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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牡丹亭研究

2023-02-28 10:08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论文牡丹亭研究

  首先,青春版的剧本与老版不同。
  老版的戏折为:
  第一出 标目
  第二出 言怀 第三出 训女 第四出 腐叹 第五出 延师
  第六出 怅眺 第七出 闺塾 第八出 劝农 第九出 肃苑
  第十出 惊梦 第十一出 慈戒 第十二出 寻梦 第十三出 诀谒
  第十四出 写真 第十五出 虏谍 第十六出 诘病 第十七出 道觋
  第十八出 诊祟 第十九出 牝贼 第二十出 闹殇 第二十一出 谒遇
  第二十二出 旅寄 第二十三出 冥判 第二十四出 拾画
  第二十五出 忆女 第二十六出 玩真 第二十七出 魂游
  第二十八出 幽媾 第二十九出 旁疑 第三十出 欢挠
  第三十一出 缮备 第三十二出 冥誓 第三十三出 秘议
  第三十四出 诇药 第三十五出 回生 第三十六出 婚走
  第三十七出 骇变 第三十八出 淮警 第三十九出 如杭
  第四十出 仆侦 第四十一出 耽试 第四十二出 移镇
  第四十三出 御淮 第四十四出 急难 第四十五出 寇间
  第四十六出 折寇 第四十七出 围释 第四十八出 遇母
  第四十九出 淮泊 第五十出 闹宴 第五十一出 榜下
  第五十二出 索元 第五十三出 硬拷 第五十四出 闻喜
  第五十五出 圆驾
  而青春版把五十五折的原本,撮其精华删减成二十九折,分上中下三本,三天连台演完,从第一出�标目�演到最后一出圆驾,基本上保持了剧情的完整。
  一般《牡丹亭》的演出本偏重杜丽娘,以旦角表演为主。我们的剧本,还原汤显祖原着精神,加强柳梦梅角色,生旦并重。因此,拾画,叫画�这两出经常演出的巾生代表作,我们捏成一折,做了适当的改编,更加凸显其重要性,三十分钟的独角戏,将巾生表演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与第一本杜丽娘的经典折子�惊梦�、�寻梦旗鼓相当。汤显祖笔下的柳梦梅远不止于儒雅俊秀的“梦中情人”,亦是一介不畏权势,敢与理教抗争的傲骨书生。如此,我们的剧本生旦戏双线发展,达到了对称平衡之美。
  青春版《牡丹亭》选中了俞玖林及沉丰英分饰柳梦梅及杜丽娘,两位青年演员属于苏州昆剧院的“小兰花”班,形貌唱作俱佳,是极具潜力的两块璞玉,但玉不琢不成器,于是我们大力敦请汪世瑜及江苏省昆剧院饮誉中国昆曲界的“旦角祭酒”张继青跨省跨团进驻苏州,亲自指导并传授。这也是制作青春版《牡丹亭》的宗旨之一,借着一出戏的排演,完成世代传承的重要工作。
  在此之前,听过张继青、华文漪版本的,甚至梅兰芳的录音,若论华丽和丰富之美,若论沧桑之美,若论婉转之美,大师们胜过一筹。可大师们演绎丽娘之时,都已“青春不再”,我们听得出的唱腔之外的韵味,也得于丰实盈厚的岁月沉淀。沈丰英版的丽娘,以青春年少之身演绎牡丹般娇艳正浓之人,多了许多青春柔美的味道。这种青春,有些逼人地真实,甚至闭上眼眸,耳中丝丝婉转,恍然以为不在今世,而在宋代了。
  尽管白先生的牡丹亭遭到南北一些传统昆曲艺术家的非议,认为青春版的主演的身段唱腔尚需锤炼,认为以短短一年的时间排练整整一本戏,实在有粗制滥造之嫌疑,老先生们忽略了,在美轮美奂的昆曲艺术的生存和极端高雅之间应该如何择?当大众开始为古典美而震撼的时候,昆曲回春的时候也到了。

《牡丹亭》的几点思考

对《牡丹亭》文本的传播学思考

戏曲传播在中国古代是一种比较广泛的传播现象,开展对这一传播现象的研究,能更好地了解我国古代文化传播的情况。笔者不揣浅陋,试图从一个新的视角——传播学的视角来观照汤显祖的戏剧,研究汤显祖戏剧文本在明清时期的传播情况,通过不同时期人们对它的刊印、评点和关注,从另一个侧面审视汤显祖戏剧的社会价值。

