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朋友
高尔基
醒来时,轮船又颤动着噗噗地响了。船舱的窗户明晃晃的,像一个太阳。外祖母坐在我身旁梳头,皱着眉头,老是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她的头发多得出奇,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一直垂到地上,乌黑乌黑的,泛着蓝光。她用一只手从地上把头发兜起来提着,挺费劲地把稀疏的木梳齿儿梳进厚厚的发绺里;、她的嘴唇歪扭着,黑眼珠儿闪耀着气愤的光芒,她的脸在大堆的头发里变得又小又可笑。
她今天样子很凶,但当我问起好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长的时候,她还是用昨天那样温暖而柔和的腔调说:
“看来这是上帝给我的惩罚,上帝说:给你梳这些该死的头发去吧!年轻的时候,我夸耀过这一把马鬃,到老来我可诅咒它了。你睡吧!还早着呢,--太阳睡了一夜刚起来……”
“我不想睡!”
“不想睡就不睡好了,”她马上表示同意,一面编辫子,一面往沙发那边瞧,母亲就在沙发上躺着,脸朝上,身子直得你一根弦。“你昨天怎么把牛奶瓶子打破了?你小点声说!”
外祖母说话好似在用心唱歌,字字句句都像鲜花那样温柔、鲜艳和丰润,一下子就牢牢地打进我的记忆里。好微笑的时候,那黑得像黑樱桃的眼珠儿睁得圆圆的,闪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光芒,在笑容里,快活地露出坚固的雪白的牙齿,虽然黑黑的,两颊有许多皱纹,但整个面孔仍然显得年轻,明朗。但这面孔却被松软的鼻子、胀大了的鼻孔和红鼻尖儿给弄坏了。她从一个镶银的黑色鼻烟壶里嗅烟草。她的衣服全是车黑的,但通过好的眼睛,从她内心却射出一种永不熄灭的、快乐的、温暖的光芒。她腰弯得几乎成为驼背,并且柔软得也像这个可爱的动物。
在她没来以前,我仿佛是躲在黑暗中睡觉,但她一出现,就把我叫醒了,把我领到光明的地方,用一根不断的线把我周围的一切连结起来,织成五光十色的花边,她马上成为我终身的朋友,成为最知心的人,成为我最了解、最珍贵的人,--是她那对世界无私的丰富了我,使我充满了坚强的力量以应付困苦的生活的。
我的妈妈高高身材,不胖不瘦,额头上有几丝浅浅的皱纹,脸上常常挂着微笑。
妈妈为人善良,她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诚实,待人要宽厚,从小就来培养我好的品德。
记得有件事我总是忘不了。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太阳像个大火球烤着大地。我做在房间里,不停地扇着扇子,但汗珠还是不停地滚落下来。我对妈妈说:“妈!天气太热了,热得要命!我想吃冰棍。”妈妈说:“走,我带你去买些冰棍。”说着便拿起钱包。
到了买冰棍的地方,我挑选了冰棍,妈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50元的整票递给买冰棍的叔叔,叔叔找完钱,我和妈妈便匆匆回家去了。
回到家,妈妈把找回来数了数,自言自语地说:“咦?不对呀,一共是7元钱,怎么找回45元?”我一听,高兴地说:“太好了!买冰棍的人真糊涂了,找多了3元。妈妈,那2元给我行吗?”妈妈瞪了我一眼,生气地说:“多找了2元,我们应该送回去,不能贪图那些小便宜!再说,人家卖冰棍多不容易呀!”说完,妈妈冒着 *** 辣的太阳,把3元钱给人家送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事情,忽然明白了,做人要从一点一滴的事情做起,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小便宜,做出一些对不起人的事。这件事对我有了很大的教育,我爱我的妈妈,我打心里佩她。
她的眼睛大大的,辫子 长长的,很漂亮。刘爱是我们班的班长,她经常为大家做好事。有一天,她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可是她仍然到校很早。到了学校以后放下书包,就拿起笤帚打扫卫生,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去打扫室外。她这种热爱集体的行为,值得我们全体同学学习。人人讲卫生、爱集体,我们班一定是最优秀的班集体
(妈妈)
张海迪1955年出生在山东半岛文登县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
5岁的时候,胸部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生活不能自理。医生们一致认为,象这种高位截瘫病人,一般很难活过27岁。
在死神的威胁下,张海迪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许不会长久了,她为没有更多的时间工作而难过,更加珍惜自己的分分秒秒,用勤奋的学习和工作去延长生命。她在日记中写到:“我不能碌碌无为地活着,活着就要学习,就要多为群众做些事情。
既然是颗流星,就要把光留给人间,把一切奉献给人民。”1970年,她随带领知识青年下乡的父母到莘县尚楼大队插队落户,看到当地群众缺医少药带来的痛苦,便萌生了学习医术解除群众病痛的念头。
她用自己的零用钱买来了医学书籍、体温表、听诊器、人体模型和药物,努力研读了《针灸学》、《人体解剖学》、《内科学》、《实用儿科学》等书。为了认清内脏,她把小动物的心肺肝肾切开观察,为了熟悉针灸穴位,她在自己身上画上了红红蓝蓝的点儿,在自己的身上练针体会针感。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掌握了一定的医术,能够治疗一些常见病和多发病,在十几年中,为群众治病达1万多人次。 后来,她随父母迁到县城居住,一度没有安排工作。
她从保尔·柯察金和吴运铎的事迹中受到鼓舞,从高玉宝写书的经历中得到启示,决定走文学创作的路子,用自己的笔去塑造美好的形象,去启迪人们的心灵。她读了许多中外名著,写日记、读小说、背诗歌、抄录华章警句,还在读书写作之余练素描、学写生、临摹名画、学会了识简谱和五线谱,并能用手风琴、琵琶、吉他等乐器弹奏歌曲。
