际上他受中国小说的影响也是极明显的。《家》的情节结沟,就是受了《红楼梦》的影响,甚至带有模仿的痕迹。当然,时代不同,作家笔下的人物不同,巴金的写法也是大异于前人的,他是有才能的作家,对于古人仅仅是学习,而不是生吞活剥。 其次,人物刻画上,巴金的主要方式是叙述。作者以讲述故事的方式,展开人物,描写人物。在《家》里,作者也运用了心理描写的方法表现人物内心世界,像第3节,描写觉慧朦胧的爱,第28节,呜凤自杀后,觉慧心情的刻画,都使用了心理描写的方法,取得很好的艺术效果。但从全书看,比较多的人物形象,是在讲述故事中表现的,由于故事的深切动人,人物依然很成功。例如第6节,原来的标题是《做大哥的人》(初版各节均有标题,后来删掉了),作品讲了觉新的故事,都是作者叙述的。这里没有大段的人物、景物描写,也缺少心理刻画,更多的笔墨是叙述。像觉新结婚的一段,他父亲用拈阄的方式为他选中了李家姑娘,为他订婚,叫他准备。书中是这样叙述的: 不到半年,新的配偶果然来了。祖父和父亲为了他的婚礼特别在家里搭了戏台演戏庆祝。结婚仪式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自己也在演戏,他一连演三天的戏,才得到了他的配偶。这几天他又像傀儡似地被人玩弄着,像宝贝似地被人珍爱着。他没有快乐,也没有悲哀。他只有疲倦,但是多少还有点兴奋。可是这一次把戏做完贺客散去以后,他却不能够忘掉一切地熟睡了,因为在他的旁边还睡着一个不相识的姑娘。在这个时候他还要做戏。 觉新懦弱的性格,他的苦闷,都在平淡的叙述中表现出来。在《家》里,作者有时用人物对话讲故事,实则也是叙述,不过是换了一种叙述的方式。在第7节,梅的故事就是在觉民、觉慧、琴、剑云几个人谈话时,琴讲出来的。通过琴的口,讲了当初梅的母亲拒婚的真正原因:“原来有一天她在牌桌子上跟现在的大舅母有了意见,自以为受了委屈,才拿拒婚的事来报复。……大舅母对拒婚的事情很不满意。后来大表哥同李家小姐订婚的消息传出去,你大姨妈也很不高兴。她们两个人就闹翻了,甚至于断绝了来往。”老一辈人的斗气,就断送了下一代人的幸福。事情是通过第三者的口追叙的,但却从一个侧面衬托了觉新的性格,揭示了他们爱情悲剧的社会原因。 擅长叙述,在讲故事中展示人物性格,这是中国传统小说的表现手法,巴金在学习欧美艺术手法的同时,也很好把握了叙述的本领。在《家》中,故事讲得生动、深挚,通过一个故事,刻画了人物性格,展示了他们的内心世界。巴金还擅长叙述场面,例如,第15节写除夕,第18节写耍龙灯,第19节的月夜荡舟,都有极大的场面,作者讲述得有条理,有章法,叙述场面的本领是很高明的。就拿对高家除夕的记写说,场面那么大,人物那么多,在作者笔下,却井井有条。先是高家的大小主人拜神祭祖,老老少少,肃穆安静,叩头放爆竹,而后长辈退去,少主人们放花炮,嘻笑玩耍。然后写高家三兄弟去给姑妈拜年,在琴的家里,遇到了梅。在封建大家庭中,除夕之夜是极热闹的,作者叙述这大场面,能够那样头绪清楚,生动逼真,是不容易的。仅从这一节,也见出了作者的功力。 最后,小说的语言也很成功,写出了自己的特色。巴金说:“我不是一个冷静的作者。我在生活里有过爱和恨,悲哀和渴望;我在写作的时候也有我的爱和恨,悲哀和渴望的。倘使没有这些我就不会写小说。”(《关于〈家〉》)这些话是很真实的,他的小说,尤其是《家》,显得冷静不足,热情有余,语言往往少含蓄,读后觉得一泻无余。我们读《家》,能感到作者与小说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有共同的爱和憎,作者仿佛就生活在他们之中。因此,要说的话,总是尽情倾诉出来,不说完就不痛快,语言满带着感情,带着一股力量。我们就拿第40节,觉慧临走前的晚上,觉新与三弟的对话为例,如果是别的作家,恐怕觉新就不说那么多了。而在《家》中,觉新一再叮嘱弟弟,叫他出门当心,问他行李收拾好了没有,问他衣服够不够,问他路上的菜够不够,问他钱够不够,告诉他读书的钱没问题。依依不舍,手足之情溢于言表。在小说中,巴金很少评论自己的人物,而是热情地讲人物的身世和遭遇,讲他们的不幸和欢乐,而作者的爱憎,都在讲述中尽情诉说,尽量倾泻。作者跟书中人是朋友,也和读者是朋友,他的语言,总带着一股激情,这正是青年读者所欢迎的。所以,巴金的小说,特别是《家》,得到了广大青年学生的热情欢迎,这怕与他语言上的成功有很大关系吧! “三部曲”的《春》和《秋》,继续豪门高家的故事。《春》在进一步暴露封建家族制度罪恶的基础上,着力描写了年轻女性所受的压制和摧残,也写了年轻人的觉醒。觉民和琴的成熟,淑英的成长,成为作品的主线。《秋》不仅写了高家的败落和崩溃,也写了年轻生命在秋日风霜后的生机勃发,在迎接新的春天。《激流三部曲》集中控诉了封建宗法社会的罪恶,通过高家这一个缩影,揭示了封建制度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而新人的觉醒和斗争,也正是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作者为他们的呼喊,替他们唱出了赞歌。 著名的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之一《家》。 