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洋务派标榜“自强”和“求富”,认为发展洋务即可增强国力,以达富强之目的。但甲午之战失败,北洋水师覆灭,说明仅仅学习科技而不学习西方先进的社会制度,是达不到自强的目的的
洋务运动是19世纪60-90年代清政府在“自强”、“求富”口号下推行的以举办近代军用及民用企业为主要内容的改革,涉及外交、军事、经济、文教等领域。人教版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试验修订本)上册讲述洋务运动一节时,指出:“清政府在甲午中日战争中的惨败,宣告了标榜‘自强’、‘求富’的洋务运动的破产。”笔者认为以清政府在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作为判定洋务运动失败的惟一标准,未免过于主观臆断和简单化,是难以折服人的。甲午中日战争宣告了洋务运动的破产,这基本上是史学界和教学界的共识。那么,此定论的依据何在呢?一、甲午中日战争在经济上宣告了洋务运动“求富”的破产。清政府在甲午中日战争中惨败的直接代价包括签订《马关条约》和支付赎辽费。《马关条约》规定赔偿日本军费两亿两白银,并允许日本在华开设工厂,即正式承认各国资本在华直接投资的合法权利(因为列强均拥有“利益均沾”的特权)。此规定的实施直接造成了民用洋务企业的纷纷丧失:战后,由于支付巨额战争赔款,清政府的财政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非但无力继续大规模地建设洋务企业,而且对民用企业实行“丢盔弃甲”的政策。1895年6月,清政府发布上谕,决定将民用企业“从速变计,招商承办”。主要是甩卖给了国内的官僚、地主和商人。如将投资达580多万两白银的汉阳铁厂以3万两给了道员陈明远。再如开平煤矿改由目不识丁的醇王府侍役张翼承办。在被甩卖的企业中,一些因经营不善亏损严重,加上获得合法地位的列强在华资本用“中外合资”、贷款等方式对其诱,从而被列强控制或直接沦落为列强在华资本。如大冶铁矿1903年被日本用贷款的方式攫取了对该矿的控制权。当时最大的采煤企业开平矿务局于1900年被英国资本用“中外合资”的方式占而去。其余的一般转化成了本国民族资本主义企业。民用洋务企业是洋务运动“求富”的物质基础和核心。它们的纷纷丧失,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洋务运动“求富”的破产。战后,不甘腐朽的清政府一面对民用企业实行大甩卖,一面又进行新的“求富”活动。不过,这时的“求富”活动主要局限在开办银行一事。1897年5月至年底,清政府在上海、北京、天津、汉口、广州等地开办了通商银行。此时创立的银行并非作为推动军事建设和经济发展的杠杆而存在,其主要职能而是“集民间之资以代洋债”。由于战后的“求富”活动不但因规模大不如前而谈不上是一场运动了,而且已失去了往日内涵积极的一面,因此说战后“求富”活动大大萎缩了。甲午战后,民用洋务企业的纷纷丧失和清政府“求富”活动的大大萎缩,表明甲午中日战争从经济上宣告了洋务运动“求富”的破产。二、甲午中日战争从军事上宣告了洋务运动“自强”的破产。在洋务运动中建立起来的新式军队和军用设施(包括军用企业和防御工事),是“自强”的物质基础和重心。其中军事设施是服务于军队建设的,新军乃“自强”的核心所在。北洋海陆军是新军中的精华,它是洋务运动的首领李鸿章数十年来不惜重金、不遗余力在“购备西洋精利军器为第一要著”的建军原则下建立起来的,是当时全中国第一支“劲旅”。就海军(指北洋舰队)方面讲,拥有较多的新式铁舰、快船和蚊船,军容之盛,远非南洋和福建海军所能比拟;就陆军(指直隶淮军练勇)来讲,拥有精兵约21000人。无论在训练上还是在装备上都是为各省驻防兵、绿营兵,甚至湘军所望尘莫及的。在甲午战争中,该“劲旅”在李鸿章妥协退让政策的束缚下,遭至覆亡的命运:从陆军方面看,自1894年7月牙山溃败始,从朝鲜战场到国内战场,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从海军方面看,北洋舰队在1894年7至9月的牙山口外和大东沟两役中始受一创。后至1895年2月在威海卫之战中,先遭重创,后海军提督丁汝昌被迫服毒自杀,一些卖国官兵乘机降日,将残余军舰11艘及刘公岛炮台军械全送给了敌人。至1895年4月,北洋海陆军全军覆没。它的覆没,在一定的程度上宣告了洋务运动“自强”的破产。战后,清政府组织的“自强”活动仍在继续。但由于失去了政府的财政支持和民用企业资源的滋润,“自强”活动的规模也大不如从前了。如建设海军一事,基本荒废了。军事企业的建设也停顿下来。原有一些军用企业苟延残喘,无以为继。此时的“自强”活动,主要表现在练兵方面,即使在练兵方面,也远远没有达到计划要求。战后,清政府认识到淮、湘军已经无用,提出了征练三十万新兵计划。而真正的按计划练成的只有张之洞的“自强新军”和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人数上远没有达到三十万。总之,战后清政府组织的“自强”活动已是强弩之末,在规模上也谈不上一场运动了。甲午战争过程中,北洋海陆军的全军覆没和战后“自强”活动的大大萎缩,表明甲午中日战争从军事上宣告了洋务运动“自强”的破产。三、甲午中日战争从政治上宣告了洋务运动的破产。战后,洋务派发生了分化、对立和异变,已难以形成一致的政治力量了。