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国演义》的主题 这个问题,是此次讨论会上争论最为激烈、意见最为分歧的一个问题。除以往提出的“正统说”、“忠义说”、“拥刘反曹反映人民愿望说”、“反映三国兴亡说”和“讴歌封建贤才说” 等五种观点之外,新提出的主要有“悲剧说”、“仁政说”、“农民愿望说”和“分合说”等四种观点。而且即使是以往的几种旧提法,有人也作了新的解释,注入了新的内容。 (一)悲剧说。 这是此次讨论会上十分引人注意的一种说法。此说论者认为,在《三国演义》所塑造的大批艺术形象中,曹操和刘备,包括他们所代表的集团,不仅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而且始终处于尖锐的对立之中。曹操被刻画为一个千古不朽的奸雄形象,一个剥削阶级利己主义的集中代表,贪欲和权势欲的象征。他的身上几乎概括了剥削阶级的全套统治手段和全部本质特征。而残暴狡诈和雄才大略的紧密结合、“奸”与“雄”的高度统一则是他最显著的标志。这一形象乃是恶德的实体、个性化了的社会存在,是作家所处历史环境的直接映象。与此相反,刘备这一形象的本质特征则是对理想道德的追求,他幻想在尘世中实施“仁政”,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以曹操为代表的封建社会的现实存在和以刘备为代表的封建社会的理想象征之间的激烈交锋,构成了《三国演义》一书最基本的矛盾冲突。 不幸的是,以曹操为代表的中国封建社会的现实存在却最终战胜了以刘备为代表的中国封建社会的理想追求。《三国演义》为人们揭示了一个严酷的事实:左右形势,对封建政治生活起支配作用的力量,不是正义,而是邪恶;不是道德,而是权诈;鲜廉寡耻、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战胜了孝悌礼让、忠诚信义等理想观念;暴政强奸了仁政,兽性代替了人性;君仁臣忠、父慈子孝的伦理观念不得不让位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市侩原则。这不单是三国时期的历史现实,也是整个封建社会的历史现实。所以《三国演义》所表现的蜀汉集团的悲剧,正是悲剧的时代所诞生的我们民族的一部历史悲剧,它因之而成为民族历史的启示录,奠定了在中国文学史上的不朽地位。 (二)仁政说。 此说论者认为,《三国演义》一书有着极其鲜明的政治倾向性,这个倾向性集中地表现在“尊刘抑曹”上,以前不少论者把这一点作为《三国演义》的主题,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然而作品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强烈倾向并不等于就是它的主题。透过“尊刘抑曹”的表象,我们看到的乃是于对仁政的歌颂和向往,对于暴政的批判和鞭挞。《三国演义》对刘蜀的“尊”和“拥”,反映了挣扎在封建制度残酷现实之中的人民对仁政的热烈拥戴;对曹魏的“抑”和“反”则反映了人民对暴政的深恶痛绝。这不仅是贯穿全书的主题思想,也是《三国演义》一书在思想倾向上的民主性、进步性的具体体现。 (三)农民愿望说。 此说论者认为,我们分析《三国演义》的主题,不能也不应当离开这部作品形成的历史。尽管《三国演义》是以陈寿的《三国志》和裴松之为该书所作的注为主要的素材和依据,也就是说主要是以正史为素材和依据,然而作为一部文学作品来看,它更多地受到讲史话本、元杂剧以及宋元以来大量流传的民间故事、传说的影响。“尊刘抑曹”的倾向正是在这样长期流传、演变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此外,也有不少同志认为,象《三国演义》这样一部思想蕴涵丰窗的文学巨著,要想用三言两语来概括它的主题思想是很困难的。目前提出的各种说法应当说都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 但是却似乎都难于为人们所一致接受。重要的问题在于认真地分析一下这几种提法的相同之处,找出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比较它们实质上的分歧,而不必匆忙地作出结论。同时,探讨《三国演义》的主题还不能脱离对版本的研究,版本不同,其主题思想常常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差异,这一点也是不能忽视的。
