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导读::公路上的女性闯入者。性别地理学认为。公路不仅是城市扩张的路径城市之间相互连接的纽带。汽车给予女性的自由与围困。
论文关键词:女性,性别地理,公路,汽车
公路不仅是城市扩张的路径城市之间相互连接的纽带,也是都市人逃离现实纷扰的最可行去处,虽然这种逃离大多数是以回归作为结束。公路逐渐包容了女人在此地的涉足,跋涉在这条路上的女人,是些有激情的才华出众的女人,只有不甘平庸的女人才有勇气在这条充满速度与不期而遇的路上寻找,有一些迷失,但美丽到苍凉。
一、公路上的女性闯入者
性别地理学认为,更多的地理空间设置,都考涉及了男女性别的差异,并表明了不同的地理体验与性别之间关联所产生的意义。空间不是中立的存在,而是刻有性别权力关系的印记。建筑物、街区、消费场所实际上都充满性别的隐喻。公路与旷野,通常被认为是男性统领的世界。“家”被看作可以依附、安全而又受限制的地方,同时也是女性化的。男性往往自愿或被迫离开“家”而进入一个流动的空间,受欲望的驱使去寻求自由。女性的生活则以“家”为中心,安稳而缺少变化。主人公在都市和旷野间的穿行,勾画出象征着男性的绝对权力和性别欲望的地理图景。公路作为公共领域的一部分是不受道德约束的,“在男人和女人眼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女人来说汽车,公共领域是女人冒险失去贞操,玷污自己,卷入‘混乱而猛烈的漩涡’的地方。公共领域同羞耻同属一系。而对于一个中产阶级男子来说,公共领域有着不同的道德氛围。走入公共领域,一个男人可以丢弃那些在家庭里作为父亲和丈夫所碧血体现出来的压抑许久的品质。”[1]
当女人意识到要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生活的机会时,她们将目标锁定在了公路,因为这是唯一可以逃离现实的媒介。塞尔玛和路易丝《末路狂花》中的两个女人,成为了男性统领地域的突然闯入者,原有的性别空间被打破了。她们一个是家庭主妇,一个是餐馆女招待这是一个处于边缘状态的社会角色。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由最初对环境的顺从,最后转变为逆反之势。无论是先前计划好的旅行,还是后来因为自卫杀人后带有逃亡性质的旅程,都可以视作对传统男性中心的颠覆,因为她们从一开始就选择挑战男性的领域论文怎么写。两个女人在路上尽情释放着原初的激情,在烟与酒气的氤氲中瞭望奔赴,公路对于这两个东张西望的女人来说,总是潜伏着她们想要或是不想要的奇遇。帅气的牛仔,远方而来的情人,杀人,偷窃…每一次的得到都意味着匆匆的丢失。最终他们被迫由一个游客变成了旅行者,游客与旅行者是存在差异的,游客是指一跃进他者的土地就时刻想着回家的人,而旅行者却可能永远不会回家。这似乎是对原有地理空间的重构与颠覆,但女人始终不会成为公路的占有者,最后的飞车一跃跌入悬崖,意味着短暂占有的终结,她们终究是一个不能回家的旅行者。《末路狂花》展现给女人的地理想象,只是看上去很女性。
公路是充满隐喻和象征的一个元素,它更多的预示了另外的一种人生理想或乌托邦。一条充满黄沙、尘土和岩石的道路,或者一个空旷之地与世界尽头。似乎只有在那里,内心中最本真的、最自然的,抑或是最向往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才能够被探寻。女人不再满足成为公路上男性的伴侣,女人希望得到更多自由的旅行,因他们骄傲的认识到自己比男性更有耐力。卡福利斯坦,一个传奇故事般的名字,一个位于阿富汗的峡谷,一辆福特车汽车,两个女人将从伦敦出发到那里,一段自我流放的《卡福特斯坦之旅》。男人在这里是缺失的,两个女人踏上游牧般的旅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女人A为了在旅途中写作,忘却;B是为了享受一场人文之旅。她们构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男人是无法闯入的。她们在尘沙漫天的公路上,越过一个有一个国境,公路给了她们彼此相爱的机会,这违背了启程前的初衷,或许她们早已预料到爱情的不期而遇,即使是没有秘密的规则也无法阻挡,因此男人在这场旅途中彻底的退出,两个人的情感之路主动将男性封锁。
女人开始主动的在公路上选择她们的探索的路线,公路带领她们通向自由也使她们深陷迷失的泥淖。A越来越孤独离群索居,她不知道该寻找什么,她意识到二人的旅途越来越偏离A选择了坐火车离开,有轨的火车给了这个曾经自由驰骋在公路上的女人一种归属感。B依旧驾驶着福特车,她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无法精确预算盘错的公路路径。当火车与福特车相交错的一刹那,新的命运便开始了。
二、汽车给予女性的自由与围困
