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最常说的是日本在古代非常仰慕中国的文化,而从明朝开始虽然倭寇没有停止对东南沿海的骚扰,但总体来说,日本还是对中国出于一种毕恭毕敬的态度。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国力迅速发展,之后开始垂涎朝鲜和中国,到甲午战争中国大败,日本彻底成为瓜分中国列强之一。而日本一直没有放弃这种策略,一直以大陆政策为基础,逐步把中国变成其殖民地,直到中日战争的爆发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的彻底失败。这种被刻意粉饰过的历史事件,其逻辑和说法看似无懈可击,一直被我们深信不疑。但直到我与友人一次交流,彻底对这段历史产生怀疑。平心而论,抛开一切民族大义之言,日本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民族,其强大能力甚至不亚于犹太民族。举个例子,日本这样一个资源缺乏,市场狭窄的国家,在经历明治维新之后,竟然一跃成为世界列强(考虑到中国经历辛亥革命后的差强人意,明治维新的成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一个命题)。另外,在日本二战战败后,虽然有美国的扶持,但还是迅速地成为世界经济强国(亚洲四小龙难望其项背)。就是这样一个民族,是否能这样简单地去看待其在近代史上与中国的关系呢?就是只有所谓野心,吞并与侵略吗
看这篇论文19 世纪中后期由于西方列强的势力向东方扩展,中日两国都开始了近代化的历程。由于两国的处境和面临的任务相似,然而探索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其中两国社会结构的差异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然而两国在社会结构中的选官制度、土地所有制结构、对“商”观念等方面的差异表现尤为突出。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国近代化的进程。19 世纪中叶随着西方列强势力向东的扩展,闭关自守的两个东亚封建国家———中国和日本均被迫打开了自己的大门。两国的仁人志士分别开始寻找救国救民的药方,使自己的国家开始了近代化进程。然而两国的结果却截然不同———日本走上富国强民的资本主义道路,中国却仍然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渊里徘徊。例如:“日本通过开国较为成功地进入了国际社会,而中国却一步步走向半殖民地,原因之一在于中日在19 世纪中叶前的‘开国准备’阶段已经产生了很大差距,中国坚持华夷思想,毫无开放进取之意,而日本实现了地理世界观和文化世界观的转变,形成了开放力量。” 一、选官制度的差异中国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始创于隋朝。科举考试导致统治阶级内部成员不断的更新,使社会上下阶级在和平的情况下不断地对流,从而相对缓和了阶级矛盾。“科举考试可以把全国各地,各民族的地主、商人和高利贷者的代表人物,甚至一部分被统治阶级中的优秀分子吸收到中央政权中来,扩大政权的阶级基础”。由于这种通过考试录用人才的办法对封建制度来说有合理的一面,中国一方面它可以使统治机构由统治阶级中最有能力的人来组成。这对封建制度来说是一种有效的制度。另一方面,一种对维护封建社会有效的制度自然会成为向近代社会发展的巨大障碍。科举考试的内容主要是适应于儒家“君子”的理论而设立的具有很强的人文伦理性。它可以培养出一批具有德品的通才而不是一技之长的人才。广大士子们对日常生活不屑一顾,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把自己的言行严格的约束在封建政权要求的规范之内。因此自然科学受到很大的影响。不存在什么创新和发展,因此,在科举中国科学与民主就显得很苍白。日本德川幕府时代的日本是一个严格的等级社会。四个等级各有各的身份,各有各的生活。由于日本实行世袭制、门阀制使其他的三个等级的人不可能通过什么途径进入统治阶级中去。一旦生产力发展的速度加快了,商品经济和资本主义因素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阶级关系发生变化。由此,产生各种矛盾并最终导致封建制度的崩溃。“日本实行世袭、门阀制,使得有才能的下级武士不能进入高层,在幕府末期,则促使下级武士走向与旧政治制度决裂,为倒幕维新创造了必要条件”。中国的科举制为中小地主乃至出身贫寒的平民知识分子开辟了一条升官的道路。中国封建社会具有较强的调节能力,很难从中分化出与之相对抗的革新势力。因此,中国封建制度具有一种特殊的稳定性,对近代中国社会变革产生了强大的阻力。日本的门阀制、世袭制阻碍了一些门第较低而富有才干下级武士、其他等级的人无缘较高职务,因此产生不满,最终走上反对幕府统治的道路。二、土地所有制结构的差异中国自秦汉以来,土地所有制的基本形式是地主土地所有制。实行地主经济的租佃制度,该制度一直是中国封建社会中主要的剥削形式。