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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辛弃疾词的爱国精神 辛弃疾的词相比于其他文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词不是用笔墨来写,而是蘸着血和泪涂抹而成的,我们今天读其词总是能清晰的看到一位伟大的爱国者置身于笔墨中无时无刻给人带来的凛然正气和磅礴气势。他用毕其一生的词创作来宣泄自己不能驰骋疆场杀敌报国,收复中原山河的悲愤与失意,因此在他的词中往往是叱咤风云的英雄形象,而这些英雄形象因其自身的坎坷遭遇而带有一种深沉的悲慨之心。而他以爱国情怀为生命理念的精神也不禁让人深深的佩服和敬仰!
辛弃疾是南宋伟大的爱国词人,一生以英雄自许或以英雄许人,其稼轩词充分表现了他的英雄抱负,襟怀磊落,慷慨淋漓。东坡词风便是由他带到南方发扬光大遂形成气势磅礴、悲凉感愤的苏辛词派。辛弃疾是文学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词人,当时以辛弃疾为核心曾出现一大批抒写爱国思想为主的豪放词人,而他在发展词的内容和发展词的艺术表现手法方面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辛弃疾一向羡慕笑傲山林的隐士,闲居乡野与同他的人生观并非没有契合之处;而且,由于过去的地位,他的生活也尽可以过得颇为奢华。但是,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一个风云人物,在正是大有作为的壮年被迫离开政治舞台,这又使他难以忍受。所以,他常常一面尽情赏玩着山水田园风光和其中的恬静之趣,一面心灵深处又不停地涌起波澜,时而为一生的理想所激动,时而因现实的无情而愤怒和灰心,时而又强自宽慰,作旷达之想,在这种感情起伏中度过了后半生在这些词句中,埋藏了他深深的感慨。这位创辟一代词风的大词人,在他的《稼轩长短句》中,处处强烈地表露着对“算整顿乾坤终有时”①的执着追求以及“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取东家种树书”(《鹧鸪天》)的壮志难酬的悲慨。辛弃疾在其著名的政论《九议》中说到:“论天下之事者主乎气”。“气”就是一种精神,就是慷慨英壮的匹夫有责的爱国精神。他的词作所表现的“写尽胸中磈磊未全平”(《江神子》)的“稼轩风”②,正是“临卒大呼杀贼数声而止③”的英雄气在艺术上的体现。
一、表现对于民族耻辱的悲愤,抒发报国热情在辛词中具有一种卓尔不群的光彩。
辛弃疾生长于被异族蹂躏的北方,恢复故土的愿望比一般士大夫更为强烈,而且因为他在主动承担民族使命的同时,也在积极地寻求个人生命的辉煌,在他的词中表现出不可抑制的英雄主义精神。
在抒发报国之志时,辛弃疾的词常常显示出军人的勇毅和豪迈自信的情调,像“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水调歌头》),“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满江红》),“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贺新郎》)等等,无不豪情飞扬,气冲斗牛。对那些与自己一样勇于报国的志士,他由衷地加以赞美,与之同声相应,彼此勉励,如《水龙吟·甲辰岁寿韩南涧尚书》的慷慨热情,全然不同于一般俗滥的祝寿词: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况有文章山斗,对桐阴满庭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而对于庸俗圆滑、面对民族危亡无所作为的官僚,辛弃疾有一种出于本能的厌恶,在《千年调》中他勾勒了这类人物的丑态:“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
辛弃疾的人生观以积极入世的儒家思想为主而兼容佛老,这也是当时许多儒者文人思想面貌的共同点。他在词中作旷达语但他并不能把冲动的感情由此化为平静,而是从低沉甚至绝望的方向向上宣泄内心的悲愤,如:“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浪淘沙》),这些表面看来似旷达又颓废的句子却更使人感受到他心中极高期望破灭时无法消磨的痛苦。
