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眼看日本现代文学的侵华特征
醒眼看日本现代文学的侵华特征
——评王向远的《“笔部队”和侵华战争》
悠 哉/文
出于教学需要,《燕园梦》作者、中国文学大师悠哉从单位图书馆借阅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王向远教授的《“笔部队”和侵华战争——对日本侵华文学的研究和批判》(以下简称“该书”)。回家后细细翻阅,悠哉大吃一惊!“笔部队”这个奇怪的名词,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它极大地拓展了我对现代日本文学的印象,真可谓“醒眼看日本”的一部极好学术论著。
遗憾的是,这本1999年由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著作,仅仅印刷3000册。在时下喧嚣和浮躁的中国学界,这个印数自然是区区不足道的。也许正是这个原故,它迟至十年以后,才姗姗地进入我的眼界吧?悠哉大师素日不写学术著作评论的,但是既然读到好书,不介绍有辜负之意,因此拨冗聊写一篇,向广大网友进行介绍和宣传。(顺便说明:除太宰治的《惜别》图片摄自悠哉藏书,其余图片摄自本书)
日本自明治维新后迅速崛起于东亚海岛,从此开始自己雄心勃勃的拓疆国策。与此相呼应,思想界也出现贬低中华的论调。据该书介绍:福泽谕吉的《文明论概略》(1875)第一次将中国和日本、土耳其列为“半开化”国家,提出日本正在成为西方那样的文明国度,因此理应成为东亚盟主。他甚至画好了“支那帝国分割图”。此后,经过中江兆民《三醉人经纶问答》、冈苍天心《东洋的理想》、保田与重郎《蒙疆》、夏目漱石《满韩处处》(109)、芥川龙之介《支那游记》(1921)、到武者小路实笃的《大东亚战争私感》(1942),日本文学里充斥着贬低中国的宣传,在日本发表后,效果无疑是负面的。
这里需说明一下:夏目漱石《满韩处处》和芥川龙之介《支那游记》如今有译本,但是书名改了,比如芥川龙之介的书译作《中国游记》。据王向远说,夏目漱石的东北之旅是受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对华经济侵略的中心)的邀请,那么很显然: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作家私人旅行。
1931年,伊藤永之介为配合“满蒙危机”的政治宣传,在《万宝山》中歪曲描写了“万宝山事件”。1932年,直木三十五的《日本的颤栗》歪曲描写了上海“一.二八”事变,叫嚣“战争真是太好了!”1932年横光利一出版《上海》,正面描写了日本军国主义言论……
伪“满洲国”成立后,日本大量移民,相应地又出现所谓“大陆开拓文学”,成立了以荒木巍、福田清人、近藤春雄为首的“恳话会”,炮制了80多部作品,最著名的是菅野正男《与土战斗》、和田传《大日和村》、《殉难》。又冒出所谓体现“建国精神”的“满洲文学”,代表作品有安西冬为《军舰茉莉》,其中的《春》写道:
“一只蝴蝶,向鞑靼海峡那边飞去。”
乍看平淡无奇,但是明白日本人将我国东北喻为“蝴蝶”(面积轮廓似蝴蝶形状),就明白其险恶用心了。
就这样,日本文学家在侵华政策的支持下,一步步地“协力”侵华战争,终于走进“笔部队”。
通常我们喜欢说:日本侵略者是“武装到牙齿的”。殊不知这个比喻并不确切,应当说:他们武装到国民的灵魂才是。而这项工作,自然少不了他们的“灵魂的工程师”——日本现代作家——的特殊“功劳”。
该书共14章,从第5章起,集中论述日本这支特殊的“笔部队”。请大家耐住性子,待悠哉大师慢慢道来——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与此同时,陆续有日本记者、作家派往中国,进行“协力”军事的报道和宣传。例如:吉川英治、木村毅、小林秀雄、佐藤春夫、尾崎士郎、石川达三等。其中尾崎士郎的《悲风千里》影响很大。还发生一件有意思的事件:
石川达三《活着的士兵》描写日本军攻陷南京后的烧杀和掠夺,作者的想法是“把战争的真相告诉社会”。不料在《中央公论》发表后遭到当局逮捕,法院判他四个月徒刑,缓期三年执行。理由是:“描写皇军士兵杀害、掠夺平民,表现军纪松懈状况,扰乱安宁秩序。”与此同时火野苇平的《麦与士兵》却畅销120万册。这两个事件促使军部和政府强化对作家从军创作活动的管制。
1938年8月20日是个关键的日子。许多日本作家收到菊池宽(日本文艺家协会会长)的快递明信片,通知他们到内阁情报部开会。与会者有菊池宽、尾崎士郎、横光利一、佐藤春夫、尾崎士郎、片冈铁兵、林芙美子等。最后确定22位担任军部的派遣作家。他们从军部领取高额的津贴,发给军服、军刀、手枪、裹腿等,俨然一批出征的将军。出发前,日本报纸进行大肆宣传,称作“笔部队”。
来到中国后,他们先是采访攻克武汉的日军,有人又到南京、杭州。第一批后,军部又组织了第二支“笔部队”(为省篇幅,名单略)。他们回国后,无一例外地撰文谈观感,进行军国主义宣传。值得一提的是林芙美子,她是“笔部队”里唯一的女战士。回国后写了《战线》和《北岸部队》。
此外还有军人作家。例如藤田实彦《战车战记》、谷口胜《征野千里》、日比野士郎《吴淞渠》、冻田博《分队长日记》、上田广《建设战记》、火野苇平《士兵三部曲》等……还有难以计数的侵华诗歌作品。应当说,他们是以另一种身份加入“笔部队”的。
此外还有所谓“宣抚文学”,大肆进行欺骗宣传。
值得一提的是,1938年因《活着的士兵》而惹祸的石川达三,这时看准风头,幡然醒悟,戴罪立功,他再次来到中国,写下《武汉作战》、《敌国之妻》等正面歌颂军国主义的作品。又担任“日本文学报国会”成员。1942年他积极参加“大东亚文学者大会”。
战后,石川达三根本否认《活着的士兵》的那些描写,胡说什么“战争是两国干出来的,不应该说坏事只是一国干的”;根本否认南京大屠杀,声称“我没有看到屠杀事件”。
奇怪的是:对这样一个日本作家,中国长期以来竟然认识模糊。例如:重庆出版社1989年出版《中国抗日战争时期大后方文学书系》的第十卷“外国人士作品”,把石川达三尊为“国际友人”,节录了他的《活着的士兵》;又将他战后写的《风中芦苇》作为“反法西斯文学”列入。王向远教授认为,“这些都是不妥当的”。
悠哉大师也认为,这的确很欠严肃。说实话,我在图书馆书架上也见过石川达三的作品,还不曾翻阅。但是,读过这部学术著作,了解到石川达三竟然是这么一个混蛋,我今生是绝不会去阅读的。从今往后,但凡看到这名字,我就深恶痛绝!
