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作品对真理的显现
[论文关键词]作品存在真理
[论文摘要] 传统的对艺术本质的追问方式不是归纳就是演绎,海德格尔则从艺术作品本身的存在探寻答案,他将一切问题变成了存在的真理问题,美不再是关于对象的感觉和体验,而是自行设置入作品的真理。他所谓的真理不再是传统认识论的真理, 而是存在的问题,这正是他艺术之思的独特之处。 长期以来人们总是从存在者的角度来认识艺术,习惯于将艺术看作是主体与客体的一种关系。柏拉图将艺术看作是对理式的模仿的模仿,普罗提诺把美视为“太一”的流溢,后来到鲍姆嘉通把艺术建立在感性认识的完善上,随后康德又把这一感性认识改造成想像力与知性理解的和谐一致,即的判断力。再到后来黑格尔把艺术看作绝对精神的一个阶段,都体现出先验论或认识论的明显倾向。“一言以概之,建立在西方思辩基础上的认为,艺术就是‘精神在世界的感性直观水平上的显现’”[1] 传统美学与将艺术作品作为一种对象存在来看待,海德格尔却不赞同把艺术作品看成是对现实的模仿和反映, 也不是对那些现存的个别存在者的再现,因为这种模仿、反映和再现仍然是一种认识论, 而尚未通达存在。海德格尔打破传统的人为设置的主体和客体、自我和对象的对立二分的关系,用现象学还原的方法从艺术本身来解答艺术作品的本原问题。用这样的方法来看待艺术作品的本质,关注的就不再是艺术创作是否真实地反映了被当作对象看的存在者的问题。海德格尔从存在论的基础上来探讨艺术作品,并力图阐明艺术作品对真理的显现。 既然艺术作品是对真理的显现,那么什么是艺术作品呢?这是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一般解,艺术作品来自艺术家的创造。可是,艺术家又从何而来,是什么使“艺术家成其为艺术家”呢? 是艺术作品。那又是什么使艺术家和艺术作品获得各自定性,从而成为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呢? 是艺术。也就是说,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规定性存在于艺术之中,即艺术同时是艺术家和艺术作品的本源。这里的问题是,艺术自身又从何而来呢?海德格尔没有从对艺术的含义入手,而是选择了“艺术作品的存在”作为入思之处,并采用现象学的方法来追问艺术作品的本源。在海德格尔那里,艺术作品是通向真理的必由之路。 海德格尔直接从艺术作品本身入手来探究艺术作品的本源问题。海德格尔通过对现实的作品的分析发现了艺术作品首先作为物的存在,“这些作品是自然现成的东西,与物的自然现存并无二致。”[2]并把艺术作品的物因素作为探讨艺术作品的起点。但海德格尔并没有停留在作品的物因素层面,他认为艺术作品必定还有超出和高于物性的东西,而正是这些超出和高于物性的东西,使艺术作品成其为艺术作品。“海氏的研究思路表明, 如果我们抓住作品的物性基础不放, 是不能把握作品的。作品并不是因为它的物性基础而成为作品, 而是因为它显现了某种不曾显现过的东西”[3]。这便是真理,海德格尔认为艺术作品的本质便是对存在的去避,如果在作品中发生了存在的显露,那么艺术中的真理便产生和发生了。这里的真理是存在自身的显现,艺术作品使存在者从无蔽的存在中开显出来。在海德格尔看来,美和艺术的本性只与真理和存在相关。真理发生的方式多种多样,而艺术是显现真理的最重要的方式。 那么艺术作品是如何来显现真理的呢?在西方传统的认识论中,真理主要指认识与事实相符的问题,它把认识当做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它预先假定了一个现成存在的主体和现成存在的客体,是一种主客二分的思维模式。在柏拉图那里, 真理与艺术是分裂的, 因为真理相关于超感性之物。在黑格尔那里, 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美与艺术只是绝对真理的一个发展阶段。实际上,纯粹的主体与客体都无法证明,只有超出主客分立之外而又成为主客统一的基础的东西才使真理成为可能。西方传统美学与艺术理论仅仅从存在者去把握艺术,而遗忘了存在本身。