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7月15日一大早,师专教学楼前停着长武兴平来接学生回去的宇通牌客车,彬县接学生的车还没来。那时山区教师紧缺,按照师专学工部与各县教育局的对接,各县从14日到15日,集中接当年应届毕业学生返乡。返乡后,由各县教育局组织办理入职报到。至此,88级应届生经过三年的勤学苦练,完成了应学的课程和技能,走上社会,开始传道授业站立三尺讲台的了。由于我们这届学生毕业于91年初夏,也被称为91届毕业生。 这天一起来,天就下着细雨,简单的吃了个早点,把剩下的饭票菜票及不用带走的零星物件,送给前来送行的低年级的学弟学妹 ,或者送给紧邻师专的省煤校省财校前来送我的同乡。当时,我把大二影评获奖的那个心爱的”宝石花”牌收音机,送给了我一位在财校读书的乡党,作为乡党同学友情留念的历史见证。拿到毕业证,收拾好行装,来到前院集中,等待县上接送客车返乡。 (三)跌宕的工作生涯 那天,县上派了两辆车来接我们38名毕业生。一辆宇通客车坐人,一辆解放牌汽车来拉行礼。我们36名同学坐着中巴车,下午2点左右就回到了北大街教育局。在滴着雨水的简陋的教育局办公室报了名,填写了报到册,耐心的等候我们的行李。这时,天气突变,下起了倾盆大雨,几十人聚在一起,出出进进,怨声载道,不停地骂天骂地,骂行礼车,骂教育局。一些坐不住的女同学,在局办公室坑洼不平的砖地上,来来回回的走动,晃荡的人心惶惶;凣个年龄大一点的男生,一根接一根的吸着七分钱的“羊群”烟,把人呛得咽喉发痒。从一进教育局到行礼车回来的三个多小时里,教育局整个机关对我们十分不友好,冷漠到了极点,原自以为是人才是宝贵的我们,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局里大小领导干事,像木乃伊一样,把我们当空气视而不见。面对我们淋湿的狼狈和可怜情形,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寒问暖。我们中的几个脾气大的同学,就高声的叫骂着心中的不平和愤怒。这种场面,一直持续到行礼车的到来,才宣告结束。 下午5时许,我的同学杨诚等2名押车的同学坐着行礼车抵达教育局。由于他们坐在大篷敞车的货箱里,走在礼泉时着了大暴雨的袋击,车上的篷布被吹得翻卷了起来,车箱里积了五公分厚的雨水。在车子行驶过程中,这些车箱里的积水,不时地冲刷着车箱里的行李,成包成捆的被褥书籍等行李被雨水浸泡的不成样子,整个车箱像风雨中前行的一条破船,摇摆晃晃。杨诚他们被淋成了落汤鸡,湿透了的衣服,紧紧围裹着他们脖子以下的身子,把他们包裹得像两棵楞角分明的壮实的芭蕉树。稀湿的毛发紧贴在雨水洗过的头上,水滴不停地滴答滴答的下落。此时,杨诚面无表情,眼镜斜架在脸上,两只运动鞋用鞋带一挽,挂在脖子上晃来晃去,形象狼狈不堪。 汽车还没停稳,一群人风一般涌过去,开始在雨浆中往外分拣行李。由于没人统一指挥 ,拆卸行李的场面十分混乱,足足花了1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行李卸下车来。面对灌满了雨水的被褥和书箱,女生们束手无策,在局办公室向外打了电话,叫来家人或民工帮忙。天黑时,我们这群被风雨折腾的学生,带着一肚子屈辱和精疲力竭的身子,离开了教育局。偌大的院子终于净静了下来,到处一片狼藉。一些散了架的装书的纸箱子,被乱七八糟的扔在院子的积水中,向生活在这所大院里的人们,倾诉着被遗弃的悲哀。谁也无法预料到我们这些人的命运何去何从?等待我们的,将是那些掌管这座古老县城教育界的实权人物,他们是一伙思想僵化的冷血的机械操盘手,他们一定不会顾忌我们的感受,他们会按照传统的方式方法,将我们安排到他们认为最适合的地方去。这就是严酷的现实社会,我们纵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必须心甘情愿的臣服认领。这时,我记起了离校时王俊民老师叮嘱的一句话,“回到社会,你们要夹紧尾巴做人。再也没有哪个地方,会像学校一样保护你们了。”王老师这句真知灼见的忠告,就像一个老娘对即将远嫁女儿苦口婆心的叮嘱,令人伤感而难忘。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八月二十日,全县中小学暑期学习会开始了。我们这批学生,除个别有关系的分到了彬中城关中学外,剩下的绝大部分人,按照住址籍贯,被教育局分配到各自乡镇的初级中学里去任教了。 我是永平权家桥人,自然就拿着分配文件,回家乡永平中学报了到,开始了我为期八年的从教生涯。 本想在这里报个到,上一两学期课,走人,进城另谋发展。谁知这块土地,像磁石一样,将我那不谙世事的双脚牢牢地吸附在上面,寸步难移,使我与这里的花草树木生生相息,前前后后一干就是八年。