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华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秋意渐浓,秋风渐凉。
清晨,秋霜伏草木,晨风落秋黄。这时我已起床,沿着乡间的小路晨练。这段蜿蜒的灰渣小路是我晨跑的场地,每天在这里迎着旭日慢跑。朝霞染红了天边的云朵,千姿百态的彩云,有的如飞天的彩带,飘逸灵动;有的像花旦的水袖,洒脱俊美;有的如凯旋的士兵,锦旗招展;有的像神圣的佛山,霞光万丈。
小路远离喧嚣嘈杂的公路,静谧的只能听到鸟雀的叫声。清脆空灵的鸟语,让一切安静的无以言表。
小路两旁是两排高大的白杨树,伟岸的像两队整装待发的战士,笔直的站立着看守家园。夏日里遮天蔽日的白杨,如今已是满树金黄。叶片如同风铃,摇曳着丰腴的艳美,挽着旧时光,与秋风诉说着曾经青春的故事。一阵劲风,摇落云天;霜叶黄花,落英缤纷。树叶或独自一个,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悠然自得地飘落。它们在空中闲庭信步,随手捻起风中的思绪,一个旋转,恰似深秋天鹅湖边的彩色舞步。
小路铺满落叶,看不到路面的灰渣,霜晶封存了尘埃,空气中只是弥漫着叶黄的陈香。脚步落到路面上,一股温柔从脚下升起。“沙沙沙”的行走,是秋的天籁之声,我特别迷恋这种声音,因为它是酝酿在秋季的、醉人的歌曲。我用奔跑的脚步丈量着季节,从春天到夏天,再到秋天;我用挥动的手臂抚摸着时间,从花开到结果,再到馨香。
都说秋天是凋落的季节,可在小路两旁却是满眼新绿。冬小麦已经破土而出,每根麦苗的芽顶,霜花洁白,散射出阳光的七彩。碧水般的麦田,整齐划一的似一方方池塘;田埂边的那丛灌木,如驼背的爷爷伺弄着他的庄稼,又如弯腰的奶奶,捡拾她年轻时掉在地面的绿毛线。我也想起年幼时,倒踏着鞋子,亦步亦趋地从田间走过,霜露打湿了多彩童年的记忆。
当我跑到小路旁的一家房舍时停下脚步,我发现旧日的桃树,叶被秋霜涂红。春天似曾相识的情景,怎会在秋天再现。那段桃枝依旧斜倚在短墙上,羞红着脸,探出头,微笑着看你走过。或许在梦中不知见到了多少遍,或许真的已经祈祷了一千年,才有今日的奇缘。我清空了头脑,呆若木鸡地看着它,心无旁骛的享受着这段安静的相处。
我情不自禁地捡拾起一枚桃叶,清霜在我手心中融化,是它拥入我怀抱中的相思泪,清凉婆娑了我的眼。它变得更加红艳,如旧时的容颜,灿烂的似心花怒放,轻盈的如小鸟依人。
秋天本应该就是相思,相思过往,哪个不愿意挽留美好。心有诗意,岁月便可静好;目有远方,青春就能不老。
重新踮起脚步,晨阳伴秋风,落叶伴飞霞,不忘这段短暂的路途,牵手这片儿多情的记忆……
作者简介:
崔忠华 ,男,毕业于山东省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高级教师,山东省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夜深人静时喜欢思考,善于怀旧。发表作品一百余篇、十万余字,作品散见于《中老年时报》《劳动午报》《山东教育报》《语文周报》《河北法制报》《北方农村报》《德州晚报》《市场星报》《南方法治报》等报刊。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达州广播电视报(达州新报)《凤凰楼》副刊选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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