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演变及其对农村经济的影响(转载)
两宋时期,乡村集市在各地广泛兴起,持续发展,不仅直接推动了农村市场体系的发育成长,而且对小农家庭的生产和生活也产生多方面的影响。有关宋代乡村集市发展的一般情况,学术界大多是在探讨市镇和区域经济时附带涉及。①本文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就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市场形态、活动特点及其与农村经济的关系等问题作一番专门考察和分析。
一、集市类型与形态的变化
宋代乡村集市的发展,总体上经历了由量的增长到质的提升的过程。北宋时期,各种集市的大量涌现,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以往农村集市贸易零散、孤立的状况。宋室南渡后,在集市数量进一步增加的同时,其市场形态也发生明显变化。尽管不少集市仍停留于传统的小规模、临时性村落交易点状态,但更多的集市逐渐发展成为较成熟的期日市和常设市。
应该说,期日集市并不是宋代才出现,但它作为农村集市贸易的一种基本形态,是在南宋时期才全面确立起来的。从活动类型来看,具体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日常性的定期集聚交易,属于最常见的期日集市。由于各地在自然条件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上存在着很大差异,市集的周期也有长有短。其中,周期短的一般为间隔两日或一日。南宋中期,有人在谈到江浙一带的集市情况时说:“荆吴俗,有取寅、申、巳、亥日集于市,故谓亥市。”②生活于两宋之交的叶廷珪也提到,江南东路池州一带的乡村,“聚落至有期日墟集处,谓之子午会。”③按照干支记日法推算,所谓亥市和子午会,都是每隔两日一集,只是在市日的具体安排上有所不同:前者是逢寅、巳、申、亥日市集,后者是逢子、卯、午、酉日市集。另据吴处厚《青箱杂记》卷三载,蜀中有“痎市”,“间日一集”。显然,痎市是周期更短的隔日市,已接近常设市形式。虽然吴氏所说是北宋时期的情况,但考虑到南宋时期川蜀地区农村商品经济又有进一步发展,痎市之类的隔日市亦当更为活跃。周期稍长的期日集市,则是三数日一集。如淳熙二年(1175)九月,两广臣僚上言:“有号为墟市者,止是三数日一次市合。”④在部分偏僻和落后地区,市集周期往往在五六日以上。如地处海南岛的昌化军和吉阳军,前者“地狭民稀”,当地黎汉等族“约定寅、酉二日为墟市”⑤;后者更显荒凉,“境内止三百八户,无市井,每遇五七日,一区黎洞贸易,顷刻即散”⑥。另一种是与灯会、庙会等地方风俗和节日活动相结合的商品交易集会,属于特殊形式的期日集市。这类集市一般每年定期、定点举行,虽然间隔时间比较长,但相对于日常性期日市,具有规模大、范围广的特点。如正月十五元宵节,绍兴府会稽县每年都要在府城外的开元寺前举办灯会,由此吸引了大批周边州县的商人,甚至还有不少海外舶商,交易极为兴盛。“傍十数郡及海外商估皆集,玉帛、珠犀、名香、珍药、组绣、髹藤之器,山积云委,眩耀人目;法书、名画、钟鼎、彝器、玩好、奇物,亦间出焉。”⑦二月初八是民间所传弥勒佛降生日,庆元府奉化县岳林寺要举办“道场”,信徒云集,商贾辐辏,“百工之巧,百物之产,会于寺以售于游观者万计”⑧。四月十五日,平江府昆山县举办马鞍山山神神诞祈会,“它州负贩而来者,肩袂陆续”⑨。在川蜀部分地区,大型定期商品集会尤为活跃,而且彼此之间逐渐形成了一定的市场分工。如成都府每个月都有主题集市:“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⑩
常设性集市是比期日市更高层次的市场形态,一般已形成相对独立的活动空间和较为稳定的运作机制。在历史上,这种市场曾长期局限于城市之中,是古代早期城市产生和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晚唐以降,常设市逐渐由城市向农村扩散。但北宋时期农村地区的常设市大多兴起于镇级中心地,只有少数是由一般乡村集市发展形成的。进入南宋时期,常设性集市的数量明显增多。特别是在经济发达地区,常设市开始成为乡村集市的一种重要形式。据《嘉定赤城志》、《宝庆四明志》、《咸淳毗陵志》等地方志记载,浙东台州、庆元和浙西常州等地,都形成了不少较具规模的草市。其中,台州临海、黄岩、天台、仙居等县到嘉定(1208—1224)年间有10多处,庆元府各县到宝庆(1225—1227)年间共有20余处,常州无锡县到咸淳(1265—1274)前期有6处。另据《绍熙云间志》卷下《场务》载,绍熙(1190—1194)年间,浙西嘉兴府华亭县有14处草市设有税场。在宋代,一般情况下只有草市的交易活动和市场规模达到一定水平,当地官府才会派设专门性的税务机构。显然,上面所说的草市大多已经摆脱定期集聚的形态,发展成为每日贸易的常设性集市。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市场形态的日趋成熟和交易规模的不断扩大,部分乡村集市汇聚了越来越多的工商业人口,逐渐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商业街区。如鄂州城外的南草市,“廛闬甚盛,列肆如栉”,其街市绵延数里,有居民数万家,为“川、广、荆、襄、淮、浙贸迁之会”B11;同州的青山矶市亦颇为兴盛,“通衢万家市,巴商杂越旅”B12;饶州的石门市,“市井甚盛”B13;汀州的何田市,“市井阛阓”B14;平江府的半山桥市,“民居辐辏,朝夕为市”B15;镇江府的丁桥市“水可舟,陆可车,亦农工商贾一都会”B16;绍兴府的斜桥市,“多客邸,四明舟楫往来所集”B17,市上有许多客邸,供往来客商休息;嘉兴府的濮院市到南宋后期已成为太湖流域南部颇为著名的丝绸生产和交易中心,“轻纨素锦,日工月积,濮院之名,遂达天下”B18;江阴军的江下市一度是太湖流域北部海外舶货的贸易中心,其市场规模超过了军城,“商船倭舶岁尝辐辏,故市大于城闉”。后来海外贸易衰落,但国内贸易仍十分活跃,“高丽、日本不至,非复曩时,而通、泰、靖江之贸易者犹翕集焉”B19。在此基础上,有的集市进而发展为成建制的城镇。如绍兴七年(1137),以德安府仵落市为云梦县城;绍兴八年(1138),以建昌军黎滩市为新城县城,揭坊市为广昌县城;绍兴十九年(1149),以袁州鲁墟为崇仁县城;隆兴二年(1164),以韶州洲头津市为乳源县城;嘉定十年(1217),以平江府练祁市为嘉定县城;端平三年(1236),以鄂州青山矶市为黄州黄陂县城。