一、《牡丹亭》的刊印——突破戏剧传播的时空局限
汤显祖创作出《牡丹亭》这一名剧后,首先通过印刷出版的方式进行传播,这是戏剧文学进入商业化传播的基本条件。虽然宋代发明了活字印刷,但商业化印刷时代的到来则是明代以后的事。商业化印刷使戏剧文本批量化地复制出来,从而使戏剧传播突破时空的局限,传播得更广泛、更久远,这就是印刷传播的价值所在。
影响印刷传播的第一个因素是出版业。明代官刻图书极为发达,以内府刻本、监本和藩刻本为代表,各级政府机构也无不刊刻书籍。清人袁栋《书隐丛说》云:“官书之风,至明极盛,内而南北两京,外而道学两署,无不盛行雕造。”万历以后,印刷业更加繁荣,一时之间士大夫竟以刻书为荣。明清时期,江西抚州一带流传着“临川才子金溪书”的谚语。江西金溪县浒湾镇的木刻印书相当兴盛,成为当时一个较有名的书肆,这为汤显祖戏剧文本的传播提供了便利的条件。据毛效同的《汤显祖研究资料汇编》统计,《牡丹亭》从明到20世纪60年代,有各种版本共计26个,其中明代出版各种版本11个,清代出版各种版本13个,解放后出版的版本2个,另有三个曲谱本:清代2个,民国1个,这一组数字充分说明《牡丹亭》在明清传播的盛况。以明代为例,《牡丹亭》版本有万历金陵文林阁刻本、石林居士刻本、金陵唐振吾刻本、泰昌刻朱墨套印本、朱元缜校刻本(即怀德堂刻本)、蒲水斋校刻本、天启四年张氏著坛校刻本、崇祯独深居点定《玉茗堂四种曲》所收本、明末柳浪馆刻本、明末汲古阁原刻初印本、汲古阁刻《六十种曲》卯集所收本。这里有家刻本、坊刻本和官刻本,其中以家刻本居多,如汲古阁刻本、独深居点定本、石林居士刻本等等。由此可见,明清人热衷于刊刻《牡丹亭》。

影响印刷传播的第二个因素是流通渠道。在戏剧文本的印刷传播中,受众是通过市场消费渠道来接受传播的,戏剧文本已作为一种商品,经过特殊的流通渠道,实现从传播者到受众所有权的转换。戏剧文本传播的市场渠道是书店,在古代即“书肆”、“书坊”、“书铺”。其基本经营方式,包括“卖书”、“贩书”、“佣书”等。明代书肆是以营利为目的,书肆在大量地销售通俗小说和戏剧文本。书肆的兴起,为戏剧文本的印刷传播提供了重要的流通渠道,使戏剧文本得以在全国范围内迅速地传播。《牡丹亭》的坊刻本有金陵文林阁刻本、金陵唐振吾刻本等(文林阁主人是唐锦池,而唐振吾是广庆堂的主人,这两家都是金陵书坊的大出版商),还有歙县朱元缜的怀德堂刻本(江西境内),这些坊刻本的发行数量巨大,流通区域广泛。
影响印刷传播的第三个因素是编辑方式。历史上戏剧文本的传播形式有两种,即单本和选辑。由于戏剧历来受正统文学观念排斥以及单本传播自身的弱点,以单本存世的剧作极其罕见,而《牡丹亭》有相当多的版本是以单本形式保留至今,这正说明《牡丹亭》是具有传播价值的。《牡丹亭》还有一部分是以选辑方式传播的,像崇祯独深居点定《玉茗堂四种曲》所收本、汲古阁刻《六十种曲》卯集所收本和《缀白裘》所收折子戏等等。在戏剧的选辑传播中,有加曲谱和不加曲谱之分,这也是由其传播对象的不同需求决定的。加曲谱的戏剧选辑本的传播对象主要是戏剧表演者,这极大地方便了戏曲艺人的演出,也方便了戏曲研究者进行分析研究;不加曲谱的戏剧选辑本的传播对象是范围相对广泛的一般读者。选辑的类型、标准等均与受众的需求相关,《牡丹亭》的大部分版本都是以不加曲谱的形式出现,正是为了满足一般读者的需要;而单本的广泛流行正说明许多读者对《牡丹亭》这一剧本情有独钟。
自从《牡丹亭》问世至明代灭亡,每隔几年就会有人刊印一次《牡丹亭》。没有刊印,《牡丹亭》的文本传播就无从谈起。各种版本的出现对《牡丹亭》在各个时期的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大批量的印刷又使《牡丹亭》能在全国范围内迅速传播,所以印刷传播使《牡丹亭》突破了时空的局限,能够进行跨时间、跨空间的传播。《牡丹亭》一剧能在中国戏剧舞台上经久不衰,正是通过戏剧文本的生产、复制、传播来实现的。所以,《牡丹亭》的刊印在其文本传播中居功至伟。

