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李翔知识内参》
跟悲伤、焦虑比起来,“怀旧”通常给人的感觉并不负面,有时甚至能给人带来温暖亲切的感受。但是有心理学者通过研究发现,“怀旧”的本质依然是一种不快乐的情绪。《好奇心日报》介绍了这项研究。
这项研究发表在《个性与社会心理学杂志》(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上,南加州大学大卫·纽曼(David Newman)博士和他的团队发现,之前关于怀旧的研究,大多通过“让参加者回忆一段过去”来唤起怀旧情绪,这种方式能得到的回忆一般比较正面,并不能完全解释怀旧这种情绪的成因。所以,他所在的研究小组选取了另一个角度,对两百多名在校学生进行为期14天的连续跟踪,记录他们每天的人际交往、学习情况以及其他任何可能引发怀旧的事件。
研究的结果是,用这种方法得到的“怀旧”,不论是诱发因素还是情绪本身,都比之前那些研究发现的结果要消极。人们在遇到负面经历的时候,更容易产生怀旧之情,而它又反过来让人更加沮丧和孤独。也就是说,现状不如意更容易让人产生怀旧情绪,在怀旧之后会更加不快乐。
如果怀旧是一种负面情绪,那为什么商家的营销活动经常以“怀旧”为卖点呢?2014年发表在《消费者研究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指出,人们陷入怀旧情绪,回想起过去的记忆时,相对来说会不那么在乎钱,当然也包括在购物中花钱。所以说,你在广告或商场中隔三岔五看到的复古怀旧宣传,其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营销策略。
此外,神经科学界的研究表示,怀旧并不是年长者的专利,其实人类从7岁开始,就已经懂得“回忆”开心的往事了。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年轻人也同样欢迎商家的“怀旧”主题营销手段。
以上就是一项关于“怀旧”情绪的新研究,“怀旧”的本质是一种不快乐的情绪,当人们陷入“怀旧”之情时,更容易在购物中掏钱。
写作思路:写新与旧的关系可以写议论文,写作的时候突出新与旧互相影响的关系。
读到《笑傲江湖》中丹青生将十年新酿加入到五十年的陈年美酒中,那陈酿顿时少了储存经年而生的燥烈之气,且陈酿中多了新酒的清甜,新酒中又多了陈酿的余蕴,交相融合,叫人回味不绝。
顿时有所悟,或者新与旧之间,并非矛盾对立。新旧相融,互为辉映,才能焕发出真正的美好。
因为旧是新的基础。新生之物无法凭空而来,往往是对旧物的继承和发展。若说新为高阁,旧则为地基,若无支持,新生之物已不过是空中楼阁。想到那段文化的黑暗岁月中,多少激愤青年对着孔子儒家猛打猛砸,高唱所谓的“新文化”。
历史证明,这种为求“新”而一味忽视,乃至于片面否定“旧”的做法,实是文化的一段耻辱。现下所热门的“和谐社会”之说,其实颇值得品味,那岂不正是孔子“仁”“和”思想在新时代所发之光辉?!新,不论是发展也好,改造也罢,总是要立足于旧,才站得住脚跟。
而新,又是对旧的绝好补充,是对旧的扬弃。一味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亦是一种可怕的偏颇。便如清末,资本主义发展早已日新月异,制度文明了一个时代,朝中大佬依旧抱着“夷制皆不足道,唯器物可取”的思想,紧握儒学里的伦理等级不放。
所谓的“中学为体”最后也不过是溥仪亡国时的一纸辛酸血泪。旧,总是要新的发展传承变化才能恒久地保持活力。便如儒学在孔子手上不过一个“仁”字,到朱熹时已演化为“天理”之说,明末又演为王阳明的“心学”,等到清时,又是黄宗羲、王夫之等大家的改造与创新。
儒家一说,在历史长河中长存,在时代变迁中不断闪耀着恒久的光辉,不得不说是承旧开新之功。新如垂髻小儿,旧便似苍髯老者。小儿总是要靠长辈的提携指引才得成长,而老者年华渐逝,总要有那一股青春活力来补充和继承。
先贤曾云:世若无仲尼,白昼如黑夜。却不知,若无后人的继承、若无后人的改造发展,仲尼也不过是被迅速忘却又或是古板的千年不变的僵如老尸,那才真正是“白昼如黑夜”了。
“新”与“旧”的关系,便是如此,并非对立,而是缺一不可,认真揣摩与处理,才能相得益彰,才能焕发出真正恒久的美好!
