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30日 我论文中的概念之一-邓巴数字(Dunbar's number)
邓巴数字(Dunbar's number)这个概念一般人并不怎么使用,甚至不知道这个概念,但很多做社交网络的工程师可能有所了解,因为邓巴数字与六度理论的叠加就是很多社交网络的核心思想。
罗宾·邓巴(Robin Dunbar),出生于1947年6月28日,邓巴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邓巴曾就读位于英国牛津布拉克林的莫德林学院学校(Magdalen College School, Brackley.),这个学校成立于1480年创办于牛津市中心,容纳700人年龄在7-18岁的学生,是英国知名的男女混校。然后他去了牛津大学马格达伦学院(Magdalen College, Oxford)。按中国人的理解,这有点儿像读了北大附中,然后进入了北京大学,其实这两个学校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更像是读了北京四中,进入了北京大学,只是他们的位置都在北京。
邓巴于1969年完成了他的心理学和哲学文学学士学位(Bachelor of Arts in Psychology and Philosophy)。随后进入布里斯托大学(University of Bristol)心理学系,并于1974年完成了他的博士学位。
邓巴的学术和研究生涯包括布里斯托尔大学, 1977年至1982年的剑桥大学,以及1987年至1994年的伦敦大学学院。1994年,邓巴成为利物浦大学进化心理学教授。 2007年起担任牛津大学认知与进化人类学研究所所长。他是著名的人类学家、演化心理学家。他的著名作品包括《我们到底需要几个朋友》和《梳理、八卦及语言的进化》等。
“邓巴数字”(Dunbar's number)也叫“150定律”,该定律根据猿猴的智力与社交网络推断出:人类智力将允许人类拥有稳定社交网络的人数是148人,四舍五入大约是150人。该定律指出:人的大脑新皮层大小有限,提供的认知能力只能使一个人维持与大约150个人的稳定人际关系,这一数字是人们拥有的、与自己有私人关系的朋友数量。也就是说,人们可能拥有150名好友,甚至更多社交网站的“好友”,但只维持与现实生活中大约150个人的“内部圈子”。而“内部圈子”好友在此理论中指一年至少联系一次的人。
邓巴数字这个实验实际进行了很多年,最早观察灵长类动物,然后实际调查人类,发送“明信片”的这种行为(中国人没有这种习惯,外国人有给亲朋好友发明信片这种方式保持交往),来确定的,最后发现148这个数字符合80%人的习惯,当然如果将准确率提高到95%时则是在100-230人这个范围。
当然硬币都有反正面,更何况所谓的定律,其他学者对邓巴数字提出了质疑,著名学者菲利普利伯曼(Philip Lieberman),生于1934年,是美国罗德岛普罗维登斯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 Providence, Rhode Island,)的认知科学家。
菲利普利伯曼(Philip Lieberman)认为如果通过灵长目族群研究,那么就应该去找古人类的资料作为直接证据,他认为150万年前,人类由于食物匮乏通常能够完成生产写作的族群通常在30-50人之间,而完全不可能达到150人。
美国学者伯纳德(H. Russell Bernard),1940年6月12日生于美国纽约,为亚利桑那大学教授,文化人类学家,研究技术和社会变革、语言死亡和社交网络分析。英国学者皮特基尔沃斯(Peter Killworth),生于1946年3月27日,卒于2008年1月28日,英国人,剑桥大学教授,研究海洋学和社交网络。他们俩通过研究美国的社交行为,认为人类关系中维持社交族群规模平均值为290人就,差不多一倍于“邓巴数字”。而中值为231,但依然远大于“邓巴数字”四舍五入后的150,而他们这个数字叫“伯纳德-基尔沃斯数字”,但这个数字没有“邓巴数字”那么出名,但这个是研究现代人类的,当然是美国人而不是全世界。
学智认为,菲利普利伯曼(Philip Lieberman)这个观点中,其中提到了食物问题,也就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会出现更多的社交。我们中国人的社交其实很多都是“吃饭”,直到现在为止,我的咨询量一天最多7个,但是最后往往会得到一种报酬叫“要不咱们吃个饭吧”,我一直用我减肥不吃饭拒绝,但是好像我即使抛出这个观点立即就会得到“反正也到饭点儿,我们也得吃饭”,那我只好等着下一波上门把这一波顶掉来“躲饭”。其实我们经常说到的朋友往往跟吃饭喝酒也离不开,甚至占我们社交总量不小的比例。至于邓巴数字的150人,我觉得用于研究中国人也不合适,但是伯纳德基尔沃思数字好像比较大,对于中国人来说有点泛社交的概念。我微信好友里大约有1000人,每天有对话的大约200人,其中社会关系大约有150人,朋友家里人大约比较紧密有50人,不算各种群,过节祝福不算。如果超过这个数字那都是有特殊情况,比如项目申报期,但是要想达到日均290人,首先我手机几下就没电了,其次那也不能算是朋友,或者我认为的“社交”。在这个角度上,我还是认可150这个数字作为我的论文的研究的一个群落范围是比较合适的,但并不是遵从了150定律,反而是我更认可伯纳德基尔沃思数字,但是剔除家里人朋友外,我觉得150个还是合适的。因此我的论文中还是会用“邓巴数字”作为一个研究社交网络的依据。
没有这样的题目,鲁迅写过类似的文章,题目是《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原文如下:
“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
一
听说《新月》月刊团体②里的人们在说,现在销路好起来了。这大概是真的,
以我似的交际极少的人,也在两个年青朋友的手里见过第二卷第六七号的合本。顺
便一翻,是争“言论自由”的文字③和小说居多。近尾巴处,则有梁实秋先生的一
篇《论鲁迅先生的“硬译”》,以为“近于死译”。④而“死译之风也断不可长”,
就引了我的三段译文,以及在《文艺与批评》⑤的后记里所说:“但因为译者的能
力不够,和中国文本来的缺点,译完一看,晦涩,甚而至于难解之处也真多;倘将
仂句⑥拆下来呢,又失了原来的语气。在我,是除了还是这样的硬译之外,只有束
手这一条路了,所余的惟一的希望,只在读者还肯硬着头皮看下去而已”这些话,
细心地在字旁加上圆圈,还在“硬译”两字旁边加上套圈,于是“严正”地下了
“批评”道:“我们‘硬着头皮看下去’了,但是无所得。‘硬译’和‘死译’有
什么分别呢?”
新月社的声明⑦中,虽说并无什么组织,在论文里,也似乎痛恶无产阶级式的
“组织”,“集团”这些话,但其实是有组织的,至少,关于政治的论文,这一本
里都互相“照应”;关于文艺,则这一篇是登在上面的同一批评家所作的《文学是
有阶级性的吗?》的余波。在那一篇里有一段说:“……但是不幸得很,没有一本
这类的书能被我看懂。……最使我感得困难的是文字,……简直读起来比天书还难。……
现在还没有一个中国人,用中国人所能看得懂的文字,写一篇文章告诉我们无产文
学的理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字旁也有圆圈,怕排印麻烦,恕不照画了。总之,
梁先生自认是一切中国人的代表,这些书既为自己所不懂,也就是为一切中国人所
不懂,应该在中国断绝其生命,于是出示曰“此风断不可长”云。
别的“天书”译著者的意见我不能代表,从我个人来看,则事情是不会这样简
单的。第一,梁先生自以为“硬着头皮看下去”了,但究竟硬了没有,是否能够,
还是一个问题。以硬自居了,而实则其软如棉,正是新月社的一种特色。第二,梁
先生虽自来代表一切中国人了,但究竟是否全国中的最优秀者,也是一个问题。这
问题从《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这篇文章里,便可以解释。Proletary⑧这字不必
译音,大可译义,是有理可说的。但这位批评家却道:“其实翻翻字典,这个字的
涵义并不见得体面,据《韦白斯特大字典》⑨,Proletary的意思就是:A citizen
of the lowest class whoserved the state not with property,but only by
having children。……普罗列塔利亚是国家里只会生孩子的阶级!(至少在罗马时
代是如此)”其实正无须来争这“体面”,大约略有常识者,总不至于以现在为罗
马时代,将现在的无产者都看作罗马人的。这正如将Chemie译作“舍密学”⑩,读
者必不和埃及的“炼金术”混同,对于“梁”先生所作的文章,也决不会去考查语
源,误解为“独木小桥”竟会动笔一样。连“翻翻字典”(《韦白斯特大字典》!)
