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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饮食研究论文

2023-03-11 05:01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唐朝饮食研究论文

汉唐时期胡汉民族饮食文化 姚伟钧

在长达1100余年的汉唐时期,胡汉民族饮食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呈现出一幅丰富多彩的图景,也奠定了中华民族传统饮食生活模式的基础,在中华民族饮食文化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众所周知,一个民族饮食生活习惯的形成,有其社会根源和历史根源。在中国古代社会,由于各民族的历史背景、地理环境、社会文化及饮食原料的不同,各民族的饮食习惯就有明显的差异。《礼记·王制》中说:“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其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中国、夷、蛮、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从这段记载中可以清楚地看出,生活在内地的华夏民族在饮食上有着区别于其它民族的特点,这些不同地区的饮食习俗都有鲜明的民族性和地域性,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共同心理素质的具体表现。同时,这段记载还反映了一个民族的饮食习俗,是植根于该民族的自然环境和饮食原料之中的,受一定的经济状况所制约。

到汉唐时期,中国逐渐形成为一个民族众多的国家,这就为各民族饮食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提供了便利。在汉代,张骞出使西域,促进了内地与西域之间的饮食文化交流。西域的特产先后传入内地,大大丰富了内地民族的饮食文化生活;而内地民族精美的肴馔和烹饪技艺也逐渐西传,为当地人民所喜欢。各民族在相互交流的过程中,不断创新中华民族的饮食文化。这一时期,西部和西北部少数民族还在和汉族杂居中慢慢习惯并接受耕作农业这一生产与生活方式,开始过上定居的农业生活,这显然与农业生产的效益要高于畜牧业成正相关;而内地的畜牧业也有较快的发展,这也得益于胡汉民族的频繁交流。这种变化也使胡族和汉族传统的饮食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食肉饮酪”开始成为汉唐时期整个北方和西北地区胡汉各族的共同饮食特色。

今天我们日常吃的蔬菜,大约有160多种。但在比较常见的百余种蔬菜中,汉地原产和从域外引入的大约各占一半。在汉唐时期,中原内地通过与西北少数民族交流,引入了许多蔬菜和水果品种,如蔬菜有苜蓿、菠菜、芸苔、胡瓜、胡豆、胡蒜、胡荽等,水果有葡萄、扁桃、西瓜、安石榴等,调味品有胡椒、沙糖等。与此同时,西域的烹饪方法也传入中原,如乳酪、胡饼、羌煮貊炙、胡烧肉、胡羹、羊盘肠雌解法等都是从西域传入中原地区的。在汉代传入的诸种胡族食品到魏晋南北朝时,已逐渐在黄河流域普及开来,受到广大汉族人民的青睐,其中尤以“羌煮貊炙”的烹饪方法最为典型。所谓“羌煮”即为煮或涮羊、鹿肉;“貊炙”类似于烤全羊,《释名》卷四“释饮食”中说:“貊炙,全体炙之,各自以刀割,出于胡貊之为也。”正是由于“羌煮貊炙”鲜嫩味美,受到广大汉族人民的青睐,因而逐渐成为胡汉饮食文化交流的代名词。另一方面,汉族也不断向西域、周边少数民族输出中原的饮食文明。这其中既有产于中原的蔬菜、水果、茶叶,也有食品制作方法等。1992年在新疆吐鲁蕃发掘的唐墓中,就出土过一种梅花型带馅的点心,十分精致,还有饺子,这些食品的制作方法显然是从中原传过去的。

汉唐时期也是中国传统饮食方式逐渐发生变化的时期。东汉以后,胡床从西域传入中原地区,它作为一种坐具,渐被普遍使用。由于坐胡床必须两脚垂地,这就改变了汉族传统跪坐的姿式。从魏晋南北朝开始的家具新变化,到隋唐时期也走向高潮。这一方面表现为传统的床榻几案的高度继续增高;另一方面是新式的高足家具品种增多,椅子、桌子等都已开始使用。目前所知纪年明确的椅子形象,发现于西安唐玄宗时高力士哥哥高元王圭墓的墓室壁画中,时间为唐天宝十五年(756年)。在敦煌的唐代壁画中,还发现了四足直立的桌子,壁画形象地刻画了人们在桌上切割食物。到五代时,这些新出现的家具日趋定型,在《韩熙载夜宴图》中,可以看到各种桌、椅、屏风和大床等室内陈设,图中人物完全摆脱了席地而食的旧俗。桌椅出现以后,人们围坐一桌进餐也就是自然之事了,这对中原人席地跪坐的传统进食方式产生了根本性的冲击。

