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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言迁移概述迁移(transfer)原是一个心理学术语,是指一种学习对另一种学习的影响,即已获得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等对学习新知识、新技能和解决新问题所产生的影响。随后,在20世纪40~50年代,Fries和Lado将迁移这一术语应用于语言学研究,用来指 “一种语言对学习另一种语言产生的影响” (即language transfer,语言迁移,又叫母语迁移)(Longman Dictionary of Language Teaching and Applied Linguistics:1992)。这种影响在二语习得中表现为:(1)正迁移(positive transfer),指母语(native language,)与目标语(target language)的相同之处会促进目标语学习; (2)负迁移(negative transfer),即母语干扰,“主要由于母语和目标语的某些形式和规则系统不同而被学习者误以为相同所致”(唐承贤:1997)。通俗的说,在第二语言习得中那些与母语有相似之处的知识比较容易学得,反之那些与母语有不同之处的知识则产生混淆难以学得(Lado:1957)。中国学生学习英语是在基本掌握母语的基础上进行的,因而不可避免的受到母语及其他知识经验的影响。要科学合理地解释中国学生学习英语的认知心理过程就必须考虑母语迁移这一关键问题(Gass & Selinker:1992)。二.英语语法教学中的母语迁移现象对于母语在二语习得中所扮演的角色,德国英语教学法教授Butzkamm有一个十分恰当的比喻:“母语不是一件外衣,学习者在踏进外语教室之前可以将其脱下,弃之门外”(转引自郭铭华:2002)。这个比喻告诫我们:母语迁移是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对这种现象,我们不能简单的对其进行回避,要承认它的存在。既要看到它阻碍干扰外语学习的一面,同时也要认识它对外语学习的积极促进作用。在母语已先入为主的前提下,外语学习不可避免地受到母语的影响。在外语学习的初始阶段,人们总是借助于一定的汉语知识对所学习的外语进行加工、处理,以便理解及储存。毋庸置疑,在学习英语语法时,汉语语法知识对学生理解掌握英语语法也存在着影响。(一)正迁移——汉语语法知识促进英语语法学习奥苏泊尔的同化理论指出:学习是在旧知识基础上建构新知识的过程,即利用原有认知结构中的知识理解、消化、吸收、掌握新知识的过程。[①]不言而喻,中国学生在进行英语语法学习时,认知结构中原有的部分汉语语法知识可以加速他们对英语语法的理解和掌握。对比汉英两种语法,它们之间的许多共性可以促进英语语法学习正迁移的发生。如,汉语语法系统的构成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如下图: 汉语四级语法单位及其相互联系示意图从上图中可以观察到汉语语法系统的构成特点:语素到词、词到短语两个过程是构成关系,而短语到句子、词到句子之间则是实现关系。英语语法系统的构成和其组成部分相互之间的联系也是相似的。西方传统语言学认为,语法包括词法和句法两个大的方面。下面试从这两方面说起:1.词法举例从汉字的构造来看,大部分汉字由部首和笔画组合而成。部首是具有字形归类作用的表意偏旁,它按照汉字的形体结构取其相同部分排列在一起,以供检字之用。如在汉语词典中,一般将诸如“杨”、“松”、“柳”、“柏”等字放在“木”部。这不仅方便了我们的检索,而且给我们一个直观的感受,这些字所表达的意义都与树木相关。即使我们不认识其中某个字,我们也可大胆的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断。我们常说的“认字认半个”就是这个原因。在英语单词的构成中,同样也可找到类似的一些例子。如,把“work”、“teach”、“sing”、“drive”等动词变为相应的名词分别为“worker” 、“teacher”、“singer”、“driver”。后缀“-er”表明这些词都与“…人”或“…家”有关。在“telegraph”、“telephone”、“television”、“telegram”、“telegraphic”和“telecommunication”等单词中,前缀“tele-”表明它们都与“电视”、“电信”有关。显然,汉语中的“木”部与英语中的后缀“-er” 以及前缀“tele-”都有表意的功能。对照汉英词的构成,我们发现他们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共性。其中,最典型的是合成词的构成。如:月+饼→月饼(moon+cake→mooncake),生+日→生日(birth+day→birthday),纸+袋→纸袋(paper+bag→paperbag),药+房→药房(drugstore→drugstore),超+市→超市(super+market→supermarket)铁+路→铁路(rail+way→railway)等。这些汉英词的组合方式都是相同的:A+B→AB,而且都属于偏正结构类型。另外,汉英两种语言中的缩略语的构成方式方面也存在相似之处。如:家用电器→家电,环境保护→环保,外交部长→外长,保证价值→保值,安全理事会→安理会等。在英语中,为了便于书写和交流,人们常常采用首字母缩略法把很长的词组(或单词)缩短形成首字母缩略词。例如:将“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缩写为“CIA”, “ 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缩写为“UNEDU”,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 缩写为“Aids”, “radio detecting and ranging”缩写为“Radar”(雷达)等等。