在永平原上教书,我经历过两个阶段的从教时期。第一阶段在永平中学,从一九一年八月到九四年七月,我在这里初始从教,共三年,由于不受校长的待见,我一直给初一初二带课;第二阶段,分为前后两个时期,总共五年。先在韩家九年制带初三毕业班语文,从九四年八月至九七年七月,共三年时间。在这里,我受到了乡党委政府的高度关爱,夺得九五年全县初三语文升学成绩第一名。后又被返聘永平中学任教,从九七年八月至九九年三月,共两年时间。九九年三月底前,被借调到县教育局教育股从事文秘写作和中等教育管理工作。这一次借调,我以好的文笔,得到了教育局主要领导和主管领导的充分肯定,扛起局里材料撰写的使命,离开了八年如一日的三尺讲台,开始了我弃教从政的生涯。我就在这里开始起步,潜心写作,修身养性,开始学习与政界打交道,开始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开始了充实自我丰富阅历增长见识的社交。 从教时间虽不很长,但留给我深思的东西很多很多,期间,发生了新旧思想的激烈碰撞,甚或到后来有水火不容的境地。当时永平中学的校长,是教育局主管教育的副局长的学生,多年在此执政,很有些盘根错节的人脉。尽管这位校领导,教学水平尚可,但方法传统,不易接受新生事物,对我们这些青年学生横挑鼻子竖挑眼,动辄以“科班出身”咋的咋的口头禅,骂人。对我们很是看不惯。因此,无论我们如何尽心尽力去教书,花费心思去抓班级教育学生,我们都会受到排挤打压,评优树模与我们从来无缘。遇到上级检查,我们永远都是挨批的对象。长此以往,积压在我们心里的怒火,终于因学校用我们的工资抵顶一个姓常的同事的父亲拖欠村上的果林特产税,引发了一场激烈的思想交锋。 这一事件的导火线,表面上看是乡党委无理克扣全校27名教师工资顶抵果林特产税引发的一场矛盾,实质上是校领导与教师长期管制与被管制引发的一场斗争。按理说,村民承包果园缴纳果林特产税,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事,但不知何因,校长在没有征询教师意见的前提下,竟以个人名义同意了作风粗暴的乡党委书记的决定,硬生生将教师三个月工资给拿走了,使我们这些刚毕业月工资一百五六十元的年轻人,一下子陷入了无法糊口的地步。就这,校长在周例会上还大放厥词,骂我们教书不出成绩凭什么领工资,饿死活该。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是人民教师,是组织分配的,又不是谁家的家奴,这里也不是黄世仁的家天下?开学才半学期,怎么能说我们教不出成绩?我们不服,我们认为这是典型的封建恶霸天行为。 通过这次事件,我们与学校的矛盾进一步加深了,校长开始给我们穿小鞋了。记得我从教的第二年第三年期末,县上测试,我带的成绩均处在全县中上水平,但校长却总是从教案备课及平时跟班等环节给我难堪,甚或拿我的班级作文章,什么“学生太过活跃”“班级活动太多”“学生成绩不真实”等等,有时甚至到班上随意体罚学生,让我很被动。尽管我所带的班级教学成绩永远是同年级的一二名,但我班从来评不上优秀班集体。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九五年六月学校运动会开幕那一天,才得到了改变。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九点学校运动会正式开幕。上午八点半左右,一阵大风忽然将运动会几面铁架大牌吹向几个正在主席台下玩耍的小孩,主席台旁边的升旗杆这时也半空中掉了下来,玩耍的几个小孩生命危在旦夕。这时,我刚上完厕所走到操场边。看到此情此景,我连跑带喊,叫着我们几个在操场上正聊天的四五个学生,奔向斜掉下来的旗杆和即将歪倒的大铁牌,用运动会填沙坑铲沙子的铁锨,把歪斜的铁牌和旗杆奋力推向一边,几个学生抱着小孩快速跑离了出事地点。最终,倒下来的旗杆和铁牌把我压倒在地,我的胳膊受了较重的伤,我班的一名学生的腿也被牢牢的压住了。事后得救的小孩家长,给送来了锦旗表示感谢。那次运动会,我班上被授予“模范德育标兵”先进集体。我和我的班级,一时间成了全校的模范,好得不得了。碍于与论,校领导在会上不冷不热的称赞我几句,但我听起来怪怪的,不知其真实意图如何,就也笑笑了事,权当是一种安慰,也未置可否,不与计较。 这一年期末考试前夕,市县教育局作文教学研究调研组来到我校,点名道姓要看我的作文批阅和讲评教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不高兴的把三四年来的作文教案和所带班级优秀学生作文一块儿给了调研组。翻阅了我所提供的作文讲评教案和学生范文后,举行了简单的座谈,教研组对我的作文讲评给予了肯定。一周后,《咸阳教学研究》将我的作文教学法在全市宣传推广,我又一次成了家乡中学的小名人。