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教对俄罗斯的影响 苏联的解体使人们长期奉行和遵守的行为规则及价值观念骤然过时,俄罗斯国民信仰出现危机。作为信仰真空的填充物,东正教在俄急剧升温。目前,东正教已是俄联邦最大的宗教组织。深入分析一下,可以说东正教的复兴不是偶然的现象,它是俄罗斯当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合力作用的结果,是社会改革的伴生物。从文化动因上看,它蕴含着俄罗斯国民对其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民族信仰的怀恋与回归。同时,东正教的复兴又对当今俄罗斯直接或间接地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在俄罗斯国家千余年的历史进程中,东正教作为一种信仰已经融入到俄罗斯人的血液之中,成为构成俄罗斯民族性格不可或缺的因素。东正教信仰对于俄传统文化的形成乃至国家道路的选择均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王权与教权统一、救世主观念有助于俄中央集权的加强 西方基督教世界,王权和教权分离,一个管世俗世界,一个管灵魂世界;东正教世界则与之相反,王权和教权不分离。拜占庭时期就是如此,而俄罗斯则更进一步将这一体制巩固下来。王权与教权高度统一,其后果不仅是教会成为皇帝的统治工具,而且在人们精神上培育了这样一种观念:皇帝不仅是世俗的最高统治者,而且是圣者,是上帝的代言人,是人民的保护者。东正教还承认“皇帝等同于使徒”,给皇帝罩上灵光圈,不仅认可他在政治上的统治,而且认可他在灵魂上的指导,承认他是灵魂的拯救者。皇帝一身兼二任,无人可以超越其上,不像西方世界的君主要时时受制于教会。这样一种观念与东正教的救世主观念紧密结合在一起,渗入民族意识中,形成了人民,尤其是农民中顽固的“好皇上坏领主”的思想。人民身受残酷的剥削与压迫,却不怨恨沙皇,而认为那都是领主的罪恶,皇上则是好的、善的、是圣者;他不仅才能卓著,而且品德圣洁高尚。人民对救世主的期盼常常变成对好皇上的期盼。这种将沙皇等同于宗教救世主的观念直到19世纪后半期才被逐渐打破,但是,对救世主的期盼,对既具政治才能,又具圣洁高尚品德和精神力量的全知全能全善的领袖的期盼,并没有随之消除。这种长期积淀下来的宗教心理,虽然不再以宗教形式表现出来,但它在世俗的形式中依然顽强地延续着。 苏联解体后,在追溯本民族文化传统的过程中,俄决策层意识到信仰的凝聚力对国家振兴的重大意义。于是,官方有意同教会接近,政教之间重新建立起一种较为默契的协作关系。1997年通过的《俄罗斯联邦宗教法》规定,俄联邦为世俗国家,国家不持宗教偏见及不干预宗教组织内部事务。但是,国家在承认公民享有信仰自由和宗教自由权利的同时,专门对“东正教在俄罗斯历史上、俄罗斯精神和文化形成与发展中的特殊作用”给予了特别的强调和肯定。俄现行宗教法的实施表明,东正教是俄目前各信仰中影响最大、最受领导层重视的宗教。东正教会对国家事务的参与意识也比苏联时期明显增强。教会机关刊物的舆论导向一直与国家政权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东正教牧首频频出现于外交场合,参加政府召开的一些重要会议,为国家的内政和外交出谋划策。俄两任总统的就职仪式都是在牧首出席的情况下举行的。表面上看,普京的就职仪式是由前总统叶利钦为其佩带一枚象征总统权力的一级祖国勋章而达到高潮的,牧首似乎只是以嘉宾的身份出现,然而,东正教牧首在总统就职仪式的幕后策划中所起的作用依然像旧俄时期那样非同小可。据俄新闻媒体透露,普京总统就职仪式的程序完全是“由俄罗斯东正教会按照地道的法国总统就职仪式的风格设计的”[1]。在普京就职仪式上,莫斯科和全俄牧首阿列克西二世还亲自将两幅著名的东正教圣像赠送给克里姆林宫。2000年5月末,普京总统颁令设立行政专区,改组政府各职能机构,以加强中央的垂直领导。俄东正教牧首立即发表声明,阐述了支持总统的立场和态度。可见,复兴后的俄东正教在国家中仍发挥着传统的政治职能,它是俄联邦中央集权的忠实维护者。 二、东正教的“第三罗马”观有助于俄罗斯主权尊严的维 护东正教自命为基督教之正统,因而理应成为普世教会的中心。自15世纪以来,俄东正教又称莫斯科为“第三罗马”,并努力营造新的东正教中心。事实上,半个世纪以来,俄东正教也的确成为所有东正教会的核心。这一事实与这种观念在俄罗斯人心理上产生了强烈的效应,它使俄罗斯人认为自己的民族是上帝选来承担特殊使命的民族,当基督教遭异教徒(主要是穆斯林)凌辱和不肖之徒(主要是天主教徒)扭曲之际,只有俄罗斯民族才是真正的基督教的体现者和捍卫者。