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美风格看古筝音乐鉴赏
艺术作品(审美对象)在其体貌、风采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类型,我们将这种体貌、风采类型视为“审美风格”。鉴赏者可以从这种风格中可以看出其创作主体的品格和气质。本文通过对典雅、悲情、壮美等不同风格的梳理,反观和阐述了不同风格的古筝音乐作品在艺术形式、结构铺排、内容题材、意蕴内涵以及效果等方面的特点。
一、古筝音乐中的典雅美
典雅是优美这一美学风格的重要形态之一,以独具一格的情调赢得人们的青睐。典雅与粗俗相对,指的是斯文优雅。杨廷芝在《诗品浅解》中讲道:“典则不枯,雅则不俗。”典雅的音乐作品一般“端庄中杂流丽”,文词雅致,犹如新出芙蓉,格调清新而脱俗;节奏柔和缓慢,不以刚劲、粗重取胜,而是娓娓道来,犹如春风化雨,细水淙淙,平静而缓缓地感染人。
在音乐语言运用或乐句“行文”方面,典雅之作多平实典重,旋律一般体现出舒缓、闲适的特点。这决定了在乐风上,作品多具有轻盈、秀雅、舒展、自由、匀缓等品格,有些则格调高古,雄深雅健,意境浓厚。乐曲“动中有静”的柔和的安排和表达方式带给人们以和谐、静谧的审美感受。
在题材方面则多摹写山水,吟咏花鸟自然之趣,从中寄托人们钟情于自然的情感。一般的描绘山水的作品在风格上都较为典雅,无论作品中所寄寓的情感如何,都讲究适中,娓娓道来。这些作品展现的是大自然无限的生机和生趣,带给人们的是一种安详、闲适与平和的审美感受。在这里,人们可以在旋律中涤荡心胸,闻声而近自然。
在意蕴上,可谓“闳约深美”,多追求以“和”为美,在意旨的表露和情感的表达中追求适中、平正和匀称,由此也多蕴藉绵密,余韵悠长,意境多宏大乃至超然,为人们呈现出的是一种超然世外的境界,其中融入着人们追求悠闲适意的人生观和审美观。
典雅包括如和雅、古雅、清雅、儒雅等多个子范畴,具有不同的美学意境:
和雅即和平雅淡。作品一般体现出平和闲适、温润和雅的境况;古雅则意趣贵高,追求一种高远的意境;清雅则是一种最高“雅”静的体现,它是对浊的升华,对俗的超越,作品里浸着一股股不染尘俗的清气,给人以超尘弃俗、冲淡质朴的审美感受。
山东筝曲《琴韵》是一首温润和雅的小曲。虽是北派筝曲,但乐曲整体旋律走向平稳,起伏不大,乐风中正而平和。潮州筝曲《平沙落雁》则更多体现出古雅的格调。乐曲营造出“秋水共长天一色,孤鹜与落霞齐飞”的美妙意境。又如《铁马吟》,乐曲中独特的演奏技法、泛音的效果以及对古琴音色的模拟,营造出一种古朴、优雅的氛围,让人忘记尘世,身临肃穆的禅院。客家筝曲《出水莲》则是清雅的典型之作。筝曲由著名客家筝大师罗九香先生从民间乐曲《出水莲》发展变化而来,经过削删、加花润色的加工而成为目前广为传奏的曲目。乐调因与中原古调的历史渊源而具有古朴之风,更因为民间的加工而呈现出清雅之貌。《梅花三弄》也是清雅的一首乐曲。格调清新雅致,尤其是其中的泛音,将梅花舞羽翻银、亭亭玉立于风雪中的形象和高洁的品格巧妙泻于指下。此曲可谓“以最清之音写最清之物”的写照。潮州筝曲《寒鸦戏水》是潮州弦诗乐十大套中最富诗意的一首。整体上,乐曲格调娴雅清新,又不失谐谑。乐曲从慢板到拷拍再到三板的铺排结构,以及在节奏上的跌宕变化,巧妙地刻画出寒鸦(即鱼鹰)悠闲自得的步态以及追逐嬉戏于江湖中的情景。“湖光秋色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粤乐筝曲《平湖秋月》一曲犹如清风从人面拂过,清新的旋律令人联想到美不胜收的深秋月夜。
典雅的古筝音乐作品注重声韵互补,重视意境的拿捏和营造,通过颗粒性的弹拨乐声织就的音串、形象的音响模拟效果和起伏错落有致的旋律让听众展开联想和想象,每位听众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阅历和修养来描绘自己心里的诗情画卷。《渔舟唱晚》、《高山流水》、《月儿高》等古筝乐曲无不如此。
二、古筝音乐中的悲情美
悲剧性是审美风格中的又一重要类型或形态,在中外很多艺术作品中都有所体现,占有一定的比重。就审美意义上的悲剧性而言,它讲究对主体深刻的情感体验,与现实生活中所常见到的悲剧具有不同的性质和意义。进入审美领域的悲剧一般都通过主体个人生命的摧残、毁灭乃至不幸遭遇,彰显出主体在精神上的不屈不挠和坚强。
