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食用槟榔致癌文献的反驳说明有关槟榔产品的食品安全问题由来已久,多年来不断引起人们的怀疑和误判。2003年曾有媒体报道:食用槟榔致癌,其原因是槟榔碱引起,且说明该信息来源于世界卫生组织。坊间也不断有槟榔产品的负面信息, 2012年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致公党湖南省委副主委——胡旭晟委员向全国政协递交了《关于尽快规范槟榔行业的提案》,接到这一信息后,笔者(时任湖南皇爷食品有限公司槟榔研究所所长)出于职业的敏感,马上组织一批技术人员对这一报道(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做了追根溯源式的查询,查询结果表明此信息来源世界卫组织是真实的,但原文并没有科学实验或数据说明是槟榔致癌,原文是一个调研性报告,其结论是推断性的[1]。有关这方面研究的国内知名专家有凌天牖(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口腔科教授,主任医生,湖南省政府参事);唐杰清(湘潭市口腔医院书记,主任医师,从事口腔临床专业30余年,主攻口腔黏膜病,曾主持《口腔黏膜下纤维性变》的临床研究);翦新春(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口腔科主任、博士生导师、教授) [2]。唐杰清接受《法制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我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印度、台湾等地的鲜果与目前湖南干果的区别,蹊跷的是,从目前数据来看,印度、台湾等地的口腔癌发病率比嚼食干果的湖南地区要高。” 唐杰清介绍自己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干果槟榔与口腔疾病的调查,该项目已经坚持15年之久。三位权威专家多年的研究结论为长期咀嚼槟榔对口腔有害,还没有其它直接结论[2]。 其实早在2007年,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张筱林医师就在国外英文版《口腔肿瘤学》杂志发表发表了一篇论文——《中国大陆咀嚼槟榔习惯与口腔癌及癌前病变的综述》[3],文中就提到了中国大陆口腔癌患病率相对低于印度和东南亚的研究数据,并认为当时的研究成果还难以清晰准确地解释中国大陆咀嚼槟榔者中口腔癌患病率相当低的原因。 2010年8月~11月,湖南省湘潭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湘潭市卫生监督所、湖南省槟榔行业协会、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一部分专家,开展了湖南省城乡居民咀嚼槟榔情况的流行病学调查,并对槟榔加工前后化学成分的变化及毒理学进行了研究,于2011年7月在《实用预防医学》杂志上发表了《湖南地区食用槟榔流行病学研究》,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结论是:湘潭人咀嚼槟榔已有400余年的历史,50%的人咀嚼数量在~ g/d,口腔癌的死亡率处于全国平均水平[4]。从我们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世界上目前食用的槟榔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食用鲜槟榔果,其食用方法是将七至八分成熟的鲜槟榔果(绿色)切成几瓣,再涂上白灰(一种贝壳来源的石灰浆),再包上蒌叶,如下图: 鲜槟榔果 蒌叶、贝壳粉 包装前的鲜槟榔果与蒌叶 鲜槟榔、蒌叶、贝壳粉近年来,有一种在白灰中添加食品添加剂而呈红色的红灰,其食品添加剂的主要成份为甜味剂及少量的香精,这种鲜食槟榔称之为红灰槟榔,一般也列入这一类食用槟榔中,这种食用方法主要流行于台湾、海南及东南亚等地区。这种吃法会在口腔中产生美拉德反应,使食用人的口腔发红,吃剩下的槟榔渣也是通红的。红灰具有很强的染色能力,能染红一大片地面,因此在海南、福建、广东的一些地方政府都曾出台过一些行政法规对此槟榔进行禁止。第二种是印度为主产地的槟榔咀嚼块,如下图,它也称印度槟榔,是由成熟度很高的槟榔核(即槟榔的种子,也是中药材的取用部位,中药别名花片)、蒌叶粉、烟叶及香精香料混合而成,东南亚一些国家也主要是食用这一种槟榔,世界卫生组织所说的食用槟榔咀嚼块也多指这一种槟榔。(图中的槟榔核的照片由马来西亚的亲友提供,印度槟榔的实物是2012年一位同事去印度考察槟榔产业时带回的) 成熟的槟榔果 成熟的槟榔核马来西亚的食用槟榔核 印度槟榔包装及内容物第三种是中国特有的湘潭槟榔,由七至八分成熟的鲜果经杀青、烘干后制得槟榔干果,然后经发制入味、闷香、上胶、切片、去核、点卤、凉片,再包装成成品。其食用的部位是槟榔干果的纤维外壳,实质是种子的皮,也就是种皮,槟榔核由于鲜果发育不完全,很小,在加工过程中当成废弃物处理。其槟榔鲜果的相片如右图,槟榔干果如下图。 