二、《牡丹亭》的评点——丰富文本传播的内容
所谓传播,即社会信息的传递或社会信息系统的运行,实质上是一种社会互动行为,人们通过传播保持着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戏剧评点实际上是对戏曲信息的一次重新加工,这种润饰加工有利于人们对原剧作的理解与认识,有利于在特定时代、特定范围的传播。戏剧文本的阅读、评点,再阅读、再评点,就是社会信息系统的运行过程,多数人通过戏剧文本的评点参与戏剧传播活动。当《牡丹亭》出现后,许多文人都争相评点,发表看法。《牡丹亭》能在明代剧坛确立其崇高地位,一个重要原因是王思任、沈际飞等理论家从人物形象的塑造、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各方面挖掘出其审美价值。陈继儒在当时就十分感慨地说:《牡丹亭》“一经王山阴批评,拨动骷髅之根尘,提出傀儡之啼哭,关汉卿、高则诚曾遇此知音否”?我们这里选几则评点略作分析:
王思任在《批点玉茗堂牡丹亭叙》说:“即若士自谓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亭》。情深一叙,读未三行,人已魂销肌酥。……其款置数人,笑者真笑,笑即有声;啼者真啼,啼即有泪;叹者真叹,叹即有气。杜丽娘之妖也,柳梦梅之痴也,老夫人之软也,杜安抚之固执也,陈最良之雾也,春香之贼牢也;无不从筋节窍髓,以探其七情生动之微也。”王思任高度评价了《牡丹亭》的艺术成就,认为其描绘人物的音容笑貌,能做到笑者有声、啼者有泪、叹者有气。各色人等都有其独特的个性,形象鲜明生动,呼之欲出。因此,《牡丹亭》在社会上流传后,其传播效果极佳:能令后世之听者伤感落泪,读者眉头不展,无情者也怦然心动,有情人却是肝肠断裂。后世深受封建势力压迫的青年女子,更是把《牡丹亭》看作是追求爱情的知音书,为情而死的安魂曲。
潘之恒《鸾啸小品·情痴》云:“杜之情痴而幻;柳之情痴而荡。一以梦为真,一以生为真,惟其情真,而幻荡何所不至矣。”潘之恒从情感表现的角度对杜、柳形象进行比较分析,最后都归结到一个“真”字,正是这种真情、至情使他们的爱情产生了永久的艺术魅力。这样的分析可以说抓住了问题的根本,深刻地揭示了杜、柳形象的思想内涵,挖掘出杜、柳形象所蕴含的艺术价值。
明代曲论家张琦则对《牡丹亭》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给予极高的评价,他在《衡曲麈谭》中说:“临川学士,旗鼓词坛,今玉茗堂诸曲,争脍人口。其最者,《杜丽娘》一剧,上薄《风》、《骚》,下夺屈、宋,可与实甫《西厢》交胜。”这里把《牡丹亭》和元代名剧《西厢记》并提,说它们在互争高低,尤其是把《牡丹亭》放在整个中国古代文学中来比照,说它上薄《风》、《骚》,下夺屈、宋,是中国戏曲史上的杰作。这样的评点对于人们认识《牡丹亭》的价值,促进《牡丹亭》在中国剧坛的传播都不无裨益。
从评点传播的角度看,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三妇合评本。这部《牡丹亭》评点本,饱含着陈同、谈则和钱宜三位青年女子的感情,浸透了她们的心血。三妇评本一出,便受到广大读者,尤其是妇女读者的欢迎。钱塘女子顾姒在《三妇评本跋》中说:“百余年来,诵此书者如俞娘、小青,闺阁中多有解人!……惜其评论,皆不传于世。今得吴氏三夫人合评,使书中文情毕出,无纤毫遗憾;引而伸之,转在行墨之外,岂非是书之大幸耶!”林以宁题序中更叹为:“今得吴氏三夫人本,读之妙解入神,虽起玉茗主人于九原,不能自写至此。异人异书,使我惊绝!”由此可见,《吴吴山三妇评本牡丹亭还魂记》之所以广泛流传,成为《牡丹亭》各种评点本中一种有影响的本子,绝非偶然,主要在于这个本子确有其自身的独特价值。三妇本的出现,在《牡丹亭》的戏剧文本传播过程中又形成新的传播效应:清代有梦园刻三妇合评本,书名标作《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后来又有绿野山房和清芬阁刻三妇合评本。杨葆光的评点就是批在《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还魂记》(同治庚午重刊,清芬阁藏版)上的,共有一百一十二条。
评点传播往往渗入了传播者的思想观念,使戏剧文本产生大于原剧作的积极意义。历代的戏剧评点所起的就是这样一种意义再生成的作用,它一方面使得古典戏曲在传播中不断产生新的可理解性,一方面又使得人们对戏剧的理解越来越从戏剧文本中扩散、辐射开来。对于大多数当代人而言,他们所理解的古典戏曲是经过重新阐释后的产物。由此可见,评点在《牡丹亭》的文本传播中也是功不可没的,正是这许许多多戏曲爱好者的评点,丰富了《牡丹亭》文本的内涵,使人们能更好地理解《牡丹亭》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

