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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中的宿命论思想_内容体现

2015-11-19 10:10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论文导读::它所体现出的宿命论色彩却是基本确定的。小说体现了服从与反叛、欲望与理性的主题。
论文关键词:宿命论,内容体现,人物体现,主题

  《白鲸》是麦尔维尔最著名的作品,它不仅是一部惊险的航海小说和“十九世纪捕鲸业最生动的记录”,[1]85也是一部“揭示生活的哲学著作”。 [2]6《白鲸》的价值在于它的知识性与哲理性的结合。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作品,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有关航海、鲸鱼及捕鲸的资料;它又是一部充满哲理性的作品,作者通过象征手法揭示了生活的哲学。而它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它象征的不确定性。正如作者自己所言:“我写了一本邪书,不过,我觉得像羔羊一样洁白无疵。”[2] 3评论家希勒加斯说:“《白鲸》的意思不在书中,而在读者身上。”[3]48总体而言,人们一般从哲学与宗教的角度来解读《白鲸》。它的象征性具有不确定性,它所体现出的宿命论色彩却是基本确定的,这可以从小说的内容、人物及宗教色彩等方面看出。
  在现实生活中,宿命论是经常被使用的一个概念,其大体意思是人的命运是由必然因素决定的,是可预测、可预知而又是注定的、不可改变的。麦尔维尔生长于加尔文教盛行的环境中,加尔文教中的“预定论”必定对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加尔文认为上帝不是在同等条件下创造人的,因此,一些人会得永生,另一些人会受永恒诅咒;他还认为“万事均由上帝的密旨所统括……无一不在上帝的掌握中”“世界上的秩序、理性、目的和必然性多隐藏于上帝的旨意之中。”[4] 87这使他从思想意识中具有形成“宿命论”的可能性。而现实社会与人生的坎坷与苦难便促成了这种思想的形成。麦尔维尔的一生是富有传奇性而又不平凡的一生。他本有着富裕的生活,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破了产,由于精神的打击和过度劳累内容体现,他父亲不久便离世。从此,一家陷入贫困。为了减轻经济负担,年轻的麦尔维尔做过许多工作,如推销员、乡村教师、银行职员和农场帮工等。一八三七年,麦尔维尔开始了严酷的航海生涯。他先后呆过三艘捕鲸船,皆因受不了艰苦的非人生活而逃跑论文格式范文。虽然,麦尔维尔曾因出版小说而名噪一时,但好景不长,更多的时间他被人们所冷落,就连代表他小说最高水平的《白鲸》也不能引起人们的关注。因此,他始终未能摆脱贫困的境地。到一八九一年,麦尔维尔病逝时,人们早已忘记了他为何许人。命运如此坎坷,又加上加尔文教预定论的影响,他的宿命论思想的形成也就顺理成章了。而这,在《白鲸》中得到了鲜明而集中的体现。
  一、宿命论在小说内容中的体现
  宿命论思想贯穿于作品的始终。可以说小说有两条线索,一条是主线索也是明线索,即“裴阔德”号在海上的航行历程;一条是副线也是暗线,即贯穿始终的宿命论思想。它始终与主线相交织,在增添作品的神秘性、故事性与揭示主题、深化象征意义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作品中,作者时时透露出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一切结果都是命中注定的思想。