因此,只有俄罗斯民族的发展和俄帝国的强大才能使基督教复兴,才能使上帝的事业光大。这样,俄罗斯民族的宗教特殊使命便与俄国家的力量和伟大联系起来。因此,每遭外敌入侵,东正教会作为俄罗斯人信仰的载体在国民意识中就成为维系国家统一的重要纽带。在长达近两个半世纪的蒙古—鞑靼人统治时期,罗斯的东正教文明遭受了严重的摧残。国难当头,东正教神职人员与王公共商国是;通过布道等形式安慰国民,号召罗斯人结束内讧,一致对外,恢复民族主权。教会的活动加强了民族凝聚力。正是在为祖国和信仰而战的精神力量的激励下,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罗斯终于摆脱异族的奴役,国家主权得到了恢复。
楼主您好!俄罗斯历史始于起源于东欧草原上的东斯拉夫人,亦是后来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的共同祖先。基辅罗斯是东斯拉夫人建立的第一个国家。988年开始,东正教从拜占庭帝国传入基辅罗斯,由此拉开了拜占庭和斯拉夫文化的融合,并最终形成了占据未来700年时间的俄罗斯文化。13世纪初,基辅罗斯被蒙古人占领后,最终分裂成多个国家,这些国家都自称为是俄罗斯文化和地位的正统继承人。 1547年,莫斯科大公伊凡四世加冕称沙皇,建造克里姆林宫,莫斯科大公国逐渐发展为东北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中心,领导其他公国摆脱了蒙古鞑靼的统治,使俄罗斯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 俄领土跨越欧亚两洲,融合了东西方两种文化。俄重视发展文化事业,大量出版图书和报刊,建立了许多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俱乐部等群众性文化设施。俄还重视对博物馆珍品和历史建筑文物的保护,扩建和新建了许多博物馆。俄博物馆按专业可分为革命历史博物馆、历史博物馆、艺术博物馆、各专业博物馆以及其他博物馆等。著名的革命历史博物馆有俄罗斯中央革命博物馆、国家历史博物馆、克里姆林宫博物馆、中央海军博物馆等。较大的艺术馆有莫斯科科列季亚克夫国家绘画陈列馆。 俄罗斯文学源远流长,在世界上享有盛誉,出现了普希金、莱蒙托夫、果戈里、别林斯基、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高尔基、肖洛霍夫等世界驰名的大文豪和作家。俄罗斯的美术源远流长,绘画有着悠久的历史,著名的艺术大师有列维坦、列宾、苏里柯夫、克拉姆斯科伊等。俄罗斯的宗教音乐和民间音乐有着深远的历史传统,歌剧、交响乐和室内音乐具有鲜明的民族气质,奔放豪迈。俄罗斯的戏剧艺术体裁和形式多样,最早出现在皇宫内,19世纪进入繁荣时期,果戈理的《钦差大臣》等社会戏剧充满强烈的时代气息,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同时涌现出了许多杰出的艺术大师。亚·尼·奥斯特罗夫斯基是19世纪50年代以后俄罗斯文坛众多的戏剧作家中最杰出的代表,被称为“俄罗斯戏剧之父”。 俄罗斯的马戏团在俄罗斯也很受人们的欢迎,马戏团团员训练有素,技艺精湛。俄罗斯人有卓越的民间艺术。实用装饰艺术有金属、兽骨和石头的艺术加工,有木雕、木雕壁画、刺绣、带花纹的纺织品、花边编织等。最有名的工艺品有木制套娃、木刻勺、木盒、木碗、木盘等木制品。京剧艺术家梅兰芳于1935年访问了苏联,会见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聂米罗维奇-丹钦科、梅耶荷德、塔伊罗夫、爱森斯坦等苏联最著名的导演。当时在莫斯科工作的英国导演戈登﹒克雷、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和皮斯卡托也观看演出。这是东西方戏剧交流史上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它永远载入了世界戏史册。画家高贺琪运用中国绘画语言描绘俄罗斯,提供了具有历史感的人文空间。希望对您有帮助!
