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以媒体技术本体化与视觉文化审美化为表征的新意识形态的弥散,深刻影响着当代文化的 发展 。物质性存在的强势与观念性存在的低限之间的博弈,是数字 艺术 以及 电子 视觉文化无法回避的现实。“数字化生存”的技术和“艺术化生存”的人文相互协调,才能实现数字艺术的平衡发展。
关键词 媒体技术本体化 视觉文化审美化 数字艺术 技术与人文
abstractthe expanding of the new ideology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media technology ontology and visual culture aestheticization, 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culture. the game between materialization existing and spiretual existing, is the reality of digital art and electronic visual culture. the harmonious relation between the technology of digital existing and the art existing helps to realize the balance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art.
key words the media technology ontologythe acetheticization of the visual culturedigital art technology and humanity
近年来, 现代 媒体工具在
当代英国社会学家斯科特·拉什(scott lash)提出了“消解分化”(de-differentiation,1988)概念,它意味着“即时体验”或理解为“即时审美”(instatiantion)。wWW.133229.coM经典美学一贯强调“距离产生美”,但“即时体验”要求消解距离,正如迈克·费瑟斯通所说:“距离消解(de-distantiation)有益于对那些被置于常规的审美对象之外的物体与体验进行观察。这种审美方式表明了与客体的直接融合,通过表达欲望来投入到直接的体验之中。”拉什进一步指出,影像不同于语言,它基于人们的感觉记忆,运用的是人们的无意识中的东西,它并不像语言那样,按照某种系统性规则而构建出某种结构。实际上,拉什暗示了电影、电视及广告中的影像是人们消费梦想、欲望与快感的最好载体。
在杰姆逊看来,“类像”是指那些没有原作的摹本,照片、机械复制及大批量生产的成果都是“类像”而非真正体现个人风格与创造精神的原作;在“类像”面前现实的真实感变得恍惚,人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千篇一律的形式化世界当中。⑧ 类像复制还将导致文化的快餐化制作,文化产品极可能堕落为捕风捉影的新闻写真,插科打诨的街头小报,从而失去文化产品特有的价值。所以,在以当下享乐与瞬息快感为特征的大众传媒的诱惑下, 历史 的观念也在逐步淡化,并沦落为一大堆枯燥的文本、档案和历史照片。当前文化市场上很多历史读物如《老照片》、《旧报纸》、《红镜头》等,虽然固定住了历史的某个阶段和时刻,却并不能令我们感受到历史的深邃,因为它们“把历史变成历史的形象,这种改变带给人们的感受就是我们已经失去了过去,我们只有些关于过去的形象,而不是过去本身”。⑨与这些历史画面的装订本相比,一部真正的现实主义小说或许更能唤起人们真实的历史主义情怀。
二、数字 艺术 的博弈:物质性存在的强势与观念性存在的低限
梅罗维茨在《地位感的丧失: 电子 媒体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谈到 现代 媒体技术对传统的文化等级秩序所具有的消解作用,他认为:作为媒体技术代表的电视,“与印刷品不同,印刷品根据解读专门化语言编码的不同能力,产生了不同等级的社会群体,电视使用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的简易编码,使不同社会地位的所有观众都能理解它的信息,从而打破了社会群体之间的界限。通过将人口中不同阶层结合为一体,电视创造了一种单一的观众,一个文化活动场所”。⑩这里对现代媒体文化与传统印刷文化的区分,实质上是“在强调视觉影像对文字、自我的初级过程对次级过程(或者说,投入式鉴赏对距离鉴赏)的重要性的时候,明显地存在一种由话语文化形式向形象文化形式的转变”。11正是在这种转变中,后现代文化 发展 了一种感官审美,即利奥塔所说的对初级过程(欲望)直接沉浸的“形象性感知”代替了反思性的作为次级过程(自我)之基础的“话语性认知”,而这正是杰姆逊所说的“后现代无深度文化”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总之,媒体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由话语文化形式向形象文化形式的转变,在摧毁传统的文化等级秩序的同时,也消解着艺术传统的对意义的深度追求。
人是一种时间性的存在物,只有在时间的延续和流动中,人们才能去感知、体验和思考。现代技术却具有加速度趋向和缩短时间过程的功能,它消除了时间的停滞,引发人的意识和人的实在的虚无化倾向。这是一种技术抽象,它简化了过程而只保留了结果,它从人的生活中抽去了时间性过程,也就抽去了人的体验和思考,造成人的意识的虚无化。12