海德格尔以存在论为基础,将艺术和真理与存在相关切。海德格尔以人们熟知的艺术作品凡·高的油画《农鞋》为例,来说明艺术作品对真理的揭示与显现。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海德格尔这样描绘到: “从鞋具磨损的内部那黑洞洞的敞口中,凝聚着劳动步履的艰辛。这硬梆梆、沉甸甸的破旧农鞋里, 聚积着那寒风陡峭中迈动在一望无际的永远单调的田垅上的步履的坚韧和滞缓。皮制农鞋上粘着湿润而肥沃的'泥土。暮色降临, 这双鞋在田野小径上踽踽而行。在这鞋具里, 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 显示着大地对成熟的谷物的宁静的馈赠, 表征着大地在冬闲的荒芜田野里朦胧的冬眠。……正是由于这种保存的归属关系, 器具本身才得以出现而自持, 保持着原样。”[4]海德格尔对农鞋的这段描述, 最重要之处在于,让作品自身显现, 进而显现真理。我们不能把农鞋一般地设置为对象,不能把画中的农鞋当作图像来观察。在海德格尔看来, 客观化与对象化的思与言并不能洞察作为油画的“农鞋”等艺术作品。物具有自身的幽闭性,这种幽闭性使人们极难进入它,而唯有艺术作品方能开显物性的深幽。只有在艺术作品中,存在者才能走进它“存在的光亮”里,进入它“存在之无蔽”中。海德格尔没有把艺术作品放在对象世界之中,而是被作为存在者置入存在之域。在海德格尔看来, 如果把这双农鞋设置为对象来看待, 就不可能让作品自身显现,在《艺术作品的本原》中海德格尔一再举例说明,神的雕像并不是为帮助人们更容易认识神的形象而制作的肖像。只有 摒 弃了对象化,作品才能仍维持着自在自立,“它没有剥夺作品的自立性,并没有把作品强行拉入纯然体验的领域,并不把作品贬低为一个体验的激发者的角色。”[5] 从对农鞋的描述和分析我们知道,农鞋作为器具之器具存在就在其“有用性”之中,此时它的存在是隐藏在它的使用性之中的, 受实用性规定的器具农鞋本身并不能显现真理。但凡·高的画中的“农鞋”, 则不是为了使用这双农鞋,而是为了展现它是一双农鞋。它剥离了实用性的遮蔽。在作品自身的显现之中, 被看见的不仅仅是农妇穿的一双鞋, 它显现的比一般认为的要多得多。在农鞋的存在中, 开启了一个世界。农鞋作为器具存在于其有用性之中, 而有用性又植根于更为本质的“可靠性”之中,“凭借可靠性,这鞋具把农妇置入大地无声的召唤之中;凭借可靠性,农妇才把握了她的世界。世界和大地为她而存在,为伴随她的存在方式的一切而存在”[6]在存在论上关注世界的遮蔽与敞开。海德格尔正是从农妇这一不被关注、极为普通的器具, 揭示了农妇被日常生活所遮蔽的世界。海德格尔得出结论:凡高的油画揭开了这器具即一双农鞋真正是什么。这个存在者进入它的存在之无蔽之中。在作品中只要存在者是什么被开启出来,作品的真理也就出现了。这就是艺术作品由于不以使用为目的而能揭示存在之真理的根本原因所在。 海德格尔还用现象学显现的方式, 揭示了作为作品存在的古希腊的神殿。神庙的坚固的耸立使得不可见的大气空间昭然可睹了。神庙的坚固性遥遥面对海潮的波涛起伏,由于它的泰然宁静才显出了海潮的凶猛。万物就在其自身突出鲜明的形象中,显示出它们所是的东西。希腊人把这种显露本身叫做“自然”,海德格尔称之为“大地”。在海德格尔那里,大地是作品的回归之处,是作品在其回归中让其出现的东西,世界基于大地, 大地通过世界而显现。作品的存在建立了一个世界,通过作品, 真理得以显现,艺术作品是对真理与存在的切近。海德格尔力图以通达切近的解说, 来代替以往人们对艺术作品的观察, 从而让作品自身显现与敞开。无论是“农鞋”还是古希腊的神殿, 作为艺术作品在其显现中, 没有也不需要设立先验本质的东西,也无关于主客体对立与统一的揭示。海德格尔从艺术作品中揭示了艺术与真理的关联,这里所谓的真理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真理,而是是存在之真理,是存在自身的显现。存在之真理具有开放性, 海德格尔将这作为开放性的真理最后称之为“林中空地”。这里的林中空地, 既是敞开, 又是遮蔽, 是自身遮蔽的林中空地。就是说,林中空地既是自身遮蔽的敞开, 又是自身敞开的遮蔽, 这种遮蔽与敞开一样, 是真理自身的。当世界处于遮蔽状态时,存在就不可能澄明,这时也就没有真理。