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和两汉文学,由于秦代历时短促,文学成就不高,因而主要是两汉文学的成就。从文学样式看,秦汉文学主要在辞赋、史传文、政论文和乐府诗歌等四个方面取得较高成就,在上有较为深远的作用和影响。
秦代文学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建立了大一统的中央集权的封建专制国家,至嬴子婴即位(公元前207)不久为刘邦所灭,仅历时15年,文学上无重要建树。秦王朝在统一全国之初,实行极端的文化专制主义,“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史记·秦始皇本纪》)不仅如此,秦王朝还对儒生实行肉体消灭政策,曾一举坑杀儒生460余人。在秦王朝统治期间,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挫折,先秦时代的文书典籍几全遭毁灭。“秦世不文,颇有杂赋”(《文心雕龙·诠赋》),“秦皇灭典,亦造仙诗”(《文心雕龙·明诗》),即使遗留一些杂赋、仙诗(仙真人诗)亦皆亡佚。现在能看到的仅仅是秦始皇巡行各地时,等人写作的歌颂功德的文字,由于它们刻在各地山石之上,后世称为。它们在形式上模仿雅颂,为四言韵文,多以三句为韵。文学价值不高,但由于它们是今存最古的碑文,对后世的碑志文有一定影响。
西汉文学 汉王朝建立初期,统治者汲取秦王朝短期覆灭的教训,在政治上恢复了分封同姓侯王制度,以巩固自己的统治基础,在经济上采取了一系列减轻农民负担的政策和措施,以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而黄老的“无为而治”学说成为当时的统治思想。
在文化政策方面,惠帝时废除了秦的挟书律,“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汉书·艺文志》),加之战国以来百家之学的影响,各地侯王也仿效战国诸公子的办法,招致各种人才于自己的门下,这使汉初的哲学和社会思想都比较活跃自由,促进了学术文化的发展。
汉初文学成就,主要表现在和辞赋的发展上。汉初文士有战国游士的余风,喜欢奔走于诸侯、权贵之门,比较关心国家和社会的问题,并勇于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就促进了政论文的发展。汉初政论文作者以、为最著名。他们注意总结秦王朝由弱转强、政权得而复失的经验教训,对如何巩固汉王朝的统治,完善中央集权的政治制度,表达了自己的政治见解。这些政论文议论宏阔,说理畅达,感情充沛,富于文采,对唐宋以后散文创作有明显的影响。汉初的辞赋属于战国的余绪,但汉初辞赋作者缺乏那样的强烈感情,多为模拟之作,作品亦多亡佚。现存的《招隐士》,其气象、格调逼近屈宋,为其中的佼佼者。贾谊在贬谪长沙时写有《吊屈原赋》和《鸟赋》,其中渗透了个人的身世感叹,抒发了自己的政治抱负,特别是后者,在体制和写法上,显示了由楚辞到汉赋过渡的痕迹。是文景时期的重要作家,他以上书吴王、谏阻其谋反而知名于世。他的《七发》虽然不是以赋名篇,但其写法和格局都可以说是汉代新体赋——汉大赋形成的第一篇作品,在汉赋发展上占有重要地位。
汉武帝时代,西汉封建王朝进入了全盛时期。经过汉初以来六、七十年的休养生息,经济得到一定的恢复和发展,汉武帝雄才大略,内外经营,进一步加强了汉王朝的封建集权制。与此相适应,在思想文化方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为代表的儒家学者,在儒家思想的外衣下,包容了战国以来的阴阳五行和黄老、刑名等思想。它不仅解释了汉王朝夺取政权的合理性,而且也指出了巩固统治的方法。从此以后,儒家思想就一直成为封建统治阶级的正统思想。这一方面对封建统一帝国的形成和封建集权制的巩固起着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又结束了战国以来百家争鸣的局面,思想定于一尊,对当时和以后的学术和文化的发展有重大的影响。
汉武帝时期至西汉末,文学上的成就,主要表现为乐府机关的设立、扩展,辞赋创作的繁荣和的出现。