一般而言,饮食习俗是在长时期的历史发展进程中逐渐形成的,因而具有相对的稳定性。但是,任何事物都处在不断的发展变化中,任何一个民族的饮食习俗也是这样,随着时代的变迁,总会不断出现缓慢、渐进的变化。在这里,新的饮食原料和烹饪方式就成为一种新变量,而新变量的出现既与社会经济的发展相关,又与对外文化的交流相联。唐代的饮食文化变迁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唐代外来饮食最多的是“胡食”,“胡食”是出自汉代人对从西域传入的食品的一种说法。胡食在汉魏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后,至唐最盛。《新唐书·舆服志》说:“贵人御馔,尽供胡食。”唐代的胡食品种很多,面食有餢飳、毕罗、胡饼等。餢飳是用油煎的面饼,慧琳《一切经音义》中说:“此饼本是胡食,中国效之,微有改变,所以近代亦有此名。”毕罗一语源自波斯语,一般认为它是指一种以面粉作皮、包有馅心、经蒸或烤制而成的食品。唐代长安有许多经营毕罗的食店,有蟹黄毕罗、猪肝毕罗、羊肾毕罗等。胡饼即芝麻烧饼,中间夹以肉馅。卖胡饼的店摊十分普遍,据《资治通鉴·玄宗纪》记载,安史之乱,唐玄宗西逃至咸阳集贤宫时,正值中午,“上犹未食,杨国忠自市胡饼以献。”西域的名酒及其制作方法也在唐代传入中国,据《册府元龟》卷九百七十记载,唐初就已将高昌的马乳葡萄及其酿酒法引入长安,唐太宗亲自监制,酿出八种色泽的葡萄酒,“芳辛酷烈,味兼缇盎。既颁赐群臣,京师始识其味”,并由此产生了许多歌咏葡萄酒的唐诗。唐代还从西域引进了蔗糖及其制糖工艺,使得中国古代饮食又平添了几分甜蜜,其意义不亚于葡萄酒酿法的引进。

唐朝与域外饮食文化的交流,一时间激起了巨大波澜,在长安和洛阳等都市内,人们的物质生活都有一种崇尚西域的风气。饮食风味、服饰装束都以西域各国为美,崇外成为一股不小的潮流。当时的长安,胡人开的酒店也较多,并伴有花枝招展的胡姬相陪,李白等文人学士常入这些酒店,唐诗中有不少诗篇提到这些酒店和胡姬。酒家胡与胡姬已成为唐代饮食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域外文化使者们带来的各地饮食文化,如一股股清流,汇进了大唐饮食的海洋,正因为如此,唐代的饮食文化才能表现出比以往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都要绚丽的色彩。饮食生活的开放,反过来也促进了社会的开放,唐代的长安就是当时世界文化的中心。这说明,一个国家可依靠先进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形态同化异质文化,而不会被异质文化所同化,文化的民族性也会得到不断的丰富与发展。