谈谈对鲁肃的评价摘要:鲁肃于建安五年投靠孙权伊始,就在与孙权的“密议”中提出了一条较为完整的政治路线,后在吊丧结刘、力主抗曹、借地资备、维系孙刘联盟等一系列事件中功勋卓著。但孙权未能给予全面公正的评价,史学家陈寿也随声附和,致使鲁肃的形象受到不应有的损害。应扫除蒙在鲁肃身上的历史灰尘,还其杰出历史人物的本来面目。关键词:三国;鲁肃;功绩;评价吕蒙死后,陆逊代吕蒙领兵。孙权与陆逊论周瑜、鲁肃及蒙曰:“……公瑾昔要子敬来东,致达于孤,孤与宴语,便及大略帝王之业,此一快也。后孟德因获刘琮之势,张言方率数十万众水步俱下。孤普请诸将,咨问所宜,无适先对,至子布、文表,俱言宜遣使檄迎之,子敬即驳言不可,劝孤急呼公瑾,付任以众,逆而击之,此二快也。且其决计策意,出张苏远矣;后虽劝吾借玄德地,是其一短,不足以损其二长也。周公不求备于一人,故孤忘其短而贵其长,常以比方邓禹也。又子明……图取关羽,胜于子敬。子敬答孤书云:‘帝王之起,皆有驱除,羽不足忌。’此子敬内不能办,外为大言耳,孤亦恕之,不苟责也。然其作军屯营,不失令行禁止,部界无废负,路无拾遗,其法亦美也。”[1](卷54《吕蒙传》)。上引孙权所论,是其对鲁肃的盖棺定论。《三国志》的作者陈寿颇同意此说,并认为“孙权之论,优劣允当”。[1](卷54史臣评语)对鲁肃的上述评价究竟是否允当?我们以为尚需探讨,以期能对这位杰出的历史人物作出客观公正的评价。一鲁肃(公元172年———217年),字子敬,临淮东城(今安徽定远县)人,出身于地主家庭,自幼丧父,与祖母及母亲居家。值东汉末年,天下纷乱,青年鲁肃“不治家事,大散财货,扌票卖田地,以赈穷弊结士为务,甚得乡邑欢心。”[1](卷54《鲁肃传》)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周瑜为居巢(今安徽巢县)长,[1](卷54《周瑜传》)率部下数百人来到东城拜访鲁肃,并求资粮。鲁肃当即指着家中尚存的两个各装三千斛米的之一赠与之。这一慷慨举动令周瑜对其为人处事益发感到惊奇,遂相与定交,结为知己。从此,鲁肃便通过与周瑜的亲密关系很快就登上了汉末政治斗争的舞台,表现出他卓越的政治军事才能。建安五年孙策死,弟孙权统事。周瑜因赴策丧留吴,其时鲁肃亦至吴①,瑜对肃称孙权可辅,劝其留下服事孙权以求攀龙附凤,鲁肃应允。周瑜又极力向孙权举荐鲁肃,称其“才宜佐时,当广求其比,以成功业,不可令去也。”周瑜的劝留和举荐获得成功,鲁肃正式投靠孙权,被引为“宾客”[1](卷47《孙权传》),于是方有一番“语及大略帝王之业”的“密议”。《三国志》卷54《鲁肃传》载:权即见肃,与语甚悦之。众宾罢退,肃亦辞出,乃独引肃还,合榻对饮。因密议曰:“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孤承父兄余业,思有桓文之功。君既惠顾,何以佐之?”肃对曰:“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犹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笔者按:《资治通鉴》作“保守”二字为是。)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权曰:“今尽力一方,冀以辅汉耳,此言非所及也。”上引鲁肃的对策概括起来有如下几点:一是汉室不可复兴;二是曹操不可卒除;三是应在确保江东的基础上观衅而动,乘北方多务之际,先除黄祖,进伐刘表,夺取荆州,然后竟长江之所极,据而有之(这自然应视作包括夺取地处长江上游的益州在内);四是在巩固了整个长江以南的割据后,再建号帝王,图取天下,完成统一大业。鲁肃的对策,自然是投合孙权的心思的。正因如此,所以在张昭非毁鲁肃,说“肃年少粗疏,未可用”的情况下,“权不以介意,益贵重之,赐肃母帏帐,居处杂物,富拟其旧。”然而鲁肃的对策又不仅是为了投合主子,讨得欢心而已;他确有自己独到的政治见解,这突出地表现在对待汉室的态度上。鲁肃所持“汉室不可复兴”的政治见解,不但高出孙权之上,而且和七年后诸葛亮著名的《隆中对》相比较,也实在有高出一筹的地方。①从孙权在“密议”中所反映的思想看来,他当时因羽翼未丰,只是想保有江东,尽力一方,以辅汉室,尚缺乏统一全国的进取精神。但鲁肃的一席话对他无疑是起了振奋精神的作用的。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明确讲过,如果象他设想的那样,“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1](卷35《诸葛亮传》)这里,汉室可以复兴的思想是十分明白的。