也还是“无所得”,一切中国人未必全是如此的罢。
二
但于我最觉得有兴味的,是上节所引的梁先生的文字里,有两处都用着一个
“我们”,颇有些“多数”和“集团”气味了。自然,作者虽然单独执笔,气类则
决不只一人,用“我们”来说话,是不错的,也令人看起来较有力量,又不至于一
人双肩负责。然而,当“思想不能统一”时,“言论应该自由”时,正如梁先生的
批评资本制度一般,也有一种“弊病”。就是,既有“我们”便有我们以外的“他
们”,于是新月社的“我们”虽以为我的“死译之风断不可长”了,却另有读了并
不“无所得”的读者存在,而我的“硬译”,就还在“他们”之间生存,和“死译”
还有一些区别。
我也就是新月社的“他们”之一,因为我的译作和梁先生所需的条件,是全都
不一样的。
那一篇《论硬译》的开头论误译胜于死译说:“一部书断断不会完全曲译……
部分的曲译即使是错误,究竟也还给你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也许真是害人无穷的,
而你读的时候究竟还落个爽快。”末两句大可以加上夹圈,但我却从来不干这样的
勾当。我的译作,本不在博读者的“爽快”,却往往给以不舒服,甚而至于使人气
闷,憎恶,愤恨。读了会“落个爽快”的东西,自有新月社的人们的译著在:徐志
摩先生的诗,沈从文,凌叔华⑾先生的小说,陈西滢(即陈源)先生的闲话⑿,梁
实秋先生的批评,潘光旦先生的优生学⒀,还有白璧德先生的人文主义⒁。
所以,梁先生后文说:“这样的书,就如同看地图一般,要伸着手指来寻找句
法的线索位置”这些话,在我也就觉得是废话,虽说犹如不说了。是的,由我说来,
要看“这样的书”就如同看地图一样,要伸着手指来找寻“句法的线索位置”的。
看地图虽然没有看《杨妃出浴图》或《岁寒三友图》那么“爽快”,甚而至于还须
伸着手指(其实这恐怕梁先生自己如此罢了,看惯地图的人,是只用眼睛就可以的),
但地图并不是死图;所以“硬译”即使有同一之劳,照例子也就和“死译”有了些
“什么区别”。识得ABCD者自以为新学家,仍旧和化学方程式无关,会打算盘的自
以为数学家,看起笔算的演草来还是无所得。现在的世间,原不是一为学者,便与
一切事都会有缘的。
然而梁先生有实例在,举了我三段的译文,虽然明知道“也许因为没有上下文
的缘故,意思不能十分明了”。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这篇文章中,也用了
类似手段,举出两首译诗⒂来,总评道:“也许伟大的无产文学还没有出现,那么
我愿意等着,等着,等着。”这些方法,诚然是很“爽快”的,但我可以就在这一
本《新月》月刊里的创作——是创作呀!——《搬家》第八页上,举出一段文字来
——
“小鸡有耳朵没有?”
“我没看见过小鸡长耳朵的。”
“它怎样听见我叫它呢?”她想到前天四婆告诉她的耳朵是管听东西,眼是管
看东西的。
“这个蛋是白鸡黑鸡?”枝儿见四婆没答她,站起来摸着蛋子又问。
“现在看不出来,等孵出小鸡才知道。”
“婉儿姊说小鸡会变大鸡,这些小鸡也会变大鸡么?”
“好好的喂它就会长大了,像这个鸡买来时还没有这样大吧?”
也够了,“文字”是懂得的,也无须伸出手指来寻线索,但我不“等着”了,
以为就这一段看,是既不“爽快”,而且和不创作是很少区别的。
临末,梁先生还有一个诘问:“中国文和外国文是不同的,……翻译之难即在
这个地方。假如两种文中的文法句法词法完全一样,那么翻译还成为一件工作吗?……
我们不妨把句法变换一下,以使读者能懂为第一要义,因为‘硬着头皮’不是一件
愉快的事,并且‘硬译’也不见得能保存‘原来的精悍的语气’。假如‘硬译’而
还能保存‘原来的精悍的语气’,那真是一件奇迹,还能说中国文是有‘缺点’吗?”
我倒不见得如此之愚,要寻求和中国文相同的外国文,或者希望“两种文中的文法
句法词法完全一样”。我但以为文法繁复的国语,较易于翻译外国文,语系相近的,
也较易于翻译,而且也是一种工作。荷兰翻德国,俄国翻波兰,能说这和并不工作
没有什么区别么?日本语和欧美很“不同”,但他们逐渐添加了新句法,比起古文
来,更宜于翻译而不失原来的精悍的语气,开初自然是须“找寻句法的线索位置”,
很给了一些人不“愉快”的,但经找寻和习惯,现在已经同化,成为己有了。中国
的文法,比日本的古文还要不完备,然而也曾有些变迁,例如《史》《汉》不同于
《书经》⒃,现在的白话文又不同于《史》《汉》;有添造,例如唐译佛经,元译
上谕,⒄当时很有些“文法句法词法”是生造的,一经习用,便不必伸出手指,就
懂得了。现在又来了“外国文”,许多句子,即也须新造,——说得坏点,就是硬
造。据我的经验,这样译来,较之化为几句,更能保存原来的精悍的语气,但因为
有待于新造,所以原先的中国文是有缺点的。有什么“奇迹”,干什么“吗”呢?
但有待于“伸出手指”,“硬着头皮”,于有些人自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
过我是本不想将“爽快”或“愉快”来献给那些诸公的,只要还有若干的读者能够
有所得,梁实秋先生“们”的苦乐以及无所得,实在“于我如浮云”⒅。
但梁先生又有本不必求助于无产文学理论,而仍然很不了了的地方,例如他说,
“鲁迅先生前些年翻译的文学,例如厨川白村⒆的《苦闷的象征》,还不是令人看
不懂的东西,但是最近翻译的书似乎改变风格了。”只要有些常识的人就知道:
“中国文和外国文是不同的”,但同是一种外国文,因为作者各人的做法,而“风
格”和“句法的线索位置”也可以很不同。句子可繁可简,名词可常可专,决不会
一种外国文,易解的程度就都一式。我的译《苦闷的象征》,也和现在一样,是按
板规逐句,甚而至于逐字译的,然而梁实秋先生居然以为不能看懂者,乃是原文原
是易解的缘故,也因为梁实秋先生是中国新的批评家了的缘故,也因为其中硬造的
句法,是比较地看惯了的缘故。若在三家村里,专读《古文观止》⒇的学者们,看
起来又何尝不比“天书”还难呢。
三
但是,这回的“比天书还难”的无产文学理论的译本们,却给了梁先生不小的
影响。看不懂了,会有影响,虽然好像滑稽,然而是真的,这位批评家在《文学是
有阶级性的吗?》里说:“我现在批评所谓无产文学理论,也只能根据我所能了解
的一点材料而已。”(21)这就是说:因此而对于这理论的知识,极不完全了。
但对于这罪过,我们(包含一切“天书”译者在内,故曰“们”)也只能负一
部分的责任,一部分是要作者自己的胡涂或懒惰来负的。“什么卢那卡尔斯基,蒲
力汗诺夫”的书我不知道,若夫“婆格达诺夫之类”的三篇论文(22)和托罗兹基的
半部《文学与革命》(23),则确有英文译本的了。英国没有“鲁迅先生”,译文定
该非常易解。梁先生对于伟大的无产文学的产生,曾经显示其“等着,等着,等着”
的耐心和勇气,这回对于理论,何不也等一下子,寻来看了再说呢。不知其有而不
求曰胡涂,知其有而不求曰懒惰,如果单是默坐,这样也许是“爽快”的,然而开
起口来,却很容易咽进冷气去了。
例如就是那篇《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的高文,结论是并无阶级性。要抹杀
阶级性,我以为最干净的是吴稚晖(24)先生的“什么马克斯牛克斯”以及什么先生
的“世界上并没有阶级这东西”的学说。那么,就万喙息响,天下太平。但梁先生
却中了一些“什么马克斯”毒了,先承认了现在许多地方是资产制度,在这制度之
下则有无产者。不过这“无产者本来并没有阶级的自觉。是几个过于富同情心而又
态度褊激的领袖把这个阶级观念传授了给他们”,(25)要促起他们的联合,激发他
们争斗的欲念。不错,但我以为传授者应该并非由于同情,却因了改造世界的思想。
况且“本无其物”的东西,是无从自觉,无从激发的,会自觉,能激发,足见那是
原有的东西。原有的东西,就遮掩不久,即如格里莱阿(26)说地体运动,达尔文(2
7)说生物进化,当初何尝不或者几被宗教家烧死,或者大受保守者攻击呢,然而现
在人们对于两说,并不为奇者,就因为地体终于在运动,生物确也在进化的缘故。
承认其有而要掩饰为无,非有绝技是不行的。
但梁先生自有消除斗争的办法,以为如卢梭所说:“资产是文明的基础”,(2
8)“所以攻击资产制度,即是反抗文明”,“一个无产者假如他是有出息的,只消
辛辛苦苦诚诚实实的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这才是正当的生活
斗争的手段。”我想,卢梭去今虽已百五十年,但当不至于以为过去未来的文明,
都以资产为基础。(但倘说以经济关系为基础,那自然是对的。)希腊印度,都有
文明,而繁盛时俱非在资产社会,他大概是知道的;倘不知道,那也是他的错误。
至于无产者应该“辛辛苦苦”爬上有产阶级去的“正当”的方法,则是中国有钱的
老太爷高兴时候,教导穷工人的古训,在实际上,现今正在“辛辛苦苦诚诚实实”
想爬上一级去的“无产者”也还多。然而这是还没有人“把这个阶级观念传授了给
他们”的时候。一经传授,他们可就不肯一个一个的来爬了,诚如梁先生所说,
“他们是一个阶级了,他们要有组织了,他们是一个集团了,于是他们便不循常轨
的一跃而夺取政权财权,一跃而为统治阶级。”但可还有想“辛辛苦苦诚诚实实工
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的“无产者”呢?自然还有的。然而他要
算是“尚未发财的有产者”了。梁先生的忠告,将为无产者所呕吐了,将只好和老
太爷去互相赞赏而已了。
那么,此后如何呢?梁先生以为是不足虑的。因为“这种革命的现象不能是永
久的,经过自然进化之后,优胜劣败的定律又要证明了,还是聪明才力过人的人占
优越的地位,无产者仍是无产者”。但无产阶级大概也知道“反文明的势力早晚要
被文明的势力所征服”,所以“要建立所谓‘无产阶级文化’,……这里面包括文