1941年12月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1942年11月3日在东京的帝国剧场召开“大东亚文学者大会”,抨击英美文化,鼓吹“亚细亚文化”、“日本拯救亚洲”和“大东亚精神的强化普及”。1943年在东京又召开第二次会议。1944年移到南京,又召开第三次会议。这些把戏,自然是“思想文化战”的步骤,是“笔部队”的另一种形式。
值得介绍的是佐藤春夫的电影故事《亚细亚之子》(短篇小说名《风云》),它以郭沫若(化名汪某某)和郁达夫(化名郁某)为原型,丑化中国抗日文化人士。佐藤春夫声称:“一切都是宣传第一,一切都注重实效。”作品主人公“汪”和他的日本妻子,被美化为“亚细亚之子”。郁达夫读到此书后,义愤地写下《日本的娼妓和文士》,指出“在这中间他处处高夸着日本皇军的胜利,日本女人的爱国爱家的人格的高尚”;“佐藤在日本,本来是以出卖中国野人头吃饭的”。
1943年日本召开“大东亚会议”,发表《大东亚共同宣言》。“日本文学报国会”决定以其五大原则为主题,“刊行构思规模宏大的小说,向大东亚各国国民宣传皇国的传统和理想,渗透共同宣言的大精神”。其中太宰治分工“独立亲和”,为此他撰写了长篇小说《惜别》,描写鲁迅在日本仙台的留学生活。王向远教授称:
“《惜别》对鲁迅形象的歪曲,首先表现在作者对鲁迅对日俄战争的态度上。”
“太宰治对鲁迅形象的歪曲,还表现在他笔下的鲁迅对日本文化的评价上。”
“更荒唐的是,在这里,太宰治借老医生的口,认为鲁迅由医学转向文艺,是由于认识到日本天皇制的优越性的缘故。”
悠哉之所以详细介绍太宰治的长篇小说《惜别》,决不仅仅因为它描写了鲁迅,而是因为:《惜别》被于小植译成中文,2006年由新星出版社出版。董炳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鲁迅研究专家)在序言中,首先介绍了竹内好专著《鲁迅》的观点和他对《惜别》的批评,接着他说:
“竹内的批评有合理性,但也有简单、片面之处,遮蔽了《惜别》中的许多重要问题。实际上,鲁迅的‘本体’存在于鲁迅的复杂性之中,需要从不同的角度进行阐释。《惜别》作为小说固然是在‘想象’鲁迅,但小说对于鲁迅文化观的表述、对于弃医从文动机的解释、对于侮辱信作者动机的解释,都有启发性。”
咳,真是见鬼了!
两位中国学者,对于太宰治的《惜别》,评价竟然如此不同!
个中委曲,叫人实在难以参透!
虽说悠哉忝得“中国文学大师”称号,却没有资格对王、董二位的学术观点评头论足。毕竟,我只是读过《惜别》,却谈不上专门研究。
该书第十三章叫“日本有‘反战文学’吗?”。据王向远教授研究,日本左翼作家在日本侵华战争后全都转向了。日本文学界所谓的“抵抗文学”,实际上并不存在,只是根据法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抵抗文学”一词虚构出来的谎言。例如川端康成,虽然没有在创作上“协力”战争,在行动上却是积极参与的。日本军政府组织的各种会议,他都卖力地参加了。王向远教授断言:
“川端康成决不是当代中国不少读者印象中的‘超越时代和政治’的作家。”
奇怪的是:对川端康成,悠哉大师也存在这般印象。
还有《细雪》的作者谷崎润一郎,文洁若在《唯美主义作家谷崎润一郎》称:“谷崎一向反对日本侵华的不义战争。”但是王向远教授称:谷崎和川端一样,也是在行动上积极参与和“协力”战争的。日本军政府组织的各种会议,他都参加了。当新加坡陷落,谷崎高兴地挥笔写下《新加坡陷落之际》,向全国发表广播讲话:“我日本帝国在东洋顶天立地,建立了赫赫伟绩……迄今为止,皇军所征之处,公名正大。”
高慧勤、叶渭渠、文洁若等日本文学翻译家,为什么要不顾历史事实,向中国读者这样宣传日本作家呢?萨特曾因福楼拜没写过政府镇压巴黎公社的文字而加以谴责,他们对这些日本作家为何如此开恩呢?