三、“汤沈之争”——一场具有传播学意义的论争
对《牡丹亭》文本传播产生重大影响的一件事就是明代戏曲史上著名的“汤沈之争”。当时戏剧的中心在江苏一带,吴江派阵容强大,而沈璟又是吴江派的核心人物,汤显祖与之进行论争,成为明代文坛一个重大的事件,在当时的剧坛产生了巨大的反响。
我们先来看看“汤沈之争”的起因,这场论争是由《牡丹亭》这个具体作品引起的。《牡丹亭》问世以后,一方面以其高度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震惊了当时的文坛;另一方面也因某些地方不合音律而引起了众多的非议。沈璟、臧懋循从音乐角度解读《牡丹亭》的曲词,发现其中许多曲词不合音律,所以对《牡丹亭》提出批评,并按照自己的意见来改编《牡丹亭》,从而引起了汤显祖的不满,也引爆了这场论争。这场论争涉及到戏曲传播的问题,传播者和接受者是制码与译码的关系,每个接受者都会根据自身的社会历史、艺术修养和个人思想来解读戏剧文本,因此制码的意义可能会被接受、拒绝或部分同意,而且接受者可以用文本传播者无从预测的方式来对戏剧文本进行译码。“汤沈之争”实质上就是传播者与接受者在制码与译码过程中所产生的矛盾,接受者(沈璟)对《牡丹亭》文本的信息进行译码时没有完全按照传播者(汤显祖)的编码来解读,有时还破坏了作品的意趣,从而引发了这场论争。
再来看看“汤沈之争”的焦点。“汤沈之争”的第一个焦点是如何看待戏曲中的音律问题。沈璟在形式上极力追求声调格律,沈璟认为:“宁协律而词不工,读之不成句,而讴之始协,是曲中之工巧。”沈璟还专门写了《南九宫十三曲谱》、《论词六则》、《唱曲当知》和《正吴编》等声律著作。而汤显祖则重视“曲意”,认为写戏剧固然要依据曲律,但不应受曲律的束缚,认为“余意之所至,不妨拗折天下人嗓子”。“汤沈之争”的另一个焦点是:两派对词章的看法不同,两派的创作风格也不同。汤显祖是文采派,而沈璟是本色派。汤显祖在《答吕姜山》一文中说:“凡文以意、趣、神、色为主,四者到时,或有丽词俊音可用,尔时能一一顾九宫、四声否?如必按字模声,即有窒、滞、迸、拽之苦,恐不能成句矣!”沈璟强调本色、当行,本色是指语言通俗易懂;当行是指熟悉舞台演出艺术的行家里手。沈璟用戏曲舞台的基本要求去衡量汤显祖的作品,忽略了汤显祖戏剧独特的风格和意趣,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看,不一定可取。但是,从戏曲传播角度来看却不无道理。清代李渔就曾说过:“然听歌《牡丹亭》者,百人之中,有一二人解出此意否?”沈璟改编《牡丹亭》,是为了舞台演出,使《牡丹亭》能为观众更好地欣赏,从而收到更好的传播效果。如此看来,“汤沈之争”的焦点也与戏曲传播有关。
三看“汤沈之争”的传播价值。我们不想过多地去评价这场论争的是与非,只想从传播角度去思考这场论争所带来的客观效果。三百多年前的这场论争,其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在中国戏曲史上是空前的,当时很多戏曲家和评论家都卷入了这场论争的漩涡,这场论争在当时的剧坛产生了轰动效应。“汤沈之争”值得我们深思的,主要的不是戏剧创作问题,而是其本身所具有的传播价值:通过这一事件,极大地提高了《牡丹亭》的社会地位,扩大了该剧在社会上的知名度,更好地宣传了汤显祖及其戏曲理论,从而使汤显祖迅速地进入明代剧坛的中心,成为当时最有影响的戏剧家。
综上所述,《牡丹亭》的文本传播以刊印为主,各个时期书商的编辑、出版和销售使《牡丹亭》能广泛地流传开来,也使之得以长久地保存下来,这是文本传播的基础。不同时期的戏剧评点,又大大地丰富了《牡丹亭》文本的内涵,使人们能深入地、立体地理解文本。至于“汤沈之争”的价值,已超出了文本的范畴,它使我们认识到,对《牡丹亭》的认识有文学的、音乐的、舞台的和传播的等差异。更具历史意义的是:“汤沈之争”已然成为中国戏剧传播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促使《牡丹亭》的文本传播产生放大效应,从而引起后世研究者更多的关注。