七至八成熟的槟榔鲜果 烘干后的槟榔干果 加工过程中半成品湖南槟榔 湖南槟榔成品三种槟榔主要组份表:组成部分 鲜食槟榔 印度槟榔 湖南槟榔食用部分 七至八分成熟槟榔的全鲜果 成熟槟榔的种核 七至八分成熟槟榔烘干果的壳蒌叶 有 无 无碱石灰(贝壳粉) 有 有 有烟叶 无 有 无香精香料 无/有 有 有由上表可知,中国湖南所加工的食用槟榔里,从未添加过含有致癌作用的物质。各种报道中提到槟榔致癌作用的说法,其信息来源于世界卫生组织的研究报告,但各个报道均未具体提到是哪一份报告或附原文,更不用说科学实验或数据的说明了,证据显然不充分。综合南亚、东南亚及我国台湾等地对这一方面的研究报告,发现这些报道中检测并分析槟榔的大多数成分,主要是针对槟榔核和蒌叶,而不是槟榔壳 [3],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中说槟榔致癌基本上是以上述三地的文献及市场情况为基础而做出的调查统计或结论,因此,以这些报告为由来说湖南槟榔也致癌是站不住脚的,是一种偷换概念的误导。近年来的国内很多学者也发表了一些中国湖南食用槟榔研究报告[4] [5] [6] [7],这些报告已经从正面证明了湖南槟榔的原料是无毒级的,加工过程中也没添加致癌物质,结论是湖南槟榔不是致癌食品[4],因是用中文发表的原因,国外的研究者基本上是看不到的。从这些已经发表的文章来看,国内已有研究人员注意到了湖南槟榔与国外槟榔的不同。令笔者感到万分遗憾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些鼓吹食用槟榔致癌的人却混淆了这一关键的环节。 笔者经过检索后找到一些相关报告,经翻译原文,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的主要观点是:鲜食槟榔中有蒌叶,蒌叶中的主要成份含有强致癌物亚硝酸胺,因此鲜食槟榔具有强致癌作用,而印度的槟榔中含有烟草,烟草中的致癌因子之中主要是亚硝胺类,包括烟草中特殊的亚硝胺4-(甲基)-1-3-吡啶-1-丁酮(NNK)和N`-亚硝基(NNN),因此这两种食用槟榔咀嚼块都有致癌作用[1]。该说法也被印度、东南亚、台湾等地的健康调查报告所印证。而中国湖南湘潭的槟榔没有上述两种强致癌物质,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唐杰清医师的困惑是正常的。附世界卫生组织报告原文摘录及中译文(从参考文献[1]中摘录):All of the forms of tobacco discussed above induce malignant tumours in laboratory animals. Among the many carcinogens present in tobacco are nitrosamines, including the tobaccospecifi c nitrosamines 4-(methylnitrosamino)- 1-(3-pyridyl)-1-butanone(NNK) and N -nitroso nornicotine (NNN).10,11 Tobacco smoke also contains carcinogens as combustion products, such as arylamines,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 carbons, and volatile Many studies have investigated possible associations between polymorphisms in carcinogen-metab olising genes and tobacco-related cancers; most results are ambiguous, with the possible exception of NAT2 in bladder and breast cancers, and GSTM1 alone or in combination with CYP1A1 in lung cancer. Tobacco smoking, second-hand smoke, and smokeless tobacco were all reaffirmed as carcinogenic to human(Group 1), along with NNK and NNN. 译文:以上讨论的所有烟草形式都引发了实验室动物的恶性肿瘤。存在烟草中的诸多致癌物主要是亚硝胺类,包括烟草中特殊的亚硝胺4-(甲基)-1-3-吡啶-1-丁酮(NNK)和N`-亚硝基(NNN)。如燃烧副产物一样,烟草的烟雾中也包含致癌物,例如芳基胺,多环芳烃和挥发性有机物。许多学者也研究了致癌物代谢基因和与烟草相关的癌症之间的可能性关系;多数研究结果不确定。可能例外的是NAT2作用在膀胱和乳腺的癌症,GSTM1单独或结合CYP1A1作用在肺癌。与NNK,NNN一起,吸烟,二手烟和无烟烟草都再次被认定为人类致癌物(第一组)。