中国与西方在悲剧精神方面具有不同的传统。同是悲剧性,中西方对它的性质界定、对它的主观感受和认识是个不相同的。这源于双方不同的文化根源。抛开导致这种不同属性和不同感受认识的缘由,但就美感表现、美的性质而言,西方作品多“悲怆”,中国作品则多“悲伤”或者“伤感”。西方的悲剧美是要给人当头一棒,悲的尤其彻底和淋漓。而中国音乐作品在悲剧的感受方面是以一种“哀怨”、“哀惋”方式体现出来,也恰如此,“哀怨”成为中国悲剧性音乐作品中最普遍的情感基调和陈述方式。藉此,笔者将这种在音乐作品里所寄寓和渲染的“感伤”、“哀怨”等情感基调称为悲情。之所以这种作品能打动人,抛开形式,单看内涵或内容,完全是因为它的悲情美。
与典雅的作品娓娓道来的形式相比,悲情的音乐作品则要大起大落,极具情感冲击力和爆发力。音乐作品在结构上多宏大,形式铺排巧妙复杂,节奏快慢起伏搭配,时而似佳人悲泣,凄楚悱恻;时而象暴雨将临,情感挥洒淋漓尽致。尤其是刻画古代女子心境与情绪的作品,充分把古筝在表现腔韵方面的优势给发挥了出来。《和番》、《落院》中陈杏元的愤懑独白、《汉宫秋月》中宫女的凄凉心境俨然是古筝左手技法的诉说和吟唱功能的范例。
从乐曲的旋律走向来看,悲情的作品多曲折。在调式运用方面,多采用苦音调式,对于“4”、“7”两个音尤其讲究。在技法的运用和音效的追求方面,尤其重视左手的技法和由此产生出的多种腔化音。陕西筝派中的一些作品在悲情的展现方面独具一格。陕西筝曲《姜女泪》、《秦桑曲》都是悲情作品的典型,乐曲中左手游移的变化产生出一种仿佛人的哭诉、哀叹的腔调。筝曲《长相思》就运用了古代歌曲以及陕北信天游风格的音乐为素材,调式的独特将一位怀才不遇的相思人刻画地惟妙惟肖。
在意蕴方面,丰富而深刻。乐曲多借文学故事、诗词作品等为情境进行创作,或“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抑或“塞客衣单,霜闺泪尽”。欣赏者在接连不断、张弛有度的乐音串中与艺术主题共命运,同命运。乐曲作品在“声文”方面重视主体的情感体验,那么相应地在题材方面,自然多以反映艺术主题或对象的情感为主。一些表达情感母题的乐曲也很容易将人们打动,如《陈杏元和番》、《昭君怨》、《汉宫秋月》、《文姬思汉》等。如《陈杏元和番》,乐曲通过大指掌关节发力而来的托劈结实清脆,左手的迅疾按滑以及边游摇边按颤的音响将主人公悲愤、抑郁的情绪表达出来。
自古以来,“叹悲苦,悲离别”就成为人类一种珍惜自身生命意识的集中体现。悲苦与离别产生了人类诸如忧思、愤懑、伤感、凄苦、惆怅等多种情绪,在艺术作品中则留下了很多有名的感伤之作。如刻写闺阁之怨的,它往往描写在封建礼教压抑女子的苦闷、压抑之心境,正值风华的女子悲叹独守空闺、韶华尽逝;代表性作品很多。反映了古时女子听命家长安排,不能自主人生大事而造成精神痛苦和折磨的《闺中怨》(河南筝曲);反映出于无奈背负历史使命而出国和番的《昭君怨》、《陈杏元和番》、《陈杏元落院》、《妆台秋思》;反映宫中女子凄凄冷秋夜,思念远方亲人,唯有寄月伤情的《汉宫秋月》;反映古代大教育家、思想家对弟子颜回的逝去而惋惜感叹的《叹颜回》;反映“追思盛德,泪染湘竹”而寄托娥皇、女英二妃对舜帝思念之情的《湘妃泪》等,无不饱含着艺术形象主体的忧郁、愤懑却无可奈何的感伤情绪。创作筝曲《陌上桑》(阎明、刘巧君曲)、《雪梅祭》(王中山曲)、《嫦娥奔月》(杨娜妮曲)等,都在延续着对人类悲苦、哀怨之情感的摹写和创作。这些都是因个人遭遇不平的个中哀愁悲怨,仅仅是悲情题材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另外的包括忠义爱国之士忧国忧民、感伤时事、感叹故国家园的正义弹唱。筝曲《哀江头》、《临安遗恨》是典型的代表作。《哀江头》表达了诗人对国难家难的悲叹。唐代安史之乱给人民带来巨大创伤,战乱致使民不聊生,哀鸿遍布,百业俱废,诗人杜甫面对此情此景,悲痛、悲愤、悲伤,心系苍生而百感交集。《临安遗恨》则描绘了忠义之士身陷囹圄,仍系家园社稷的难以平静的心绪和悲情。