试用哲学原理分析青春版《牡丹亭》获得成功的原因?

最近,白先勇先生荣获“太极传统音乐奖”,我很荣幸担任他的推荐人。这个奖项授予在全球范围内对传统音乐的继承、保护和发展作出杰出贡献的人和团体,白先勇先生获奖是实至名归,因为他主持的青春版《牡丹亭》的创作与演出,堪称传统艺术在当代继续生存和发展的典范。白先勇通过青春版《牡丹亭》向我们证明了传统艺术在当代社会中仍然有强大的生命力,证明了古老的艺术在今天仍然可以唤起青年人的热情,证明了人类最优秀的艺术自有其永恒的价值。面对全球化和社会多元的冲击,身处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人们对经典艺术的价值和意义经常心怀疑虑,但青春版《牡丹亭》告诉我们那些怀疑是不对的,古老的、传统的和优秀的艺术确实有其价值,无关时代变迁,超越文化籓篱。

  青春版《牡丹亭》毫无疑问取得了巨大成功。它成功的标志有很多,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大众媒体的关注和学术界的浓厚兴趣。诚然,青春版《牡丹亭》在8年里演出200多场,令人瞩目,但就在这8年,戏剧界还有演出场次更多的剧目,文化部的“优秀保留剧目大奖”给我们提供了部分优秀剧目的目录。确实,青春版《牡丹亭》的舞台呈现非常出色,但是,客观地说,最能代表中国当代戏曲舞台表演水平的,在昆曲界要首推上海昆剧院的《长生殿》,把眼光扩大到整个戏曲界,更有以梨园戏《董生与李氏》为代表的一大批优秀剧目。然而所有这些演出场次更多和更具艺术水平的戏曲剧目,所产生的社会与文化影响都不能和青春版《牡丹亭》相比。

  青春版《牡丹亭》真正超越戏曲界其他优秀剧目之处,在于它受到媒体与社会的普遍关注,近20多年里,从来没有一部戏像青春版《牡丹亭》这样受到媒体近乎狂热的追捧,而且出现了大量关于青春版《牡丹亭》的出版物。青春版《牡丹亭》还逐渐成了各大学和科研机构学者们偏好的研究选题,每年都有很多研究青春版《牡丹亭》的论文。青春版《牡丹亭》让戏曲重新成为学术研究的主要对象,成功地使昆曲回到主流媒体的视野中。我们看到青春版《牡丹亭》在国内外多所大学巡演,所到之处无不轰动,吸引了大量青年学子,而在此之前,人们普遍认为戏曲、尤其是昆曲早就已经不是青年人的欣赏对象。这一现象的出现,与媒体及社会的广泛关注,有很强的关联,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那些走进剧场欣赏青春版《牡丹亭》的观众,大部分是因为受到了媒体的引导,而不见得是因为他们对昆曲以及《牡丹亭》真有多少了解,更谈不上爱好。

  所以我们很难从艺术层面界定青春版《牡丹亭》在当代文化中的价值和地位。近二十年来,戏曲界在创作演出方面作出了巨大的努力,硕果累累,仅《牡丹亭》就有许多版本,但问题在于如此之多的优秀剧目,并不太为社会关注,为公众所知,更没有得到大学生们如此的青睐。这才是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经历中需要深究原因的现象。

  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是个奇迹。媒体论及青春版《牡丹亭》的成功之道,多认为是由于白先勇在传统经典《牡丹亭》中倾注了“现代意识”,是对传统经典大幅度“创新”和改造的产物。这可能是有关青春版《牡丹亭》最大的误会。汤显祖的《牡丹亭》是中国戏剧史上无可超越的巅峰之作,昆曲从明末清初形成了成熟而完美的表演规范。从青春版《牡丹亭》排演之初,白先勇就始终在努力恢复并重现昆曲传统的表演美学,强调要让观众看到“原汁原味”的昆曲和《牡丹亭》,在剧本处理上坚持最大限度地保持原著的面貌、只删不增;并且,鉴于昆曲表演传统在当代渐次失落,他特别聘请了汪世瑜、张继青等一流的昆曲表演前辈艺术家手把手、一招一式地训练和指导年轻演员。因此,与其说青春版《牡丹亭》是在创新,还不如说它恰是这个时代戏曲界少有的尊重与契合传统昆曲表演美学的范本。