自9世纪下半期基辅罗斯国家建立以来,俄罗斯文化历程已逾千年。由于处在文明和文化交汇结合之地的独特条件,俄罗斯曾先后受到来自北方的瓦里亚基人、南方的拜占庭、东方的游牧民族和西方先进国家的不同影响,俄罗斯文化的形成和发展是在与外来文化不断的碰撞、冲突和融合过程中实现的。 9世纪初,生活在东欧平原上的东斯拉夫人形成了西南部、北部、东部三个部落联盟,处在早期国家形成时期。而来自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瓦里亚基人的参与,使东斯拉夫人的原始文化受到最初的重大影响和改造。实际上,那条促进了一连串古代罗斯城市的繁荣的著名商道“从瓦里亚基人到希腊人之路”,就是由那些准备前往富庶的拜占庭寻求财富的武装的瓦里亚基人开辟的。瓦里亚基人把自己的组织和制度带到罗斯,给基辅罗斯国家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对于9世纪中叶瓦里亚基人部落首领留里克到诺夫哥罗德称王与罗斯早期国家的建立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奥列格征服基辅所标志的究竟是谁的国家的建立等等问题,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但如果说在东斯拉夫人从蛮荒向文明转变的过程中有北欧瓦里亚基人的参与和影响,那应该是一个能够得到普遍认同的事实。 9—10世纪,在基辅罗斯的南面,隔着黑海,拜占庭帝国正处于兴盛时期。基辅罗斯与拜占庭帝国之间的联系对于罗斯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从本质上说,这是一个后起的发展中的野蛮国家同一个继承了古典文明并成为这一文明中心的国家之间的关系。起初,拜占庭和罗斯之间的贸易和时有发生的战争,是基督教文明潜移默化渗入罗斯的主要形式,而在988年罗斯接受基督教为国教后,随着大批希腊籍的拜占庭神父的到来,以教堂建筑、圣像画等宗教艺术为先导,拜占庭的神学思想、宗教文学、政治和法律观念以及历史、地理等专门知识源源不断地传入罗斯。基督教不仅是一种宗教信仰,同时也是一种文明的表现形式。通过基督教,拜占庭所继承的古典文明的光辉开始照耀罗斯土地。988年的历史文化意义在于,它开始了罗斯基督教化的过程,同时也开始了俄罗斯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接受西方文明的时期。 拜占庭文化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精神和艺术方面,而没有涉及罗斯的政治结构和财产关系。直到13世纪初期蒙古征服以前,基辅罗斯内部结构和制度的发展,基本上是以瓦里亚基人的军事组织体制与罗斯土著的“韦彻”制度的结合为基础的。 13世纪初期,蒙古的征服使罗斯发展的方向发生了逆转,开始了罗斯社会和文化的东方化时期。征服者不仅以东方习俗影响了罗斯的表层生活,还以自己的一套制度改变了罗斯的内部秩序。东方因素被植入了罗斯社会和文化之中。蒙古人征服罗斯各公国之后没有长期占领,而是“从远方统治着罗斯”。罗斯各公国王公的废立取决于金帐汗,一般情况下,金帐汗以罗斯王公向他称臣纳贡为条件,承认他们为各自公国的统治者;如某一公国发生反叛,则对其进行惩罚性的征讨;平时则派遣代表驻在公国以保持控制。就这样,罗斯政治生活的中心转移到了罗斯境外——汗国的都城萨莱甚至蒙古帝国的都城和林。罗斯原有的政治结构彻底破坏,自治的公社和享有立法权、司法权的韦彻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凡是具有自由和居民权利的东西都被取消而不复存在。在被征服的罗斯,城乡居民都被登记入册,强迫其缴纳全部财产的十分之一,违者即被卖身为奴。1328年起,莫斯科王公被金帐汗封为弗拉基米尔大公,成为汗的代理人,为汗征收贡税。他们继续按照蒙古人的方式发展自己的政治、税收和军事组织。 14—16世纪是俄罗斯中央集权国家逐渐形成的时期。罗斯争取独立和统一的过程加强了它的东方化趋势,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斗争要求集中一切力量,于是形成了臣民必须绝对服从君主、忠于东正教信仰的社会意识;莫斯科的大公和沙皇不但继承了金帐汗的绝对权力,而且使全部土地成为他们的私 产;作为莫斯科的君主控制军事力量和巩固政权基础的手段,军功领地制和劳役制开始兴起。1480年,罗斯摆脱了金帐汗国的统治。然而,从外族统治下获得解放并未改变罗斯社会政治和经济的东方化进程。恰达耶夫曾经指出:罗斯经历了残暴的凌辱性的异族统治,而这一统治方式后来又被罗斯本民族的掌权者继承了。“我们成为征服的牺牲品。在我们推翻了异族的统治之后,我们本应利用这一时期我们的西方兄弟那儿产生的思想,可是我们却脱离了大家庭,我们陷入了更为残酷的被奴役境地,而且这种奴役还被我们的解放这个事实神圣化了。而在当时似乎笼罩着欧洲的黑暗中,已经出现了多少亮光!”他认为,这正是俄罗斯民族青春时期的可悲历史。 