汉高祖时,叔孙通制定朝仪,使汉高祖体会到了“为皇帝之贵”,也使他认识到制礼作乐对建立封建王朝秩序的重要。汉初设立的乐府,其主要职能就是为了管理郊庙、朝会的乐章。但由于“大汉初定,目不暇给”,还无力进行大规模的“定制度,兴礼乐”(《汉书?礼乐志》)的工作。汉武帝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班固《两都赋序》)“以兴太平”(《汉书·礼乐志》)为目的,把乐府规模和职能加以扩大,大规模搜集各地的民间歌谣,以丰富朝廷乐章。所谓“武宣之世,乃崇礼官,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协律之事”(班固《两都赋序》),“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多举等数十人造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汉书·礼乐志》),反映了当时制礼作乐的实际情况。乐府机关的设立和扩大,使各地民歌有了记录、集中和提高的条件,这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它对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西汉乐府所演奏的乐章,除汉高祖唐山夫人以“楚声”为基础创立的《安世房中歌》和武帝时《郊祀歌》外,据《汉书?艺文志》所载还有遍及黄河、长江两大流域的各地民歌55首。现除《铙歌十八曲》外,大部分没有流传下来。《铙歌》是武帝时吸收北方民族音乐所制的军乐,它的歌辞由于文字衍误过多,大都难于读通,其中少数言情和反映战场惨象的篇章,明白可诵,有一定现实意义。
辞赋创作也因为“润色鸿业”的需要,在汉武帝时得到极大的发展,进入了汉赋创作最兴盛的时代据《汉书?艺文志》著录西汉的赋,不算杂赋在内,有900余篇,而武帝时的赋就有 400余篇。司马相如是汉赋创作最有成就的代表作家。他的《子虚》、《上林》赋,以宏大的结构、绚烂的文采和夸张铺陈的手法,描写了汉天子上林苑的壮丽和天子田猎的盛大,迎合了汉武帝好大喜功的心理,因而受到重视,表现出汉赋作为宫廷文学的特质。汉武帝周围,除司马相如外,还有、枚皋等所谓“言语侍从之臣”,他们“朝夕论思,日月献纳”,而公卿大臣如倪宽、董仲舒等也“时时间作”,从而造成了汉赋创作盛极一时的局面。宣帝效武帝故事,亦好辞赋,在他周围也有一批辞赋作家,如、张子侨、、华龙等,他们的作品除一些描写帝王田猎、宫苑的大赋外,还有一部分是所谓“辩丽可喜”、“虞说(娱悦)耳目”的咏物小赋。但这一时期的作品大都不存。
是西汉末年著名辞赋家他写的《甘泉》《河东》、《羽猎》、《长杨》四赋,处处有模拟司马相如赋作的痕迹,缺乏创造性,但由于他才高学博,有的赋还写得比较流畅,有气魄。扬雄晚年认识到汉赋无补于讽谏的根本弱点,辍不复为,并在《法言》等著述中正面提出了自己的文学主张,强调文学的社会作用,强调文学内容与形式统一,这在当时有一定的进步意义。
汉赋是西汉经济、政治、文化高度发展的产物。但就其思想和艺术的成就来说,并不足以表现西汉各方面的发展,真正代表这个时代文化发展最高成就的是的。
汉武帝时,“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汉书·艺文志》),这就为《史记》的写作准备了物质条件。司马迁独立完成了“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报任安书》)的《史记》,为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的发展,树立了一块丰碑。《史记》以人物传记为中心,不仅开创了“纪传体”史学,也开创了历史,所说的“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正确地评价了司马迁在历史学和文学发展上的贡献。
司马迁的《史记》在汉宣帝以后就在社会上传播,由于它记事止于汉武太初年间,就有不少文人缀集时事来续补它,但大都文辞鄙俗,不能和《史记》相比。西汉后期散文成就表现在政论文方面,桓宽的和的奏疏、校书的“叙录”,继承汉初政论文传统,内容充实,说理明畅,表现了作者匡救时弊的热情。
东汉文学 初始元年(公元8),汉室外戚王莽代汉称帝,天凤四年(公元17),爆发了赤眉、绿林农民大起义。建武元年(公元25),汉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史称东汉。在政权性质上,东汉王朝是西汉王朝的继续。东汉初年,刘秀采取了一些缓和社会矛盾的措施,以及农业技术的进步,使生产有所发展,刘秀为了使自己的统治合法化,推崇在西汉末年开始兴起的谶纬之学,它与今古文经学合流而泛滥于一时,成为思想文化领域的统治思想。在这样的政治和思想文化的影响下,东汉文学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和发展。