现在她已是山东省文联的专业创作人员,她的作品《轮椅上的梦》问世,又一次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 认准了目标,不管面前横隔着多少艰难险阻,都要跨越过去,到达成功的彼岸,这便是张海迪的性格。
有一次,一位老同志拿来一瓶进口药,请她帮助翻译文字说明,看着这位同志失望地走了,张海迪便决心学习英语,掌握更多的知识。从此,她的墙上、桌上、灯上、镜子上、乃至手上、胳膊上都写上了英语单词,还给自己规定每天晚上不记10个单词就不睡觉。
家里来了客人,只要会点英语的,都成了她的老师。经过7、8个年头的努力,她不仅能够阅读英文版的报刊和文学作品,还翻译了英国长篇小说《海边诊所》,当她把这部书的译稿交给某出版社的总编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同志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并热情地为该书写了序言:《路,在一个瘫痪姑娘的脚下延伸》。
以后,张海迪又不断进取,学习了日语、德语和世界语。海迪还尽力帮助周围的青年,鼓励他们热爱生活、珍惜青春,努力学习为人民服务的本领,为祖国的兴旺发达献出自己的光和热。
不少青少年在她的辅导下考取了中学、中专和大学,不少迷惘者在与她的接触中受到启发和教育变得充实和高尚起来。张海迪在轮椅上唱出了高昂激越的生命之歌,这支歌的主旋律是: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在于为祖国富强、人民幸福而勇敢开拓、无私奉献 一般而言,传记的对象都是具体的人,是关于真实的人的历史。
为了再现传主的生动形象,为了传神地揭示传主的内心世界,描写传主的外貌就成为传记家们最经常性的活动。成功的肖像描写,能使人物象浮雕一样凸现在读者眼前,造成鲜明活跳的视觉形象,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紧紧围绕着贝多芬一生中取得的音乐成就,记叙了贝多芬的一生,表现了他战胜不幸、战胜痛苦的顽强意志和英雄气慨。在传记中,作者把刻画人物肖像当作人物塑造的一个重要手段,即将肖像描写与性格刻画交融一体,同时又追求着手法的变化与丰富,还用肖像的组合来描绘传主的生命轨迹。
传记一开头,作者就用大量的笔墨刻画了贝多芬的肖像:短小臃肿,外表结实;脸宽大,褐色而悲壮,头发异乎寻常的浓密,到处逆立,赛似“梅杜萨头上的乱蛇”;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人为之震慑,兴奋或愤怒的时大张,奇妙的反应出它们的真正思想,目光往往是忧郁的;鼻子宽大,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嘴巴细腻,下唇常倾向;他的微笑是忧郁的,不愉快的,粗野的,为时很短;脸色变化无常,莎士比亚式的面目,常让人惊讶……罗兰基本上是透过人物外在的面部特征和表情来展示贝多芬的性格和内心。从宽广的额角,狂野的头发,有穿透力的目光,到又短又方的鼻子,结实的牙床,罗兰细致地雕刻着贝多芬特异的相貌。
这些描写与其说是追求着一种外部的真实,不如说是在着力再现内在的真实,再现贝多芬非凡的个性自我。在作了静态而不失深刻的描写后,罗兰接着去表现贝多芬动态的面部神情,那不惯于欢笑的笑容,忧郁的神色,突然间的变化,并把他与莎士比亚笔下的李尔王相比,说明他的内心是极其的狂乱激动。
通过这样的肖像描写,一个强悍有力、躁动不宁、令人震惊的艺术家形象跃然纸上。作者运用白描的手法,细致真实地展示了贝多芬桀骜不驯的雄狮般的性格和与生活、命运抗争的悲壮精神。
“这时代史丹霍塞替他画的肖像,把他当时的面目表现得相当的准确。这一幅像之于贝多芬以后的肖像,无异葛冷的拿破仑肖像。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未来将属于两种人:思想的人和劳动的人,实际上,这两种人是一种人,因为思想也是劳动。 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人的智慧掌握着三把钥匙,一把开启数字,一把开启字母,一把开启音符。知识、思想、幻想就在其中。
世人缺乏的是毅力,而非气力。 世人缺乏的是毅力,而非气力。
大胆是取得进步所付出的代价。 应该相信,自己是生活的强者。
艺术的大道上荆棘丛生,这也是好事,常人都望而怯步,只有意志坚强的人例外。 谁虚度年华,青春就要褪色,生命就会抛弃他们。
笑声如阳光,驱走人们脸上的冬天。 勉强应允不如坦诚拒绝。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书籍是造就灵魂的工具。
人,有了物质才能生存;人,有了理想才谈得上生活。 脚步不能达到的地方,眼光可以到达;眼光不能到达的地方,精神可以飞到。
多办一所学校,可少建一座监狱。 生活就是面对微笑。
人的两只耳朵,一只听到上帝的声音,一只听到魔鬼的声音。 我宁愿靠自己的力量,打开我的前途,而不愿求有力者垂青。
至于体格,他身高五尺,臃肿,横阔,腿肚子的圆周有一尺,多节的膝盖骨,宽大的肩膀;脸是圆的,乌油油的,有痘瘢;下巴笔直,嘴唇没有一点儿曲线,牙齿雪白;冷静的眼睛好像要吃人,是一般所谓的蛇眼;脑门上布满皱裥,一块块隆起的肉颇有些奥妙;青年人不知轻重,背后开葛朗台先生玩笑,把他黄黄而灰白的头发叫做金子里搀白银。鼻尖肥大,顶着一颗布满着血筋的肉瘤,一般人不无理由地说,这颗瘤里全是刁钻捉狭的玩艺儿。这副脸相显出他那种阴险的狡猾,显出他有计划的诚实,显出他的自私自利,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吝啬的乐趣和他唯一真正关切的独养女儿欧也妮身上。而且姿势,举动,走路的功架,他身上的一切都表示他只相信自己,这是生意上左右逢源养成的习惯。所以表面上虽然性情和易,很好对付,骨子里他却硬似铁石。
他短小臃肿,外表结实,生就运动家般的骨骼。一张土红色的宽大的脸,到晚年才皮肤变得病态而黄黄的,尤其是冬天,当他关在室内远离田野的时候。额角隆起,宽广无比。乌黑的头发,异乎寻常地浓密,好似梳子从未在上面光临过,到处逆立,赛似“梅杜斯头上的乱蛇”。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为之震慑;但大多数人不能分辨它们微妙的差别。因为在褐色而悲壮的脸上,这双眼睛射出一道犷野的光,所以大家总以为是黑的;其实却是微蓝的。平时又细小又深陷,兴奋或愤怒的时光才大张起来,在眼眶中旋转,那才奇妙地反映出它们真正的思想。他往往用忧郁的目光向天凝视。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牙床结实得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左边的下巴有一个深陷的小窝,使他的脸显得古怪地不对称。