如果说在建安十二年打出“兴复汉室”的旗帜以作号召,只是出于斗争策略的需要并非本意的话;那末,在后主刘禅建兴五年(公元227年),诸葛亮自汉中北伐前夕的上疏(即有名的《出师表》)中又何以仍然要讲“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呢?这自然是不能单以策略考虑解释得通的。所以,我们只能认为“兴复汉室”是诸葛亮一贯的思想,是他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所主张重建的仍是刘家的一统天下,只不过是要将汉室皇帝的宝座让刘备这一支系来坐而已。“汉室不可复兴”的思想早在建安五年鲁肃就提了出来。这一建立在正确估量当时客观斗争形势基础上的政治见解,日后历史的发展证明是完全正确的。对于鲁肃的这种远见卓识,在孙权的评论中从未提及②,我们自然不能同意其对鲁肃的评价是“允当”的。二建安十三年八月,刘表病死。当时曹操已统一北方,极有可能趁机南下夺取荆州。鲁肃于此时向孙权提出战略性建议。《三国志》卷54《鲁肃传》载:夫荆楚与国邻接,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表新亡,二子素不辑睦,军中诸将,各有彼此。加刘备天下枭雄,与操有隙,寄寓于表,表恶其能而不能用也。若备与彼协心,上下齐同,则宜抚安,与结盟好;如有离违,宜别图之,以济大事。肃请得奉命吊表二子,并慰劳其军中用事者,及说备使抚表众,同心一意,共治曹操,备必喜而从命。如其克谐,天下可定也。今不速往,恐为操所先。在此建议中,鲁肃明确指出荆州在战略地位上的重要性,分析刘表新亡后荆州形势发生变化的几种可能性以及应采取的对策。但建议的核心思想乃是以吊丧为名,前去进行多方面的外交活动,“说备使抚表众,同心一意,共治曹操”。为了赶在曹操的前头,鲁肃在征得孙权同意后立即前往荆州,行至夏口(今武汉市),听说曹操已向荆州逼近,于是星夜兼程。等赶到南郡(今荆州市),得知刘琮已经降曹,刘备正在南逃。值此形势紧急的关头,鲁肃仍然北上,迳至当阳长阪与刘备相会,陈说形势,晓以利害,“劝备与权并力”,刘备自然很高兴地同意了。随后鲁肃与刘备等一道到了夏口。由是观之,鲁肃于刘表一死,即敏锐地预见到荆州形势必然有变,故而适时地提出了极力争取荆州的各种力量到自己方面来的建议。由于形势急转直下,鲁肃没有可能去作阻止刘琮投降的工作,但经过努力,终于及时有效地争取了刘备,预定的主要目的总算达到了,因而在战略上壮大了自己,争得了主动。孙刘联盟实际上的建立,为稍后赤壁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对三国鼎立局面的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故应视作鲁肃的一大历史功绩。然而多年以来,人们一般都把孙刘联盟的功绩归之于诸葛亮。这固然是因为诸葛亮在《隆中对》里确曾提出过这一战略思想,且在时间上此鲁肃早出了一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认为不能将鲁肃的这一重大历史功绩予以忽略。也许有人要问,为何鲁肃不曾早于诸葛亮提出这一思想呢?大家知道,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反映,任何思想、战略、方针、计划等的提出只有在社会具备一定条件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鲁肃之所以能在建安五年与孙权的“密议”中提出他的一套政治见解,却不能同时提出联刘抗曹的主张,其根本原因即在于此。当时的形势是:曹操正忙于和袁绍集团拚死争夺,北方未定,无暇南顾;刘备尚在北方各军阀集团间依违周旋。因此,在孙权方面看来,当时既无联刘抗曹的必要,也无此种可能。官渡之战后,刘备于建安六年转而投靠刘表,寄寓荆州,受到刘表的疑忌而不被重用,只能在暗中求得有限的发展,并未形成一个独立的政治军事实体;曹操则正忙于统一北方,尚未对荆州造成实际威胁。所以鲁肃也不可能于此时提出联刘的主张。及至曹操统一了北方,刘表一死,荆州的形势立即紧张起来,成了各派势力注意的焦点。曹操为积极准备南下荆州,并企图进而扫平江东,正与刘琮暗中勾结。刘备本有可能趁机占据荆州,一则因为自己势单力薄;二则因与刘表父子同宗共族,加之刘表新亡,害怕失云“信义”;三则对刘琮的投降和曹操大军的迅速南下缺乏思想准备,故不仅未能占据荆州,反而被迫仓惶出逃。恰在此时,鲁肃向孙权提出上述建议并亲自出马付诸实行,终于取得联刘的成功。这不能不说是适合时宜的政治举措。诸葛亮在《隆中对》中虽然提出了“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为援而不可图也”的思想,又设想在取得荆、益之后,仍要坚持“外结好孙权”的政策。