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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流小说创作的叙事主题与叙事艺术

2015-10-14 13:44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摘 要:摘 要:田流秉持重视文学匡正世道人心和作者道德良知、创作的责任感、使命感的文学观,“立足社会 关照人生”是其作品两大叙事主题,相互交织,互相映衬,寄寓其弘扬中华文化,为捍卫华文地位而战斗的理想情怀。

关键词:关键词:叙事;情怀;艺术

 

    田流,原名钟焕镰,后改名为钟文灵,祖籍广东丰顺,1930年生于新加坡,为新加坡文坛翘楚。田流具有多方面的创作经验,主要成就在小说和戏剧。本文通过田流的文学创作观和小说创作来探看其小说创作的叙事主题及叙事艺术,并解析在创作背后所寄托的作者的理想情怀。
一、田流的文学创作观念
    田流是新马文坛的“多面手”,其小说有着较强烈的现实主义传统,常直接的表露作者的道德批判和社会批判观点。建国后随着旧的社会现实、传统弊端的消失和改善,批判的力度减弱了,但其重视文学匡正世道人心和作者道德良知及其创作的责任感、使命感的文学观是一以贯之的。
    陈剑晖评价田流早期作品说:这时期田流的小说“每一篇都是有感而发,有为而作,有益于世道人心的”,“这些小说,根子在于现实,立意在于世道,因此他们的教育意义是自不待言的”[1]。60年代到80年代末,田流小说的批判力度减弱,但现实主义传统并未被抛弃,他在长篇小说《一个少女的自述》)的后记中写道:“好的小说,一般上都有正确的主题”,“我始终觉得,写作者即使没能通过小说去教育读者或启导读者,起码也得遵循所谓“社会善良规范”,而本着个人的良知去从事创作”,“我坚信:‘创作毕竟不是一种娱乐,不是一种消遣’”[2]。
    可见,田流具有现实主义传统,其文学创作观念是下笔“有为”的。他的小说创作始终坚持写实路向,具有注重教化意义,是褒善贬恶,立足社会,直面人生,匡俗救世,寓严肃主题于通俗形式以求雅俗共赏的文学创作观念。正是在其正确的创作态度和主题下,其小说深具现实感、真实感,与读者情感自然交流。
二、田流“立足社会 关照人生”的叙事主题
    田流是亲历新加坡建国前后的跨时代作家,新马社会长期的生活体验和观察,使他具有爱憎分明的感情,自觉不自觉地总是把文学作为褒善贬恶的手段而非消闲的工具。他始终坚持写实路向,立足社会、直面人生,其小说创作的叙事主题即为社会和人生。
    田流目睹了旧社会的黑暗和新社会的弊端,艰苦的成长经历和苦难生活使他对社会人生有着真切而丰富的体验,这些成为他创作的养料和素材,其小说创作立足社会,而且在面向社会时往往带着批判的眼光。如中篇《小白船的故事》以袁福茂为核心,刻画了林兴国等一系列邪恶的奸商,揭露了工商界利字当头、金钱挂帅的黑暗狡诈;微型小说《大信封侍候》揭露从政府机构到商业部门那种趋炎附势、世态炎凉的人际关系和黑暗现实;中篇《壁虎》批判“少女一旦失去了贞操,就像一块宝贵的翠玉给擦损了几道粗痕,光泽和价值都打了折扣”[3],将失贞女性视为危险而拒之门外的旧思想、旧传统、旧观念;《七彩变色龙》借占元彪从学生时代的“反黄”的激烈分子转变为不择手段、散播黄色文化的人,还写杂文《正视我国色情泛滥的严重问题》抱怨社会的故事批判了言行不一的伪君子品行等等。
    田流还注重文学作品匡俗救世的意义,重视作品思想性、艺术性和社会效益。故他的作品在立足社会,批判假丑恶的同时,往往也直面人生,高扬真善美。《得失之间》批判以周万发为代表的投机取巧的生活态度,褒扬踏实生活、胸怀理想和美好人格、品德的李金福。长篇《沧海桑田》以新马社会为背景,从历史的高度对昭南时代的战乱作了宏观的把握,贯穿着博爱消泯怨仇的思想,将博爱精神用做矫正传统偏见的药方。田流的小说鼓励人们直面人生,积极乐观的生活甚至能创造生命的奇迹,如微小说《老人家的造化》中被诊断为肝癌只有两年半生命期限的老人钟百虹,抱着达观洒脱的态度积极生活,活过六七个年头依旧容光焕发、精神矍铄。其作品还饱含昂扬向上的精神,以启迪人心、富有人生哲理的句子教导人们正视生活,树立崇高的理想,与一切邪恶、丑恶、罪恶作战:“理想人生,本来就是不如意的事情十居八九。”