海伦,我想对你说
充满希望,欢天喜地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由于上帝的不公,你在一岁半那年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倔强的你在不停地哭泣,不停地呐喊,然而一切呐喊都徒劳无功,像一江东水付之东流。
愤怒的你,对这个世界,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仇恨。你变得暴躁起来,脾气越来越坏。就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你的启蒙老师安妮·沙利文来到了你的身边,是她启迪了你对学习地热爱,以至于你对世界,对世界地每一个人充满了好感,感觉到了生命有了新生.也以至于你迫切的想和人们交谈,迫切的想说话.于是,你父母请来了盲哑学校的萨勒老师.萨勒老师发音时,要你用手来感觉萨勒舌头和嘴唇颤动的情况。这种完全靠触觉学习说话的方法,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你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学会了说话。
此后,你一直凭着你那顽强的毅力,拼命学习,不停地书写单词和句子。你不分昼夜地学习,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吮吸着知识的甘霖。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的付出也迎来了你的回报。你考上了世界著名的哈佛女子大学。你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永远留在世人的心目中。我们都会以你为目标,长大后一定要非常出色地超越你。
美国发明家。以创办工厂实验室、开辟使技术开发与科学研究紧密结合的途径而名垂史册 。1847 年2月11日生于俄亥俄州的迈兰的一个荷兰移民家庭。1931年10月18日于新泽西州西奥兰治逝世 。幼时只受过3个月正规教育 。12岁起做过报童、小贩、报务员等以自谋生计。因受M.法拉第的影响,一生从事电学实验研究和发明。1868年他发明了一台选票记录仪想推销给国会,但没有被采用。爱迪生的第一项发明没有找到市场使他更注意发明的实用性。1869年,爱迪生由波士顿移居纽约。他改进了金指示器电报公司的电报机,得到公司经理的赏识 ,受聘月薪300美元( 这在当时是很高的月薪 )。1870 年 ,移居新泽西州 ,开始他的高效发明时期 。1874年改进了打字机 。1876年 ,给.贝尔发明的电话加装了炭粒话筒,提高了受话的声响。
1876年,创办了他著名的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里,他 打破了以往科学家个人独自从事研究的传统,组织一批专门人才(包括N.特斯拉等人),由他出题目并分派任务,共同致力于一项发明 , 从而开创了 现代科学研究 的正确途径 。1877年,发明了留声机,这使他名扬四海。1878年,开始白炽灯的研究,在十几个月中经过多次失败后,于1879年10月21日成功地点亮了白炽炭丝灯,稳定地点亮了两整天。1882年,在纽约珍珠街创办世界第二座公用火电厂,建立起纽约市区电灯照明系统,成为现代电力系统的雏形。电照明的实现,不仅大大改善了人们生产劳动的条件,也预示着日常生活电气化时代即将到来。1883年,爱迪生在试验真空灯泡时,意外地发现冷、热电极间有电流通过。这种现象后来称为爱迪生效应,成为电子管和电子工业的基础。1887年,移居西奥兰治,并于同年在该市创建规模更大、装备也更新的实验室,即著名的爱迪生实验室(后人称之为发明工厂)。在这里,根据G.伊斯曼的发明,制作了自己的照相机。1914年 ,用留声机和照相机制成了最早的有声电影系统。晚年,他的发明和革新包括蓄电池、水泥搅拌机、录音电话、双工式和多工式电报系统、铁路用制动器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任海军技术顾问委员会主席,指导鱼雷和反潜设备研究,发明了几十种武器。为此,美国 *** 于1920年授予他卓越服 务奖章 , 法国 *** 授 予他军团荣誉勋位 。1928年,美国国会授予他荣誉奖章。终其一生,爱迪生和他的实验室共获1093项发明专利权。爱迪生一生发明众多,但他毕竟缺乏系统的科学知识 ,因而对现代技术的发展不能作出正确判断。19世纪末,交流输电系统已经出现,但他仍坚持直流输电,并在与G.威斯汀豪斯发生的激烈竞争中丧失了承建尼亚加拉水电站的合同 ;他的实验室盲目试制磁力选矿设备,耗尽了发明电灯所得的资金,最后不得不放弃。但是,爱迪生在电力开发、电器制造推广电能应用等方面所作的贡献,使他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
