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帮到你 哪怕一点点发展我国国际金融中心的战略思考<摘要> 金融主导全球化的趋势表明,国际金融中心的博弈历来是大国崛起与博弈的制高点。全球化战略新思维应成为我国发展国际金融中心首先必须明确的定位思路,同时,借助全球化带来的机遇,抓紧构建主动金融战略与策略,尽快完成从被动金融向主动金融的转型;最后提出构建适合我国国情的金融中心网络体系。 (中经评论·北京)一、全球化:国际金融中心新定位 全球化战略新思维是我国发展国际金融中心首先必须明确的定位思路。 作为转型经济与新兴市场的我国,必须清醒地看到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度与广度决定着国际金融中心的进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我国经济金融体制改革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但不能否认,转型时期的金融体系依然保留着财政金融的痕迹,以及由此衍生的思维定势。我国增长方式中重出口导向轻内需市场的偏好和金融发展中重国内金融轻国际金融的偏好,是与我国经济金融发展特定阶段的现状相一致的。这对又好又快地发展我国国际金融中心形成了一定的制约。笔者认为,我国在境内发展国际金融中心,应充分认清后全球化时代的特点与趋势,予以前瞻性的新定位。而要实施这一战略必须突破两道坎: 第一道是“国际金融坎”。随着后全球化时代的到来,国内金融中心、区域性国际金融中心和世界级国际金融中心的内涵外延与结构已发生重大改变。上海作为中国这个全球性经济大国的金融都市,其科学定位必须是建成适应我国经济发展需要的综合型的国际金融中心,这与首尔、迪拜等特色型金融中心城市有所不同。上海更类似纽约,既是经济大国的国内金融中心又是国际金融中心,不同的只是美元早已作为全球储备与结算的国际货币而人民币尚处于国际化进程之中。从这一意义上看,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应国内与国际并举,而其战略重点则应在“国际金融”上。千方百计地使一个城市成为全球性或区域性国际金融中心,是十五世纪地中海时代以来许多国家的核心战略。国内金融中心往往通过全球性的国际金融中心,参与全球资源配置;国内金融中心竞合规则通常遵循“国内合作,国际竞争”的模式。若重国内而轻国际,则容易走入重国内竞争轻国际突破的认知误区,难以平衡“机构集聚”与“市场集聚”的关系,也难以发挥上海在我国金融业中的国际化与市场化天然优势,进而影响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战略定位与信心。 第二道是“全球化坎”。国际金融中心是全球化程度最高的战略与目标。自上世纪九十年代来,全球化城市已成为一大趋势。与中心城市不一样,这是全球的选择,是全世界对该城市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金融方式与思维方式的认同与选择。全球化城市呈现同质化特征:现代服务业中心;集散中心;金融中心;多样化生产中心;向周边城市辐射中心;全球化信息中心与指挥中心;时尚生活与创新源头。与日俱进的新变幻使我们不得不承认,对金融中心的新形态--全球化国际金融中心的认知,已经不能封闭在传统国际金融中心框架中来理解了。我们必须探索隐藏在金融中心背后的深层元素及其变革,才能略窥未来国际金融中心大趋势,从而把握好重要的历史机遇期,按照科学发展观来建设国际金融中心。 二、向主动金融国家转型:中国正在调整的战略 主动金融战略是我国发展金融中心过程中必须调整的思路,也是正在稳步实施转型的战略。 如今的国际金融格局呈现这样的态势:发达国家定规则,新兴国家守规则,被动国家背规则。一个大国的金融主观能动性决定着其金融中心的综合竞争力。而其余国家只能在既定的游戏规则下随波逐流,无知且莫名地消耗自身的优势资源,将辛苦积累的财富拱手让给游戏规则的制定者。由此,产生出了主动金融国家和被动金融国家的分野。 主动金融国家在国际金融中心往往具备三大特征与优势:制定国际金融规则的权力圈与话语权;敲定金融市场价格水平的霸权与能力;决定各种金融产品、工具与头衔的特权与创意。