发展中的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成为对莫斯科公国社会和文化发展方向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因素,统一国家的建立意味着一切都取决于莫斯科的意志,取决于沙皇的意志。沙皇政权不能容忍任何与它的利益不一致的东西存在,它严密控制全部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实行自我封闭的政策,从而使莫斯科公国与欧洲文明几乎隔绝。 但是,还在16世纪的时候,一个对于俄国历史和文化来说意义十分重大的新因素就已初见端倪。为了夺取波罗的海出海口,为了成为欧洲大国,俄国不断同其周围的欧洲国家发生冲突,由此产生的直接的军事和经济需要迫使它承认欧洲文化的优越并开始学习西方,力图从那里引进先进的科学知识和生产技术。而17世纪初期“混乱时期”俄国经济衰败,政局不稳,多次遭受西方邻国的侵略,被动挨打,蒙受耻辱,这一惨痛的历史经验对罗曼诺夫王朝建立以后的政策产生了重大影响。 在17世纪俄罗斯开始面向西方的时候,构成俄罗斯传统文化的基本要素是源于拜占庭的精神和艺术,以及源于蒙古征服者的结构和制度。 17世纪是俄罗斯文化史上非常关键的时期。在经历了数百年的东方化发展之后,俄国终于迎来了它的历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罗曼诺夫王朝建立之后,尤其是在17世纪下半期沙皇阿列克谢朝代,从西方引进先进科学知识和生产技术以及与西方贸易的规模迅速扩大,西方上流社会生活方式和社会政治思想也随之进入俄罗斯。 如果说阿列克谢拉开了俄罗斯欧化的大幕,那么彼得一世则上演了一出高潮迭起的欧化活剧。18世纪初期的改革为俄罗斯打开了面向欧洲的大门,西方文化全面地冲击着传统的俄罗斯生活。俄国开始按照西欧的方式组织工业、改革行政管理、建立科学院和大学;启蒙思想在俄罗斯迅速传播,并且发展为一场声势颇大的运动;教会垄断精神和文化生活的局面被打破,世俗化的趋势日益加强,教育、科学、文学、艺术以及风俗习惯、婚姻家庭关系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俄罗斯开始摆脱中世纪状态。 从19世纪初期到1861年改革,是俄国农奴制关系开始瓦解、资本主义因素不断增长的时期,也是新文化蓬勃兴起的时期。19世纪初期,西方世俗文化的最高体现——自由主义——在俄国贵族中广为流传,由官方人士提出的限制农奴制和实行宪政的方案标志着贵族自由主义的发展,而政权实际推行的改革意味着传统的结构和制度已经出现了松动。1812—1814年的反拿破仑战争孕育了西方自由主义文化冲击俄罗斯的高潮,十二月党人运动则是欧化的贵族青年力图用革命方式把西方自由主义文化移植到俄罗斯土壤上来的一次尝试。十二月党人起义虽然失败,但俄国社会的精神求索没有停止,而西方文化的东渐势头也依然不减。继自由主义之后,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和德国浪漫主义思潮也在俄国青年中风行一时,它们极大地刺激了俄国思想界的理想主义倾向,并使之具有激进的色彩。30—40年代,围绕俄国的历史道路和发展方向问题,展开了著名的斯拉夫派与西方派的争论。它孕育了俄国解放运动的两大流派——革命民主主义和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也给俄国社会思想以后的发展打上了深刻的烙印。 19世纪上半期,在俄国社会酝酿变革的背景下,在西欧文艺思潮的影响 下,俄罗斯文学、艺术、教育、科学也进入了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文学中的古典主义渐趋式微,感伤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新风格相继而起。戏剧经历了类似的过程,继浪漫主义取代古典主义之后,现实主义很快登上了舞台。画坛吹拂着阵阵新风,浪漫主义情调和现实生活气息对学院派尊崇的古典主义提出了挑战。在音乐方面,则形成了独立的俄罗斯古典乐派。除此之外,历史学、经济学等社会科学领域有了新的进展,在自然科学方面取得了一系列世界性的成就,教育事业的发展导致了新一代平民知识分子的出现,显著增长的书籍报刊的种类和发行量标志着大众文化水平的提高。 1861年改革使俄国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60一90年代,新文化在广度和深度方面继续发展。