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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诚实,我大概必得承认,大部分爱情都是鸡肋。远远闻到油香扑鼻,凑近看到金黄灿烂,啊呜一口下去:没肉。鸡大腿哪里去了?别人嘴里。
除非很饿,到了“饥不择食,贫不择妻”的分上,大概谁也不会对爱人满意无比:她是葱油饼的淳朴情意,确实抵不上比萨营养丰富、分量十足;她是生鱼片的纤薄如纸,怎比得了红烧鱼翅那浓厚到几乎深刻的口感。
不满意会不会有蠢蠢欲动?前几天,才有女友向我哭诉:“男人都是花心的。”
我沉吟一下,从容答道:“其实女人也花心。”人的心,确实是世上最不安定的事物。
欲动,不见得就一定能动。大部分人,绮年玉貌时代也不见得几万人追,有个条件相当的也就在一起了,青春的荷尔蒙会辅助他们促成爱情。对只有五块钱的人来说,是吃一个汉堡还是吃一个汉堡再加一包薯条和一杯冰激凌?这问题不存在。但如果有五百万,让他天天吃同一份盒饭,是否太残忍,每一顿饭都是天人交战,每一口都是不甘在口里翻腾。同理,是与同一个人白头到老,还是一生里不断分花拂柳?首先是命运的安排,然后才是人的意志。
每一段感情,走进或者走出,都不是纯粹情与性的事。他们在何种情况下相遇,他或她,要的是一个床上的伴侣、心之爱人、体面带得出的装饰抑或一个命运的契机?而那感情之外的诱惑呢?有没有可能是一生罕遇的真爱,是承诺给你的玫瑰园。
因此,不必妄说固守,也别对艳遇抱奢想。就个性来说,人必须相信自己以及爱人;但就人性而言,人其实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未知值太多,得不出结论,我只能说:指责容易自省困难。骂人家红杏出墙或者有钱就变坏不过动动嘴皮,守身守心,是一项长期抗战。
出国的日期逼近了,在即将登机前往日本的头天中午,我却接到从北京传过来的信息说,此地的有关机构,将我的入境签证错签至一个多月之后!心头鼓胀着冲日本人发飙的怒火,我对的士司机说出目的地的时候,觉得自己口中吐出的火气,足以令空气熊熊燃烧。
司机是个50岁上下的多话的汉子,他不合时宜地问道:“你是要赶去花园酒店吃大餐吗?”我没好气地反问:“都两点多了,还有大餐吃吗?”“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去日本领事馆!”我没做声,此时我没有聊天的欲望。
司机却不理会我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一些去日本的客人坐我的车时说,他们在日本的宾馆里,用别人一时发现不了的行为,发泄对‘二战’时日本人带给我们伤害的仇恨。”我仍不搭腔,国人的民族情绪我理解。
司机继续发表他的意见:“假如你去日本,你一定要为国争光。”心有所动,我问:“争什么光?怎么争?”司机答:“把‘文明礼貌’四个字带过去,让日本人看看我们的五讲四美。”那一瞬间,我愣住了!我定定打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广州人,这个终日为如何揽到更多客人而绞尽脑汁的普通司机,这个或许在生意清淡时,也曾动过小心眼,拉着生客绕路赚小钱的谋生者,此刻他爱国,他希望中国人面对世界的形象自信、干净、文明。
用酒店洁白的床单擦皮鞋,走在大街上动不动就大骂“小日本”……我们的一些同胞喜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甲午海战、南京大屠杀等历史事件留给我们的创痛与耻辱。这种狭隘的民族情绪的低级表达,没有谁会在乎你,更没有谁会畏惧你—因为它是没有力量的。
仿如一股清凉沁入肺腑,我的心头溢满了温馨宁静的芳香。使命感、责任感油然而生,肩头与心头一下子有了沉甸甸的重量。车到目的地,我握着司机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我答应你,为国争光!”司机得到我的承诺,连连说:“谢谢,谢谢!一路平安!”
日本领事馆以最快的速度,为我重新办好了签证。我心境平和地对对方说:“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对方的脸上,满是意外、惭愧以及感动。
次日,北京时间14点55分,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等待日本海关验证时,我一抬头,一个大字招牌赫然入目,上面用大大的中文写着:“日本欢迎您!”下面才是小了几号的英文对照。我相信,这几个字一定会让每一个中国游客怦然心动!
国力的强盛,于国人是尊严、是底气、是自信。而这,才是中国的力量。
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们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
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身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蹿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兄弟走了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这时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来,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哩。
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 ”
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个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
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马上他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自此以后,我家门环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弟兄们讲起鱼的来历。
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
于是,我们家照祖父的意思,每次修屋或换门时,都保留这鱼的图案。它自然而然地成了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