我以为,王向远的《“笔部队”和侵华战争》一书写得很好,它廓清了悠哉大师对于日本现代文学的糊涂认识。本文题为《醒眼看日本现代文学的侵华特征》,并非说整个日本现代文学是侵华的,而只是说:它的确烙上了“侵华”的印记,或深或浅地。王向远教授的若干论断也许值得探讨。但是,我敢担保说:这是一部用于“讲真话”的、很严肃的学术著作!
正是基于上述理由,我才在这篇短文里“撮其要”概述了该书内容。至于深入评价,不是我所能做到的。我觉得,宣传这部学术著作意义很重大。想想吧:该书于1999年初版,仅仅印刷3000册!十年过去了,在中国的日本文学爱好者里,究竟几人拜读过这部著作呢?
想到这一点,我不胜忧虑,不胜惆怅!
从此以后,中国文学大师悠哉对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武者小路实笃、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等日本名作家,不得不很有些讨厌了。世界上有一种罪恶叫“忘恩负义”;他们早年皆深通汉学,受惠于中国悠久文化的润泽,却是这般狠心地充当孽子!
2009-3-6
纪念"七.七"69周年:石门里斩杀侵华日本军官军刀行动---兼记由此带来的一次烧杀惨案---当年英雄有谁知
1941年早春,中国人民拯救中华的抗日战争进入最艰难的阶段,山东半岛胶莱平原北海地区军民,在共产党和在许世友将军的领导下,与日寇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战斗。莱城东三十里南王行政村有八个自然村,该地南依嵯峨险峻的崮山山脉,北接军事要道206国道,有河谷良田2500亩,岭地3500亩,盛产红薯甜瓜闻名齐鲁。境内沟谷纵横,道路曲折险要,密林遮村,是我八路军和革命干部休整养息的地方。该地有一条河流叫太阳河,上游五里处是埠上石桥交接处的雁岭哭儿沟石门里,形势险峻,水草茂密,易进难出,常年流水汩汩,北入王河入海。太阳河东岸太阳山上有古老的庙殿,叫太阳庙,建于明洪武年间,庙殿南北长一百步,东西广五十步,南北庙堂相对,东西厢房相应,廊道相连,飞檐凌空,气势恢弘,钟声飞越远近十几里。每年二月二六月十八九月十八赶庙日,远近州县贾客云集,少童白叟红男绿女齐集庙场,庙门外大戏锣鼓开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太阳庙殿据高临下,周边山脉相连,几十里村落尽收眼底。1940年日寇在莱城东部地区建立了军事据点,中间广阔地带一带却无法控制。
1941年正月底,崮山八区获莱城我地下工作者密报,日寇驻军出动100多人东出扫荡,准备勘察日光山庙宇地理形势设立据点,打开莱城东部“非占领”状态,强化“绥靖”政策。正月二十七日上午,寒风刺骨,天干冷干冷的。南王村民兵指导员张令信接区里通知,带领民兵周九丁等人,去村西大沟埋设地雷,阻止敌人东进。张令信身材高大,有豪气,练八卦,敢为事。1937年加入共产党,曾与郑耀南长子郑梦华参加胶东干部学校学习,在《大众日报》社做保卫工作,后任潍县抗日政府公安三科科长,潍北锄奸队队长,亲手处决汉奸和还乡团骨干十几人,曾跟着许世友司令员做过事。周九丁身材高伟,有勇力,在当地是有名的掐电线埋地雷能手。上午十时许,敌人不走大沟,绕行西石桥村,在村西稍做休整,然后北行过马家庄。张令信等人看鬼子改变行军路线,带领同伴扒出埋在大沟小路上的地雷,从大沟东侧绕马家庄返回村隐蔽。中午十一时,鬼子队伍在南边家村(有说在南菊寺村)吃饭,饭后向驿道方向开拔。有一骑白马挎洋刀鬼子中校军官中午醉酒,落在队伍后,独骑过太阳河,东行上庙殿西侧西北二里许,掉队醉卧不醒。南王村村民王梦彦拾粪经过发现情况,迅速回村报告村长王仁洁,王仁洁让他马上回去监视,自己去东村约民兵指导员张令信,及民兵周九丁,张升奎,周元丁,张升志(外号小野猫)等五人,一起去鬼子军官醉卧处。王梦彦曾在哈尔滨做事,会几句日语,大家商议好先让他上前找机会说话,大家待机行事。王梦彦腰里缠着布腰带,肩上铁锨撅着粪筐,打扮成拾粪农民的样子,上去借火抽烟,