艺学术”(29)。
自此以后,这才入了文艺批评的本题。
四
梁先生首先以为无产者文学理论的错误,是“在把阶级的束缚加在文学上面”,
因为一个资本家和一个劳动者,有不同的地方,但还有相同的地方,“他们的人性
(这两字原本有套圈)并没有两样”,例如都有喜怒哀乐,都有恋爱(但所“说的
是恋爱的本身,不是恋爱的方式”),“文学就是表现这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3
0)。这些话是矛盾而空虚的。既然文明以资产为基础,穷人以竭力爬上去为“有出
息”,那么,爬上是人生的要谛,富翁乃人类的至尊,文学也只要表现资产阶级就
够了,又何必如此“过于富同情心”,一并包括“劣败”的无产者?况且“人性”
的“本身”,又怎样表现的呢?譬如原质或杂质的化学底性质,有化合力,物理学
底性质有硬度,要显示这力和度数,是须用两种物质来表现的,倘说要不用物质而
显示化合力和硬度的单单“本身”,无此妙法;但一用物质,这现象即又因物质而
不同。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
免掉所属的阶级性,无需加以“束缚”,实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乐,人之
情也”,然而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检煤渣老婆子
身受的酸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去种兰花,像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
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汽笛呀!”“列宁呀!”固然并不就是无产文学,然而
“一切东西呀!”“一切人呀!”“可喜的事来了,人喜了呀!”也不是表现“人
性”的“本身”的文学。倘以表现最普通的人性的文学为至高,则表现最普遍的动
物性——营养,呼吸,运动,生殖——的文学,或者除去“运动”,表现生物性的
文学,必当更在其上。倘说,因为我们是人,所以以表现人性为限,那么,无产者
就因为是无产阶级,所以要做无产文学。
其次,梁先生说作者的阶级,和作品无关(31)。托尔斯泰出身贵族,而同情于
贫民,然而并不主张阶级斗争;(32)马克斯并非无产阶级中的人物;终身穷苦的约
翰孙博士,志行吐属,过于贵族。(33)所以估量文学,当看作品本身,不能连累到
作者的阶级和身分。这些例子,也全不足以证明文学的无阶级性的。托尔斯泰正因
为出身贵族,旧性荡涤不尽,所以只同情于贫民而不主张阶级斗争。马克斯原先诚
非无产阶级中的人物,但也并无文学作品,我们不能悬拟他如果动笔,所表现的一
定是不用方式的恋爱本身。至于约翰孙博士终身穷苦,而志行吐属,过于王侯者,
我却实在不明白那缘故,因为我不知道英国文学和他的传记。也许,他原想“辛辛
苦苦诚诚实实的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然后再爬上贵族阶级
去,不料终于“劣败”,连相当的资产也积不起来,所以只落得摆空架子,“爽快”
了罢。
其次,梁先生说,“好的作品永远是少数人的专利品,大多数永远是蠢的,永
远是和文学无缘”,但鉴赏力之有无却和阶级无干,因为“鉴赏文学也是天生的一
种福气”,就是,虽在无产阶级里,也会有这“天生的一种福气”的人。(34)由我
推论起来,则只要有这一种“福气”的人,虽穷得不能受教育,至于一字不识,也
可以赏鉴《新月》月刊,来作“人性”和文艺“本身”原无阶级性的证据。但梁先
生也知道天生这一种福气的无产者一定不多,所以另定一种东西(文艺?)来给他
们看,“例如什么通俗的戏剧,电影,侦探小说之类”,因为“一般劳工劳农需要
娱乐,也许需要少量的艺术的娱乐”的缘故。这样看来,好像文学确因阶级而不同
了,但这是因鉴赏力之高低而定的,这种力量的修养和经济无关,乃是上帝之所赐
——“福气”。所以文学家要自由创造,既不该为皇室贵族所雇用,也不该受无产
阶级所威胁,去做讴功颂德的文章。这是不错的,但在我们所见的无产文学理论中,
也并未见过有谁说或一阶级的文学家,不该受皇室贵族的雇用,却该受无产阶级的
威胁,去做讴功颂德的文章,不过说,文学有阶级性,在阶级社会中,文学家虽自
以为“自由”,自以为超了阶级,而无意识底地,也终受本阶级的阶级意识所支配,
那些创作,并非别阶级的文化罢了。例如梁先生的这篇文章,原意是在取消文学上
的阶级性,张扬真理的。但以资产为文明的祖宗,指穷人为劣败的渣滓,只要一瞥,
就知道是资产家的斗争的“武器”,——不,“文章”了。无产文学理论家以主张
“全人类”“超阶级”的文学理论为帮助有产阶级的东西,这里就给了一个极分明
的例证。至于成仿吾先生似的“他们一定胜利的,所以我们去指导安慰他们去”,
说出“去了”之后,便来“打发”自己们以外的“他们”那样的无产文学家,那不
消说,是也和梁先生一样地对于无产文学的理论,未免有“以意为之”的错误的。
又其次,梁先生最痛恨的是无产文学理论家以文艺为斗争的武器,就是当作宣
传品。他“不反对任何人利用文学来达到另外的目的”,但“不能承认宣传式的文
字便是文学”。(35)我以为这是自扰之谈。据我所看过的那些理论,都不过说凡文
艺必有所宣传,并没有谁主张只要宣传式的文字便是文学。诚然,前年以来,中国
确曾有许多诗歌小说,填进口号和标语去,自以为就是无产文学。但那是因为内容
和形式,都没有无产气,不用口号和标语,便无从表示其“新兴”的缘故,实际上
也并非无产文学。今年,有名的“无产文学底批评家”钱杏邨先生在《拓荒者》上
还在引卢那卡尔斯基的话,以为他推重大众能解的文学,足见用口号标语之未可厚
非,来给那些“革命文学”辩护。(36)但我觉得那也和梁实秋先生一样,是有意的
或无意的曲解。卢那卡尔斯基所谓大众能解的东西,当是指托尔斯泰做了分给农民
的小本子那样的文体,工农一看便会了然的语法,歌调,诙谐。只要看台明·培特
尼(Demian Bednii)(37)曾因诗歌得到赤旗章,而他的诗中并不用标语和口号,便
可明白了。
最后,梁先生要看货色。这不错的,是最切实的办法;但抄两首译诗算是在示
众,是不对的。《新月》上就曾有《论翻译之难》(38),何况所译的文是诗。就我
所见的而论,卢那卡尔斯基的《被解放的堂·吉诃德》,法兑耶夫的《溃灭》(39),
格拉特珂夫的《水门汀》(40),在中国这十一年中,就并无可以和这些相比的作品。
这是指“新月社”一流的蒙资产文明的余荫,而且衷心在拥护它的作家而言。于号
称无产作家的作品中,我也举不出相当的成绩。但钱杏邨先生也曾辩护,说新兴阶
级,于文学的本领当然幼稚而单纯,向他们立刻要求好作品,是“布尔乔亚”的恶
意(41)。这话为农工而说,是极不错的。这样的无理要求,恰如使他们冻饿了好久,
倒怪他们为什么没有富翁那么肥胖一样。但中国的作者,现在却实在并无刚刚放下
锄斧柄子的人,大多数都是进过学校的智识者,有些还是早已有名的文人,莫非克
服了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意识之后,就连先前的文学本领也随着消失了么?不会的。
俄国的老作家亚历舍·托尔斯泰和威垒赛耶夫,普理希文,(42)至今都还有好作品。
中国的有口号而无随同的实证者,我想,那病根并不在“以文艺为阶级斗争的武器”,
而在“借阶级斗争为文艺的武器”,在“无产者文学”这旗帜之下,聚集了不少的
忽翻筋斗的人,试看去年的新书广告,几乎没有一本不是革命文学,批评家又但将
辩护当作“清算”,就是,请文学坐在“阶级斗争”的掩护之下,于是文学自己倒
不必着力,因而于文学和斗争两方面都少关系了。
但中国目前的一时现象,当然毫不足作无产文学之新兴的反证的。梁先生也知
道,所以他临末让步说,“假如无产阶级革命家一定要把他的宣传文学唤做无产文
学,那总算是一种新兴文学,总算是文学国土里的新收获,用不着高呼打倒资产的
文学来争夺文学的领域,因为文学的领域太大了,新的东西总有它的位置的。”(4
3)但这好像“中日亲善,同存共荣”之说,从羽毛未丰的无产者看来,是一种欺骗。
愿意这样的“无产文学者”,现在恐怕实在也有的罢,不过这是梁先生所谓“有出
息”的要爬上资产阶级去的“无产者”一流,他的作品是穷秀才未中状元时候的牢
骚,从开手到爬上以及以后,都决不是无产文学。无产者文学是为了以自己们之力,
来解放本阶级并及一切阶级而斗争的一翼,所要的是全般,不是一角的地位。就拿
文艺批评界来比方罢,假如在“人性”的“艺术之宫”(44)(这须从成仿吾先生处
租来暂用)里,向南面摆两把虎皮交椅,请梁实秋钱杏邨两位先生并排坐下,一个
右执“新月”,一个左执“太阳”(45),那情形可真是“劳资”媲美了。
作 者: 鲁迅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1980-03-01
ISBN: 702001577
蔚蓝编号: 279807
市场价: ¥10.5
蔚蓝价: ¥9.3 (1星) ¥9.1 (2-3星)
¥8.9 (4-5星)
>目录
一九三零年
“硬译”与“文学的阶段性”
习惯与改革
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
张资平氏的“小说学”
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
我们要批评家
“好政府主义”
“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进化和退化》小引
《艺术论》译本序
做古文和做好人的秘诀
一九三一年