艺术作品就是开出世界,推出大地,揭示出存在者的存在,这便是真理的发生。“艺术就是真理的生成和发生”,而真理又是“自行设置入作品”,是置入而不是放进去,真理不是艺术家放进作品中去的,艺术作品以自己的方式显现着真理。只有艺术作品才能敞开存在,也只有艺术作品才能让真理自身显现。艺术的本性是真理之自行设置入作品,当存在者之存在在艺术作品中现身时,真理便发生了。 参考文献: [1]陈嘉映.海德格尔概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2]王昌树.海德格尔——生存论[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8. [3](德)海德格尔.论真理的本质[M].赵卫国,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 [4](德)海德格尔.存在论——实际性的解释学[M].何卫平,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思想学说[编辑本段]黑格尔与史诗诗人荷尔德林和客观唯心论者谢林同一时期就读于图宾根神学院。在深入观察了法国大革命的整个演进过程后,三人合作致力于对康德及其后继者费希特的唯心主义哲学的批判。黑格尔的第一部也是最重要的一部著作是《精神现象学》。在世时出版的作品还有《哲学全书》、《逻辑学》和《法哲学原理》。其他有关历史哲学、宗教哲学、美学和哲学史的著作则是在他去世后,根据他当年演讲时学生所做的笔记汇编而成。黑格尔的著作以其覆盖面之深广而享有盛誉。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体系来理解哲学的历史和我们身处的世界本身——在黑格尔,这个世界通常被看成是“一个历史的行进,其中每一个相续的运动都是为解决前一运动中的矛盾而出现的。”例如,他认为,法国大革命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西方社会中引入真正的自由。 但正因为是绝对的初次,它也是绝对的激进的:在革命消灭了它的对立面后,革命所唤起的暴力高潮无法自我平抑,结局是无路可去的革命最终自食其果——得之不易的自由自毁于残暴的恐怖统治。然而,历史总是在对过失的自我学习中前行的:正是这种经验,也只能在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一个由自由公民组成的既能行使理性政府的职责,又能实现自由、平等的革命理想的宪政政府才有可能得以出现。在《历史哲学》的前言中,黑格尔阐述:“哲学表明,意识是存在于它无限多个概念之上的,也就是说,意识是存在于自由的、无限多的形态之中,而对立的抽象内省的形态只是它的一种反映。意识是自由的、独立存在的、有个性的,仅仅属于精神。”所以作为单独概念的“意识”,由两部分组成,两者都各有无限多个“形态”,一部分是原则性的,另一部分是对每个历史事件的具体反映,所以他又说:“通常意义上的意识存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事物总体的概念,另一方面是对事物具体反应的抽象概念。” 他同时说:“每个人的自我意识不同,对事物的反应也不同,和原则性的意识有所偏移,但是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这种偏移是有限度的,这种限度取决于他的正常状态,取决于他对上帝的尊敬程度。要了解这种概念的程度,属于形而上学的范畴。”所以,虽然黑格尔的语言很难懂,但他阐述了形而上学必须要研究每一个事件中的命题和反命题如何联系的机制,因此必须要比较每一个历史事件中的例子和它们的原型,了解它们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的地方。 黑格尔对人类社会抱有一种有组织性和目的论的观念,他的著作语言丰富而难懂,对于现代读者来说非常令人迷惑。不仅如此,他的观念和现代知识界流行的存在主义哲学以及个人权利的观念也正相反。