这时军官已醒来,问,南边的什么村子?王梦彦回答说是南王村。又问西边的什么村子?答说南边家村和北边家村。军官拿出地图,指点着看了一会,说,你说的对,你的大大的良民。军官就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给王梦彦一支,自己手拿着一支。王梦彦遂上前给军官点火,张令信斜刺里从后面靠近军官,猛不定抱住军官的腰,死死不放手。这时军官呜啦呜啦大喊,翻身回手抽刀,刀鞘长,抽不出。张令信与军官在地上滚打,滚出十几米。令信大喊,来人啊!周九丁四人遂上前缚敌,争奈刀光闪亮,寒气逼人,无法下手。小野猫张升志上前,用铁锨砍伤军官抽刀手臂,军官刀落。令信大喊,解裹腿!大家遂解下军官裹腿带子,奋力绑好军官手脚,解下军刀。把军官抬到马背上,一人牵马,四人挟持,二人护卫,从胡子沟过河道,送宋家区政府。区里没人,遂商议处决军官。就顺南王河道至上游哭儿沟石门里。石门里经年流水,隆冬不冻。水下有细沙,深有数米。周九丁手起刀落,将军官斩首。在河床上挖了大坑,尸首埋在河床下,上面用沙掩好,流水如旧。放走战马,埋好战刀,自觉万无一失,遂分头四下里躲避。不巧远处有村八岁小孩乳名满仓者,和外号林老五者二人看到。林老五在村里是无赖,不懂义理。此时为1941年,正月二十七日,中午二时左右。
当日鬼子队伍行至石郭庄一带,发现军官失踪,遂拉网满坡往西搜索。军官白马返回,鬼子知道军官出事,就在南王一带大肆搜寻。一帮铁匠师傅被鬼子打得头破血流。傍晚,队伍没回莱城,就在武官和南菊寺宿营过夜。当日夜降小雪,漫山遍野一片银白。正月二十八日凌晨,敌人调集驿道平里店小庙后据点队伍400多人,重返南王一带找人。南至坎上坎下东西埠上,一直到北面的宋家集教书庄,西边到武官清明沟村,漫山遍野到处是马队奔驰。老百姓提前接到上级通知,大部分躲藏进山了,只有老弱病残没来得及转移,被赶到各村的场院里拷打审讯。南王东村有30多人被赶到村南大荒里,张令信母亲徐氏,周九鼎父亲,以及张令信埠上的一个远房姑舅徐永春亦在其中。小孩满仓被鬼子用糖果诱惑,给鬼子指出军官尸体掩埋地址,林老五向鬼子指认出张令信母亲徐氏和周九丁父亲。徐氏和周九鼎父亲被带至石门里。鬼子从河道里挖出军官尸体,当场枪杀了徐氏和周九鼎父亲,然后用担架抬着尸体,送到小庙后据点。时为1941年古历正月二十八日上午10时许。关于满仓提供军官尸体地点,林老五指认张令信母亲和周九酊父亲的细节,系解放后民间传说, 据当事人张令信说,是他远房姑舅兄弟徐永春解放后说出实情。那时林老五已逃逸东北,至死不归。对满仓则因为年幼无知没法处理。
下午2点,鬼子返回,遍村放火,一时烈炎张天,浓烟滚滚,正值东南风起,烟尘飘至掖北海边,缭绕不散。村民踏雪站在南岭顶上,眼巴巴看着家园毁于一炬。大火烧到第二天早上,仓谷糠秕烟雾三日不息。东西两村烧毁房屋1000余间,粮食12万公斤,烧死牲畜三十多头,桌椅柜箱无计其数。西村仅存三家没烧。周发堂家院墙高,胡秸烧不到房檐,免于一炬。王玉琪大门朝北,老头用铁耙顶门,翻墙外逃,鬼子没有进去。王梦寿老婆躺在家正屋,大喊有瘟症,鬼子也没敢进去。笔者家父在世日,说仅存三样东西:一张土耙子,一只驴鞍子,一个呱嗒,三样东西都有火炭痕迹也!事过三十年时修葺老屋,墙壁内里皆火红色,墙里顶梁立柱皆为黑炭。南王石坑出产黄褐色石料,古辈用这种石料建房。房屋墙面经大火焚烧皆成红色。大火焚烧时,来不及走掉的老人都被烧死。鬼子漫山遍野搜寻人,有承认南王人的,格杀无论。王宝山和老婆用驴驮着三个孩子,跑到大台,鬼子问:是那里人?他的老婆精神有毛病,说是南王的,王宝山立刻被抓走,在小庙后干河子村被活扒了心,祭祀死了的军官。北边村村民边锡元当时也被抓到干河子,王宝山被害情况他曾亲眼看到。东村王群被抓后,被扔到粪坑里淹死,春天往外扔粪时才掘出来。许多亲戚不敢收留南王人。张秋英母亲用驴驮着孩子投奔马家庄姑母家,被亲姑姑拒之门外,后投奔边家亲戚张节家住了半年。也有死里逃生的,王永德被鬼子马队追赶时恰好内急,一闪身蹲进道旁的土坑里,马队从头顶跨过去,躲了一劫。
南王遭劫后,北海抗日民主政府组织各区民工出钱出物出工,用一个春天帮助建房,流落他乡的人才慢慢返回乡里。有许多人家移居外乡,至今没归。周发云一家搬到山后村,王克义一家搬到龙冢庙村,至今未归。有没及时建好房子的人家,就多年住在废墟里,周发成一家人就住在窝棚里三年多。有新媳妇结婚住在牛屋的,有公婆与媳妇同居一炕的。到上世纪六十年代时,村里仍然残垣败壁,瓦砾遍地,满目荒凉。家家户户也很少有柜椅的,连盛粮食的瓮也没有,都是盛在用土墼砌的土仓里。冬天到了,深夜老鼠肆虐,粮食常常被一宿倒光。有月子里孩子被老鼠咬伤鼻尖耳朵者。又家家户户很少有房门的,用草廉遮风,冬天屋里似冰窟,幼儿长夜啼哭不住。奔东北谋生者有百多人吧,哈尔滨几乎有了南王村。笔者有远房伯父叫王梦志者,今年八十有九,自奔东北没返乡里,年前病倒,嘱咐儿女他死后把骨灰安葬回老家日光庙遗址西坡,拳拳之思乡情感人泪下!愿天下人珍惜今日安宁康定生活,为富国强兵尽匹夫之责也!
