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冯骥才《珍珠鸟》。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儿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大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儿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越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
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更小的脑袋从叶间探出来。哟,雏儿!正是这小家伙!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父母: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2、金波《寻找幸运花瓣》
这应是一套有趣的、迎合少年儿童阅读的散文丛书。从作者所处的地域环境来看,有关东的佟希仁,有云南的吴然,还有台北的桂文亚,余下的就是我和金波先生了。金波先生长期定居北京,而我走南闯北,由内蒙而贵州 ,由贵州而北京。
再由北京入伍云南,所以丛书的五位作者,带给读者的一定是不尽相同的审美感知和地域风习,能够让少年朋友获得丰富的、不同层面上的知识和信息,散文这种文体注定是知识和信息的最大载体之一。
我想说的另一点是作者的隐蔽写作身份。这是我随口杜撰的一个名词,散文丛书的作者,身份当然一定是散文家。可偏偏五位作者中,没有一位是专门意义上的散文作家。关东的佟希仁先生是儿童诗的资深创作者;云南的吴然先生,素以散文诗的创作见长。
金波先生第一身份是首都师范大学的教授,第二身份才是童话作家,第三身份其实才是他的主业:诗人;由诗人而创作散文,我也有幸置身其中,而台北的桂文亚女士首先是一位敬业的报人,其次是旅行家兼摄影家,散文不过是她诸多爱好之一。桂文亚是顽皮而童心未泯的典型人物,譬如她以“桂老头”笔名写下的大批优美兼幽默的散文和游记,让人忍俊不禁。
3、老舍《林海》
我总以为大兴安岭奇峰怪石高不可攀。这回有机会看到它,并且走进原始森林,脚踩在积得几尺厚的松针上,手摸到那些古木,才证实这个悦耳的名字是那样亲切与舒服。
大兴安岭这个“岭”字,跟秦岭的“岭”大不一样。这里的岭的确很多,高点的,矮点的,长点的,短点的,横着的,顺着的,可是没有一条使人想起“云横秦岭”那种险境。多少条岭啊,在疾驶的火车上看了几个钟头,看也看不完,看也看不厌。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虽然下自山脚,上至岭顶,长满了珍贵的林木,可是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
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绿的,的确是林海。群岭起伏是林海的波浪。多少种绿颜色呀:深的,浅的,明的,暗的,绿得难以形容,恐怕只有画家才能够描绘出这么多的绿颜色来!
兴安岭上千般宝,第一应夸落叶松。是的,这里是落叶松的海洋。看,海边上不是有些白色的浪花吗?那是些俏丽的白桦,树干是银白色的。在阳光下,一片青松的边沿,闪动着白桦的银裙,不是像海边上的浪花吗?
《林海》创作背景:
这篇课文讲了大兴安岭的景物及其在国计民生中的作用,表达了作者对大兴安岭由衷的喜爱之情。
大兴安岭的景物,先讲“岭”。“岭”的主要特点是温柔。这一特点是通过同秦岭的对比突出的。“孤峰突起”“盛气凌人”“云横秦岭”,都描写了秦岭的高大、突兀、险峻。
而大兴安岭的岭,却“没有一条使人想起‘云横秦岭’那种险句”,“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岭”的另一个特点是连绵不断,形态各异:“在疾驶的火车上看了几个钟头,既看不完,也看不厌”,“这里的岭的确很多,横着的,顺着的,高点儿的,矮点儿的,长点儿的,短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