的汉书是东汉史传文学的代表。它沿袭《史记》体例而小有变动,记叙西汉的历史,开创了中国断代史的先例,其中有一些人物传记,详赡严密。旧时史汉、班马并称,说明《汉书》同《史记》一样对后世的史学和文学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东汉政论文如《潜夫论》、崔《政论》、《昌言》等,继承西汉传统,反映了东汉中叶以后的各种社会矛盾和激烈的政治斗争是东汉反对谶纬迷信的杰出思想家,他的《论衡》是一部“疾虚妄”之书,对当时统治者所宣扬的神学迷信进行了有力的揭露和抨击。他还从这一精神出发,批判了当时“华而不实,伪而不真”的文风,并正面提出了一系列文学主张。
东汉辞赋仍在司马相如的影响之下,模拟因袭的风气盛行,但以班固《两都赋》为开始的京都大赋,由宫苑而都城,在题材开拓上是一个进步。东汉中叶以后,政治极端黑暗,赋风开始转变,的《归田赋》以清丽的语言、情景交融的手法,表现了作者归隐田园的恬静心绪,是这一转变的标志。桓灵以后,一些愤世疾俗的士人如等,也写有揭露现实、抨击社会黑暗的短赋。这类抒情小赋数量虽然不多,但它突破了沿袭已久的赋颂传统,是魏晋六朝抒情赋的先导。
现存汉乐府民歌大都是东汉的作品。这些民歌形式多样,反映了东汉人民的苦难处境和思想感情,是东汉文学的重大收获。东汉文学的另一重大收获,是在乐府民歌和民谣影响下,文人的形成,无名氏是东汉文人五言的成熟作品。东汉文人五言诗是东汉后期中下层士人生活和思想的反映。它们的作者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在创作中既保持了乐府民歌的朴素自然、平易流畅的特色,又能借鉴、《楚辞》的艺术手法,在朴素自然中求工整,在平易流畅中见清丽,“深衷浅貌,短语长情”,极大地提高了诗歌的表现力和抒情性,这对以后魏晋五言诗的发展和的产生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秦始皇没有想做什么丰功伟绩,做的事只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统治,统一货币,统一计量,统一文字,这些都是统治所必需的,一个国家的文字计量货币自然要统一,不管谁做皇帝都是会这么干,这要算“功绩”,有点勉强,最多不过是历史责任。而长城是为了自己的领土不被异族人侵略,郡县制很科学但是不过是比王侯制更加的中央集权而已。相比之下令人钦佩的倒是灭六国的雄心壮志。
说到底,秦始皇这些维护统治的做法只不过在后代人眼里成了丰功伟绩而已。如果你生活在那个朝代,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丰功伟绩的想法,下面两篇文章,正反都有。
第一,秦始皇三十二年,命将军蒙恬率领三十万人北击匈奴,夺取了“河南地”
第二,三十三年,征发曾经犯过逃亡罪的人、入赘其他家庭为女婿的人、有商人身分的人夺取“陆梁地”,设置了桂林、象郡、南海三个郡,安置强制性的移民。
第三,三十四年,将办案子不公的狱吏发配去筑长城,或迁往南越。
第四,三十五年,在渭河南的上林苑中建筑朝宫,又征发受宫刑处罚的罪犯和刑徒七十余万人修建阿房宫或骊山的陵墓。
这四项中的第二项,实际是此前出动五十万大军征南越的继续,因为一直没有取胜,才又补充了这批人。但在征服南越后,除了战死的及在南越定居的以外,其他人是可以返回故乡的,而且征南越的行动到三十四年已经基本结束。第三项的数量显然不可能很多,南越的还是强制性移民。可见常年的征发是造阿房宫、骊山陵墓与筑长城这三项,前两项征发了七十万,后一项没有具体数字,但蒙恬出兵三十万,即以此作为经常保持的一个数额,三项合计共一百万。
至于其他经常性的项目,如修长城、戍边、从军(包括护卫秦始皇出巡)及地方性的征发,是由日常的徭役承担的,而据专家研究,汉朝的日常徭役与秦朝并没有什么差别(如见黄今言著《秦汉赋役制度研究》,江西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因此,秦始皇额外征调的人力是100万,按正常制度征发的不计。
另一方面,秦朝的人口不止二千万,根据我在《中国人口史》研究的结论,秦朝人口最多不少于四千万,所以征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也应低得多,只占2.5%左右。
退一步说,即使秦始皇征发的人力高达总人口的15%,也还不至于产生太严重的后果。因为在当时,十几岁的孩子就能从事农业生产,超过六十岁的男子照样在服役或劳动,在平均寿命不高的情况下,这样年纪的人本来就不多。到西汉惠帝时还征发妇女参加长安城墙的修建,可见必要时妇女也能征发,而且当时的妇女一般都从事生产劳动。西汉初的晁错就有这样的说法:“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可见秦朝与西汉时劳动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很高,如果秦始皇只征发15%的人口,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说来,难道秦始皇征发的徭役不重吗?不是,而是以往的研究都忽略了另外两个方面,一是秦始皇的强制性移民,一是为了维持这类强制移民和额外征发人口的生存而消耗的人力。实际上秦始皇征发的劳动力不知要比15%高多少倍。