在该制度下生产者是自耕农和租佃农而非农,从表面看中国古代社会地主制下农民对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并不太紧,农民与地主在法律上是平等的,可以自由缔结或解除二者之间的租约。由于该制度中的封建关系比较灵活,很难像日本那样分离出异己的力量。日本处于东亚封建农业经济圈的边缘,而日本则与西欧封建土地制度相似,实行的是领主制。领主对农民实施超经济强制性剥削,使他们的身份“农奴化”。可见在这种极强的封建关系下,反而比较容易分离出异己的力量。三、中日两国的改革所处的时代和国际环境不同日本明治维新(1868年)处于国际自由资本主义时代,自由资本主义时代的重要特征就是自由竞争,当时西方列强的侵略手段主要是商品输出,占领被侵略国家的市场,掠夺原料,从而牟取暴利。这就给日本明治维新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主要是发展资本主义工商业措施)提供了一个较为宽松的国际环境。中国戊戌变法(1898年)发生在垄断资本主义时代,即帝国主义时代,帝国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是搞资本输出,在被侵略国家开矿山,建工厂,修铁路,办银行,控制该国的经济命脉,同时对被侵略国家实行领土占领与瓜分。当时的中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但在腐败的清政府统治下积贫积弱,是西方列强侵略的重点对象,尤其是《马关条约》签订后,首先是日本,接着是英、法、美、俄等国纷纷在中国投资建厂、开矿。外国企业利用它们雄厚的经济实力、先进的生产设备和技术,以及从清政府那里获得的种种特权,大肆地掠夺中国的资源和劳动力,疯狂地占领中国的商品市场。洋务运动后期产生的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势力极其微弱,根本无法与之竞争,中国戊戌变法的实施也就没有宽松的国际环境和条件。四、明治天皇与光绪帝个人条件也不同日本明治维新后,随着天皇制确立,明治天皇成了全国最大的财阀和地主,成了日本名副其实的最高统治者。他早年参政,励精图治,左右都是维新派权臣辅弼,得以很好地发挥其统治才能。中国光绪帝虽有抱负,并富有年轻人的敏感和热情,在政治上积极支持了戊戌变法,一度成为维新派的政治偶像。但他长于深宫,终其一生都跳不出那拉氏股掌。五、英美等列强的支持程度不同英美对明治维新竞相扶植,并给予直接的物质军事援助。日本走上了维新之路,摆脱了亡国灭种的命运,成为非西方国家中惟一的强国。但在向西方学习的问题上,日本终因选错了榜样而走上歧途。明治维新后,手忙脚乱的新政权派出使团赴欧洲考察各国制度,以便为日本规划蓝图。代表团在考察后得出结论:一切效仿德国。原因是德国相对落后,与日本的“国情”比较接近。其结局是日本实行了德式军制,把军队直接置于天皇指挥下;同时效法德意志宪法,制定了一部政府不对议会负责、议会既无财权又无军权的帝国宪法,最终把日本造就成德意志帝国那样的军国主义怪物。事实上,作为现代化的后起者,德意志帝国只是个发育尚未完全的“准现代”社会,明治政权有意将“西方文明”中不符合“日本国情”的若干重要部分予以剔除,而这些恰恰是现代文明中的精髓所在,这不可不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中国封建主义自然经济的解体过程比日本缓慢,中国封建阵营的分化没有达到日本的程度,中央集权的程度比日本高,西学的传播不如日本广泛而深入。一言以蔽之,戊戌变法前的中国社会,无论是在政治、经济、阶级关系,还是在思想文化领域都没有形成像日本那样足以倾覆旧国家体制的历史条件,封建势力在各个领域里仍旧占有绝对的优势,这就是戊戌变法不能像日本明治维新那样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它充分体现了中国封建制度的特殊顽固性,而这一顽固性又是中国社会近代以来发展缓慢的根本原因。在这样的国情条件和历史条件下发动的戊戌变法,其失败是必然的。六、中日甲午战争是对中日两国近代改革成果的一次检验。过程1895年3月,中国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与日本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中日马关条约》。条约规定:(一)中国承认日本对朝鲜的权益;(二)中国向日本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和澎湖列岛;(三)中国向日本赔偿军费白银两亿两(加上赎回辽东半岛的3000万两共亿两)。甲午战败及《马关条约》的签订,使中国走向了更深重的灾难。1、亿两白银的巨额战争赔款清政府根本无力承受,只能向英法德俄列强贷款,不但利息很高,还要以海关、税收、财政的管理权作抵押,使国家的经济命脉完全被外国操纵。2、大面积割让国土直接导致帝国主义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的狂潮。战后的几年里,列强纷纷在中国划分势力范围。长城以北属俄,长江流域十省属英,山东属德,云南、两广属法,福建台湾属日。而美国这个后起的帝国主义,则打着“利益均沾”的旗号,以支持日本为主要手段,谋求在中国的更大权益。