受甲午战败的影响,洋务运动的实际组织者李鸿章陷入了群议指责,“国人皆曰可杀”的境地。不久,朝廷将他从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任上调入内阁办事,以削弱其权。在这种情况下,他转而苟安自保,从此一蹶不振。洋务派的另一关键人物,首倡“自强”的恭亲王奕欣则转变为顽固派。洋务派的后起之秀张之洞虽雄心勃勃,但终属孤立无援,加之和战之际反对割地,已同李鸿章势如水火。战后,深入改革的呼声不仅发自资产阶级维新派,洋务派的实力人物张之洞、刘坤一、王文韶、盛宣怀等也提出了变法要求。李鸿章也说过“至于根本之计,尤在变法自强”。战前,洋务派拥有巨大的权势和丰富的政治经验,这才使洋务运动得以冲破重重阻力开展起来。战后,它的分化、对立和异变也表明了洋务运动的破产。另外,甲午战败带来的民族危机直接刺激旨在挽救民族危亡,倡导“兴民权”,“设议院”的资产阶级维新运动的勃发。该运动的勃发表明社会潮流和时代重心发生了变化,洋务运动成了昨日黄花。综上三方面所述,甲午中日战争宣告了洋务运动的破产。洋务运动虽然破产了,但其促进了中国近代化进程的历史功绩,却是不容抹杀的。一发生在清光绪二十年(1894)的甲午战争被称为第一次中日战争,是新兴的日本军国主义势力,经过长期有计划的准备,利用英俄对抗的机遇.设置圈套制造借口,对中国和朝鲜发动的一场侵略战争。自丰岛海战至占领田庄台,仅八个月,日军就占领了朝鲜全境和中国辽东、山东两半岛,全歼北洋舰队,控制了制海权。至台南失守,历时一年零三个月。第一次中日战争,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以中国的失败而告终。甲午战争是中日两国数千年关系史上的重大转折。以此为起点,日本的侵华活动和局部战争持续不断。1900年,日军充当了镇压义和团运动的主力军;1904年日俄战争后,日军又重新占领了辽东半岛;1914年日军乘第一次世界大战之机,出兵夺取了德国在山东的权益;1927年和1928年,日军又两次出兵山东,制造“济南惨案”,阻挠中国北伐。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更变本加厉,占领中国东北三省,先后进攻上海市、热河省、长城沿线和冀东地区以及察哈尔和绥远两省。中国步步败退国无宁日。卢沟桥事变又爆发了第二次中日战争,这决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日本一贯推行侵华政策的必然结果,是甲午第一次中日战争的继续和扩大。总知,日本的资本主义是以甲午战争为契机而迅速发展起来的。甲午战争使日本迅速走上军国主义道路,成为远东战争策源地。从此,日本侵略中国,中国被日本侵略的格局,在1945年日本战败之前一直没有改变。中日甲午战争暴露了日本的无信和野蛮,残忍和凶暴,贪婪和兽性。因此,要完整认识中日关系史,就应该寻根溯源,从甲午战争入手。甲午战争对中国社会发展的破坏,对中国历史命运产生的严重影响,其后果决不可低估,切不可因为岁月的流失而谈忘了这悲惨的过去。然而,日本的靖国神社至今仍供奉着在甲午战争中的“光荣战死者”13619名,以及侵台作战阵亡者1130名,合计14749名。他们中包括入侵东北战死的近卫师团长北白川能久中将,入侵威海战死的第十一旅团长大寺安纯少将,入侵辽宁战死的“总督府”参谋长福原丰功少将和入侵台湾死去的第二旅团长山根信成少将等侵略头子。他们和日本在二战中的甲级战犯一样,长期受到日本国民的参拜,6次受到日本首相小泉的参拜,使人们清醒地认识到军国主义阴魂在日本始终不散。靖国神社不灭,军国主义不亡。勿忘国耻,强我中华。二第一次中日战争即甲午战争时期,中国是有着四亿人口的亚洲大国,日本只有三千万人口,国土也只有中国的二十六分之一。双方的兵力对比:海军大体相等,但中国的舰龄向对老化;陆军我强于敌,中国全体兵力共约63万人,前线作战兵力共约20万人左右,还可陆续集结;日本共动员陆军24万人,除第四和第七师团尚未参战外,基本上是倾巢而出,国内几乎成了空城。经过一年多的作战,日本耗费军费两亿至两亿五千万日元,超过了当年的全部国民收入,财力枯竭已无再战之力。中国进行的是正义的反侵略战争,主要战场在中国本土,有人民的支援,后勤保障较方便,以逸待劳,有许多有利条件。国际舆论同情中国,日本在外交上,一直有列强干涉的压力和危险。所以在开战之初,多数国家判断中国将获胜。日本大本营也考虑过如果一旦战败,便退守保卫本土的“丙种作战”方案。海军军令部长就因为对战争缺乏信心而被撤职。日本各界亦有人认为第一次中日战争,“确是天皇势力的巨大冒险事业,是把初生的生命作为赌注的投机事业。”以上情况本应是中国可以抵御日本侵略的有利条件,但日本的投机和冒险却获得了成功。为什么日本能够得逞?表现在战场上的胜与败,必须首先从政治上去找原因。这是腐败而又守旧的清政府,长期积弱的必然结果,也是日本自明治维新以来,变法改革取得成功的必然结果。清政府在慈禧及顽固派的把持下,政治上维护腐朽的封建统治,经济上不求发展,生活上挥金如土,对待西方的科学技术,基本上采取排斥和拒绝态度。但是,实事求是地说,再甲午战争之前,自日军侵犯台湾吞并琉球后,中国朝野对海防建设是重视的。北洋舰队的组建成军,沿海重要港口的设防,绿营向练军的转化,军火工业的发展,都有一定的成绩,中法战争中陆军的胜利,就是证明。但因为政治上的腐败,必然会阻碍军事上的发展。中国的军事制度,一直没有实行根本性的改革,没有建立起全国统一的国防军。