许多人认为,黑格尔的思想象征着了19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运动的顶峰,对后世哲学流派如存在主义和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更有甚者,由于黑格尔的政治思想兼具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两者之要义,因此,对于那些因看到自由主义在承认个人需求、体现人的基本价值方面的无能为力而觉得自由主义正面临挑战的人来说,他的哲学无疑是为自由主义提供了一条新的出路。(对黑格尔思想的其他介绍参见“思想传承”“ 学术争鸣”版块。)思想传承[编辑本段]黑格尔的学说在后代很长时间内一直引起争论,他对思想界有广泛的影响,几乎任何学派都对他的学说给予肯定或提出批判。历史学家将黑格尔学派分为两个阵营,黑格尔右派的代表是柏林汉博德大学的追随者,他们拥护福音正统的宗教观念,拥护后拿破伦时代的政治保守主义。黑格尔左派,有时也被称为“青年黑格尔派”,他们继承黑格尔学说中的革命成分,在宗教方面主张无神论,在政治领域主张自由民主,其中包括费尔巴哈和年轻时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30年代和1840年代,这些年轻的黑格尔信徒经常在柏林希贝尔酒吧聚会、争论,这里的氛围造就了对以后150年有很大影响的思想家们,形成了无神论、人文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利己主义的基本观念。但是几乎没有一位黑格尔左派宣称自己是黑格尔的追随者,有几位还公开批评黑格尔的哲学,但是这种历史上的区分法仍然在现代学院哲学中使用,黑格尔左派对黑格尔的批评导致一个全新的领域—关于黑格尔和黑格尔理论的文学作品。当代对在校学生来说,为了方便将黑格尔的辩证法分为三个阶段,“正题”(例如在法国历史上的大革命)、“反题”(大革命随后的恐怖阶段)和“合题”(自由公民的宪法保障状态)。这种分法并不是黑格尔自己提出的,最早见于费希尔的对个人和全体之间联系的一个模拟描述。黑格尔学者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三段论法会掩盖黑格尔理论的真实论点,虽然黑格尔曾经说过:“要考虑到两个基本元素:第一,自由的意志是绝对的和最终的目的;第二,实现的方法,也就是说知识和意识的主观方面,包括生命、运动和活动。”(正题和反题),但他没有使用“合题”这个术语,而是用“整体”。“这样我们就了解了整体道德和实现自由的状态,以及其后这两种元素的主观整合。”黑格尔运用这种辩证法体系解释哲学、科学、艺术、政治和宗教的历史,但是现代评论家指出黑格尔经常修饰历史的真实以适应他的辩证法模式。卡尔·波普在他的《开放型社会和它的敌人》中指出,黑格尔体系文饰了威廉三世的统治,他认为1830年代的普鲁士是理想的社会。赫伯特·马尔库斯在他的《理性和革命:黑格尔和社会理论的崛起》中批判了黑格尔作为一个国家权力的辩护士,为20世纪极权主义的兴起开辟了道路。实际上黑格尔并没有为这些权力形式辩护,只是认为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因为这些权力存在,所以也是合理的。亚瑟·施潘豪尔藐视黑格尔对历史的解释,认为他的著作是蒙昧主义的,是“伪哲学”,许多英国学派的哲学家也遵从这种看法。20世纪黑格尔的哲学开始复兴,主要是因为几个原因,一是发现黑格尔的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源头,还因为黑格尔的历史观开始复活,再有黑格尔辩证法的重要性得到广泛的认同,将黑格尔的理论重新带到马克思经典中的最重要的著作是乔治·卢卡斯的《历史和经典概念》,掀起一股重新了解评价黑格尔的著作热,黑格尔的复兴也引起对黑格尔早期著作的兴趣。现代美国的哲学家也明显受到黑格尔的影响。传世名言[编辑本段]“我看见拿破仑,这个世界精神,在巡视全城。当我看见这样一个伟大人物时,真令我发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骑在马背上,他在这里,集中在这一点上他要达到全世界、统治全世界。”