自发性的移民不可能获得官府的资助,也不必依靠官府的救济,他们一般都事先有所准备,或者在定居后立即自己生产维持生存的粮食。但强制性的移民就不同了,他们在迁移途中和定居之初的生活和生产用粮必须由官府解决,一部分强制移民定居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生产粮食,或者这些移民不会自己生产粮食。
同样据《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秦始皇进行的强制性迁移主要有:
第一,二十六年半“天下豪富”十二万户迁至咸阳,以每户五口计,应有六十万人。三十五年,又将咸阳居民中的三万户迁至丽邑(今陕西临潼县东北),五万户迁至云阳(今陕西淳化县西北)。不过这八万户中的大部分应该属于此前迁入咸阳的十二万户,所以未必另外增加新迁入的移民。
第二,三十四年,在蒙恬驱逐匈奴后,在从榆中及黄河以东,直到阴山一带,新设立了四十四(一作三十四)个县,强制迁入的人被安置在这些新县。三十六年,又向北河、榆中迁去了三万户,给每户的户主拜爵一级的奖励。以每县五百至一千户的规模计算,第一批移民应有十至十五万。第二批移民应有十二至十五万,合计估计为三十万。
第三,强制迁至南越的人口,我在《中国移民史》中估计为十至十五万。
第四,二十八年迁往琅邪台的有三万户,此外还有迁往巴蜀、越地等。
由于迁移对象和迁入地不同,一部分移民必须依靠官方供应粮食,而另一部分则能够就地供应或自己生产。第一项迁入咸阳的十二万户“天下豪富”不可能自己从事生产,咸阳地区也无法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粮食或土地。第二项迁入北方边疆北河和榆中的约三十万人,也不可能马上做到粮食自给,特别是移民初期的安置和生产,都必须由官府从外地输入粮食。而迁入琅邪台、南越、巴蜀、越等地的移民一般都能就地自行生产粮食,不会增加官府的供应和运输负担。
同样,被额外征发的100万人并不是从事农业或其他生产,而是修宫殿,建陵墓,筑长城,守边防。他们服役的地点是咸阳一带和北部边疆,当地无法供应他们的食粮,必须由外地输入。所以在这些年间,秦朝政府要为在咸阳地区的六十万移民、七十万刑徒和北部边疆的三十万将士供应粮食,在三十四年开始的若干年间还得为北部边疆的三十万移民提供全部或部分粮食。
秦朝主要的粮食产区在关东(指函谷关以东,大致即太行山以东、淮河以北地区),只有关东才有富余的粮食可供输出。其他地区不是没有富余粮食,就是限于交通条件,输出相当困难。但从关东向关中的咸阳和北方边疆运送粮食大多只能通过陆路,无论是使用人力或畜力,即使不考虑运输过程中的损耗,运送者本身在途中就要消耗大量粮食。汉武帝时的主父偃曾说:“秦始皇北击匈奴,又使天下飞刍挽粟,起于黄、腄、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钟而致一石。”(见《汉书·主父偃传》)一钟相当六斛(石)四斗,三十钟等于一百九十二斛,也就是说,从今山东半岛中东北部将粮食运到河套,有效输送量只有0.52%。即使考虑到从关东其他地区输出的距离较短,估计实际输送量也只有1-2%。
这样的结果是否有夸大呢?我们可以找到其他例证。据北宋沈括的计算,平均每个民夫只能背六斗米,而自己每天要吃掉二升。民夫返程也得有粮食吃,实际每天的路程要消耗四升。用牲口的话,可能多运一些,但赶牲口的人要消耗粮食,牲口也要耗费饲料。如果牲口在途中死亡,损失就更大。(见《梦溪笔谈》卷十一)。如果民夫每天能走四十公里,如果他的行程达到十五天,即六百公里,他正好将自己背的粮食全部耗尽;如果他走十四天,就只能在目的地留下四升粮食,只能供应一个人吃二天,有效率为6.7%。要维持一个人全年的粮食就得有一百八十人次来保证。假定由专人负责,至少需要十五个人。要供应北部边疆六十万人的生存,至少要动员九百万人专门运输。从太行山以东的大部分地区到河套的距离远不止六百公里,所以只能采取接力的办法,由更多的劳力分段运输,那么以上的估计是最低限度。即使考虑到关中离粮食产区较近,又能利用一部分水路,刑徒的供应标准很低,要供应在咸阳地区的一百三十万人,也是一项极其沉重的负担。
