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素质"是多学科 研究 的对象。从中西比较来看,对人口素质或者说对人口质量 问题 的关注可以说是
到了90年代,一些学者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阎海琴(1992)曾经指出:在人口学中,人与人口两个概念的混淆是导致人口质量难以确定的原因之一。 目前 人口 理论 界所讨论的"三要素"或"两要素"’论,其实几乎没有脱离开从人的素质出发 研究 人口质量的模式,研究的出发点大多是从人的素质延展开来的。谭琳则主张拓展 "人口质量"概念,她认为应该从系统的观点思考人口质量。广义的人口质量应不仅仅涵盖一定时空中人口系统中个体素质的总和,而且包含个体素质的整合和互动。因此,从广义上认识人口质量,首先要区分个体的人的素质和总体的人口质量的差别。人口质量不是个人素质的简单加总或任何形式的加权和,而是个人素质的有机组合,具有系统性即整体性、组织性和动态变化的特征。
这两位学者的思考都是很有价值的,但当时没有引起学术界应有的关注。其实早在80年代中期,郑祯诚对"人口"与"人"的关系就有了清晰、深刻的阐述。首先,他区分了"一般人口"与"具体人口"。作为一般、抽象的人口,只应该有"一些最简单的规定",而不应该加上种种只适用于具体的、特殊的人口的一些 历史 规定性。其次,他认为,人口质量是人口属性所要求的全部 内容 。Www.133229.Com人口属性具有二重性,即 自然 属性 ; :"生命"和 社会 属性 ; :"劳动"。他在1986年曾经指出:有的同志把人的概念混为人口的概念,把人性混为人口属性,把特殊人口混为一般人口,因此他们在论述人口质量时总要加进一些只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才产生,才具有的内容来作为一般人口质量的内涵。然而,由于
笔者认为,他们能够看到个人之间、人群之间"聚合力"或者说"互动力"的存在和作用,并以此来界定"人口素质"或"人口质量",称得上是 理论 上的一个突破。阎海琴提出的那个"差"的概念是相当重要的,事实上,直到今天仍有很多人在用"人的素质"替代着"人口素质",混淆着这两个虽然联系密切但也有重大区别的概念,究其原因就在于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差"的存在。总之,对于真正人口学意义上的人口素质来说,坚持系统、结构和互动的观点是绝对必要的。我们或许可以说,所谓的人口素质或者说人口质量,就是指在一定的 历史 条件下人口的结构和组合状态所展现的各种 社会 功能和 影响 力。较高的人口素质和人口质量,一般总是具有较为合理的结构和组合,同时也会产生较强的社会功能和较为积极的影响力。
从人口素质的外延来看,主要是"三要素"和"二要素"之争。传统的"三要素"论认为,人口素质包括了身体素质、 科学 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这三个方面;并认为身体素质事实人口质量的 自然 条件和基础,科学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是人口质量的中心。以张纯元(1998)为代表的一种观点认为:"人口的身体素质"是指发育是否健全、智力是否完好、体力大小、体质强弱、耐力的持久状况、动作的敏捷程度等。一般的常用性指标有:平均身高、体重、胸围以及平均增长速度、相对的平均体力和耐力水平、呆残低能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婴儿死亡率、总死亡率、平均预期寿命等。"人口的文化科学素质"是指一个人口群体的文化知识、科学技术水平、生产经验和劳动技能等。一般的常用性指标有:在校大学生占总人口的比重、知识分子占总人口的比例、文盲率等。"人口的思想道德素质"是指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其中包括人生观、道德观、思想品质和传统习惯。直接或间接进行衡量的指标主要有:忠诚的爱国者占总人口的比重、尊老爱幼者占总人口的比重、模范遵守公共秩序者占总人口的比重、吸毒者占总人口的比重、青少年犯罪率及刑事犯罪率等。
另一种也产生过影响的"三要素"论则认为,"素质"即"潜能",包括生理潜能和心理潜能;就人口素质的内在结构来看,包括了身体素质、智力素质和非智力素质或简称心理素质(穆光宗1989;许金声1991)。之所以用 "智力素质"代替"文化科学素质",是因为文盲人口虽然可能缺乏文化科学方面的素养,但决不会缺乏一定的智力 发展 水平;换句话讲,"文化科学素质"的说法无法测度很大一部分在文化科学 教育 之外的人口。至于"非智力素质"也是相对理智、客观的看法,比"思想道德素质"的说法更为中性,也更具可比性。