《牡丹亭》中的猥亵语

《牡丹亭》中的猥亵语

摘要:本文通过对“猥亵语”的定义,以及“猥亵语”与健康爱情描写的区分,对汤显祖《牡丹亭》中的猥亵语做了分类与列举。简述了《牡丹亭》中猥亵语的研究状况,并从时代背景、戏曲套式以及个人心理方面对其作出解释。

关键词:《牡丹亭》,猥亵语,解释

汤显祖的《牡丹亭》成书于万历二十六年,为汤显祖“临川四梦”中最得意的一部剧作。此书一出,“几令《西厢》减价”,受到时人及后世读者的推崇。由于汤显祖与莎士比亚均于1616年逝世,中国学者们更以“东方的莎士比亚”来称汤。有趣的是,“临川四梦”与大部分的莎剧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两者都是由既成故事改编而来,二是两者都含有大量的“猥亵语”。比较文学学界对于《牡丹亭》与莎剧的比较方兴未艾,且取得了有益的成果。鉴于已有论文为莎剧中的“猥亵语”做了大致的梳理,1本文秉承前者的观点和方法,为《牡丹亭》一剧中的猥亵语略做分类,并揣摩汤显祖写下这些猥亵语的原因。

“猥亵语”一词由梁实秋提出,梁为莎剧翻译大家,他为那些频频出现于莎剧中的“黄段子”命名为“猥亵语”。在古汉语《辞源》中,“猥亵”释为“琐碎、下流”。其中引有古籍例句:“李义府,为宰相,言词猥亵。”可见该词贬义鲜明,尤指身份地位高贵人士说的下流话。《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释“猥亵”之义有二:(1)<形>淫乱的,下流的(言语或行为)。(2)<动>做下流的动作。综上,我们将“猥亵语”解释为:带有粗俗、下流、淫秽性质的人的语言。

我们为“猥亵语”下了定义之后,再来将之与“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描写”做出区分。朱光潜先生在《文学中的十种低级趣味》一文中说:“文学的功用本来在表现人生,男女的爱情在人生中占极重要的位置,文学作品常用爱情的母题,本也无足深怪。”但爱情描写一定要经过作家艺术的表现,“爱情在文艺中只是一种题材,像其他题材一样,本身只像生铜顽石,要经过熔炼雕琢,得到艺术形式,才能成为艺术作品。”朱光潜先生举了《西厢记》的例子来说明恰当的爱情描写应有的品质:“《西厢记》里‘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几句所指的是男女交媾。普通男女交媾是一回事;这几句词不只是这么一回事,它在极淫猥的现实世界之上造成另一个美妙的意象世界。”2总结朱光潜先生的观点则为:文学作品中存在色情描写本无可厚非,但要通过艺术的表现,赋予其一定的形式,与实际人生见出距离,方可透露出美感而不致淫猥。我们同意这样的观点,以为杜丽娘梦中与柳梦梅的交欢以及后来的幽媾,都是符合人性的健康的爱情描写,读者通过这些香浓婉丽的诗词体会到杜丽娘爱情的温存。因此《牡丹亭》中的爱情描写与猥亵语迥乎有别,我们不认同道学家所谓“此词一出,令天下多少闺女失节”(黄正元《欲海慈航》),对其中有美感的爱情描写一并打杀。下文我们按照对猥亵语的定义,并排除掉健康的爱情描写,将《牡丹亭》全书中的猥亵语分类标出。

第一类,咒骂语。(1例)

【尾声】〔贴作背后指末骂介〕村老牛,痴老狗,一些趣也不知。

第七出《闺塾》

第二类,和性有关的双关秽亵语。(5例)

【梨花儿】小花郎看尽了花成浪,则春姐花沁的水洸浪。和你这日高头偷㫰㫰,嗏,好花枝干鳖了作么朗!〔贴〕待俺还你也哥。

【前腔】小花郎做尽花儿浪,小郎当夹细的大当郎?〔丑〕哎哟,〔贴〕俺待到老爷回时说一浪,〔采丑发介〕嗏,敢几个小榔头把你分的朗。

第九出《肃苑》

【风入松】大便孔似“园莽抽条”,小净处也“渠荷滴沥”。只那些儿正好叉着口,“钜野洞庭”;偏和你灭了缝,“昆池碣石”。虽则石路上可以“路侠槐卿”,石田中怎生“我艺黍稷”?······许了个大鼻子的女婿,“器欲难量”。······天呵,瞧了他那“驴骡犊特”;······你可也“靡恃己长”。三更四更了,他则待阳台上“云腾致雨”,怎生巫峡内“露结为霜”?······他没奈何央及煞后庭花“背邙而洛”,俺也则得且随顺乾荷叶,和他“秋收冬藏”。······