所以秦始皇时征发的劳力绝不是人口的15%。以4000万人口计,额外征发与专门运送粮食的人一度高达二千万左右,即总人口的50%。正因为如此,为了维持日常农业生产,连老弱和未成年男子与妇女都必须动员了。秦朝之所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那是由于:此前多少有些粮食积蓄;咸阳的一百三十万人与北部边疆六十万并非足额,并不断有人逃亡;最高供应量只维持了一二年,其中部分人陆续开始从事农业生产,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供应压力。但无论如何,秦始皇对人口的征集已经达到极限。这固然使秦始皇自食恶果,但人民蒙受的损失更大,在秦汉之际,人口减少了一半以上,直到汉武帝时还没有恢复到秦朝的人口高峰。
无独有偶,常常被后人与秦始皇并称的汉武帝,又重演了竭尽民力的暴行。汉朝当时的总人口还不足四千万,但汉武帝征发徭役的程度并不低于秦始皇,强制性的移民则规模更大,《史记》、《汉书》中这类记载比比皆是:
元光五年(前130年),在巴蜀征调数万人修筑通往西南夷地区的道路,又征发数万士兵修建通向雁门郡的道路。
元光六年,调动数万士兵开凿漕渠,历时三年。
元朔二年(前127年),片发十余万人筑朔方城,并修复蒙恬所筑的障塞。募集十万人迁往朔方。
元朔五年、六年,卫青率十余万骑兵两次征匈奴。
元狩二年(前121年),征发数万人开凿朔方渠,经过二三期还完不了工。霍去病两次率数万骑兵征匈奴。李广、张骞率四千骑兵从右北平出击。匈奴昆邪王投降,出动二万辆车迎接。
元狩三年,迁移关东贫民七十余万口于西北地区(今内蒙古、陕北、甘肃、宁夏等地)。
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各率五万骑兵征匈奴,用于运送粮食和物资的步兵有数十万。
关于这些大工程、大规模出征和强制性移民所造成的影响,《史记·平准书》有具体的叙述:
那时候,汉朝开辟通向西南夷地区的道路,干活的有几万人,他们吃的粮食都是从千里外运来,比率是每十钟才能运到一石,用钱在少数民族地区收购征集,花了几年时间路还没有修通。……整个巴蜀地区的租赋都不够抵销这笔开支。……在东方的行动远达沧海郡(今朝鲜半岛中部),人力的耗费与在西南夷地区差不多。又出动十余余人修筑朔方城,运输粮食的路线非常遥远,整个太行山以东地区都受到影响,花了数十亿钱,国库更加空虚。
第二年,大将军率领六位将军又出征匈奴,获得匈奴人的头一万千五颗,有功将士接受赏赐的黄金有二十余万斤,被俘的数万匈奴人都得到丰厚的赏赐,衣食都由官府供给,而汉朝的军人和马匹死了十余万,损失的武器、物资和运输费用还没有计算。于是大司农报告国库中没有存钱,赋税已经用尽,还不够给战士发饷。
那年秋天,匈奴的浑邪王率领数万人来投降,于是汉朝出动二万辆车迎接他们。到达后,接受赏赐,包括有功之士。那年的花费有百余亿。
接着将贫民迁至关以西,又充实到朔方以南新秦中地区,有七十余万口,衣食完全靠官府供应,还贷给他们生产资料,派政府的代表分地区进行督导,路上出差的官员和车辆不断。花的钱以亿计,不计其数,于是国库完全用空。
汉武帝征发及迁移民众最多时超过一百万,远达河西走廊和河套,从上述史料可以看出,在这几年间他们完全是依靠政府供应粮食和生产资料的。即使以长安为起运点,到目的地的距离大多在一千公里以上。就是府库充足,仅运送这些粮食至少得出动一千五百万人。加上其他日常的征发,汉武帝对人口的征集并不亚于秦始皇,也达到了总人口的50%。之所以汉朝的经济没有完全崩溃,是因为朝廷毕竟还有多年的积蓄,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不长,迁往西北的近百万移民在几年内陆续转化为定居农民,并逐渐做到了粮食自给。但汉武帝如此大规模的征发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此后的汉朝君臣都认为在他统治期间“户口减半”。据我在《西汉人口地理》一书中研究,汉帝期间非正常死亡人口达四百万,实际损失人口达一千五百余万。
本文不想全面评价秦始皇和汉武帝,但希望提醒某些人,在赞扬他们开拓疆土,征服其他民族,兴建巨大工程的“丰功伟绩”时,要了解他们利用专制手段征发人力的极端程度,不要忘记他们对人类犯下的罪行。
秦汉时开始出现“乐府”。它继承了周代的采风制度,搜集、整理改变民间音乐,也集中了大量乐工在宴享、郊祀、朝贺等场合演奏。这些用作演唱的歌词,被称为乐府诗。乐府,后来又被引申为泛指各种入乐或不入乐的歌词,甚至一些戏曲和器乐也都称之为乐府。汉代主要的歌曲形式是相和歌。它从最初的“一人唱,三人和”的清唱,渐次发展为有丝、竹乐器伴奏的“相和大曲”,并且具“艳——趋——乱”的曲体结构,它对隋唐时的歌舞大曲有着重要影响。