当年擒敌英雄大多过世,张令信老人尚在。二龙周九鼎1947年在斗争地主浮财时,因给被斗争对象通风报信,激起民愤被村民活埋而死。其他人皆病老而死。张令信老人今年八十有九,已拄拐,身体有病。记忆尚好,对当年火烧案情能断断续续记起。老伴九十,也患有疾病。今年正月初一我去看访了张令信老人,我走出老人家门时,天空正飘着清雪,距那个火烧的日子正月二十八日,还有二十七天。可是已过去整整六十年了。张令信老人执意送我,我回头远望风烛残年中的当年缚敌英雄,心有戚戚然!
南京正在遗忘和毁灭亚洲最大的侵华日军慰安所遗址(请大家帮助转帖和置顶)
南京正在遗忘和毁灭亚洲最大的侵华日军慰安所遗址
南京市利济巷2号是现存最大的侵华日军慰安所遗址。2003年,八十二岁高龄的朝鲜籍慰安妇朴永心老人来到利济巷2号指证日本人在此犯下的罪行。侵华日军在南京曾设有四十多处慰安所,现存的不过五六处,而有慰安妇亲自证实的仅此一处。 利济巷2号是亚洲最大的慰安所遗址,专家充分肯定了保留该处遗址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朴永心老人离开南京后,该处房屋因地产开发而面临拆除的命运。后经媒体报道,引起广泛关注。在舆论之下,南京市政府做出了暂不拆除的决定。此后,该幢房屋和周围相关建筑逃过一劫,但居民的动迁并未停止,绝大多数居民已迁出利济巷2号。
南京市政府虽暂不拆除此房,但一直未对它的未来做出规划。永久保留?原址建立纪念馆?易地重建?拆除?一年来没有答案,也没有妥善的保管。[注:南京市进行民国总统府前地块改造,曾要拆除一座民国碑坊和两座清代宗祠。后来经过报道,引起关注,拆迁单位表示碑坊不动,宗祠日后重建。可在地块建筑拆完之后,碑坊也拆完了。三四年后,宗祠也不知在何处。总之是不了了之了。]
利济巷2号已有七十余年房龄,由于无人居住,大部分门窗已经严重损坏,雨水直接注入室内,浸蚀墙体。一楼填满垃圾,天花板大面积脱落。七十高龄的危房在风吹雨淋,无人照管的情况下还能矗立多久?南京遗忘了它,看着它走向毁灭。
去年,南京大屠杀的活证据李秀英老人走了,对日本右冀而言又少了一个“绊脚石”。人证会消失,可物证却能永久留存。利济巷2号是最好的物证,但如果我们连这么重要的物证都无法妥善保管,又如何去指控日本的罪行?我们的子孙又如何认知历史,知晓罪恶?
今年是抗战胜利六十周年,难道真要把我们的遗忘当作送给日本人最好的礼物?
· 1.《现代外国小说导读辞典》,第一主编,学苑出版社1990· 2.《亿万个为什么·中外文学卷》,第一主编,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992· 3.《当代外国小说分类精选书系》(14卷),第一主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 4.《中外故事分类精选大世界》(10卷),第一主编,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993· 5.《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学科建设丛书》(九卷),第一主编,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6月~2004年8月陆续出齐· 6.《中国比较文学论文索引(1980~2000)》,主编,45万字,江西教育出版社《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学科建设丛书》之一· 7.《外国二十世纪短篇小说选读》(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8.《日本物哀》 编译,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0
1987年起留校任教,1996年破格晋升为教授,2000年起任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博士生导师。入选“北京市优秀社科理论人才百人工程”、国家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现已独立承担并完成国家级、省部级科研项目5项,主持国家重点图书(丛书)出版项目2项。发表论文110余篇,出版学术著作16部(含合著4部),主要学术信息收于《初航集:王向远学术自述与反响》(合著,重庆出版社2005)一书。2007年,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王向远著作集》全10卷,近400万字。
日本历史 文化 的广泛传播,促进了日本在国民心中以及其他国家心中的地位的提,许多国家也以日本的文化作为借鉴,积极吸收有益的成分,对各国文化的融合具有重要的作用。下文是我为大家整理的关于日本历史与文化论文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浅论日本艺伎文化的历史贡献
摘要:随着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电影《艺伎回忆录》的上映,日本艺伎迅速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睛。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艺伎始终是充满了神秘而又有些暧昧的特殊职业,有些人甚至简单地认为艺伎就是怀有某种才能的妓女。其实这是一种误解,事实上,艺伎从事的是一种表演艺术,他们的歌舞器乐乃至一举手一投足,无不体现了古典的艺术理念。因此,在现代社会,艺伎被称为日本古典文化的活化石,艺伎甚至对日本历史起过一些特殊的作用。