综上所述,在汉唐时期,由于胡汉民族长时期的杂处错居,在饮食生活中互相学习、互相吸收,并最终趋于融合,使中国传统的饮食文化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同时,胡汉民族的饮食文化交流与融合也不是简单地照搬过程,而是结合了本民族的饮食特点对外来的饮食文化加以改造使之更适合于本民族。汉族接受胡族饮食时,往往渗进了汉族饮食文化的因素,如羊盘肠雌解法,用米、面作配料作糁,以姜、桂、橘皮作香料去掉膻腥以适合汉人的口味。而汉人饮食在胡人那里也被改头换面,如北魏鲜卑等民族嗜食寒具、环饼等汉族食品,为适合本民族的饮食习惯而以牛奶、羊奶和面,粉饼也要加到酪浆里面才肯食用。由此可见,尽管胡汉民族在饮食原料的使用上都在互相融合,但在制作方法上还是照顾到了本民族的饮食特点。这种吸收与改造极大地影响了唐代及其后世的饮食生活,使之在继承发展的基础上最终形成了包罗众多民族特点的中华饮食文化体系。可以说,没有汉唐时期的胡汉饮食交流,中国后世的饮食文化将会苍白得多,胡汉各族的饮食生活也将会单调得多。同时,汉唐时期胡汉民族饮食原料交流与融合,对各民族的经济文化的发展也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光明日报》 2004年11月2日

唐代特色饮食文化

1、饮茶风尚,唐朝茶文化的形成与当时的经济和文化发展相关;

2、唐代的人在炊饭、烹茶和酿酒都喜欢在其中放入一些草药及营养价值较高的物品;

3、每到重阳节,唐人都会登高、饮菊花酒和食重阳糕;

4、遵守三元日食素和禁捕杀渔猎;

5、在唐代鱼类经常成为难入肴馔的珍稀;

6、唐人最常采食的野菜包括莼、蕨、薇、荠、蓼、苍耳和马齿苋等品种。

扩展资料:

唐代饮食行业发展的因素

唐朝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史上的鼎盛时期国而这时期的饮食文化也有很大的发展,尤其在唐前期社会安定,政治清明农业、手工业和商业都达到了超越前代的水平这为饮食行业的兴旺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在饮食行业发达的诸多因素中,农业是最基本的因素。唐前期的统治者就十分注重农业生产,以唐太宗为首的统治集团确定的两条政治原则中。

其中一条明确了国以民为本的核心总是是衣食问题,生产问题。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唐朝

隋唐饮食文化

古代随着时期的发展,到达隋唐时期开始慢慢走向了统一时期。国家开始高度发展,各行各业兴起。社会安定,人民生活有了保障,人民开始注重饮食行业。饮食文化的发展,对我国甚至劝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隋唐两代饮食业极为发达,饮食品种不断增多,制作过程更为精细。从主食上看,以麦、粟、稻为主,间以各种杂粮。由于南方稻作物生产的长足进步,大量稻米运往北方,中唐以后,稻米已成为人的常食之物。

在隋唐时期人们就以稻米做成青精饭、团油饭、王母饭、雕胡饭、米粥。面食仍然是隋唐人生活中最主要的食品。以面作饼最为普遍。比如:蒸饼和胡饼,还有其它饼类,面条在唐代有许多品种和名称。“汤饼”、“索饼”、“冷陶”等都是不同种类的面条。“汤饼”也就是咱们现在吃的汤面,冷陶,也就是过水凉面。

当时还有我们现在做的馒头,在隋唐时期称为钉坐、钉或曼头。现在我们吃的馄饨在隋唐时期也是有名的小吃。在韦巨源《金谱》中就记录过他在宴请唐中宗的面点达25种以前。这说明唐朝时期的面点已经多种多样,也有了很高的工艺水平。

扩展资料:

在副食方面,唐朝人特别喜欢狩猎,常见的有牛、羊、鹿、猪、鸡、鸭等,还有许多海味如:鱼、虾、蟹、蛤蜊、黄腊鱼、乌贼、石头鱼、比目鱼、绒鱼、鲍鱼、皖鱼、章鱼、海蜇、蚝蚌。在《酉阳杂俎》载:“贞元中,有一将军家出饭食,每说物无不堪吃,唯在火候,善均五味,尝取败障泥胡禄,修理食之,其味极佳。”说明烹调技术已很高超,使肉食种类更加丰富。

他们的饮食丰富多彩,争奇斗艳。不仅如此,到了唐朝时期他们还出现了食品雕刻,花式拼盘。这些花式菜点别具风格,不仅可食,又极美观。更有一名叫梵正的比丘尼,根据王维辆用别墅中的21盛景,做成大型拼盘,“辐川小样”,分成20小盘,每盘一景,合起来就是一幅大型风景拼盘。隋唐时期开创了食品雕刻、拼塑景物的艺术先河。