当辛弃疾带领不多的人马冲过战场烽火来到南方时,怀着满腔热血,渴望一展宏图,却不料从此陷落在碌碌无为的境地,这使他感到难以忍受的苦闷和悲愤。在他南归的第十二年重游当年南归的首站建康时,他写下了著名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这是对山河破碎的悲哀,对壮志成空的悲哀;岁月无情地流去,因这种悲哀更显得怵目惊心。然而即使词人在写他的孤独和悲哀,写他的痛苦和眼泪,我们仍然看到他以英雄自许、绝不甘沉没的心灵。而直到他晚年出任镇江知府时,所作《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仍是一面浩叹“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一面追忆自己青年时代的战斗生涯,表示出不甘衰老、犹有可为的壮烈情怀: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种永远不能在平庸中度过人生的英雄本色,伴随了辛弃疾的一生,也始终闪耀在他的词中。它奏响了宋词的最强音。
二、坚持不渝的爱国主义精神是辛弃疾词思想的主导倾向。
辛弃疾的爱国思想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和深厚的现实基础,一方面他从小就受到祖父辛赞忠君爱国、抗金恢复的教育,继承了屈原、李白、杜甫等关注祖国命运的爱国忧民的优良传统;同时他的爱国思想又建立在对抗金形势的清醒认识和估计上。辛弃疾的爱国思想与他关切民生、民力的民本思想相联系。他认为“天下离合之势常系于民心”(《美芹十论》),抗金御敌必须得民心,惜民力。抒写气壮山河的爱国情怀,显示词人的英雄本色,表现强烈的爱国主义理想,是辛弃疾英雄词最鲜明的特色。这一特色,首先就反映在那些以自我为中心,表现自我形象、自我经历、自我感触的作品中。如追忆南归前,亲率五十骑突袭金营,生擒叛徒张安国战斗生活的作品《鹧鸪天·有客慨然谈功名,因追念少年事,戏作》: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燕兵夜娖银胡簶,汉箭朝飞金仆姑。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上片仅四句就把出其不意突袭敌营的迅猛声势,词人年轻有为的英雄气概生动地展示在读者面前。下片转写眼前境况,颇多感慨。“平戎策”换得“种树书”,是词人对自己一生失意的沉重概括。
辛弃疾一生念念不忘驱除外侮,统一祖国,不仅一生以英雄自许,渴望驰骋疆场,杀敌报国,在《永遇乐》(千古江山)中他自比老将廉颇;在《贺新郎》(老大那堪说)中则矢志试手补天:“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同时,他又以英雄许人。在赠答、唱和、送别时,作词激励友人关心恢复,献身抗金事业。如为韩元吉祝寿作词曰:“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辛弃疾的这种精神、豪气,深孚众望。
三、辛弃疾词的爱国情怀还表现在他的“整顿乾坤”的急切愿望与祖国依然关河破碎、宝刀无所用的冷酷现实的矛盾所引起的愤激中。
辛弃疾写过许多登山临水,友朋聚散的词,每当他目穷千里或送往迎来之际,总有着一股不可遏止的悲愤情。这悲愤情他曾明确表白过:“不是离愁难整顿,被他引惹其他恨”(《蝶恋花·送祐之弟》)。所谓“其他恨”者,实即“剩水残山无态度”之恨。《水龙吟》“楚天千里清秋”阕,就是面对天水一碧的壮阔秋色所触起的“江南游子”——这个原本是中原壮士的愤懑情怀的吐露。全词倾诉着山河含恨、吴钩空握;岁月流逝、壮志空怀的忧郁、苦闷。一个爱国志士不愿消沉闲散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说《水龙吟》所表达的情绪还比较舒缓,那么,随着岁月的推移、际遇的坎坷,辛弃疾在后期词中悲慨之情愈益显得激越而凌厉了。