关于《唐三藏取经诗话》的版本
柔石小传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
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
上海文艺之一瞥
一八艺社习作展览小引
答文艺新闻社问
“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
沉滓的泛起
以脚报国
唐朝的钉梢
《夏娃日记》小引
新的“女将”
宣传与做戏
知难行难
几条“顺”的翻译
风马牛
再来一条“顺”的翻译
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诃德”们
《野草》英文译本序
“智识劳动者”万岁
“友邦惊诧”论
答中学生杂志社问
答北斗尽可能志社问
关于小说题材的通信
关于翻译的通信
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
《二心集》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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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政府主义”
·鲁迅·
梁实秋先生这回在《新月》的“零星”上,也赞成“不满于现状”了,但他以为“现在有智识的
人〔尤其是夙来有‘前驱者’‘权威’‘先进’的徽号的人〕,他们的责任不仅仅是冷讥热嘲地发表
一点‘不满于现状’的杂感而已,他们应该更进一步的诚诚恳恳地去求一个积极医治‘现状’的药方”。
为什么呢?因为有病就须下药,“三民主义是一副药,——梁先生说,——共产主义也是一副药,
国家主义也是一副药,无政府主义也是一副药,好政府主义也是一副药”,现在你“把所有的药方都
褒贬得一文不值,都挖苦得不留余地,……这可是什么心理呢?”
这种心理,实在是应该责难的。但在实际上,我却还未曾见过这样的杂感,譬如说,同一作者,
而以为三民主义者是违背了英美的自由,共产主义者又收受了俄国的卢布,国家主义太狭,无政府主
义又太空,……。所以梁先生的“零星”,是将他所见的杂感的罪状夸大了。
其实是,指摘一种主义的理由的缺点,或因此而生的弊病,虽是并非某一种主义者,原也无所不
可的。有如被压榨得痛了,就要叫喊,原不必在想出更好的主义之前,就定要咬住牙关。但自然,能
有更好的主张,便更成一个样子。
不过我以为梁先生所谦逊地放在末尾的“好政府主义”,却还得更谦逊地放在例外的,因为自三
民主义以至无政府主义,无论它性质的寒温如何,所开的究竟还是药名,如石膏,肉桂之类,——至
于服后的利弊,那是另一个问题。独有“好政府主义”这“一副药”,他在药方上所开的却不是药名,
而是“好药材”三个大字,以及一些唠唠叨叨的名医架子的“主张”。不错,谁也不能说医病应该用
坏药材,但这张药方,是不必医生才配摇头,谁也会将他“褒贬得一文不值”〔“褒”是“称赞”之
意,用在这里,不但“不通”,也证明了不识“褒”字,但这是梁先生的原文,所以姑仍其旧〕的。
倘这医生羞恼成怒,喝道“你嘲笑我的好药料主义,就开出你的药方来!”那就更是大可笑的
“现状”之一,即使不根据什么主义,也会生出杂感来的。杂感之无穷无尽,正因为这样的“现状”
太多的缘故。
一九三零,四,十七。
选自《二心集》〕
打字:方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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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
·鲁迅·
一
听说《新月》月刊团体里的人们在说,现在销路好起来了。这大概是真的,以我似的交际极少的
人,也在两个年青朋友的手里见过第二卷第六、七号的合本。顺便一翻,是争“言论自由”的文字和
小说居多。近尾巴处,则有梁实秋先生的一篇《论鲁迅先生的“硬译”》,以为“近于死译”。而
“死译之风也断不可长”,就引了我的三段译文,以及在《文艺与批评》的后记里所说:“但因为译
者的能力不够,和中国文本来的缺点,译完一看,晦涩,甚而至于难解之处也真多;倘将仂句拆下来
呢,又失了原来的语气,在我,是除了还是这样的硬译之外,只有束手这一条路了,所余的惟一的希
望,只在读者还肯硬着头皮看下去而已”这些话,细心地在字旁加上圆圈,还在“硬译”两字旁边加
上套圈,于是“严正”地下了“批评”道:“我们‘硬着头皮看下去’了,但是无所得。‘硬译’和
‘死译’有什么分别呢?”
新月社的声明中,虽说并无什么组织,在论文里,也似乎痛恶无产阶级式的“组织”、“集团”
这些话,但其实是有组织的,至少,关于政治的论文,这一本里都互相“照应”;关于文艺,则这一
篇是登在上面的同一批评家所作的《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的余波。在那一篇里有一段说“……但
是不幸得很,没有一本这类的书能被我看懂。……最使我感得困难的是文字,……简直读起来比天书
还难。……现在还没有一个中国人,用中国人所能看得懂的文字,写一篇文章告诉我们无产文学的理
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字旁也有圈圈,怕排印麻烦,恕不照画了。总之,梁先生自认是一切中国人
的代表,这些书既为自己所不懂,也就是为一切中国人所不懂,应该在中国断绝其生命,于是出示曰
“此风断不可长”云。
别的“天书”译著者的意见我不能代表,从我个人来看,则事情是不会这样简单的。第一,梁先
生自以为“硬着头皮看下去”了,但究竟硬了没有,是否能够,还是一个问题。以硬自居了,而实则
其软如棉,正是新月社的一种特色。第二,梁先生虽自来代表一切中国人了,但究竟是否全国中的最
优秀者,也是一个问题。这问题从《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这篇文章里,便可以解释。Proletary这
字不必译音,大可译义,是有理可说的。但这位批评家却道:“其实翻翻字典,这个字的涵义并不见
得体面,据《韦白斯特大字典》,Proletary的意思是:A citizen of the lowest class who served
the state not with property, but only by having children。……普罗列塔利亚是国家里只会生
孩子的阶级!〔至少在罗马时代是如此〕”其实正无须来争这“体面”,大约略有常识者,总不至于
以现在为罗马时代,将现在的无产者都看作罗马人的。这正如将Chemie译作“舍密学”,读者必不和
埃及的“炼金术”混同,对于“梁”先生所作的文章,也决不会去考查语源,误解为“独木小桥”竟
会动笔一样。连“翻翻字典”〔《韦白斯特大字典》!〕也还是“无所得”,一切中国人未必全是如
此的罢。
二
但于我最觉得有兴味的,是上节所引的梁先生的文字里,有两处都用着一个“我们”,颇有些
“多数”和“集团”气味了。自然,作者虽然单独执笔,气类则决不只一人,用“我们”来说话,是
不错的,也令人看起来较有力量,又不至于一人双肩负责。然而,当“思想不能统一”时,“言论应
该自由”时,正如梁先生的批评资本制度一般,也有一种“弊病”。就是,既有“我们”便有我们以
外的“他们”,于是新月社的“我们”虽以为我的“死译之风断不可长”了,却另有读了并不“无所
得”的读者存在,而我的“硬译”,就还在“他们”之间生存,和“死译”还有一些区别。
我也就是新月社的“他们”之一,因为我的译作和梁先生所需的条件,是全都不一样的。
那一篇《论硬译》的开头论误译胜于死译说:“一部书断不会完全曲译……部分的曲译即使是错
误,究竟也还给你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也许真是害人无穷的,而你读的时候究竟还落个爽快。”末两
句大可以加上夹圈,但我却从来不干这样的勾当。我的译作,本不在博读者的“爽快”,却往往给以
不舒服,甚而至于使人气闷,憎恶,愤恨。读了会“落个爽快”的东西,自有新月社的人们的译著在:
徐志摩先生的诗,沈从文凌叔华先生的小说,陈西滢〔即陈源〕先生的闲话,梁实秋先生的批评,潘
光旦先生的优生学,还有白璧德先生的人文主义。
所以,梁先生后文说:“这样的书,就如同看地图一般,要伸着手指来寻找句法的线索位置”这
些话,在我也就觉得是废话,虽说犹如不说了。是的,由我说来,要看“这样的书”就如同看地图一
样,要伸着手指来找寻“句法的线索位置”的。看地图虽然没有看“杨妃出浴图”或“岁寒三友图”
那么“爽快”,甚而至于还须伸着手指〔其实这恐怕梁先生自己如此罢了,看惯地图的人,是只用眼
睛就可以的〕,但地图并不是死图;所以“硬译”即使有同一之劳,照例子也就和“死译”有了些“什
么区别”。识得ABCD者自以为新学家,仍旧和化学方程式无关,会打算盘的自以为数学家,看起
笔算的演草来还是无所得。现在的世间,原不是一为学者,便与一切事都会有缘的。
然而梁先生有实例在,举了我三段的译文,虽然明知道“也许因为没有上下文的缘故,意思不能
十分明了”。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这篇文章中,也用了类似手段,举出两首译诗来,总评道:
“也许伟大的无产文学还没有出现,那么我愿意等着,等着,等着。”这些方法,诚然是很“爽快”的,
但我可以就在这一本《新月》月刊里的创作——是创作呀!——《搬家》第八页上,举出一段文字
来——
“小鸡有耳朵没有?”