1.《红楼梦》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3楼说的“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是俄藏本所写 现存俄罗斯彼得堡东方研究所。而我和一楼所写是我们大家常看的高鹗所修改订 程乙本红楼梦 书中所著)“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宝钗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上半部+賛)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不施脂粉,不簪钗环。肌肤“……我们家的姑娘们不算,外还有两位姑娘,真是天下少有!……怕这气儿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气儿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2.《西游记》孙悟空,又名美猴王、齐天大圣。系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灵石孕育迸裂见风而成之石猴。在花果山占山为王三五百载。后历经八九载,跋山涉水,在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拜菩提祖师为师,习得七十二变化之本领。此后,孙悟空大闹天宫,自封为齐天大圣,被如来佛祖压制于五行山下,无法行动。 五百年后唐僧西天取经,路过五行山,揭去符咒,才救下孙悟空。孙悟空感激涕零,经观世音菩萨点拨,拜唐僧为师,同往西天取经。取经路上,孙悟空降妖除怪,屡建奇功,然而两次三番被师傅唐僧误解、驱逐。终于师徒四人到达西天雷音寺,取得真经。孙悟空修得正果,加封斗战胜佛。孙悟空生性聪明、活泼,勇敢、忠诚,疾恶如仇,在中国文化中已经成为机智与勇敢的化身。唐僧,小说里的唐僧是虚构的人物,与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玄奘法师是有区别的。小说里的唐僧,俗姓陈,小名江流,法号玄奘。他是遗腹子,自幼在寺庙中出家、长大。由于父母凄惨、离奇的经历,他最终迁移到京城的著名寺院中落户、修行。唐僧勤敏好学,悟性极高,在寺庙僧人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唐朝皇上选定,前往西天取经。在取经的路上,唐僧先后收服了三个徒弟,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名玄奘法师,号三藏,俗姓陈。原为佛祖前的金蝉投胎。在生化寺出家。猪八戒原为天宫中的天蓬元帅,因调戏嫦娥,被罚下人间,但错投了猪胎,长成了猪脸人身的形状。在高老庄抢占民女。猪八戒的兵器是九齿钉钯。猪八戒只会三十六种变化。3。《水浒传》天微星九纹龙 史 进 华州府华阴县史家村人。庄主子弟,自幼习武,身刺九条青龙,手使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因与少华山好汉来往,为华阴县捉拿,烧庄上山落草。宋江大闹西岳华山后同上梁山入伙,为山寨马军头领八骠骑兼八先锋使之一。天孤星花和尚 鲁智深 原名鲁达,关西军汉,系渭州经略府提辖。拳打镇关西后逃至五台山出家,取法名智深。大商店野猪林后和杨志同上二龙山落草。三山入伙打青州后上梁山义入伙,为山寨步军十一头领之一。天雄星豹子头 林 冲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为奸臣高俅父子谋害,刺配沧州,火烧草料场后,由柴进荐上梁山。后因晁盖上山火并王伦。为山寨五虎将之一。4.《三国演义》关羽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云长大喜。刘备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因此遗这一枝在涿县。
1、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2、宝钗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上半部+賛)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不施脂粉,不簪钗环。肌肤“……我们家的姑娘们不算,外还有两位姑娘,真是天下少有!……怕这气儿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气儿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 贾元春 书中无描绘虽说皇帝的小老婆众多,但能晋身“妃”级的却也仅仅只四人而已,可见元春不光才德出众,长也定然不俗。贾元春是贾宝玉的亲姐姐,想来跟弟弟那“色若春晓之花”的样貌有些相似,这二人的美属于同一种类型。 贾迎春 “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贾探春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其中“顾盼神飞”四字,活画出她的聪敏、伶俐、大方的风采。 贾惜春 黛玉初见时她 身量未足,形容尚小。 湘云 湘云没有面貌的描写,除了“醉眠芍药荫”的“慢起秋波”四字,与被窝外的“一弯雪白的膀子似乎除了一双眼睛与皮肤白,并不美。身材“蜂腰猿背,鹤势螂形”,极言其细高个子,长腿。 秦可卿 兼宝钗如花的美艳黛玉如柳的风姿 妙玉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 王熙凤 黛玉观察熙凤「打扮与众姊妹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条、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李纨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讯!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妙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孤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名家描写人物的散文有哪些呢?下面请看我为大家带来的朱自清的描写人物的散文!
白水是个老实人,又是个有趣的人。他能在谈天的时候,滔滔不绝地发出长篇大论。这回听勉子说,日本某杂志上有《女?》一文,是几个文人以女为题的桌话的记录。他说,这倒有趣,我们何不也来一下?我们说,你先来!他搔了搔头发道:好!就是我先来;你们可别临阵脱逃才好。我们知道他照例是开口不能自休的。果然,一番话费了这多时候,以致别人只有补充的工夫,没有自叙的余裕。那时我被指定为临时书记,曾将桌上所说,拉杂写下。现在整理出来,便是以下一文。因为十之八是白水的意见,便用了第一人称,作为他自述的模样;我想,白水大概不至于不承认吧?