中国人不仅仅悲叹个我的命运,也容易因时节、环境的变化而伤感难耐,如“悲秋”便是中国人文化心理长期积淀下来的一种“时间”悲情。所谓“自古逢秋悲寂寥”。深秋时节,秋风飒飒,草木摇落,群鸟移徙,万物归寂,人们深陷一种不可自拔的悲情情境,唯千百种思绪涌上心头,自感自叹,自怜自伤。代表乐曲如《秋思》、《秋夜思》、《秋夜筝》等。暮夜沉昏也是人们容易动心的时辰,傍晚或者深夜时分,人们或思念故国家园,或思念亲朋好友,或思情思凡,筝曲《鸿雁夜啼》、《蕉窗夜雨》、《夜深沉》、《枫桥夜泊》、《秋夜思》等都从不同侧面反映了人之主体的思念感伤,人物微妙的内心世界在乐曲中被刻画得形象生动。
三、古筝音乐中的壮美
在审美风格中,壮美和优美是一对对立的范畴或者形态。作为一个独立的形态,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在很多的艺术作品中,壮美品格的作品就占有了很大比重。壮美与其他美相比,若将优雅之作比作手按南琶娇声评弹的女子,那壮美的作品无疑是手持铜板高声讴歌的大汉了。它没有“小家碧玉”似的羞赧,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的缠绵悱恻,而整体上充盈着大气和有力的震撼。
壮美的作品往往体现出一种史诗的美学特点。它以气势取胜,多宏伟、壮观之貌,在乐曲篇幅、乐曲形式、结构铺排、声响效果、演奏技法、旋律动态等方面都有所体现。壮美的音乐作品往往采用叙事的方式,极具情感张力,旋律具有极为明显的动势,这些作品可以模拟狂风暴雨,可以刻画人们欢快热烈的劳动场面,包含着对生命的一种歌颂和肯定。
在音乐语言的运用或者形式铺排方面,壮美的作品作讲究丰厚的织体,讲究乐音的饱满,由此多采用和弦、大段的点奏、重勾托劈、扫摇等指法,声响效果震撼人心。
从乐曲的速度来看,壮美的乐曲作品多比较急促,乐曲结构多宏大,音乐的情节性非常典型,比如反映码头工人欢快劳动、为拯救国家才站而与风雨搏斗的《战台风》,就通过劳动、台风、搏斗、雨过天晴等段落构成,情节典型。乐曲共分五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以饱满沉实的和弦开始,形象地描绘了码头工人们热烈欢腾的劳动场面;第二部分特殊的演奏技法比如左右手分别在筝柱两侧刮奏、大指快速摇指等,模拟出台风呼啸而来的气势;第三部分以主题音乐几次变奏,逐渐将音乐推向高潮,形成紧张而强烈的音乐效果,生动地描绘了工人们与台风搏斗的场面;第四部分的旋律宽广舒展,抒发了工人们战胜台风后的喜悦心情,演奏这一部分时,需要把握好度,使雨过天晴,工人们欢欣喜悦的寓意得以完美表达;最后是第一部分的再现,乐曲磅礴壮阔的气势和生动鲜明的形象给听众以深刻的印象。
在演奏技法上也十分讲究。除了左右手演奏大和弦之外,右手方面多运用一些扫摇、重勾托劈等特色技法。纵观一些壮美的作品,都强调对特殊技法的运用,比如扫摇,摇指在加上扫弦之后,气势和力度明显加大了。在左手,则经常是在右手弹奏的同时加以固定的伴奏音型,多以低音组伴奏为主,从而将音乐的声部丰富起来;另外演奏技法也讲究快速,比如对点奏(轮抹)的运用。这些在《战台风》中都有体现。
近来,壮美的古筝音乐作品也多采用钢琴伴奏,典型代表就是《临安遗恨》。乐曲开始,钢琴悲壮的前奏、古筝强有力的和弦与左手大幅度刮奏,奠定了音乐的情绪和基调。乐曲刻画了爱国英雄岳飞忧国忧民的焦虑、战场上英勇战斗的豪迈气概、对自己不能精忠报国的伤感和对奸臣当道的愤恨之情。此外如《英雄们战胜了大黄河》、《霸王卸甲》等作品都是壮美的,作品里寄寓着对象的豪迈气概和悲壮品格。
壮美的文艺作品在每个时代都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食粮。人们在这些作品的审美中,找到了力量的所在,也由此成为人们蓬勃向上、不断进取的精神食粮和源泉。
如果你手上已经有一把琵琶了,你最好去找个琵琶老师,琵琶不是口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图文并茂有时也不够,声形合一也未必能使你完全掌握,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我不能找到琵琶的具体的弹奏方法
下面的论文会提高你对琵琶的兴趣,也会约略见到写琵琶的演奏方法:
乐因诗而丰韵 诗因乐而飘逸
——浅论唐诗与琵琶艺术的相互交融
