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一个专有名词来概括刘易斯·托马斯的地位,他是医生、生物学家、教授,也是行政官员,还是诗人和散文作家,他1913年生于纽约城边的一个小镇医生的家庭里。父亲救死扶伤的一生对托马斯影响很大,长大后,他也选择了从医之路。
托马斯受教于普林斯顿大学和哈佛医学院,毕业后做过实习医生,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后的繁荣时期,他辗转并领导了好多个教学、科研和医疗机构,历任明尼苏达大学儿科研究所教授、纽约大学——贝尔维尤医疗中心病理学系和内科学系主任,在耶鲁大学任医学院院长数年之后,他又接任纽约市癌症纪念中心斯隆—凯特林癌症研究所所长,并荣任美国科学院院士。
托马斯本具文才,做实习医生时,受同事怂恿,他经常写诗,赚取稿酬,用以补贴不足的日用。1941年他发表于《大西洋月报》的一篇《黄金时代》,是关于未来的热核战争的,写出他对人类前途的殷忧和悲悯。托马斯不仅喜欢诗歌,还非常热爱音乐。在他的头脑里,混响着自然、社会和艺术的全管弦交响乐。他极为推崇巴赫,他的思想有着巴赫般的复杂性——兴趣广泛、学识渊博、胸怀博大。托马斯之所以喜欢音乐,是因为音乐高于个别的生命形式,音乐为所有生命形式所共有;音乐高于任何科学技术,科学技术会过时,而音乐则是永久的。因此在他的很多文章里,都涉及到音乐方面。后来由于工作繁忙,托马斯只好把他的诗笔和音乐束之高阁,而专心于严峻的科学研究,去做那些刻板的学术论文。
托马斯做过纽约市的卫生官员,1967年还被任命为总统科学顾问委员会委员。1968年,鉴于医疗费用的增高,白宫令委员会研究一下美国现行保健制度在科研方面的需求。托马斯领导一个小组工作了一年,得出的结论是,“半拉子技术”我们负担不起。要降低医疗费用,就要突破这种“半拉子技术”,真正认识自己,认识疾病,这就要政府把更多的资金用于“有风险”的基础研究。小组的报告由于越战而被搁置。后来,在尼克松执政时期,连科学顾问委员会本身也由于反对反弹道导弹计划和超音速飞机计划而被取消。过了几年,1978年,作者又在《华尔街日报》著文,重申这些主张。由此可以看出托马斯对于这些社会问题的执著的关心。
1970年,托马斯任耶鲁大学医学院院长时,应邀在一个关于炎症的学术讨论会上做“定调演说”,他轻松幽默的泛泛而谈被录了音。后来演说的整理稿传到了《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主编的手里,主编请托马斯为他的月刊写一系列短文,后来结集成书,这就是受到广大读者喜爱的《细胞生命的礼赞》。此外,他还著有《水母与蜗牛》、《最年轻的科学》等书,都十分畅销。
1994年,这位多才多艺的大师不幸逝世,这既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亦是文艺界的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