北洋水师虽具有相当规模和战斗力,因为慈褚挪用海军经费修建三海和颐和园,结果使日本海军后来居上,也丧失了优势。国势的衰败,使清朝官员对洋人的态度,也发生了“前倨后恭”的变化。国门初开时,蓝服金发的西方人被视为异类,称为“夷人”,至于“东洋小国”的“倭人”则更不在话下。1873年,各国驻北京的公使要求同治皇帝予以接见。清延提出觐见时需行“跪拜礼”,以示国威。各国公使偏不给面子予以拒绝,僵持了四十多天,经过往返交涉磋商,最后清廷终于允行“三鞠躬”礼,才结束了这场可笑的外交纠纷。可是至中法战争时,清政府竞不顾国家尊严,委派英国人金登干“代表”中国政府,去巴黎与法国政府谈判议和,创造了主权国家外交史上的奇闻。在中日战争结束时,美国人科士达和田贝的劝告,对中国的换约决定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腐败的清政府已经从妄自尊大走向另一个极端,逐渐丧失了民族自尊心。总之,已经腐败而又陷于帝后党争的清王朝,在战前丧失了改革自强的历史机遇,守旧必然落后,落后必然挨打。甲午战败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三一个多世纪前发生的甲午战争,是中日两国政治、经济、军事的全面较量。仅就战争角度而言,掌握了解敌方情况,对于战争胜负往往起关键作用,这就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甲午战争时期,日本政府为了实现侵华目标,用很大力气开展间谍活动,曾经对战争进程发生过重大影响。当时,清朝一位名叫易俊的御史就曾沉痛的说:“两国角争,间不容发,有备者胜,无备者败。知己知彼者胜,不知己知彼者败。……倭之虚实,我国茫然,而我之一举一动,有士大夫不知,而倭无不知者。”英国著名的谍报史专家查德·肯迪更明确的指出:甲午战争前,日本间谍大量搜集了情况,其中相当一部分为1884至1885年日华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战前,日本在华主要间谍机构为汉口的乐善堂和上海的日清贸易研究所。这两个间谍机关虽然在战争爆发之前相继解散,但他们搜集的大量情报及培养的大批间谍,在甲午战争中起了重要作用。如侦察直隶海岸情况;选择山东半岛登陆点;侦察天津、上海的炮台和机器局(兵工厂);搜集渤海湾等地军事情报;严密关注北洋舰队动向等等。他们在写给国内的报告中,根据已掌握的情报,敦促日本政府发动战争。如“可乘之机就在今日,拖延时日使彼稳固基础,非为得策,故谓速战有利。”等等。战时,日本间谍的活动更加猖獗,“凡我之动静彼皆洞悉无遗,甚或暗中为之接应,为之向导,故彼攻击调度每合机宜,我仅多受其制。”在丰岛海战,进攻辽东半岛、威海卫等一系列军事行动中,日本间谍都起了重要作用。如丰岛海战,是由间谍石川五一买通天津军械局一书吏,从而获得了高升号开船日期,并突袭成功;进攻辽东半岛,是由间谍向野间一先行刺探,被捕后又用2块银元买通清兵松绑后逃脱返回,使得日军一举攻占金州;进攻威海卫是由日本8名间谍提前在“近村购食物并鸦片烟,与村民狎,得威海、成山兵防状以去。”由此可见,甲午战争中,日本间谍的确成为军事行动的先锋。根据间谍提供的情报,日军“尽知我军情,先发以制我,致倭人招招领先,而我则处处落后。”不仅如此,日本间谍还为日军私递军火,接济米粮,并多次进行破坏活动。如上海吴淞口5万斤之巨炝毁于药水;湖北制造局机器及枪炮子弹被火焚;抓获石川五一时起获8箱地雷炸药,据石川五一供认,“欲用地雷炸药轰海光寺军火器械集聚之所。此寺一毁,则天津毁矣,海防废矣”;日本的外交人员也利用合法身份作掩护,致力于谍报活动。此外,由于技术落后,密码编制原始,规律简单,清廷的密电码被日方全部破译,日本由此掌握了中国驻日公使全部往返密电共54件。由于清廷毫无察觉,整个战争中一直没有更改密码,以至马关谈判期间,清廷与李鸿章的往来密电共22件也全部被日本破译。根据以上情况,在甲午战争中,日本的谍报活动是十分成功的。从战争本身角度看,日本的成功既是战略战术的胜利,又是谍报工作的胜利。根据日本间谍提供的情报,“倭人唯事事先发,故能制我之死命;我唯事事后发,故始终为倭人所制。”日本自己也认为正是由于间谍的出色工作,日本才能在战争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回顾以上百多年前的往事,不仅是对业已逝去的岁月作出历史判断,也是提醒我们今天不要放松了必要的警惕。四《马关条约》第四款规定,除了3000万两的赎辽费、每年50万两的威海卫驻军费外,中国还要赔偿军费2万万两白银,限7年内分8次还清。如能在三年内还清,利息可豁免,威海卫也可收回。清政府当时每年的财政收入不足9000万两,依靠自身的财力,绝不可能在3年内赔偿全部偿款。为此,只有向列强各国举借外债。第一次应交赔款5000万两,连同3000万两的赎辽费,应在1895年9月以前还清,清政府只得开始活动第一次大借款。列强借款既可索取高额利息,又可附加种种条件扩大在华利益,所以俄、法、德、英各国都参加了竞争,要夺取贷款权。俄国为首组织三国干涉还辽有功,取得了优先权,但它自己因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投资巨大而显得财力不足,便从俄法同盟的关系考虑,联络六家法国银行组成财团,排除了德国,向中国贷款4亿法郎。年息4厘,折扣率为九四零八分之一,即借款1元实付元,除利息外再进行一次盘剥。以中国的关税作抵押,36年还清。