摘要:琵琶作为古老而又具代表性的民族乐器,自古就与文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种关系主要体现在唐诗与琵琶艺术的交融上。本文首先分析了唐诗与琵琶艺术交融的原因,而后分两部分展开:一、唐诗对琵琶艺术的表现;二、琵琶艺术对唐诗内容的表现。通过这两方面的论述得出“乐因诗而丰韵,诗因乐而飘逸”的结论。
关键词:文学;音乐;唐诗;琵琶艺术;交融
文学与音乐本来是两种艺术,完全可以独立存在。文学以语言为载体,通过视觉,给人以丰富的情感体验;音乐是诉诸于人的听觉器官,从而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愉悦。然而,这两种分别借助于视觉与听觉的不同艺术却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在古代表现得尤为明显。
音乐学上将音乐分为声乐和器乐两类。从整个中国古代音乐发展历史看,中国古代的器乐较之声乐要发达一些。从《尚书》记载的“击石拊石,百兽率舞”中简陋的石头乐器到白居易描绘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复杂精湛的琵琶演奏,中国古典民族器乐经历了一段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必须指出的是,这种发展过程又是与文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文学作为一种载体,将器乐的这种发展记录下来;而且文学又不单单只是记录这种发展,同时也是一股强大的推动力,在民族器乐发展、丰富、完善的过程中起着特殊而又重要的作用。
纵观整个中国古典文学与民族器乐相互融合的历史,琵琶无疑是一个主角。而这种交融关系又主要体现在琵琶与唐诗这种极具典型性的中国古代文学文体上。究其原因,试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
(一)唐代燕乐的盛行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文化艺术发展的鼎盛时期。在大唐帝国时期,由于音乐自身的发展、社会的繁荣及统治者的重视等原因,以歌舞大曲为主体的宫廷燕乐成为当时音乐的大宗,这在当时世界音乐领域也是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的。据《通典•坐部伎》记载:“坐部伎即燕乐,以琵琶为主,故谓之琵琶曲。”①可见,琵琶是当时燕乐乐队中独占鳌头、独领风骚的乐器,大型乐舞中的歌、舞、乐均以琵琶为主奏乐器。琵琶随着燕乐而兴盛起来,上至宫廷,下至民间,成为一种雅俗共赏的乐器,在江陵一代,更是出现了“琵琶多于饭甑,措大多于鲫鱼”②的程度。于是,琵琶音乐在唐代迎来了自身发展历史上的第一个高峰。
“文学源于社会,社会生活是文学的唯一源泉。”③在唐代这样一个燕乐的鼎盛时代,文学作为社会生活的反映,必然要将音乐作为其重要的创作素材。在文学体裁上,诗作为唐代文学的大宗,自然而然成为表现琵琶这一音乐艺术的最主要、最广泛、最精彩的载体。
(二)唐代文人自身较高的音乐素养
唐代音乐除了宫廷燕乐外,唐代的文人音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社会音乐构成元素。唐代的许多文人除了具备高超的文学素质外,一般都还喜好音乐,或操奏乐器,或咏歌唱和。他们中自然也不乏音乐上的圣手,诗人王维、刘希夷等就是琵琶演奏的高手。由王维作曲并演奏的《郁轮袍》更是成为流传千古的琵琶名曲。出于对琵琶这种乐器深切的喜爱,文人们必定会在他们的诗作中有所表现。文人音乐除了文人们自娱自乐外,蓄养乐妓是文人音乐发展的又一个重要的社会文化基础。文人们清闲的生活受着家妓轻歌曼舞的耳濡目染,必然也会在他们的诗作中有所发挥。因此,琵琶又自然地与唐诗结上了缘。
(三)琵琶音乐自身所具有的特点
从内容上看,传统的琵琶曲分为文曲和武曲两类。所谓琵琶文曲,一般是指旋律优美抒情,节奏轻缓,演奏上注重左手的推拉吟揉等技巧的运用,乐曲或表现内心细腻情感或对自然景色的描绘,代表乐曲如《春江花月夜》、《飞花点翠》。武曲则是乐曲情绪激烈,威武雄壮,节奏复杂多变,表现上富有戏剧性,注重右手力度较大的演奏技巧,多表现强烈的气氛和情绪,代表乐曲如《十面埋伏》、《大浪淘沙》等。无论是文曲还是武曲,都能表现一定的情节或故事,都可以看出琵琶传统乐曲具有丰富的表现性和耐人细细品位的深刻的内涵这一特点。这一特点可以认为是琵琶传统乐曲所具有的文学性。