汉代在西北边疆兴起了鼓吹乐。它以不同编制的吹管乐器和打击乐器构成多种鼓吹形式,如横吹、骑吹、黄门鼓吹等等。它们或在马上演奏,或在行进中演奏,用于军乐礼仪、宫廷宴饮以及民间娱乐。今日尚存的民间吹打乐,当有汉代鼓吹的遗绪。在汉代还有“百戏”出现,它是将歌舞、杂技、角抵(相扑)合在一起表演的节目。汉代律学上的成就是京房以三分损益的方法将八度音程划为六十律。这种理论在音乐实践上虽无意义,但体现了律学思维的精微性。从理论上达到了五十三平均律的效果。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
由相和歌发展起来的清商乐在北方得到曹魏政权的重视,设置清商署。两晋之交的战乱使清商乐流入南方,与南方的吴歌、西曲融合。在北魏时,这种南北融合的清商乐又回到北方,从而成为流传全国的重要乐种。汉代以来,随着丝绸之路的畅通,西域诸国的歌曲已开始传入内地。北凉时吕光将在隋唐燕乐中占有重要位置的龟兹(今新疆库车)乐带到内地。由此可见当时各族人民在音乐上的交流已经十分普及了。这时,传统音乐文化的代表性乐器古琴趋于成熟,这主要表现为:在汉代已经出现了题解琴曲标题的古琴专著《琴操》。三国时著名的琴家嵇康在其所著《琴操》一书中有“徽以中山之玉”的记载。这说明当时的人们已经知道古琴上徽位泛音的产生。
当时,出现了一大批文人琴家相继出现,如嵇康、阮籍等,《广陵散》(《荆轲刺秦王》)、《猗兰操》、《酒狂》等一批著名曲目问世。南北朝末年还盛行一种有故事情节,有角色和化妆表演,载歌载舞,同时兼有伴唱和管弦伴奏的歌舞戏。这已经是一种小型的雏形戏曲。这一时期律学上的重要成就,包括晋代荀瑁找到管乐器的“管口校正数”。南朝宋何承天在三分损益法上,以等差迭加的办法,创立了十分接近十二平均律的新律。他的努力初步解决了三分损益律黄钟不能还原的难题。
隋、唐时期
隋唐两代,政权统一。特别是唐代,政治稳定,经济兴旺,统治者奉行开放政策,勇于吸收外域文化,加上魏晋以来已经孕育着的各族音乐文化融合打基础,终于萌发了以歌舞音乐为主要标志的音乐艺术的全面发展的高峰。
唐代宫廷宴享的音乐,称作“燕乐”。隋、唐时期的七部乐、九部乐就属于燕乐。它们分别是各族以及部分外国的民间音乐,主要有清商乐(汉族)、西凉(今甘肃)乐、高昌(今吐鲁番)乐、龟兹(今库车)乐、康国(今俄国萨马尔汉)乐、安国(今俄国布哈拉)乐、天(今印度)乐、高丽(今朝鲜)乐等。其中龟兹乐、西凉乐更为重要。燕乐还分为坐部伎和立部伎演奏,根据白居易的《立部伎》诗,坐部伎的演奏员水平高于立部伎。风靡一时的唐代歌舞大曲是燕乐中独树一帜的奇葩。它继承了相和大曲的传统,融会了九部乐中各族音乐的精华,形成了散序——中序或拍序——破或舞遍的结构形式。见于《教坊录》著录的唐大曲曲名共有46个,其中《霓裳羽衣舞》以其为著名的皇帝音乐家唐玄宗所作,又兼有清雅的法曲风格,为世所称道。著名诗人白居易写有描绘该大曲演出过程的生动诗篇《霓裳羽衣舞歌》。
唐代音乐文化的繁荣还表现为有一系列音乐教育的机构,如教坊、梨园、大乐署、鼓吹署以及专门教习幼童的梨园别教园。这些机构以严密的考绩,造就着一批批才华出众的音乐家。文学史上堪称一绝的唐诗在当时是可以入乐歌唱的。当时歌伎曾以能歌名家诗为快;诗人也以自己的诗作入乐后流传之广来衡量自己的写作水平。在唐代的乐队中,琵琶是主要乐器之一。它已经与今日的琵琶形制相差无几。现在福建南曲和日本的琵琶,在形制上和演奏方法上还保留着唐琵琶的某些特点。受到龟兹音乐理论的影响,唐代出现了八十四调,燕乐二十八调的乐学理论。唐代曹柔还创立了减字谱的古琴记谱法,一直沿用至近代。
以春秋战国秦汉时期的任意一个重要人物或事件为题说明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作用。 论文:评价孔子 孔子的政治思想在中国封建社会中有重大的影响.孔子的政治思想主要表现为以"仁"、"礼"为中心内容的规范和治术,突出道德在政治统治中的作用.孔子所表达的政治理想是美好的,但提出的规范和治术均不切合实际,无实用价值.其要害在于孔子对人的行为规律缺乏基本的认识,其政治学说遂成为无的之矢. 孔子不仅以其伦理道德思想著称于世,而且,他的政治思想也具有独到之处。以往,有些学者认为,孔子的政治思想是保守的,但笔者以为,孔子并不保守,其呼吁“克己复礼”、称赞周礼“文哉”、盼与周公梦中相见等,只是他推动社会前进的一种特殊方式。 在孔子时代,国民政治观念在诸子中普遍存在。所谓国民政治,简单地说就是打破贵族政治垄断。当时,春秋诸侯国的内政由许多大家族垄断。而国民政治思想反对垄断,主张刑无等级,法无贵贱,黜陟开放。孔子顺应了这种趋势,主张用人应该更器重“先进于礼乐”的“野人”。他的弟子中,绝大多数都是穷困潦倒的下层人子弟。需要注意的是,孔子的角度不同于别人。他培养和鼓励下层弟子发奋好学,苦心修养,乐以忘忧,而不像法墨两家那样指责人主不慧、环境不公,把升迁的希望多寄托在他人身上。