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
和朋友去吃饭,本来想吃海鲜,结果被拉着进了寿司店;
与家人出门旅行,本想去看大海,却被带着爬上了高山;
想买个红色包包,却被说太艳不适合,只能作罢……
小到吃什么,大到填高考志愿甚至买房,你的意见总是会被身边的人所轻视,被否定,最常见的是父母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左右着你的生活和人生,这种行为,我们统称为“越界”。
“越界”行为有些是不自知的,有些则是明知故犯,凡事过了头就会遭到反抗,因为没人甘愿成为傀儡。
最近看了一本由南非作家库切写的小说《耻》,将一位肆意越界,最终亲手葬送前程的教授描写得淋漓尽致,读来令人唏嘘,也给到我们一些启示——遵守规则,按部就班的生活,虽然谈不上精彩,但起码足够妥帖。
2、因为越界,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小说《耻》的主人公是一位52岁的大学教授,名叫卢里,在学校,他虽然算不上什么著名教授,但也出过三本书,多少有些学术成就,收入也不错,是个有点身份的人。
感情上历经了两段失败的婚姻,有一个女儿在乡下打理着一个农庄,除了没有终日相伴的妻子,卢里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才五十岁出头,男性的生理需求依旧旺盛,卢里在这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他每周四下午会前往温莎公寓,与一位叫索拉娅的女子幽会,费用是400块。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卢里在索拉娅处获得了满足,竟然开始产生了一丝情愫,他有时会幻想俩人真在一起的话,也不算太坏。
卢里开始在这桩简单的交易之中投入更多,比如不断给索拉娅送礼物,但在一次街角偶遇中,看到索拉娅带着两个孩子,便萌发了探究她另一面生活的想法。
从这一刻起,卢里开始了越界行为,结果索拉娅以母亲生病为由,不再出现。
这其实是很明显的信号了,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有些东西是无法去刨根问底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教授卢里却置若罔闻,他还花钱请了私家侦探去寻找索拉娅,最终的结果是被对方严辞拒绝,彻底断了联系。
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越界中被打破,卢里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枯燥极了,而且还引发了一起葬送他美好晚年生活的大丑闻。
3、师德败坏,成了过街老鼠
百无聊奈的卢里,很快就瞄上了自己的女学生梅拉妮,这是一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三十岁,拥有漂亮脸蛋和曼妙身段的女孩。
在卢里看来,“女人的美丽并不属于她们自己,那是她带给这个世界恩惠的一部分,女人有责任与别人分享这美丽。”
带着这“理所应当”的歪理,卢里用尽手段,终于将梅拉妮拿下,教授与学生,在权威的加持下,弱势一方往往没有力量去抗拒。
这一次越界,卢里有些暗自得意,但他不知道,所有获得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在第一次之后,梅拉妮不想让这件有违正统的事情继续下去,于是不去上卢里的课,故意躲着不见他,但卢里动用私权,帮梅拉妮打了考勤表,学业上也给了个能保证毕业的70分。
一个星期前,梅拉妮不过是班上众多漂亮脸蛋中的一个,现在,她成了卢里生活中的一个存是,成了他的人。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被梅拉妮的男朋友和父亲知道了,他们纷纷到学校办公室找卢里的麻烦,还控诉他是“毒蛇”。
此后的事情,令卢里颜面扫地,所有的声誉在一夜之间崩塌,学校开除了他几十年积累起来的教职,这下连原本丰厚的退休金也保不了了,而学生们讥讽他是“浪漫主义诗歌专家”(这是他教的其中一门课程),这一次越界,让卢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作家马德曾在《你不去苟且,世界就没有暧昧》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这个世界,看似周遭复杂,各色人等,泥沙俱下,本质上,还是你一个人的世界。你若澄澈,世界就干净,你若简单,世界就难以复杂。你不去苟且,世界就没有暧昧。你没有半推半就,世界就不会为你半黑半白。有些底线是必须坚守的。在原则那里,你失守得越多,人生就沦陷得越多。”
4、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因“丑闻事件”失去了工作和名誉的卢里,收拾行囊来到了女儿露茜在乡下经营的农场。
农场里有几间大而简陋的屋子,几条狗加一杆枪,烤炉上有面包,地里有庄稼,这对卢里来说,有点“下放”的意味。
对于女儿想待在农村的做法,卢里也曾对此表示过不满,自己和母亲都是城里人,生下的孩子却执意要当个农民。
他曾试图劝说女儿回城里工作,以他当时的地位,帮女儿找份差事不会太难,但露茜却铁了心要留下。
虽然作者在书中对卢里过往的生活提及较少,但从他经历过两次失败的婚姻中可以猜想到,露茜的童年缺少家庭的温情,这可能也是导致后来父女俩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原因之一。
在乡下百无聊赖的卢里开始去适应农家生活:帮女儿打扫狗舍,跟着雇工佩特鲁斯学做农活,每周去镇上出摊售卖农产品,为几小钱与人讨价还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同城市告别之后,我在荒野里干起了什么呢?给狗做护理,给一个会做阉割和安乐死手术的女人打下手。”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挺糟糕的,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卢里觉得坠入了地狱。
那天,三个当地年轻男人以打电话为借口进入农场,不仅玷污了露茜,还把卢里关进厕所,往他身上倒酒精,点燃了火苗……
那时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卢里耳朵被烧伤,所幸无大碍,而露茜因为这件事变得孤僻,并且意外的怀上了坏人的孩子。
卢里极力劝说女儿把孩子打掉,但丝毫不起作用,露茜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并且要嫁给以前的雇工佩特鲁斯,以寻求保护,在当地得以存活下去,哪怕他已经有过一任妻子。
这一切的一切,让卢里愤怒却又无计可施,他一直在侵犯别人的界线,这次,轮到他及家人的界线被撞开,狠狠地被蹂躏了一遍,这也算是因果轮回了吧。
5、淡然收场,一切都尘埃落定
故事的结局,卢里在离女儿不远的小镇上租了间房子,接着在流浪宠物救助站做义工以打发时间,这是一种守望,也是一种迟来的尽责。
其实,人生最大的慈悲就是做好自己,守住自己的界限不被人侵占,也要管住自己的欲望,不越过别人的边界。
史铁生《我与地坛》写过这样一件事,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待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跟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儿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
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和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
虽然无比担心,但是始终给予尊重,亲人之间,不是更需要这种“适当的距离”吗?
有句老话说得好:“生活有度,人生添寿”,人生在世,当常立原则,长思底线,守住底线,也是守住了心灵的一片净地。
越界的行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正如作家卡尔维诺曾说的那样:
“一旦你放弃了某种你原以为是根本的东西,你就会发现你还可以放弃其他东西,以后又有许多其他东西可以放弃。要守住底线,底线一旦被突破了一次,就很难再有底线了。”
《耻》这本书中的卢里教授对此应该深有体会,也警示后人:做好自己,遵守法规,人生才能安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