再从琵琶乐器的声色方面看。琵琶文曲多运用轻柔而舒缓的声色,表现一种清新或细腻或哀怨的情感;武曲则旷达而又豪放,能造成一种跌宕起伏、颇有气魄的势态。这又恰恰与唐诗的婉约和豪放的意境传达不谋而合。
由于琵琶乐曲自身的文学性特征和琵琶乐器特有的声色特征的存在,使得琵琶乐曲在用音乐的形式表现唐诗作品方面具有有可能性和可行性。
(四)“唱诗入乐”④的传统沿袭
从艺术起源讲,歌、诗本为一体。最早的如《诗经》,三百首皆可弦歌;《楚辞》源于楚地原始歌舞;汉魏乐府也是当时的乐舞,东汉班固《汉书•艺文志》就总称当时的乐府诗为“歌诗”。到了唐代,新民歌“曲子”就是一种用琵琶、笛子、鼓等乐器伴奏,配以五言、七言或长短句演唱出来的音乐形式。由于“曲子”歌词特殊的文学性,“曲子”也逐渐引起了一个文学家的兴趣,自中唐以来,王维、白居易、张志和、张松令等诗人,都吸取了民间曲子的表现形式来填写过曲子的歌词,其中王维的七言律诗《送元二使安西》就成被谱成著名的《阳关三叠》而被千古传唱。“唱诗入乐”成为一时之风气,一些优秀名篇,一入歌乐就被广为传唱,经世不衰。而要将这些诗歌以曲子的形式进行演唱,就必定离不开琵琶这一主要伴奏乐器。
再从琵琶古乐谱方面来看琵琶与唐诗的这种联系。唐代诗歌音乐的盛行从现今发现的唐代琵琶乐谱中便可见一斑。现在真正能见到的唐代琵琶谱一是1900年在我国敦煌石窟中发现的《敦煌琵琶谱》,一是藏于日本正仓院的《天平琵琶谱》残片,另一是现藏于日本京都阳明文库的《五弦琴谱》。这些琵琶乐谱均配有歌词,即唐诗。“诗仙”李白的许多诗作,如《关山月》、《把酒问月》等在《敦煌琵琶谱》中都有收录,并且还出现了一首诗歌有多种琵琶伴奏谱的现象。由此可见,唐诗用琵琶伴唱也是两者相交融的一个重要原因。
琵琶艺术与唐诗的这种交融是一种相互表现、相互影响的关系。唐诗用文字的形式将琵琶艺术加以记述、描绘,琵琶通过乐音的形式将唐诗悠扬宛转地展现给人们。琵琶的演奏给唐诗提供了创作的素材,唐诗的语言又可以通过琵琶美妙的演奏表现出来,即两者可以互为素材。下文将结合一些实例对这两方面进行较为详细的论述,旨在表明琵琶艺术与唐诗的这种紧密联系。
一 唐诗对琵琶艺术的表现
据庄永平编著的《琵琶手册》中的统计,唐代诗作中出现与琵琶相关的较有名的作品有近百首。这其中有描写琵琶乐器本身的《玉琵琶》、《琵琶弦》等;有涉及演奏者的《曹刚》、《泰娘歌》等;有描写演奏和欣赏的《琵琶行》、《五弦弹》等等,可谓林林总总、洋洋大观。而描绘琵琶乐器本身及其表演的是其中最为精彩的部分。同时这一时期也出现了许多创作以琵琶为主要素材的咏乐诗,刘禹锡、白居易、元稹、李商隐等都是这类诗歌创作中的佼佼者。总的来说,无论数量上或者质量上,唐诗都是文学表现琵琶艺术的一个历史最高峰。
唐诗的这种对琵琶艺术的表现又是一个复杂的体系,诗人们通过琵琶这一素材所表现出来的另一层面的内涵也是多方面的。
(一)唐诗以琵琶为素材,表现当时高超的琵琶演奏技巧
白居易《琵琶行》的“转轴拨弦三两声”至“唯见江心秋月白”段是公认的诗歌中描写乐器演奏的上乘之作。诗人调动了比拟、比喻、对比、抑扬、纵横等多种手法进行正面的描写;同时,诗人通过描绘自然景色和听众的感受来渲染和烘托琵琶女的演奏。“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句,诗人分别从琵琶的左右手指法和当时流行的琵琶大曲方面着手,使我们了解到在唐代,琵琶在演奏上已有了复杂的指法和庞大的曲目。“大弦”“小弦”句是对琵琶不同弦的不同音质的描写,从“急雨”和“私语”二词中可以发现当时的琵琶已经有了很强的情感表达力。至于“大珠小珠落玉盘”句,更是将琵琶那叮咚有韵,如珠般高雅的乐音以文字的形式再次给后人以美的享受。下面的一大段描写性的文字,诗人将景物描写融入其中,更富有一番韵味,宛如音乐正向读者的心田灌注。这一切主观上是因为诗人文字驾驭水平的高超,客观上则美伦美奂地表现了当时琵琶演奏技术的高超。
作者: ci_cy 2005-4-21 22:2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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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和琵琶有关的毕业论文