第三种"三要素"论认为,人口综合素质不是个单项素质相加之和,而是各单项素质在人的活动过程中有机组合构成的一个动力整体。具体来说,"人口综合素质"是人口之"动力素质"、"能力素质"和"伦理素质"的乘积。据盛少波(1992)的看法,只要影响着生命主体完成活动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就可归类为"动力素质",如需要、动机、理想、意志、兴趣、进取心等;举凡影响生命主体完成活动的可能性和效率的素质都可归类为"能力素质",如体力、智力、精力、社交能力等;只要能在生命主体的心理结构中起行为准则的作用,控制主体倾向以某种相对稳定的方式从事活动,就可以归类为"伦理素质",如道德、性格、世界观、态度或是国民性等等的心理特征。
"二要素"论则认为,"人口素质"只能由身体素质和文化科学素质组成。其理由是:如果把思想道德素质包括进去,由于缺乏统一的衡量尺度,就难以进行人口素质的国际比较;即便是泛人类所必须遵循的道德规范,进行指标分类和量化也是很难解决的 问题 (陈剑1988:"
二、人口素质的作用力和 影响 因素 研究
"人口素质"为什么重要?这里涉及了"人口素质"之作用力和功效 问题 的研究。80年代人口学界在 理论 上探讨"人口素质"的含义和重要性的同时,已经有一些学者转向实证性研究,开始将"人口素质"问题与"脱贫致富" 问题相联系。作为80年代初期一项有影响的研究,王小强、白南风(1986)两位学者曾经提出发人深省的假说:人的素质差是所谓"落后"概念的本质规定,"人的素质"或者说"人口素质"被看作是贫困、落后的决定性因素。许多后续研究都是以此为基础的。笔者本人也对"人口素质"与"脱贫致富"的关系进行过细致的研究,结论是:人口素质低或差本身既是广义贫困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是狭义贫困( 经济 贫困或物质贫困)的一个重要根源。具体来看,首先,健康素质好不一定就能脱贫致富,但健康素质差到一定程度以致于影响了对劳动和生活的参与,则会明显地成为脱贫致富的阻力;换言之,健康状况对脱贫致富的负效应要大于正效应。其次,贫困的本质规定是一种恶性循环,是经济贫困和文化贫困的共生、物质贫困和精神贫困的交织。作为脱贫致富的非经济障碍,文化贫困和精神贫困是比物质贫困更深重、更长期、也更难克服的特殊贫困问题。所谓文化贫困,是指人口的文化素质低所产生的一种特殊贫困问题,即 教育 的贫困,如缺乏理性、视界狭小、目光短浅等;而精神贫困则是指人口的心理素质弱所产生的一种无形贫困现象,即心态的贫困,如人穷志短、内心空虚、只求温饱等。再次,人口素质的改善程度本身应视为脱贫致富系统工程新的、重要的标准。或者说"素质脱贫"是我们的本质目标,文化脱贫和精神脱贫必须摆上议事日程(穆光宗1989)。
到了90年代,人口学界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还有对我国22个省区23个贫困县的一份实证研究。张纯元等的研究结论是:人口因素从多方面制约着贫困县的脱贫致富进程,但低素质人口对经济 发展 的制约作用比过多人口数量的制约作用更大;发展教育、提高人口素质是贫困县脱贫致富的基础工程,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则是贫困县脱贫致富的根本手段。这一结论再一次在理论上证实了各界人士早已达成的一个共识,"治穷先治愚"的经验就早已被基层社区组织所认同并付诸实施。
有较多的研究者谈到了"文化素质"在控制人口和发展经济中的作用。杨耀臣(1993)的研究曾经得出一个结论:人口再生产的长势直接受人口教育水平的强烈反作用。也就是说,人口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有利于降低生育率,事实上这也早已被国内外大量的研究所证实,特别是育龄妇女的文化程度与生育率的高度负相关这一点尤为突出并广为人知。这是因为受过良好教育的育龄妇女一般更具备"经济人"的理性,更能冷静、客观地对待生育的成本和效用,因而也就更能作出符合 时代 潮流的生育决策,她们往往更看重生育的质量,也不能不考虑生育的机会成本,更乐意在生养孩子和个人发展之间建立起某种联系。在杨耀臣(1994)的另一项研究中,他强调了教育的经济价值,他通过定量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今天只要拿出400 多亿元投入到普及9 年义务教育,15年后人口数量可望减少6000 万,全民文化程度的起点为初中毕业;还清原先增设的教育经费,还可获得年利1700亿元以上。重要的或许不是这诱人的数字,而是 分析 所展示的道理即教育投资是"一本万利"的投资行为,而且是早投资、早得益的大好事。正如笔者近年来一直坚持的观点:人的建设是最基本的建设,人的投资是最重要的投资,人的发展是最关键的发展。也有学者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