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第二次产业革命建立现代大工业之后，西方资本主义企业主要实行以福特公司为代表的福特制生产方式。70年代以后，后福特制模式出现，福特制是否已走向终结?本文围绕这个问题，以对福特制及其危机的简要分析开端，描述福特制的主要特征，来表明宣判“福特制已经终结”还为时过早，组织化生产渗透着福特制的典型特征。
关键词：福特制；后福特制；终结；
一、福特制及其基本特征
福特制是指以福特公司为代表的建立在流水线作业和高度分工基础上的劳动组织方式和大批量生产方式。被称为现代工业劳动分工之父的泰勒在20世纪初创立了“科学管理”理论，把劳动过程划分成不同的生产阶段，精确计算工人完成每个动作的时间，减去多余的劳动步骤。汽车制造商亨利·福特首先在汽车生产过程中采用泰勒的科学管理方法，1914年第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正式生产T型车①。福特制的应用在二战后令一蹶不振的世界市场重焕生机。“大规模生产和大规模消费之间的相互促进，使得西方资本主义经历了一个长达二十多年的繁荣时期。”② 标准化的产品生产是福特制的最大特征，通过流水线生产和数量化的操作，最大可能的提高生产效率，运用强有力的指挥和严格的监督建立垂直化管理的组织形式。
二、福特制的危机及后福特制的兴起
20世纪70年代末，福特主义生产模式逐渐陷入危机。具体来说，70年代爆发的石油危机迫使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开始探索新的生产方式，其中以日本的丰田制最为成功，带来的示范效应最为明显。消除浪费、降低成本是丰田制最主要的目标，这一目标集中体现在“精益生产”中。③“精”即少而精，不投入多余的生产要素，只是在适当的时间生产必要数量的市场急需产品；“益”就是所有经营活动都要有益有效，具有经济的收益性。
“精益生产”减少所有“不能增加产品的最终价值的间接劳动形式，包括监督活动、质量控制、维护工作和清理工作等等”。④通过各种工作轮训将车间工人培养成能自我管理的多技能的劳动者，减少多余的岗位和人手。从80年代起，欧美企业相继开始了一场后福特制的变革，诞生了诸如“德国道路”、“第三意大利的弹性生产”、“瑞典模式”等新的生产方式。但这些变化并不意味福特制终结，相反，福特制流水线生产的高效率、数字化计量依然被广泛应用。
三、福特制特征的表现
福特制生产将效率置于首位，即意味着选用最佳方案来实现既定目标。全球餐饮业巨头麦当劳提高效率的方法大体就可以概括为生产过程流水线化和可测量化。
麦当劳从创立之初就将高效性作为经营的首要特色。1937年麦当劳兄弟在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建立第一家餐馆，为了最快地让顾客从饥饿到吃饱，他们指导厨师将烹饪准备工作分为几个简单的、不断重复的任务。麦当劳兄弟还开创性地将餐馆的专业工人分为“烧烤工”、“搅拌工”、“油炸工”和“包装工”（即给汉堡包包装的人）。在麦当劳经验的启示下，如今绝大多数快餐店都在流水线上制作食品，汉堡王的传送带制作一个汉堡的时间精确为94秒。此外，就餐也流水线化了。顾客可以享受到快速点餐、上餐和结账服务。品种极其有限的菜单使得用餐者很容易做出选择，顾客取得食物后一转身就能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用餐完毕后顾客将残留物倒在身边的垃圾箱里，离开麦当劳餐厅，这个过程沿着流水线的步骤进行。
福特制的可计量性为产品设立了数字化的标准。每个麦当劳汉堡的原料为1.6盎司，10个汉堡包配以1磅肉。未经加热的汉堡包直径要精确为3.875英寸，其中面包片的直径为3.5英寸。肉饼的脂肪含量应在17%至22.5%之间；拒绝使用任何添加物；肉饼必须由83%的肩肉与17%的上选五花肉所混制。对质量精确控制的麦当劳化迅速被多家快餐企业效仿。Arby’s把制作烹调烤牛肉的过程简化为一系列非常明确的步骤。所有的烤肉最初都是10磅重。在93℃下烘烤3.5小时，直到内部温度达到57℃。然后再在它们自身的热度下烘烤20分钟以上，直到内部温度达到60℃才取出。⑤
四、结语
尽管丰田制等后福特制的实践效果令人瞩目，但“福特制已经终结”的论断还为时过早，因为现代社会诸多生产领域正在践行福特制的运营方式——流水线生产的高效率、数字化计量。可以预见，后福特制不会完全取代福特制，福特制仍将发挥它对组织化生产的促进作用。
作者简介：卢晓琳，女，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社会工作系。
①注：T型车是福特公司在1908年推出的一种车型。
②王蒲生,杨君游.产业哲学视野中全球生产方式的演化及其特征[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8(3).
③注：“精益生产”（lean production）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国际汽车计划组织（IMVP）对日本汽车工业的生产管理方式进行调查研究之后赋予的名称。
④谢富胜.资本主义的劳动过程:从福特主义向后福特主义转变[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7.(2).
⑤[美]乔治·里泽.麦当劳梦魇——社会的麦当劳化[M].容冰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06.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