此外,从定语修饰名词的情况来看,汉英两种语言都具有递归性(指某种语法规则在同一个句法结构体的构造过程中可以重复使用,从而使这个结构体由短变长,由简到繁的现象)。如“two new beautiful green silk evening dress” 两件又新又漂亮的丝绸晚礼服,“that hungry, tired, sleepy little match girl” 那个饥饿、疲劳、困倦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an old large brick dining hall” 一个旧的红砖砌的大餐厅。显而易见,在汉英两种语言中,多个定语修饰名词大都遵循近似相同的顺序。2.句法举例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通过成分分析法来简要分析一下下面的两个例句。 以上两幅树形图不仅清楚地显示了汉英两种语言陈述句的横向结构,而且还揭示了它们的纵向结构。通过对比,我们可以从中发现,汉英两种语言的陈述句都由主语(NP)和谓语(VP)两部分构成,基本语序均为主语+谓语+宾语(S+V+O)。掌握了这一点,对于我们学习英语简单句的五种基本类型大有裨益。我们完全可以用汉语语法来对这几种句式进行阐释:a)不及物动词式:S-V(主语—谓语),如:She died. b)及物动词式:①S-V-O(主语—谓语—宾语),如:He played football;②S-V-DO-IO(主语—谓语—直接宾语—间接宾语),如:I gave her a book;③S-V-O-OC(主语—谓语—宾语—宾语补足语),如:My uncle made his son laugh. c)系动词式:S-V-P(主语—谓语—主语补足语),如:Tom is a doctor.和 The trees become green.我们在汉语学习中经常会遇到一些特殊句式,诸如“把”字句、“被”字句。如:(1)“把”字句① 我把钱丢了。 ② 小王把钢笔摔坏了。 (2)“被”字句① 他被同伴打了一顿。 ② 他被打了一顿。上述例句,对于我们中国学生是比较容易理解的。“把”字句的作用是突出动作的发出者,表示一种主动关系。“被”字句的作用是强调动作的承受者,表示一种被动动关系。无独有偶,英语语法同样存在这种情况,即主动语态(the active voice)和被动语态(the passive voice)。如果主语是动作的发出者,使用主动语态;反之主语是动作的承受者则用被动语态。如:①Many people speak English.(主动语态)②English is spoken by many people.(主动语态)显然,汉语语法中的“把”字句、“被”字句知识可以帮助我们更加有效的学习英语语法中的主动、被动语态知识。(二)负迁移——汉语语法知识阻碍英语语法学习从英汉差异的角度来看,汉语(属于汉藏语系,Sino-Tibetan Family)是离印欧语言谱系较远的一种语言, 必然给以汉语为母语的二语/外语学习者的学习过程和规律带来不少特殊的问题。[②]1.词法举例以下是在英语学习的初级阶段,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些病句:(1)I have three apple.(我有三个苹果)(2)He get up at six every morning.(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3)Tom father is a doctor.(汤姆的爸爸是医生)类似上面的语法错误,在我们的英语教学的初级阶段是十分常见的。Corder(1971)把这种错误称为语际错误(interlingual),指由母语的语言规则特征干扰造成的目标语使用错误。[③]无庸赘述,英语是一种有词形变化的形合语言,通过添加屈折词缀(如在单数第三人称后面加 ‘s’)以指示数(number)、人称(person)、体(aspect)和格(case)等语法关系。而在汉语语法中,却不存在这种情况。学生在学习新的英语语言规则时,来自母语的影响不可避免,这种影响最终导致了错误的发生。2.句法举例下面同样是在英语学习的初级阶段,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些病句:(1) I tomorrow will go to school. (我明天要去学校)(2) They in that factory work. (他们在那家工厂上班)(3) Tom in Chinese sang songs. (汤姆用汉语唱歌)对于英语初学者来说,出现上述错误是相当正常的。把上述英语病句和汉语相比较,我们发现这些病句跟汉英两种语言结构上的差异有关。比如,时间状语所处的位置,汉英两种语言就存在着较大差别:在汉语中,时间状语一般位于句首或谓语动词前;在英语中,它处在句首或句末。另外,地点状语和方式状语在两种语言中的位置也是不同的:地点状语和方式状语在汉语中常位于谓语动词前;在英语中,它们处在句末。在疑问句方面,汉语疑问句保持陈述句语序的特征也影响英语疑问句的学习。如:在汉语中,“他喜欢吃苹果。”变为一般疑问句是“他喜欢吃苹果吗?”。如果我们直接套用汉语模式,“He likes apples.” 的一般疑问句形式则为 “He likes apples?”。显然,这是错误的。正确的做法是:借助助动词 “does”,去掉“likes”的“s”,句末用“?”。即“Does he like apples?”。 类似同样的语序错误在英语特殊疑问句的学习中也很常见。如:“You are looking for who?”