关键词:日本艺伎勤王艺伎历史贡献
随着电影《艺伎回忆录》的上映,日本艺伎迅速吸引了全世界的注目。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因为“艺伎”这种称谓中多了一个“伎”字,便因此对艺伎有很多的误解。其实,这只是源于译成中文后的偏差,艺伎在日语里叫做“艺者”(geisya),在译成中文时将“者”字去掉,加了一个“伎”,于是很多人便误以为艺伎就是能歌善舞的妓女。
艺伎确实能歌能舞,也陪酒卖笑,但与妓女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即艺伎从事的是一种表演艺术,她们的歌舞器乐乃至一举手一投足,无不体现了古典的艺术理念。因此,在现代社会艺伎被称为日本古典文化的活化石。不仅如此,在日本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艺伎甚至对历史起过一些特殊的作用。
一从艺伎的由来说起
艺伎产生于德川幕府时期的江户时代,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她们的前身就是表演歌舞的流浪女艺人。随着幕府统治中心江户(今东京)人口的增加,大量的流浪女艺人聚集过来,成为在此定居的暗娼。当时德川幕府为了增加税收,严厉禁止暗娼,迫使民间妓女必须寻找作为掩护的职业,于是她们逐步向以表演三味线伴唱为主的职业侍宴女郎演化,人们称之为舞伎。它可以称之为艺伎的初步形成期。
舞伎出现以后,幕府官营妓院的妓女为了吸引客人,也逐步吸取了舞伎的一些表演内容,开始向舞伎转化。艺伎一词最初指为舞女伴奏者,到18世纪下半叶开始,伴奏者、舞伎统称为艺伎。由于艺伎既卖艺又卖身,导致官营妓女同时面临内部与外部艺伎的双重竞争,生存处境极其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江幕幕府对艺伎管理做了明确规定,禁止艺伎卖淫,有违者严惩。这一规定使艺伎与妓女彻底分离,也使艺伎做为一种职业正式独立,其职业规范和习俗也随之确立。
艺伎作为一种职业,有自己独特的行为规范,即艺伎道。首先,艺伎卖艺不卖身,以此维护自己的形象;其次,必须坚守“封口”令,即必须严守客人的秘密,对于客人说的绝密隐私,只能用耳听,如过眼云烟,而不能在背后对外人 传说 ,以此给客人安全感;第三,艺伎需培养修炼日本女性美的典型气质,以符合男性观念中的理想女性形象。
虽然艺伎作为一种职业正式合法化,而且是日本女性美的典范,但是在江户时代期的日本,艺伎仍处于社会的底层,属于被奴役被蹂躏的阶层。艺伎能够进入主流社会,能够在日本历史上激起层层浪花,是因为明治维新,明治维新改变了日本,也改变了艺伎的形象。
二日本艺伎的历史贡献
1、艺伎文化对日本政治的影响
江户末期的1853年,美国人以坚船利炮打开了日本国门,并强迫江户幕府签订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激化了日本国内的各种矛盾,也使各领国找到了攻击幕府的借口。尤其是长州藩和萨摩藩,实力强大,对幕府统治久怀不满,在尊王攘夷的 口号 下齐聚京都,想推翻幕府统治。这一派被称为勤王派。幕府当然对此不会置之不管,也派人加强京都的戒备,这一派称为佐幕派。二派聚集在当时的京都经常进行较量。
京都的勤王派在商议重要事项时,为了掩人耳目,常常选择在艺伎馆,因为艺伎道的一个重要规定之一就是严守客人的秘密,使客人有充分的安全感。所以选择这里即可掩人耳目也可不必担心自己商谈之事被泄露出去。而一些艺伎对勤王派抱有同情之心,经常帮助、掩护勤王派的志士。借此契机,艺伎由社会底层走到了历史前台,在社会巨变中激起了簇簇浪花,这些走到前台的艺伎被人们称为勤王艺伎。
而在勤王艺伎中最为有名的当数君尾,君尾是京都诋园“岛村屋”艺伎馆的艺伎,经常在一个叫“鱼品”的茶屋表演,在这里她结识了来自长州藩(山口县)的勤王志士――井上馨。井上馨生于1835年曾游学英国,后来在明治维新政府中任过外务、内务、大藏大臣,为明治元老之一。井上馨对君尾一见钟情,二人十分恩爱。后来佐幕府派的岛田也看上了君尾,岛田是京都佐幕派的首要人物,在京都有权有势。在一般艺伎看来,能成为这样人家的妻妾,是求之不得的。但君尾却一口回绝,原因只有一个,就因为岛田是是佐幕一派。可不久,井上馨的同党找到君尾,要求君尾答应岛田的要求,为勤王派做卧底,刺探岛田的机密。于是君尾成了一个艺伎间谍。后来勤王派根据君尾提供的情报,策划暗杀岛田,最终岛田死在了勤王志士的剑下。君尾为勤王派立了一大功。
据说君尾还曾救过被称为维新三杰的木户孝允。当时的勤王艺伎以艺伎馆作掩护,联络各地志士进行秘密的倒幕活动。勤王派的艺伎们为了掩护他们,经常挺身相助。在众多英雄救美的 故事 中,君尾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由于艺伎在倒幕运动中的特殊作用,使她们为日本的明治维新做出了重要贡献,所以后来有人戏称,如果没有艺伎,日本的历史恐怕就要重写了。
2、艺伎对日本社会的贡献
一名合格的艺伎,一般都要从10岁开始,在5年时间内学完日本传统的舞蹈、三味线、茶道、书法、插花、服饰装扮等,所以说艺伎在舞蹈、琴瑟及服饰化妆等方面继承了传统的日本艺术文化的精髓,是日本古典文化艺术的活化石,同时也向社会提供了一个即高贵典雅又温柔恭顺的理想女性的形象,并且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伎文化,对日本的社会产生了很大影响。
(1)对日本文学艺术的影响
