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实践翻案,为汪记“曲线救国”论招魂。他们甚至提出要重估汪伪政权的历史功过,要彻底摆脱国共两党原来对汪伪政权的观点,声称“汪记南京政府”是重庆国民政府的补充,它代表了广大“灰色地带”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代表日本法西斯的利益。与此同时,一些歪曲历史,美化汪精卫、陈璧君、周作人、胡兰成等汉奸的文章也纷纷出笼(22)。这些问题之所以发生,背景极为复杂,其中一个最值得注意的迹象是这些历史人物的亲属及近代中国历史人物所在地政府或团体的介入,使历史人物研究带有更多的感情色彩,许多本来并不难解决的问题成为旷日持久的争论焦点,许多本不该翻案的问题也重新翻案,使问题越来越繁杂。方伯谦、严复等人的研究都存在这些问题。近代中国历史人物的后人和所在地的政府或团体希望对这些历史人物评价高一些,这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一些纪念性的讨论会多说好话,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科学研究毕竟是一种科学,如果历史学不尊重科学、不尊重事实,就只能沦为一种“史学广告”,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为尊者讳,那确实是学术的堕落。至于某些研究者,由于知识背景和能力的限制,无法从宏观上把握所研究的对象在整个历史发展进程中所占有的实际地位,而是过多地介入感情,甚至可以说,许多研究者研究谁,就爱上谁,不仅自己不能从被研究者的身上疏离出来,而且有些过分武断者甚至不许别人对他的研究对象说一个不字。上述背景与原因还使90年代以来的近代历史人物研究出现一些过分翻案的倾向,使原本可以接受的结论变成不定的问题。如果说新时期的前十年的一些历史人物的翻案还带有拨乱反正的意义的话,那么最近十年的一些翻案文章,则更多地带有搅浑水的意味,带有黑格尔所说的“正反合”的意思。原来说是白的,他偏说成黑的。以否定之否定的研究方法,作为学术创新的捷径。凡此,都是近代中国历史人物研究工作者所应该注意和克服的。注释:(1)据复旦大学历史系资料室编《中国近代史论著目录1949―1979》一书的统计,上海人民出版社198O年版。(2)据徐立亭、熊炜编《中国近代史论文资料索引1949―1979》一书的统计,中华书局1983年版。(3)《范文澜历史论文选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167页。(4)《有关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历史研究》1964年第3期。(5)《有关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历史研究》1964年第3期。(6)吴晗:《论历史人物评价》,1962年3月23日《人民日报》。(7)吴泽、谢天佑:《关于历史人物评价的若干理论问题》,《学术月刊》1960年第l期。(8)史苏苑:《关于历史人物评价五题》,《史学月刊》1982年第5期。(9)余志森:《研究历史人物不可忽视各人特点》,1984年10月15日《文汇报》。(10)简修伟:《关于历史人物评价的几个理论问题》,《史学月刊》1987年第3期。(11)降大任:《评价历史人物宜用“阶段论”》,1983年6月29日《光明日报》。(12)彭明:《如何评价历史人物》,《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