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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小说的童话叙述_叙述语言

2015-11-13 10:14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论文摘要:迟子建的小说擅长运用童话般的叙述来揭示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她的小说不是宏大叙事,往往没有波澜壮阔的情节,多是平凡生活中的琐碎故事,但却充满了异常感人的力量,原因在于她对小说叙述方式的经营,独特的童话方式叙述使她的小说更具亲切感。
论文关键词:迟子建,叙述姿态,叙述语言,温情表达
  迟子建是东北作家,但他的小说却没有东北人的粗犷和豪爽之气,她更偏向于采用童话的形式来表达她对这个社会的深刻认识,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有温婉和谐的诗意般的平凡的生活。她的很多作品都或多或少、有意识无意识地实践者童话叙述的方式,这也成了她的小说的一大特色,童话叙述也使她的小说有种诗性风格。其实,已经有很多学者都从她的叙述视角出发研究过她的小说的这一特点,本文就将具体从她的小说的叙述姿态、叙述语言、叙述内容、温情表达这几个方面来谈谈她的小说的童话叙述特征。
  一、叙述姿态童话化
  所谓叙述姿态,就是叙述者采用什么样的姿态来看待和描写被叙述对象。迟子建的小说喜欢采用儿童视角和儿童思维方式来叙述,这使她的作品带上很浓郁的童话色彩。而采用儿童视角和儿童思维方式是由作者的叙述姿态决定的。儿童视角指的是让儿童来担负观察感知和叙述的角色,通过儿童的眼睛去观察世界,以儿童的口吻对世界作出符合儿童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的解释和审美评价。
  迟子建的小说往往是以第三人称叙述的形式从作品中某个儿童的视角出发,去描述儿童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读迟子建的小说,我们好像总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在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在小说《雾月牛栏》中,它主要是从主人公宝坠的眼睛里去观察他身边的世界,宝坠呆傻,但往往呆傻的人的眼里的世界更真实,因为他们更自由,更率真。迟子建曾说过:“我对文学和人生的思考,与我的故乡,与我的童年,与我所热爱的大自然是紧密相连的,我希望能够从单项的事物中看出深刻,同时双能够保持一股率真之气,自由之气。”迟子建出生在黑龙江畔的北极村,她的童年在广袤的原野和森林中度过,也许正因为如此,迟子建才偏爱用儿童视角,另一方面她小说里的儿童多是痴颠型的,《雾月牛栏》里的宝坠,《疯人院里的小磨盘》里的小磨盘都是如此,他们是儿童,又是痴傻者,所以他们才没有常人那么多的羁绊,他们的心理就像一张白纸,世界是什么样,他们看到的就是什么样。他们的率真质朴是他们对世界的认识有着成人无法比拟的直观性和形象性,儿童的眼睛里的世界与成人的是截然不同的,迟子建用童心来展现一个成人司空见惯的世界,使小说显得生机盎然,童趣横生,诗情画意。
  二、叙述语言的儿童化
  语言的儿童化是童话语言的基本特征。迟子建小说是以儿童的口吻来描绘世界,小说的语言就必然闪动着灵性的光辉。她的小说语言充满童趣,却丝毫不显矫揉造作的意味,读者只会从那些天真浪漫、率性活泼的语言中看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难以想象的美丽心灵,体会孩童纯净的世界里的安详、和平、宁静和超然之美。迟子建的这类童话叙述的小说中,语言的儿童化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直接引用儿童的语言。