老实说,我是个欢喜女人的人;从国民学校时代直到现在,我总一贯地欢喜着女人。虽然不曾受着什么女难,而女人的力量,我确是常常领略到的。女人就是磁石,我就是一块软铁;为了一个虚构的或实际的女人,呆呆的想了一两点钟,乃至想了一两个星期,真有不知肉味光景——这种事是屡屡有的。在路上走,远远的有女人来了,我的眼睛便像蜜蜂们嗅着花香一般,直攫过去。但是我很知足,普通的女人,大概看一两眼也就够了,至多再掉一回头。像我的一位同学那样,遇见了异性,就立正——向左或向右转,仔细用他那两只近视眼,从眼镜下面紧紧追出去半日半日,然后看不见,然后开步走——我是用不着的。我们地方有句土话说:乖子望一眼,呆子望到晚;我大约总在乖子一边了。我到无论什么地方,第一总是用我的眼睛去寻找女人。在火车里,我必走遍几辆车去发见女人;在轮船里,我必走遍全船去发见女人。我若找不到女人时,我便逛游戏场去,赶庙会去,——我大胆地加一句——参观女学校去;这些都是女人多的地方。于是我的眼睛更忙了!我拖着两只脚跟着她们走,往往直到疲倦为止。
我所追寻的女人是什么呢?我所发见的女人是什么呢?这是艺术的女人。从前人将女人比做花,比做鸟,比做羔羊;他们只是说,女人是自然手里创造出来的艺术,使人们欢喜赞叹——正如艺术的儿童是自然的创作,使人们欢喜赞叹一样。不独男人欢喜赞叹,女人也欢喜赞叹;而妒便是欢喜赞叹的另一面,正如爱是欢喜赞叹的一面一样。受欢喜赞叹的,又不独是女人,男人也有。此柳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便是好例;而美丰仪一语,尤为史不绝书。但男人的艺术气分,似乎总要少些;贾宝玉说得好:男人的骨头是泥做的,女人的骨头是水做的。这是天命呢?还是人事呢?我现在还不得而知;只觉得事实是如此罢了。——你看,目下学绘画的人体习作的时候,谁不用了女人做他的模特儿呢?这不是因为女人的曲线更为可爱么?我们说,自有历史以来,女人是比男人更其艺术的;这句话总该不会错吧?所以我说,艺术的女人。所谓艺术的女人,有三种意思:是女人中最为艺术的,是女人的艺术的一面,是我们以艺术的眼去看女人。我说女人比男人更其艺术的,是一般的说法;说女人中最为艺术的,是个别的说法。——而艺术一词,我用它的狭义,专指眼睛的艺术而言,与绘画,雕刻,跳舞同其范类。艺术的女人便是有着美好的颜色和轮廓和动作的女人,便是她的容貌,身材,姿态,使我们看了感到自己圆满的女人。这里有一块天然的界碑,我所说的只是处女,少妇,中年妇人,那些老太太们,为她们的年岁所侵蚀,已上了凋零与枯萎的路途,在这一件上,已是落伍者了。女人的圆满相,只是她的人的诸相之一;她可以有大才能,大智慧,大仁慈,大勇毅,大贞洁等等,但都无碍于这一相。诸相可以帮助这一相,使其更臻于充实;这一相也可帮助诸相,分其圆满于它们,有时更能遮盖它们的缺处。我们之看女人,若被她的圆满相所吸引,便会不顾自己,不顾她的一切,而只陶醉于其中;这个陶醉是刹那的,无关心的,而且在沉默之中的。
我们之看女人,是欢喜而决不是恋爱。恋爱是全般的,欢喜是部分的。恋爱是整个自我与整个自我的融合,故坚深而久长;欢喜是自我间断片的融合,故轻浅而飘忽。这两者都是生命的趣味,生命的姿态。但恋爱是对人的,欢喜却兼人与物而言。——此外本还有仁爱,便是民胞物与之怀;再进一步,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便是神爱,大爱了。这种无分物我的爱,非我所要论;但在此又须立一界碑,凡伟大庄严之像,无论属人属物,足以吸引人心者,必为这种爱;而优美艳丽的光景则始在欢喜的阈中。至于恋爱,以人格的吸引为骨子,有极强的占有性,又与二者不同。Y君以人与物平分恋爱与欢喜,以为喜仅属物,爱乃属人;若对人言喜,便是蔑视他的人格了。现在有许多人也以为将女人比花,比鸟,比羔羊,便是侮辱女人;赞颂女人的体态,也是侮辱女人。所以者何?便是蔑视她们的人格了!但我觉得我们若不能将体态的美排斥于人格之外,我们便要慢慢的说这句话!而美若是一种价值,人格若是建筑于价值的基石上,我们又何能排斥那体态的美呢?所以我以为只须将女人的艺术的一面作为艺术而鉴赏它,与鉴赏其他优美的自然一样;艺术与自然是非人格的,当然便说不上蔑视与否。在这样的立场上,将人比物,欢喜赞叹,自与因袭的玩弄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当可告无罪于天下。——只有将女人看作玩物,才真是蔑视呢;即使是在所谓的恋爱之中。艺术的女人,是的,艺术的女人!我们要用惊异的眼去看她,那是一种奇迹!