在琵琶诗中,还有许多是仅用侧面记述、评论来表现琵琶的演奏高超技艺的。在唐代边塞诗中,琵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有诸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⑤,“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离别情”⑥等著名诗句。而最能表现琵琶演奏技巧的是那些琵琶作为“煽情物”的诗句。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中有诗局“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此句并没有从正面描写琵琶的演奏,但从听众所产生的反应中足以看出演奏技术的高超——怎样煽情的音乐才能让人产生“肠堪断”的感伤!除边塞诗外,还有一些通过对琵琶演奏家简单的评论来表现当时琵琶演奏的技术。刘禹锡《曹刚》一诗中写到:“一听曹刚弹《薄媚》,人生不合出京城”,白居易更有“谁能截得曹刚手,插向重莲衣袖中”⑦的诗句。琵琶的演奏能让人“不合出京城”,甚至想“截得曹刚手”,可见曹刚是一位技术怎样精湛的演奏家,同时也就反映了一个朝代的琵琶演奏技术。
总之,唐代是我国琵琶艺术的一个高峰期,琵琶高手如星,名曲如云,众多乐手以无懈可击的高超技艺和酣畅淋漓的感情表达力将琵琶艺术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而现代人之所以能如此真切地了解这些,也必定是得益于以唐诗为主的文学对它的记述和表现。
(二)诗人以琵琶艺术为表象,借以展示诗人或者音乐家的内心情感
从许多抒写有关琵琶的演奏、乐人、乐曲的诗词中,不难发现这样一个现象,这些诗词大多都含有怀古思乡,感怀身世和沧桑的感情。这与琵琶这种乐器本身的气质有关。琵琶有着能让人心酸耳热的音色,而那些动人心魄的琵琶乐曲又更能勾勒出文人学士们心灵深处无以言传的精神世界。
还是先以白居易那首名垂千古的《琵琶行》为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诗人一种典型情感的自我写照,而这一情感的流露,作者是通过听琵琶女的演奏后得出的。诗人将琵琶女如“仙乐”的演奏和“山歌与村笛”相对比,给琵琶演奏以高度评价,而正是这美妙的琴声沟通了他和琵琶女之间的情感渠道,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架起了一道感情的桥梁。诗人通过琵琶女的演奏和身世自述所要表达的深层次的内容,无非是他自身那种对身世飘零的感怀。
自古以来,凡写到王昭君的诗词,总与琵琶有脱不了的干系。刘长卿《王昭君歌》中写到:“琵琶声中苦调多,萧萧羌笛声相和。谁怜一曲传乐府,能使千秋伤绮罗。”董思恭在《昭君怨》中有诗:“琵琶马上弹,行路曲中难。……斟酌红颜改,徒劳握镜看。”白居易也曾写过:“四弦不似琵琶声,乱写真珠细撼铃。……如言都尉思京国,似诉明妃厌虏庭。”⑧……所有这些都与昭君当年出塞时怀抱琵琶这一典故有关。昭君的琵琶演奏技艺如何,已无从考究,诗人们在作品中引用昭君这一典故的最终目的也并不在此。诗人所关注的是昭君那远离中原故乡的孤寂与苍凉,琵琶是渲染这种凄凉感的一种工具,王昭君加上琵琶就形成了一种最高层次的感伤。而这一切所要表现的,无非还是诗人自身对人生失意或者年华逝去或者怀念家乡的感伤。
唐诗的这种以琵琶艺术为素材的现象,应该说其本质并不是表现琵琶艺术本身,但如果没有琵琶这一关键物的加入,那么这些诗歌所能传达给读者的感染力将会大打折扣。
二 琵琶艺术对唐诗内容的表现
