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百济,使得日本和高句丽、新罗的关系一直不好。
阿华王十四年,阿华王在失意中驾崩。太子腆支作为人质已经在日本滞留了很久,因此百济暂时由阿华王的弟弟训解摄政,等待腆支回国。然而,训解被弟弟碟礼所杀。碟礼自立为王。不久,腆支从日本回国。日本朝廷派士兵百人护送腆支,以防不测。
听说事变后,腆支留在海岛,等待时机成熟。不久,碟礼被国人所杀。腆支进入都城继承王位,史称"腆支王"。因为腆支王和日本有这层关系,所以百济和日本的交流越来越密切。腆支王五年[插图],日本使者带来百济渴望已久的夜明珠。腆支王十四年,百济使者带着白绵十匹来到日本。腆支王十六年三月,腆支王驾崩。
长子久尔辛王继位,在位仅八年驾崩。久尔辛王的儿子毗有王继位。因为换代,毗有王二年,日本使者带领从者五十人来到百济。为了改善百济与新罗的关系,毗有王七年,百济派遣使者到新罗。毗有王八年二月,新罗送来良马二匹。为了酬谢,毗有王八年九月,百济向新罗送白鹰。毗有王八年十月,新罗又送来黄金和明珠。
毗有王二十九年,爱好和平的毗有王驾崩。毗有王长子庆司即位,史称"盖卤王"。日本国史称盖卤王为加须利君。盖卤王沿袭了毗有王的政策,与日本和新罗保持友好关系,但和高句丽的关系并不好。即位之初,盖卤王按照日本的要求进献美女适稽女郎池津媛,但盖卤王四年,池津媛与人通奸被烧死。盖卤王七年,盖卤王派弟弟昆支到日本,让他侍奉日本天皇。
在出发前,昆支请求盖卤王将宫女赐给他。盖卤王将一个怀孕的宫女赐给昆支,说:"此妇人快要临盆了,如果途中分娩,用船将孩子送回来。"当昆支来到筑紫的格罗岛时,孩子生了下来,取名岛君。岛君被送还百济,就是后来的武宁王。据朝鲜史记载,武宁王是牟大王,即东城王的第二子,讳称斯摩。这可能是搞错了。
武宁王或许是牟大王的弟弟。又或者将东城王的讳摩牟和武宁王调换一下位置,就合乎逻辑了。这是因为有记载称牟大王是盖卤王之子、汶洲王之弟、昆支之子。盖卤王十五年八月,百济发兵攻打高句丽,但收效甚微。之后,百济或修复双岘城,或让人在青木岭设置大栅,以防备高句丽南下。果然,盖卤王二十一年九月,高句丽王高巨琏,即长寿王率兵三万南下,进入百济,包围王郡汉城。盖卤王紧锁城门,严加把守,不敢出战。
高句丽军队从四面发起攻击,进行夹击,纵火焚烧城门。城中人惶惶不安。不少人想投降高句丽。盖卤王带着数十骑出门西逃,被高句丽军队追击丧命。据说,盖卤王之所以下场这样悲惨,是因为被高句丽间谍欺,大兴无用的土木工程,倾尽了国力,导致不能蓄养足以抵挡累代强敌的兵力。在汉城陷落前,盖卤王让太子汶洲躲到城外,但汶洲到新罗去请救兵。新罗派来一万援军救援百济,但此时城池已破,盖卤王驾崩。
汶洲即位收揽人心,受到百姓爱戴,史称"汶洲王"。然而,百济国力疲敝,无法守住汉城。汶洲王元年十月,百济将都城迁至熊津[插图]。汉城的陷落意味着百济的灭亡。日本国史称这件事发生在丙辰年,即476年。据日本国史记载,高句丽的诸将劝长寿王杀死百济全部遗留民众。长寿王不听,说:"百济是日本的属国,我决定饶恕这些哭叫的民众。"百济国运不幸。汶洲王临危受命,修缮熊津的宫室,想将熊津作为永久的王城,但不出数年驾崩。