“我没看见过小鸡长耳朵的。”
“它怎样听见我叫它呢?”她想到前天四婆告诉她的耳朵是
管听东西,眼是管看东西的。
“这个蛋是白鸡黑鸡?”枝儿见四婆没答她,站起来摸着蛋
子又问。
“现在看不出来,等孵出小鸡才知道。”
“婉儿姊说小鸡会变大鸡,这些小鸡也会变大鸡么?”
“好好的喂它就会长大了,象这个鸡买来时还没有这么大吧
?”
也够了,“文字”是懂得的,也无须伸出手指来寻线索,但我不“等着”了,以为就这一段看,是既
不“爽快”,而且和不创作是很少区别的。
临末,梁先生还有一个诘问:“中国文和外国文是不同的,……翻译之难即在于这个地方。假如
两种文中的文法句法词法完全一样,那么翻译还成为一件工作吗?……我们不妨把句法变换一下,以
使读者能懂为第一要义,因为‘硬着头皮’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并且‘硬译’也不见得能保存‘原来
精悍的语气’。假如‘硬译’而还能保存‘原来的精悍的语气’,那真是一件奇迹,还能说中国文是
有‘缺点’吗?”我倒不见得如此之愚,要寻求和中国文相同的外国文,或者希望“两种文中的文法
句法词法完全一样”。我但以为文法繁复的国语,较易于翻译外国文,语系相近的,也较易于翻译,
而且也是一种工作。荷兰翻德国,俄国翻波兰,能说这和并不工作没有什么区别么?日本语和欧美很
“不同”,但他们逐渐添加了新句法,比起古文来,更宜于翻译而不失原来的精悍的语气,开初自然
是须“找寻句法的线索位置”,很给了一些人不“愉快”的,但经找寻和习惯,现在已经同化,成为
己有了。中国的文法,比日本的古文还要不完备,然而也曾有些变迁,例如《史》《汉》不同于《书经》
,现在的白话文又不同于《史》《汉》;有添造,例如唐译佛经,元译上谕,当时很有些“文法句法
词法”是生造的,一经习用,便不必伸出手指,就懂得了。现在又来了“外国文”,许多句子,即也
须新造,——说得坏点,就是硬造。据我的经验,这样译来,教之化为几句,更能保存原来的精悍的
语气,但因为有待于新造,所以原先的中国文是有缺点的。有什么“奇迹”,干什么“吗”呢?但有
待于“伸出手指”,“硬着头皮”,于有些人自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过我是本不想将“爽快”
或“愉快”来献给那些诸公的,只要还有若干的读者能够有所得,梁实秋先生“们”的苦乐以及无所
得,实在“于我如浮云”。
但梁先生又有本不必求助于无产文学理论,而仍然很不了了的地方,例如他说:“鲁迅先生前些
年翻译的文学,例如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还不是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但是最近翻译的书似乎
改变风格了。”只要有些常识的人就知道:“中国文和外国文是不同的”,但同是一个外国文,因为
作者各人的做法,而“风格”和“句法的线索位置”也可以很不同。句子可繁可简,名词可常可专,
决不会一种外国文,易解的程度就都一式。我的译《苦闷的象征》,也和现在一样,是按板规逐句,
甚而至于逐字译的,然而梁实秋先生居然以为还能看懂者,乃是原文原是易解的缘故,也因为梁实秋
先生是中国新的批评家了的缘故,也因为其中硬造的句法,是比较地看惯了的缘故。若在三家村里,
专读《古文观止》的学者们,看起来又何尝不比“天书”还难呢?
三
但是,这回的“比天书还难”的无产文学理论的译本们,却给了梁先生不小的影响。看不懂了,
会有影响,虽然好象滑稽,然而是真的,这位批评家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里说:“我现在批
评所谓无产文学理论,也只能根据我所能了解的一点材料而已。”这就是说:因此而对于这理论的知
识,极不完全了。
但对于这罪过,我们〔包括一切“天书”译者在内,故曰“们”〕也只能负一部分的责任,一部
分是要作者自己的胡涂或懒惰来负的。“什么卢那卡尔斯基,蒲力汗诺夫”的书我不知道,若夫“婆
格达诺夫之类”的三篇论文和托罗兹基的半部《文学与革命》,则确有英文译本的了。英国没有“鲁
迅先生”,译文定该非常易解。梁先生对于伟大的无产文学的产生,曾经显示其“等着,等着,等着”
的耐心和勇气,这回对于理论,何不也等一下子,寻来看了再说呢。不知其有而不求曰胡涂,知其有
而不求曰懒惰,如果单是默坐,这样也许是“爽快”的。然而开起口来,却很容易咽进冷气去了。
例如就是那篇《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的高文,结论是并无阶级性。要抹杀阶级性,我以为最
干净的是吴稚晖先生的“什么马克思牛克斯”以及什么先生的“世界上并没有阶级这东西”的学说。
那么,就万喙息响,天下太平。但梁先生却中了一些“什么马克思”毒了,先承认了现在许多地方是
资产制度,在这制度之下则有无产者。不过这“无产者本来并没有阶级的自觉。是几个过于富有同情
心而又态度偏激的领袖把这个阶级观念传授了给他们”,要促起他们的联合,激发他们争斗的欲念。
不错,但我以为传授者应该并非由于同情,却因了改造世界的思想。况且“本无其物”的东西,是无
从自觉,无从激发的,会自觉,能激发,足见那是原有的东西。原有的东西,就遮掩不久,即如格里
莱阿说地体运动,达尔文说生物进化,当初何尝不或者几被宗教家烧死,或者大受保守者攻击呢,然
而现在人们对于两说,并不为奇者,就因为地体终于在运动,生物确也在进化的缘故。承认其有而掩
饰为无,非有绝技是不行的。
但梁先生自有消除斗争的办法,以为如卢梭所说:“资产是文明的基础”,“所以攻击资产制度,
即是反抗文明”,“一个无产者假如他是有出息的,只消辛辛苦苦诚诚实实的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
以得到相当的资产。这才是正当的生活斗争的手段。”我想,卢梭去今虽已百五十年,但当不至于以
为过去未来的文明,都以资产为基础。〔但倘说以经济关系为基础,那自然是对的。〕希腊印度,都
有文明,而繁盛时俱非在资产社会,他大概是知道的;倘不知道,那也是他的错误。至于无产者应该
“辛辛苦苦”爬上有产阶级去的“正当”的方法,则是中国有钱的老太爷高兴时候,教导穷工人的古
训,在实际上,现今正在“辛辛苦苦诚诚实实”想爬上一级去的“无产者”也还多。然而这是还没有
人“把这个阶级观念传授了给他们”的时候。一经传授,他们可就不肯一个一个的来爬了,诚如梁先
生所说,“他们是一个阶级了,他们要有组织了,他们是一个集团了,于是他们便不循常轨的一跃而
夺取政权财权,一跃而为统治阶级。”但可还有想“辛辛苦苦诚诚实实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
相当的资产”的“无产者”呢?自然还有的。然而他要算是“尚未发财的有产者”了。梁先生的忠告,
将为无产者所呕吐了,将只好和老太爷去互相赞赏而已了。
那么,此后如何呢?梁先生以为是不足虑的。因为“这种革命的现象不能是长久的,经过自然进
化之后,优胜劣败的定律又要证明了,还是聪明才力过人的人占优越的地位,无产者仍是无产者”。
但无产阶级大概也知道“反文明的势力早晚要被文明的势力所征服”,所以“要建立所谓‘无产阶级
文化’,……这里面包括文艺学术”。
自此以后,这才入了文艺批评的本题。
四
梁先生首先以为无产者文学理论的错误,是“在把阶级的束缚加在文学上面”,因为一个资本家
和一个劳动者,有不同的地方,但还有相同的地方,“他们的人性〔这两字原有套圈〕并没有两样”,
例如都有喜怒哀乐,都有恋爱〔但所“说的是恋爱的本身,不是恋爱的方式”〕,“文学就是表现这
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这些话是矛盾而空虚的。既然文明以资产为基础,穷人以竭力爬上去为“有
出息”,那么,爬上是人生的真谛,富翁乃人类的至尊,文学也只要表现资产阶级就够了,又何必如
此“富于同情心”,一并包括“劣败”的无产者?况且“人性”的“本身”,又怎样表现的呢?譬如
原质或杂质的化学底性质,有化合力,物理学底性质有硬度,要显示这力和度数,是须用两种物质来
表现的,倘说要不用物质而显示化合力和硬度的单单“本身”,无此妙法;但一用物质,这现象即又
因物质而不同。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免掉所属