战后朝鲜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成为日本侵略中国的跳板,中国东北部的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日本是甲午战争最大的受益者,得到了价值1亿两白银的战利品和亿两的赔款。赔款主要用于扩军备战,因为日本正在向军国主义发展,已经确立了吞并朝鲜、中国、东南亚,继而称霸世界的“大陆政策”。甲午战争后,日本的经济和军事实力飞速扩张,为打胜日俄战争创造了条件,也为其上世纪30年代大举侵华埋下伏笔。甲午战败和《马关条约》的签订,使中国陷入深重的民族危机,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在中国近代的反侵略战争中,中日甲午战争可以说是规模最大,失败最惨,影响最深,后果最重,教训最多的一次战争。规模最大:甲午战争比1840年以来发生的第一次鸦片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俄战争,中法战争的规模大得多。从日本来说是蓄谋已久、经过长期准备、举全国之力进行的一场侵略战争;从中国来说虽是被动的、不得已的抵抗,但也投入了海、陆军主力。甲午战争从1894年7月到1895年10月,历时1年多,从海上打到陆地,从朝鲜打到中国,经过了辽东战役、山东战役、台湾保卫战等重大战役,战争的规模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大的。失败最惨:甲午战争中国军队屡战屡败,陆军主力被击溃,海军主力被消灭,旅顺、大连、威海等重要军事基地被日军占领,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和战争力量,最后只好屈膝投降,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影响最深、后果最重:在日本由此而崛起的同时,中国进一步滑向殖民地的深渊,面临亡国的危险。当然,甲午战争的失败也激发了中华民族的觉醒和奋起。甲午战败的当年,康有为就发动了“公车上书”,拉开了戊戌变法的序幕。第二年孙中山在广州举行起义,标志着资产阶级革命走上历史舞台。教训最多:甲午战争中国之败,并不是军事力量的悬殊造成的,而有着多方面的原因。中国日本这两个曾在一条起跑线上的国家,在几十年中出现了巨大的差距,决不是偶然的,甲午战争的胜败也不仅仅是战略战术等原因能够完全解释的,而有其深刻的社会政治原因,这个原因我们就要从甲午战争前几十年里中日两国不同的改革路线所产生的不同效果来探究。七、鸦片战争后中国耽误了20年时间日本却抓住了机遇中国西方列强在完成了工业革命和资本主义革命后,迫切需要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出,争夺市场演变为争夺殖民地,中国和日本都成为列强宰割的对象。中国遭受侵略比日本要早10多年的时间,中英第一次鸦片战争是1840年,而美国军舰兵临日本是1854年,这个10多年的时间是十分关键的。可惜的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到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近20年时间里,中国并没有真正清醒过来,没能把挑战看做机遇,把压力变为动力,仍然昏睡于“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固步自封,闭目塞听,对世界大势一片茫然。直到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轻而易举地打进北京,一把火烧了圆明园,皇帝和文武百官只能仓皇出逃,这才使中国朝野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从这时候起,中国社会出现了一股要求变革的思潮,并付诸实施,这就是洋务运动。日本在日本则出现了与中国不同的情况。日本当时是一个弱小的岛国,它的忧患意识和危机感比中国强烈得多。第一次鸦片战争发生在中国,没能使中国觉悟,但日本却引为教训。第一次鸦片战争给日本带来了很大的震动。日本的有识之士认真总结中国失败的教训,有的认为中国政治腐败、武备不修;有的认为中国不知外情、盲目自大。日本还派团来中国考察,进一步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参加考察的政要高杉晋作说:“考虑其如此衰弱的原因,乃在彼不知防夷于海外之道……因循苟且,空度岁月,不采取对策断然改变太平之心,不制造军舰大炮防敌于国门之外,故由此而衰微也。因此,我日本如不欲蹈其覆辙,宜速造蒸汽船。”这简直把中国作为反面教员看待。日本在总结中国教训的基础上,结合世界和日本的情况,产生了强烈的变革意识,他们把学习的目标由中国转向荷兰,因为荷兰当时是世界强国之一,于是在日本兴起了“兰学”。士族阶层纷纷使用荷兰语来学习欧洲先进的科学、技术。日本的改革从19世纪的50年代就开始了。当时日本的中央政府叫幕府,还有一些相对独立的地方政权叫做“藩”,所以这时的改革叫幕藩改革,它为“明治维新”的深入改革提供了物质和思想基础。日本的忧虑在1853年变成了现实,这一年美国的海军舰队在准将培里的率领下来到日本,由于军舰是黑色舰体,日本称之为“黑船事件”。美国对日本的要求和英国在鸦片战争时对中国的要求一样。