“我们可以断言,没有激情,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能完成。”“凡是合理的都是存在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Was vernünftig ist, das ist Wirklich; und was wirklich ist,das ist vernünftig.)」。此句出自《权利的哲学纲要》一书( 《Grundlinien der Philosophie des Rechts 1820》。“对现实的抽象就是对现实的毁灭”(Abstraktionen in der Wirklichkeit geltend machen, heißt Wirklichkeit zerstören.)
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1770年8月27日-1831年11月14日),德国哲学家,出生于今天德国西南部符腾堡州首府斯图加特。18岁时,他进入蒂宾根大学(符腾堡州的一所新教神学院)学习,在那里,他与荷尔德林、谢林成为朋友,同时,为斯宾诺莎、康德、卢梭等人的著作和 法国大革命深深吸引。许多人认为,黑格尔的思想,象征着了19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运动的顶峰,对后世哲学流派,如存在主义和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更有甚者,由于黑格尔的政治思想兼具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两者之要义,因此,对于那些因看到自由主义在承认个人需求、体现人的基本价值方面的无能为力,而觉得自由主义正面临挑战的人来说,他的哲学无疑是为自由主义提供了一条新的出路。目录 [隐藏]1 生平与著作 2 黑格尔的遗产 (legacy) 3 主要作品 4 参考文献 5 外部链接 在线的黑格尔著作 [编辑] 生平与著作黑格尔与史诗诗人荷尔德林和客观唯心论者谢林同一时期就读于蒂宾根神学院。在深入观察了法国大革命的整个演进过程后,三人合作致力于对康德及其后继者费希特的唯心主义哲学的批判。黑格尔的第一部也是最重要的一部著作是《精神现象学》。在世时出版的作品还有《哲学全书》、《逻辑学》和《法哲学原理》。其他有关历史哲学、宗教哲学、美学和哲学史的著作,则是在他去世后,根据他当年演讲时学生所做的笔记汇编而成。黑格尔的著作以其覆盖面之深广而享有盛誉。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体系来理解哲学的历史和我们身处的世界本身——在黑格尔,这个世界通常被看成是“一个历史的行进,其中每一个相续的运动都是为解决前一运动中的矛盾而出现的。”例如,他认为,法国大革命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西方社会中引入真正的自由。 但正因为是绝对的初次,它也是绝对的激进的:在革命消灭了它的对立面后,革命所唤起的暴力高潮无法自我平抑,结局是无路可去的革命最终自食其果——得之不易的自由自毁于残暴的恐怖统治。然而,历史总是在对过失的自我学习中前行的:正是这种经验,也只能在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一个由自由公民组成的既能行使理性政府的职责,又能实现自由、平等的革命理想的宪政政府才有可能得以出现。在《历史哲学》的前言中,黑格尔阐述:“哲学表明,意识是存在于它无限多个概念之上的,也就是说,意识是存在于自由的、无限多的形态之中,而对立的抽象内省的形态只是它的一种反映。意识是自由的、独立存在的、有个性的,仅仅属于精神。”所以作为单独概念的“意识”,由两部分组成,两者都各有无限多个“形态”,一部分是原则性的,另一部分是对每个历史事件的具体反映,所以他又说:“通常意义上的意识存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事物总体的概念,另一方面是对事物具体反应的抽象概念。” 