艺伎文化已经成为日本 传统文化 的一部分,艺伎,意味着以艺术为生。以文学为例,有很多小说就是以艺伎的生活为题材。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雪国》,作品以文学的手段对艺伎文化的再创造,使得人们在赞叹日本传统的艺伎文化的同时,又不得不对日本现当代文学产生好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成就了川端康成成为日本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
(2)对日本社会现代服务业的影响
随着历史的发展,日本艺伎日益淡出历史舞台,可这并未消除日本艺伎固有的举足轻重的影响。艺伎融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如艺伎周到体贴的服务成为服务行业的典范。在日本的饭店、旅店、飞机场以及百货公司等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到类似艺伎的服务,凡是到过日本的外国人,大都都体验过宾馆、饭店、百货公司等的一流服务,对于他们的周到、细致的服务感到惊叹。例如:在榻榻米房间的日式饭馆,服务员打开拉门、上菜、退出的动作无不显示出一种恭敬与谦卑,顿时让人产生一种主人的感觉。再有不管到那都可以听到接待小姐温柔的“欢迎光临”、“谢谢光临”等等的礼貌词句,这些无不让人感到艺伎文化的潜在的影响,即对客人要体贴、周到、恭顺。
(3)对日本女性审美、价值观的影响
在电影《艺伎回忆录》中,艺伎们所显示的气质无一不体现了日本传统观念中女性美的各个特征:忠贞、典雅、娇媚、柔顺,而这些也构成了他们观念中女性美的要素。艺伎的穿着妆扮在现代日本社会已经成为女性古典美的样板。据说现代社会日本人穿和服时,带子如何打,发型及饰物等都以艺伎为标准。要体现这种气质,实践这种气质,艺伎理所当然的成为日本女性的一种楷模,而他们的 言行举止 也成了普通女性的模仿对象,甚至艺伎本身也因为艺伎道而自豪。
艺伎对日本女性的影响还体现在价值观方面。成熟的艺伎必须具备极其温柔并遇事沉着果断的气质。据说这种气质已经成为现代女性的共同楷模。例如我们在观看日剧时,经常可以从剧中人物身上感觉到一种温柔的魅力,但同时又感到一种温柔背后的忍韧和坚强。这些都是艺伎的内在性格,如今已经内化为日本女性的一种美德。如80年代风靡中国的日本电视剧《阿信》中的主人公阿信,就是一位具有这样性格的女性。
总而言之,电影《艺伎回忆录》再现了历史上那个神秘的日本艺伎世界,艺伎如同日本的富士山、樱花一样,一起成为日本的象征。作为日本传统文化的活化石,它从不同角度折射大和文化的魅力,日本文化追求唯美的主题,这一点在艺伎文化上得到了尽善尽美的表由。日本的艺伎产生是日本现实时代生活赋予的,是日本传统文化的缩影之一,艺伎已经成为日本独特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必将对日本社会历史的各个方面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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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康有金、白丽敏:《从电影看日本艺伎文化》,《电影评介》,2006年第17期。
浅谈当代日本小说中的历史文化书写
摘要:以当代日本小说为研究对象,分别对战后初期日本小说中的战争历史元素及其语境、新时期日本小说中的历史书写、日本历史小说等进行了考察。其中不乏表现历史题材或因素的作品存在,尤其是战后更是涌现出大量控诉、 反思 战争带来的伤害和灾难的作品,但从作品数量以及思想内容来看,能够进行全面深刻进行战争反思的作品尚不多见。
关键词:当代日本小说;历史;书写
日本当代文学与历代文学相比呈现出了一些新的态势。比如,作家更注重个性化创作,在思想内容方面关注战争、社会、历史的题材增多,与此同时也强调表现自我。对传统也有一定的突破等。本文选取日本当代文学中的小说部分进行梳理,欲对其中的历史文化书写及其语境进行探讨。
一、战后初期日本小说中的战争历史元素及其语境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二战正式结束。在日本维持了近十年的战争体制和政治秩序宣告崩溃,战时的文化统治随之解除,文学也摆脱了战时的管制而重新获得表达的自由。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和迷茫后,文学界逐渐开始了复苏。在这样一种语境中,日本文学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1945年12月,曾一度受到镇压的左翼作家发起成立了新日本文学会,并于1946年创刊了其机关杂志《新日本文学》,其代表作家宫本百合子、德永直等都发表了不少反映战争创伤、表现日本军国主义罪恶的作品。宫本的代表作《播州平野》描写了战败的惨象以及对战争的批判。小说透过主人公石田广子的女性视角,揭示了日本帝国主义为其发动的战争所付出的代价。其中描写了在原子弹爆炸中失去丈夫的寡妇的悲哀,以及在战争和原爆中失去三个儿子的母亲的悲痛,揭露了战争带给女性的痛苦和伤害。此外,德永直的自传体长篇小说《妻啊!安息吧》、长篇小说《静静的群山》、《蛤蟆》、《熬煎》等作品也从多个角度展现了日本战后的历史转折以及普通工人、农民以及女性的不屈抗争的历史画面。
战后派作家尤其是第一批战后派作家中也有不少作品带有深深的历史烙印。第一批战后派作家的创作基本上围绕着战争体验和转向体验两个基点进行。如野间宏的《脸上的红月亮》、《阴郁的画》、《真空地带》、梅崎春生的《樱岛》、武田泰淳的《审判》、大冈升平的《野火》、《俘虏记》等。