我之看女人,十六年于兹了,我发见了一件事,就是将女人作为艺术而鉴赏时,切不可使她知道;无论是生疏的,是较熟悉的。因为这要引起她性的自卫的羞耻心或他种嫌恶心,她的艺术味便要变稀薄了;而我们因她的羞耻或嫌恶而关心,也就不能静观自得了。所以我们只好秘密地鉴赏;艺术原来是秘密的呀,自然的创作原来是秘密的呀。但是我所欢喜的艺术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呢?您得问了。让我告诉您:我见过西洋女人,日本女人,江南江北两个女人,城内的女人,名闻浙东西的女人;但我的眼光究竟太狭了,我只见过不到半打的艺术的女人!而且其中只有一个西洋人,没有一个日本人!那西洋的处女是在Y城里一条僻巷的拐角上遇着的,惊鸿一瞥似地便过去了。其余有两个是在两次火车里遇着的,一个看了半天,一个看了两天;还有一个是在乡村里遇着的,足足看了三个月。——我以为艺术的女人第一是有她的温柔的空气;使人如听着箫管的悠扬,如嗅着玫瑰花的芬芳,如躺着在天鹅绒的厚毯上。她是如水的密,如烟的轻,笼罩着我们;我们怎能不欢喜赞叹呢?这是由她的动作而来的;她的一举步,一伸腰,一掠鬓,一转眼,一低头,乃至衣袂的微扬,裙幅的轻舞,都如蜜的流,风的微漾;我们怎能不欢喜赞叹呢?最可爱的是那软软的腰儿;从前人说临风的垂柳,《红楼梦》里说晴雯的水蛇腰儿,都是说腰肢的细软的;但我所欢喜的腰呀,简直和苏州的牛皮糖一样,使我满舌头的甜,满牙齿的软呀。腰是这般软了,手足自也有飘逸不凡之概。你瞧她的足胫多么丰满呢!从膝关节以下,渐渐的隆起,像新蒸的面包一样;后来又渐渐渐渐地缓下去了。这足胫上正罩着丝袜,淡青的?或者白的?拉得紧紧的,一些儿绉纹没有,更将那丰满的曲线显得丰满了;而那闪闪的鲜嫩的光,简直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你再往上瞧,她的两肩又多么亭匀呢!像双生的小羊似的,又像两座玉峰似的;正是秋山那般瘦,秋水那般平呀。肩以上,便到了一般人讴歌颂赞所集的面目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她那双鸽子般的眼睛,伶俐到像要立刻和人说话。在惺忪微倦的时候,尤其可喜,因为正像一对睡了的.褐色小鸽子。和那润泽而微红的双颊,苹果般照耀着的,恰如曙色之与夕阳,巧妙的相映衬着。再加上那覆额的,稠密而蓬松的发,像天空的乱云一般,点缀得更有情趣了。而她那甜蜜的微笑也是可爱的东西;微笑是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溢着诗与画与无声的音乐。是的,我说的已多了;我不必将我所见的,一个人一个人分别说给你,我只将她们融合成一个Sketch给你看——这就是我的惊异的型,就是我所谓艺术的女子的型。但我的眼光究竟太狭了!我的眼光究竟太狭了!
在女人的聚会里,有时也有一种温柔的空气;但只是笼统的空气,没有详细的节目。所以这是要由远观而鉴赏的,与个别的看法不同;若近观时,那笼统的空气也许会消失了的。说起这艺术的女人的聚会,我却想着数年前的事了,云烟一般,好惹人怅惘的。在P城一个礼拜日的早晨,我到一所宏大的教堂里去做礼拜;听说那边女人多,我是礼拜女人去的。那教堂是男女分坐的。我去的时候,女坐还空着,似乎颇遥遥的;我的遐想便去充满了每个空坐里。忽然眼睛有些花了,在薄薄的香泽当中,一群白上衣,黑背心,黑裙子的女人,默默的,远远的走进来了。我现在不曾看见上帝,却看见了带着翼子的这些安琪儿了!另一回在傍晚的湖上,暮霭四合的时候,一只插着小红花的游艇里,坐着八九个雪白雪白的白衣的姑娘;湖风舞弄着她们的衣裳,便成一片浑然的白。我想她们是湖之女神,以游戏三昧,暂现色相于人间的呢!第三回在湖中的一座桥上,淡月微云之下,倚着十来个,也是姑娘,朦朦胧胧的与月一齐白着。在抖荡的歌喉里,我又遇着月姊儿的化身了!——这些是我所发见的又一型。