这诚然表现了诸葛亮的明达事理和深谋远虑。但是,我们不得不指出的是,诸葛亮在提出上述思想主张后并未付诸行动;甚至在曹军大举南下,刘备兵败长阪时,也未能在联吴上主动迈出一步。而主动迈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第一步的,恰恰正是主谋者和积极实践者的鲁肃。鲁肃提出这一思想虽较诸葛亮晚了一年,但在实际行动上却先走了一步。而这一步以于三国历史发展进程所起的实际作用无疑是巨大的,影响是深远的。试想,如果孙吴方面不采取这一主动行动,而持观望态度的话;那末,在曹操各个击破的政策下,刘备集团能否逃脱覆灭的命运?孙权集团能否继续保有江东?都是难以逆料的。我们在上面这样提出问题和论述问题,绝没有一丝一毫要贬低诸葛亮的意思,而只不过是试图客观地说明鲁肃的历史功绩是不应忽视的①。孙权明明是鲁肃联刘思想和实际行动的赞同者,但在评价鲁肃的功绩时却未能明确指出②,也不能认为是“允当”的。三赤壁战前,曹操挥师南下,降刘琮、败刘备、取江陵,一路之上势如破竹,大有鲸吞刘备、席卷江东之势。刘备在曹操轻骑追击下,放弃南逃计划,渡过汉水,与刘琦合兵一处,先退至夏口,后又接受鲁肃意见,退驻长江南岸的樊口(今湖北鄂州市北)。孙权则拥军驻于柴桑(今江西九江市),观注形势的发展。由于曹操已“破荆州,威震四海”[1](卷35《诸葛亮传》),并将顺江东下,刘备、诸葛亮深感形势危急,再也不能不采取外交行动了。于是刘备听从诸葛亮的意见,派亮随同鲁肃前往柴桑拜会孙权,谋求援救。诸葛亮在与孙权的会谈中,一方面用激将法煽起孙权的抗曹热情;一方面又仔细地分析形势,陈述必能破曹的理由,鼓舞胜利的信心,促使孙权克服了某些犹豫不定的思想,坚定了抗曹的决心。诸葛亮此次出使,对于孙刘联合抗曹阵线的正式形成起了重要作用,无疑是应当肯定的。但是,孙刘联盟抗曹并非是没有阻力的,阻力主要来自孙权集团内的主降派。在孙权主持的军事会议上,以张昭为首的主降派对于曹操所发出的战争恫吓“莫不响震失色”[2]。他们慑于曹操声威,错误地分析形势,过高地估计了曹操的力量,过低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认为曹操已取得江陵,己方再无天险可凭,加之众寡实在不敌,与其抗曹战败,不如及早请降。一时间,投降派的主张甚嚣尘上,劝孙权迎降的人数占了压倒多数。值此关键时刻,鲁肃挺身而出,对孙权指陈利害,力排众议,极言主战,并建议孙权急速将出使鄱阳的周瑜追回,委以统军重任,迎击曹操。鲁肃这一决策的提出和周瑜的坚决主战,终于克服了内部的重大阻力,使孙权最后下定了抗战的决心,同时也选定了合适的统军主帅,从而保证了孙刘联军赤壁之战的辉煌胜利。赤壁之战中,鲁肃作为赞军校尉,协助周瑜、程普,筹画方略,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对于战争的胜利也是功不可没的。赤壁之战刚一结束,鲁肃最先从前线回来,孙权特地为他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三国志》卷54《鲁肃传》载:曹公破走,肃即先还,权大请诸将迎肃。肃将入门台拜,权起礼之,因谓曰:“子敬,孤持鞍下马相迎,足以显卿未?”肃趋进曰:“未也。”众人闻之,无不愕然。就坐,徐举鞭言曰:“愿至尊威德加乎四海,总括九州,克成帝业,更以安车软轮征肃,始当显耳。”权抚掌欢笑。这段趣话,一方面表现出孙权对鲁肃的政治军事才能和所建树的功绩十分敬重,同时也表现出他本人在胜利后的喜悦心情,对那班主降派自是无形的贬斥;另方面则充分反映了鲁肃统一全国的理想和抱负,这自然是他早在建安五年“密议”中提出的那种思想合乎逻辑的发展。对于鲁肃在赤壁之战的作用,从前引孙权的评价中可以看出是作为鲁肃的优点和长处之一而加以肯定的。陈寿也评说:“曹公乘汉相之资,挟天子而扫群桀,新荡荆城,仗威东夏,于时议者莫不疑贰。周瑜、鲁肃建独断之明,出众人之表,实奇才也。”[1](卷54史臣评语)诚然,周瑜是个极力主战者,并作为统军主帅在赤壁之战中建立了殊功,堪称奇才。但将其与鲁肃等量齐观,似仍有不妥,因为没有分清主次,未能突出鲁肃作为主战派的首领和决策者[3]的应有地位。在这个问题上,陈寿的评论尚不及孙权来得恰当。为《三国志》作注的裴松之于卷54《周瑜传》中注引《江表传》后写道:“臣松之以为建计拒曹公,实始鲁肃。于时周瑜使鄱阳,肃劝权呼瑜,瑜使鄱阳还,但与肃暗同,故能共成大勋。本传直云,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瑜摆拨众人之议,独言抗拒之计,了不云肃先有谋,殆为攘肃之善也。”