继农民改革之后,在地方自治、司法、军事、财政、国民教育、新闻出版等方面按照资产阶级法治精神进行了初步改造。新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渗入宗法制的农村。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欧化的范围已不再局限于贵族而扩大到了新的居民阶层,社会风气、道德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社会思想和运动探索着俄罗斯的未来:以平民知识分子为主体的虚无主义悄然兴起,并逐渐形成了民粹主义理论和运动;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则提出了促使政府继续改革的新纲领,以及向立宪政治过渡的系统主张。解放运动的这两大流派实际上反映了不同的社会文化力量对于国家发展道路的诉求,他们的选择影响着俄罗斯的命运。这一时期,文艺界人才辈出、群星灿烂。科学界出现了许多新的研究领域和重大的研究成果。对知识的渴求成为时尚,社会团体和私人办学十分盛行,民主派知识分子组织了业余扫盲教育,俄国妇女为争取受高等教育的权利而展开了广泛的运动。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资本主义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但沙皇专制制度和中世纪的土地占有方式仍然与之并存。这个时期的精神文化生活具有更加多元化和更多竞争性的特点。在文学艺术中,批判现实主义流派继续发展,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的幼芽破土而出,象征派、未来派、抽象派等源于西方的现代主义流派纷纷涌现。在意识形态和社会政治领域,充满着激烈的冲突和对抗。随着无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和西方无产阶级文化——马克思主义 ——的传播,俄国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逐渐形成。继俄国马克思主义流派出现之后,90年代诞生了列宁主义。同时,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纲领和策略也趋于激进化,它与专制主义之间的矛盾不断加深。传统的宗法制文化由于本身基础的削弱而走向衰落,社会运动的广泛发展和革命情绪的增长表明,宗法观念对社会的约束力日渐减弱,旧的国家制度和政治结构已陷于危机。俄罗斯面临着新的选择,因为一系列结构性矛盾的积累使俄国的现代化进程陷入困境。1917年,在二月革命推翻了沙皇制度之后,布尔什维主义与传统的俄国农民民主主义的结合,使俄国脱离了资本主义轨道而走上了社会主义之路。 俄罗斯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历史造成了俄罗斯文化来源成分的多样性,而这种多元构成的文化的逐渐形成,则是已经成为传统的民族文化与外来的异质文化相互矛盾和相互渗透的过程。尤其是近代以来,文化间的冲突、竞争、妥协、融合是俄罗斯文化发展进程的基本特点和主要内容。 俄罗斯的欧化表明了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家试图缩短与先进国家的差距、追赶世界潮流的强烈愿望,其实现方式就是学习西方、引进更为先进的异质文化。而西方文化的大规模进入导致了普遍的文化分裂,如现代化的都市和传统的乡村并存,新兴的资本主义工业和传统的宗法制农业同在等等表面的矛盾现象,以及在道德观念、价值标准、社会思想等精神层面的不同见解。作为社会精英的俄国贵族和知识分子在价值取向上出现分裂,对于本民族传统文化和外来异质文化采取不同的态度,并进而在国家发展道路的选择上发生分歧和冲突。早在17世纪,沙皇阿列克谢时期,对于西方的文化就存在着或追求崇拜、或抵制排斥的不同态度。随着欧化范围的扩大和程度的加深,不同价值观之间的对立也在加剧。 然而,尽管代表不同意见的精英可能在一定时期内得势或失势,从而影响政策,但从根本上说,相对落后国家改变落后面貌的过程必然是外来文化与本土文化、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融合。在欧化进程中,俄罗斯传统文化没有被淹没,而是在与西方文化的结合中获得新的生命力;西方文化不是被排除,而是在经过一番改造之后被吸收成为俄罗斯文化中的新成分。这是17 世纪以来俄罗斯文化进程的基本模式。 欧洲的事物、方式和思想,往往被融以某种俄罗斯传统而被接受下来。