在孔子的鼓励下,子路敢称治“千乘之国”;冉求称能治“方六七十,如五六十”的小国;公西赤虽自谦,不敢称为一国之宰,但也给自己安了个为祭祖礼仪做赞礼的重要角色。子贡凭“货殖”本事游走列国,声望不下诸侯。孔子以这种国民政治意识传及后世,无数平民书生自我砥砺,不惧权贵、敢斗恶势力,以天下为己任。所以说,孔子所追求的不仅仅是等级开放,更要求知识分子们主动承担起改造世界的责任。 孔子的国民政治思想以保护人为基点,首先关注人的生命与生存。“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孔子十分同情百姓,反对统治者的横征暴敛。季康子患盗,孔子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在对待民众的态度上,法家以待狗马禽兽之心态引导民众的物质欲望为君所用,孔子则敬民如神,“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强调“教之”。更需注意的是,在关心人的生命和生存的基础上,孔子进一步强调人的尊严,关注人格的培育,提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他主张“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由上可见,仅仅打破等级封闭,还不能作为政治上进步与落后的最后标准,还要看怎样打破,是在人的价值的肯定与提高中打破,还是以退化与落后为代价打破。孔子的思想属于前者,所以孔子的国民政治思想层次更高一畴。 诚然,从形态上看孔子的表现似乎有点保守,对等级的开放表现不够激进。但他侧重于人的精神的开放、人格的开放,把精神、人格与身份、财富分开,只以个人的修养论高下,其内涵、角度、层次及其对社会的推动作用,应当说大大超越他人。对周礼等级制,孔子也有实质性的削弱。周礼虽为道德而设,但道德寓于特权之中,贵族们以彼此尊重特权为守道德。孔子凸现周礼中的道德层次,用人格平等的道德代替人格不平等的道德。他强调等级中的高低上下只是角色不同,无人格上的贵贱,并且主张君主在道德关系中履行义务更应该主动,“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 孔子虽然没有提出废除特权,但其强调的人格平等精神,为从根本上消除特权打开方便之门。孟子后来能说“途之人可以为尧舜”,并以一介儒生,不顾人主之尊,敢对诸侯王“色勃然”、辞锋激烈,无疑是受到孔子精神的感染。 孔子对旧等级不仅仅是削弱,更有新的建设主张。他主张在传统君臣父子框架之外,另设精神境界等级。“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这里,“君子”、“小人”是不同等级,但这等级却与血缘、官品无关。“君子”者不必是贵族、高官,“小人”者未必是贫寒无势的百姓,一切以道德修养水平为准。孔子精神等级的设立,冲击了旧的等级框架,为平民的自尊自信提供了理论根据。如此看来,孔子不但不保守,而且有一定的超前性 ——————————————————————————————————————————————————————————————————————————————————————— 论文:评价秦始皇 应当历史地看问题,即把秦始皇置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去分析他的功过是非,去研究他的贡献和罪恶。而在研究秦始皇所处的历史环境的时候,不仅要注意战国末期历史发展的一般趋势,尤其要注意秦国自建国以来所形成的历史特点,以及它们对秦始皇的影响。这后一点是迄今以来,对秦始皇评价中被大多数人所忽略的问题。当我们系统地研究过秦史以后,再评价秦始皇,则可望避免以往的片面性,得出较为合乎历史实际的结论。 根据这样的观察,应当说,秦始皇是对中国历史发展有巨大贡献的杰出的历史人物,同时也是一个残酷的暴君。他的功绩是主要方面,但不能因此掩盖罪恶;他的罪恶是深重的,但也不应因此抹煞其巨大的历史功绩。 秦始皇的最重要历史功绩,在于完成了统一事业,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的中央集权的国家。 当然,秦的统一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客观形势已经为统一造成条件,秦始皇是在统一果实成熟了的时候来到果园中的。但这种历史必然性并非意味个人的作用无足轻重。为什么统一由秦国来实现?完成统一的时间为何在公元前二二一年?在这些方面显示了秦始皇的个人作用。 