其为鲁肃之抱不平,驳陈寿叙史之失当,甚是得体。四赤壁战后,荆州所辖八郡分别为曹操、刘备和孙权所据有:曹操拥有江北的南阳、章陵二郡;刘备占有江南的武陵、长沙、桂阳和零陵四郡;孙权则据有江北的南郡和江夏二郡。这三大集团都力图巩固已有的地盘,并谋求向外扩展,于是荆州便呈现出微妙的形势。曹操方面对于赤壁战败,南郡丢失,到口的肥肉被人夺去是绝不甘心的,随时都想卷土重来。从刘备方面讲,被隔在江南,向外发展受到阻碍。要想依据《隆中对》所确定的政治路线行事,为夺取荆州、进占益州、实现其政治抱负,当务之急便是要取得居于战略要地的江陵,以作为前进的跳板。但因占据南郡(治江陵)的孙权集团是自己的盟友,为了抗曹,仍需结好,不便以武力强夺(即使是诉诸武力,也未见得能够取胜)。故于建安十五年由刘备亲自出马前往京口(今江苏镇江市)会见孙权,请求将南郡拨归自己节制。这便是尽人皆知的“刘备借荆州”故事产生的历史背景。在“借地”问题上,孙权集团内部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见。一种是反对借地,其代表人物是时为偏将军、领南郡太守的周瑜。他对于要把经过浴血苦战从曹操手中夺得的南郡轻易地交给刘备在思想上想不通,感情上无法接受。从狭隘的集团利益出发他甚至建议孙权“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并将刘备的虎将关羽、张飞二人分隔开来,“使如瑜者得挟与攻战”。[1](卷54《周瑜传》)可见周瑜等人不但坚决反对借给刘备土地,而且还想要将刘备集团予以吞并。持另一种意见主张借地的只有鲁肃一人,他是从抗拒曹操这个大局着眼的。史载:“后备诣京见权,求都督荆州,惟肃劝权借之,共拒曹公。”经过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孙权最终采纳了鲁肃的意见,刘备借得了南郡。①鲁肃何以主张借地?孙权又何以接受鲁肃的意见而不采纳周瑜的计策?其间的道理史载甚明。《三国志》卷54《鲁肃传》注引《汉晋春秋》曰:吕范劝留备,肃曰:“不可。将军虽神武命世,然曹公威力实重,初临荆州,恩信未洽,宜以借备,使抚安之。多操之敌,而自为树党,计之上也。”权即从之。同书卷《周瑜传》载孙权不用周瑜之计是因为:“权以曹公在北方,当广揽英雄,又恐备难卒制,故不纳。”据上引二条可知,被视作“英雄”或“枭雄”的刘备,是不大可能一下子就能制服的;而借地给刘备,让其势力有一定的发展,对于孙权集团说来虽有所失,但在当时形势下是最为明智的办法,可以从中收到不少实际的好处。其一,可以巩固孙刘联盟,便于保持自己有利的战略地位;其二,可以缩短战线,避免将自己有限的兵力分散,也有利于摆脱处于曹刘两大集团之间的腹背受敌的处境;其三,使刘备与曹操接境,给曹操树立了一个劲敌,可以牵制曹操的兵力,减轻对自己的军事压力;其四,不致因孙刘不和、相互攻战而令曹操坐收渔人之利。总之,是抓住了“共拒曹公”以图生存和发展这个主要矛盾,因而是唯一正确的策略。鲁肃主张借地,是与他在赤壁战胜后能客观地分析形势分不开的,也是他“曹操不可卒除”思想的体现。所谓“曹操不可卒除”,即曹操终归要除而又不可能很快除掉,而且单纯自身的力量是不成的,故而要与刘备结盟并保持盟好。正是在这种符合客观实际的正确思想指导下,于是才有主动联刘、力主抗曹和借地资备等一系列决策的提出和实施。这些举措反映了鲁肃思想的一贯性,体现他为了达到长远的战略目标而采取的灵活策略和巧妙的斗争艺术。鲁肃以其敏税的政治眼光,综观全局,深谋远虑,不因贪图眼前的局部利益而忽视长远的根本利益,在借地问题上同样是值得称道的。事实上,借地的客观效果是明显的。《三国志》卷54《鲁肃传》载:曹公闻权以土地业备,方作书,落笔于地。寥寥数语,活现出曹操当时的心境,可见所引起的反响之强烈。由于借地,孙刘联盟抗曹的体制得以巩固,对三国鼎立局面的最终形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们这样认识问题恐怕是不算过当的。建安十五年,周瑜病死,鲁肃代瑜领兵。鲁肃自主持孙吴军务开始直至建安二十二年病逝为止,始终坚持与刘备集团结好的政策②。在此期间,孙刘两家在荆州的归属上有过争议,也动过干戈,致使联盟产生了裂痕,但联盟关系总算是维持着。这固然是因为孙刘双方都觉得大敌曹操尚存,确有维系联盟的必要;但与鲁肃的某些处置也不无关系③。及至吕蒙代肃领兵,因袭取江陵,擒杀关羽,导致孙刘联盟公开破裂,那就是后话了。总之,在鲁肃生前,孙刘联盟抗曹体制的巩固和维持是与借地密切相关的。前述在借地问题上,孙权舍周瑜等人的意见于不取,而接受鲁肃的意见,应该说是很有见识的。