但校长好像不高兴,会上从来没正面给予肯定,背地里说我那是“花架子,会误人子弟的!”这样的环境,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扑面而来的凝重的冰冷氛围,给我空前的超负荷压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使我每每生发逃校求生的本能。试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如何能有个好心情潜心教书育人? 九四年秋季,彬县教育局推行第一轮教师聘任制,我的头比斗都大,因为放暑假前,李校长在会上就说:“这次教师招聘,权在学校。有些人,不要说你教的好,我看不上的,一个不要。谁怎么个情况谁心里清楚,还是早想办法,早谋自己的出路。”我听后没往心里去,全当耳边风,不予理睬,安心过我的暑假了。8月20日,永平中学招聘报名结束了,我和几个同事未给学校递交应聘申请。21日上午,其他乡镇来了几个应聘的人,填补了我们未交应聘申请的空缺,我们在这里彻底没岗位了。 全县招聘结束后,按教育局的文件规定,等待我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待聘。待聘,就是各校没人要的教师,由教育局统一给各校补缺,工资要降一级的。若下一轮招聘时,还是待聘的话,那就要解顾。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种人,无所谓,照样该吃卜就吃、该睡就睡。我十分清楚的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权在人家校长手里,我能怎么样呢?只好听天由命,哪里黑了哪里歇吧。 这次永平中学教师大招聘,看起来轰轰烈烈的,但本校教师实际应聘的人不是很理想,形势也不容乐观。我们这些学科骨干,一下子走了七八个人。他们是:带初二语文的白万勇、数学车明礼,进了城关中学;带初三数学的李秉耀和物理程宁,进了彬中;带初三英语的赵宏,是校长的亲妹夫,也因两人平日里闹不到一块,去了水帘中学;历史教师高翔,干脆跳槽了,去乾永高速公路从事新闻工作;还有地理教师常俊宏也进城了。这一结果,是校方始料不及的。走了这么多骨干教师,学校师资力量受到了严重的削弱。这一年,永平中学语文英语数学物理等课程,由于原带课老师都调走了,新接替的老师,全部是县教育局新分的各校落聘的待聘教师,学生一下子接受不了,课堂上不配合,各学科教学成绩直线下滑。当年,全县期末统考,该校语数英三科成绩均处于全县下游,校领导班子被教育局集体约谈,给了通报批评。社会上骂声一片,对这次招聘,十分不满,都认为我们这些好教师被排挤走了。一段时间,校方陷入了狼狈不堪的局面。由此可见,无论哪里的教育教学管理,都必须以稳定为前提,要始终把握住“稳中求进”这个总基调,才能确保教育工作持续健康推进,才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提升两支队伍整体素质,才能实现教育质量的大提升。这是任何一个教育教学管理者应该遵守的首要的起码的治教方略,如若谁不遵守这个规矩,谁就会受到师生的唾弃,谁就会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 好人一生平安,山不转水转”。8月23日,我从教以来,第一次受到了几位领导无比的尊重,使我感受到了为人师表的无尚光荣。这天上午,我刚吃过早饭,正在宿舍里喝茶。这时,走进来了三个人,自我介绍:他们是韩家乡党委书记兰森林、乡长刘国栋和韩家九年制校长李存良,他们邀请我到韩家乡去教书,询问我愿意不愿意?若愿意去,收拾铺盖就走,乡上的吉普车在大门口等着。当时的韩家很贫穷,是全县有名的穷乡僻壤,学校办学条件与永平中学不在同一个档次,很少有人去那里教书。但当我看到乡书记乡长亲自来请,多少有点感动。就冲这一点,我欣然接受了他们真诚邀请。卷起铺盖,随来的几位领导,在永平街道吃了个羊肉泡馍,奔韩家九年制去了。 这一去不要紧,就顺手接了个仅有15名学生的初三毕业班。这地方贫穷,往年学生从初一50名左右,初二打工走几个,再流失二十三个,到初三就剩二十个左右了。九五年那一年夏天,韩家来了几批四川的养蜂人,家境不好的十多名学生跟着养蜂人走了,以致秋季开学时,初三仅剩15名学生就读。既来之,则安之。说干就干,暗下决心:“咱答应了的事情,绝不能反悔。”“咱要给自己争气,要给韩家专程聘请我来执教的乡党委政府和学校领导争气。他们信任我,我就必须以优异的成绩,在来年中考中必须胜过永平中学。”下定了这个决心,我就铆足干劲,使出浑身解数,没黑没明地加班加点。