“裴阔德”号,这艘捕鲸船的名字就具有暗示性,“这个名字是美国在殖民时期被消灭了的种族,这艘捕鲸船以此命名,暗示他们的命运也会像这个种族一样归于湮灭。正如以实玛利所说的,‘裴阔德’号船员们做着一切努力,千辛万苦地穿越那无垠的大海,只是为了奔赴他们的死期。他们天涯海角地追踪、追逐,只是在搜索最终会毁灭他们的东西。”[5] 174船长亚哈的决心再大、行动再怎么疯狂,也无法对抗白鲸所代表的超人力量,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亚哈复仇失败的结局和船毁人亡的悲剧,是天意如此,命运如此。人无法与上帝对抗,只得服从;人不能通过自身的力量得到拯救,只有通过上帝的慈悲。在这种意义层面上,白鲸就是上帝的象征。亚哈的复仇就是对上帝的反叛。在反叛中,虽然亚哈表现出了人类的意志与勇敢,是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人物。结局也似普罗米修斯般悲惨,只是不似普罗米修斯般悲壮与崇高。亚哈的反叛是他个人恩怨的驱使,是欲望的极度膨胀,是一种偏执的行为,不仅不能为他人造福内容体现,反而给他人带来了灾难。
  作者通过一系列带有象征性与暗示性的人或事来体现宿命论。第九章中,主人公以实玛利与魁魁格在教堂听梅普尔神甫讲道,梅普尔神甫讲了《圣经.约拿书》中耶和华安排一条大鱼吞了约拿的故事,以此来教导人们要信仰上帝、遵从上帝。约拿犯了抗命之罪,他不但不忏悔,反而“设法逃避上帝还进一步蔑视上帝” [6] 40他想乘船出逃,上帝安排大鲸把他吞食了。最终,约拿悔罪,被上帝宽恕。梅普尔神甫教育听众说:“千万不要犯罪,不过,如果犯了罪,那么请注意,千万要像约拿那样悔罪。”[6] 44 “愿那个被这世界诱惑得离弃了福音的本分的人受难!愿那个当上帝把海酿起了大风,他却把油倒在海上的人受难!”[6] 46在出海之前,作者有意安排这么一章,将亚哈与约拿对比,为亚哈的犯罪和他的悲惨下场做了铺垫,因为他遵从了自己,违反了上帝,并且不知悔改。出海前,以实玛利还看到了两只黑色的大木锅、一根像绞架的旧桅杆这样不祥的兆头;听到了一个叫以利亚的带有预示性的言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也许到头来又不会怎样。不管怎样,一切都已定了、安排好了。”[6] 89这些无不在暗示“裴阔德”号的命运是注定的,带有明显的宿命论色彩。再看“裴阔德”号出发时的情景,“一阵寒冷、潮湿的夜风打中间吹了过来;空中掠过一只凄鸣的海鸥;两只船身勇猛地前进;我们发出三声抑郁的呼喊后,就像命运式的盲目冲向那寂寥的大西洋去了。”[6] 100寒冷、潮湿的夜风,凄鸣的海鸥,抑郁的呼喊,这一切都是令人压抑、沉闷的,喻示着前程像命运一样盲目而又是上帝安排好了的。
  在航行中,船员们虽然航遍了几大渔场都不能发现白鲸,却又能时时发现似乎是白鲸所喷的水花而且那个水花“不论时间隔得多久,地点隔得多远,始终是可望而不可即。”[6] 222这样一种诡异的喷水不断地引诱着,引领着他们向前似乎是有意把他们引向既定的被“撕得粉碎的”命运。第七十一章,写“裴阔德”号遇到“耶罗波安”号所发生的怪事。“耶罗波安”号上一个叫迦百列的船员,他有些疯癫,却能预测一些事情。当亚哈想要把一封写给“耶罗波安”号上已经死了的船员的信交给船长时,迦百列就变得异常起来,他不但拒绝收信,而且预言亚哈“就快上那边去了”,[6] 304即就快像那个死去的收信人一样葬身大海了。在本章的最后,作者写道:“就这一荒唐的事件而论它已经暗示出许多”。[6] 304而且在以后的章节中内容体现,作者一再写像这样荒唐而又有预见性的事,如掉进海中变成白痴的比普,这件事“给这艘始终是嘻嘻哈哈而命运却早已注定的船,提供了一种生动而又始终摆脱不了的预言:它自己总要遭到任何一种粉身碎骨的结局”论文格式范文。[6] 390再如费达拉对亚哈及自己所做的预言,黑夜中听到的像是掉进海中的人的狂叫,亚哈的被老鹰衔走又掉进海中的帽子,“欢喜”号所举行的葬礼等等。种种现象都是“裴阔德”号遇难的凶兆与预演,预示着“裴阔德”号的在劫难逃。因为在作者看来,这些都是注定的,是亚哈的宿命。这样写不仅暗示了结局,也增加了悲剧色彩,因为读者已经知道无论亚哈怎样努力,结局都会是失败。读者所等待的只是结局的验证,亚哈的努力越大,悲剧性就越浓。