北京的清真饮食文化论文

清真,(阿拉伯语:,英语:Halaal,halāl,halal),阿拉伯语原意为“合法的”。下面是我为你带来的 北京的清真饮食文化论文,欢迎阅读。

唐朝(618年-907年),是中国历史上继隋朝之后的大一统王朝,共历二十一帝,享国二百八十九年。下面是我为你带来的 浅析唐代的饮食文化论文,欢迎阅读。

一、何为“清真饮食”

“清真饮食”,指符合伊斯兰教教义教规、符合信仰伊斯兰教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并按这种教义和风俗习惯进行生产、加工、经营的食品。其实,“清真饮食”这一叫法并非阿拉伯语的音译,也非伊斯兰教传入伊始就有,而是中国文化与伊斯兰教教义长期融合的结果,是中国特有的。阿拉伯语中则把伊斯兰教食品称为“哈俩(HALALI)”,该词借鉴于犹太教的Kosher[1]一词,意为“合法的”,意指符合伊斯兰教教法的食品。

公元6世纪,南朝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中最早出现了“清真”一词――“清真寡欲,万物不能移也”。这以后,直至清朝,“清真”一词频频出现在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中,用以表示“纯真雅洁、朴素自然”之意。例如,唐代李白《五古?避地司空原言怀》中有“所愿得此道,纵然保清真”的佳句,用以表达自己素朴淡泊的尚“清”理想;宋代陆游《园中赏梅》中有“阅尽千葩百卉春,此花风味独清真”的吟诵,用以赞美梅花纯洁质朴的品格;清代薛雪的《一瓢诗话》中有“文贵清真,诗贵平淡”之句,以表明文章贵在真实自然……自元代起,中国的伊斯兰教学者及宗教职业者渐渐使用“清”“真”“净”等字来形容礼拜寺。明洪武元年(1368),“清真”被作为一个词,用以表示与伊斯兰教有关的事物。明末清初的伊斯兰教汉学家王岱舆更是在其《正教真诠清真大学希真正答》中用“纯洁无染之谓清,诚一不二之谓真”对“清真”一词进行了纯伊斯兰式的阐释。随后,诸多伊斯兰教学者纷纷在“清真”一词的原有词义基础上,对其进行伊斯兰化的阐释,使其成为中国穆斯林的一个专用术语。中国的清真饮食,在具备阿拉伯-伊斯兰饮食文化标准应有因素的同时,也在烹饪技术等方面参照并吸收华夏饮食文化的经验,从而形成了兼有两种文化体系特色的独特饮食品种,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严格的禁忌性、历史的悠久性、鲜明的地域性、品种的多样性和食用的广泛性等方面。

二、北京清真饮食的发展历史与现状

通常意义上的“北京菜”实际上由山东菜、清真菜和宫廷官府菜三部分构成。清真菜作为北京菜中举足轻重的一部分,其历史非常悠久:唐永徽二年(651),第一个阿拉伯使者会见唐高宗,打开双方互通有无的大门;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中首次出现“回回”一词,泛指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元朝时,“回回”大量涌入北京,后人有“元时回回遍天下”之说,饮食市场上开始出现清真食品。当时的清真食品,主要是临街设摊,或走街串巷,提篮小卖;明朝时,北京清真饮食的专业厨行正式形成;清朝后期,开始出现清真菜馆;民国时期,清真菜已经成为非常完善的餐饮风味,是京式菜系重要的一支;1956年底,清真小吃店进行调整改组,实行公私合营,最终合并为校场口小吃店、大栅栏小吃店、南来顺小吃店等17个规模较大的清真小吃店。笔者曾在《北京档案珍藏展图录》一书中看到过一组由西城区档案馆收藏的《建国初期前门大街和大栅栏商业街调整规划图纸》档案,档案形成于1957年,反映的正是当时对前门大街和大栅栏两条商业街上包括清真小吃店在内的所有店铺进行调整的情况。正是经过如此经年累月的发展,才逐渐形成了今日集质地脆嫩、口味醇厚、汁浓不腻、原汁原味等诸优点于一体的北京清真菜系。