餐厅里可以有几个大树,树上缠绕着藤蔓,挂着秋千,地板上印着跳房子的图,小时侯画的涂鸦,和一些小孩子歪歪扭扭的字,墙上可以有一面黑板,让顾客写些自己想写的话,就像小时侯玩老师游戏一样。
当一首老歌或一种熟悉的气味勾起我们对过去某件事的美好回忆时,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停下来品味一时的激情,直到它渐渐退去。
怀旧的感觉很好,对我们也有好处。那么,我们将面临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们如何怀旧?
英国著名现代主义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她的经典小说《到灯塔去》中,为我们提供了如何去做这件事的线索。
小说中的一个场景是,一位名叫莉莉·布里斯科的画家坐在沙滩上的画布前,回忆着多年前她最后一次来这里时发生的一件事。
一个经常和她争吵的男人心情异常轻松,在他们不愉快的关系中,她和他分享了难得的和谐时刻:“这一刻的友谊和喜爱,在这么多年后依然存在,所以她用它来重新塑造她对他的记忆,它留在脑海里,几乎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影响着一个人。”
这篇文章以及小说中对记忆更广泛的描述展示了对伍尔夫关于人类记忆如何运作观点的先见之明。
与我们的主观经验相反,情景记忆(对事件而非事实的记忆,即语义记忆)本质上是创造性的,而非再生性的。当我们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时,我们感觉就像简单地调出一个心理视频文件,然后按下播放键。然而,大量研究表明,我们不仅仅是这些记忆的被动观察者,而是在每次检索它们时重新构建它们。
我们在回忆的过程中,用过去的“原材料”“重新设计”我们的自传体,以创造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记忆,因此我们与过去的关系就像艺术家与她的画布的关系一样。换句话说,我们对自己的记忆拥有一定程度的创造性控制。那么,我们如何将这些原材料塑造成愉快而有益的怀旧体验呢?
第一个可能也是最重要的考虑因素是我们对待材料的态度。由于怀旧除了提供愉悦之外没有直接的目的,它是一种基本的审美记忆体验,这意味着我们应该以艺术家的心态来对待我们的材料。这需要一定程度的艺术超然,允许一个人欣赏一个主题本身,而不考虑个人用途。
说到怀旧的“超然”似乎是违反直觉的,因为我们在处理的是我们自己的自传式记忆,但正是由于缺乏这种超然感,才会将一种潜在的愉快记忆体验,转变为一种病态的不愉快心理状态,“怀旧”一词最初被创造出来时,大概就是指这种状态。
历史学家斯维特拉娜·博伊姆将怀旧分为两类:“恢复性”怀旧,寻求“回到最初的静止状态,回到堕落前的时刻”,本质上是试图在现在重温过去的时刻,而“反思性”怀旧,接受过去已经过去的事实,并沉思地拥抱“过去的不可挽回性和人类的极限性”。
当我们不可避免地意识到时间只会朝着一个方向流逝,我们永远无法回到过去时,这种对过去报有怀念的态度会导致一种痛苦的、无法实现的渴望,一种怀有“逝者如斯夫”的思切之情。只有接受过去是不能挽回的事实,这种带有反思的态度才可以让我们欣赏美好的记忆,精神娱乐。在我们目前审美享受的经验记忆中没有担心,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可以纠正这一时刻。
一旦我们与过去达到审美上的距离,意识到我们的记忆不是“真实的”,而是心理创造,我们就能完全接受它们的创造性潜力。因为我们的记忆每次都被重新构建,它们是我们过去真实“事实”的极不可靠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