第十七出《道觋》

【前腔】〔末〕便依他处方。小姐害了“君子”的病,用的史君子。《毛诗》:“既见君子,云胡不瘳?”这病有了君子抽一抽,就抽好了。〔旦羞介〕哎也!

第十八出《诊祟》

【前腔】〔丑上〕帐莲深拥,压寨的阴谋重。〔见介〕大王兴也!你夜来鏖战好粗雄。困的俺垓心没缝。大王夫,俺睡倦了。

第三十八出《淮警》

【凤凰阁】〔看介〕“臣闻天子之守国,如女子之守身。”也比的小了。再看第三卷,到是主战。〔看介〕“臣闻南朝之战北,如老阳之战阴。”此语忒奇。

第四十一出《耽试》

第三类,粗俗语。(5例)

【前腔】······〔末〕俺看小姐一肚子火,你可抹净一个大马桶,待我用栀子仁、当归,泻下他火来。这也是依方:“之子于归,言秣其马。”〔贴〕师父,这马不同那“其马”。〔末〕一样髀秋窟洞下。

第十八出《诊祟》

【女冠子】〔末〕是寡妇床头土。男子汉有鬼怪之疾,清水调服良。〔净〕这布片儿何用?〔末〕是壮男子的裤裆。妇人有鬼怪之病,烧灰吃了效。〔净〕这等,俺贫道床头三尺土,敢换先生五寸裆?〔末〕怕你不十分寡。〔净〕啐,你敢也不十分壮。

第三十四出《詗药》

【字字双】〔丑扮疙童,持锹上〕猪尿泡疙疸偌卢胡,没裤。

【金蕉叶】〔净扶旦介〕且在这牡丹亭内进还魂丹,秀才翦裆。〔生翦介〕〔丑〕待俺凑些加味还魂散。〔生〕不消了。快快热酒来。

第三十五出《回生》

【前腔】笑花牵柳眠,笑花牵柳眠。〔贴〕昨日有个鸡,不着裤去了。

第五十二出《索元》

第四类,狎昵语(1例)

【胜如花】〔旦〕秀才忙待怎的?也曾落几个黄昏陪待。〔生〕今夕何夕?〔旦〕直恁的急色秀才。〔生〕小姐捣鬼。〔旦笑介〕秀才捣鬼。不是俺鬼奴台妆妖作乖。〔生〕为甚?〔旦羞介〕半死来回,怕的雨云惊骇。有的是这人儿活在,但将息俺半载身材。〔背介〕但消停俺半刻情怀。

第三十六出《婚走》

第五类,直露的性描写。(3例)

【后庭花滚】〔末〕合欢花。〔净〕头懒抬。〔末〕杨柳花。〔净〕腰恁摆。〔末〕凌霄花。〔净〕阳壮的咍。〔末〕辣椒花。〔净〕把阴热窄。〔末〕含笑花。〔净〕情要来。〔末〕红葵花。〔净〕日得他爱。〔末〕女萝花。〔净〕缠的歪。〔末〕紫薇花。〔净〕痒的怪。〔末〕宜男花。〔净〕人美怀。〔末〕丁香花。〔净〕结半躧。〔末〕豆蔻花。〔净〕含着胎。〔末〕奶子花。〔净〕摸着奶。