(你找谁?); “You every night when go to bed?”(你每天晚上什么时候睡觉?)。将这些英汉句子组成成分的顺序进行对比,发现错误来自于汉语疑问句语序的影响。在汉语中,疑问句的语序基本上和陈述句的语序一致(SVO)。而正是这一特征对我们学习英语疑问句产生了干扰,母语出现了负迁移,导致了习得困难。此外,我们还应特别注意汉英两种语言中的偏正结构。如:(1)The man who I talked with is our teacher.1(和我谈话的人是我们的老师。)(2)This recorder which he is using is made in Japan.(他用的录音机是日本制造的。)(3)I want to buy something to eat.(我想买点吃的东西。)(4)The person sitting in front of him is Jack.(坐在他前面的人是杰克。)在汉语中,修饰名词的定语成分一般位于该词的前面。英语则将其置后,诸如定语从句、动词不定式、分词等。上述语言学习问题,Fries在Linguistics Across Culture (Lado:1957)一书的序言中曾有精辟的阐述:“学习第二语言和学习第一语言是很不一样的任务,其基本的问题的产生不是由于新语言的特点本身带来的必不可少的困难,而主要是由于第一语言习惯所造成的定势。”[④]在学习过程中,定势可能促进学习迁移,也可能干扰学习,产生负迁移。作为英语教师,我们应该看到汉英两种语言语法之间的异同,同时给予学生适当强化训练,以便促使学生真正将其理解和掌握。结语母语迁移是由于学习者受到目的语和母语之间的相似或差异所产生的影响。[⑤]这种现象在语言教学中普遍存在,不容忽视、回避。从整个英语学习的过程来看,中国英语教学必经两个阶段:从以汉语为工具学习英语的初级阶段,逐步过渡到以英语语言为工具学习英语的高级阶段。[⑥]无论在那一阶段,或多或少都存在母语迁移。如何有效利用、控制母语迁移,提高英语教学效率,是我们英语教学必须应对的一个挑战。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作为教育者,我们应该深入挖掘英汉两种语言的共同要素,以便促进学生在英语学习中掌握语法规律,英语教学效率定会有所提高。注释:[①]参见皮连生.学与教的心理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116.[②]戴炜栋,周大军.中国的二语习得研究:回顾、现状与前瞻[J].外国语,2005(5).[③]杨连瑞,张德禄.二语习得研究与中国外语教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254.[④]杨连瑞,张德禄.二语习得研究与中国外语教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103-104.[⑤]石蕴珍,王颖.从认知角度谈语言迁移与对外汉语教学[J].辽宁教育行政学院报,2009(10):108.[⑥]马力达,周秀兰.从英汉差异及语言迁移透视英语教学[J]. 辽宁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0):119.参考文献:[1]彭聘龄.普通心理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陈琦.刘儒德.当代教育心理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3]皮连生.学与教的心理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4]杨连瑞,张德禄.二语习得研究与中国外语教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5]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6]劳允栋.英汉语言学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7]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3.[8]韦迈尔(英).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七版,英语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9]薄冰.高级英语语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10]Rodney Huddleston, Geoffre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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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the author advocates educators look for the similariti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 positively, and which helps students to promote mastery of English grammar rules, and finally improves efficiency of English grammar teaching..参考资料: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12年第10期