除此第一次大借款外,清政府还曾向英国和德国银行,各借款100万英镑。1896年3月前,第二次五千万两赔款也将到期。为安抚对第一次借款不满的英国和德国,清政府向英、德财团共借款1600万英镑。年息五厘,折扣率九四,也以关税作抵押,三十六年还清。1898年6月以前,为三年还清全部赔款的最后限期,清政府又要借款还债。英、德、俄、法竞争达到白热化,四国公使轮番到总理衙门你争我夺吵个不休,借款条件更加苛刻,俄国和英国都提出了获取修筑铁路权的要求,而且对清政府使用了威胁恫吓等各种手段。经过半年多的争夺,清政府被迫宣布停止借款,转向日本乞求延长二十年还清赔款,而日本立即复照加以拒绝。清政府被逼得无路可走,只有再行第三次大借款。经过复杂曲折的斗争,财力雄厚的英、德银行终于争到了贷款权,续借1600万英镑。利息4厘5,折扣率竞高达八十三。以关税收入作担保,如有不足,则以苏州、淞沪、九江、浙东的货厘,宜昌、湖北、安徽的盐税共五百万作抵押,限期四十五年还清。以上大小借款共五次,以白银折算,本息合计不少于7亿两白银。这是因为借款还要加收的手续费。还债的方式是在上海交付白银,在欧洲兑换成英镑,金银比价随行情波动,中国大量以银换金,必然引起金镑涨价,由此带来的亏损难以计算。通过巨额借债,国际金融资本乘机掠取了中国的大部分财政收入,控制着中国的海关收入,每年约2000多万两,使中国丧失了许多权益。中国在沉重的债务枷锁下挣扎了三四十年,年年岁岁被高利贷吸干了血汗。民穷财尽,丧失了建设国家的宝贵资金,使当时的中国社会长期陷于贫穷和落后。从战争结束的1896年至1898年这三年间,日本的财政收入共计26890万日元。在这三年中,日本从中国共获得库平银23150万两,折合成日元共计36488万元,超过日本三年财政总收入36%。赔款的分配使用情况是:首先拔给皇室经费2000万日元。补充战费7895万日元,各种军事费用3379万日元。用作扩充陆海军的军费最多,高达19605万日元。剩余的3600多万日元;用作教育经费和灾害救济金。依靠巨额的战争赔款,日本一夜之间变成了战争暴发户,财力雄厚国力增强。在战后的十年间,资本主义经济迅速发展,公司数由2844家,猛增至8895家。为保证军工生产和各行业对钢铁需求量增长的要求,用赔款建成了著名的“八蟠制铁所”,钢材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82%,铣铁产量占53%,钢铁生产能力迅猛增长。日本利用赔款作资本,实行了金本位制。更加有利于国际贸易的发展,便于引进先进国家的机器设备和获取外汇,从而能在国际贸易市场上和各国争夺一席之地,成为当时称霸亚洲的军事强国。五说李鸿章“预言”似乎有点牵强,但李鸿章在甲午战败后与日本的谈判过程中确实说过这样的话:1895年4月1日,日方向中方提出了议和条款:“要求中国承认朝鲜完全独立自主;割让奉天南部地方、台湾全岛及其附属岛屿和澎湖列岛领土给日本;以白银三万万两交日本作为赔偿军费,分五年交清,按年加每百抽五之利息……”,并限定“在三四日内”作出“肯定的答复”。4月5日,鉴于清廷的训示迟迟不到,四日限期巳至,李鸿章先行拟定并交给日方一份《说帖》,对日方的要求逐项予以答复论驳。其中,在谈到割让土地时,李鸿章首先指出缔约本为杜绝争端,如果勒令中国割地,“必令日后两国争端纷纷而起,两国子孙永成仇敌,传之无穷矣,”进而揭露日本要求割取奉天之地,目的在于“为训练水陆各军驻足之地,随时可以直捣京师”,“是欲为我永远之仇敌也”。《说帖》的结尾,李鸿章写了对伊藤博文(日方谈判全权大臣)的忠告之言:“两国民生后来数世之造化命运,皆在两国全权大臣掌握之中”,“中日两国官民日后或永远和好,或永为仇敌,则有关于日本之国计民生者甚大,不可不深思而熟虑之也。”李鸿章反复强调约章要有利于“永固邦交”,有利于两国人民之“利益福泽”,而不要“遭后人之唾骂”(请注意,李鸿章在《说帖》中3次提到“仇敌”问题)。《说帖》长达数千言,委婉驳斥日方条款,尽在情理之中。伊藤博文也承认:“笔意精到,仔细周详,将其所欲言者尽情地说了出来,不失为一篇好文章。”但主张:“与其在空洞的道理上和他们喋喋不休,还不如在事实面前使他们就范。”并于4月6日,送出复照,对中方的论驳一笔带过,不作争辩,以战胜者的姿态要求对日方的条款“或全案、或按条,可否之处,请即明复。”4月17日,中日双方全权代表李鸿章和伊藤博文,终于在日本马关春帆楼,签订了停战议和的《马关条约》。条约仅将赔偿军费三万万两改为二万万两,其它均按日方原要求基本未动。李鸿章的“预言”终于言中。第一次中日战争及《马关条约》从根本上改变了中日两国关系的性质,成为19世纪末列强瓜分中国的开端,使日本成了西方列强的远东宪兵和侵略中国的最主要国家,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暨第二次中日战争以日本战败宣告结束。现在,日本右翼猖獗,首相小泉6次参拜靖国神社,而李鸿章所说的“必令日后两国争端纷纷而起,两国子孙永成仇敌,传之无穷矣”至今听来,仍不无道理。
【战争失败标志着历时三十余年的洋务运动的失败,使取得的近代化成果化为乌有,打破了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对民族复兴的追求。第二,割地赔款,主权沦丧,便利列强对华大规模输出资本,掀起瓜分狂潮,标志着列强侵华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大大加深了中国的半殖民地化。中国国际地位急剧下降。再次,中国人民挽救民族危亡的运动高涨,资产阶级掀起了维新变法运动和民主革命运动,中国人民自发反抗侵略的斗争高涨,如义和团运动。 】