第二十三出《冥判》

【醉太平】睡则那,把腻乳微搓,酥胸汗帖,细腰春锁。

第三十出《欢挠》

【雁儿落】我为他启玉肱、轻轻送,我为他轻温香、把阳气攻,我为他抢性命、把阴程迸。神通,医的他女孩儿能活动。通也么通,到如今风月两无功。

第五十三出《硬拷》

有关《牡丹亭》中的猥亵语学界论之甚少,袁行霈版《中国文学史》和章培恒、骆玉明版《中国文学史新稿》对此皆只字不提,为《牡丹亭》作注并撰写了《汤显祖评传》的徐朔方为此还指责汤显祖,“当作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时,使陈最良居然在杜丽娘面前说出‘君子抽一抽’之类的下流话(《诊祟》),陈最良的形象就被歪曲了。描写石道姑的《道觋》这出戏充塞了猥亵的双关语,使人难以卒读。”3徐朔方对石道姑的言辞还阐明了自己的主张,“本出所有词句都别有所指,流于猥亵,是作品中的糟粕。以后如有同样的情况,除难词略作解释外,不再注明。”4白先勇本着“只删不改”的原则筹划出《青春版牡丹亭》,而原剧中的石道姑等大量的猥亵语被通通删除。学者们谈到《牡丹亭》都是所谓的推崇“至情”,而对其中大量的猥亵语因避讳而视而不见。我们不惧浅陋,试着解释汤显祖在“这首至真、至纯、至美的爱情颂歌”,“中国戏剧史上令人心醉、心悸乃至心折的经典曲目”中写下众多猥亵语的原因。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言:“故就文辞与意象以观《金瓶梅》,则不外描写世情,尽其情伪,又缘衰世,万事不纲,爰发苦言,每极峻急,然亦时涉隐曲,猥黩者多。”而之所以会有很多的“猥黩”之语,是因为“而在当时,实亦时尚”。后面举例论述了晚明重“闺帏方药”的社会风气,“风气既变,并及文林”。5汤显祖《牡丹亭》成书于万历二十六年(1598)(徐朔方考),而《金瓶梅》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万历二十四年(1596)袁宏道写给董其昌的信中。我们可以判断两书出于同时,最多也不超过20年,那么鲁迅先生对《金瓶梅》所作的晚明社会背景分析对于《牡丹亭》也同样适用。在晚明思想解放的大背景下,以《金瓶梅》为代表的“淫书”迭出,其中更有大量不堪的性描写,相比之下,《牡丹亭》中的猥亵语似乎倒显得平常而“清新”了。

另外《牡丹亭》作为一部戏曲,并不呈现出单一的文人化倾向,其中角色众多,妍丑同台,而台词中的猥亵语多由净、末、丑等角说出。如春香(贴)、陈最良(末)、石道姑(净)、李全(丑)、花郎(丑)等。李渔《闲情偶寄·词曲部·词采第二》言:“极粗极俗之语,未尝不入填词,但宜从脚色起见,如在花面口中,则唯恐不粗不俗;一涉生、旦之曲,则宜斟酌其词。无论生为衣冠、仕宦,旦为小姐、夫人,出言吐词,当有隽雅春容之度;即使生为仆从,旦作梅香,亦须择言而发,不与净、丑同声。以生、旦有生、旦之体,净、丑有净、丑之腔故也。”6可以说汤显祖正是通过这些净、末、丑之口将《牡丹亭》作为“一部兼悲剧、喜剧、趣剧和闹剧因素于一体的复合戏”7中““趣”和“闹”生动得表现出来。

最后,汤显祖出生在读书世家,承袭了四代习文的家风,5岁就能属对联句,10岁学古文词,对文选颇为喜爱。这在《牡丹亭》中时有表现,如“腐儒”陈最良所讲的《诗经》,石道姑出场的那段《千字文》等。徐朔方说《牡丹亭》第八出《劝农》所展现的田园牧歌式的情调中就有汤显祖任遂昌知县时的影子8,又有汤显祖的第一位老师陈良傅对其进行“仙道”的影响。9我们能否说“腐儒”陈最良的原型就是陈良傅呢?抑或就是汤显祖本人?我们在读书中倘若遇到某处诗文因谐音而导向猥亵,不也是会心一笑,并与朋友交流吗?如陈最良见《诗经》“既见君子,云胡不瘳”,想到“君子抽一抽”。“腐儒”之“腐”恐怕亦是人之常情吧,在这一点上丝毫也不损汤显祖的不朽文名,反而多了份亲切与可爱。

注释:

1.缪晶晶:《莎剧“猥亵语”雅俗论》,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4月.本文关于“猥亵语”的定义以及相关研究方法多承袭此文。

2.朱光潜:《谈读书》,漓江出版社,2011年,第25、26页。

3.徐朔方:《汤显祖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34页。

4.徐朔方:《论牡丹亭》,《说戏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129页

5.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华书局,2010年,第113页。

6.李渔:《闲情偶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34页。

7.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二版第四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115页。

8.徐朔方:《汤显祖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96页。

9.同上,第11页。

参考文献:

1.汤显祖.牡丹亭[M].徐朔方、杨笑梅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2.缪晶晶.莎剧“猥亵语”雅俗论[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

3.金玉锦.在《牡丹亭》显示的石道姑之人物形象[J].韩国.全北大学中文系

4.嵇文甫.晚明思想史论[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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