辛弃疾词中虽不乏在冷峻的现状面前表现为萧飒衰退的情绪,但从总貌来看他的基调是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即使是看来悲叹声声,内里实际跃动的仍是“白发自怜心似铁”(《定风波》)的满腔热血、一颗赤子心。他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可以说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词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是一曲理想与现实尖锐冲突的悲壮之歌。词人以中间八句的“梦境”极写理想之境,俨然一幅气势壮阔、奋发昂扬的“沙场点兵临战”图。愈写理想的雄伟、热烈,愈显出借酒浇愁、挑灯看剑(这理应在战场杀敌立功的剑呵)的落寞寂寥,愈见出“可怜白发生”的悲慨的深重。这一声“可怜”自是对当道的有力抨击,也是对自己处境的深沉的悲哀。但这悲哀不是消沉、不见衰飒。因为这悲哀虽是来于意气飞扬的境界的难以具见,但并没由此而弃去了对“红旗清夜,千骑月临关”(《水调歌头》)的理想境界的向往。否则他不必“醉里挑灯看剑”,更无须“可怜白发生”了。虽则悲慨,依然执着,这应是辛弃疾的词所表现的可贵之处。这就是为什么在《稼轩长短句》中一再出现对“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鹧鸪天》)以及“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水调歌头》)的往事的忆念和梦见的原因;这就是他所以在难以排解的矛盾苦闷中仍是希冀、期待着实现理想的时日:“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祝英台近》);这就是他何以常常是“夜深犹送枕边声,试问清溪底事未能乎”(《南歌子·山中夜坐)),心头如同汩汩山溪一样激动着,无法入眠的缘故。即使入梦了也“梦中行遍,江南江北”(《满江红》)、“却自觉神游,归来坐对,依稀淮岸江涘”(《哨遍》)。他的心一刻也离不开江淮前线、大好中原!
四、抒写壮志难酬、报国无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愤懑,也是辛词的重要内容。
如《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此词通过咏古伤今抒发爱国情怀,这是辛弃疾爱国词常用的表现手法。全词紧紧扣住“今”与“古”两个时间的支撑点,由今而古,由古而今,相互穿插,亦史亦论。此时的辛弃疾充满了老当益壮的激情,但不久即遭弹劾而被免职。
五、反映山河破碎,南北分裂,表现对沦陷区人民的深切关注和系念是稼轩词又一重要内容。如《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上片写景。词人俯视赣江,眺望远山对当年逃难中流民的不幸寄予深切同情,也对汴京至今仍在敌手深感忧愤。“无数山”还暗含抗金事业阻力重重。下片即景抒情,以滚滚东流的江水比喻故国之思的感情绵绵不断,抗金力量的不可阻挡。
六、辛弃疾词的爱国主义精神还具体表现在对整顿乾坤的“明主”的渴望上,表现在对历史上为统一事业作出贡献的英雄的崇敬上。稼轩词中怀古之作极多,不是怀古的作品也常常借典引出一连串的古人来。后者如单从手法上着眼,诚然似在“掉书袋”。其实,虽然辛弃疾在某些篇章中确有堆垛典故的缺点,但大多数的怀古或用典之作纯系借古人之酒以浇胸中的“磈磊”。他缅怀上自大禹下至孙权、刘裕这些有志大一统的人物,是因为现实生活中需要这样有雄才大略的明主英才。怀念古人是为了呼唤今人,是希冀有这样的英雄来“补天裂”。这里仅想举两首词为例略作阐说。一首是《生查子·题京口郡治尘表亭》:
悠悠万世功,矻矻当年苦。鱼自入深渊,人自居平土。红日又西沉,白浪长东去。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辛弃疾在简练的几笔中构出了他追念向往的世界;渴望、钦羡着能有如大禹这样的明主来重整山河,解民于倒悬之苦。爱国与爱民应是一致的。《生查子》的“思量禹”,从宋王朝内部而言,词人祈求能有个“鱼入渊、人居土”的“治”的局面。这样,民心所归、人力汇聚,恢复中原、统一天下之势自是指日可待了。