由于电脑技术的高度发展,文化生产变成了一种“图像制造与合成的游戏”、“人工智能形式的操作游戏”;这种图像并不产生于经验以及人对客观事物的感知,不是对外部世界的反映或描述,而是通过电脑程序的逻辑运作制造出来的,往往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虚幻的东西。而文化生产方式、知觉和传播方式的彻底改变,又导致了一种新的“想象力”的产生与发展——这种想象力与人的想象力不同,它是“由内向外”产生,即由电脑的逻辑运作能力和联想能力激发出来的;它在本质上可以归结为一种图像制造与合成潜力的开发,是一种创意能力、设计能力和技术操作能力的体现。一些新的艺术形式如“新媒体艺术”、“声光造型艺术”等等,便是这种想象力运用的具体范例。这些也最终促使人类文化由一种高雅的思想道德教化工具与审美形式,逐渐向“文化消费品”及一种大众娱乐方式过渡。南帆先生认为:“一系列电子产品的意义突破了技术范畴而进入 政治 、 经济 、文化的运作”,“对于文化产业来说,这些电子产品不仅提供了种种崭新的表意系统,同时,这些电子产品还为经济、政治与美学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崭新的形式”,因此说,“现代传播媒介除了具有强大的启蒙意义外,又形成了一个隐蔽的文化权力中心”。13
如何看待和评估高科技引发的文化震荡,是一个现实性很强的复杂问题。以施密特、基特勒等人为代表的德国“构成主义”学派强调文化艺术的媒介形式,将它定义为文化的物质性存在基础,并提升到本体论的高度来分析,无疑具有一定道理;但是应该看到,“媒体形式”毕竟只是文化艺术存在的物理基础,并不构成它的根本性质,将物性材料和媒介手段等同于文化艺术完全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从“唯科技主义”的立场出发粗暴地抹煞了“文化”的精神内涵与本质。因此,文化艺术既不能看作单纯的物质性存在,也不能视为纯粹的观念性存在。
在语言主导时期,文化倾向于一种语言或文学崇拜,又因文如其人、字如其人而导向一种思想或品格崇拜、一种内在性的崇拜。而在视觉主导时代,文化倾向于一种感性或表演崇拜。视觉感性在生活中、感受里、心理上,在时间和空间两方面,都最大最多地吸引、占有了大众的注意,从而雄踞了文化的核心。随之而来,视觉文化最基本的美学原则——表演性——也进军和渗透到社会与文化的一切方面,成为文化的主导美学原则。思想与语言要想最大地面向公众,必须通过电视传媒;政治家、思想家、宣传家们一旦走上屏幕,他们自觉不自觉地就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视觉表演性。公众用视觉观看思想与语言的诉说,屏幕上的视觉形象可以极大地增强也可以极大地损害思想/语言的纯度和威力。“形象设计”成了视觉主导时代最重要的美学范畴,它流通畅行于社会、文化、生活的一切方面;形象设计就是视觉文化表演性的具体落实和实施。本色与表演,既是文化主潮的历时性盛衰更替,又是文化与人性在任何时代都要面对的共时性二元对立。
显然,在文化“视觉转向”中,图像性因素彰显出来甚至凌越于语言之上,获得某种优势或“霸权”。较之于影视、广告等诸多形象产业咄咄逼人的态势,以文学为代表的语言媒介空前地被边缘化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是,如今文学常常附庸于电影来“增势”,以增加自己的“象征资本”;小说家的作品往往经电影“形象化”的“炒作”,便有可能火爆起来,进而助作家一臂之力使之功成名就。当越来越多的文学名著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时,看电影电视的诱惑显然超越了文字阅读的乐趣,电影人显然比小说家更“权威”、更有“影响力”。所以,不“读小说”转而“看电影”,不读名著而看电视剧,成为当今“小康文化”的一种普遍取向。这种现象不仅是当代
三、数字 艺术 的歧路:唯技术主义的迷瘴与意义场的虚设
视觉文化以数字艺术合成的影像为中心,改变了以文字为核心的文化形态;它是在高科技的支撑下回归到人类认知的童年,是最贴近 自然 又最富有个性和创造性的综合性文化。视觉文化的视觉美是外在的结果或形式,境界美才是内在的或核心的内容;视觉文化不仅关注美的形式,更应该关注美的内涵意义。
海德格尔曾追问:“在技术化的千篇一律的世界文明的时代中,是否和如何还能有家园?”14未来的前景是人的技术化,还是技术的人性化?人类应该做的是在对技术的信仰和对人类自身的信仰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的支点。这就要求我们以理性精神和人性关怀对技术至上观念进行反省,避免工具至上、技术乌托邦主义的痴迷,应当更关注人类的精神家园,走上技术逻辑与人文逻辑相协调 发展 的道路。
在当今利用新技术手段进行艺术创作的实践中,有一种现象令人担忧:人类对自己生存状态的至深的焦虑,对至美人性的追求以及对自由的渴望正在被一种机械而肤浅的技术乌托邦的信仰所蚕食。这正像西奥多·罗斯扎克在《信息崇拜》中所表现出的忧虑:“ 计算 机如同过于缺乏主见的皇帝一样,已被披上了各种华而不实的外衣。如同所有的崇拜一样,信息崇拜也有意借助愚忠和盲从。尽管人们并不了解信息对于他们有什么意义以及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信息,却已经开始相信我们生活在信息时代,在这个时代中我们周围的每一台计算机都成为信息时代的‘真十字架’:救世主的标志了。”15相信技术可以解决我们所遇到的问题,相信技术的进步可以完善人类的生存,技术幻想似乎已预见了我们的未来,它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而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实现它的意志,那么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这种技术乌托邦的思想倾向于麻痹人们的思维,使人们惰于思考,进一步依赖于技术,导致人的独立性的丧失。可能有一天,人类会成为自己所制造的技术奇迹的附属品,终日为技术服务,完善它,提高它,使技术达到至臻至美的状态,享受着完美技术所提供给人的安逸舒适,而不再考虑自己独立存在的价值。
技术的外表不能代替人的思考,电影的本质之一就是叙事,即要给观众讲个什么样的故事,这种渗透着导演的构思创造、包含着人文内涵的东西,是技术无法代替的。由于对技术的痴迷追求,把本来为电影艺术创作服务的技术手段游离出来单纯炫耀制作技术,只可能会使电影在“视觉奇观”的外表下回到游戏和杂耍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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