二、集市活动的新特点
由临时性的村落墟市到相对稳定的期日市和常设市,不仅是乡村集市外在形态的变化,也伴随着内在市场结构和运作方式的转变。主题市场的大量出现,夜市的活跃,贸易活动的开放性,都是这种转变的重要表现。
主题市场是以某类商品交易为特色的市场活动形式,属于专业市场的初级形态。一般说来,只有商品流通量达到一定规模,出现内部分工时,才会形成不同特色的主题市场。就南宋乡村集市而言,其主题市场的兴起大多与所在地区的农副业生产状况有着直接联系。一个地区的某种或几种农副业发达,又具有较高的商品化程度,集市贸易就会出现相应的市场分工。如福建南剑州农村多种芹菜,以芹交易为特色的蔬菜集市十分活跃,“两旬之间,芹市再哄”B20。荆湖南路潭州衡山县山区果树种植业发达,该县岳市的果品市场也颇具规模。时人项世安描述说:“晓市众果集,枇杷盛满箱;梅施一点赤,杏染十分黄;青李待下暑,木瓜宁论霜;年华缘底事,亦趁贩夫忙。”B21绍兴府山阴县梅市和项里市周边农村盛产芡实、杨梅等果品,由此形成相应的主题市场。陆游有诗云:“绿荫翳翳连山市,丹实累累照路隅”;“明珠百舸载茨实,火齐千担装杨梅”B22,就是对这两个集市芡实、杨梅交易活跃情景的生动描述。平江府常熟县直塘市和吴县横金市地处太湖流域产粮区,都有颇具规模的粮食市场,汇聚了大批本地和外来米商。绍兴三十一年(1161),横金市米商张子颜一次就仓库中拨出储米2500石,用以资助军粮B23,其经营规模之大可以想见。淳熙(1174—1189)初,直塘市商人张五三专以收粜粮食为业,每次收粜动以数百石计,获利丰厚,“仓禀帑库所储钱米万计”B24。在水乡泽地,水产丰富,渔村水市星罗棋布,鱼虾之类的水产品市场十分活跃,有的集市,“鱼贱如土,百钱可饱二十口”B25。广南西路横州的古辣墟以酿酒闻名,为时人所珍爱。《方舆胜览》卷三九引《桂海虞衡志》云:“古辣本宾、横间墟名,以墟中泉酿酒,既熟不煮,但埋之地中,日足取出,色浅红,味甘,可致远。虽行烈日中不至坏,南州珍之。”由是吸引众多商人前往贩运,汇聚成市。广州城西10里的三角市,周边农村香花种植业发达,由是成为当地花油和香料的交易中心。
夜市的兴起表面上看只是集市活动在时间上的延伸,实际意味着市场活动方式的变化和发展水平的提高。早期乡村集市往往采取朝集午散的方式,不要说夜市,就是午后的交易活动也不多见。但到南宋时期,夜市越来越多地成为乡村集市的活动形式。这方面,著名诗人陆游在游历家乡绍兴府镜湖流域时所作的诗篇有不少具体描述。如《秋夕书事》中所说的“鹊飞山月出,犬吠市船归”;《晚兴》中所说的“村市船归闻犬声,寺楼钟鸣送鸦栖”;《林间书意》中所说的“三三两两市船归,水际柴门尚未开”等,都反映了当地水乡农民坐船赶夜市归来的情景。农民白天在田间耕作,夜间到集市出售农产品和采购所需物品,夜市正是为适应这种环境而兴起的。在部分地区,还进而出现了邻近集市在活动时间上彼此错开,使日市和夜市结合起来的现象。如绍兴府山阴县的三山市由东市、西市、南市和蜻蜓浦市四个集市构成,其中东市的夜间贸易十分活跃,其他集市则以白天交易为主。
相对而言,由封闭走向开放是南宋乡村集市发展更为引人注目的现象。其开放性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集市活动以多种形式向各个村落扩散,渗透到农民日常的生产和生活之中。以集市为依托的货担贸易的活跃,便是这方面的表现。各类小商小贩担挑肩扛,深入村头田间,挨家挨户地销售和收购各种日常品,适应了广大农民生产和生活的特点。诚如朱熹所说,古时“只立得一市在那里,要买物事,便入那市中去。不似而今,要买物事只于门首,自有人担来卖,更是一日三次会合,亦通人情”B26。这些往来于乡间村落的小商小贩大多是兼业农民,他们在进行农业生产之余,或将自家所产货卖,或在集市上购入商品再转售,或从农家手中收购某些农副产品再转销集市,从中获取蝇头小利。二是集市贸易越来越多地突破地域限制,直接与地区性和跨地区市场活动发生联系。嘉定十三年(1220),有臣僚上言:“黄姚税场,系二广、福建、温、台、明、越等郡大商海船辐辏之地,南擅澉浦、华亭、青龙、江湾牙之利,北兼顾迳、双滨、王家桥、南大场、三槎浦、沙泾、沙头、掘浦、肖迳、新塘、薛港、陶港沿海之税,每月南货商税动以万计。”B27这里提到的江湾等10余处集市,分布于浙西平江、嘉兴两府东部的沿海地带,它们不仅与福建、广南、浙东等地形成密切的市场联系,而且商品流通规模巨大。宋末学者方回在回忆其寓居嘉兴府魏塘镇时所看到的集市活动情况时说:“佃户携米,或一斗,或五七三四升,至其肆易香烛、纸马、油盐、酱醯、浆粉、麸面、椒姜、药饵之属不一,皆以米准之,整日得米数十石。每一百石,舟运至杭、至秀、至南浔、至姑苏粜钱,复买物归售。”B28可见,当地的集市活动与本地和邻近地区城镇的市场往来都相当活跃。类似现象在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有限的地区也能看到。如荆湖南路潭州的储洲市,外来商贩云集,“楚女越商相杂沓,淮盐浙楮自低昂”B29。同州的暴家岐市,“据众水之冲,商贾辐凑,舳舻相衔者无虚日”B30。潼川府路泸州的九支寨市,地处蕃汉杂居的山区。时人王质说:“市无翕于沙头,九支次。”B31“沙头”是指江陵府沙市镇,以“四方之商贾辐辏,舟车骈集”B32闻名于世。王质将九寨市与沙市比较,足见其已非封闭的小集市。对外市场联系的不断加强,表明集市活动已不再停留于邻近村落居民之间有限剩余产品的互通有无,而是逐渐发展成为更大范围市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集市贸易与农村经济
乡村集市的兴盛,不仅意味着农村商品流通的活跃,更重要的是以集市贸易为基础的农村初级市场体系的发育成长和由此引发的小农经济的一系列变化。