是的,艺术的女人,那是一种奇迹!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我现在已是五个儿女的父亲了。想起圣陶喜欢用的蜗牛背了壳的比喻,便觉得不自在。新近一位亲戚嘲笑我说,要剥层皮呢!更有些悚然了。十年前刚结婚的时候,在胡适之先生的《藏晖室札记》里,见过一条,说世界上有许多伟大的人物是不结婚的;文中并引培根的话,有妻子者,其命定矣。当时确吃了一惊,仿佛梦醒一般;但是家里已是不由分说给娶了媳妇,又有甚么可说?现在是一个媳妇,跟着来了五个孩子;两个肩头上,加上这么重一副担子,真不知怎样走才好。命定是不用说了;从孩子们那一面说,他们该怎样长大,也正是可以忧虑的事。我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做丈夫已是勉强,做父亲更是不成。自然,子孙崇拜,儿童本位的哲理或伦理,我也有些知道;既做着父亲,闭了眼抹杀孩子们的权利,知道是不行的。可惜这只是理论,实际上我是仍旧按照古老的传统,在野蛮地对付着,和普通的父亲一样。近来差不多是中年的人了,才渐渐觉得自己的残酷;想着孩子们受过的体罚和叱责,始终不能辩解——像抚摩着旧创痕那样,我的心酸溜溜的。有一回,读了有岛武郎《与幼小者》的译文,对了那种伟大的,沉挚的态度,我竟流下泪来了。去年父亲来信,问起阿九,那时阿九还在白马湖呢;信上说,我没有耽误你,你也不要耽误他才好。我为这句话哭了一场;我为什么不像父亲的仁慈?我不该忘记,父亲怎样待我们来着!人性许真是二元的,我是这样地矛盾;我的心像钟摆似的来去。
你读过鲁迅先生的《幸福的家庭》么?我的便是那一类的幸福的家庭!每天午饭和晚饭,就如两次潮水一般。先是孩子们你来他去地在厨房与饭间里查看,一面催我或妻发开饭的命令。急促繁碎的脚步,夹着笑和嚷,一阵阵袭来,直到命令发出为止。他们一递一个地跑着喊着,将命令传给厨房里佣人;便立刻抢着回来搬凳子。于是这个说,我坐这儿!那个说,大哥不让我!大哥却说,小妹打我!我给他们调解,说好话。但是他们有时候很固执,我有时候也不耐烦,这便用着叱责了;叱责还不行,不由自主地,我的沉重的手掌便到他们身上了。于是哭的哭,坐的坐,局面才算定了。接着可又你要大碗,他要小碗,你说红筷子好,他说黑筷子好;这个要干饭,那个要稀饭,要茶要汤,要鱼要肉,要豆腐,要萝卜;你说他菜多,他说你菜好。妻是照例安慰着他们,但这显然是太迂缓了。我是个暴躁的人,怎么等得及?不用说,用老法子将他们立刻征服了;虽然有哭的,不久也就抹着泪捧起碗了。吃完了,纷纷爬下凳子,桌上是饭粒呀,汤汁呀,骨头呀,渣滓呀,加上纵横的筷子,欹斜的匙子,就如一块花花绿绿的地图模型。吃饭而外,他们的大事便是游戏。游戏时,大的有大主意,小的有小主意,各自坚持不下,于是争执起来;或者大的欺负了小的,或者小的竟欺负了大的,被欺负的哭着嚷着,到我或妻的面前诉苦;我大抵仍旧要用老法子来判断的,但不理的时候也有。最为难的,是争夺玩具的时候:这一个的与那一个的是同样的东西,却偏要那一个的;而那一个便偏不答应。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论如何,终于是非哭了不可的。这些事件自然不至于天天全有,但大致总有好些起。我若坐在家里看书或写什么东西,管保一点钟里要分几回心,或站起来一两次的。若是雨天或礼拜日,孩子们在家的多,那么,摊开书竟看不下一行,提起笔也写不出一个字的事,也有过的。我常和妻说,我们家真是成日的千军万马呀!有时是不但成日,连夜里也有兵马在进行着,在有吃乳或生病的孩子的时候!
我结婚那一年,才十九岁。二十一岁,有了阿九;二十三岁,又有了阿菜。那时我正像一匹野马,那能容忍这些累赘的鞍鞯,辔头,和缰绳?摆脱也知是不行的,但不自觉地时时在摆脱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真苦了这两个孩子;真是难以宽宥的种种暴行呢!阿九才两岁半的样子,我们住在杭州的学校里。不知怎地,这孩子特别爱哭,又特别怕生人。一不见了母亲,或来了客,就哇哇地哭起来了。学校里住着许多人,我不能让他扰着他们,而客人也总是常有的;我懊恼极了,有一回,特地出了妻,关了门,将他按在地下打了一顿。这件事,妻到现在说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忍;她说我的手太辣了,到底还是两岁半的孩子!我近年常想着那时的光景,也觉黯然。阿菜在台州,那是更小了;才过了周岁,还不大会走路。也是为了缠着母亲的缘故吧,我将她紧紧地按在墙角里,直哭喊了三四分钟;因此生了好几天病。妻说,那时真寒心呢!但我的苦痛也是真的。我曾给圣陶写信,说孩子们的折磨,实在无法奈何;有时竟觉着还是自杀的好。这虽是气愤的话,但这样的心情,确也有过的。后来孩子是多起来了,磨折也磨折得久了,少年的锋棱渐渐地钝起来了;加以增长的年岁增长了理性的裁制力,我能够忍耐了——觉得从前真是一个不成材的父亲,如我给另一个朋友信里所说。但我的孩子们在幼小时,确比别人的特别不安静,我至今还觉如此。我想这大约还是由于我们抚育不得法;从前只一味地责备孩子,让他们代我们负起责任,却未免是可耻的残酷了!