华尔街、工业七国(G7)、各式高峰论坛与精英俱乐部、独霸全球的金融专才资格注册权的NPO组织等就是主动金融国家的标签或名片,也是其发展国际金融中心的利器与舞台。他们通过这些资源优势主宰着世界金融的游戏规则与主动权。 被动金融国家则具备另外三大特征与弱势:关注国际金融惯例与乐意跟从的潜意识,往往使其放弃主动而为的权利,在话语权、概念、议题、甚至体系上听任主动金融国家的主导;执行金融市场价格及根据行情的商业思维,使其跟风多、开拓少,有时也有创新或反驳,但归根到底还是围绕主动金融国家设定的议题打转;模仿金融产品工具与热衷考试考证的潮流,使各种舶来的产品和引进的理念抑或与本国实情脱节,引起各种金融热象抑或迷茫。 主动金融国家与被动金融国家之间的博弈,以及主动金融国家之间的博弈,其核心是金融中心在“定制”上的竞争与合作,即:定规则,定产品,定价格,而最关键的是定人才和定风险。 尤其要强调的是,主动金融国家凭借其专业人才与资源优势,在制定产品时,就已定下了市场风险,如美国在1990年代股市泡沫破灭后设计的次级按揭贷款,在刺激美国经济与房地产市场的同时已经埋下了风险的种子。而被动金融国家虽然有风险意识与机制,但在金融创新与衍生品泛滥的今天,很少能够真正设置抵御外部冲击的保险装置,而始终保持独善其身。因为被动型金融国家或经济体存在很强的路径依赖,其最大的风险是缺乏经验和难以及时发现危机的源头及其内幕。 我国正处于从被动金融国家向主动金融国家转型过程中。从被动金融国家转向主动金融国家绝不是一帆风顺的过渡,而是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阶段,需要极大的勇气、智慧与坚韧。每个转型的结点都是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胆魄、实力与速度的超级竞争,是从一个经济大国向金融大国必须迈过去的一道道门槛。一不留神或稍有犹豫,机遇便擦肩而过,酿成历史的遗憾。 我国应借助全球化带来的有利战略机遇期,抓紧构建主动金融战略与策略,尽快完成从被动金融向主动金融的转型,从战略性主动金融向战术性主动金融的拓展,从履行大国一般义务向履行大国金融责任的深化,从而构建起既有利于世界和谐发展,也有利于我国金融又好又快发展的国际金融新秩序。例如工业七国在最近的G7会议上首次讨论关于中国、韩国、俄罗斯、挪威、新加坡、阿联酋、科威特、沙特阿拉伯等九国主权财富基金的监管准则,并提出规范主权财富基金的《行为守则》。据IMF估计,主权基金掌控的资产介于万亿万亿美元之间,已超过全球对冲基金的规模。摩根斯坦利估计这些基金的资产到2015年可增至12兆美元,与美国经济总量相仿。显然这是摆在主动金融国家与被动金融国家之间的一个重要博弈点。被动金融国家应当走在前面,主动发起共同制定“主权财富基金国际准则”,率先自主制定这一领域的游戏规则,而不是守规则或背规则。在主动制定这些规则时,可以邀请世行、IMF等国际金融组织参与合作,充分展示自身的成熟度与发展水平。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崛起大国,要形成美国那样的金融思维模式并真正成为“复兴大国”还需要很长时间。但站高起点、主动而为是十分重要的前提,尤其是建设国际金融中心是所有经济博弈中的制高点,更应自主创新,持之以恒。近十年,就在上海实施国际金融中心战略的同时,新加坡已经主动而为地完成了国际金融中心自身的改革与创新转型,从亚洲美元交易中心的制高点转型为全球财富管理中心与私人银行中心。我国香港也已重新定位为服务与东南亚及大陆内地的资本市场及衍生品交易中心,并主动提出发展本土伊斯兰金融平台和处理以人民币为货币单位的交易能力。因此,中国要想成功完成向全球化国际金融中心的转型,在国际上拥有绝对话语权,就绝不能安于现状,在别国制定的金融游戏规则中求稳不求胜。中国要以一个大国的责任和姿态立概念、定规则、求合作、促和谐,从而驾驭全球金融的整个格局,成为全球金融规则的缔造者和合作者。 三、网络战略:构建我国金融中心新体系 作为发展中国家,尤其是中国这样一个经济大国,既是转型经济国家,又是拥有“一国两制”的国家,如何从我国国情出发,构建既适合本国又融入全球经济的金融中心网络和布局,是关系到国家金融战略成败的关键之一,也是我国走向经济大国走向金融强国的必由之路。 