由于北京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辽金以来就云集了天下各方各族人士。因而,多种饮食文化在北京都有所体现,而清真饮食又极善于博采众长,吸收其他风味菜肴的烹调技法。因此,为适应不同顾客的不同需求,北京的`清真菜在传统清真菜的基础上兼收并蓄,融汇了九州各地不同风味菜肴之精华:从蕴含着西域风情的油炸馓子,到透露着游牧民族率真性格的涮羊肉,再到浸透着江南细腻温情的八宝莲子粥……可谓包罗万象;从讲究气势排场的全羊宴,到百吃不腻的锅贴羊杂,再到实惠经济的焦圈、豆汁……可谓应有尽有,可以说,它照顾到了从朱门绣户到白屋寒门各阶层的问顾者,做到了丰俭由人、应付裕如。

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北京市有清真饮食习惯的少数民族约25.6万人,主要分布在教子胡同、马甸、大兴、密云等。作为中国的首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每年有许多全国性的政治、经济、文化活动在北京举办,这些活动都有力地促进了北京餐饮业的发展。而且,作为中国吸纳游客最多的旅游城市之一,北京的餐饮业也因旅游业而受惠。此外,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北京作为我国的国际交往中心,设有越来越多的外国大使馆,跨国公司总部、分支机构或驻京办事处等。其中,以伊斯兰教为主要宗教信仰的国家就多达四十多个。国际交流和商务往来的不断升温,刺激着北京餐饮业的迅速发展,从而形成了非常可观的消费空间。仅《北京餐馆指南》《中国清真美食地图》《中华老字号》等书中收录的清真餐馆就多达500多家。其中,一些老字号的清真餐饮企业深受顾客的喜爱,如:被誉为“京城清真餐饮第一楼”的鸿宾楼饭庄,是北京唯一一家天津风味的清真饭庄,清咸丰三年(1853)创办于天津,1955年迁到北京李铁拐斜街,1963年迁到西长安街。郭沫若在一次用餐后,对鸿宾楼赞不绝口,题藏头诗一首:“鸿雁来时风送暖,宾朋满座劝加餐。楼台赤帜红于火,好汉从来不畏难。”诗的每句首字联起来即“鸿宾楼好”。鸿宾楼的菜肴多达数百种,其中颇具代表性的“鸡茸鱼翅”“红烧牛尾”“扒驼掌”等一直广受食客喜爱。

在过去,北京餐饮业被称为“勤行”。“勤行”除了包括上述各种高、中、低档的实体餐饮店外,还包括一种专门承办民间宴席的“厨行”。当时,北京城内并不缺乏好的清真餐饮店,可在新中国成立前有一条规矩:清真饭馆只应散客,不接宴席,婚丧嫁娶的流水席要由当时北京城内的二三十家厨行世家承办,这些厨行世家主要分布在牛街、德胜门、王府井等地。厨行都没有实体店面,而是在办事人的家里露天搭建简易帐篷,应办事人之需摆出几桌到几十桌不等的席面。当时厨行界有一行规,叫“不串片儿”即牛街的厨子不往北,德胜门的厨子不往南,各处的厨子不轻易跨区做买卖。一般而言,每个厨行的常备菜点有150道左右,这些菜点全靠厨行世代口耳相传,强记硬背。   由于清真菜在用料做法上有很多禁忌要求,因此,这种流动家宴对主厨的考验很大,从订料、备料到砌灶烹饪,主厨事必躬亲。一般而言,清真宴上的菜品上桌顺序依次是:压桌、扣菜、汤菜、炒菜。通常“从落座到起座,一起清真宴就只有20多分钟,这一拨人吃完,紧接着就要换下一拨人。一起宴席一般要上二三十道菜,主厨要连续做出蒸、炖、炸、扣、炒等菜品,几乎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要同时开10桌以上的宴席,对菜量的要求还很大。所以,需要厨师准备充分且精神集中,否则是无法应对的。”[2]