谈到宋代的农村市场,不少学者往往将乡村集市与镇市等同起来,认为两者是同一层次的市场活动。其实,早在北宋时期,镇市和乡村集市在市场形态上就已呈现出一定的差异。到南宋时期,两者的等级关系更为明显。镇市作为农村工商业集聚地,有着更为广阔的市场腹地,汇聚了更多的商品贸易活动,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简单的集市形式,充当着农村中心市场的角色。相对而言,乡村集市属于较低层次的市场活动,更多地承担基层商品流通的职能。不过,随着地域分布网络的形成和活动形态的变化,原本孤立、封闭的集市彼此之间越来越多地发生横向联系,进而共同构成一定区域范围内的农村初级市场体系。以绍兴府镜湖流域和泸州泸川县为例:前者位于山阴、会稽两县境内,东西约百余里、南北不到50里,是东南地区乡村集市最为活跃的区域之一。据《嘉泰会稽志》和陆游有关诗文的记载,到南宋中期,该流域分布着30多处大小集市,其中既有较具规模的综合性集市,也有米市、茶市、鱼市、花市、药市、菱市、笋市、樵市、盐市、果市、酒市等多种主题市场。从地域格局来看,流域东部的集市网络构成了会稽县北部农村的商品流通体系,并通过濒临杭州湾的三江口与外部发生市场联系。时人王十朋称三江口一带,“航瓯舶闽,浮鄞达吴,浪浆风帆,千艘万舻”B33。流域西部的集市网络则组合了山阴县北部农村的交易活动,并通过浙东运河与外部发生市场联系。陆游在谈到浙东运河山阴段商品运输的繁忙景象时说:“富商大贾,捩拖挂席,夹以大舻……重载而往者,无虚日也。”B34泸川县位于长江上游,是内陆边远地区集市发展的典型。嘉定末年,全县农村8个乡共有31处集市,平均每乡近4处。其中,宜民乡平均每2.5个村落、430家居民有1处,进德乡平均每1个村落、179家居民有1处,忠信乡平均每4个村落、680家居民有1处,衣锦乡平均每1.6个村落、460家居民有1处,安贤乡平均每4.7个村落、1190家居民有1处,惠民乡平均每1.3个村落、788家居民有1处,清流乡平均3.3个村落、1006家居民有1处,永安乡平均3.5个村落、1188家居民有1处。通过遍布各乡的集市和江河水运,该县的各种地方特产大量输往外地。如衣锦乡“有溪通大江,地产荔枝”,其集市数量多达10处;清流乡“有溪连大江,地产牛乳、蔗、柑橘、盐”,全乡有3处集市。
四、余论
毫无疑问,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发展是相当显著的,不仅在很大程度上奠定了农村集市贸易的传统模式,而且也导致农村经济结构和形态的相应变动,引发以家庭为单位的自给自足体系开始发生松动,进而呈现出逐步解体的趋向。这方面,人们有一种习以为常的观念,认为我国古代的农村经济始终是以家庭自给为特征的封闭体系。其实,深入考察传统自然经济发展演变的历史过程,便不难发现,自给性和封闭性更多地体现于古代早期。入宋以后,尤其是到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兴盛以及在此基础上农村市场体系的发育成长,开始冲破原有的自给性和封闭性,取而代之的是小农经济的个体性和分散性。不过,以家庭为单元、分散的小农个体经济虽然已不再局限于自给性生产和自足性消费,却极大限制了社会生产分工的进一步深化和商品经济水平的提升,使之只能停留于小规模、简单化的商品生产与流通层面。从这个角度讲,南宋时期农村集市贸易的活跃,是古代小农经济自我调节的一种反映,而不是本质上的转变。
注释:
①这方面,较具代表性的有傅宗文的《宋代草市镇研究》(福建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龙登高的《宋代东南市场研究》(云南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梁庚尧的《南宋的农村经济》(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5年版),[日]斯波义信的《宋代江南经济史研究》(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等。
②谢维新:《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卷一○《市井门•市井》,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③叶廷珪:《海录碎事》卷五《商贾货财部•市廛门•子午会》,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④B27B45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八之八、一八之二九、三之九,中华书局1997年版。
⑤赵汝适:《诸蕃志》卷下《海南》,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⑥周煇:《清波杂志》卷七《吉阳风土恶弱》,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302页。
⑦B17《嘉泰会稽志》卷七《寺院》、卷一一《桥梁》,《宋元方志丛刊》本,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6822、6914页。
⑧陈耆:《本堂集》卷八一《奉文本心枢密书》,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⑨《淳祐玉峰志》卷上《风俗》,《宋元方志丛刊》本,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1061页。
⑩张澍:《蜀典》卷六《风俗类》引《成都古今记》,影印清道光刻本。
B11范成大:《吴船录》卷下,影印清钞本。
B12郝经:《陵川集》卷三《青山矶市》,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B13周必大:《文忠集》卷一七一《乾道壬辰南归录》,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B14B30B35《永乐大典》卷七八九○《汀州府》引《临汀志》、卷五七六九《长沙府》引《暴家岐税务新砌江岸记》、卷二二一七《泸州》引《江阳谱》,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3619、2526、632—633页。
B15正德《姑苏志》卷一八《乡都》,《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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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柳宗元的学术论文(2011-2012)