1894~1895年的甲午中日战争以清政府惨败而告结束。败于“蕞尔小夷”的严峻现实,割地赔款的巨创深痛,给中国社会以全方位、深层次的巨大震荡。于是,近代化的新陈代谢过程骤然加快,各种势力集团演出了一场场短暂而又壮烈的悲剧。洋务运动结束了,维新运动早产了,而顽固派的得志和仇洋排外运动的勃发,使中国在本世纪初几乎惨遭亡国之祸。一时近代化的前途变得更为坎坷。如果说鸦片战争改变了中国历史进程的话,甲午战争则使其近代化的进程蒙受了巨大的挫折。本文以此视角重评甲午战争对中国社会的影响,重评战后中国的历史进程,并力图从中总结教训、经世致用。 一、洋务运动的结束 甲午战争对长达30年的洋务运动做了一次总检验,结果表明“自强”、“求富”的目的远未达到。今后中国的近代化应该如何深入呢?战火甫熄,《马关条约》墨迹未干,光绪帝便宣示中外:“嗣后我君臣上下,惟当坚苦一心,痛除积弊,于练兵、筹饷两大端尽力研求,详筹兴革。勿存懈志,勿骛虚名,勿忽远图,勿沿故习,务期事事核实,以收自强之效。朕于中外臣工有厚望焉!”《转引自戚其章著《甲午战争史》,第487页,人民出版社1990年。》洋务派的后起之秀张之洞更是一口气提出了九条建议:亟练陆军、亟练海军、亟造铁路、分设枪炮厂、广开学堂、速讲商务、讲求工政、……。《《吁请修备储材折》,见《张文襄公全集》,卷37,奏议37。》由上可见,战后君臣都有把洋务运动进行下去的决心。 但是,甲午战后的历史上还存在洋务运动吗?回答是否定的。首先,维新潮流的兴起表明时代重心已经转移;其次,洋务派开始分裂、对立,难以形成一支独立的力量了;最后,洋务活动需要国家大量投资,而战后清政府的财政已是山穷水尽。在这种情况下,甲午战后,除了练兵以外,其他洋务活动的步伐骤然放慢。总之,洋务活动虽未完全停止,但已称不上是“运动”了。 对于洋务运动的结束,史学界多认为是中国社会新陈代谢的正常环节。笔者则不以为然。因为这不是其自身发展、成熟的结果,而是突遭战败打击使然。这就必然会对中国近代化的进程产生不利影响。 (一)战后李鸿章一蹶不振,洋务派分化、对立,使中国近代化失去了来自实权阶层的推动力量。李鸿章是洋务运动的实际组织者,甲午战败,他固然不能辞其咎,一时成为众矢之的,群议指责,“国人皆曰可杀”,《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日战争》第4册,第71页。》其“一生事业,扫地无余”《吴永《庚子西狩丛谈》卷10,第128~130页。》。不久,朝廷将他从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任上调入内阁办事,以削其权。李鸿章在这种情况下转而苟安自保。洋务派的另一关键人物、首倡“自强”的恭亲王奕��则转变为顽固派,成为近代化深入的阻力。张之洞虽雄心勃勃,但究属孤立无援,加之和战之际反对割地,曲高和寡,已同李鸿章势如水火。可见此时洋务派已难以形成一支团结一致的政治力量了。 洋务派是当时中国政治舞台上一支强大的改革力量。他们拥有巨大的权势和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这才使洋务运动得以冲破重重阻力开展起来。虽然洋务运动具有片面性,目的也是维护清王朝的,但是随着洋务运动的深入,民用企业的设立、近代教育的开办。清朝封建政权的性质开始有所转变,洋务派的认识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在此过程中,中国早期维新思想家成长起来,王韬、薛福成、郑观应、马建忠等人与洋务派有着极深的关系;康有为、孙中山也对李鸿章寄予过厚望。甲午战后,深入改革的呼声不仅发自维新派,张之洞、刘坤一、王文韶、盛宣怀等洋务人士也提出了变法要求。李鸿章也说过:“至于根本至计,尤在变法自强。”《《复钦差出使美国大臣伍秩庸》,《李文忠公尺牍》第31册。》洋务派与维新派的变法要求,除了在“民权”、“议院”问题上有分歧外,基本一致,双方未尝不可求同存异、互相沟通、互为奥援。但是双方只有过短暂的沟通便分道扬镳了。究其原因,主要是战后洋务派势力大减,声誉扫地,维新派不屑与其联合,受其支配。在中国搞任何改革,如果得不到实权阶层的理解、支持,便寸步难行。假如维新运动获得洋务派支持的话,改革可能会变得温和一些,步伐虽不至迈得太大,但会很稳健。总之,洋务派的失势使中国近代化的发展面临着更大的阻力。 (二)洋务运动的过早结束,削弱了中国近代化进一步发展的物质基础。洋务运动期间大规模舰队的编练,大型企业的建立,曾受到世界的瞩目。尤其是亚洲最大的钢铁企业——汉阳铁厂建成时,西方称之为比强兵劲旅更为可虑的“黄祸”。《《东方杂志》第7期,第66页。》但甲午战后,由于财政上的原因,这种大规模的建设便停止了。 战后洋务企业不仅不能发展,连原有的成果也难以保全。由于这些企业多是效益不佳,此时的清政府无力再承担亏损的包袱。1895年6月,清政府发布上谕,决定将民用工业“从速变计,招商承办”。《《东华续录》,光绪朝卷128,第11页。》 从经济体制的改革而言,这种承包具有进步意义,但结果却不尽然,尤其是大型钢铁、矿务企业更是如此。因为,首先这是一次国家资产的廉价大甩卖。由于重型企业受资本、经营条件的限制,一般工商业者不敢问津,而清政府又急于甩包袱,所以条件一降再降。