他甚至还主动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作夫人,缔结政治婚姻,显然是出于巩固孙刘联盟的同一目的。但是在鲁肃死后,孙权却一反过去之所为,视鲁肃劝他借地资备“是其一短”,这就显得极不公道了。孙权于鲁肃的生前和死后,在借地一事上表现出的不同态度,是有其主客观原因的。为免节生枝蔓,在此不拟讨论。但需要指出的是,孙权基于形势的某种变化,将以往适合时宜的举措加以否定,因而以功为过,以是为非,并影响到对鲁肃的公正评价,这种识人论事的态度显然是不足取的。作为史学家的陈寿不能为鲁肃辩诬,反与孙权苟同,亦不足取。此外,孙权在肯定吕蒙“图取关羽,胜于子敬”的同时,又指责鲁肃所说的“羽不足忌”是“内不能办,外为大言耳”。对此,我们也认为是评价不当的。依鲁肃的智慧才德两论,应该说是出于吕蒙之上的,何以他不去图取关羽呢?原因就在于他要维系住脆弱的孙刘联盟,以便借助关羽所拥有的力量来牵制和抗拒曹操,并非在关羽面前无能为力。明乎此,就可以理解鲁肃在给孙权信中所言“帝王之起,皆有驱除,羽不足忌”的本意了。因此,我们认为鲁肃之不图取关羽,是可以用“非不能也,是不为也”来解释的。综上所述,鲁肃自建安五年正式投靠孙权开始其政治生涯,直至建安二十二年病逝为止,近二十年间,在“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的战略思想指导下,始终为辅佐孙权保有江东,以图削除曹操,进而统一全国的宗旨而尽心竭力,在汉末三国的政治斗争舞台上充当了重要角色,参与演出了一幕又一幕历史话剧。早在与孙权的“密议”中,他就提出了一条较为完整的政治路线,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又加进了联刘的内容、吊丧结刘、力主抗曹、借地资备、维系盟好等都是这一路线的生动体现。正是由于有了这条路线,再加上他的身体力行,孙刘联盟才得以形成并能够维系,三国鼎立局面始能出现并得以延续。诚然,所有这些决非是鲁肃一人之力,而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但其间作为政治家和战略家的鲁肃所起的作用是不容抹煞的。尽管由于某些原因,在鲁肃的评价上显得不够公允;更由于后来一些文艺作品的艺术渲染,又致使鲁肃的形象受到不应有的损害。然而我们相信,一旦除去蒙在鲁肃身上的历史灰尘①,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杰出历史人物的形象,就会以其真实的面目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参考文献:[1]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59·[2]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3]刘勉之·论赤壁之战中鲁肃[N].人民日报,1958-01-16;1958-01-17·
赵云(?—229)字子龙,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功绩卓著,有勇有谋,善始善终。蜀镇军将军、五虎上将之一、追赠大将军。初为袁绍将,后见绍不仁,於磐河战退绍将文丑,救瓒并投之。后又刺杀麹义。先主依讬瓒,云与之为田楷拒袁绍。后与先主执手泣别。后瓒败,云流浪卧牛山,与先主见,投之。当阳长阪恶战,云怀抱幼主,七进七出,杀曹军五十余将。先主娶孙夫人,云相随。及征蜀,云随诸葛亮、张飞等人沿江而上。及蜀平,又往征汉中,退曹大军。关羽亡,先主怒欲伐吴,云劝止,不从。后先主崩,云随亮南征、北伐,单骑退追兵。七年卒,后主哭倒于龙床上,谥云顺平侯、追大将军。 充分体现了赵云的英雄形象的三件事: 1.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刘备兵至长坂 (今湖北当阳境内),被曹兵围困。情急之下,刘备丢下甘夫人和刘禅,与诸葛亮、张飞等人骑马逃离。独有赵云身抱幼主奋勇杀敌,并带甘夫人冲出了重围。因护主有功,赵云升为牙门将军。赤壁之战后,赵云又随同刘备夺取贵阳、长沙等地,实力日强。 2.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刘备与庞统等人率军挺进益州,令赵云为留营司马,与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共同镇守荆州。孙权得知刘备意欲西征后,便派人驶船接其妹孙尚香(即刘备之妻孙夫人)回东吴。