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思路:根据《范进中举》整个故事,联系范进不得意的前不生和中举之后发疯的事件来描写是悲剧还是喜剧。
范文如下:
无论剧中排场如何之大,场景如何热闹繁华,剧中人如何顺风顺水乘风扬帆,它的精神内核始终沉淀在外衣之下,蕴含在文字的背后,隐藏在社会的大框架中。《范进中举》虽然是写范进中举后的飞黄腾达,但其实却是隐射繁华之后的凄凉,于大悲大喜中见社会和人的悲哀。
先看范进中举前后众人的变化。其中最“亮眼”的当属胡老爹了。范进中了相公,胡携酒带礼奔驰而来明面为庆贺,暗里却是来教训范进。“我自倒了霉运,所以带个酒来贺你。”范进考了35年中个相公,是人生晚年得志,实属不易,而胡老爹一通话,一个“带携”便把功劳全划到了自己名下。
可回忆当初自己的嘴脸:“坏了规矩,脸上无光”,“这十几年,不知猪油可曾吃过两三回”……不带一个脏字,却极尽讽刺之能事,实乃骂人“高手”。范进无法反驳,第二日进来借钱,以参加乡试,然胡老爹竟一口哫到他的脸上,还大骂范,好一个凶声恶煞,粗鲁无趣的屠夫形象跃入眼帘。如此尖酸刻薄的亲人,如此冷漠无情的亲情,以一推多,社会莫不如此,又怎能不是悲剧。
再看看胡老爹的嘴脸。在范进中举后,他迅速掌握川剧精髓——大玩变脸,成为名副其实的变色龙,一条没有骨血的变色龙!说“把女儿嫁给好人”与先前“骂范进没钱”形成鲜明对比,直看得读者张口结舌。
再来看看范进发疯的原因,好端端的中了进士,成了老爷,怎反而疯了?激动的!为何至此?这是一个要探究的原因。试问一个人酒足饭饱,丰衣足食,妻儿和睦,过着“游人把酒且只从容”的闲适生活,如何能被一个喜帖“惊”疯?想来答案已经揭晓。
岳父的欺压嘲讽,嗷嗷待哺的小儿,凝重殷盼的妻女,半生的煎熬挑读,满头的银白……如今苦难即将成为历史,喜极而来的是京报连登的荣耀,金玉满堂的富贵,呼风唤雨的权位。如此大的反差,才让他的承受不堪之重。
如若我是范进,也定会喜极而疯!然而正是这大喜中的大悲,大悦中的大哀,更加叫人无法名状,在参透了其中滋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后,如何不叫人彻骨的悲凉。
然而,文学从来不是架空于虚无之上,没有痛彻心扉的生活体验,作者也无法写出这样的经历。而本书作者吴敬梓正是故事中范进的一个影子。出身地主家庭,早年丧母,随后丧父,家境发生变化。
他为人豪爽,好施舍,不懂如何过日子,没几年就家道中落了。早年曾考中秀才,算个儒林士,晚年家中却“无米做炊”,被人当成反面教材告诫子孙。写《儒林外史》时,他心中当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痛楚和孤独落寞吧。在这样风云骤变的社会,这样独特清醒的作者怎么会去用喜剧麻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