另一首词例是著名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首词曾被词论家誉为辛词第一佳作,因为它典范地表现了稼轩词的悲慨清壮、雄劲健举的风格。从手法上说,也是辛词善于借典抒情述理以及政论与抒情相融汇的代表之作。写这词时辛弃疾已是六十六岁的老人,他白发飘萧应召来前线董理军备、以图开战。重临四十三年前曾经在这一带惩叛徒、抗顽敌的旧地,词人的心头是怎样的滋味?岁月流逝,人事几变,可是“佛狸祠”这入侵者的“祠堂”依然香火鼎盛——这是对乞和苟生者的一个重重的鞭挞。面对京口雄山丽水,北望“神州”万里山河,不由想起曾在镇江逞雄的“坐断东南战未休”的孙权和南朝宋武帝刘裕来。“英雄无觅”,怀古实乃伤今,举出历史上西征北伐的有作为的统治者正是用一面镜子反照坐看大片疆土被分裂而长期苟安的当今小朝廷。词既有借古讽今,又有借古鉴今——“元嘉草草”的历史教训,更有以古喻今、以廉颇明己志。但不管是讽今还是鉴今、喻今,贯联着的核心是求得一个大一统的理想局面。
在辛词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词人所崇敬的古人大抵是“剑指三秦,君王得意,一战东归”(《木兰花慢》)的统一中国的刘邦一类的人物。他赞赏“添爽气,动豪情,奇因六出”协助刘邦成大业的陈平;他佩服和追念叱咤边庭英勇善战的李广;他崇拜扶持蜀汉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辛弃疾正是借这些古时的明君贤臣来寄寓他的爱国的情怀的。
七、辛词的爱国主义精神又表现在对南宋君臣偷安宴乐的讽喻和揭露中。“倩何人与问:雷鸣瓦釜,甚黄钟哑?”(《水龙吟》)这是悲慨化为愤火,是对当时主战的正义之声不得振起而议和的声浪起伏不息的愤怒。
他一再提到“夷甫”,以东晋王衍之流苟安江南、清谈误国的典实指斥现今手握大权而“低头拱手”、“终老不敢言兵”的大吏。如:“起望衣冠神州路,白日销残战骨。叹夷甫诸人清绝!”(《贺新郎》)“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水龙吟》)……
至于传颂于人们口中的《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一词,它的“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的表现小人当国、国事日败则尤为显然。南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就已记载有赵眘父子“见此词,颇不悦”的反响。此外,如《江神子·闻蝉蛙戏作》、《千年调·蔗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念奴娇》(炙手炎来,掉头冷去,无限长安客)等词均系讽嘲祸国害民的宦海丑类的作品。
八、辛弃疾还以词作战斗的武器,揭露朝政黑暗,抨击苟安投降。
南宋政权是我国历史上对外侮实行屈辱妥协的典型,盘根错节的主降势力,昏聩无能的官僚始终左右朝政,推行着屈膝投降的政策,只想“尊中酒不空”,“赢得闲中万古名”(宋高宗赵构《渔父词》之一、之五)这不能不引起爱国者的极大憎恶与愤慨。辛弃疾常把西晋的王夷甫清谈误国作为批判的对象,借古讽今,批判那些尸位素餐的当权者。如《水龙吟·为韩南涧尚书寿,甲辰岁》上片: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词人感叹南渡以来近六十年了,到底有几人算得上是经邦治国、立志恢复的人才?对南宋朝廷的那些苟安妥协、麻木不仁的官僚、权臣表现出极度的轻蔑。
辛弃疾一生都在为收复失地、统一祖国不懈的斗争,他的文学创作也密切地联系着他的事业和理想。,将抗战救国作为词的重要主题,用词反映了时代精神、人民情绪,慷慨纵横,有不可一世之概。尽管辛氏的爱国与忠君仍难能离析,一如封建时代别的士大夫那样。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从中吸取所宝贵的东西。至于从词的发展史来看,“歌词渐有稼轩风”④的事实,辛词对刘过、刘克庄以至陈人杰、刘辰翁这些南宋中晚期词人的影响,都足以说明他的不朽的功绩。而这影响,或者说构成一个词的流派的核心的东西又正是辛弃疾词的那股“气”,那种矢志不二的爱国之情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