《脸上的红月亮》描写了主人公在经历过战争后才强烈意识到亲情的珍贵,表现了战争带给民众的伤害。《阴暗的图画》描写了主人公一面为革命者所吸引一面又不愿真正投入革命的矛盾心态。是表现转向体验的作品。画家勃鲁盖尔的《阴暗的图画》象征着年轻的知识分子的苦恼和痛苦。《真空地带》也是基于作者的曾在狱中服刑的真实经历而创作的,其背景仍然是战争。
梅崎春生的《樱岛》以二战末期为背景,描写知识分子出身的军士村上在日本已处于美军包围的绝望的环境中的复杂内心变化,在向往生的美好的同时,揭露了战争的残酷,鞭挞了丧失人性的日本反动军队。武田泰淳的小说《审判》的主人公二郎因在战争中杀害了中国人而深陷于痛苦的负罪心理中。为了赎罪他选择留在中国,因为他担心回日本后自己的罪行会被淡化。这类带有自我审判性质的作品尚不多见,也反映出作家对战争的深刻反省。
大冈升平根据自己入伍及被俘的经历,写成短篇小说《俘虏记》、中篇小说《野火》、《莱特战记》等,运用心理分析手法,描写被俘经过,反映战争后期士兵的厌战情绪、败局的不可避免和战争对人性的摧残,并探讨了在生死存亡关头人的命运及其存在价值等问题。此外,战后派作家中也有堀田善卫的《广场的孤独》描写了朝鲜战争前后日本知识分子的动荡和不安。其小说《历史》则以1946年的上海为背景,反映社会的动荡。在 日记 《在上海》中表达了对侵略战争的自省与对昭和天皇的批判。战后派之后的“第三新人”的创作虽然已不再聚焦于战争相关类的题材,但其作品中仍能发现战争的阴影。如安冈章太郎的《阴郁的欢乐》、《海边的光景》,吉行淳之介的《在火焰中》等。
二、新时期日本小说中的历史书写
随着时间的流逝,直接描写战争题材的作品也逐渐减少。但作品中的历史痕迹也不难寻觅。开高健的《发光的黑暗》、《夏天的黑暗》、《花谢的黑暗》则是根据1964年自己作为特派员赴越南战场采访的经历而写成。推理小说作家松本清张也著有《昭和史发掘》等深入探究日本近现代史的纪实性作品。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的《饲育》写的是战争期间一个黑人士兵因飞机坠毁降落山村的故事。《广岛札记》则是1963年大江健三郎去广岛搞社会调查,对原子弹造成的迫害深有感触而作。《万延元年的 足球 队》中涉及到了日本万延元年(1860年)农民起义的历史。
村上春树的作品多以都市、青春和恋爱为主题,但作品中也时有对历史的涉及和思考,其中《发条鸟年代记》中记述了发生在蒙古和伪满洲国边境的一段鲜为人知的诺门坎战役的内容。《寻羊冒险记》中也有羊博士为绵羊增殖去满洲进行实地考察等基于中日历史关系事实的小说情节。《1Q84》中女主人公青豆把阅读关于20世纪30年代满洲铁路的书作为业余兴趣,男主人公天吾的养父也被设计为战后返回日本的满蒙开拓团成员。这些关于战争和历史认识的笔墨显得琐碎和零散,在近年来的当代日本文坛已不多见。
三、日本文学中的历史小说
历史小说(也称“时代小说”)是日本近现代文学中的重要文学类型。尤其在战后半个多世纪的当代文学中,其创作更为繁荣。出现了中里介山、直木三十五、大佛次郎、海音寺潮五郎、井上靖、司马辽太郎、山冈庄八、陈舜臣、吉川英治等一系列作家。其中较有代表性的如现代日本历史小说作家吉川英治、司马辽太郎、山冈庄八等。吉川英治先后著有《宫本武藏》、《新书太阁记》、《三国英雄传》、《新・平家物语》、《私本太平记》等多部巨作。司马辽太郎文学成就主要体现在描写江户末期的历史小说。他笔下的人物如坂本龙马等,如今已成为时代剧里反复传诵的典型。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西乡隆盛们在他的许多作品重复登场著,并多次被搬上影视屏幕。山冈庄八花费17年时间,完成长篇巨作《德川家康》,在当时引发了前所未见的“家康热”。之后他更以历史小说为主,创作《织田信长》、《坂本龙马》、《丰臣秀吉》及《伊达政宗》等名作。
除关注日本本土历史之外,也有一些根据他国历史而创作的小说,如井上靖的历史小说《天平之甍》、《楼兰》、《苍狼》、《敦煌》、《孔子》、《杨贵妃》等大多取材于中国历史,以中国史传文学为素材进行创作,以此表现他对中国历史与中国文化的向往,对人生对历史的独特思考和见解。此外,太宰志的《奔跑吧,梅洛斯》取材自希腊神话 历史故事 ,远藤周作的长篇小说《沉默》描写了葡萄牙耶稣会派传教士在日本传播天主教受到镇压的一段历史。
以上对当代日本小说中的历史文化书写进行了粗浅的梳理中可以看出,当代日本小说整体而言历史元素颇为浓厚。其中以描写日本历史人物的作品为主,也不乏或整或零地表现历史事件的作品存在。战后小说中更是异乎寻常地涌现出了大量对二战中战争带来的伤害和灾难进行控诉和反思的作品,这一点与其他时期的文学创作都有明显的差异。但从作品数量以及思想内容来看,能够进行全面深刻进行战争反思的作品尚不多见。而且,在经历过战后一个短暂的时期后,自20世纪50年代后期起,这种关注战争或具有战争历史元素的作品急剧减少,不仅如此,关注国家历史民族命运的作品更是匮乏,这一点与中国文学有着较为鲜明的差异。
基金项目:“河北农业大学社科基金”资助(编号:SK2011040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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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龙妹,曲莉.日本文学[M].北京:高等 教育 出版社,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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