当时,孙夫人要带刘禅同去东吴,所幸赵云与张飞勒兵截江,才将刘禅带回。 3.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赵云、张飞等奉命率军溯江西上,至江州(今重庆)后,赵云从外水直逼江阳(今四川泸州),与诸葛亮会师于成都。因奋战有功,赵云遂升为翊军将军。巴蜀平定后,刘备想把巴蜀有名的田宅分赐诸将以犒赏军功。赵云以霍去病“匈奴未灭,无用家为”的事例规劝刘备,认为田地和房宅都应该交与百姓耕种和居住,方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巴蜀政基稳固。刘备深以为是,采纳了赵云的建议。 在《三国演义》中,赵云是一个勇锰可喜、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通晓大义、作事稳妥、不伐己功、谦虚谨慎、能识大体的人,他是罗贯中笔下最完美、最正直、最忠诚、最稳重的英雄形象。在《三国演义》这部书中赵云的个人形象在武将是最高的,是诸葛亮最为信赖的一元文武双全的武将。他能忠诚地、不折不扣地执行诸葛亮的计谋。看《三国演义》,就会使人对赵云素然起敬。他以一个浓眉大眼,阔面童颜,相貌堂堂的英气少年形象出场。他一登场即和河北名将文丑大战,救了公孙瓒,曾和多名三国名将对战,冲锋陷阵未尝败绩,长坂坡救阿斗时,连续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智取桂阳时,更是展现了他过人的机智和出众的谋略。随诸葛亮吊祭周瑜时,因赵云带剑相随,吴将无人敢动诸葛亮。汉水救黄忠时,让魏国名将张郃、徐晃心惊胆战,不敢迎敌。刘备去世之后,曹魏五路犯蜀,赵云把守阳平关,一将当关,万夫莫开。七十几岁时仍为蜀军前锋,阵前力斩被作者称为“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西凉大将韩德一门五将。 《三国演义》有赞赵云诗曰: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阪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应得显神威。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昔日战长阪,威风犹未减。突阵显英雄,被围施勇敢。鬼哭与神号,天惊并地惨。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忆昔常山赵子龙,年登七十建奇功,独诛四将来冲阵,犹似当阳救主雄。常山有虎将,智勇匹关张。汉水功勋在,当阳姓字张。两番扶幼主,一念答先皇。青史书忠烈,应留百世芳。 古风一篇 :当年玄德走江陵,路次当阳少甲兵。忽被曹瞒驱铁骑,军民打落尽逃生。赵云独仗英雄气,舍命浑如落叶轻。枪搅垓心蛇动荡,马冲阵势虎飞腾。怀中抱定西川主,紫雾红光射眼明。斩将夺旗世罕比,擎天保驾功业成。我来少歇长坂下,斑斑沙草血犹腥。子龙子龙在何处?仰天长问三两声。全忠全义真称羡,永远标题翰墨青。
《使敌手无力相搏: 劳逸论》三国谋略智慧大全
冷兵器时代,冲突双方在决战中,总是以力相搏,强者为胜。一旦双方旗鼓相当,就会出现艰苦的相持拉锯状态。如何削弱敌人的原有力量,以使其在决战时刻发挥不出优势,就成了三国韬略家们亟需攻克的难题。
先秦兵家著作,曾有过一部分关于劳逸的论述。孙武指出: “佚而劳之”(《孙子兵法·计篇》),“以佚待劳”(《军争篇》),“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虚实篇》)上述文字中的“佚”通“逸”。孙膑指出: “避而骄之,引而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孙膑兵法·威王问》)这些思想,无疑都构成三国劳逸韬略中的主要骨架。许多韬略实践都是在这些思想种子里结出的智谋之果。
三国韬略家们并未停留在前人的思想领域内原地不动,踏步不前,而是开展对劳逸韬略的探索,并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作出新的贡献:
第一,沿着孙子的思想轨道,继续向前延伸,将“以佚待劳”的观点拓展为以逸击劳的原则。“待”有被动、消极的一面,而“击”则变得主动、积极。这一原则的提炼,与三国时代的激烈争夺,形势有密切关系,因为冲突的双方总是希望以最短的时间赢得战争的胜利。赤壁之战,刘、孙双方处于以逸待劳的优势地位,如果曹军发动攻势,即可加以有力的回击。但刘、孙双方的智囊们不停留在这一保守的状态,而是积极设法发动攻击,迫使曹操退兵。陆逊抗击刘备的猇亭之战(也称夷陵之战),蜀攻吴守,东吴处于以逸待劳的一面,但陆逊在找准对方的弱点时,大胆进攻,变被动为主动,使敌方在反击时不能发挥应有的战斗力。
