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赏析 摘要:《东方红》不仅是一部壮丽辉煌的中国革命音乐舞蹈史诗,更是一部凝聚了中国最具权威的,著名词曲作家智慧结晶的经典巨作。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创演于1964年,是由一批革命历史歌曲和创作歌曲结合组成的,以鲜明感人的艺术形式,深刻反映了中国人民反对封建势力、反对殖民主义、反对军阀统治的不屈精神,艺术概括了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从建立红色武装到迎来祖国解放的光辉历程。一经演出,便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关键词:民族精神 史诗 舞蹈 该舞蹈是为纪念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及厦门小白鹭民间舞团成立一周年而特意创作的,作为一个中国人通过对本民族历史特殊时期的回忆,来追溯一种不畏列强、坚韧不屈、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民族精神。为此选用冼星海的音乐作品《黄河》第四乐章创作一个用中国民间舞的动作为素材,反映中华民族近现代反法西斯战争民族奋斗史的作品,是二位编导最初的创作动机。 作品《东方红》在创作中有另一种考虑,即能否用汉族民间舞蹈素材,反映民族精神。编导认为,随着新中国民间舞教育事业的发展,在国内创作舞台上,涌现出许许多多优秀的民间舞蹈作品,但是这些作品都是在一个特定的民族地域文化场景下展现的,类似《牧马人》《担鲜藕》这样的作品,它们不约而同地都会带有一个民族或地域强烈的文化专属性特征。那么能否用一个民族或地域舞蹈的动作素材,反映整体中华民族的精神,成为创作者的另一个主要思考点。当他听到《黄河》这段音乐后,决定做一个中国民族民间舞版的《黄河》舞蹈作品。作为交响乐作品《黄河》,无论从音乐的形式与结构,还是从作品内在表达的文化深度与厚度都极具挑战性,用《黄河》音乐编不同舞种的作品,成为许多中国编导的试金石,所以用中国汉族民间舞蹈的动态元素,表现《黄河》这个代表中华民族主流文化精神典范的音乐作品,成为编导创作的另一个构想。 该舞蹈在动作语汇的选材上,主要以山东鼓子秧歌与胶州秧歌素材为主,这种选材安排按赵铁春的话,是由素材自身的性质决定的。原因是鼓子秧歌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学院派课堂,气势磅礴、浑厚有力、粗犷豪迈是它的主体审美风格,同时动作幅度之大、表现力度之强是别的舞蹈所无法替代的,特别是在民间舞教材中总结出的稳、沉、抻、韧这几个主体审美要点中,所包含的稳如泰山、纯朴厚重的舞蹈动态感觉,是编导所刻意需求的。同时作为胶州秧歌素材的选用也是如此,由于其动态本身三道弯、扭断腰的阴柔之美,与男性鼓子秧歌素材刚阳的动态审美产生对比的同时,也产生一种互补,这种一对比一互补,无形中为作品的主题凸现提供了一种绝好的搭配。创作中编导对胶州秧歌动作审美拧、碾、抻、韧,这几个要点并没有都完全地展现,只是用了一个碾字,在胶州秧歌小嫂扭的步伐素材中体现,这种刻意的选择通过不同时空的设计,旨在造成一种源源不断、勇往直前、前赴后继、永不停息的动态感觉,同时也在营造一种千军万马、十面埋伏的舞台意境。 在作品创作的结构设计上,编导在三分之二的篇幅上,用递进式的结构,为一个核心主题造势作铺垫(即通过不同方位的出场、不同时空的调度、不同队形的变化、不同男女交替的舞蹈、不同红绸挥舞的动势,来营造一种壮烈的氛围)。所以无论是男舞者三角形的出场,还是女舞者横排斜线圆形的空间调度,以及舞蹈中间一段男女双人舞与母子双人舞人物形象的捕捉,其目的就是要通过这种多方位、多层次、多变化、多信息传达及推进,来再现中华民族的那种威武不屈、誓死向前的气魄,面对侵略者和敌人斗智斗勇的精神。 同时需要说明的是这种不同层次的递进,也在为舞蹈自身的结构高潮作了较完美的铺垫,因为编导的构思必须要通过一定的形式与技术将之体现,所以这种递进式的结构,恰好是在“东方红、太阳升”的乐曲声的出现将全剧推向高潮点的铺垫。