仅仅只有公路无法充分表达现代人的焦虑,汽车作为媒介是现实生活中的重要工具。汽车出现之后,城市的扩展变得轻而易举,地理空间的改变也成为经常之事。汽车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时也重构了地理空间。“汽车工业的兴起及大规模的发展,反映并促成了高度去中心化的城市形态。”[1]高度集中的经济区域已经无法满足城市的需要,急需向外部扩张,这必然会导致人群的迁徙。在大工业城市中,不仅有阳光明媚的经济发达地带,也存在着灰暗的工业衰败的没落地区。所以,随着现代社会中生活、生产以及消费的速度加快,人们逐渐感受到生存空间的狭窄,以及精神空间的压抑,汽车成为逃离的媒介。
但是女性起初是排斥在汽车之外的,她们不拥有自主的自移性,可以说她们没有逃离的权利。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在欧洲和美国自移性主要是围绕家庭的舒适来组织的,汽车一开始就是为满足男性的平均尺寸设计的汽车,男人可以通过满足个人对顶级跑车或不实用的的经典车的欲望来获得更大的享受。与此相反,女人只能满足二手车或是小型车,驾车的用途也只能是为了家庭的便利,例如送孩子上学等。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妇女的解放决定于汽车,汽车给了女性更多的自由感,它承载着女人在路上去追寻自我。
《末路狂花》中那辆蓝色敞篷雷鸟,是塞尔玛和露易丝逃脱旧生活、奔向新天地的工具。蓝鸟车在公路上急驰,带着她们疯狂奔跑,代表的是女性的自由与梦想。敞篷车将女性内心的压抑彻底释放出来,风迎面吹来,车上的人站起来疯狂地挥舞手中的衣帽或丝巾,大声对着天空呐喊。一个红发女孩,她属于《遇上1967的女神》。1967的女神本来就是一部雪铁龙名跑车的名字,这部车在五十年代出现时它的设计理念就比其他车辆先行一步,那时这部车被设计成一只冲上天的火箭,罗兰·巴特也将这部车视为从天而降的东西,这是追求人造完美的首选。象征完美雪铁龙跑车载着一个满身疮痍的红发女孩踏上公路之旅寻找着失落的梦想。
公路,别处的公路,在这里成为一种性别平等的工具,她想要汽车带她逃离曾经被塑造的女性角色。汽车穿越在风景美丽的澳洲旷野,女孩的秘密一点点被揭开,她的身体里隐藏着两代人父女乱伦的秘密。女孩想要找回从童年时代就一路丢失的东西,想把一幕幕可怕的记忆抛弃在汽车后镜的公路上,她要重新把握自己命运的方向,她似乎不想要过去也不要未来。这部雪铁龙跑车名为Godness(女神),人可以像上帝(God)一样创造出完美的东西,那么人是否就是上帝呢?路上的女人驾着曾经专属于男性的跑车开始新的驰骋,跑车将一段段追寻之旅生动化、激情化,加速了行进的过程,可是正如汽车可以帮助人们躲避现实的纷扰,但是随着车轮的转动,人注定要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论文怎么写。城市的改变与车轮运转的速度不相上下,地理景观总是不断的变化,这就注定驾驶汽车在公路上开启一段旅程的人因为没有终点,将继续下去。这注定是没有终点的旅途。因此,每一个驾车在路上行驶企图逃离现实的女性都或多或少的感到虚无。
在公路上肆意行驶的女性汽车,将手中的方向盘视为执掌自己命运的舵盘,想象在这被隔绝的自由空间里潇洒的掌控。“的确,是人们在操纵汽车和选择方向,目的地。但是构建人们行驶于其中的这个世界之间的关系却是汽车被组合在一起的方式,汽车工作的方式,汽车行驶的方式,汽车在何处行驶的方式。”[1]女人似乎通过汽车得到了自由,但是却被这个弗兰肯斯坦式的“怪物”困住,自娱自乐。
结 语
公路、汽车这些现代文明产生的媒介和工具,使人类原本的生存状态不可避免地发生改变。它们一方面是逃离现实的途径,但另一方面也构建着人们不断想逃离的现实。公路的延伸之处,超市、加油站、餐馆、汽车旅店,甚至色情场所,都纷纷建造起来。人们可以买到啤酒、香烟和汉堡包。人们拼命想逃离带有现代文明标志的地理空间,但随着交通和通讯事业的发展,那些都市的痕迹越来越难被忽视和抹去,而原生态下的地域特性也将难以保存。地方性在消失,标准化正在生成和扩大。在这种形态下驾驶着汽车奔向公路的女人只有两种结局,一是迷失,一是找到。她失去的就是她曾经拥有的,她寻找的东西是她找不到的。也许还有第三种结局——死亡。公路上的女人并不知道她们的路途中要停靠几个站台,而站台对于女人的出发和回来都不是终点。公路上的女人总是因为不甘寂寞而孤独,不甘茫然而迷失。公路只不过是让女人坐在汽车上品味需要一生才得以经历的爱恨情仇。
参考文献
1、[美]理查德·桑内特,李继宏译,公共人的衰落[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2、[美]爱德华·苏贾,王文斌译,后现代地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3、汪民安陈永国编,城市文化读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4、[德]赫伯特·马尔库塞.刘继译,单向度的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5、[加]赫伯特·马歇尔·麦克卢汉,何道宽译,理解媒介——人的延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6、[法]波伏娃,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