琵琶艺术对唐诗内容的体现,最明显、最让人一目了然的就是那些诗一般的琵琶乐曲的名称。无论是古代的琵琶曲,还是近现代的琵琶曲,在名称上都很讲究文学上的“雅”,许多名曲从题目中就能看到文学的影子。从庄永平编著的《琵琶手册》中的“琵琶乐曲列名”中可以找到这样一些在题目上富有“诗”的意味的作品:《霸王卸甲》、《残荷咏夜雨》、《长恨曲》、《春江花月夜》、《大浪淘沙》、《飞花点翠》、《高山流水》、《红楼梦》、《孔雀东南飞》、《琵琶行》、《青莲乐府》、《阳春白雪》……这些琵琶曲有的是用了诗中常用的词语来命名,如《飞花点翠》、《残荷咏夜雨》,有的就干脆与唐诗的题目相同,如《春江花月夜》、《琵琶行》等。总之,从题目上看,琵琶艺术中就已鲜明地表现出了文学的意味。除此之外,从琵琶大曲的小标题中也可以看出琵琶艺术对唐诗的借鉴和应用。如当代人创作的琵琶曲《新翻羽调绿腰》,此曲是作者根据唐诗中关于《绿腰》舞的描述创作的。乐曲模仿唐代大曲的结构,分为五个段落,每段一个小标题。五个小标题中,除第一段取自唐代诗人元稹的《琵琶歌》外,其余四段均取自李群玉的《长沙九日登东屡次观舞》一诗。第二段名为“轻盈绿腰舞”,以中序入拍,旋律优美典雅,展现了舞女轻盈婀娜的舞姿;第三段为“慢态不能穷”,乐曲慢起渐快,情绪活跃,展现一幅令人目不暇接的舞女姿态百生图;第四段为“宛如游龙举”,气势浑腾,运用摇指、勾指等琵琶演奏手法,表现舞女们穿插如梭,犹如金鱼般来回嬉戏的景象;第五段为“繁姿曲向终”,音繁节促,旋律在琵琶宽广的音区中跌宕起伏,强烈的扫拂完成快速的十六分音符,表现了绿腰舞临将曲终时,急速翻旋、高潮迭起的生动场面。这一琵琶曲的作者自然不可能亲眼目睹当年《绿腰》舞的精彩场面,而作者之所以能写出这样鲜明生动的琵琶曲,那是因为他从唐诗中汲取了素材,将诗的语言、诗的意象音乐化,于是琵琶曲《新翻羽调绿腰》就诞生了。
作者: ci_cy 2005-4-21 22:2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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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的和琵琶有关的毕业论文
从文学角度看,读者对一部作品有所感受,可以用文字的形式写一篇“读后感”;而琵琶曲也能表现一定的情节性和故事性,能将作者的内心思想感情用音乐的方式诠释出来,因此琵琶艺术也有表达读者阅读某部作品后的心得的功能。由当代琵琶艺术家吴厚元作曲的作品《诉——读唐诗〈琵琶行〉有感》就很好的展示了琵琶艺术的这一“功能”。作者吴厚元读白居易《琵琶行》有感,紧紧抓住琵琶女本是长安倡女,曾学琵琶于穆、曹二善才,后因年长色衰而为贾人妇的悲惨身世,抚今忆昔作了丰富的遐想与发挥。乐曲以自由的吟诵性的曲调开始,犹如唐代大曲的散序,时紧时松,时强时弱,似乎是琵琶女在诉说着心中的怨恨,感叹成为天涯沦落人的悲哀。接着,是抒情的慢中板,犹如大曲之入拍,曲调委婉而优美,这是琵琶女在回忆过去在京城中的岁月,宫廷中盛大的乐舞场面,令人不胜感叹,婀娜的舞姿中不无带有几分宫怨春思的伤感之情。而后,旋律向上移高四度予以发挥。这时,插入一段节奏自由的华彩乐段,大幅度的推挽音,犹如宫女的哭泣声,哀怨而悲切。乐曲进入展开性阶段后,旋律时而流动时而沉吟,音区高低对比,琵琶上运用了遮、分、扫、滚、轮、推挽等多种手法加以演绎,对“轻拢慢捻抹复挑”一句作了技法上的诠释。紧接着的快板,犹如大曲的入破,繁音促节,用十六分音符弹奏,欢快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将“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展现得精彩而又恰当。最后,是一大段节奏自由的,用长轮表现的乐段,充分表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哀。三连音的挑奏,给人一种空谷回声之感,让人体验到了当年歌舞升平的景象已经一去不复返的苍凉。这首乐曲作为用音乐方式表达的“读后感”,是一部相当杰出的作品,乐曲无论在结构上还是情感体验上,都与诗作《琵琶行》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还有一首将唐诗音乐化了的琵琶曲——《春江花月夜》,这也是琵琶艺术表现唐诗作品的典范之作。张若虚的诗歌《春江花月夜》浑然天成,开一代诗风。诗歌以“月”为线索,诗作中连同题目在内,一共出现了十六个“月”字,这非但没有让人产生复赘感,反而巧妙地融清新明丽的自然美景、依依不尽的离情别绪、对人生哲理和宇宙奥秘的凝神追索于“月”中,呈现给我们一个晶莹剔透,如梦般可望而不可及的意境。