彼得一世按照欧洲的方式、采用欧洲的技术大办工厂,但却以农奴来充作劳动力。俄国资本主义生产逐渐发展起来,但与欧洲不同的是,沙皇政权在这一过程中起着决定作用,它还直接管理大部分重工业。1861年的改革把农奴从人身依附状态中解放出来,但国家仍然通过村社这一组织控制着农民。西方的自由主义传入俄国后,曾在一定程度上与专制主义结合而为贵族自由主义;即便后来的俄国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也因其对于专制主义的妥协性和依赖性而不同于其西方的原型。欧洲的小资产阶级空想社会主义在俄国传播的结果,是它同俄国的村社传统结合起来,形成俄国农民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文化也是如此,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布尔什维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俄国化形式。当然,也有一些西方的文化因素是比较直接地被移植于俄国的,如科学知识和文学艺术的风格流派。 在近代俄罗斯文化进程中,沙皇政权政策的两重性是应该加以关注的。沙皇政权既倡导俄罗斯的欧化,又竭力限制这一进程:为了加强军事和经济力量以巩固现存制度和支撑对外政策,它需要引进西方的知识和技术,也需要按欧洲的标准来培养官吏和专门人才。在这方面,俄国是面向欧洲的。但它又担心西方的社会学说——从自由主义、空想社会主义到马克思主义—— 将损害专制制度的基础,因而试图使俄国隔离于西方,在防范新思想传播的同时,大力宣扬关于专制制度和东正教是俄国历史发展的条件的观点,提倡驯服顺从、笃信宗教、忠于沙皇的民族性。 由于这种情况,西方文化在表层生活方面比较容易被接受和认同,而在深层结构、意识观念方面则受到限制。但是,欧化有其自身的逻辑。有限欧化的政策虽然不是为了革新社会,但它的实行从根本上来说必然导致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的动摇,因为新的生产方式的发展终将引起社会结构和政治结构的变动,使新文化渗透到更深的层次。事实上,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逐渐发展以及对这种经济的依赖性逐渐增强,沙皇政权也曾一再地实行自由主义性质的改革。19世纪初的改革、19世纪60一70年代的改革和20世纪初的斯托雷平改革就是典型的例子。通过自上而下的改革实现国家的发展和进步,是俄罗斯政治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近代以来俄罗斯文化发展的又一特点是,在很长时间内,来自欧洲的新文化具有鲜明的上层色彩,而传统的宗法制文化影响着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居民——首先是农民。欧化的过程造成了上下层在文化上的分离,扩大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因为欧化的主要受惠者是贵族,而这正是以牺牲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前提的。彼得一世为俄罗斯的欧化做了许多事情,但他是以莫斯科公国时代形成的传统方式来做这一切的。结果,虽然俄国的表面生活发生了剧变,但其内部结构却继续朝着原先的方向发展;贵族的经济、政治地位、受教育情况和生活方式都欧化了,并且掌握了精神生产的手段,但农民的处境却因此而进一步恶化。即便在1861年俄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之后,新文化虽然已不是由贵族独享了,但作为俄罗斯民族主要部分的农民在总体上还是受到宗法制度及其观念的束缚,欧化的城市与愚昧落后的广大农村之间存在着巨大的文化上的差距。在城市中,上层与下层之间也有着同样的鸿沟。 这种上层和下层在文化上的分离和对立给俄罗斯的进步增添了几分戏剧性。正是在欧化的上层中,最先产生了在本质上与专制主义和农奴制度敌对的力量。从拉吉舍夫到十二月党人和赫尔岑等等,这些反传统的斗士、新文 化的代表,都是在欧洲文化的熏陶下或直接在欧洲受教育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另一方面,作为上层欧化的牺牲品的俄国农民却一直是传统的宗法制文化的主体,他们把任何来自西方的事物和思想都视为人的圈套,只相信“ 沙皇父亲”是自己的保护人。正因如此,沙皇政权直到1905年时还把农民看作是专制主义的基础。