日本没有抵抗,接受了美国的条件,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日美神奈川条约》。日本遭遇了巨大的生存危机,也迎来了弃旧图新的机遇,加快了改革的步伐。同样能说明问题的是,魏源的著作在中国未被接受,但在日本却引起了高度重视。以上情况说明,中日两国在改革的初始阶段就出现了很大差异,逐渐地拉开了距离。这告诉我们,在各种压力的冲击面前,要增强忧患意识和紧迫感、危机感,要有迎接挑战的信心和决心,要把握世界大势,顺应时代潮流,抓住历史机遇,及时、果断地推动改革。八、对外考察日本岩仓使团由50多人组成,其中不少是政府的核心人物,如四个副使一个是大藏卿大久保利通,一个是内阁顾问木户孝允,这是当时称为明治维新三杰中的两位,还有两位副使是伊藤博文和山口尚方,伊藤博文后来长期担任日本政府的内阁总理大臣。使团临行之时,当时明治政府的另一个首脑太政大臣三条实美说:“内政、外交,前途大业,成败在此一举”,可见其重视程度。使团于1871年11月出发,到1873年9月回国,历时1年零10个月,访问了欧美12国,写了近百卷的考察实录。这次考察的规模之大、规格之高、时间之长、收获之丰,不仅是日本历史上空前的外交壮举,也是世界外交史上的一大奇观。使团的任务是重点考察和研究西方各国的军事、政治、经济、文教制度。岩仓使团出访对日本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使明治政府进一步认清了世界潮流和自己的发展方向。使团回国后,明治政府提出了三大政策,这就是文明开化、殖产兴业和富国强兵。这些政策有力地推动了日本明治维新的各项改革和近代化的进程。中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几乎在同一时期清朝政府也向欧美派出一个使团,史称蒲安臣使团。蒲安臣是卸任的美国驻华公使,中国的使团竟然聘请一个外国人当团长,可见信心和决心之缺乏。使团的两个副使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法国人,成员都是清朝中下级官员,职务最高的是海关道志刚和礼部郎中孙家谷,没有一个朝廷重臣。使团的目的也很局限,主要是安抚各国维护和约,不要再提新的要求。这样的使团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蒲安臣病死在半路上,其他使团成员人微言轻,对政府的决策,对国家的发展没有产生多大影响。岩仓使团,蒲安臣使团这虽是两件具体事,但可以形象地看出中日两国当时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出现后来的结局也是必然的。九、社会改革日本一是学制改革。日本早在1871年就成立了文部省,着手近代教育改革,陆续发布《学制令》、《教育令》和《帝国大学令》,奠定了近代学制。义务教育的实行使教育迅速得以普及二是官制改革。为了适应宪政的需要,日本于1885年废除了带有封建体制残余的太政官制度,代之以内阁制,设内阁总理大臣。三是军制改革。1869年,明治政府成立兵部省,实行兵制改革。1873年实行征兵制。1875年,大体上完成了近代兵制改革,从而拉大了中日军事近代化的距离。四是政治体制改革。1889年颁布《大日本帝国宪法》,1890年召开了首届国会。《大日本帝国宪法》是亚洲第一部资产阶级宪法,是对明治维新的一次总结,它的颁布,使日本在民主、法制的进程中迈出关键的一步,成为日本近代改革成功的重要标志。中国相比之下,同时期的中国在社会改革方面有着很大的差距。在教育方面,虽然办了一些新式学堂,李鸿章等洋务派也力主“另设一科取士”,但并没有动摇与改变以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严重阻碍了近代教育的发展。在军制方面,洋务运动期间,除对淮军等部分清军采用了一些洋枪洋炮,进行了一些新式训练以及建立新式水师外,军制的改革十分有限。在官制方面,虽然李鸿章在19世纪80年代后期说过“变法度必先易官制”,但又感叹“中国文守千年,谁能骤更?”缺乏决心和胆略,也得不到支持,没有多少实际的进展。至于实行宪政就更是清朝统治者当时不敢想、也不愿想的事情。十、官办为主和民间为主的企业制度 影响中日工业化进程中国中国洋务运动所办企业,军事工业都是官办,民用企业有官办和官督商办两种。在封建制度下,官办就是把企业衙门化,使企业“百病丛生”。官督商办比官办好一点,在初期也曾起到“以开风气”的带动作用。但时间一长,官督商办也出现了“官有权,商无权”的弊端,使企业笼罩在官场习气之中。封建末世的腐败严重腐蚀着企业,很多企业存在着营私舞弊、管理不善的情况。一些洋务派官员看出问题,提议改官办为商办,但没有得到朝廷的批准,官办和官督商办的模式必然派生垄断经营,洋务运动中所办的重要企业,一般都利用行政手段,授予所谓“专利权”,即在一定范围和时间内限制兴办同类企业。官办加上垄断权,是束缚民族工商业发展的绳索。事实证明,在官办的格局下,这种垄断特权是“损华益洋”的。企业官办和变相官办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影响了洋务事业的成效,阻塞了一些民办企业的生长之路,从而延误了中国近代工业发展的时机。日本日本的情况大为不同,明治维新后急速的资本主义化首先表现在企业制度安排上,及时改变了初期“官营示范”的办法,实行了“厚殖民产”、“民间为主”的政策,采取了“民营官助”的办法。