在《日落碗窑》中,关小明说:“我班有个同学说,朝鲜人个个都能用脑袋顶着水罐走路,要是那样,他们国家还不得到处是马戏团了?”,他们的逻辑是儿童的逻辑,他们的想象也是孩子式的单纯浪漫的想象;还有一类,就是作者借儿童之口来说出大人不敢或者不愿说出的话,非常直接露骨却又再实际不过了,他们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掩饰,真实地无法辩驳。“人家都有老爷们儿,她没有,她就不知道着急?”“你不在乎你妈给你找个后爸?要是有了后爸你这样不爱上学,他要揍你怎么办?”,“他是来管我妈的,他凭什么管我呀,又不是我来找他的?”(《疯人院里的小磨盘》)。二是间接引用,即转述儿童语言。如:“因为牟师傅告诉过他,不管你是皇帝还是车夫,最后都要死,都要被埋在土里去。小磨盘才不相信他的话呢,他想你就是把天上的云彩都能埋在土里去,也休想把我小磨盘埋进去。”“它们有的像兔子蜷在那睡觉,有的像猫在捕捉老鼠,还有的像狗、像鱼。它们自由自在地游着、飘着。天真大!它能容得下那么多的云。云多好啊,它可以睡觉,可以奔跑,可以俯身看到树木花鸟,可以仰头望见星星月亮。对了,听爸爸说,云还可以化作雨、变成雪呢!”迟子建的这类小说里儿童化的语言大多数是不是直接引用,而是作者以儿童的视角以第三人称叙述的方式表达出来的,还有一类是作者通过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来传达的,如:“我背着一个白色的桦皮篓去冰面上拾月光,冰面上月光浓厚,我用一只小铲子去铲,月光就像奶油一样堆卷在一起,然后我把它们拾起来装在桦皮篓里,背回去用它来当柴烧。”(《原始风景》),只有在天真浪漫的儿童眼里才有如此奇妙的想象,这些也属于儿童化语言。(《北极村童话》)
  三、叙述内容童话化
  迟子建的小说中尤其是前期的那部分小说,总是充溢着童话气息。在她的小说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主人公往往和动物有着非常亲密的感情,它们是他们的朋友。她笔下的动物如牛、猫都能成为她小说里的角色,在《雾月牛栏》中,主人公宝坠喜欢和他的牛呆在一起,在继父因为意外把他打晕在牛栏里而变傻了以后,便一直和牛住在一起,哪怕后来继父让他搬到屋子里住时,他也不愿意,宝坠宁愿天天跟牛在一起,牛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另一方面表现在她的这类小说总是充满孩童般的想象,世界在作者的描述下俨然一个童话王国,还是充满诗意的童话王国。迟子建对自然界有着独特的情感,她曾说过:“而我却恰恰是由于对大自然无比钟情,而发生了无数人生的感慨和遐想,靠着它们支撑我的艺术世界。”“我一直认为,大自然是世界上真正不朽的东西。它有呼吸,有灵性,你与它产生共鸣。”这主要是通过一系列富于想象的比喻、拟人、夸张等艺术手法的运用来实现的。“金井的山峦,就是大鲁、二鲁的日历。雪让山峦穿上白衬衫时,他们拉着爬犁去拾烧柴;暖风使山峦披上嫩绿的轻纱时,他们赶紧下田播种。”(《采浆果的人》)。任何大自然的变化在迟子建眼里都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她的比喻总给人一股清风徐来的感觉,她的拟人总能达到使人破涕为笑的效果。这些手法也都是在儿童视角下运用的。她把故事情节建构在童话的框架中,深入浅出、饶有情趣的叙述方式似乎让读者也重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迟子建就是用朴素而炽热的感情、赏心悦目的文字带领读者在童话的世界里环游。
  萧红也曾写过近乎童话的小说,也是东北作家,她在《呼兰河传》里写:“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可是迟子建的作品里却没有萧红所描述的死亡、痛苦、残忍、丑恶,而是温婉和美般的诗意,是明媚温暖的色调。辛酸却不悲哀,忧伤却不绝望,温情却充满诗意,她在描写人生不幸与悲哀的同时,更注重对人性内涵的挖掘与生命本质的探寻,尤其执著地表现人性的温馨与美丽,迟子建曾说过,“我从来没见过狰狞的鬼,却遇见过狰狞的人”。虽然如此,但她更信奉善的力量,如《雾月牛栏》中的继父负疚而亡所蕴含的人性光辉;《白银那》中乡长在妻子卡佳死后原谅马占军夫妇的宽容和大度,