这种情况曾使接受了欧洲先进思想的进步贵族发出“ 高贵的失望的呐喊”,也曾使民粹派青年的纯真理想被残酷地粉碎,因为他们都不能被他们想要帮助的人民所理解和需要。但是,随着俄国在资本主义道路上的迅速发展,随着新阶级的成长和壮大,来源于欧洲的社会思想开始获得日渐广泛的基础,从而使俄国的先进分子看到了希望之光。 近代以来俄罗斯文化进程的大背景是俄罗斯在欧化道路上的发展,是俄罗斯面向西方、追赶世界潮流、希望成为欧洲乃至世界强国的历史性选择。尽管有过多次曲折甚至反复,但彼得一世确定的欧化方针主导着近代俄国历史进程。俄罗斯与西方,这是近代以来俄国思想的核心问题。俄罗斯的历史表明,只要它还落后于西方,它就需要向西方学习,从西方引进有助于增强自己力量的东西,而俄罗斯社会对于西方文化和俄罗斯文化的价值判断上的分歧也就不会消失,并且必然在社会思想和社会运动中得到充分的反映。在整个世界文化传播的整合范围内,文化观念的流动在地域上一直处在强势对弱势群体的征服过程之中。世界原住文化群落的解体不言而喻,在整个文化进程的规模的发展中,西方主流文化的绝对优势在世界各地横行与扩张,它已经造成了文化殖民主义世界的普遍化。以强大的市场经济为依托和科技力量为手段的文化扩张主义,全面推行欧美文化中心主义为核心价值观,文化传播正在重构一体化或者说全球化的世界文化格局。因此,在近三百年中,欧洲文明、文化在与世界各地原住文化的相遇中,产生了许多征服不同文化、文明境遇和遭遇殖民化的情景,影响了不同文化类型和地区自我封闭运行机制。如果将欧洲文化中心向四周边缘扩展而去,进行一个扩张化地图式的描述,大致有以下几种文化类型的独异性存在。(1)以俄罗斯东正教为核心文化价值,地跨欧亚大陆的地域存在,既非欧洲又非亚洲的种族——俄罗斯文化圈,大致开始与彼得大帝时期一直到如今。它创造了与欧洲文化不同的文化区域,在十九世纪之后,给世界带来一种文化模式。(2)以亚洲为中心学习借鉴欧洲文化的另一个文化圈。它代表是日本、台湾、香港、新加坡、南韩以及中国大陆等地区,它用欧洲文化和亚洲文化混合的方式,重组了亚洲的文明,尤其中国大陆近二十年的改革开放,东亚文明的儒文化圈与欧洲文明的相契,创造了一种现代新儒教文化的东亚文明模式。(3)在印度次大陆由于英国殖民地所占领的历史原因,印度文明与欧洲文化相互吸收和创新,是印度次大陆诞生了一种不同与东亚文明的新式文化,它在空间布局上形成了一个文化发展的过渡带,构建了别样的印度文化和文明模式。(4)在北美地域上新大陆被开发,新的欧洲文明和民族进取心态进入这一地区,很快在近三百年中形成了以美国为中心的另一种欧洲文化的类型。它不同于欧洲本土的文化,充分的表现了欧洲文化的那种鲜活的创造力,在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度中有了新的发展和建构。并且日益成为代表当时代的欧洲文化的现代性。(5)非洲文化的原始性也在欧洲文化的强势面前不断的衰落被灭绝,一些非洲国家相继效仿欧洲文化文明做出自己的选择。(6)从欧洲文化的强势上看——世界文化的格局在空间上已经形成了主流向边缘滚动的趋势,如果从近现代三百年历史上看,欧洲文化的发展开始正在从全球化的进程中获得更大的收益。其它文化群落的存在已经被欧洲科技文明和市场经济以及跨国公司不断征服,它的边缘性正在成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俄罗斯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有哪些独具的文化心理和性格特征,这些特征是如何形成的,直至今日研究者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很不一致。一些俄国学者认为,俄罗斯人有两种灵魂,一种来自西方,是理性的和先进的;另一种来自东方,是愚昧、落后的。笔者在本文中想对这一具有广泛影响的问题作一尝试性分析。 众所周知,俄罗斯的祖先是东斯拉夫人的一支。而东斯拉夫人最早是游牧民族,社会发展的起点很低,而且极其缓慢,6世纪之前他们还处在氏族公社阶段。这些东斯拉夫人起初分布在东欧大平原上。最早的俄罗斯国家是由古罗斯人9世纪末至10世纪初建立起来的。 所谓罗斯人,是芬兰人对居住在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一些日耳曼人的称呼,意为北方人或诺曼人,而东斯拉夫人称他们为瓦兰人,意为商人。有的西方学者进一步指出,这些诺曼人是从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经河流水道航行而来的瑞典商人和海盗,俄国史学家则把他们称为“瓦兰—罗斯人”。