“人活着,不能没有理想。理想越崇高,生活就越充实,越有意义。”“人活着……更重要的是要坚持英勇地去实现崇高的理想”[3]等等。另外,田流的小说中也不乏人生变幻,无法掌控的感叹。如微小说《世局如棋》中的伟强短短两三年的光景便从家产百万的老板沦落为要向“我”这个靠薪水来谋生的高级职员寻求援助以安排一份小管工之类的差事。《晚景》中当年玩世不恭被老师骂为“窝囊废”、将来必是“社会害虫一条”的方同学最终成为了庞大纺织厂的主要负责人,解决了该老师的工作。家庭伦理也是田流小说关注人生的一个重要方面,该系列的作品主要讲述子与父一代的隔阂和孝道的丧失。时代、社会生活的变化,让父子两辈成为拥有不同伦理价值观和文化价值观的两种人,父辈抱怨子女洋化、丢弃了传统,子女觉得父辈们顽固腐化。如《儿女训》中周老头斥责儿子这一代不懂文天祥、岳飞,不晓得花木兰和屈原,孩子们却认为在新的年代里,需要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老旧的东西根本就不实用,没必要记取它,研究它!同时,作者将更多的笔墨着重在表现家庭亲情、孝道的丧失,子一辈浑浑噩噩,不求上进,虚度生活,寄未来于继承父业,如《年轻一代》。更悲哀的是子一辈忽视甚至漠视父一辈的需求,只顾自己生活,不善尽为人子女的义务,老人去世后又贪图父辈身后的财产,对外宣称孝子孝女。如《“讣告”栏里的故事》、《夜合树下》。而且现在的父一辈所抱怨的也正是上一辈对他们的观感,如《四代不同堂》结尾阿花姨对张家栋说:“你在你母亲的心目中,不能算是个孝顺的儿子!”[3]。
    田流小说立足社会、关注人生的两大叙事主题间并不孤立,它们是相互交织,互相映衬的,写的是家庭、是人生,同时却也折射出新加坡多元种族、多元文化的社会现实,田流籍小说这面镜子照清了社会的形形色色、种种人心,并充分发挥文学作品潜移默化、陶冶情性、启人心智的作用。
三、田流小说创作的理想情怀与叙事艺术
    田流怀着匡世救人之心进行小说创作,注重教化意义,褒善贬恶,立足社会,关注人生,这背后寄寓着作者的理想情怀:弘扬中华文化,为捍卫华文地位而战斗。田流反对流动在新加坡文坛的“下笔无为论”,他批评新 加坡的年轻作者说:“我觉得本地年轻写作者好像无所适从,好像没有了一个宗旨”,“现在很多年轻写作人词句写得很创新,可惜没有一个比较崇高、明确的目标”,“不为任何人、不为任何目标而写的写作态度是不对的。文字会毒害人,写作者应先问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写?’无病呻吟倒可不必了。”他说:“作文要有责任感,有使命感并不可怕,因责任有轻有重,每个人可量力而付出及担当,不用去逃避它。而我的写作目标是要捍卫华文的地位。”[4]
    这种理想情怀在其作品中表现是明显的。如微型小说《蓝眼睛的向往》中富商温德意的长子阿标身在大学,却流连于酒吧、舞厅、夜总会,追求时髦,染了金发,还梦想到美国的眼科医院换一副蓝眼睛,甚至恨不得脱胎换骨,崇洋媚外的形象鲜明深刻;弟弟阿送成绩差强人意,却有着新加坡传统的美好品德,在商场颇得人心,成就一番事业有望。作品揭示出新加坡到处是不华不洋的“香蕉小子”、“香蕉小姐”招摇过市的流行社会现象并于一褒一贬间寄寓了作者的理想情怀;《垃圾与废料》亦在针砭时弊间寄寓作家的理想情怀。主人公“他”1980年在台湾混一张大学文凭回国后,依赖“裙带”关系在某报任文艺副刊编辑,当起了文艺清道夫,把新马“文坛老东西”、什么现实主义、反映生活、批判社会、针砭时弊通通扫到墙角,而把西方的颓废主义、低俗作品等真正的文化垃圾、真正的“废料”当做宝贝,搬来文化市场拍卖。到2020年,“他的双鬓已经露白了,而所谓的‘刷新新华文学史’却愧然交上白卷!”[5] 《垃圾与废料》的深层涵义更明确的表现了作者的理想情怀:作为华人华裔,却居然要断了与生俱来的民族之根和母血,甘当“洋人”(泛指西方文化)的奴隶,大洋彼岸的浮萍,岂不可悲可叹。
    作者弘扬中华文化,为捍卫华文地位而战斗的理想情怀并不意味着对西方文化的排斥和拒绝,毕竟社会、时代发展不能固守传统,而是主张在吸取外来文化的同时,不能丢弃固有的华族文化,不能失却民族之根。如小说《远见》便寄寓了作者这样的情怀,具有远见的主人公鲍晓平严格要求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既要学好洋文会讲洋话,也要好好掌握方块汉字的运用,会讲标准的华语,还要有华文文学修养,结果四个儿女个个通晓双语,事业有成。