明治政府不但大力鼓励和扶持民营企业,还把初期由官方创办的大型企业分批卖给企业家和商人,有的甚至无偿让渡。明治政府以“民间为主”的企业制度和各项扶持政策极大地刺激了民办企业的发展,甚至一部分官员也走上了下海创业之路。19世纪80年代,日本出现了产业革命热潮,棉纺织业成为民间近代工业的中心,到1890年日本棉纺织品出口大于进口,开始成为纺织品出口国,而当时中国纺织品产量只占进口量的八十分之一。私营铁路、航运、造船和其他轻重工业均得到了较为迅速的发展。1891年日本私营铁路达2473公里,为官营铁路929公里的两倍半,而同期中国只有官办和官督商办铁路425公里。到1893年底,日本以民营为主的航运业有13万吨船舶,而中国只有轮船招商局一家航运企业,有万吨船舶,不及日本船舶吨位的六分之一。这一时期日本的造船工业也迅速发展,当中国经常为要不要自己造船而争论不休的时候,日本的私营企业已经开始为政府制造军舰了。1892年,日本的各类企业已达5444家,工人人数达到38万人。到1894年甲午战争这一年,日本已经初步实现了资本主义工业化,成为亚洲第一个实现工业化的国家,为其后日本成为世界经济大国奠定了基础。十一、领导集团的态度和见识 深刻影响着改革的进程和面貌中国中国的近代化改革是通过洋务运动凸现的,但洋务运动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国家行为,而是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一部分封疆大吏和奕欣、文祥等个别朝廷重臣发起和主持的。他们都掌握着很大的权力,这是洋务运动之所以能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得以开展并持续的条件。但洋务派仅仅是国家政权人格化的一部分而远不是全部。奕欣被慈禧太后罢黜后,洋务派中枢乏人的情况就更加严重。洋务运动每一项改革与建设的举措几乎都受到顽固派的反对和阻挠。这不但给洋务事业造成重重阻力,也使洋务派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不由地瞻前顾后,缩手缩脚。这说明,洋务派当时的处境是很困难的,推进洋务事业的阻力是很大的。顽固派之所以在二三十年中一直起着重要作用,与最高统治者的态度有关。慈禧太后是这段时间的实际当政者,她热衷个人的权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这是洋务事业缺乏总体设计,不能排除阻力,很难上升到更高层次,取得更大成绩的重要原因。日本日本明治维新的领导集团是以明治天皇为旗帜,以改革派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山县有朋等为核心,并且通过西南战争排除了阻碍改革的保守势力。明治维新是国家意志、政府行为,有着明确的目标和总体布局,形成了朝野协力、上下同心的局面,保证了改革和近代化事业的顺利进行。除了最高统治者的腐朽,顽固派的掣肘,洋务派自身也有很大的局限性。我们可以拿李鸿章和伊藤博文作一个比较。李鸿章是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和重要主持者,伊藤博文在大保久利通去世后4次组阁,4任枢密院议长,是明治中后期最重要的大臣。李伊二人在历史地位和政治声望上可以说是堪相匹敌的人物。但他们却有着明显的差别,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一是对西方的了解程度不同,世界眼光有差异。李鸿章和他的同僚相比当然高出一筹,但他对世界的了解还是不够直观也比较浮浅。在整个洋务运动期间,李鸿章没有跨出国门一步。甲午战争之后,除了到日本签订《马关条约》,李鸿章唯一一次出国是72岁时访问欧洲,但那已经为时太晚了,连欢迎他的德国内务大臣都调侃地说:“惟早来二十五年岂不更妙。”伊藤博文对世界的了解比李鸿章开阔、深切的多。他精通汉语和英语,不断从西学中获得知识。1863年,22岁的伊藤博文曾留学英国一年,亲眼看到英国的隆盛和进步,使他深感必须学习西方,变革旧的制度。伊藤博文比李鸿章小18岁,但他第一次踏上欧洲国土比李鸿章早33年。离开英国回国后的40多年里,他又四下西洋,总计在欧美学习考察的时间共5年半,这样丰富的西洋阅历,使他对世界大势有广泛而深刻的了解。二是知识结构和文化观念不同,时代意识有差异。李鸿章自幼受严格的儒学熏陶,又以科举进身,他的知识结构主要是中国传统文化。虽然他一贯奉行识时知变的经世之风,但还属于传统文化的范围。如不直接、广泛地吸收西学,很难形成新的思想体系。伊藤博文和李鸿章不同,他是“求知识于世界”,推动“文明开化”的竭力倡导者和身体力行者。伊在德国考察期间,拜德国著名法学家乃斯特为师,几个月里每周听课3次、交谈3次。他给岩仓具视的信中说:“将其大要一一笔记,意欲日后亦可供诸公之浏览也。”可见其虚心和专注的态度。在国内,他也从不间断对世界知识的学习,当了总理大臣后还经常驱车到国家图书馆看书,最常看的是各国人物传记和世界新闻杂志,他还命左右翻译给其他大臣阅览。伊藤博文以“喜好洋风”而著称,他主持修建了一个专门接待外国政要和专家的豪华会所,名为“鹿鸣馆”。伊经常参加“鹿鸣馆”的活动,甚至在那里举行化装舞会,他扮成威尼斯商人,一时传为笑谈。伊藤博文并不信奉基督教,但为了表现开化,经常往教堂里跑。