他同时说:“每个人的自我意识不同,对事物的反应也不同,和原则性的意识有所偏移,但是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这种偏移是有限度的,这种限度取决于他的正常状态,取决于他对上帝的尊敬程度。要了解这种概念的程度,属于形而上学的范畴。”所以,虽然黑格尔的语言很难懂,但他阐述了:形而上学必须要研究每一个事件中的命题和反命题如何联系的机制,因此必须要比较每一个历史事件中的例子和它们的原型,了解它们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的地方。 黑格尔对人类社会抱有一种有组织性和目的论的观念,他的著作语言丰富而难懂,对于现代读者来说非常令人迷惑。不仅如此,他的观念和现代知识界流行的存在主义哲学以及个人权利的观念也正相反。[编辑] 黑格尔的遗产 (legacy)黑格尔的学说在后代很长时间内一直引起争论,他对思想界有广泛的影响,几乎任何学派都对他的学说给予肯定或提出批判。历史学家将黑格尔学派分为两个阵营,黑格尔右派的代表是柏林汉博德大学的追随者,他们拥护福音正统的宗教观念,拥护后拿破伦时代的政治保守主义。黑格尔左派,有时也被称为“青年黑格尔派”,他们继承黑格尔学说中的革命成分,在宗教方面主张无神论,在政治领域主张自由民主,其中包括费尔巴哈和年轻时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30年代和1840年代,这些年轻的黑格尔信徒经常在柏林希贝尔酒吧聚会、争论,这里的氛围造就了对以后150年有很大影响的思想家们,形成了无神论、人文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利己主义的基本观念。但是几乎没有一位黑格尔左派宣称自己是黑格尔的追随者,有几位还公开批评黑格尔的哲学,但是这种历史上的区分法仍然在现代学院哲学中使用,黑格尔左派对黑格尔的批评导致一个全新的领域—关于黑格尔和黑格尔理论的文学作品。当代对在校学生来说,为了方便将黑格尔的辩证法分为三个阶段,“正题”(例如在法国历史上的大革命)、“反题”(大革命随后的恐怖阶段)和“合题”(自由公民的宪法保障状态)。这种分法并不是黑格尔自己提出的,最早见于费希尔的对个人和全体之间联系的一个模拟描述。黑格尔学者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三段论法会掩盖黑格尔理论的真实论点,虽然黑格尔曾经说过:“要考虑到两个基本元素:第一,自由的意志是绝对的和最终的目的;第二,实现的方法,也就是说知识和意识的主观方面,包括生命、运动和活动。”(正题和反题),但他没有使用“合题”这个术语,而是用“整体”。“这样我们就了解了整体道德和实现自由的状态,以及其后这两种元素的主观整合。”黑格尔运用这种辩证法体系解释哲学、科学、艺术、政治和宗教的历史,但是现代评论家指出黑格尔经常修饰历史的真实以适应他的辩证法模式。卡尔·波普在他的《开放型社会和它的敌人》中指出,黑格尔体系文饰了威廉三世的统治,他认为1830年代的普鲁士是理想的社会。赫伯特·马尔库斯在他的《理性和革命:黑格尔和社会理论的崛起》中批判了黑格尔作为一个国家权力的辩护士,为20世纪极权主义的兴起开辟了道路。实际上黑格尔并没有为这些权力形式辩护,只是认为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因为这些权力存在,所以也是合理的。亚瑟·施潘豪尔藐视黑格尔对历史的解释,认为他的著作是蒙昧主义的,是“伪哲学”,许多英国学派的哲学家也遵从这种看法。20世纪黑格尔的哲学开始复兴,主要是因为几个原因,一是发现黑格尔的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源头,还因为黑格尔的历史观开始复活,再有黑格尔辩证法的重要性得到广泛的认同,将黑格尔的理论重新带到马克思经典中的最重要的著作是乔治·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掀起一股重新了解评价黑格尔的著作热,黑格尔的复兴也引起对黑格尔早期著作的兴趣。现代美国的哲学家也明显受到黑格尔的影响。