在全体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在15名学生的顽强拼搏下,千年铁树开了花。这一年,我所带的韩家九年制初三语文课,夺得了全县中考初三语文优秀率和人均分值并列第一的好成绩,我被中国教育学会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会、咸阳市政协和彬县县委县政府评为“优秀教师”和“教育质量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当年12月份,我以《从“一分关天”,走向“全面发展”》为题,向全国中语会提交了学术论文,我被聘为全国中学语文教研究会会员。次年3~6月,我接连在中语会出版的《中学古诗文名篇鉴赏》和《当代教育教学论文集》两书中,刊发了自撰的两篇文章;同年10月份,我应邀参加了中语会教学研讨第六届年会,荣获年会优秀论文一等奖,受邀特约研究员。 由于我们的共同努力,韩家九年制的教育质量较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办学条件从九六开始,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中联部联系海外华侨,在九年制建起了一座三十六间三层的教学楼,起名为“仓颉希望学校”。至今,这所学校仍在那里发挥着韩家南部地区教育主阵地的作用。 九年制任教期间,我以文会友,有幸结识了时任县政府办辛主任、池主任,他们一同乘车到九年制学校对我进行走访谈心,了解我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实际困难,给我提升写作技巧提出了很好的意见建议,鼓励我敬业爱岗,埋头苦练,厚积薄发,等待时机,日后向更加广阔的平台上发展。这次专访,是两位主任专门给县政府物色专职文秘人员,因我身体原因未被选中。但正是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使我与两位领导结下了深厚友谊,在他们的认可和举荐下,我后来被组织重用,借调到了县教育局,参与教育行政工作,为我后来连续在多个行业持续发展创造了条件。人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一个人,无论你有多大的才能,如若无人发现,无人赏识,终不会得志的。由此,我深切的感悟到:每一个事业成功的人背后,一定会有他生命中不离不弃的伯乐。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们要懂得感恩,善待我们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贵人恩人,只有这样,我们的人生路子,才会越走越宽,生活才会越来越好。 九七年秋天,我又被校长张和平返聘回永平中学,担任初三语文任课教师,同时让我兼职校委会文秘岗位。我除了代课,还要从事大量的文秘材料。但我很欣慰,我也乐意接受,因为我的写作才能得到了充分发挥。这年全县中小学校长暑期学习会上,我代校长写的工作总结,受到了大会的一致好评。张校长也因此高看我一眼,逢人就夸奖我是个难得的人才。一时间,我成了教育系统小有名气的才子,这为一年半后,我进入教育局奠定了坚实基础。 我回乡执教八年的生涯里,我除了尽职尽责教好书的同时,在育人上也有所收获。我以带班带课为纽带,先后认识了近2千多名韩家和永平两个乡的青年学子,我把我全部的心血倾注他们,教他们读书做人。后来,他们中30%以上的人考上了大学,5%的人去参军当了兵,20%的人自主创业开办了个体私营公司,25%左右的人从教或从政,20%的人或返乡务农或进城打工,实现着他们自己脱贫致富的人生梦想。这其中,自主创业成功的,有韩家龙尾沟村的王锋,投资100万元,在西安开办了锋利融媒体公司,每年收入在40万元左右;韩家乡韩家村韩义文,投资60万元,进行蜜蜂养殖,年收入在30万元以上;永平乡黄白村的徐选平、店子头村韩凯和支里村李晓彬,都分别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安装公司,前两人年收入在60~100万元左右,李晓彬年收入在40~50元左右。在建筑绿化工程方面,我的堂侄子徐春宏先后在陕北、西安、渭南、长武、旬邑、淳化及甘肃等地进行了绿化美化工程,也取得了不斐成绩。除此之外,在工程建筑招投标代理方面,做大做强的有程虎卷的陕西力和泰华工程谘询公司,近年来,它对咸阳市各县区的大小工程,进行了规范招投标代理,受到社会各界一致好评。