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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颜之乐的美学意蕴

2016-05-09 09:27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孔颜之乐,所乐何事?

  

  据《宋史?道学传》载,周敦颐让受学于他的程颢、程颐“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学亦由此而发源”。?“孔颜乐处”也从此随着理学的发展而影响渐大。“孔颜之乐”是后人对孔子和颜回所追求的理想状态的概称,其典故记载于《论语》: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孔子赞赏颜回的“不改其乐”及孔子自述的“乐亦在其中矣”、“乐以忘忧”中的“乐”是什么,并未说清楚。故提及孔颜之乐,首先应该弄清楚孔颜之乐的内涵,即孔颜之乐,所乐何事?

  

  宋明理学家周敦颐、二程、朱熹对孔颜之乐的内涵都做了相关的哲学讨论,并将其概述为德性之乐、知性之乐和本体之乐。文章立足于宋明理学家对乐的内涵的概括的基础上,将其论述为三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是个体生命内心的安乐;其二是与“仁”合一的德性之乐;其三是与天地万物合一的终极之乐。文章还原到孔颜之乐的内涵本身去探寻孔颜之乐的美学意蕴。

  

  二、孔颜之乐的美学意蕴

  

  (一)精神自足的内在人格之美“乐”的本意指喜悦、愉快和安乐。《论语》中有记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诗?魏风?硕鼠》说:“逝将去女,适彼乐土”。孔颜对“乐”的释义,不是指满足了人的物质欲望,实现了某个目标之后的喜悦,而是超越于物质之上的个体生命内心的安乐。

  

  人作为个体生命在自然界中的存在方式是物质载体,这就意味着人需要寻求得以“安身立命”的依据。个体生命内心的安乐就是对安身立命的一种表达,体现了安贫乐道的情怀和超脱世俗功利的内在人格美。孔子赞颜回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I”(《论语?雍也》)颜回的存在依赖于“箪瓢陋巷”的外在条件,这是个体生命“安生”的表现。在个体生命能够安身的时候,人类追求的是作为人的内在精神,即“立命”的存在。“立命”指在物质生活满足人得以安生的条件下,人会去寻求内在精神的超越来弥补心灵的空虚。人在追求精神自足的过程中,实现内在人格的超越,形成了对“乐”的审美体验。颜回“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此处的“乐”显然超越世俗的功利,彰显了人格的高贵,这种高贵中褒扬着内在的人格美。

  

  (二)与仁合一,利人、达人的德性之美

  

  与“仁”合一体现为主客合一的心灵境地,主体为体乐之人,客体即“仁”。当作为主体的人与客体的“仁”合而为一,则个体内心的安乐上升为一种道德行为,表现为“己欲利而利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德性之美。程颢说:“仁者在己,何忧之有?凡不在己,逐物在外,皆忧也。乐天知命,故不忧,此之谓也。若颜子箪瓢在他人则忧,而颜子独乐者,仁而巳”。“仁”是一个道德范畴,是善的本质,“乐”作为一种审美体验,则“仁”与“乐”形成了善和美的统一,在儒家看来,“乐“作为一种审美艺术,还要符合“仁”的道德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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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论语》记载: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显然,在孔子看来,“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博施而济众”才算做到“仁”。除了使自己内心安乐,还要做到安人、安百姓,使人人各得其所,这是儒家文化中利人、达人的道德诉求。在实现与“仁”合一的道德境界而自然流露出来的精神愉悦的过程中,达到了符合秩序规范的善与审美体验“乐”的统一,即善与美的统一。

  

  (三)“天人合一”的自由生命境界之美

  

  冯友兰说:“圣人之乐,不在于乐道,而在于圣人以己为乐,人与道已经合二为一,圣'人乐在这中存在的状态。”人与道合一即为天人合一,强调“人与天地参”,实现了终极意义的超越,而圣人所乐的存在状态则是无我、与天地万物合一的自由生命境界,它实质上是审美的、艺术的。

  

  “天人合一”的自由生命境界是超越了物质功利,超越了伦理道德之后的“万物皆备于我”的境界。物是物,我是我,在我与物之间没有了功利的私心,占有的贪欲和贫与富的分别。同时物与我又是某种更深层次的相连,是一体,我即是物,物即是我,物我合一,天人合一。艺术最美的地方是境界之美,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超越了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自然宇宙的对立和差别,达到一种圆融、完整、超脱的自在之美,充满与天地同乐的意味,对立、分离的审美形态是有缺陷的,是不够完美和完善的。可见,自古以来,中国传统的审美标准影响了人们对美的理解,中国艺术追求主客观统一、个体的人与外在客体的统一,还有人与天道的统一,这样的艺术才能成为“美”,这样的境界才能实现“善”,才能做到如孔子所说的“随心所欲不逾矩”。

  

  戴黎莎    西南民族大学政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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