Around 600 million people are estimated to chew betel quid in India and southeast Asia (prevalence of up to 80% in parts of India). Betel quid generally consists of areca nut, betel leaf, catechu, slaked lime, and often tobacco. Carcinogenic nitro samines derived from the areca nut, the primary ingredient in betel quid, are formed in the saliva of chewers. Areca nut induces oral preneoplastic disorders with a high propensity to progress to The Group 1 classification of betel quid with or without added tobacco, and of areca nut, was reaffirmed. There is now suffi cient evidence that betel quid without added tobacco causes oesophageal cancer,13 and limited evidence for liver 译文:据统计在印度和东南亚大约有6亿人在咀嚼蒌叶咀嚼物(印度某些地区流行率近80%),蒌叶咀嚼物包括槟榔果,槟榔叶,儿茶,熟石灰和通常包含的烟叶。槟榔果中可以得到致癌性亚硝胺,即蒌叶的主要成分,形成于咀嚼着的唾液中。槟榔果引起肿瘤发病前的口腔混乱,作为一种强烈的癖好,它促进癌症的发病。第一组中的分类中,含有和未含有烟草的蒌叶与槟榔果再次被确认(为致癌物)。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未添加烟草的蒌叶咀嚼物会引起口腔癌症,有限的证据也证明会引起肝癌。据笔者所知,世界卫生组织并未到中国来调查过湖南槟榔的食用情况,笔者查阅了所能接触到的有关槟榔碱的文献包括互联网的查询检索、专业会议汇刊资料[5]、槟榔方面的种植[7]、加工方面的专著[6]等,从未发现过有关槟榔碱(槟榔壳中的活性物质)致癌的直接证据。 总的来说,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说槟榔致癌并不是人们所理解的槟榔果本身致癌,而是说加入烟草或蒌叶的槟榔咀嚼块致癌,并且指明了致癌物质的来源是烟叶或蒌叶,而国内有关的纯槟榔干果属无毒级的研究[4]报告因语言方面的原因没能出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里,因此盲目引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来说中国湖南的槟榔也致癌显然是犯了偷换概念的错误的,不管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究其原因,可能是中国湖南槟榔的起源与印度、东南亚地区及中国台湾、海南的食用槟榔起源完全不同,因此其加工制作,吃用习惯与其它地方也完全不同,具有独特的湖南湘潭特色。据湘潭县志记载,湘潭食用槟榔的起源与发展,在湘潭的历史中可追溯到三百多年前。据《湘潭县志》介绍:一六五零年(顺治六年)正月,清兵在湘潭屠城九天,县城人口数万,所剩户不上二、三十,人不满百口。有一位姓程的安徽商人,得一老和尚嚼槟榔避疫之法收尸净域,从此嚼槟榔习惯也就陆续延续下来。1779年(乾隆四十四年)湘潭大疫,湘潭城内居民患臌胀病,县令白景将药用槟榔分患者嚼之,臌胀病消失,尔后原患者常嚼之,以致使未患者也随嚼之,久而成习。由此,湘潭槟榔逐步得到发展。但应特别注意的一点是:湘潭槟榔从开始至现在以食用槟榔外壳为主,从来不吃核,也不添加蒌叶或烟草。或许是由于湘潭槟榔的起源与其它地方的不同而形成了独竖一帜的食用方法。综上所述,湖南槟榔咀嚼习惯不同于世界其它地区,它只是用传统的食品工业加工方法对带壳的槟榔干果进行加工,并包装成产品,不会咀嚼槟榔核,不吞食槟榔且不含烟草、蒌叶的成份。有关的毒理学实验证明槟榔干果无毒[4],槟榔加工过程所使用的食品调料(饴糖、明胶、香精、香料等)圴符合国家标准GB-2760所允许的范围。在写这篇文章时,笔者从电视新闻上看到国内某所谓著名的学者提出“湖南槟榔咀嚼块中含生物碱,这些生物碱通过亚硝基化作用变成亚硝酸胺,进而使槟榔也致癌”的观点,这位学者并未指出这一观点的出处,但从其常引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的言论上来猜测,极可能又是来自于所谓的“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因为笔者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里找到了一个有类似观点的原文[2],其中译文是“槟榔果中可以得到致癌性亚硝胺,即蒌叶的主要成分,形成于咀嚼着的唾液中”(参见前文中提到的原文及译文),显然,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里指的是吃鲜果槟榔的情形,而且指出了亚硝胺的来源是蒌叶;因此把这一观点延伸到吃湖南槟榔时显然是不正确的,同时在笔者所查询到的文献中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科学实验或数据能证明这一观点在吃湖南槟榔时是正确的,槟榔碱的分子结构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亚硝胺(R2N-NO)的基团[7];但却有一个现成的反证证明它是错误的——这就是如果吃湘潭槟榔会致癌是正确的的话,那湖南地区的民众的癌症死亡比例应该比不吃槟榔的其它地方高得多才对,然而湖南长沙、永州、等多个地方的“食用槟榔流行病学调查报告”却提示民众的癌症死亡比例并不比别的地方高,这也正是唐杰清医师的困惑之处。