随着社会的变迁,城市里平房大院儿越来越少,各类大型的清真餐饮店纷纷办起了酒席,北京的“厨行”日渐式微,如今只留下了“厨子舍”一家。为了保留这门手艺,厨子舍被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后,其第五代传人舍增泰收了女儿和侄子为徒,想要培养“厨子舍”第六代传人。但是,毕竟如今家庭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们的思想观念和外界的环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厨行也许不会再恢复昔日的盛景,也许最终将归为一份珍贵的平民记忆,但是这不影响它曾经的辉煌,也不影响人们对其背后蕴含的行业精神及平民文化的认同。而这种精神与文化内质是可以透过人们的情感共鸣,渗透到社会和日常生活之中,从而被代代相传的。因此,从这个层面而言,作为行业的厨行衰落了,但是作为北京清真饮食文化和城市文化一部分的厨行文化却仍然朝气蓬勃,焕发着生命力。

三、意蕴丰富的“清真餐饮”

曾有很多学者主张,饮食文化可以作为一个界定“我族”与“他族”的外显标志。但笔者认为,饮食文化实际上会随着场景和赋意的变化而变化,不能固定作为一个民族或者族群区别于他族的外显标志。很多人习惯用清真饮食作为区别“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的外显标志,但实际上不同身份、角色的人出于不同的原因,或许会有着相同的饮食选择。穆斯林、民族信仰者、普通居民均会出于对角色、身份、利益等因素的考虑,而将食用清真饮食作为日常生活的常态,从而使得“惯用清真饮食”这一行为不具有划分“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的意义。因此,食物及其附带的饮食行为只能被视为是主体表达观念意识和心理状态的重要媒介,而非将“我族”与“他族”进行区别的特定标志。

“清真餐饮”看似是一份被经营的生意,但其中浸润着的却是满满的人情,而用这份“人情”创造与书写出来的,则是城市历史与城市文化。北京清真饮食是北京城市历史的一部分,也是城市文化延续和发展的一部分,它通过所用食材和制作技艺的传承得以保留,并将其中蕴含的智慧与精神通过人为的力量得以传递,从而激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因此,当一些“老字号”因城市发展规划等原因被迫搬迁时,很多人宁愿费一些周折、花一番工夫,也要重新找到它们。因为,这些“老字号”不仅仅满足了食客们的食欲,也能够帮助人们重新找回对城市的味觉记忆,使他们安心地融入城市生活。正因为如此,当昔日风靡一时的厨行在社会变迁与城市发展的历程中,不可避免地走向衰微时,会有那么多“老北京”感到不舍与难过。或许,约翰?S?艾伦说得没错:“无需生活在食物匮乏状态下的人是幸运的,对他们而言,简简单单的食物就是潜在的美好回忆的来源。应当谨记,各种力量,个体的、集体的都参与塑造我们与食物相关的记忆。或许这样能帮助我们把糟糕的事抛在一边,而创造更多关于美食和美好时光的记忆。”[3]

注释及参考文献:

[1]白仲俭.北京老字号传奇[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1993.

[2]杨永和口述,马景海整理.北京清真菜谱[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

[3]约翰?S?艾伦.陶凌寅译.肠子,脑子,厨子:人类与食物的演化关系[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

唐代饮食的作者简介

王赛时 ,男,1955年生,现任山东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兼任北京大学餐饮总裁高级研讨班主讲教授、《饮食文化研究》国际学术期刊主编、国家餐饮文化一级认定师。长期从事中国饮食历史、中国海产历史、中国酿酒历史、中国餐饮文化、餐饮控制与管理的研究。社会兼职为云南省餐饮与美食行业协会名誉会长、山东省烹饪学会顾问、济南饮食业协会顾问、中国食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已出版饮食文化专著4部,发表学术论文300余篇,在业界享有极高的声誉。中国食文化研究会曾授予王赛时“中国餐饮文化大师”称号,所下评语为:“王赛时先生长期从事中国饮食史研究,成果丰硕,在中国餐饮文化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给当代餐饮文化的繁荣发展提供了学术借鉴。他的大量学术论著,内容丰富,学术厚重,影响广泛,其成就为学界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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