觉新是一个新旧掺半的人物,他接受了封建主义的正统思想,但也对封建家庭的腐败不满,性格上具有较突出的两重性:在旧家庭中是个暮气沉沉的大少爷;在与觉慧、觉民等年轻人在一起时,又是一个渴望新生活的青年。由于他承受着太重的旧文化的因袭重担,在封建意识的压迫和自我思想矛盾的痛苦中,无力自拔。他在梅林里的憧憬,他在洞房外月下的独叹,他在面对梅前来避难时借酒抒怀,点点滴滴为我们呈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懂风情,有学养,会思考有灵气的觉新形象。而正是这样一个人物做出了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选择。这选择恰恰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种悲剧的意味更加耐人寻味,其实, 觉新的思索结果常常是源于长房长孙的所谓“责任”,处在那样一个时代里,“责任”往往是封建制度的一种无形的工具,其不合理的部分让觉新倍尝心酸,屡受沧桑。而也是这种责任感的驱使,当弟弟要离开这个“家”,奔向光明时,他又掏出了与死去的瑞珏共同为三弟准备的盘缠。不要小看这一笔的处理,他使整个高觉新的思想轨迹清楚明白的呈现出来,使人物的层次变得丰富而,统一。难怪当三弟怒斥大哥无能的时候,瑞珏挺身而出说:“他不是这样的”。理解他的人知他是顾全大局,顶天立地的男儿绝不是无能无用之辈,看过全剧,观者当与瑞珏一样理解了觉新吧?赵志刚在这部戏中的表演稳中推进,真实朴素,层次分明。再赞!还有一个塑造得相当成功的人物是鸣凤,鸣凤的纯洁美好,历来是《家》中颇受喜欢的人物。而青年演员陈是的表演没有之前一些演员的轻浮和过分的卑微,取得了很好的演出效果。她的清纯,不着点染的神情以及舒展自然的形体处理,也成为了该剧的一个亮点。 觉新是封建制度的继承者,同时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 作为在“五四”之前成家立业的人,她接受了封建正统观念,奉为行动的准则。被克明选为接替他挽救高家命运的人。同时,他又是封建制度最大的受害者,双方父母的小小意见,毁灭了他和梅的婚姻,愚昧的封建迷信,又夺去了他爱妻的生命,虽然五四运动的新思潮对他有所触动,但他难以摆拖封建思想的束缚。(他本来跟梅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有一天梅的母亲在牌桌子上跟现在的觉新的母亲有了意见,自以为受了委屈,才拿拒婚的事来报复,他们也没有反抗,痛苦的接受了,觉新娶了瑞珏,梅后来郁郁而死;瑞珏生产的日子近了。这件事情引起了陈姨太、四太太、五太太、和几个女佣的焦虑,起初她们还背着人暗暗地议论。后来有一天陈姨太就带着严肃的表情对克明几弟兄正式讲起“血光之灾”来:长辈的灵柩停在家里,家里有人生产,那么产妇的血光就会冲犯到死者身上,死者的身上会冒出很多的血。唯一的免灾方法就是把产妇迁出公馆去。迁出公馆还不行,产妇的血光还可以回到公馆来,所以应该迁到城外。出了城还不行,城门也关不住产妇的血光,必须使产妇过桥。而且这样办也不见得就安全,同时还应该在家里用砖筑一个假坟来保护棺木,这样才可以避免 “血光之灾”。五太太沈氏第一个赞成这个办法,四太太王氏和克定在旁边附和。克安起初似乎不以为然,但是听了王氏几句解释的话也就完全同意了。克明和大太太周氏也终于同意了。长一辈的人中间只有三太太张氏一句话也不说。总之大家决定照着陈姨太的意见去做。他们要觉新马上照办,他们说祖父的利益超过一切。这些话对觉新虽然是一个晴天霹雳,但是他和平地接受了。觉新回到房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瑞珏,瑞珏也不说一句抱怨的话。她只是哭。后来瑞珏难产,她叫着觉新,要他进来,可是封建思想和两扇大门却把他关在了外面,瑞珏终于死了。) 他终于明白了,这两扇小门并没有力量,真正夺去了他的妻子的还是另一种东西,是整个制度,整个礼教,整个迷信。这一切全压在他的肩上,把他压了这许多年,给他夺去了青春,夺去了幸福,夺去了前途,夺去了他所最爱的两个女人。 高觉新形象是巴金的独特创造和发现。这一形象有极其深刻的典型意义。高觉新是巴金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树立的一个痛苦的灵魂的典型形象,在他身上表现出新旧社会交替嬗变中的复杂性、曲折性和艰巨性。揭穿了封建制度、封建礼教、封建道德、封建文化的极端腐朽、残酷和虚伪。高觉新是一个受害者,同时他又间接损害和毁灭自己所爱的人。他的悲剧命运说明,在反封建斗争中,妥协、调和、屈从是绝无出路的,从而宣告了作揖主义、不抵抗主义的彻底破产。2002年全国文艺界为了在今年祝贺巴金老人100岁华诞,筹措拍摄20集电视剧《家•春•秋》,曾征询巴老的意见,巴老说:“坏人别太坏,觉新要活着。”巴金理想中的高觉新是慈善的、性情的,他理想中的家庭是温馨的、互爱的。我国古语云:人之将老,其言也善。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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