从中国学术期刊网的检索结果来看,光2011年至2012年10月这一段时间里,以柳宗元为主题的期刊论文就有400来篇。这些论文内容广泛,涉及了柳宗元的生平交游、著作系年、思想影响、版本考订、诗歌艺术、地方文化、教学教改及文学推广等诸多方面。下文从接受与嬗变、思想与政治、考释与比勘、教育与传播四个方面略述其要。
一、接受与嬗变
尚永亮、洪迎华:从辨体思想看明清诗学对韦、柳五古之接受
尚永亮、洪迎华在《从辨体思想看明清诗学对韦、柳五古之接受》(载《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2年第4期)一文中论述了明清诗学对韦应物、柳宗元的接受。
明清时期,受尊古思想和辨体意识的影响,韦应物、柳宗元五古的体裁意义和艺术价值在读者接受视野中得以凸显。因诗学主张及价值观的不同,此期诗家对韦、柳在五古发展史上的“正”与“变”及历史地位存在多样化的解读:或谓其变而不失正,可作为追陶及尚古的门径;或谓其乃六朝余韵,虽不足尽法,然实有妙诣。视角不一的批评和接受,一方面深入阐释了“韦柳体”的丰富内涵,另一方面也确立了韦应物、柳宗元在五言古诗及整个诗歌史上的意义和地位。
明清时期,虽然各位诗家在思想倾向上有复和求变的差异,理论建树上有主格调、重性情尚神韵等不同,诗歌批评上也有唐、宋诗的轩和争议,但在接受古诗时,基本都认同汉魏及陶诗的高格和雅正。对于唐代得古诗正音的诗人,各家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有人于古诗独尚陶之清澹和技艺,以至在唐代惟推韦、柳二人。进一步看,韦、柳在这一五言正脉的传续上又有特殊的地位。元好问有“古诗十九首,建安六七子。中间陶与谢,下逮韦柳止”的说法,承接元氏观点,明清诗家在古诗流变中赞许唐代五古作者,也通常将韦、柳视作殿后的两位,由此形成此一时期较为一致的接受态度。究其缘由,恐怕在于韦应物、柳宗元所处的贞元、元和之际正当诗史新变和转关的特殊时段。
杨再喜论宋代接受视野中的韩柳并称论
杨再喜在《宋代接受视野中的“韩柳”并称论及其文化成因》(原载《社会科学辑刊》2012年第3期)中认为:由于儒学复兴和文学复古的需要,唐代古文家韩愈和柳宗元在宋代同时迎来了接受史的第一个春天,其中的“韩柳”并称论成为一种重要的接受方式。对于“韩柳”并称论的接受主要有“文章之士”和“道学之儒”两大群体。“文章之士”们常常坚持“韩柳”并称并且使之广为盛行;“道学之儒”们在北宋时往往“扬韩抑柳”,甚至反对“韩柳”并称,到南宋时,由于理学官方地位的确立,“韩柳”并称论也得到了理学家的认同。“韩柳”并称论的境遇在于:韩、柳两人文学地位虽然相当而在对待儒、释、道的态度上却不一样。
杨再喜论唐宋古文体系中“文道观”的传承与转关
杨再喜在《论唐宋古文体系中“文道观”的传承与转关》(原载《河北学刊》2011年第5期)中认为:在唐宋古文理论中,“文道观”居于核心地位,对于道之含义的理解,一方面以儒家的圣人之道为基础,另一方面对儒、释、道各家的态度明显不同。两宋时,唐代“文道观”的基本思想显现出一定程度的恢复和回归,使唐宋古文运动成为一个整体并取得了最后的成功;但由于接受语境的变化,历经演进,原有的“文道观”也出现了一些新变和转折。
具体到柳宗元,韩、柳二人对于“道”的含义的理解也有着共同的基础,即坚守儒家的圣人之道。对于儒家之道的强调,是韩、柳二人在文学史上得以相提并论的重要原因。,柳宗元“统合儒释”的思想也发展为王安石的“通融儒释”观。
肖扬碚论柳宗元在明代的接受与批评
洪迎华论刘禹锡柳宗元在明清时期的接受境遇
洪迎华在《政治家刘柳在明清时期的接受境遇》(《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1年第5期)中认为:因为永贞革新及王叔文等的关系,历史上对政治家刘禹锡、柳宗元的接受表现出诸多争议,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诗人、文学家身份的刘柳。唐宋时期,刘柳的政治作为及人格处于被贬斥的地位,降及明清,其接受境遇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方面,接受者对永贞革新的认识走向公正和深刻,王世贞、王夫之、王鸣盛等人皆在对事件背景、过程的客观探讨中,重新审视和大力肯定了革新的历史意义,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为革新人物的不实罪名翻了案。另一方面,明清读者对革新中的人物角色表现出了较为复杂的接受心理。诸多史家大力肯定二王的革新作为,但在道德品行上却加以贬低,并对其用事作风示以不满。而对刘柳,则出现了由否定其人而否定其文,和尽管对刘柳与王叔文结交并在行事中的激切、浮躁不无微辞,但对其人其文均予以肯定的两种不同接受态度。
李栋辉论宋代柳诗的接受
李栋辉在《宋代柳宗元诗歌接受新论》(原载《柳州师专学报》2011年第1期)一文中认为:柳诗在宋代的接受与宋代的诗学思想有着紧密关联,诗学思想与人格境界之“平淡”追求,深深的影响了柳宗元诗歌在宋代的传播过程。宋代对柳宗元诗歌的接受主要从“陶柳”诗风异同论、“韩柳”诗风不同论、柳诗深得“骚学”论等三条路径展开的。
景遐东、曾羽霞论柳宗元山水游记的影响
景遐东、曾羽霞在《柳宗元山水游记的文体特征》(《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1年第9期)一文中认为:柳宗元的山水游记创造性的吸收了前人成果,开拓了新题材,扩大了山水的关注范围,在对山水的描写时凸显山水的特色,写“意”中的山水,“人化”的山水;通过独特意象的选择,注重情景交融、物我冥合意境的开拓和语言的诗意化,形成了山水游记文体的诗化状态。无论是其娴熟的诗化手法、独特的题材选择、高洁幽远的创作风格与精美隽永语言,对唐以后历代散文家都有深刻影响。晚唐的皮日休、罗隐、陆龟蒙等的散文,随处可见柳宗元山水游记的痕迹。宋代欧阳修、王安石、苏东坡,明代的袁宏道、徐宏祖,清代的姚鼐等均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他的山水游记的影响。
吕海龙论刘知几对韩柳的影响
何哲群论柳宗元对屈原的接受与继承
何哲群在《试论柳宗元对屈原的接受与继承》(原载《云梦学刊》2011年第4期)一文中认为:屈原不仅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更是中国人文精神、忧国忧民的情怀和中华民族文化的源头。相似的时代环境和人生经历,使柳宗元对屈原有千年一遇之感。柳宗元被贬永州之后,就极力追慕屈原,他的政治追求是对屈原“美政”理想的继承和发扬;他的文学创作师法屈原,是对屈骚的继承和发展。首先,柳宗元继承了屈原深刻的忧患意识和强烈的批判精神,而且更有发展,批判力度更强,方法也更多样。其次,柳宗元继承了屈原《离骚》“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的传统。再次,柳宗元还继承了屈原骚学的抒情模式。
