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目中,乡野上的牛耕,就是一幅最美的田园图画。
在我们小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拖拉机,那时的乡下人家耕地种田,都是靠这老黄牛和犁铧,于是,一到春耕的时节,你看吧,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一个人,一架犁,一头牛,就组成了一幅最美最灵动的牛耕图。
从寒冷而漫长的冬天熬过来,不仅仅是人们的心灵迎来了这久违的春天,就连这大地也是一样,用老黄牛拖着的犁铧,翻开这刚刚苏醒的土地,翻开他们藏着的盎然生机,这是农人与土地最贴心的交流,与最有效的对话,大地能听懂这些,犁铧翻开的泥土下,播种下任何的种子,都会有丰厚的收获。
那时的耕作,就是这样地有乐趣,像我们这些最不愿意干活的小孩子,也喜欢在这个时节到田野上去玩,脱去了厚重的冬装,整个人整个身子,当然也包括心灵,都有了一种难得的轻松,大人们在田野上干着农活儿,我们则在田野上自由自在地疯跑追逐嬉戏,等大人们干活干得累了,我们也玩得累了,大家就坐在地头上,吃点东西喝口凉白开,那真叫一个惬意,此时则将这老黄牛牵到有青草的地方,让它也休息一下,吃吃草,歇歇脚,在乡下,农人是绝对不会亏待这老黄牛的,在他们的心目中,这老黄牛绝不仅仅只是一个牲口,而是他们家庭中的一员,极为重要的一员。像那次老黄牛生病了,不吃不喝,无精打采,为此父亲竟然陪着老黄牛,在那个牛棚里一连住了五六天,直到这老黄牛的病情有所好转,父亲才搬回屋里,由此可见,这老黄牛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与分量。
其实,看着长辈们,一手扶犁,一手拿着皮鞭,驱赶着牛,是那样的驾轻就熟,可换成自己一做,就完全是两个样子了,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难以把握,都是那样的难以控制,是啊,事情就是这样,看和做,完全就是两回事!要不怎么会有“眼高手低”这个成语呢!我想,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扶犁人跟随着老黄牛的步伐,向前移动着,他们移动过之后,大地就被深翻了出来,那种浓浓的新鲜的泥土气息,就会迎面扑鼻而来,这种味道,正是我标准的乡愁的味道,以至于现在在城市里,偶尔闻到这新鲜泥土味儿,就会想起老家来。
黄昏时分,伴着夕阳的霞光,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也该回家了,套好牛车,装好农具,一家人坐在牛车上,走向家园,老黄牛迈着那不紧不慢的步伐,四蹄踩着落日的余晖,向着炊烟袅袅的家园走去,那景象,至今都是一幅醉美的《春耕暮归图》,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挂在我的心中,繁衍着浓浓的乡愁,和无尽的温暖。
其实,那时过着这样牛耕的田园生活,心中也没觉得是多么地美好,可是过了这段时光,再去回想时,它竟然是那样的让人难忘,让人沉醉,可是它也一去不复返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当下,也许你现在觉得此时的生活并没什么意思,可当你有一天再次回忆这些点滴的过往时,你会发现这段时光的美好,可到那时,这段时光也已然离你远去,好好珍惜当下,好好把握当下,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遗憾里。
乡野牛耕图,在我的心目中,至今都是一幅醉美的田园画,都是一首醉美的田园诗,有它在,我的心中,就会永远回荡着那段充满诗情画意的平仄岁月。
真美,真好!
作者简介:
路志宽 ,在《诗刊》《作品》《扬子江》《星星》《橄榄绿》《中国诗人》《中国铁路文艺》《诗潮》《葡萄园》《山东文学》《佛山文艺》《北方作家》《星火》《奔流》《散文诗》《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文苑•经典 美文 》《伊犁晚报•天马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人民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等千余家报纸杂志发表作品 3000 余篇,共计 200 余万字,获征文奖 600 余次,作品入选100余种年度官民选本。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达州广播电视报(达州新报)《凤凰楼》副刊选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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