  在亚哈与白鲸的三天的搏斗中,作者也写了“裴阔德”号遇难前的征兆,只盯着亚哈小艇而不去骚扰其他小艇的鲨鱼群、啄走大船风信旗的老鹰,这些与前述现象一样,成了亚哈及“裴阔德”号葬身大海的最后的预示。最后“一切都消失了,可是,那个寿衣似的海洋,又像它在五百年前一般继续滔滔滚去。”[6] 545至此,亚哈的宿命得以验证:与上帝对抗终将被毁灭。
  总之,无论是航行前、航行中,还是最后与白鲸的搏斗,作者都用大量的暗示性与象征性事件,暗示亚哈的船毁人亡是命中注定,从而告知人们上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命运是注定不可反抗的,充满了浓郁的悲观与宿命论色彩。因此,麦尔维尔为我们呈现的是一部命运的悲剧,是人类挑战命运最终未能摆脱命运的悲剧。这种悲剧不是源于他者,而是源于自身,源于人与命运的抗争;这种悲剧是崇高悲壮的又是无可奈何的,它反应了人类的一种生存困境,即想要摆脱外力的束缚,却又不得不遵从的无奈。这种悲剧具有极强的教化作用,能够让人通过故事反思自身,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减少悲剧的发生。什么是正确的选择?麦尔维尔的答案也许是这样的,永远不要叛离上帝,只有坚定信仰,人类才能得到救赎。
  二、宿命论在小说人物中的体现
  此外内容体现,作品中人物的名字大多取自《圣经》,这不仅增加了小说的宗教色彩,也进一步加深了宿命论色彩。其中,最典型的是亚哈和迦百列。亚哈取自《圣经.列王纪上》中的以色列国王亚哈王,亚哈王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物,他做上帝眼中看为恶的事,并且背叛上帝,改信异教,致使以色列遭受旱灾的惩罚。之后,亚哈王为满足个人的私欲,听从王后的诡计,害死拿伯,霸占了他的葡萄园。上帝知道此事后,对犹太先知以利亚说:“告诉他,狗在什么地方舔拿伯的血,也要在那里舔你的血!”[7] 49最终,亚哈王战死在沙场,并且他的后世子孙还要受到上帝的惩罚。《白鲸》中的船长亚哈与亚哈王名字相同,性格也相似,都是权威者,都傲慢、邪恶,做着背叛上帝的事,都为一己的私欲而一意孤行。作者以“亚哈”为船长命名,用意即是以亚哈王的悲惨命运暗示亚哈的命运,最终亚哈将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而葬身大海。由此看来,作者从以“亚哈”为船长命名起,就设计好了船长及“裴阔德”号的命运,显出鲜明的宿命论色彩。并且,《白鲸》中也有一个叫以利亚的人物,像先知以利亚一样,他也具有先知先觉的能力,在以实玛利出海前,一再用怪异的言行向他暗示注定的结局。迦百列是《圣经》中众天使之一,是启示的天使,能够先知先觉一些事,曾启示过耶稣的受胎、复活和诞生等,而最著名的事迹即是向约翰的父亲报告约翰诞生及向玛莉亚报告她将怀孕圣子耶稣。在《白鲸》中,他成了“耶罗波安”号上的水手。小说写他原是震教派的预言家,后来自愿到“耶罗波安”号上当了一个后备的船员,宣称自己是“海洋的拯救者,五大洋的代理监督。”[6] 301并称白鲸是震教派神的化身,赋予白鲸以神圣的象征意义。他以天使长的身份预言,猎杀白鲸就是冒犯神明内容体现,因此必将葬身大海,并对亚哈直言:“你快上那边去了”,以此预示着亚哈的行为是违反上帝的罪行,必将遭到上帝的惩罚。作者的用意很明显,即是使用《圣经》中“罪恶”与“惩罚”这两个概念来暗示亚哈的反叛必遭惩罚,亚哈葬身大海的宿命终将实现。显然,麦尔维尔非常熟悉《圣经》中的故事,并十分坚信其中关于“原罪”“罪恶”与“惩罚”的思想,这些一定程度上都为作品增添了宿命论色彩。
  

  三、从宿命论看作品的主题