在酒企方面,我的学生李涛,也小有成绩,他现任北京“故宫液”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还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山西大同市设立“故宫液”酒业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 在这些白手起家的学生中,名声显赫成绩最大的,应当数永平中学97(1)班的白锋,现为彬州市铂金酒店大老板。在初中读书的那会儿,我是他的班主任老师。上世纪80年代,他以经营彬县钰海龙廷洗浴中心为起步,积累了一定的资本。90年代至2011年前后,他先后在彬县新民镇、韩家镇等地进行移民搬迁安居工程。2015年前后,投资3千多万元,装饰装修了彬县铂金大酒店,后改彬州铂金酒店,在彬州餐饮业界,名震一方。他为人谦和,格局很大,社会交往广泛,人脉很广,天生会做生意。所以,他的铂金酒店生意宾朋满座,一直十分火爆。到如今,铂金洒店与彬州花园国际酒店以及海鑫大酒店,成了彬州市名副其实的三大龙头饮食企业,为市域经济GDP增速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在众多的学生中,自主创业的固然令人羡慕而自豪,但从事公职的学生对社会所做的贡献,也不容忽视。这里有教师,有公安干警,有政府上班的………举不胜举,与我常来常往的有:李军营、韩婷、张东升,他们现在是各自行业的科级干部。还有扎根教育的李淑娟、杨春侠、程晓燕等一批知名教师,他们都是各自学校的教育教学骨干。 除此之外,这里我要说说我那优秀的兵学生王治平。王治平,男,现年35岁左右,韩家镇龙尾沟村人,曾在部队服役16年,四级军士长。2019年9月退役,现为咸阳市住建局供热燃气处干部。他是我96年在韩家九年制带初三班的班长,遵纪守法,敬业爱岗,集体观念强。平时,为人诚实,率直守信,很看重师生情谊。去年8月份,我在咸阳针炙治疗腿伤时,时隔16年后偶遇了他。他对我尊敬有加,利用工余时间,先后五六次,从二纺厂到统一广场,十多里的路程,他隔三两天就来看望我一次。每次步行半小时,风雨无阻。我们先后在阿瓦山寨共聚了三次晚歺,叙了师生情。自从那次相遇之后,他每月都要和我通几次电话,问寒问暖,给我了精神极大安慰。他虽不富有,但为人很实在,很善良正直。他是我近两三年来,与我交往最密切最实在的学生之一。这种朴实无华的挂念,让我很感动。家乡人那种淳朴实在的厚诚的品质,至今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时隔多年,这些饱含厚诚的师生情谊,随着我弃教从政的生涯,愈发浓烈。我十分清楚的记得22年前,我离开永平中学时那感人的一幕。 九九年三月的一天清早,我刚上完第一节语文课,回房子小憩,张和平校长急匆匆跑来,说教育局来电话,让我速交接课程手续,下午2时前到教育局报到上班。这喜从天降的消息,让我和张校长谁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具体去干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午饭时刻,我简单地约请张校长吃了个饭,聊表心意,对他一年多来对我的关心关爱表示感谢。我当时认为,我工作的调动,张校长功不可没,是他多次在县局宣传的结果。后来才得知,这次调动,纯属偶然,原来是22日上午,教育局主管副局长带领教育股几个材料高手,到县政府办汇报主管县长的教育工作会材料,被政府办池主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发回重写。当时教育局写材料的人手不够,力量有些弱,池主任顺便就推荐了我,让教育局暂时用着我,试试看。能用则留,不能用则打回原形。就这样,那早上一个电话,我就稀里糊涂的,被借调到教育局教育股上班了。这一去,前途未卜,是吉是凶,不得而知。 离别的时刻到了,学校送我的车辆开到了大门口。看着朝夕相处的我的老师、同事和学生,我的心情十沉重,真像一瓶加了盐醋辣椒的蕃茄浆,五味俱全。99年3月22日上午12时,发生在永平中学大门口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车子开动了,我把高举的右手伸出车窗外,不停地摇晃着,依依不舍的与前来送别我的师生道别。我想:借调一段时间后,我一定会重新回来,继续站在三尺讲台上,与我朝夕相处的学生们同甘共苦的。后来,时间与事实证明,这次暂别竟是我与教学工作的永别。从此,我便一头扎进教育股那些枯燥无味的文字堆里,整天不分昼夜的忙于爬格子,为山区教育能出成绩,而连篇累牍的浓墨重彩歌功颂德。长此以往,我也被磨练成教育局“一杆笔”,终生以笔为歌,高奏着《人在旅途》,唱响了我人生路上一曲又一曲的醋甜苦辣的悲壮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