第二,在“佚而劳之”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出“劳而攻之”的韬略原则。佚而劳之的宗旨是不让敌人有任何安宁、休整的机会,实质上是破坏敌人的战斗力,使其削弱,使其失去最大的战斗能量,而劳而攻之的韬略原则,是不放弃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机会。与以逸击劳原则的不同之处是,劳而攻之中的进攻者一方,并不一定具备整体上的安闲静处优势。官渡之战中,曹操被袁绍包围,后来军粮已尽,给荀彧写信,准备撤军,荀彧不同意,指出:
今军食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是时刘、项莫肯先退,先退者势屈也。公(指曹操)以十分居一之众,画地守之,扼其喉而不得进,已半年矣。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不可失也。(《三国志·荀彧传》)
曹操听取荀彧之见,实施敌疲我打,乘劳而攻战略,出奇兵袭击袁绍部队,最后取得了胜利。曹操以弱敌强,但这并不妨碍他运用劳而攻之的韬略,而袁军在情势上的疲惫,正是曹军走向胜利的契机和转机。
劳而攻之的另一个著名战役是司马昭困死诸葛诞。甘露二年(公元257年)五月,诸葛诞攻杀扬州刺史乐綝,调集淮南和淮北屯田口十余万官兵及扬州新附的四、五万兵力,备足一年粮草,在寿春闭城而守,反叛魏国。与此同时,诸葛诞派遣手下长史吴纲带着小儿子诸葛靓到东吴求援。东吴派将领全怿、全端、唐咨、王祚等率兵三万余人,暗中与文钦一道来援助诸葛诞。援军中的唐咨于黄初(公元220~226年)年间叛魏,败逃东吴,文钦于正元二年(公元255年)和毌丘俭一起反叛于准南,兵败后逃到东吴。三大叛将汇合近二十万兵力的叛变行动,使得魏国朝野震惊。六月,魏车驾东征,大将军司马昭率二十六万兵力,前往讨伐。在整个反击过程中,司马昭率否定谋臣将士的急攻方案,对叛军围而不打,待惫而歼。最后,诸葛诞单骑逃窜,被魏军杀死。原本一场杀伤力极大的攻城战,由于司马昭劳而攻之的出色韬略,比较轻易地赢得了胜利。
第三,将己方的不劳、无劳、难劳建立在除军事之外的政治、外交、经济等方面上。《孙子兵法》讲行于无人之地,攻人不备,可使己方不致疲劳,储备足够的战斗力,用以对付敌人。三国韬略家们针对形势和客观情况,将孙子思想的外延作了大幅度的扩展。成功的政治、外交、经济措施,可以营造宽松、缓和的环境,化干戈为玉帛,避免多方作战,背腹受敌,前后夹击,里应外合,是部队不受疲劳的一个重要因素。三国决策人物和智囊们在实践中均已注意到了这一点,积极争取机会,使自己的部队处于安逸、平和、静养、休整的良好状态。
劳逸韬略在某种意义上反映了整个韬略的实质,这就是尽一切可能使竞争双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赛跑。由此为出发点,劳逸韬略旨在要么削弱敌方的力量,要么加强自身的力量,造成搏斗双方在力量天平上的倾斜,从而在决战之前,就稳操胜券。
劳逸韬略是兼具破坏性与创造性功能为一体的韬略。为了赢得决战的胜利,冲突的双方往往将决战转化为间接的破坏与反破坏、创造与反创造的斗争。赤壁之战后,曹操看重孙权和刘备手下文武人才的出类拔萃,对方一旦继续成功地合作下去,南部的中国,决非自己所能有。于是,拆散孙、刘联盟已成为曹操的当务之急。曹操密遣蒋干以个人名义游说周瑜,劝周瑜叛孙归曹,分别给孙权、刘备写信,以图分裂其关系,但均未得手。不过,此后在大的利害冲突方面,终于挑拨孙、刘反目,荆州被袭,关羽被杀,即是十分严重的后果。孙、刘的对立,以致曹魏坐收渔利。敌之劳,即我之逸。曹魏在刘、孙之战中,坐山观虎斗。刘孙任何一方的胜利与失败,都使南中国的北界出现可乘之机。这使得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与魏抗衡的蜀汉、东吴,削弱了相搏的力量。与袁绍不同,曹魏的最高决策从总体上是采纳智囊们对蜀汉、东吴的战略方案的,以逸待劳、以逸击劳、逸而劳之、劳而攻之等劳逸韬略原则,从效益上来讲,原本是强者对弱者的杀手锏。弱者对强者实施劳逸韬略,也只能用于局部,否则,必无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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