  作品所体现的宿命论角度来看,小说体现了服从与反叛、欲望与理性的主题。小说所要宣扬的是上帝的神威与不可抗性,否定人类对上帝的反叛,象征性的表现了作者对宗教神权的信仰和对人生价值的怀疑。服从与反叛是一个悖谬的问题,要么服从,要么反叛。“如果我们遵从上帝,我们就得违反自己。”[6] 40而亚哈却是遵从了自己复仇的欲望,背叛了白鲸所象征的上帝。亚哈与白鲸是一对矛盾体,亚哈是人类的代表,白鲸是上帝的象征,“裴阔德”号在海上的航行则是人生旅程的象征。“亚哈捕鲸的故事包含着宗教意义上的隐形结构:犯罪—惩罚—不知悔改—继续背叛—毁灭。”[5]174亚哈因为早先捕杀白鲸而失掉一条腿,可以看作是因对上帝有所怀疑而遭到小小的惩罚。然而,亚哈不但不悔罪,反而因此怨恨上帝,失去对上帝的崇敬与信仰,满怀复仇的恶念走上了反叛的道路,最终遭到了灭顶之灾论文格式范文。小说中,亚哈被描写为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在船员眼中,他“是个伟大的不敬神却又像神似的人物。”[6] 76他具有绝对的权力与威严,是“船上的可汗,海中之王,也是大海兽的太君”。[6] 122船员们“害怕亚哈远远超过害怕他们自己的命运”,[6] 491他“孤零零地置身在熙熙攘攘的人间,神明、人类都不是他的邻居。”[6] 525这样一个半人半神式的人物,俨然可以与任何事物相抗衡了。为了复仇,他不畏艰辛、不顾生死,执着地搜寻着白鲸的身影。欲望使他失去了理智与人性,他只关注着复仇,置他人的苦痛与生死于不顾。尽管亚哈有着坚定的意志,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和高超的捕鲸技术,尽管他的船上配有骁勇善战的标枪手和神秘的异教徒,亚哈最终没能杀死白鲸,反而遭到船毁人亡的结局。麦尔维尔这样写是为了强调,无论人类的意志有多么顽强、力量有多么强大、技术有多么先进内容体现,人类都无法与命运的主宰相抗衡,人类不能忘了本来就有的对上帝的应有的敬畏。服从才是人类得以解脱苦难的道路,反抗的结局注定是悲剧。
  亚哈的反抗是欲望的驱使,复仇的欲望使其丧失了理性,忘记了本该有的服从。因此,服从与反叛的主题也可理解为欲望与理性的主题。如此,便可得出另一种结论:生活中人应该保持理性、克制欲望。在这种意义上,体现了作者对人类前途与命运的思索。作者意识到,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本能的欲望可能会无限度地扩张,人类或许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会摆脱一切的束缚,成为万物的主宰,从而丧失对上帝和自然的敬畏。如果不加以克制,人类终将葬身欲望的海洋。人类的意志是自由的,但不是无拘无束的。人类自由意志必须服从上帝、顺应自然,而不是反叛与背离。作者以这样一个悲剧,为人类欲望的扩张敲响了警钟。在此方面,《白鲸》具有极为深刻的现实意义。现如今日本捕鲸业的盛行不正是十九世纪捕鲸业的缩影与延续吗?不顾国际社会反对而执意大肆捕鲸的日本,不正是当今又一个亚哈吗?
  综上所述,《白鲸》中带有浓厚的宿命论色彩,作者以此否定了人类对上帝的反叛,否定了人类欲望的膨胀,是一部宣扬基督教教义、维护上帝权威与教导人们克制欲望、保持理性的作品。这也许就是作者说自己写了一本邪书而又像羔羊一般纯洁的原因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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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郑克鲁主编.外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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