殷学国论《江雪》的影响
殷学国在《唐诗经典影响史的三个层次——柳宗元﹤江雪﹥影响研究》(原载《安徽师范大学学报》2012年第1期)认为:《江雪》对后世文学创作的影响与后人对其诗典和意象之借鉴和接受属于一体两面的关系,均表现于语典引用、意境重绘和意蕴转换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代表了唐诗经典影响史研究的三个层次,具有方法启示的意义。《江雪》语典的使用频度和语典形式的变化见其在后世的接受程度。对《江雪》意境的重写和再绘则能见出接受过程中一些丰富而细致的变化。寒江独钓意蕴在后世诗作中的接受变化,既丰富了意象内涵,又为探求《江雪》意旨提供了路径和线索。
杨榕论《封建论》的接受与再接受
杨榕在《经典论断的评析与认同——柳宗元﹤封建论﹥的接受与再接受》(原载《河北经贸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中认为:《封建论》是唐代著名的古文家柳宗元的经典名篇,文章立论有据,驳斥有力,凸显了严谨的文法及见识。《封建论》被宋代古文家苏轼接受及被选文学家高步瀛再接受的过程中,体现了高步瀛对苏轼评析柳文经典论断的认同。
于清惠论宋诗对柳宗元的接受
于清惠在《从﹤石林诗话﹥中看宋诗对柳宗元诗歌的接受》(原载《船山学刊》2011年第1期)认为:从诗话角度,以《石林诗话》为例,浅析宋诗对柳宗元诗歌的接受的表现。柳宗元诗歌对宋诗有影响,而作为宋代诗话中叶梦得的《石林诗话》又是对宋诗研究的重要著作,《石林诗话》中对宋诗人的评价,符合柳宗元诗歌的一些特点,体现出柳诗对宋诗的影响。
陈如毅论杜牧对柳宗元的接受
陈如毅在《以共鸣理论看杜牧对柳宗元的接受》(原载《江苏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中认为:杜牧在晚唐柳宗元的接受处于低谷的时候,唱出了“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的诗句。共鸣理论认为,当接受主体与接受对象的审美契合度越高时,共鸣效应越大,文学接受越易发生。由于杜牧在自身气质、政治热情、文学创作及情感经历上与柳宗元存在高度的契合,所以也对柳宗元诗文的共鸣要多于他人。这是杜牧欣赏接受柳宗元不可忽视的内在原因。
莫军苗论柳文在金元时期的接受
邓怡舟论老子思想对柳宗元寓言的影响
邓怡舟在《论老子思想对柳宗元寓言创作的影响》(原载《沧桑》2012年第1期)中认为:柳宗元在寓言方面能取得如此卓越的成就,主要是他发奋钻研、师承广泛、博采众长,而又大胆创新的结果。本文阐述老子的思想对柳宗元寓言创作内在精神等方面的影响,以此论证柳宗元寓言与老子思想的师承关系。
田恩铭论《新唐书》采摭柳文入传与唐宋思想转型的关系
田恩铭在《论﹤新唐书﹥采摭柳文入传与唐宋思想转型的关系》(原载《西北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中认为:唐宋思想的转型,落实在史传书写上,则从史家的实录写法转向本时代理念的参与,这样所形成的传记文本必然存在着对当下思想意义的张扬,即以他人之观念表达自我之思想。《新唐书》一改《旧唐书》的格局,通过全面采摭柳文入传展现了唐宋思想转型的一个侧面。柳文被广泛采摭的一个原因就在于“议论”和“史才”的价值上。而采摭柳文引起的化学反应则是实质性的,从文学、思想层面到政治层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柳宗元形象因之形成了重构的效果。宋祁采摭柳文入本传分别展示了柳宗元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形象;而采摭柳文入其他传记则更使韩、柳合流,完成了唐宋思想转型的一个寻求资源的阶段。通过采摭柳文入传,既建立了本时代的思想资源,也无形中有意地让柳宗元与韩愈走到一起。
曾明论胡宿的活法诗学不乏柳宗元的影响
林阳华论柳宗元、元结对沈辽的影响
沈辽对柳宗元深为理解,当他来到愚溪时,作有《愚溪》,诗云:“夫子幽栖十二年,至今使人长叹息。” 柳宗元往日歌咏的永州山水,一方面是他哀叹柳宗元不遇的催化剂,另一方面也构成了他寻幽探险的去处,以此同他产生共鸣。
二、思想与政治
翟满桂论柳宗元的重民思想
翟满桂在《论柳宗元“吏为民役”的重民思想及利民活动》(原载《文史博览》2011年第12期)中详论了柳宗元的重民思想。柳宗元主要活动在唐永贞、元和年间,谪居湖南十年。他提出了“吏为民役”的主张,强调保护人民的利益。本文在阐述柳宗元重民思想内涵的同时,展示其“利民”和“民自利”活动实践。重民主张有:均税薄赋、抑制豪强、厚德简刑。利民举措有:一是采取措施,解放奴婢。二是身体力行,重视生产的发展。他亲自组织游民,在柳江南岸的大云寺开荒种地、种菜、种竹、种稻、种树。三是致力于以文化民。他于元和十年六月到达柳州,十月修复孔庙。四是尊重少数民族。柳州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之一。柳宗元很注意了解和尊重少数民族的生活习俗,较少一般人的华夷偏见。他是最早描绘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生活和当时风俗的一位重要作者。
王洪臣论《非国语》的明道意识
王洪臣在《论柳宗元﹤非国语﹥的明道意识》(原载《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1年第3期)中认为:柳宗元在《非国语》中对《国语》所记载的不合于“道”的某些内容,从“其言本儒术,则迂回茫洋而不知其适;其或切于事,则苛峭刻核,不能从容,卒泥乎大道;甚者好怪而妄言,推天引神,以为灵奇,恍惚若化,而终不可逐”几个方面进行了批驳,充分表现出了他的“明道”意识和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
郑建钟论柳宗元的大中之道