长子三斤王继承王位,在位仅两年驾崩。后来,东城王继承王位。这一年是己未年,即479年。日本对汶洲王、三斤王等保护有加,特别是对东城王的即位给予了帮助。据朝鲜史书记载,东城王是在日本的昆支的儿子,讳为牟大,即摩牟,但日本国史中写作末多。摩牟或许就相当于末多。雄略天皇将牟大召到宫中,亲自抚摸着他的头说:"你来继承百济的王位吧。"雄略天皇赐予牟大兵器,派筑紫的军兵五百人护送牟大回百济。
不仅如此,雄略天皇还让筑紫的安致臣、马饲臣等率领水师攻打高句丽。这个措施的目的是让牟大平安回到百济牵制高句丽。实际上,这是一个深情厚谊的举措。然而,关于日本这一颇有人情味的举措,朝鲜史书中一行都没有提到。这一举措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回过头来看一下日本和新罗的关系。这一点非常重要。
前面笔者已经讲过,新罗的宝圣尼师今将自己的弟弟未斯欣作为人质送到日本。即便如此,日本和新罗的关系也并不圆满。据说,宝圣尼师今四年四月,日本军队攻打位于王城东面的明活城。宝圣尼师今战而破之,进而在独山南面的斜面上攻击日本军队,杀死或俘虏三百余人。这些日本军队并非是从日本派来的,而是从日本在朝鲜半岛的根据地加罗派来的,而此时日本军队的攻击和两年前百济进攻新罗有着密切的关系。
宝圣尼师今六年三月,日本军队入侵新罗的东部边境。宝圣尼师今六年六月,日本军队又入侵新罗南部边境,捕获一百人。宝圣尼师今七年二月,日本军队在对马设营,储存兵器和粮食。听到这个消息后,宝圣尼师今要袭击对马,被臣下劝阻,终于放弃这个计划。到了宝圣尼师今十四年八月,一群日本人出现在风岛,与新罗人发生冲突,但胜利属于新罗。
宝圣尼师今十六年五月,宝圣尼师今崩殂。奈勿尼师今的儿子讷祗麻立干继承王位。讷祗麻立干的一个弟弟叫卜奸,在高句丽作人质,另外一个弟弟就是未斯欣,在日本作人质。在讷祗麻立干二年[插图],卜奸和未斯欣回到新罗。日本国史称这件事发生在神功皇后摄政五年。神功皇后摄政五年二月,新罗王派污礼斯伐、毛麻利叱智、富罗母智等到日本进贡。
污礼斯伐、毛麻利叱智、富罗母智想要夺回身为人质的王弟微叱许智,向微叱许智透露计谋。微叱许智对神功皇后说:"我久未回国,听人说王将我的妻儿没为奴隶,正好回国调查实际情况,不知可否?"神功皇后怜悯微叱许智的志向,派葛城袭津彦将微叱许智送回。当前往对马住宿时,使者毛麻利叱智等让微叱许智乘坐别的船逃回新罗,在微叱许智床上放上草人,装作卧病在床,让人告诉葛城袭津彦说微叱许智病死。
葛城袭津彦派人去查,得知这是欺诈,将毛麻利叱智等抓起来囚在囚车里点火烧死,登陆新罗踏鞴津,攻下草罗城后回到日本。据说,当时的俘虏就是桑原、佐糜、高宫、忍海四邑的汉人祖先。与此类似的记载在朝鲜史中也能看到。据某个历史学家说,微叱许智是未斯欣,毛麻利叱智称为堤上,对马称海岛,葛城袭津彦称倭王,囚车中称木岛中,葛城袭津彦攻下的草罗城在朝鲜史中称作歃良城。
因为上述一些事情,日本和新罗的关系逐年恶化。讷祗麻立干十五年四月,日本军队入侵王城东边,围攻明活城,但无功而返。讷祗麻立干二十四年,日本军队入侵新罗南边,掠取生口。讷祗麻立干二十四年六月,日本军队再次入侵新罗东边。
讷祗麻立干二十八年四月,日本军队包围金城,粮尽退却。讷祗麻立干追击,被日本军队大败。当时,新罗和高句丽通好,压迫百济。因为救援百济,日本和高句丽、新罗的关系一直不好。讷祗麻立干四十二年,讷祗麻立干崩殂。他的儿子慈悲麻利干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