的阶级性,无需加以“束缚”,实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乐,人之情也”,然而穷人决无开交
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捡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去种兰花,
象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汽笛呀!”“列宁呀!”固然并不就是无
产文学,然而“一切东西呀!”“一切人呀!”“可喜的事来了,人喜了!”也不是表现“人性”的
“本身”的文学。倘以表现最普通的人性的文学为至高,则表现最普通的动物性——营养,呼吸,运
动,生殖——的文学,或者除去“运动”,表现生物性的文学,必当更在其上。倘说,因为我们是人,
所以以表现人性为限,那么,无产者就因为是无产阶级,所以要做无产文学。
其次,梁先生说作者的阶级,和作品无关。托尔斯泰出身贵族,而同情于贫民,然而并不主张阶
级斗争;马克思并非无产阶级中的人物;终身穷苦的约翰逊博士,志行吐属,过于贵族。所以估量文
学,当看作品本身,不能连累到作者的阶级和身分。这些例子,也全不足以证明文学的无阶级性的。
托尔斯泰正因为出身贵族,旧性荡涤不尽,所以只同情于贫民而不主张阶级斗争。马克思原先诚非无
产阶级的任务,但也并无文学作品,我们不能悬拟他如果动笔,所表现的一定是不用方式的恋爱本身。
至于约翰逊博士终身穷苦,而志行吐属,过于王侯者,我却实在不明白那缘故。因为我不知道英国文
学和他的传记。也许,他原想“辛辛苦苦诚诚实实的工作一生,多少必定可以得到相当的资产”,然
后再爬上贵族阶级去,不料终于“劣败”,连相当的资产也积不起来,所以只落得摆空架子,“爽快”
了罢。
其次,梁先生说,“好的作品永远是少数人的专利品,大多数永远是蠢的,永远是和文学无缘”,
但鉴赏力之有无却和阶级无干,因为“鉴赏力也是天生的一种福气”,就是,虽在无产阶级里,也会
有这“天生的一种福气”的人。由我推论起来,则只要有这一种“福气”的人,虽穷得不能受教育,
至于一字不识,也可以鉴赏《新月》月刊,来作“人性”和文艺“本身”原无阶级性的证据。但梁先
生也知道天生这一种福气的无产者一定不多,所以另定一种东西〔文艺?〕来给他们看,“例如什么
通俗的戏剧,电影,通俗小说之类”,因为“一般劳工劳农需要娱乐,也许需要少量的艺术的娱乐”
的缘故。这样看来,好象文学确因阶级而不同了,但这是因鉴赏力之高低而定的,这种力量的修养和
经济无关,乃是上帝之所赐——“福气”。所以文学家要自由创造,既不该为皇室贵族所雇用,也不
该受无产阶级所威胁,去做讴功颂德的文章。这是不错的,但在我们所见的无产文学理论中,也并未
见过有谁说或一阶级的文学家,不该受皇室贵族的雇用,却该受无产阶级的威胁,去做讴功颂德的文
章,不过说,文学有阶级性,在阶级社会中,文学家虽自以为“自由”,自以为超了阶级,而无意识
底地,也终受本阶级的阶级意识所支配,那些创作,并非别阶级的文化罢了。例如梁先生的这篇文章,
原意是在取消文学上的阶级性,张扬真理的。但以资产为文明的祖宗,指穷人为劣败的渣滓,只要一
瞥,就知道是资产家的斗争的“武器”,——不,“文章”了。无产文学理论家以主张“全人类”
“超阶级”的文学理论为帮助有产阶级的东西,这里就给了一个极分明的例证。至于成仿吾先生似的
“他们一定胜利的,所以我们去知道安慰他们去”,说出“去了”之后,便来“打发”自己们以外的
“他们”那样的无产文学家,那不消说,是也和梁先生一样地对于无产文学的理论,未免有“以意为
之”的错误的。
又其次,梁先生最痛恨的是无产文学理论家以文艺为斗争的武器,就是当作宣传品。他“不反对
任何人利用文学来达到另外的目的”,但“不能承认宣传式的文字便是文学”。我以为这是自扰之谈。
据我所看过的那些理论,都不过说凡文艺必有所宣传,并没有谁主张只要宣传式的文字便是文学。诚
然,前年以来,中国确有许多诗歌小说,填进口号和标语去,自以为就是无产文学。但那是因为内容
和形式,都没有无产气,不用口号和标语,便无从表示其“新兴”的缘故,实际上并非无产文学。今
年,有名的“无产文学底批评家”钱杏村先生在《拓荒者》上还在引卢那卡尔斯基的话,以为他推重
大众能解的文学,足见口号标语之未可厚非,来给那些“革命文学”辩护。但我觉得那也和梁实秋先
生一样,是有意的或无意的曲解。卢那卡尔斯基所谓大众能解的东西,当是指托尔斯泰做了分给农民
的小本子那样的文体,工农一看便会了然的语法,歌调,诙谐,只要看台明·培特尼〔Demian Bednii〕
曾因诗歌得到赤旗章,而他的诗中并不用标语和口号,便可明白了。
最后,梁先生要看货色。这不错,是最切实的办法;但抄两首译诗算是在示众,是不对的。
《新月》上就曾有《论翻译之难》,何况所译的文是诗。就我所见的而论,卢那卡尔斯基《被解放的
堂·吉诃德》,法兑耶夫的《溃灭》,格拉特柯夫的《水门汀》,在中国这十一年中,就并无可以和
这些相比的作品。这是指“新月社”一流的蒙资产文明的余荫,而且衷心在拥护它的作家而言。于号
称无产作家的作品中,我也举不出相当的成绩。但钱杏村先生也曾辩护,说新兴阶级,于文学的本领
当然幼稚而单纯,向他们立刻要求好作品,是“布尔乔亚”的恶意。这话为农工而说,是极不错的。
这样的无理要求,恰如使他们冻饿了好久,倒怪他们为什么没有富翁那么肥胖一样。但中国的作者,
现在却实在并无刚刚放下锄斧柄子的人,大多数都是进过学校的智识者,有些还是早已有名的文人,
莫非克服了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意识之后,就连先前的文学本领也随着消失了 么?不会的。俄国的老作
家亚历舍·托尔斯泰和威垒赛耶夫,普理希文,至今都还有好作品。中国的有口号而无随同的实证者,
我想,那病根并不在“以文艺为阶级斗争的武器”,而在“借阶级斗争为文艺的武器”,在“无产者
文学”这旗帜之下,聚集了不少的忽翻筋斗的人,试看去年的新书广告,几乎没有一本不是革命文学,
批评家又但将辩护当作“清算”,就是,请文学坐在“阶级斗争”的掩护之下,于是文学自己倒不必
着力,因而于文学和斗争两方面都少关系了。
但中国目前的一时现象,当然毫不足作无产文学之新兴的反证的。梁先生也知道,所以他临末让
步说:“假如无产阶级革命家一定要把他的宣传文学唤做无产文学,那总算是一种新兴的文学,总算
是文学国土里的新收获,用不着高呼打倒资产的文学来争夺文学的领域,因为文学的领域太大了,新
的东西总有它的位置的。”但这好象“中日亲善,同存共荣”之说,从羽毛未丰的无产者看来,是一
种欺骗。愿意这样的“无产文
埃尔温·薛定谔
百科名片 埃尔温·薛定谔奥地利物理学家。概率波动力学的创始人。1887年8月12日生于维也纳,1961 年1 月4日卒于奥地利的阿尔卑巴赫山村。1906 年入维也纳大学物理系学习。1910年获博士学位。毕业后,在维也纳大学第二物理研究所工作,直到1920年以前主要在维也纳大学任教,1921~1927年在苏黎世大学任教,开头几年,他主要研究有关热学的统计理论问题,写出了有关气体和反应动力学、振动、点阵振动(及其对内能的贡献)的热力学以及统计等方面的论文。他还研究过色觉理论,他对有关红绿色盲和蓝黄色盲频率之间的关系的解释为生理学家们所接受。中文名:埃尔温·薛定谔外文名:Erwin Schrodinger国籍:奥地利出生地:维也纳出生日期:1887年8月12日逝世日期:1961 年1 月4日职业:物理学家毕业院校:维也纳大学主要成就:概率量子力学-波动力学的创始人
目录人物简介人物经历个人档案人物生平趣闻轶事遭遇挑战写出方程浪漫故事性情中人成果及荣誉主要作品四维量子力学社会评价人格形象独到的贡献丰富的思想展开
人物简介 Erwin Schr&振动粒子几率化,弦论的量子决定论诠释振动中的量子概率量子力学--波动力学的创始人
人物经历 薛定谔1887年,8月12日出生于维也纳。
1906年,进入维也纳大学物理系学习。
1910年,取得博士学位,在维也纳大学第二物理研究所工作。
1921年,任瑞士苏黎世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
1926年,证明波动力学与矩阵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
1927年,接替普朗克到柏林大学担任理论物理学教授,并成为普鲁士科学院院士。
1933年,因纳粹迫害移居英国牛津,在马格达伦学院任访问教授。同年与狄拉克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晚年定居爱尔兰。