郑建钟在《论柳宗元天人观的政治逻辑——以“大中之道”为线索》(原载《重庆理工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中论述了柳宗元的大中之道。柳宗元的天人观突出了人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将“天人之际”转化为现实政治努力的总概括“大中之道”,并将这一理论范畴贯穿于现世的政治原则与政治目标,这种观点在宋明理学后备受诟病。然而,历史最终证明,对天人观的神秘性的解蔽,是现实政治走向现代的一条必由之路,现代政治的合法性证明不源于“上帝”,也不源于神秘的“天志”,而源于人自身。
朱璐论柳宗元对儒家天论思想的完善与创新
朱璐在《论柳宗元对儒家天论思想的完善与创新》(原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1年第10期))一文中论述了柳宗元对儒家天论思想的完善与创新。借言天道以明人事,是历代儒家所取法的言说方式。秦汉诸儒论“天”带有很强的道德主体性,且偏于伦理而疏于哲理。柳宗元提出元气本原论、反天人感应论及新“天爵”论,从本原、天人关系、以及本体论角度,完善了先秦至中唐儒家天论思想的不足,思辨化的“元气自动”论也为宋明时期的气本论哲学体系开启了端绪。
高会霞论柳宗元统合儒佛思想
高会霞在《柳宗元的“统合儒佛”思想及其复性路向》(原载于《天津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一文中认为:中唐时期,面对佛教压力,为了复兴儒学,柳宗元提出了援佛入儒,统合儒释的思路。柳宗元认为儒佛相合于“性”,因此要想复兴儒学就必须吸取佛教心性论思想精髓,从“复性”入手,而复性思路的提出为理学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陈洪、赵纪彬论柳宗元的诗歌佛学渊源
陈洪、赵纪彬在《柳宗元的诗歌佛学渊源探析》(原载《北方论丛》2011年第2期)一文中认为:柳宗元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比较特殊的文人,其特殊之处在于他从小由于家庭的原因就受到佛教的熏陶和对佛教进行长期研究,尤其是在其政治上受到挫折、遭受排挤时,其更加关注和研习佛理以此能从佛理中找到精神慰藉,因此,佛教对其精神世界产生重大的影响。而在这种精神的引导下所从事的诗歌创作活动也必然带上佛教的烙印,其诗歌无论在思想内容,还是在艺术技巧上都与佛学有着深厚的渊源、在众多方面呈现佛学的特征。
宋来惠论《永州八记》中的佛心禅意
宋来惠在《从﹤永州八记﹥看柳宗元的佛心禅意》(原载《山东理工大学学报》2011年第5期)一文中认为:《永州八记》字里行间都明显流露着作者的佛心禅意,留下了作者佛学思想的深刻印迹。清幽凄美、寂寥空澄的静境画面,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佛化人格。永州山水在他笔下所呈现出来的清幽凄美、寂寥空澄的优美的静境画面,字里行间展示出柳宗元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佛化人格,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僻静的山水中发掘清寂幽邃的意趣之用心,这种佛心禅意地对美丽山水的独特解读和深刻感悟,对他来说是对凡世尘嚣名利挣扎的一种超然,是对身处逆境诸多痛苦的一种解脱;也是一种佛化自然寻求寄托的精神安慰,更是一种宁静心灵与世无争的自我满足。
张爱梅论《江雪》中的文学意蕴
张爱梅在《柳宗元﹤江雪﹥文化意蕴探析》(原载《江苏大学学报》2011年第2期)中论述了柳宗元永州时期孤独、忧伤与绝望的心情。《江雪》为柳宗元谪居永州所作,短短二十言,写景状物,空灵虚荡,绝非一般的感兴排遣,极尽孤寒与悲怆,是他政治上压抑悲愤、生活上孤独悲凉而至绝望的心情的凝结与沉淀。
闵祥鹏论柳宗元与中唐的灾害新思维
闵祥鹏在《柳宗元与中唐的灾害新思维》(原载《中州学刊》2011年第4期)一文中论述了柳宗元于中唐的灾害新思维。:柳宗元在继承荀子“明于天人之分”观点的基础上,对天人感应的灾害天谴说、阴阳失调说、时令失序说、鬼神为祟说等灾害思想提出了质疑批判、重新阐释或者辩证分析,并由此提出了中唐灾害的新思维:一是灾害的发生并非天谴,也不能预示人类社会的治乱兴衰;二以灾害为主的环境压力是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推动力之一;三灾害发生有其自然因素,人类社会与自然灾害之间不能相互感应,消弭灾害不能通过人类社会调和阴阳、顺应时令、敬奉鬼神的方式实现。
赵建军论柳宗元的贬谪心态
赵建军在《从种植诗看柳宗元的贬谪心态——兼与白居易的种植诗相比较》(原载《阴山学刊》2011年第2期)一文中论述了柳宗元的贬谪心态。种植诗创自杜甫,是传统的咏物诗与诗歌题材日常化相结合的产物。在柳宗元的种植诗中,反映了他被贬之后的复杂心态,即忧生与救治,自负与自怜,绝望与理想。而白居易的种植诗主要反映了他的闲适心态。
李建华论河东柳氏与古文运动
李建华在《唐代河东柳氏与古文运动》(原载《北方论丛》2012年第2期)中认为:唐代河东柳氏古文家辈出,其古文理论与创作十分丰富。河东柳氏有重视史学的家学传统,以及重礼法、尚质实的家风,学风家风与古文运动的实质颇相契合。唐代河东柳氏与唐代的礼法高门山东士族有密切关系,与古文家过从甚密。河东柳氏参与并影响了古文运动,柳宗元正是在家族文化土壤中成长并成为古文运动的领导者。
谢水顺论柳宗元的民法学思想
谢水顺在《柳宗元民法学思想探微》(原载《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2年第6期)中认为:中国古代刑法体系非常发达完善,自古就形成了“重刑轻民”的法律传统。柳宗元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其刑法学思想相当丰富,而民法学思想相对分散,难成一家之言,但其精微细致处也比较精彩。
曹章庆探析柳宗元谪居永州前期的精神
三、考释与比勘
卢燕新考论柳宗直《西汉文类》
卢燕新在《柳宗直﹤西汉文类﹥考论》(原载《清华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哲社版)中认为:柳宗直《西汉文类》是今可考唐代为数不多的由唐人编纂且未选唐人诗文的总集,虽然该集已佚,但编纂者柳宗直兄柳宗元所为序文尚存,其他典籍亦保留有是集的相关资料,据此可以考知该集的编纂动因、选录内容及标准、编纂体例及批评特点。尤其重要的是,《西汉文类》纂于唐古文运动盛兴之际,该集所体现的文学观、选学观等与唐古文运动有着密切联系。