这些瓦兰—罗斯人以武装商队为基本组织,因而行动十分机动灵活,并且有极强的战斗力,所以常被斯拉夫人请去解决他们之间的各种冲突,或者对付外敌侵扰。这些人在进行贸易活动时,不免顺便干些抢劫和杀人越货的海盗勾当。 居住在诺夫哥罗德附近一带的一支东斯拉夫人请他们去为自己执掌权柄,于是就出现了瓦兰—罗斯人的留里克王朝。他们统治下的斯拉夫人就被称为俄罗斯人。可见,从俄罗斯最早出现在历史舞台上起,它的民族的血统就具有明显的混合性。只不过是在这种北日耳曼人和东斯拉夫人的融合中,占上风的是东斯拉夫人的因素。 虽然瓦兰一罗斯人成为了统治者,他们却被当地的东斯拉夫人逐渐同化了。这些俄罗斯人的祖先生活在东欧平原的北方,靠近北冰洋。灰蒙蒙的阴霾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雪坚冰,蛮荒的草地,这种严峻的自然环境使古罗斯人长期不能安居乐业。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生存方式、性格、心理、甚至信仰。他们乞求自然之神的保护,与大自然进行着神秘的交往。他们迫望离开了无生机的荒原和冷冰冰的冻土,不断地四处扩张并为此连连征战。他们在马背上游荡着,希图以武力为自己获取一个理想的家园。 著名俄罗斯历史学家C "索洛维约夫把古罗斯形容为“犹如风滚草似的流动的罗斯”,认为这种流动性或者说是“液态因素”延缓了古罗斯的发展。这种人性不足的过于原生态的生活,使俄罗斯人最初就缺少理性的根基,受制于一种无个性的民族自然力,神圣和罪孽对他们是同样的永恒的诱惑。同时他们又有着极强的群聚性,性格勇猛强悍,灵魂躁动不安。 由于诺夫哥罗德所处的地理位置偏僻,有许多不利于发展的因素,留里克的继承人奥列格决定向基辅进军。他在占领了基辅以后又四方征讨,把斯洛文人、克里维奇人、德列夫利安人、谢维利安人、拉迪来奇人等斯拉夫人部落及麦里亚人、维西人、楚得人等非斯拉夫人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这样一来,历史上就形成了一个以基辅为中心的国家———基辅罗斯。它实际上是后来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共同的国家。 这是一个保留着浓厚原始公社制残余的早期封建国家。它的统治者们野蛮且贪图享受,沉湎于吃喝玩乐,而掠夺财富的手段十分残酷,其“索贡巡行”是众所周知的。这一切最后引发了德列夫利安人与基辅罗斯的血腥冲突。德列夫利安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杀死了基辅罗斯的伊戈尔大公,伊戈尔的妻子则对德列夫利安人进行了多次罕见的残忍报复,大有不将其赶尽杀绝誓不罢休之势。 而在基辅大公们攻打拜占廷的过程中,古罗斯人再次表现出了极度的野蛮和凶残,他们不仅疯狂地掠夺财物,而且焚烧教堂,毁坏宫殿,对抓获的战俘,“或砍杀,或酷刑折磨,或作箭垛射杀,或投入大海”,真是残忍得无以复加。按拜占廷史学家的记述,伊戈尔的儿子斯维亚托斯拉夫更是不屈不挠,骁勇无比,生性大胆而易冲动。基辅罗斯的史书上记载,斯维亚托斯拉夫在战斗中“步履矫健,身轻如豹”,出征“不携锅灶,不煮食肉类,只把切成薄片的马肉、兽肉或牛肉,架在火堆上炙烧而食”,夜宿“不搭设帐幕,不铺鞍垫,枕马鞍,露天而眠。” 由此可见,一些人所说的俄罗斯人从蒙古接受的那些“丑陋不堪的东方因素”,实际上正是生活在东欧平原北部的古代东斯拉夫人所固有的特征。诸多地理、气候、人文、政治、经济等条件,造就了俄罗斯人与众不同的独特性格,其基本特点早已有之,并非从东方移植而来。 至于蒙古人对俄罗斯人二百多年(1243-1480)的统治,确实给俄罗斯人带来了深重的苦难,严酷地破坏了俄罗斯本来不甚悠久的民族文化,使俄罗斯民族的历史不仅处于停滞状态,而且可以说进入了一个退缩的时代。特点:1、兼有东西方文化特征的“中间性”和”兼容性”;2、其内部结构具有“两极性”;3、受基督教以及其他宗教仪式很强的影响。4、文化发展速度很慢,其受上一代人的经验和传统影响很大。 5、局部性,封闭性。 6、多样性。形成原因:1、俄罗斯的现代化运动造就了俄罗斯文化;2、俄罗斯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历史造成了俄罗斯文化来源成分的多样性,而这种多元构成的文化的逐渐形成,则是已经成为传统的民族文化与外来的异质文化相互矛盾和相互渗透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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