1956年,返回维也纳大学物理研究所,获得奥地利政府颁发的第一届薛定谔奖。
1961年1月4日,病逝于阿尔卑包赫山村。
个人档案出生:1887年8月12日
出生地:奥地利维也纳
逝世:1961年1月4日
逝世地:奥地利维也纳
研究领域: 物理学,生物学,哲学(最主要的为物理学)
著名成就:薛定谔方程
国籍: 奥地利
研究机构:弗罗茨瓦夫大学苏黎世大学
柏林大学牛津大学
格拉茨大学
都柏林高级研究学院
母校: 维也纳大学
博士导师: 弗里德里希·哈泽内尔
获奖: 诺贝尔物理学奖(1933年)
人物生平薛定谔(1887 年~1961年)(德文:Erwin Schrdinger; 英文通常写作Erwin Schrodinger)1913年与R.W.F.科尔劳施合写了关于大气中镭 A(即Po)含量测定的实验物理论文,为此获得了奥地利帝国科学院的海廷格奖金。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服役于一个偏僻的炮兵要塞,利用闲暇研究理论物理学。战后他回到第二物理研究所。1920年移居耶拿,担任M.维恩的物理实验室的助手。
1925年底到1926年初,薛定谔在A.爱因斯坦关于单原子理想气体的量子理论和L.V.德布罗意的物质波假说的启发下,从经典力学和几何光学间的类比,提出了对应于波动光学的波动力学方程,奠定了波动力学的基础。他最初试图建立一个相对论性理论,得出了后来称之为克莱因-戈登方程(见场方程)的波动方程,但由于当时还不知道电子有自旋,所以在关于氢原子光谱的精细结构的理论上与实验数据不符。以后他又改用非相对论性波动方程──以后人们称之为薛定谔方程──来处理电子,得出了与实验数据相符的结果。1926年1~6月,他一连发表了四篇论文,题目都是《量子化就是本征值问题》,系
埃尔温·薛定谔统地阐明了波动力学理论。
在此以前,德国物理学家W.K.海森堡、M.玻恩和E.P.约旦于1925年7~9月通过另一途径建立了矩阵力学。1926年3月,薛定谔发现波动力学和矩阵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是量子力学的两种形式,可以通过数学变换,从一个理论转到另一个理论。
薛定谔起初试图把波函数 解释为三维空间中的振动,把振幅解释为电荷密度,把粒子解释为波包。但他无法解决“波包扩散”的困难。最后物理学界普遍接受了玻恩提出的波函数的几率解释。
1927年~1933 年接替 M.普朗克 ,任柏林大学物理系主任。因纳粹迫害犹太人,1933年离德到澳大利亚、英国、意大利等地。1939年转到爱尔兰,在都柏林高级研究所工作了17年。1956年回维也纳,任维也纳大学荣誉教授。1924年,L.V.德布罗意提出了微观粒子具有波粒二象性,即不仅具有粒子性,同时也具有波动性。在此基础上,1926年薛定谔提出用波动方程描述微观粒子运动状态的理论,后称薛定谔方程,奠定了波动力学的基础,因而与P.A.M.狄拉克共获1933 年诺贝尔物理学奖。1944年 ,薛定谔著《生命是什么》一书,试图用热力学、量子力学和化学理论来解释生命的本性。这本书使许多青年物理学家开始注意生命科学中提出的问题,引导人们用物理学、化学方法去研究生命的本性,使薛定谔成为蓬勃发展的分子生物学的先驱。
薛定谔在1935年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量子力学的现状》,在这篇论文中,他发表了著名的薛定谔猫猜想,为量子力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埃尔温·薛定谔在后期,薛定谔研究有关波动力学的应用及统计诠释,新统计力学的数学特征以及它与通常的统计力学的关系等问题。他还探讨了有关广义相对论的问题,并对波场做相对论性的处理。此外,他还写出了有关宇宙学问题的一些论著。与爱因斯坦一样,薛定谔在晚年特别热衷的是把爱因斯坦的引力理论推广为一个统一场论,但也没有取得成功。
薛定谔对哲学有浓厚的兴趣。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就深入研究过B·斯宾诺莎、A·叔本华、E·马赫、R·西蒙、R·阿芬那留斯等人的哲学著作。晚年,他致力于物理学基础和有关哲学问题的研究,写了《科学和人文主义--当代的物理学》(英文版,1951)等哲学性著作。
薛定谔1887年出生于奥地利的维也纳,1906年进入维也纳大学物理系学习,1910年取得博士学位,在维也纳大学第二物理研究所工作。1921年任瑞士苏黎世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1926年,薛定谔证明波动力学与矩阵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1927年接替普朗克到柏林大学担任理论物理学教授,并成为普鲁士科学院院士。1933年,因纳粹迫害,薛定谔移居英国牛津,在马格达伦学院任访问教授。同年与狄拉克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薛定谔晚年定居在爱尔兰。1956年,薛定谔返回维也纳大学物理研究所,获得奥地利政府颁发的第一届薛定谔奖。1957年他一度病危。1961年1月4日,他在奥地利的阿尔卑巴赫山村病逝。
趣闻轶事遭遇挑战有一天,薛定谔就这一奇特现象作了一个讲座。他受到了一位物理学家同行彼得·德拜(Peter Debye)的挑战,他问薛定谔:如果电子是用波来描述的,那么它们的波动方程是什么?
写出方程自从牛顿创造了微积分,物理学家们得以用微分方程描述波,因此薛定谔将德拜的问题--写出微分方程当成一项挑战。那个月薛定谔外出度假,当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写出了方程。正如在他之前的麦克斯韦采用法拉第的力场,提炼出了光的麦克斯韦方程;薛定谔采用德布罗意的物质波,提炼出了光子的薛定谔方程。
浪漫故事科学史家们作了些努力,试图搜索出薛定谔发现永久改变现代物理学和化学面貌的方程时究竟做了什么。显然,薛定谔是自由之爱的信奉者,并且一直由情人们或者他的妻子陪伴着度假。他甚至保留有一份关于他所有为数众多的情人们的详细日记存档,对每一次相会都精心作了编码。历史学家现在认为,在他发现方程的那个星期,他与他的一位女友住在阿尔卑斯山的赫维格别墅。
性情中人作为一名科学家,薛定谔确实有其独特不群之处。简单说来,可关注的至少有三点:首先是他的人格形象。不同于一般的,或者说图式化的科学家形象,据穆尔的传记看来,此公似乎是一位性情中人,或者说一位多情种子,毕生陷于恋情的漩涡与纠葛中。不计青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和数次情感遭遇,即使在33岁那年成婚后,他仍然是激情充溢,外遇不断,其对象既有已婚的研究助手的妻子,也有年方二八的他曾辅导过数学的女中学生,既有闻名遐迩的演员和艺术家,也有年轻的政府职员,而这种浪漫风流一直持续到年逾花甲,并且有不止一个非婚生的孩子。对于每一段情感履历,他都非常投入,并为此创作了不少缠绵的情
埃尔温·薛定谔诗。但奇怪的是,生活在维也纳和都柏林这样宗教色彩很浓的地方,他竟然能全然不顾忌传统礼数,认为这是他个人的自由,甚至设想过一妻一妾的生活;而同样令人称奇的是,他与其元配安妮的婚姻历经这种种事端,竟然能白头到老,而且安妮还亲自照料了他非婚生孩子的婴儿期。或许这与安妮自己没有孩子不无关系,但即便如此,这种薛定谔式的爱情,这样的家庭关系,与我们头脑中的科学家形象,恐怕还是会有很大反差,相去甚远的。 另一段说明此公惯于我行我素的轶事,是尽管他一贯远离政治,保持距离,但在奥地利格拉茨大学任教时,迫于亲纳粹当局的压力,曾发表声明对自己以往的“不敬”行为表示“忏悔”,结果在当地报纸和《自然》杂志上都刊出了他向纳粹妥协的消息。但当终于逃到英国,面对其他人的问询时,他却又不屑于为自己的行为作任何辩解,认为这纯属他个人的自由,无须为此权宜之计而内疚,反倒令其他科学家颇为尴尬。而在五年前,也同样是他,在纳粹刚刚上台,开始刁难驱逐犹太科学家之时,因不愿与纳粹同流合污,主动辞去了柏林大学理论物理学教授的职位,而为其他科学家所赞赏,因为按照他的雅利安血统,宗教背景和普朗克继承人的学术地位,他当时是完全可以自保其身的。显然,在这种丰富复杂的性格形象面前,通常的政治标签似乎是显得过于苍白简单了。