首先,构建金融中心网络势在必行。由于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必然带来资金市场的不平衡,需要国家、地区或经济中心城市通过发展金融服务业进行融通和配置,这就为不同层次和功能互补的金融中心城市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而进一步提升金融中心城市功能,形成几个不同层次和功能互补的金融中心,对于促进我国城市现代化建设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带动地区经济的协调发展,融入全球经济和参与国际竞争,都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笔者认为:虽然一个金融中心网络包括多个金融中心城市,但数量的多少则由该国该地区的经济总量和区域经济特征所决定。我国在研究和布局未来金融中心网络时,应根据国情来确定金融中心的数量和定位,防止盲目建设、重复建设。目前我国应该在重点保障建设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的框架下,统筹区域经济,合理布局金融中心网络,这才是中国未来金融中心布局的根本战略。世界强国金融中心的多元化趋势也表明,一个国家不一定就只有一个金融中心,一个经济实力强大的国家可以拥有若干个功能互补、层次不同的国内金融中心、区域性金融中心甚至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这些不同层次和功能互补的金融中心对于促进本国、地区经济的发展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比如,美国的国内金融中心体系就非常明显,见表1 这七大城市形成了一个点、线、面全方位统一的金融中心网络,其中每个城市的金融功能不尽相同,各有分工,共同形成服务全球与全国金融市场的体系。可以说,美国之所以有完善的经济体系和稳定的金融体系,其中结构合理,功能互补的金融中心网络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欧洲金融市场是全球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几百年的发展过程中,欧洲金融中心根据自身优势形成了各具特色、多层分工、合作竞争的网络格局,见表2 这些金融中心按其不同的定位功能在金融服务上分工和合作,满足整个欧洲地区和不同国家、地区的市场需求,形成一个具备高度协调机制的金融运行体系。欧洲经验表明,在同一地理区域内的不同的金融中心能够依赖其各自不同的竞争优势共同生存和发展,同时在不同泛区域的金融中心之间同样也存在着竞争与合作,两者相互交织、相互作用,加速金融中心乃至全球经济的良性发展。 日本国土面积不大,金融中心为数不多,然而仍不失为一个有机分工协作的金融服务运行体系。东京属于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大阪是日本西部地区金融中心,横滨则是东部地区金融中心。 综上所述,世界经济强国中完善的金融中心网络往往包含了国内金融中心、区域性国际金融中心甚至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这些经济强国往往通过一个全球性国际金融中心,参与和主导整个国际性金融市场的业务操作,据此来占领世界经济制高点,同时发展区域性国际金融中心,参与基于地缘因素或时区所界定的金融业务。通过这些网状的、不同层次的、不同功能的金融中心相互协调,分工合作形成了有机的金融中心体系,通过整体性运转来完成其各种金融功能,从而实现经济强国的国家战略。 依国际经验和中国经济实力,笔者认为:目前我国应该在协同发展香港与上海两个国际金融中心的框架下,统筹区域经济,合理布局金融中心网络,形成中国未来金融中心布局的基本战略。 各个金融中心分工协作,形成一个服务全国经济,参与金融市场,配置国际国内资源的成熟金融中心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