他还有意识地带头吃牛肉、穿西服、喝咖啡,为了推动风气的转变,真是煞费苦心、不遗余力。三是对社会发展方向认识不同,改革态度有差异。梁启超在李鸿章去世不久写了《李鸿章》一书,书中对李伊进行了比较,认为李在政治识见方面很难与伊相比,梁启超还就李鸿章对近代国家的认识进行评判,说李“不识国民之原理,不通世界之大势,不知政体之本原”。这一批判虽然尖锐,但确是触及了问题的症结,这正是具有一定资本主义意识的封建官僚李鸿章和保留一定封建思想的资产阶级革命家伊藤博文在政治识见上的根本差别,这个差别突出地表现在对待政治改革的态度上。李鸿章是一个变法论者,他所主张的“内须变法”主要表现在改革兵制和科举方面,但这些改革由于缺乏支持和自身的局限性,没有取得多大进展。李鸿章一直坚持的“吾中国之政教文物风俗,无一不优于他国”的观念,束缚了他在政治改革方面的思考与实践。李鸿章看到日本的改革成果,也多次感叹“日本以海外区区小国,尚能及时改辙,知其取法,然我中国深惟穷极而通之故,夫矣可以惶然变计矣”,但又认为“中国文守千年,无法骤更”。说明政治远见的缺乏。伊藤博文对社会发展趋势有着较为清醒的认识,他追求的是近代资本主义的方向。他认为政治民主化和立宪思想是时代潮流,所以不断地推动本国改革由经济层面向政治层面拓展。日本的第一部宪法是在他的主持下制定的,第一届国会也是在他的主持下召开的。 这说明,最高统治者对待改革的态度,领导集团的组成结构、能力素质,对于近代中日改革与现代化的成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见,有一个强有力的统一的国家政权,开明创新的领导集团,有一批优秀成熟的政治家,有一个政令畅通、上下协同的干事环境,是改革成功的重要保证。
仅供参考 希望对你有帮助19世纪中叶,中国和日本都是落后的封建国家,同样面临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殖民侵略的威胁。为摆脱屈辱的地位和实现富国强兵,日本于1868年推行了明治维新,中国则在1898年实行了戊戍变法。明治维新取得了成功,把日本带进了资本主义国家的门槛,成了亚洲的强国,并欲与欧美列强争一高下。而戊戍变法却在短短的103天里夭折了,中国社会性质没有发生根本转变,并最终沦为了半殖民地国家。为什么这两个在时间、文化背景、社会状况和变革目标相近的改革,会有不同的结果呢?现试就这一问题进行分析。 一、实行改革的内部条件不同。 首先看到,19世纪中叶,在中日两国封建社会的内部,商品经济和资本主义因素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中国的先进地区——江南和东南沿海一带同日本比较发达的畿内地区相比,其经济的发展是处于较高水平的。然而,对于一个幅员广阔的中国来说,这些发展无论在水平上还是在地域上,都是极其有限的。在广大的内陆地区,自然经济只受到较小的冲击,甚至有些地方原封不动。加上统治阶级禁止大规模商品经济的发展,抑制工商,从而严重阻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所以,在整体水平较高的情况下,日本向近代社会转变是相对较易的。 其次看看国内革命形势方面。19世纪中叶,日本仍处于诸藩割据的局面。国门被打开后,维新志士为推翻腐朽的幕府统治,提出“尊王攘夷”的政治口号,这符合日本民族渴望由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央集权来结束割据分裂局面的社会心理要求,符合在列强侵略的刺激下日益高涨起来的爱国广义和民族主义情绪,符合千百年来形成的奉王政为正宗的传统道德舆论,有极大的号召力和鼓动力。而中国自太平天国失败以来,革命形势已转入低潮。戊戍变法前,中国从未出现过日本维新前夕的动荡局面,广大群众没有革命的要求和行动。孙中山说:从乙末到庚子,“实为革命进行最艰难困苦之时代”。那期间,不仅戊戍变法是昙花一现,就连广州起义也遭失败,且不得国人同情。证明维新思潮还未深入人心,全国规模的运动条件仍未成熟。 再来看看文化传统及对外来文化的态度方面。中日两国也有很大的差异。郭沫若在分析中日两国的近代改革一败一成的原因时认为,两国在固有文化的负担上的差异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他指出:“中国固有文化的负担太重了,资本主义以前的文化,年代太久,至少有3000年,所以对过去的文化怀着一种憧憬,对新的文化发生抵触,往往视欧美为夷狄之邦。资本主义以前的中国文化诚然是光辉的,但就因为太有光辉,在变革时期便不免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日本虽有它的固有文化,有中国传来的文化,但细的说来,日本的负担没有中国那样重,所以便走得快。”特别是由于日本在历史上曾有过大规模吸收中国文化,以促进本国文化发展的经验,日本人把移植外来文化视为当然的事情,只要能够适应形势,任何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从海外引进,既无顾虑也不以为耻。因此,当日本在19世纪中期开始面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侵略威胁时,能够以这些国家为榜样,顺利地实现了本国的社会变革,走上独立的资本主义发展道路。 二、改革的社会基础不同。