黑格尔三卷四本的《美学》又称《美学讲演录》,乃黑格尔哲学、美学思想趋于成熟时期的作品,其为代表德国古典美学的集大成之作,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真正称得上成体系的美学专著。《美学》蕴含着丰富的文学美学理论思想,别林斯基、泰纳、勃兰兑斯等皆受其影响,狄尔泰的历史主义、克罗齐的个别洞见也源出黑格尔。 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分为三大部分,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美学是精神哲学的一个阶段。在这一体系中,在全书序论中,黑格尔就明确美学就是艺术哲学,这意味着其范围是研究艺术美,而非自然美,并惊世骇俗的称道艺术美高于自然美。这是因为,黑格尔主张“理念就是世界的实体”,而自然不过是浅近的客观。因此,黑格尔与康德一样,认为艺术和美属于“感官、感觉、直觉、想象力”的领域,因此,艺术哲学又可称之为“美的艺术的哲学”。 按照黑格尔的哲学推演,绝对理念经历了从低到高的艺术、宗教、哲学三个发展阶段。黑格尔认为,艺术同宗教、哲学一样,职责在于“认识和表现神圣性、人类的最深刻的旨趣以及心灵的最深广的真理”,但区别在于,艺术的任务总是以感性形式来表现理念。在第一卷《艺术美的理念或理想》中,黑格尔按此逻辑,提出其美学体系的基点: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在黑格尔看来,美的理念与现实形象融为一体,或者说:“艺术的内容就是理念,艺术的形式就是诉诸感觉形象。艺术要把这两方面调和成一种自由的统一的整体。”因此,一方面,它不是独立的形而上抽象的东西,而是与具体现实相融合的整体。黑格尔虽然区分了艺术作品的内容与形式,但是二者是统一的,正如他所说:“艺术作品所提供观照的内容,不应该只以它的普遍性出现,这普遍性须经过明晰的个性化,化成个别的感性的东西。”另一方面,艺术作品的感性因素也非单纯的物质存在,而是感性事物的纯粹显现。换言之,艺术作品中的感性事物必须经过心灵化,作为一种观念性的东西呈现给心灵看。因此,艺术是内容与形式的结合。 艺术作品实际高度,取决于理念与感性形象相互融合的程度,艺术再其发展过程中就表现为历史上的不同的艺术类型和不同的艺术种类。因而,按黑格尔在第二卷《理想发展为各种特殊类型的艺术美》中的描述,可分为象征性艺术(物质支配精神)、古典型艺术(物质、精神协调一致)和浪漫型艺术(精神支配物质)三个阶段,每一阶段都有特定的艺术种类与之相应:象征型艺术的建筑、古典型艺术的雕刻,浪漫型艺术的绘画、音乐和诗歌。 黑格尔将象征型艺术视作一种前艺术,是过渡到真正艺术的准备阶段,在此阶段,理念本身较为抽象,尚未找到合适的表现形式,因而只是随意抓取外在于理念的形象,并不能与感性形象融为一体。值得注意的是,黑格尔将隐喻、意象等归于象征型艺术之下。 在黑格尔看来,在古典艺术中,实现了理念与感性形象的互相渗透和契合,其关键在于内容已经具体化为明确的自觉的个性,为了表现这种个性,就必须用生气灌注人的躯体,因为只有人的形象才能以感性的方式把精神的东西表现出来。因而,黑格尔将古希腊雕刻和神话视为古典型艺术的典范。然而,诸神并非真正的精神,一旦精神的发展脱离躯体而转向了内心世界,古典型艺术便为浪漫型艺术取代。 因此,黑格尔认为,浪漫型艺术的真正内容是绝对的内心生活,相应的形式是精神的主体性,亦即主体对自己的独立自由的认识。然而,这样却又破坏了理念与感性形象之间的和谐,绘画、音乐、诗歌因此跃居艺术主流。 然而,精神与感性形象的分裂,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分裂,不仅导致了浪漫型艺术的解体,也导致了艺术本身的解体。黑格尔指出:艺术从此一方面只能描绘单纯的平凡的现实,按照事物本来的偶然个别性和特殊细节把它们描绘出来,它的兴趣只在于凭艺术的熟练技巧,把这种客观存在转化为幻象;另一方面转到相反的方向,即转到完全主观的偶然性的掌握方式和表现方式,转到所谓‘幽默’,通过巧智和主观幻想游戏去对一切现实事物加以歪曲颠倒,最后就走到艺术创作的创造力高于一切内容和形式的局面。