琵琶曲《春江花月夜》是我国最具代表性的民族音乐精品之一。作品作者已无从考,基本上被认定为是文人和音乐人在长期创作和探索中孕育出的结晶。全曲曲调典雅宁静,旋律婉转、悠扬,如一幅工笔精细、柔和淡雅的山水画,又如一首读来飘逸、空灵、柔美的山水诗。整首乐曲通过琵琶清新明丽的音色所呈现出来是的春江浩荡、花影婆娑、皓月当空之景,同时也抒发了人们对自然的珍爱之情。这首先就在中心蕴意上与诗歌达到一定的统一。不仅如此,乐曲在结构上与诗歌也有一个吻合处。琵琶曲《春江花月夜》在旋律上运用了“换头合尾”的手法,即乐曲的每一段开头不同,而都以一小段相似的旋律结尾。这使得乐曲环环相扣、连绵起伏,时而激扬、时而低回,把整首乐曲丰富的内涵和韵致发挥得淋漓尽致。乐曲中每段结尾的那一小段相似的旋律便成为整首乐曲的线索,与诗歌中的“月”字有着相似的地位,发挥着同样的作用,这便使得乐曲与诗歌在结构上也相吻合,有相映成趣的意味。因此,无论从意蕴上说,还是从结构上分析,琵琶曲《春江花月夜》都是以诗作《春江花月夜》为模本、为素材的。诗人再加上音乐人的智慧,使得它们两者在气质上浑然一体,最终使琵琶曲《春江花月夜》成为琵琶艺术表现文学作品的不可多得的佳作。
从以上例子中可以看出,琵琶艺术虽然能独立存在,但如果少了那些以古典文学作品为素材的乐曲的加入,琵琶艺术将失去很大的文化内涵,也会因此失去其作为古典民族乐器所应该独具的韵味。
综上所述,唐诗与琵琶这门音乐艺术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唐诗对琵琶艺术的表现,使得读者如闻其声,如临其境;琵琶艺术又以唐诗为素材,将唐诗以美妙、清新、沁人心脾的方式呈现给人们。诗和乐两者之间相得益彰,乐因诗而丰韵,诗因乐而飘逸,都取得了更好的审美效果。富有灵感和才气的唐代诗人和音乐人,他们互相影响,互相借鉴又互相汲取创作素材,他们用诗歌丰富了琵琶艺术,又用琵琶艺术使唐诗得到了升华。
注释:
① 庄永平.琵琶手册[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P10
② 庄永平.琵琶手册[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P10
③ 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P 63
④ 李方元、俞梅.唐代文人音乐探析[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8,(3),P61
⑤ 王翰《凉州词》
⑥ 王昌龄《从军行》
⑦ 白居易《听曹刚琵琶兼示重莲》
⑧ 白居易《春听琵琶,兼简长孙司户》
参考文献:
① 庄永平.琵琶手册[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
② 刘崇德.乐府歌诗古乐谱百首[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1
③ 吴钊、刘东升.中国音乐史略[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
④ 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上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
⑤ 范义付.民族器乐合奏曲《春江花月夜》的主题思考[J].咸宁师专学报,2001,(4)
⑥ 蒋寄红.谈《琵琶行》的音乐描写技术[J].湖南税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0,(6)
⑦ 崔岳.唐诗宋词中的琵琶艺术[J].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1999(3)
⑧ 方元、俞梅.唐代文人音乐探析[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8(3)
⑨ 石蔚.论琵琶传统乐曲的艺术特征[J].淄博师专学报,19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