例如投资达580多万两的汉阳铁厂终于让盛宣怀以100万两承包,又许其享有十年免税权、产品专卖权等。《孙毓棠《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1辑(下),第828—836页。》又如贵州清溪铁厂,国家投资30余万两,结果被道员陈明远以3万两承包。不仅效益差的企业被清政府视为包袱,效益好的企业如开平煤矿也被清政府甩掉了,改由目不识丁的醇王府侍役张翼承包。其次,以上承包者目的各异、经营不善,使重工业没有得到发展。如盛氏接办汉阳铁厂后,虽享有种种特权,但工厂仍然亏损,该公司职员半数为其亲戚党羽,这些人营私舞弊,远甚于官办之时。不仅公司靠借债度日,1913年盛宣怀竟以该公司全部资产作抵押,向日本借款1500万日元,把中国最大的钢铁厂卖给了日人。《汪敬虞《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2辑(上),第484—485页。》陈明远承办青溪铁厂后,也经营不善。《汪敬虞《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2辑(上),第536页。》至于原本效益较好的开平煤矿被张翼搞得负债累累,1990年以后,落入英国人之手。 由上可见,甲午战败和洋务运动的结束不能不说是中国近代化的一次挫折。洋务成果虽不能说完全付之东流,但近代化赖以发展的基础则变得更为薄弱了。在这种形势下,年轻的资产阶级维新派登上了历史舞台。 二、维新运动的早产 和洋务运动的结束一样,资产阶级维新运动的勃发也是甲午战败的结果。国将不国,何以图存,一批年轻知识分子的心中涌起了救国的激情。他们批评洋务派的改革是“补漏弥缺”,是“小变”、是“变事”,从而发出了“变法”的呼声,终于在1898年依附于光绪帝掀起了戊戌变法。然而不过百日,慈禧太后一声令下,光绪帝被囚禁,维新派被镇压,变法的成果除了一所有名无实的大学堂外,一切付之东流。 从理论上讲,戊戌变法无疑比洋务运动先进得多,属于高层次的近代化活动。但其生命力为何远逊于洋务运动呢?笔者认为,维新思潮本来孕育、成长于洋务运动之中,甲午战败与洋务运动的结束使其脱离母体,形成了早产。在以下几个方面明显地表现出维新运动的不成熟: (一)缺乏阶级基础。虽然1895—1898年中国出现了投资设厂的热潮,但总的说来民族资本发展仍很有限。据张国辉先生统计,从1872年到1898年,我国共开设资本在万元以上的企业仅152家张国辉《辛亥革命前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载于复旦大学历史系等编《近代中国资产阶级研究》,第179页,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年。》并且绝大部分企业的资本在10万元以下。而且这些投资者多出身于买办、政府官僚,其经营活动带有一定的尝试性,一般都尚未舍弃原有的剥削和经营手段。总之,“19世纪末叶,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还没有形成为一个独立的社会阶级”。《林增平《近代中国资产阶级论略》载于《近代中国资产阶级研究》,第386页。》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即民族资产阶级要比其代表——维新派人数少得多。这使维新运动未能获得深厚的阶级基础,运动来得快,消逝得也快。 (二)思想理论上的不成熟。由于以上原因,维新派实际上是由向资产阶级转化的知识分子和部分倾向改革的官僚组成。他们的思想理论还不能摆脱封建思想的束缚。表现在形式上陈旧、学术上武断、方法上激进。其变法理论主要来自于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前者以烦琐考据的方法把维护封建制度的经学论证成“伪经”,后者把孔子塑造成“托古改制”的形象,以作为维新变法的护符,并把今文经学的“三世说”和西方进化论结合起来,说明历史的进化。这些思想在当时无疑具有进步性。但是,陈旧、烦琐的形式不利于年轻人接受,学术上的武断、错误,导致人们不会倾心相从,并给顽固派以反对、禁止的理由。不仅如此,维新派对整个社会都进行了批判。指责“官”是“瞽聋跛疾,老而不死,年逾耋颐,犹恋栈豆”;“吏”是“充犬马之役,则耀于乡闾,假狐虎之威,乃轹其同族”;“将”是“饮酒看花,距前敌百里之遥,望风弃甲”;“兵”是“老弱羸病,苟且充额,力不能胜匹雏”;“士”是“一书不读,一物不知”;“商”是“不讲制造,不务转运,攘窃于室内,授利于渔人”;“民”是“缠足陋习,倡优之容,天刑之惨,习之若性”。《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戊戌变法》(四),第454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年。》这简直是向整个社会宣战,该文刊出后“阅者人人惊骇”。《汤志钧《戊戌变法人物传稿》增订本下册,第574页,中华书局1961年。》对这种过激的宣传,许多人给过规劝,如帝党人物沈曾植劝康有为言论应“启之以中和”,还劝其他维新派人士“不必作此无谓之讥评,于西边一切犯忌之事,尤望检点,勿以牛毛细故,致令依违不定之新政,自我而扫除净尽”。《《戊戌变法人物传稿》增订本上册,第354—355页。》洋务人物张之洞也劝其放弃孔子改制理论,停止使用孔子纪年。但这些规劝却招来了维新派的反感,于是维新派与洋务派分裂了。 (三)组织上不成熟。维新派虽有强学会、保国会等组织,但其成份复杂,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如北京强学会内而依援翁同龢,外而拉拢张之洞,此外还活动过李鸿藻、王文韶、刘坤一、宋庆、聂士成、袁世凯等人。这些官僚动机各异,互相援引,从中垄断、控制,加大了组织上的复杂性。领导这样一场全面、深刻的社会变革,不仅需要有一个坚强的组织,还需要领导者具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和实际活动能力。在这一点上维新派远逊于洋务派。他们为了壮大声势引来了各种势力集团的人物,但又难以控制,最后只能用“划清界限”来保持组织纯洁。而这样做,实质上又孤立了自己。除了宣传外,其他工作做得很少。一旦厄运临头,便束手无策。吴汝纶曾致函李鸿章:“都下近多新政,初疑吾师与谋,及见所拟章程,则皆少年无阅历者所为。”《《桐城吴先生全书》,尺牍卷2。》可见当时社会舆论对维新派的轻视。 主观情况如此,当时中国的客观环境可以接受这个早产几吗?回答同样是否定的。到维新运动兴起之时,中国还没有面向大众的、与资本主义经济相适应的教育事业,也基本上没有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刊于光绪初年、曾深远地影响了几代知识分子的张之洞的《书目答问》,根本没有提及西学。人民的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更何况维新派的改革与他们的利益也没有直接关系。这样,维新运动便局限于具有资产阶级思想倾向的知识分子的狭小圈子里,改革不为大多数人所理解和支持。相反,反对改革的言行在当时有着很深厚的社会基础。所以,封疆大吏敢于对新政上谕,或借词推托,或粉饰应付,或置若罔闻。虽然甲午战后统治者也不同程度地认识到改革的迫切,但他们还不能接受康有为的变法的主张。即使光绪帝、翁同龢与维新派也不是没有分歧的。况且帝党在清廷中央基础脆弱,不堪一击。在这种情况下,富有政治斗争经验的洋务官僚眼见对维新派劝告无效后,便疏远了他们。 总之,从主观上看,维新派尚不成熟,而客观环境也根本不能容纳这一早产儿,其失败是必然的。维新派爱国的赤诚、救国的迫切无疑为后人所敬仰,但其失败却使中国的近代化进程再次受挫,历史一时出现了倒退。 三、仇洋排外运动的兴起 19世纪60年代洋务运动兴起之时,统治集团内部分化出了顽固派。在他们眼中,中国的穷困落后不是由于生产落后经济贫穷,更不是社会制度的没落腐朽,而是“圣道”的沦丧和“政教”的失修。因此,他们固守祖宗成法,反对学习西方,仇视社会变革。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顽固派中有些人也唱起了练兵、筹饷的调子,但其反对改革,仇洋排外的立场则始终未变。甲午战前,洋务派势力如日中天,顽固派人数虽多,在统治集团中并不起支配作用。但是,这种权力局面在甲午战争中被打破。1894年10月刚毅进入军机处,12月,太后宠臣荣禄入总理衙门,次年出任兵部尚书,掌握中央兵权。1896年徐桐出任体仁阁大学士,怀塔布出任礼部尚书。1897年,许应骙出任工部尚书,足见顽固派势力直线上升。尤其是刚毅,成为此时顽固派的中坚,洋务派人士在书信中愤愤道:“刚(毅)为人昏庸浅愎,一无所知,……近来一事不能办,实坐此人作梗耳。”《《戊戌变法人物传稿》增订本下册,第531页。》 1898年戊戌变法被镇压,近代化受到更大的挫折。顽固派势力进一步扩展,基本取得了支配中央的权力。1900年军机大臣由如下8人组成:世铎、刚毅、启秀、载漪、荣禄、赵舒翘、王文韶、鹿传霖。《甲午战后清廷人事变动主要据郭廷以《近代中国史事日志》、《戊戌变法人物传稿》增订本下册归纳。》其中除王、鹿二人外,其余6人均为顽固派,这种中央权力格局的形成是史无前例的。 19世纪60年代以后,中国的进一步开放和洋务运动的兴起并未给人民带来利益,相反却使人民受害。在此期间,农村自然经济解体,城市手工业破产,对历史发展而言,这是进步;对人民来说,却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铁路的兴建、轮船的启用使内河、运河航运顿成萧条,沿岸城镇急剧衰落,运输工人纷纷失业。他们生计断绝,辗转城乡,挣扎在死亡线上。外国传教士深入穷乡僻壤,招徒入教,包揽词讼,引起民教关系紧张。中国农民感觉到:“自有洋人入中国以来,便给中国带来不安和扰乱,便给中国农民带来困苦和艰难。他们不认识帝国主义,却认识了洋人。洋人在他们的认识中便是帝国主义的代表”。《《李大钊选集》,第566页,转引自陈振江等《义和团文献辑注与研究》,第257页,天津人民出版社1985年。》于是,仇洋排外情绪在民间蔓延着,而甲午战败及接踵而至的瓜分狂潮无疑进一步煽动着这一情绪。 维新运动被镇压后,顽固派与洋人在旧恨之上又多了“新仇”。列强庇护了维新志士,干预了废掉光绪帝的企图,不承认“大阿哥”的地位,这使顽固派的野心难以得逞。他们更加痛恨洋人,其中刚毅“日言仇洋,见谈洋务者皆斥为汉奸”,《李希圣《庚子国变记》,第35页,神州国光社1951年第四版。》其他顽固派也“仇视西人,时时有杀尽之想”。《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义和团》(四),第18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 19世纪的最后时刻,山东义和拳树起了“兴清灭洋”的旗帜。