除了作出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决策以外,秦始皇对统一的贡献,在于善于用人和勇于改过。有些评论家盛赞秦始皇的“军事指挥才能”,这种评价是没有多少根据的。比起他的先辈,如秦穆公、秦武公等曾多次亲率军队作战的君主,秦始皇几乎可以说没有直接指挥过打仗;但是,秦始皇却取得了比他前辈更辉煌的成就,这除了历史给他造成的机运以外,主要在于他善于用人和勇于改过。在统一中国前夕,秦国聚集了几乎是全中国所有的第一流的军事家、政治家。这里有王翦、王贲、尉缭、李斯、姚贾、顿弱等等,他们大都并非秦国人,却在尽心地为秦效力。一切克敌制胜的军事进攻和政治策略计划,都是由他们制定和实现的。秦始皇的作用在于善于发挥他们的作用, 听从他们的劝谏和有错勇于改。如灭楚时,他开始误用李信遭到失败后,马上改过,亲请王翦出征,并倾全国之兵交付与王翦,结果取得胜利。这种情况,若与赵国国君不信李牧,齐国国君轻信谗言,致使国亡的情况相对照,更可看出秦始皇作为一个君主,善于用人和勇于改过,对于历史发展具有多么重要的影响。 秦始皇的贡献还在于奠定了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基础。秦统一后实行的各种政策和措施,有的不仅影响至以后二千年的封建社会,而且及于现在,如文字的统一就是一例。秦始皇采取的各种统一措施和制度,对当时的历史发展来说,是一种大胆的革新,他不仅改变割据状态的政治和文化,从而使封建的社会经济顺利地向前发展 。而且在很多方面改变了秦国固有的历史传统,如秦国以前一直被中原诸国视为西方落后地区,秦孝公也曾为此面苦恼,昭王以后虽然秦国势力进入中原,但主要统治地 区、根据地仍不出关中。到秦始皇时期,其国土竟达到空前广大的程度,而临这种局面,秦始皇以秦国制度为基础,创建各种制度,他并未囿于秦国固有的制度和传统,表现其政治眼光较为远大。从秦代制定的一些制度大部分为后来所继承,可以证明:这些制度和措施是适应当时历史形势的。而创建这些制度的秦始皇,其政治视野若不超出地处西陲的秦国的局限,则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在秦国的历史上,继秦穆公、商鞅以后,秦始皇是对秦国发展有重要作用的人物。在中国历史上,秦始皇也是开创一个时代的代表人物。 但秦始皇还是一个稀世的暴君。秦始皇的残暴不能仅仅用“地主阶级本性”这种一般性的原因去解释。唐甄曾说过:“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潜书·室语》),这种看法是对的。但秦始皇这个“贼”似乎比其他帝王更暴虐,其罪过更大。他不仅穷侈极欲,造成了广大人民的苦难;就是施行的一些有利于统一的措施,虽然从长远来看有利于社会发展,而在当时则成了一场浩劫,如修长城,经年累月征发数十万人进行着极为沉重劳动。这种摇役负担给人民造成的痛苦,从下述记载就可看出达到多么可怕的程度。清人杨廷烈著《房县志》记载:有人发现一种全身长毛的“毛人”,据说他们的祖先乃是逃避秦始皇筑长城劳役的民夫,由于躲入深山老林,年长日久,全身长出毛,传说当碰到毛人时,他先问你:“长城筑完乎?秦皇还在么?”只要回答:“长城未筑完,秦始皇还在!”“毛人”就会吓跑。这个记载当然只能视为人民群众的一种传说,然而如果历史上根本没有那样残酷的现实,绝不会出现这种可怕的传说。它反映了秦始皇的作为都是建立在对广大劳动人民残酷剥削和压榨之上的,而这种剥削和压榨远远超过社会所能承担的程度,致使社会简单的再生产都难以维持下去,所以就连对历史发展有利的一些措施,也给当时的人民造成灾难。 秦始皇统治的残酷,与秦国历史传统有密切关系。秦是以一游牧民族立国。从立国之日起,秦就处于同敌人战斗的环境中。 “秦人耐苦战”是历史造成的,统治者的“酷烈”也是同这种战争的残酷现实相一致的。从秦襄公到商鞅、到秦始皇,其统治手段始终是极为残酷的:“夷三族”、“夷九族”,这在其它诸侯国是极为罕见的,殉人多至上百也仅见于对秦的记载。秦始皇完成了先代国君统一中国的计划,同时也把秦国残酷统治的手段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强调秦国的传统,决不意味着开脱秦始皇个人的罪责,他个人性格残忍,好大喜功,尤其是统一以后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以及恣意享乐,乃是加重人民灾难的重要原因。正因为如此,也是由于他把当时的社会经济推到崩溃的地步,使秦王朝又成为历史上一个极其黑暗的朝代。 秦始皇就是这样一个历史人物:他既是一个有巨大贡献的政治家,也是一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