    田流小说创作多产,长中短篇均有涉及,还是微型小说的拓荒者,他的小说创作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首先,语言、人物、选材本地化,极具“南洋色彩”,有强烈的真实感、现实感。田流创作的小说多以新马为背景,讲述发生在这一岛国上的故事,批判社会现实中存在的不良现象和弊端。如中篇小说《阴阳界》是以新加坡新世界大酒店倒塌成为废墟后的惨象、紧张的救援、民众的紧张、家属们的关切、痛苦等事实而做的新闻小说;代表作《金兰姐妹》及其续编《高山•流水•虹》均取材于新加坡社会;长篇小说《沧海桑田》亦是以新马社会为背景,被马来西亚资深作家韦晕称为“划时代的新马史实的再现”[6]等等。这与作者立足现实,面向社会人生的创作观和创作态度有很大关系。为表述的方便与照顾读者阅读的需要,小说语言简单通俗,有不少方言、隽语,结构上多运用第一人称手法,随笔式的散文文体和对话随处可见,极大地拉近读者和文本距离,使作品富有真实自然的艺术魅力。他的微型小说每一篇都言之有物,隽永耐读,思想、智慧、技巧都有其独到的地方,可谓“一粒沙粒看世界,一瓣花上说人情”。其次,田流塑造了一系列鲜明丰满的人物,同时注重揭示人物的心灵世界,令每一个重要人物都有鲜明的个性,显示他们作为社会中的一员所蕴含的丰富内容。田流对女性形象的刻划尤见深刻,形形色色的女性身上,无不打上历史、时代、社会的印迹。而失贞的女儿形象又是女性形象中占据重要分量的一群,她们多自小失怙,洁身自爱,纯洁美好,遭遇人生重创后仍直面人生,以坚强、积极的态度面向生活,这也是作者注重作品教育意义的创作观和弘扬华族文化的理想情怀的展现。
结语
    田流是新加坡文坛翘楚,也是跨时代的作家,他主张抑恶扬善的“有为”的文学创作观念,注重作品匡世救人的道德意义和作家个人的道德及为文的责任感、使命感。在此文学创作观念影响下,田流的小说创作始终坚持写实路向,立足社会、关注人生为其小说叙事的两大主题,相互交织映衬,以流畅的笔墨、生动的故事、精湛的技巧,写出了无尽地世道人心、人生百态,描写了形形色色的善良和丑恶,并充分发挥文学作品潜移默化、陶冶情性、启人心智的作用。
    另外,田流的作品力求寓严肃主题于通俗形式以求雅俗共赏,因此作品充满了生活情趣,语言、题裁、环境等的选择都较为本土化,一般立足于新马社会,描述本地的人事,表达自己的看法,具有浓厚的“南洋色彩”,因而有强烈的现实感、真实感,深受读者喜爱。他还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及其内心世界,并将这些人物置身于社会历史中,显示出他们作为社会中一员所蕴含的丰富内容,尤其深刻刻画了一系列女性形象,她们洁身自爱,纯洁美好,遭遇人生重创后仍直面人生,以坚强、积极的态度面向生活。
    田流小说寄寓着作者浓重的理想情怀:弘扬中华文化,捍卫华文地位。同时又固守传统,他不排斥和拒绝西方文化,而是主张在吸取外来文化的同时,不能丢弃固有的华族文化,不能失却民族之根。
参考文献:
[1]周宁.新华文学论稿[M].新加坡:新加坡文艺协会出版.2003年12月初版.P182—183. 
[2]田流.一个少女的自述[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8年6月第1版.P261—262.
[3]骆明主编.田流自选文集[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1993年1月第1版.P159、20、24、54、141.
[4]潘亚暾.笔耕半世纪 高产多面手——记新加坡文坛翘楚田流[J].《龙的传人》:28—31.
[5]赖世和著、黄孟文主编.新加坡华文微型小说史[M].玲子传媒私人有限公司出版.2004年8月.P48.
[6]黄万华.田流.著名海外华文作家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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