老资格的顽固人物徐桐激动地称:“中国当自此强矣”!《《清史稿》(四二),卷465,第12750页,中华书局1977年。》农民仇洋排外是对深重灾难的本能反抗,是朴素、真挚的爱国感情的表现。而顽固派仇洋“并非真知西人将割裂我版图,奴隶我子弟脧削我脂膏而恶之也,不过怪其所不习耳,与狗之吠生人,一理也”。《《义和团》(四),第180页。》他们痛恨洋人惊扰了天朝上国的美梦,打破了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惧怕洋人入侵导致的社会变革损害他们私利。可见顽固派的仇洋与农民的仇洋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二者毕竟有共同之处。于是,本来对立的两个阶级暂时取得了某种一致。在这种大气候下,李秉衡、张汝梅、毓贤三任山东巡抚对外强硬起来,对人民仇洋活动实行了姑息政策,但在帝国主义压力下清政府不得不将他们陆续撤职,随即又委以新职。李秉衡去巡阅长江水师,毓贤改任山西巡抚,新上任的袁世凯则受到中央的警告:“不可一意剿击,致令铤而走险”,“倘办理不善,以致腹地骚动,惟袁世凯是问”。《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46页,中华分局1959年。》可以肯定,义和团运动的兴起和发展确与顽固派有一定的直接关系。为了“招抚”义和团,他们向慈禧宣传义和团“术甚神”;为了向洋人宣战,他们居然敢伪造照会,大敌当前,他们组织义和团攻打使馆,完全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尽情地发泄仇洋情绪。 “拆铁道,拔线杆,紧急毁坏火轮船”。《转引自《义和团文献辑注与研究》,第34页。》1900年春夏,义和团在华北、东北展开了声势浩大的灭洋战斗。他们发誓要消灭中国境内的所有洋人、洋教、洋货及与此有关的一切中国人。这种笼统排外的斗争以八国联军占领北京而告结束。中国近代化遭到了更大的挫折:政治上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国家;军事上处在列强的监管之下;经济上空前的赔款使财政崩溃,北方近代交通、通讯、工矿事业大多被破坏。今天回首这段历史,仍让人痛心疾首。 历史的波澜早已消逝,笔者认为,比讴歌或谴责更重要的,是总结历史教训。从中国近代化屡受挫折中可见:首先,中国近代化运动始终缺少一个为大多数人所理解的长远目标和能够给大多数人带来利益的近期目标。洋务派的自强、求富过于笼统,且少数人从中渔利,暴富一小撮,苦了多数人。维新派的目标又过于高远,人民大众不是无知,就是不理解,没有引起社会的共鸣。所以近代化运动只局限于上层,没有获得全民族的支持,从而经不起挫折。其次,近代化始终缺少一个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洋务派缺乏团结和决心,维新派则缺乏谋略和才干,这也使得近代化运动经受不起挫折。最后,中国近代化的领导者们缺乏务实精神和冷静态度。他们忽视了中国的特定国情,企盼通过短期努力就使中国的近代化取得突破,一旦受挫便又一蹶不振。他们还缺乏求同存异的气量和胸怀,仅因实现目标的途径不同便互相攻讦,势同水火。本世纪初,当饱经暴风骤雨的历史航船再次起锚启航时,清政府、孙中山、康有为这三个势不两立的舵手分别提出了自己的航向。于是,历史航船在舵手们的斗争中曲折地前进着。
洋务运动的目的是自强,摆脱西方列强的欺辱。而甲午海战失败,北洋水师损失惨重。通过洋务运动攒下的一点家底差不都全光了。还有当时包括慈禧在内的清政府的贵族(主要是八旗贵族)们在最初就不赞同或者反对洋务运动,但是因为洋务运动的最初的成功和以李鸿章为首北洋军阀渐渐展示出来的军事实力清政府不敢直接动它。但是北洋水师的惨重损失后,清政府有有了话语权,当然全力打击汉族大官的势力了,洋务运动正好是个十分理想的打击目标。PS:想让人帮你写论文现实,才一千字根据各方资料很容易就能写出来的,
【主要为:第一次中日战后,洋务派发生了分化、对立和异变,已难以形成一致的政治力量了。受甲午战败的影响,洋务运动的实际组织者李鸿章陷入了群议指责,“国人皆曰可杀”的境地。不久,朝廷将他从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任上调入内阁办事,以削弱其权。在这种情况下,他转而苟安自保,从此一蹶不振。洋务派的另一关键人物,首倡“自强”的恭亲王奕欣则转变为顽固派。洋务派的后起之秀张之洞虽雄心勃勃,但终属孤立无援,加之和战之际反对割地,已同李鸿章势如水火。战后,深入改革的呼声不仅发自资产阶级维新派,洋务派的实力人物张之洞、刘坤一、王文韶、盛宣怀等也提出了变法要求。李鸿章也说过“至于根本之计,尤在变法自强”。战前,洋务派拥有巨大的权势和丰富的政治经验,这才使洋务运动得以冲破重重阻力开展起来。战后,它的分化、对立和异变也表明了洋务运动的破产。 另外,甲午战败带来的民族危机直接刺激旨在挽救民族危亡,倡导“兴民权”,“设议院”的资产阶级维新运动的勃发。该运动的勃发表明社会潮流和时代重心发生了变化,洋务运动成了昨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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