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石头的故事》/大卫·霍克思/1973年,由英国企鹅出版社出版/全书80回,3卷,依程乙本为底本,参照其它版本 英文/《红楼梦》/杨宪益(中)、戴乃迭(英)/1978-1979年,北京外文出版社出版/全书120回,3卷,前80回据有正本译,后40回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译,有戴敦邦插图 这两个最权威!!! 2002年10月,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和《中国翻译》编辑部联合举办“全国《红楼梦》翻译研讨会”,这是专就一部文学经典的翻译举行的学术会议。大会收到数量较多的论文,这里汇集的是其中的一部分,凑成一个集子,以资纪念。同时,借此机会与学者们互通信息,交流经验,共同推动《红楼梦》的翻译研究。在世界文学史上,有因对具体作家的研究而发展成为一个专门学问的,如,将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研究称为“莎学”,将爱尔兰作家乔伊斯 (JamesJoyce)研究称为“乔学”。因对一本书的研究而发展成专门学问的不多,《红楼梦》是一个。这是文学史上一个特殊的现象。《红楼梦》于乾隆五十六(1791)年第一次刊印,至清朝末年,一些文人把对《红楼梦》的研读和评说称之为“红学”。此后的“红学”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发展过程,至于今,已成为一门显学,不仅在中国,在国外也受关注。《红楼梦》作为一部文学经典具有恒久的魅力,它在中国文化里产生、流传,在异域文化里也得到传播——主要通过它的译文得以实现。 目前,《红楼梦》已有十五六种文字的译本。就英语译本看,它的翻译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历史。陈宏薇教授和江帆在她们合写的《难忘的历程》里说,自 1830年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戴维斯翻译《红楼梦》第三回片断开始, 160年来,先后产生了9种英译文。在霍克斯/闵福德和杨宪益夫女王的全译本之前的翻译都是节译,其中以王良志(1927)和王际真 (1929)的译本在推动《红楼梦》在西方流传方面影响较大。20世纪70年代,英国汉学家戴维·霍克斯(DavidHawkes)着手翻译《红楼梦》前80回,由英国企鹅出版公司出版,译文书名为 The StoryO/the Stone,分三卷,第一卷The Golden Days(1973),包括前26回;第二卷The Crab—Flower Club(1977),包括27 —53回;第三卷The Warning Voice(1980),包括54—80回。后来约翰·闵福德(John Minford)继霍克斯翻译了《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分两卷出版,第四卷TheDebto/Tears(1982),包括81—98回;第五卷TheDreamer Wakes(1986),包括99—120回。20世纪70年代后期,杨宪益(Yang Hsien-yi)和戴乃迭(Glad— ysYang)夫夕]也开始了翻译《红楼梦》的巨大工程,于1978— 1980年由外文出版社(北京)分三卷出版,译文书名为‘4 Dream o/ Red Mansions。《红楼梦》两个英文全译本的出版,不仅是中国和英语国家文化交流的大事,也是文学翻译的大事,它促进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翻译进程。在此后不到十年的时间里,相继又出版了由詹纳(W.J。 P.Jenner)翻译的《西游记》(/ourneycOthe West,1982),由沙博里 (SidneyShapiro)翻译的《水浒传》(Outlaws O/the Marsh,1988),以及由罗伯茨(Moss Roberts)翻译的《三国演义》(Three King— doms,1994)。至此,中国四部古典文学名著的英文全译本已出齐。在推动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英译并使其形成一个蓬勃发展的形势过程中,《红楼梦》的英译者们是有功劳的。随着《红楼梦》的翻译出版,出现了《红楼梦》翻译批评和研究的好形势。 自戴维·霍克斯于1973年出版第一卷The Golden Days以来,便有人开始写研究《红楼梦》翻译的文章。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就霍克斯/闵福德译本和杨宪益/戴乃迭译本所写的散见于各地的研究文章,已有70余篇,加上这里收集的30几篇,足有100多篇。这期间也有关于《红楼梦》翻译研究的专著问世,如南开大学王宏印教授的《<红楼梦>诗词曲赋英译比较研究》,是《红楼梦》系统研究的一个良好开端。现在研究《红楼梦》翻译的人逐渐多起来,专家学者之外,也有青年教师和研究生。在这种形势下,探讨如何使《红楼梦》的翻译研究深入,也许能够使其成为一个专门的研究课题,为翻译作为一门学科的建设做贡献,这是很值得的。从这里收入的文章看,大体分二种类型。一种是宏观类型的研究,其研究方法突破了以往规定性的“标准一分析一结论”和文本“对等”的单一模式,回到历史和文化的背景中,研究《红楼梦》翻译和当时的历史、政治、文化和文学思潮的互动关系,·体现了以历史地描述和解释为主的科学研究的性质;这一类型里还有关于《红楼梦》翻译的体制、策略、翻译倾向和补偿策略等问题的研究,也是值得重视的问题。另一种是微观类型的研究,多涉及文化和语言层面的问题,以阐释批评的方式对译作和原作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评价,对译作进行审美的和其他方面的价值判断等。 这两种类型的研究各有自己的功能和价值。宏观方面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认识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理解是经过怎样一个过程实现的;微观方面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思考如何翻译好,如何培养好的译者,以真正实现文化交流的目的。勒菲弗尔(Andr6 Lefe— vere)和巴斯奈特(Susan Bassneff)将这二者比喻为翻译大厦里的两栋房子,没有理由不让它们并肩而立。翻译研究的目的除了对翻译活动进行客观的和科学的描述和解释,还要通过研究翻译过程和翻译作品对翻译进行理论总结,以端正对翻译的认识,提高翻译质量,促进翻译事业的发展。著名红学家冯其庸说:《红楼梦》是一首无韵的《离骚》,也是一部“说”家之绝唱。 自从《红楼梦》问世以后,中国的古典小说再也没有超越它的作品出现了。《红楼梦》是一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千古绝唱!读过《红楼梦》的人大概都同意这个意见,甚至连读过《红楼梦》的外国人也持同样的看法。斯洛伐克翻译家玛丽纳·恰尔诺古尔斯卡(Marina Camogul3ka)就说:因为它是一部天才的小说、散文和诗的交响曲,它是一部集所有重要的中国文化之大成的百科全书,它是一部蕴涵重要的人生哲理和世界观的小说——而这样大师级的文学作品在世界上任何别的地方均不存在。《红楼梦》的译者以及未来的《红楼梦》译者们肩负着一个伟大而艰难的使命,即,通过译文让英语读者也能认识到“《红楼梦》是一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千古绝唱”,是一部“在世界上任何别的地方均不存在”的作品。如果我们的译文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那就辜负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钱谷融先生认为一切文学作品都应该是诗,都应该有诗的意味。他说李白、杜甫的诗篇是诗,曹雪芹的《红楼梦》以及鲁迅的《朝花夕拾》都是诗,研究文学不可忘记文学作品的本质是诗。他的这番话对于翻译的研究者和文学作品的译者有很深的启示:《红楼梦》里“诗的意味”是什么,它是以怎样的形式表现出来或隐含在内,翻译《红楼梦》时如何才能体验和再现它的“诗的意味”。这些涉及到文艺美学也涉及到翻译美学,是《红楼梦》的翻译和研究不可回避的问题。 《红楼梦》的翻译研究虽属个案研究,但在对两种语言、两种文学和文化的对比研究中可以汲取丰富的灵感和资源,用科学的方法加以梳理总结,可以使我们的翻译研究建立在语言、文学和文化对比研究的坚实的基础之上,在对比语言学、对比文化学、文艺美学和翻译诗学等方面有所发现,为翻译学的建设和翻译事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