独到的贡献
不确定关系-薛定谔方程其人其事如此,其科学上的成就也不乏独特之处。薛定谔于1926年提出其波动方程时已39岁,比起量子力学史上的其他英雄们,可谓是大器晚成(发表他们的第一篇成名论文时,爱因斯坦26岁,玻尔28岁,海森伯24岁,泡利25岁,狄拉克24岁,约当23岁,乌伦贝克和戈德斯密特分别为25和23岁),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与其柏林大学的前任普朗克不无相似。据说他的这种创造性的激情,恰恰来自圣诞节假期中与情人的幽会,且一发而不可收,在短短不到五个月时间里,一连发表了六篇论文,不仅建立起波动力学的完整框架,系统地回答了当时已知的实验现象,而且证明了波动力学与海森伯矩阵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狄拉克也证明了],令整个物理学界为之震惊。颇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为革命性的量子力学作出了基础性的贡献,薛定谔本人的初衷却是恢复微观现象的经典解释;而更令人称绝的是,薛定谔本人坦承他的科学工作,常常并非是独创性的,但他总能敏锐地抓住一些始作甬者的创新性观念,加以系统的构建和发挥,从而构成第一流的理论:波动力学来自德布洛意,《生命是什么》来自玻尔和德尔布吕克,而“薛定谔的猫”则来自爱因斯坦。 今天,量子力学已成为整个理论物理学和高科技的基础,从粒子物理和场论,到激光,超导和计算机。格利宾的书对量子力学的历史发展和应用作了相当通俗形象的描述。但如何解释和理解量子力学的成果,却至今依
埃尔温·薛定谔然是学界,尤其是科学哲学上的热门话题。爱因斯坦和玻尔为之争论了一辈子,“薛定谔的猫”则被爱因斯坦认为是最好地揭示了量子力学的通用解释的悖谬性。其大意是:在一个封闭的盒子里装有一只猫和一个与放射性物质相连的释放装置。在一段时间之后,放射性物质有可能发生原子衰变,通过继电器触发释放装置,放出毒气,也有可能不发生衰变,因此依据常识,这只猫或是死的,或是活的。而依据量子力学中通用的解释,波包塌缩依赖于观察,在观察之前,这只猫应处于不死不活的迭加态,这显然有悖于人们的常识,从而凸显出这种解释的困境。为摆脱这种困境,人们设想出了种种方案,但似乎并不能填平这种常识与微观特异性之间的鸿沟。例如格利宾本人所赞成的多世界解释,认为猫死与猫活这两种结果分属两个独立平行且真实存在的世界,是我们的观察行为选择了其中之一为我们的世界。这似乎不仅没有消除,反倒是增加了人们的困惑。
丰富的思想
薛定谔猫从薛定谔的“猫悖论”,引出了我们对于他的第三点关注:他的丰富的哲学思想。“猫悖论”反映出在科学哲学层面上,他反对哥本哈根学派,试图用连续的波动图象,重建对微观对象的经典理解,当然,他的尝试并不成功;而在更抽象的形上层次,他则从叔本华那儿接受了古印度的吠檀多哲学,并从这种信仰中去追求自然的统一,追求自我与宇宙精神的统一。他曾先后写作了《生命是什么》《科学与人文主义》,《大自然与希腊人》,《科学理论与人》,《心与物》,《我的世界观》和死后出版的《自然规律是什么》等哲学论著和文集,甚至一度设想过在教书之余,以哲学为主要兴趣,以至于被当代著名物理学家西蒙尼认为“是我们世纪的物理学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哲学家”。这样的科学家形象,与当代职业科学家的技术化,工匠化,商业化和平面化趋势相比较,是否也会给我们若干启示呢? 现在的社会就需要我们不断的探索新事物,从而发现更高层次的理论,以更好的建立物理理论大厦。
成果及荣誉1901年14岁的薛定谔薛定谔的猫悖论(7张)就已经对物理学有极大的兴趣,据说他关于薛定谔猫猜想就来自于他当时一次虐猫的活动,他把他的构想告诉了老师,但因为过于难以理解被老师痛斥为"令人发指的可怕行为"[1]1926年他提出著名的薛定谔方程,为量子力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方程的提出只是稍晚于沃纳·海森堡的矩阵力学学说,此方程至今仍被认为是绝对的标准,它使用了物理学上所通用的语言即微分方程。这使薛定谔一举成名,他还在同年证明了自己的波动力学是与海森堡和玻恩的矩阵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
1937年被授予马克斯·普朗克奖章。
1944年薛定谔出版了《生命是什么》,此书中提出了负熵(Negentropie)的概念。他自己发展了分子生物学,想通过用物理的语言来描述生物学中的课题。他还发表了许多的科普论文,它们至今仍然是进入到广义相对论和统计力学的世界的最好向导。
薛定谔方程图解(6张)最著名的思想实验是薛定谔的猫,在这个试验中他把量子力学中的反直观的效果转嫁到日常生活中的事物上来,并想以此来表达他对想要用一般的统计学说来解释量子物理的拒绝。
此外薛定谔还发表了50余本著作涉及到不同的题目,还进行了统一的语义场论的努力。
主要作品薛定谔曾先后写作了《生命是什么》《科学与人文主义》,《大自然与希腊人》,《科学理论与人》,《心与物》,《我的世界观》和死后出版的《自然规律是什么》等哲学论著和文集,甚至一度设想过在教书之余,以哲学为主要兴趣,以至于被当代著名物理学家西蒙尼认为“是我们世纪的物理学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哲学家”。
四维量子力学膜上的四维量子力学诠释10维或11维的“弦论”-模型图册(4张)类似10维或11维的“弦论”=振动的弦、震荡中的象弦一样的微小物体。
霍金膜上四维世界的量子理论的近代诠释(邓宇等,80年代):
相关书籍(8张)振动的量子(波动的量子=量子诡波)=平动微粒子的振动;振动的微粒子;震荡中的象量子(粒子)一样的微小物体。
波动量子=量子的波动=微粒子的平动+振动=平动+振动
=矢量和量子诡波的DENG'S诠释:微粒子(量子)平动与振动的矢量和社会评价作为一位科学家,薛定谔确实有其独特不群之处。简单说来,可关注的至少有三点:
人格形象不同于一般的,或者说图式化的科学家形象,据穆尔的传记看来,此公似乎是一位性情中人,或者说一位多情种子,毕生陷于恋情的漩涡与纠葛中。不计青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和数次情感遭遇,即使在33岁那年成婚后,他仍然是激情充溢,外遇不断,其对象既有已婚的研究助手的妻子,也有年方二八的他曾辅导过数学的女中学生,既有闻名遐迩的演员和艺术家,也有年轻的政府职员,而这种浪漫风流一直持续到年逾花甲,并且有不止一个非婚生的孩子。对于每一段情感履历,他都非常投入,并为此创作了不少缠绵的情诗。但奇怪的是,生活在维也纳和都柏林这样宗教色彩很浓的地方,他竟然能全然不顾忌传统礼数,认为这是他个人的自由,甚至设想过一妻一妾的生活;而同样令人称奇的是,他与其元配安妮的婚姻历经这种种事端,竟然能白头到老,而且安妮还亲自照料了他非婚生孩子的婴儿期。或许这与安妮自己没有孩子不无关系,但即便如此,这种薛定谔式的爱情,这样的家庭关系,与我们头脑中的科学家形象,恐怕还是会有很大反差,相去甚远的。显然,在这种丰富复杂的性格形象面前,通常的政治标签似乎是显得过于苍白简单了。
独到的贡献不确定关系-薛定谔方程其人其事如此,其科学上的成就也不乏独特之处。依据量子力学中通用的解释,波包塌缩依赖于观察,在观察之前,这只猫应处于不死不活的迭加态,这显然有悖于人们的常识,从而凸显出这种解释的困境。为摆脱这种困境,人们设想出了种种方案,但似乎并不能填平这种常识与微观特异性之间的鸿沟。例如格利宾本人所赞成的多世界解释,认为猫死与猫活这两种结果分属两个独立平行且真实存在的世界,是我们的观察行为选择了其中之一为我们的世界。这似乎不仅没有消除,反倒是增加了人们的困惑。
丰富的思想从薛定谔的“猫悖论”,引出了我们对于他的第三点关注:他的丰富的哲学思想。“猫悖论”反映出在科学哲学层面上,他反对哥本哈根学派,试图用连续的波动图象,重建对微观对象的经典理解,当然,他的尝试并不成功;而在更抽象的形上层次,他则从叔本华那儿接受了古印度的吠檀多哲学,并从这种信仰中去追求自然的统一,追求自我与宇宙精神的统一。这样的科学家形象,与当代职业科学家的技术化,工匠化,商业化和平面化趋势相比较,是否也会给我们若干启示呢?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