由于中日两国的资本主义发展水平都不高,民族资产阶级弱小,所以两国维新运动的基础,均主要是从封建统治阶级内部分化出来的具有资本主义倾向的改革力量。19世纪30年代起,一些经济实力较强,政治影响较大的西南强藩,就已开始在“幕藩体制”下成功地进行了“藩政改革‘。他们顺应商品货币经济发展的客观趋势,引进西方先进生产和军事技术,积极扩大对外贸易,促进了藩内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生长。日本维新志士,是藩政改革核心力量。由于日本实行门阀制,被压迫阶级以及统治阶级的下层向上流动的渠道被堵塞了,他们无法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产生强烈的不满情绪;各藩大名又时刻伺机推翻将军幕府,有的恃着经济力量雄厚,公开与幕府对抗。特别是”天保改革“中幕府改革的失败和藩政改革的成功,更使各大名纷纷效法西南四藩,倒幕维新成为大势所趋。这就为维新志士进行活动提供了便利条件,便他们有所凭借,并且在地方上得到富农、豪商的支持,训练军队,建立倒幕基础。而大批下层武士,由于幕府末期财政状况恶化,上司经常克扣傣禄,生活无着,不少人沦为浪人,他们就更成为倒幕运动的骨干力量了。 在中国,土地自由买卖,只要有财富便可挤身于地主阶级之列;科举制度为中小地主乃至出身寒微的平民知识分子开辟了升官的道路。地主、商人、高利贷者和官僚、士人等都把维护封建制度视为他们的共同的根本利益。中国封建社会内部具有一种特殊的凝聚力,很难分化出与中央相对抗的革新势力。在中央慈禧大权独揽,在地方上,各实力派在关键时刻无一例外效忠朝廷。维新派没有强大的地方政权和豪商富农作后盾,更无可能和机会有据点去独立地创建训练军队,势力薄弱,焉能不败? 三、双方领导维新的人物能力不同。明治维新领导人大多参预了藩政改革,于50、60年代比较巩固地掌握了藩内实权,他们受过比较长期的锻炼,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戊戍维新的领导人,却缺乏政治实践锻炼。他们成长于书斋,维新前都未从事过际的社会管理工作。日本维新派精明强干,长于韬略,是一批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他们目标坚定,百折不挠,富于大无畏牺牲精神。中国维新派疏于政务,黯于世事,对中国国情、政治斗争残酷性、封建顽固势力反动性、顽固性的认识都不深刻。思想准备上的不充分导致了行动上软弱、妥协,一旦遇到阻力,即惊慌失措,步步退让。政变后,惟有“大众痛哭不成声“‘一筹莫展。他们的个人遭遇,也相对少坎坷,斗争勇气和决心较之日本维新派差距甚大。除谭嗣同、唐才常少数人敢与封建势力一决雌雄外,康有为哭天抹泪急着跳海,梁启超仓皇出逃,严复、黄遵宪一时噤若寒蝉,无一人挺身而出收拾残局。 明治维新中,维新派注意灵活运用政策,集中矛头对准幕府,团结争取社会上各种势力,以减轻维新阻力。在中国,维新运动初期,洋务派包括李鸿章在内,无不争相趋附。但维新派痛恨李鸿章签订不平等条约,对实力最强的李鸿章一系力加排斥,致使李鸿章改投顽固派,成为变法阻力。帝党是个人数不多的小集团,除光绪外,成员中权力较大的只有光绪师傅,军机大臣翁同龢。在处理翁同龢问题上,维新派不但不努力挫败后党阴谋,反而利用光绪思想日渐激进,同翁产生了一定程度矛盾促成了翁的被革职。其实,在维新派同顽固派的斗争中,翁、李和王朝内部的洋务派分子、其它非后党的官僚分子,是可以起到缓冲矛盾,甚而牵制削弱顽固派作用的。可是维新派没有看到这一点,至于同民众运动的联系就更谈不上了。这暴露了戊戍人物缺乏雄才大略。李鸿章视他们为“书院经生、市井讼生之流,不足畏也”。就连同情他们的费行简,也批评谭嗣同“博辩喜事,滥交寡识,初非任事才”,林旭之辈“皆温雅词章这士,更鲜老谋”。另外,日本维新领导人一旦上台,便控制实权;中国维新派尽管曾得过几个军机章京的头衔,但从未真正夺到过政权。 此外明治天皇与光绪帝个人条件也不同。尽管都是无权皇帝,但明治天皇在维新派权臣辅弼下,励精图治,很好地发挥了他的统治才能。光绪虽有抱负,但长居深宫,终其一生都跳不出那拉氏股掌,是个不折不扣的傀儡,动摇不了慈禧的实权。兼以性格软弱,“每日章疏,上阅后皆封送园中”,百日维新间,光绪帝曾去西太后处“请安驻跸“12次。下诏变法后,新任命二品以上官员须去西太后前”谢恩“。 三、变法受到的阻力不同。由于日本实行禁止土地买卖的领主制,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很容易解体,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的幕藩领主阶级的统治也会随之而发生动摇。更因为日本民族看到中国在两次鸦片战争中所受到的屈辱,决心要摆脱国门打开后面临的民族危机。所以,明治维新时,主要阻力来自于幕府。而幕府由于广大人民反对以及各藩的离心,已摇摇欲坠。在中国,如前在社会基础一点中论述到的,中国的封建社会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较强的调节能力,有一种特殊的稳定性,它虽已十分腐朽,但依然能继续维持其反动统治。对近代中国的社会变革产生强大的阻力,封建顽固势力上有清朝政府的各级官僚,下有大量的地主、绅士、僧尼、道士和满洲旗民,还有众多的八股士人,力量十分强大。