  迟子建小说叙述内容得童话化还表现在人物塑造方面。在她的故事里,善与恶没有明确的界限,几乎没有十足的坏人,恶的表现通过作者诗意般的叙写和美丽的文字的浸染已被淡化,读者看到的更多是人性的美,这与童话故事里的善恶二元对立不同。她的故事里经常有这类人物:天真可爱的孩子、顽童一样的老人和疯子。他们的性格都有共同的特征:淳朴善良。如《疯人院里的小磨盘》里的小磨盘和老厨师傅们,还有疯人院离得疯子张竹板和魏大勇,《原始风景》里的“我”的外祖父和傻娥,《北极村童话》里的奶奶和“我”,《日落碗窑》里的关小明和他爷爷,《沉睡的大固其固》里的温高娘、楠楠和魏疯子。
  四、温情的表达
  童话是典型的二元对立模式的文学形式,他通过化解美与丑、善与恶、现实与欲望之间永恒对立的矛盾冲突,超越精神的焦虑与困惑,交换心灵的和谐与平衡。
  迟子建早期的童话世界又太过温情的色调,有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削弱了她对社会现实的残酷和丑恶的鞭挞的深度和广度,多是世外桃源式的抒情,善与恶的二元对立并不明显,往往是美好的东西居多,许多论者都认为“迟子建的善良和纯情阻碍了她的笔伸向人类劣根性而文明断尽的痛处延展,使她不足以构成对当下文明范围和精神危机的有力冲击和挑战。”如《疯人院里的小磨盘》中小磨盘,他把他的同学推进粪池最后淹死,《岸上的美奴》里的美奴,美奴把自己的母亲推进河里淹死,《雾月牛栏》里的宝坠的继父把宝坠打晕在牛栏杆上导致宝坠变傻。人性的恶总是有意无意地被作者淡化,诗意的语言和孩子的天真可爱把那些生活中的痛苦和无奈遮住了,读者对他们很容易产生同情而不是厌恶,觉得他们所做的是情有可原。这和童话的善恶二元对立不同,当我们回想起童话故事时,白雪公主就是善良纯洁的象征,往后就是恶毒善妒的代表,灰姑娘是值得同情的,她的继母和姐姐是可恶的........迟子建创作中一以贯之地闪烁着一种人性的温情之光,那是一种在沉重、庸常的生活中慰藉人性的温情,一缕穿透黑暗的生存夜空的希望之光。这可能是因为她早期的童话世界源自于她的童年、少年的生活,这些生活是美好纯净的,但同时又显得狭隘,这些故事和人物对作者自己来说是真实的,但对读者来说也有不真实的一面。到后期,迟子建的这类小说这种童话化风格就更明显了:简单的故事情节,深刻的哲理和鲜明的善恶观。如《采浆果的人》,作者明显又是运用了她所钟爱的童话模式,以一个简单的故事向人们揭示了不要因为眼前的蝇头微利而舍本逐末、因小失大的深刻道理。但迟子建的小说总体来说是温情的叙述。
  五、总结
  迟子建在小说上叙述的童话化与她对“童话”的钟爱,对童话世界的向往有很大关系,她说:“我喜欢神话和传说,因为它们就是艺术的温床.........神话和传说是最绚丽的艺术灵光,它闪闪烁烁地游荡在漫无边际的时空中。”所以她别具匠心地以纯朴的童话形式来化解善与恶、美与丑之间的对立,如山泉般纯净,如孩童般天真,那些被现实重负所压负的扭曲的冷漠的丑恶的心灵在她的笔下又重新回到温馨、健康和美丽,交还了心灵的和谐,全湿了人生的真谛,她对童话模式的钟情不仅给自己也给读者带来心灵的宁静和满足。
参考文献
1 迟子建:《芳草在沼泽中》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2 迟子建:《逝川》 长江文艺出版社
3 迟子建:《北极村童话》 作家出版社
4 文能、迟子建:《畅饮天河水》迟子建访谈录 花城 1998.(1)
5 方守金、迟子建:《自然化育文学精灵》迟子建访谈录 文艺评论 2001.(3)
6 杨振宇、胡金娜:《迟子建小说文本的叙述模式》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07.
7 张芙蓉:《童话的回归与超越评迟子建采浆果的人>》 名作欣赏 2006.(5)
8 佘丹清:《迟子建对小说的独特经营:童话与温情叙述》 宁波大学学报 20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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