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与 “他者”的独立思考借用徐星自己的评价, “那个时代死气沉沉、百废待兴,有点儿不一样的声音马上就会被注意到--那时候的世人容易被震惊,我捡了个便宜”,又说“它能影响了一些人,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它颠倒了当时的价值观念和价值系统。”。由此可以看出,在当时之所以被众多青年奉为“精神偶像”,关键在于和那种刚刚突破思想禁区,寻找思想解放的时代情绪不谋而合。那么这种“精神”到底是什么?很多人都认为是“个性解放和张扬”的时代特点,其实,细读这部作品,会发现,这里的主人公其实就是萨特存在主义哲学的一个身体力行者。当然作者并非给自己预先设定了一个这样的哲学理念,但是,我注意到在这篇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那一年,还不以谈论什么萨特,佛洛依德为荣”,言外之意,主人公的当下环境已经是一个被萨特等西方哲学思想和各种主义充斥的环境,也许是有这样的心理暗示,我怎么看都觉得这部作品探讨的问题就是“自我”和“他我”的关系问题。文革之后的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人,可以说一夜之间,从政治的神坛上跌落下来,而又无所依傍,也在此时,原来被禁的西方哲学思想和西方文学开始被大量的译介,在这中间,萨特的悲观哲学首先引起了国人的共鸣,他的那句名言“他人即地狱”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很多人借用他的存在主义哲学来洗涤伤口,抚慰脆弱的灵魂,据说那个时候,萨特的哲学书籍成了那个时代各大中专学生案头必备,甚至可以说是人们的一种知识偶像 。这样的叙述方式,当然在文学因素上欠缺很多东西,比如只有平面化的叙述,而没有精采绝伦的想象;只有碎片般的呈现,而没有诗性感悟的火花,但是对当时的读者来说,这不仅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是一个新鲜的刺激。虽然这样的小说不怎么像小说了,但是却更接近人们的心理真实了。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场景在作品中得到了重现,我们就像在一个老朋友在絮絮叨叨,断断续续地在回忆他的生活片段,这种真实感在以往那些说教的作品中是很难得到的。其实这种不能解释的“纸牌小说”这种叙事特点和形式构成,是由作者想要表达的“意义”所决定的。尽管他说小说没有主题,也不能解释,但是,放置到八十年代前期的背景中,我还是读到了其中蕴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