吴在庆考补柳文系年
吴在庆在《柳宗元文系年补考》(原载《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中认为:柳宗元《道州文宣王庙碑》等文章的系年,诸家有所不同。其中或有均误系者,今据有关典籍资料重加考订,如《道州文宣王庙碑》乃改系于元和十一年。亦有考其准确作年者,如认为《大鉴禅师碑》应作于元和十年十一月至元和十一年正月之间。又有考定何者为是者,如以为《陆文通墓表》之作年,最早应是元和元年初。
1,我眼中的宋朝
摘 要 宋朝在中华五千年历史中可以说是一个尴尬的时代,一方面在军事上积弱,另一方面经济文化空前繁荣。它有着强大的军队,优良的装备,杰出的将领,但是却很少打胜仗;在这个时代儒家复兴,社会上弥漫尊师重道之风,科技发展亦突飞猛进,进一步加强了中央集权,但是却有着比较开明廉洁的政治。然而,直到忽必烈破宋都临安,宋朝亡国,总打败仗的爱国军民始终没有投降,拼命抵抗,虽然有比较开明廉洁的政治,却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关键词 宋朝;军事;积弱;经济文化;繁荣。
前 言
如果我可以穿越,我想我最有可能会选择宋朝,也许你会奇怪:“宋朝!为什么会是宋朝?那是一个总打败仗,软弱无能的朝代。”不错,与汉唐雄风相比,宋朝确实显得太过柔弱无力,连皇帝都被人给掳走了,可以说在汉唐宋明清五个朝代里,是最贫最弱的一个环,专从政治制度上看来,也是最没有建树的一环。但是强大不代表幸福,在我看来,宋朝是封建社会中幸福感最强的一个朝代。一、“崖山之后无中国”
宋朝开国为了避免唐代末朝以来藩镇割据和宦官乱政的现象,采取重文抑武的施政方针,所以在军事上一直呈现的是积弱状态。公元1276年,忽必烈破宋都临安,宋朝亡国。但是宋室和广大的爱国军民始终没有投降,拼命抵抗,文天祥在陆地组织军民反抗元军侵犯,陆秀夫等人和宋室在海上漂泊,组成行朝。公元1279年,宋军和元军在崖山爆发决战,宋军大败,宋末帝和爱国军民纷纷投海自尽,宋朝彻底灭亡。有人认为宋朝灭亡是“崖山之后无中国”。
二、“夜市”与“交子”
在中国历史上,实施禁夜令最坚决的莫过于唐朝,取消禁夜令最彻底的莫过于宋朝。
在唐朝首都长安,每晚“执金吾”以鼓声周知百姓,便代表“禁夜”即将开始;次日晨,钟楼响钟,代表禁夜结束。只有正月十五及前后一天除外,试想,一年中只有3天不“禁夜”,其余362天的夜间,民众不得在所居住的坊里以外从事任何活动,在我们现代人的看来,这简直就是被囚禁了。
宋朝的首都开封和杭州,则是真正的不夜之城,政府对集市贸易的控制也完全地开放了,老百姓可以在家门口开店经商。由于坊市合一,没有营业时间和营业地点的限制,夜市未了,早市开场,间有鬼市,甚至还有跳蚤市场。人来客往,买卖兴旺。在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中,你看不到唐时长安那堂皇气派的王者风范,但市民之忙忙碌碌,力夫之竞竞营营,店铺之财源滚滚,车马之喧嚣过市,仕女之丰彩都丽,文士之风流神韵,建筑之鳞次栉比,街衢之热闹非凡,绝对是唐朝的长安、洛阳见不到的繁荣发达景象。两相比较,宋朝经济之繁荣,物资之丰富,商业之发达,远超唐朝。禁夜和不禁夜带来了天壤之别——后者可说是开启了全日制的中国。一个实施禁夜令的朝代,就等于给精神带上了枷锁,人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无从谈起。
宋朝对商人很宽松。在汉朝的时候,商人要穿特别颜色的衣服,不能坐有盖子的马车;到了唐朝,《唐律》仍然规定“工商杂类不预士伍”“禁工商不得乘马”,而且商品交易只准在政府规定的“官市”中进行;到了宋朝,这些规定都不见了,商人子弟可以考科举当官,文人们都不太在意自己的商人家庭背景。
随着经济的不断繁荣,也为了人们携带货币的方便,在北宋四川出现了中国最早的纸币——交子,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要比西方国家早六七百年。纸币可以说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这也可以看得出宋朝的繁华。
三、文人的天堂
生活在宋朝的人也许会和我们一样感慨:“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也是最好的一个时代。”
宋朝可以说是读书人最舒服的时代了,上至皇帝,下至贫民,对读书人都很尊重,皇帝一般不会杀大臣,看着讨厌就流放,说不定那一天想起你来再把你召回来,这在伴君如伴虎的封建王朝,无疑是有了一块免死金牌。文人和文人之间的争斗,大多也只是限于口头上,王安石搞变法的时候,司马光在大殿上跟他吵。之后司马光被贬到洛阳,埋头编《资治通鉴》,编累了,就写一封公开信骂骂王安石。王安石看到了,也写公开信回骂。
四、文化娱乐
汉有汉赋,唐有唐诗,宋有宋词,宋朝的诗歌水平虽然不如唐之盛,但是恐怕也后无来者了,而宋词的辉煌却是空前绝后的,出现了大批的词作家,文学家,书画家,真可谓是群星闪耀,例如辛弃的《青玉案》一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千百年来疾脍炙人口,再看词中所写,如果不是文化习俗已经深入人心,谁能使成千上万的人投入灯的海洋!另一方面,如果没有物质条件和聚居格局,也就不可能有这么热闹的灯节;从体育上说,那也是很强,从《水浒传》中可以看出,“足球”在宋朝非常流行,并且已经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
五、飞速发展的科技
中国改变世界的四大发明之中有三个是在宋朝发明的,分别是活字印刷术、火药、指南针,另外瓷器、纺织业、数学、天文学、冶炼和造船技术,以及火兵器的运用等许
多技术都遥遥领先于世界。
六、总结
程颐说: “本朝超越古今者五事”:一是“百年无内乱”;二是“四圣百年”——开国之后的4位皇帝都比较开明;三是“受命之日,市不易肆”——改朝换代的时候兵不血刃,没有惊扰民间;四是“百年未尝诛杀大臣”——100多年里没有诛杀过一位大臣;五是“至诚以待夷狄”——对周边蛮族采取怀柔政策。
不得不说,宋朝时一个特别的时代,它没有汉朝的内乱;比唐朝更加繁华舒适;跟明清比,更开放平和;总之,在宋朝可以生活的非常从容安适,这对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说不是更加重要吗?