最终引向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艺术终结论并非是黑格尔否认艺术的价值,而是其理念本身发展的必然逻辑,理念必须回归观念本身,即由艺术走向宗教。 诚然,黑格尔的分类方法虽然也是借鉴了前人的成果,但更多则是自己美学体系的历史演绎。因此,在第三卷《各门艺术的体系》中,他详尽的描述了各门艺术的特点。在黑格尔看来,建筑所使用的材料是完全没有精神性的物质,它的形式是简单的对称关系,因而与精神的内容意蕴尚处于对立状态,只能暗示出心灵的活动。雕塑虽然也使用固定的材料,但却把感性素材塑造成人体的理想形式。不过,只有通过绘画、音乐和诗歌,才能表现多样化的心灵生活和情感体验。绘画已使艺术摆脱了物质完全占据感性空间的情况,把三维空间简化为二维空间,它所使用的色彩也是较为观念性的,这样便能够把精神的内容表现得晶莹透彻。音乐则完全排除了空姐的广延性,它的材料是在时间上承续的声音,从而使心灵的全部情感在它的声音中得到表现。黑格尔把诗歌看作是“绝对真实的精神的艺术,把精神作为精神来表现的艺术。”因为诗歌的内容是精神性的,其媒介和表现形式也是精神性的。 在黑格尔看来,史诗是民族精神的生动体现,而《荷马史诗》则是艺术典范。史诗的特点在于其客观性,黑格尔强调:“为着显示出整部史诗的客观性,诗人作为主体必须从所写对象退到后台,在对象里见不到他。表现出来的是诗作品而不是诗人本人……伟大的史诗风格的特征就在于作品仿佛是在自唱歌,自出现,不需要又一个作家在那里牵线。”不过,史诗的风格已经离开了,他洞见道:“每种艺术作品都属于它的时代和它的民族,各有特殊环境,依存在特殊的历史的和其他的观念和目的。”真正的史诗属于英雄时代,一旦脱离这一时代,任何人创作的史诗都不成气候,无论是《尼伯龙根之歌》还是《埃涅阿斯纪》。 与史诗不同,抒情诗的特点是主观性,即抒发诗人内心情感。他指出:“抒情诗的内容是主体(诗人)的内心世界,是观照和感受的心灵,这种心灵并不表现于行动,毋宁说,它作为内心生活而守在自己的家里。所以抒情诗采取主体自我表现作为它的唯一的形式和终极的目的。它所处理的不是展现为外在事迹的那种具有实体性的整体,而是某一个反躬内省的主体的一些零星的观感、情绪和见解。”在黑格尔看来,正因为抒情诗人沉溺于自我表现,所以,我们无法通过某一首抒情诗来窥见其民族精神,只有通过全民族的全部抒情诗作品,方能将该民族的旨趣和观念表露无疑。 黑格尔将戏剧视为诗歌乃至一般艺术的最高峰,这是因为,一方面,戏剧实现了史诗的客观原则与抒情诗的主观原则的统一,它既像史诗那样把完整的动作情节摆在眼前供人观照,又像抒情诗那样以人物的内心生活作为行动的原因和动力。另一方面,戏剧动作必然要涉及情境与人物性格之间的冲突,它最适合于黑格尔的辩证法加以解说。黑格尔将戏剧分为悲剧、喜剧和正剧。在黑格尔看来,悲剧的本质就是冲突,而造成冲突的根源不是罪行或偶然性的灾祸,而是具有一定片面性的道德力量。黑格尔指出“基本的悲剧性”产生于“对立的双方各有他那一方面的辩护理由,而同时每一方拿来作为自己所坚持的那种目的和性格的真正内容的,却只能是把同样有辩护理由的对方否定掉或破坏掉。因此,双方都在维护伦理理想之中而且就通过实现这种伦理理想而陷入罪过中。”简言之,悲剧双方各执真理一端,而他们通过相互否定和破坏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合法性,因而陷入相互冲突的悲剧之中,通过他们的悲剧性毁灭,个别特殊性的消失,最终在更高的层面,经由永恒正义而调停。最能说明这一理论的是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和埃斯库罗斯的《复仇女神》。黑格尔发现,古代悲剧侧重于表现伦理力量之冲突,而近代悲剧如《哈姆雷特》注重表现人物主体方面的内心生活(思想、性格)。参考文献: 章启群《新编西方美学史》 陈望衡、李丕显《黑格尔美学论稿》 哈比布《文学批评史:从柏拉图到现在》 杨冬《文学理论:从柏拉图到德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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