从逻辑上来讲,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湖南地区的民众身体特殊,具有抗癌作用——这显然是荒谬的,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湖南槟榔没根本就有致癌作用。因此笔者对这此做了一个推断性的结论:中国湖南食用槟榔虽然也叫“槟榔”,但与南亚、东南亚、台湾的“槟榔”的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在其所有生产加工环节中没有加入有烟草或蒌叶、蒌花等致癌的物质,所以食用湖南槟榔是相对安全的。因从正面证明这一推断是正确的工作远远超出了笔者的能力范围,盼请相关的各位专家学者给予严格的正面的证明。还有一些国内的学者,把口腔病变——口腔粘膜纤维化(OSF)与口腔癌等同起来,这同样也是错误的,据世界卫生组织及国内的研究或调查报告,在南亚、东南亚、台湾等地,吃槟榔引起的OSF的比例是左右,而在中国却高达左右[7],造成这一现象的可能是中国的槟榔纤维壳硬,而在南亚、东南亚、台湾等地的槟榔却没有硬纤维,但在国外的吃槟榔的人群中得口腔癌的比例却比中国高,张筱林医师在他的论文[3]中提到这一现象没法解释,笔者从目前的国内外文献分析,其中的原因也可能是中国湖南的槟榔没有添加烟草及蒌叶造成的,因此尽管中国吃槟榔的人群中OSF比例较高,但由OSF进一步转成口腔癌的比例却不比南亚、东南亚、台湾等地高[1],且一直处在正常的范围[2] [9],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癌症与湖南槟榔没有直接的联系。国内的某些医生,把日常工作中接触到的OSF病例绝对数量的上升与湖南槟榔对口腔的危害升级等同起来,这也是错误的。因为OSF病例绝对数量上升的同时吃湖南槟榔的人群总数也在急剧扩大,从各地调查统计报告[4] [8] [9]来看其相对比例关系并未上升,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论点,只能说明提出这些论点的人至少在统计学方面是不够专业,然后再套用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说OSF是口腔癌的前症,就错上加错了,因为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说OSF转化为口腔癌的比例高的前提是吃了含有烟草或蒌叶的槟榔,在中国可没这个条件,湖南多地的调查统计报告[4] [8] [9]的结论也说明两者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关联。笔者呼喻:咀嚼槟榔与人体健康的关系、市售槟榔的安全性毒理学评价以及槟榔加工过程的安全性影响等资料尽管还不尽完善,但国内现有的研究报告及健康调查报告却均指向湖南市售槟榔与致癌作用间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更为全面资料还待进一步研究和充实。解决好这些问题,不能依赖于世界卫生组织及其报告,因为它的报告里所说的“槟榔”与中国的“槟榔”不是同一样东西。还必须依靠中国自己的学者对本国的具体情况进行充分必要的调查及研究,尽快开展食用槟榔安全性评价,制订食用槟榔安全标准,以便为槟榔种植、加工的开发利用提供法律保障。参考文献:[1] IARC Monographs on the Evaluation Carcinogenic Risks to Humans Volume 85 Betel-quid and Areca-nut Chewing and Some Areca-nut-derived Nitrosamines [D] ,2003[2] 海南省农业科学院农产品加工设计研究所槟榔产业调查组 《中国槟榔产业发展调研报告》[3] 张筱林 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 Peter Reichart 德国柏林洪堡大学《中国大陆咀嚼槟榔习惯与口腔癌及癌前病变的综述》 此论文原著在英文《口腔肿瘤学》杂志发表 Oral Oncology (2007) 43:424–430[4] 萧福元,袁升,桂卓嘉等,湖南地区食用槟榔流行病学研究[J] 实用预防医学 2011,18(7):1218-1222 [5] 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 万宁市政府 首届万宁槟榔文化节暨槟榔文化产业发展论坛《槟榔科技论文集》 2011年12月[6] 周文化 张海德 郑仕宏著《食用槟榔加工及其添加剂》 中南大学出版社2010年5月第1版[7] 覃伟权 范海阔 编著《槟榔》 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 2010年1月出版[8] 李民冬 《湖南长沙市嚼槟榔习惯的流行病学调查》 中南大学 2010硕士学位论文[9] 王冬梅 《湖南省永州地区城乡居民咀嚼槟榔习惯流行病学调查》中南大学 2011硕士学位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