诚如梁启超所说:“盈朝都是守旧之人”,“改革党人乃个人成分奋螳臂而与这争,犹如孤身入重围之中,四面楚歌,所遇皆敌,而欲其无败可得乎?” 四、中日两国所处的国际地位不同。由于当时中日两国的战略地位和战略价值不同,中国所遭到的殖民侵略的压力要比日本大得多。从事日本近代史研究的加拿大著名学者诺曼认为,日本这所以能免于沦为半殖民地的命运,是由于“英法在日本的阴谋所造成的僵持局面——但最重要的是英国的倾注全力于中国——给了日本一个极其必要的喘息机会,使它得以摆脱封建制度的束缚……同中国市场的吸引力和利润相比,日本无论是作为外国制造品的市场或是作为西方工业的原料供应地,其贡献是微不足道的”。中国人民反封建反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也在相当程度上直接牵制了欧美列强对日本的侵略行动,从而在客观上支援了日本的倒幕维新运动。这些斗争也迫使西方殖民者汲取了某些政治上的教训,从而使他们对日本的人民起义和反幕势力采取了较为慎重的态度,在日本的倒幕运动深入发展的过程中,没有敢于公开地进行武装干涉,从而使日本的社会变革能够较为顺利地实现。维新成功后,日本逐渐强大起来,英美则虑及自己不利的地理条件,宁可转而采取扶植日本,牵制沙俄的对策,使日本成为他们在远东的看家犬。 在中国,列强尤其是英国,希望中国能有一定的变革。不过,英国其实只需要一个高效能的,可以控制局面的奴才政府,而决不容许中国真正独立地走上资本主义道路。英国公使窦纳乐在致英外交大臣信札附件中,就提到“尤堪注意的”是康有为“对中国与列强关系的磋商的情形知道的很少,似乎他只集中精力于内下改革问题,不大注意,甚至毫不注意外交关系”,这说明列强对维新派的支持之所以有限度的原因,只要变革超过他们规定的限度,他们就宁可抛弃维新派,还去要那腐败然而已经驯服了的那拉氏政权。列强中控制中国最深的英国,一直密切注视着戊戍维新的进程和动态。他们早就看出:“康有为是一位富于幻想而无甚魄力的人,很不适宜作一个动乱时代的倡导者”,变革很难“深刻地感动中国的官僚们”,因而前景黯淡,“不可能”实现预定目的和计划;而政变后,“帝党的维新人物中似乎没有一个具有魄力的人来继续支持变法运动,南昌光绪自己则是驯顺地屈服于暴风雨之中”。所以,英国政府虽认为慈禧当政“局势严重”,但基本默认了。 甲午战后,中国半殖民地化程度迅速加深,列强在华势力和对华政治经济军事的控制力,都与当年明治维新前的日本,不能相提并论。列强在华结为不同的国际侵略集团,矛盾错综复杂,也是中国维新派碰到的大难题,日本明治维新时期国际关系相对比较简单。变法后,列强相继调整了彼此关系,统一对华步骤,中国维新派所遇到的国际阻力增大了。更根本地说,中国维新运动处于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过渡的世界性关键时刻,帝国主义列强在远东的角逐(包括后起的日本)、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趋势都注定了戊戍维新的失败。 五、两国变法推进的方法不同。日本维新领导人在变法实施步骤上稳打稳扎,十分谨慎。新政府成立,施政方针只有再三斟酌后确定的五条誓约,并无倾盆大雨,但却切切实实地初步改造了政体。然后逐步实行废藩置县,取消身份证,废除士族华族特权。改革地税,发展实业和近代教育,在稳步而又坚决地把大权归揽在维新派手中前提下,最终实现资本主义在经济政治文化上全面开化。对封建贵族采取赎买政策,用公债偿付形式迫使他们转变为用公债投资于新式企业的资产阶级,大大减少了他们反抗的激烈程度,保证了实施改革所必须的政治安定局面。 中国的维新派由于对国情了解不够,对变法深刻性、广泛性和复杂性认识不足,盲目全套照搬明治维新的方案,使整个变法过程明显地操之过急。 首先,他们只是简单地用诏令交旧有官僚机构去招待办理推行新政,但所派之人大多为顽固派。在各地督抚中,大多数官员不是彼此观望,借故斤就是反对。许多诏令徒有具文,未能确切实施,没有产生社会力量。这一方面是由于“督抚皆西后所用,皇上无用舍之权”,另一方面又说明变法无强有力措施和准备。其次,在有些总是上处理过于简单,没有充分考虑可能出现的后果并采取相应措施予以预防。废八股断绝了醉心科举士大夫进仕之途,招致反对而无措施。八月三十一日下诏裁詹事府、通政司、光禄寺、鸿胪寺、太常寺、太仆寺、大理寺等旧衙,未能妥善安置好裁汰出路,急于求成。“京师闲散衙门被裁者,不下十余处,连带关系因之失职、失业者,将及万人。朝野震骇,颇有民不聊生之感”。其他裁绿营、准令旗人自谋生计等无不招致守旧势力敌视。再次,变法速度过快,涉及面过大。短短103天中,接连颁布了涉及到政治、财政、军事、文教、社会等方面除旧布新上谕100多条,片面追求数量,一哄而起,满足于颁布,没有对新政实施作出可*安排,采取积极措施,没有发布一项,实施一项、巩固一项,不能循序渐进,明显地操之过急。 综上所述,我们不难看出日本明治维新之所以成功而中国戊戍变法之失败的缘由来了。在表面上很相近的历史条件中,日本先发动全国人民,自下而上地进行革命,然后再自上而下地实行改革,成为东方向西方学习的成功典范。而中国的维新派由于阶级局限性,不敢发动人民群众,没有经过革命的洗礼,依托旧政权进行改良主义的改革,在中国当时具体的社会环境下是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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