2
我眼中的大宋王朝
历史中,经过时代变迁,世事沧桑,渐渐由分裂至统一,统一至分裂,这就是那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意。从公元前的夏,商,周朝至繁华一世的唐,宋,元朝,经历过风风雨雨,才能明白人生之悟。而宋朝,就是历史中的一个岔路口,从它开始,历史在这儿直线向下。
宋朝又分为北宋与南宋,建立起宋朝的是赵匡胤,这位三十三岁就当上皇帝的男人确实有勇有谋,但是我并不是十分喜爱他,从“杯酒释兵权”这件事中,我看到了一代帝王的猜忌心,因为他的猜忌心,使历代宋朝的君王都不会相信别人,从而在军事方面,连连败退。从“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中,我看透了他的势利,是的,就是因为刚登基的柴宗训只不过八岁,所以赵匡胤才敢反叛。但是,我又看到了他的明智,他非常清楚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国家利益,他自立为王是为了统一天下,为了百姓。但他太善良,善良到过于仁慈,他所在的时期,幸福而又不幸。
讲到赵匡胤,不得不提起他的左臂右膀,赵普。后世说起赵普,首先想到的就是“半部论语治天下。”据说赵普只看过半部论语,就帮助赵匡胤统一南方。
自第二位皇帝赵光义之后,我们可以这样说,没有一个皇帝不是懦弱的。赵光义的继位,是有违“嫡长子继承位”的,同时,还有着“金匮之谜”,关于他有没有弑兄,历史上的争议是很大的,而我认为,他是有弑兄的,按宫廷礼仪,赵光义不可在宫中过夜,宫女太监不应离开皇帝,还有赵匡胤“好做好做”的呼喊,忙乱的人影,奇怪的斧声,不免让人怀疑。
赵光义在前前后后几百年的宋朝中,已经算是有野心的了,尽管他并没有攻下北方,但也是收复了些许失地。
北宋的宋徽宗,就我个人而言赵佶我是很欣赏的一位。虽然从历史上的政治成就来讲是一塌糊涂,但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和地位,后人给了他极高的评价。他还独创了一种字体——瘦金体。
瘦金体瘦硬却不失丰润,挺劲犀利,秀丽飘逸,独步天下。被誉为“瘦硬通神,有如切玉”。
另外,他在楷书,草书上也算是大宗师的水平,而他的绘画之作,无论是山水,花鸟还是人物,都有传世之作。
拥有艺术天赋是他的幸福,可用艺术家的浪漫去治理国家时,是大宋王朝和他个人的不幸,也是百姓的不幸。其实当时章惇说的:“端王轻佻,不适合为君主!”赵佶的确把这“轻佻”二字演绎得明明白白。后期,赵佶专注于找奇石,找异兽,找美女,书写画画,更如秦始皇一般,迷上了道教,仙俗两不误,又命人修建阳华宫,供他玩乐。
而与此同时,中国最为著名的现实主义绘画艺术珍品清明上河图,为我们提供了北宋大都市的商业、手工业、民俗、建筑、交通工具等详实形象的第一手资料,具有重要历史文献价值。其丰富的思想内涵、独特的审美视角、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都使其在中国乃至世界绘画史上被奉为经典之作。
而赵佶时期的大臣们,蔡京,童贯不必说,李邦彦也不必说,那时的大臣们,都是能投赵佶所好,陪他玩耍之人。而李邦彦更被人称为“浪子宰相”。
这些人陪艺术家赵佶游玩有余,帮皇帝徽宗治国无方。
这就是宋徽宗赵佶最大的轻佻,人事上的腐败,任用干部上的腐败才是最大的腐败!
北方女真人的迅速崛起,史称金国,俘虏了辽国皇帝,而这时赵佶才感到不妙,以“烧香”之名逃跑,把这烂摊子,丢给他儿子赵桓。
赵桓本也想跑,被众人一劝,决定坚守京城,但是,赵桓最后却以宣和结束战争。公元1127年,金兵占领了京城,北宋至此灭亡,史称“靖康之祸”。
而在“靖康之祸”议和中,完颜宗狮子大开口,提出“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等各万匹,缎百万匹,绢帛一百万匹;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尊金帝为伯父,以亲王,宰相做人质,送金军北渡黄河。”在现在人看来,这些条件可以说是比韩信所受的“胯下之辱”还为苛刻屈辱,可是赵桓竟然答应了!
走在黄尘飞扬的古道上,或许谁都没有想过,北宋,实亡于宣和。
历史不会停下脚步,北宋结束,南宋开始。
结局并不仅仅是结局,有时往前一步,结局,也意味着开始。
南宋,又是一番景象。
在南宋中,出现了许多神勇的武将,我想岳飞就是大家最为熟悉的。
岳飞不仅是勇夫,还很有计谋,他的名句“阵而后站,兵法之长,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被后世奉为兵家名句。
岳飞带领的岳家军在南宋实为一支强劲的队伍,在收复许多地区后,常提出北伐的意见,赵构却总不同意,认为必输无疑,打了许多胜仗后,赵构却担心其岳飞功高震主。
绍兴十一年,史上最大冤案正在酝酿,就因说他在官拜节度使时,说本朝只有他和宋太祖在三十岁当上这职位,被指明有野心,又有几条莫须有的证据,于当年腊月年关,被斩首示众。
过了几十年,金人还说,如果岳飞不死,或许,金国早就灭了。“憾山易,憾岳家军难。”就是指岳飞的部队。
南宋最后一位小皇帝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以及对那个时代的失望。赵昺,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史称宋幼帝,宋末帝或宋广王。
公元1279年,首都被蒙古统领成吉思汗攻下,和大臣一起投江,殉国,时年十一。
从北宋的贪污,懦弱,听信谗言,到南宋的胆怯,无能,盲目,谁有错?只不过奸臣的利益熏心,皇帝的单方面思考,从赵匡胤的统一兵权,到最后年仅十一岁却殉国的小皇帝,谁对谁错?历史没有正确答案,它就像一个迷宫,越走进去或许你会发现,你绕的越深,已沉陷其中。
结局早已注定,当道只是寻常。
首先,你的选题就很泛,写学术性论文要避开大众化,而两宋期间的艺术高度繁荣主要体现在院体画,大多数都会写宋人花鸟、院体画的影响以及宋徽宗赵佶等等,这些写的人太多了,没有新鲜感和实用性,网上一搜一大把,雷同的结果——你知道的。
其次,看来你对中国美术史和国画专业没有认真的对待,到现在还没有论文的头绪。像美术类的学术论文一定要参与自身(实践性)的体会才可能有亮点,才可能真实,论文通常是靠平时积累出来的灵感而独创的结晶,现在硬憋,结果可想而知。
给你一些比较好写的题目范围吧:
花鸟方面:写生赵昌对我的启发(写生这个永远是不过时的)
宋徽宗赵佶的是与非(这个写的人比较多,提出新观点,注意不要雷同)
“黄荃富贵,徐熙野逸”的思考(绘画实用性和传播性研究)
山水方面:“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范家山(北宋山水的写实性研究)
南宋四大家(李、刘、马、夏选其一或全选)对明代浙派(戴进、吴伟)的影响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青绿山水实用性:小作或长卷巨作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