正面意义的幸福,其实也未尝没有。正如谁所说,小的总是可爱,孩子们的小模样,小心眼儿,确有些教人舍不得的。阿毛现在五个月了,你用手指去拨弄她的下巴,或向她做趣脸,她便会张开没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她不愿在屋里待着;待久了,便大声儿嚷。妻常说,姑娘又要出去溜达了。她说她像鸟儿般,每天总得到外面溜一些时候。闰儿上个月刚过了三岁,笨得很,话还没有学好呢。他只能说三四个字的短语或句子,文法错误,发音模糊,又得费气力说出;我们老是要笑他的。他说好字,总变成小字;问他好不好?他便说小,或不小。我们常常逗着他说这个字玩儿;他似乎有些觉得,近来偶然也能说出正确的好字了——特别在我们故意说成小字的时候。他有一只搪瓷碗,是一毛来钱买的;买来时,老妈子教给他,这是一毛钱。他便记住一毛两个字,管那只碗叫一毛,有时竟省称为毛。这在新来的老妈子,是必需翻译了才懂的。他不好意思,或见着生客时,便咧着嘴痴笑;我们常用了土话,叫他做呆瓜。他是个小胖子,短短的腿,走起路来,蹒跚可笑;若快走或跑,便更好看了。他有时学我,将两手叠在背后,一摇一摆的;那是他自己和我们都要乐的。他的大姊便是阿菜,已是七岁多了,在小学校里念着书。在饭桌上,一定得啰啰唆唆地报告些同学或他们父母的事情;气喘喘地说着,不管你爱听不爱听。说完了总问我:爸爸认识么?爸爸知道么?妻常禁止她吃饭时说话,所以她总是问我。她的问题真多:看电影便问电影里的是不是人?是不是真人?怎么不说话?看照相也是一样。不知谁告诉她,兵是要打人的。她回来便问,兵是人么?为什么打人?近来大约听了先生的话,回来又问张作霖的兵是帮谁的?蒋的兵是不是帮我们的?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短不了,常常闹得我不知怎样答才行。她和闰儿在一处玩儿,一大一小,不很合式,老是吵着哭着。但合式的时候也有:臂如这个往床底下躲,那个便钻进去追着;这个钻出来,那个也跟着——从这个床到那个床,只听见笑着,嚷着,喘着,真如妻所说,像小狗似的。现在在京的,便只有这三个孩子;阿九和转儿是去年北来时,让母亲暂时带回扬州去了。阿九是欢喜书的孩子。他爱看《水浒》,《西游记》,《三侠五义》,《小朋友》等;没有事便捧着书坐着或躺着看。只不欢喜《红楼梦》,说是没有味儿。是的,《红楼梦》的味儿,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能领略呢?
去年我们事实上只能带两个孩子来;因为他大些,而转儿是一直跟着祖母的,便在上海将他俩丢下。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分别的一个早上。我领着阿九从二洋泾桥的旅馆出来,送他到母亲和转儿住着的亲戚家去。妻嘱咐说,买点吃的给他们吧。我们走过四马路,到一家茶食铺里。阿九说要熏鱼,我给买了;又买了饼干,是给转儿的。便乘电车到海宁路。下车时,看着他的害怕与累赘,很觉恻然。到亲戚家,因为就要回旅馆收拾上船,只说了一两句话便出来;转儿望望我,没说什么,阿九是和祖母说什么去了。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硬着头皮走了。后来妻告诉我,阿九背地里向她说:我知道爸爸欢喜小妹,不带我上北京去。其实这是冤枉的。他又曾和我们说,暑假时一定来接我啊!我们当时答应着;但现在已是第二个暑假了,他们还在迢迢的扬州待着。他们是恨着我们呢?还是惦着我们呢?妻是一年来老放不下这两个,常常独自暗中流泪;但我有什么法子呢!想到只为家贫成聚散一句无名的诗,不禁有些凄然。转儿与我较生疏些。但去年离开白马湖时,她也曾用了生硬的扬州话(那时她还没有到过扬州呢),和那特别尖的小嗓子向着我:我要到北京去。她晓得什么北京,只跟着大孩子们说罢了;但当时听着,现在想着的我,却真是抱歉呢。这兄妹俩离开我,原是常事,离开母亲,虽也有过一回,这回可是太长了;小小的心儿,知道是怎样忍耐那寂寞来着!
我的朋友大概都是爱孩子的。少谷有一回写信责备我,说儿女的吵闹,也是很有趣的,何至可厌到如我所说;他说他真不解。子恺为他家华瞻写的文章,真是蔼然仁者之言。圣陶也常常为孩子操心:小学毕业了,到什么中学好呢?——这样的话,他和我说过两三回了。我对他们只有惭愧!可是近来我也渐渐觉着自己的责任。我想,第一该将孩子们团聚起来,其次便该给他们些力量。我亲眼见过一个爱儿女的人,因为不曾好好地教育他们,便将他们荒废了。他并不是溺爱,只是没有耐心去料理他们,他们便不能成材了。我想我若照现在这样下去,孩子们也便危险了。我得计划着,让他们渐渐知道怎样去做人才行。但是要不要他们像我自己呢?这一层,我在白马湖教初中学生时,也曾从师生的立场上问过丏尊,他毫不踌躇地说,自然啰。近来与平伯谈起教子,他却答得妙,总不希望比自己坏啰。是的,只要不比自己坏就行,像不像倒是不在乎的。职业,人生观等,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定的好;自己顶可贵,只要指导,帮助他们去发展自己,便是极贤明的办法。
予同说,我们得让子女在大学毕了业,才算尽了责任。SK说,不然,要看我们的经济,他们的材质与志愿;若是中学毕了业,不能或不愿升学,便去做别的事,譬如做工人吧,那也并非不行的。自然,人的好坏与成败,也不尽靠学校教育;说是非大学毕业不可,也许只是我们的偏见。在这件事上,我现在毫不能有一定的主意;特别是这个变动不居的时代,知道将来怎样?好在孩子们还小,将来的事且等将来吧。目前所能做的,只是培养他们基本的力量——胸襟与眼光;孩子们还是孩子们,自然说不上高的远的,慢慢从近处小处下手便了。这自然也只能先按照我自己的样子: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光辉也罢,倒楣也罢,平凡也罢,让他们各尽各的力去。我只希望如我所想的,从此好好地做一回父亲,便自称心满意。——想到那狂人救救孩子的呼声,我怎敢不悚然自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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