此时当红绸抛向空中,全体演员双膝跪地,迎接那来之不易的胜利时分,从情感线路、动作逻辑、情节表达都在此时到达了一个顶点,而这种以静制动的升华点,恰好是由作品前期递进式的铺垫为基础的。因为前期的铺垫已经聚集了足够的能量,各式各样动的可能也都用过了,这个时候用一种逆其道而行的做法,用静的处理、用地面跪地的动作来体现全作品最终的高潮成为了一种可能。作品在这种递进式推高潮的“起”、“承”过后,接下来就是“转”、“合,,的过程。该作品是这样处理的,即用一段纯净的地面舞蹈展示作品的“转,,接过后,立即又回到作品开头那种前赴后继、不断向前的运动感觉之中,其目的就是对前篇舞蹈“合”的呼应,同时也是对中华民族那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民族精神的强化。作品紧接着用一个凝固的造型作为整个作品的结束。当然静态的结尾对比前期动势的营造,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即通过类似英雄纪念碑的群舞造型,制造一种从静态的雕塑展示中,回顾动的历史遗迹,从中折射中华民族的不朽与伟大,应该是作者最后的构想。在综上所述的作品结构设计中看得出编导是花尽心思悉心揣摩的。 另外,在道具的使用上,创作者有他独到的尝试。编导有意识地抛弃鼓子秧歌与胶州秧歌原用的八角鼓与长撇扇,原因是这些东西有很强的地域专属性,不足以代表中华民族的主体特征,所以经过千思万想之后,编导决定用红绸,原因是红绸有很强烈的符号隐喻,它像黑头发与黄皮肤一样,是中国化的符号,代表中华民族的标识意图,这种代指和标识在赵铁春的《让黑头发和红绸子一起飘起来》一文中可以得到详尽的解释。同时红色象征喜庆也象征着鲜血,而绸子那种柔中带韧的品性,也是中国主流雅士文化所刻意追求的,加之扭秧歌用红绸“扭着秧歌进城”又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编导选择了它。在对红绸的动作选用上编导解释道,我们选择它不是完全地遵守或忠实地传承它原有的动律特征,在使用过程中很大程度上是对之进行加工改造的,以前用红绸扭秧歌,“扭”是舞蹈动势的主体,而这次我们却刻意地强调用红绸“舞”秧歌,因为“舞”中不但有阴有柔,也有刚有阳,而这种刚柔并进、阴阳相兼,是我们在这个作品中所刻意追求的,而以前的“扭”却永远出不来这个效果。同时用鼓子秧歌的动律、动势舞红绸,会在刚阳有力的动势上造成一种缠绵感,在胶州秧歌上舞红绸也会在阴柔的动律中产生一种力量感,所以这种借用红绸“舞”秧歌的做法,是一种对民间舞资源再利用的新做法,在这个作品上可以说是表达得合情合理。 该作品在创作上,具有另外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将汉民族民间舞的动作元素进行了符号化的解释和处理,因为无论哪一个民族、地域的舞蹈,它都会带有浓郁的本土特征,而这种本土特征在具有鲜明的风格同时,也会局限这个动作自身的使用空间,因为极强的民族、地域文化专属性,导致它只能在这个文化场景下使用,如用维吾尔族的动作说汉民族的故事比较难。而该作品中编导在不失鼓子秧歌与胶州秧歌动作原貌的同时,将这些动作原有的民族地域特性与文化寓意进行了剥离,将这些动作形式只当作一种遣词造句的词汇,而不再考虑原有的舞种来源、动作本质的意义,从而在表达编导内心的世界的同时,也展示一个民间舞蹈通用化的可能,增大了这些动作的使用空间。按照这种理论,民间舞蹈语汇不但可以表达那个民族、地域的文化本质,也可以成为表达一个主流文化、国家民族主体精神的动态语汇。 该作品荣获1998年首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比赛作品银奖、表演三等奖,随着许多中国文化交流使团出演海外,该作具有较大的影响。并在建党80周年文艺晚会《盛世华章》上作为特选节目在中国剧院演出。同时因其独特的民间舞特性,被许多艺术院校吸纳,成为民间舞教学剧目课上的一个重要实习剧目,也被广大的艺术团体所传跳。 参考文献:1.舞蹈者之家 贾安林 《东方红》中国民族民间舞作品赏析 2.郭振建 时代呼唤这样的精品力作———音乐电视《信天游再唱东方红》 3.东方红首都评论报1967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